左轻川的脾气也被惹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猛地把手里的包摔倒张晓惠脚边,大声道:“你说的对,这些我会还给你的,别指望我再回来!”
说完他就打算往外走。
张晓惠道:“拦住。”
听到命令,几个健壮的保镖立刻抓住了左轻川,左轻川愤怒的反抗,却敌不过他们人多,一阵扭打之后,硬是被按在了沙发上。
张晓惠捡起地上的东西,站到他面前道:“小川,你有精力到外面去谈情说爱,还不如想想自己的毛病,你看看你现在幼不幼稚,哪个女孩子能依靠你,没了家里的资本,你又能给别人什么?”
左轻川气喘吁吁,大声喊道:“你放开我,滚开!”
张晓惠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冷声道:“把你教育成这样是我的失败,从现在起我会弥补自己的错误。”
左轻川眼睛都有点红了,那种神情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张晓惠又俯身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孩子,你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一无所有穷巴巴的去恋爱,还不如在荣华富贵中醉生梦死来的舒服,知道了吗?”
梁希站在空荡荡的店里面,心情不知道有多低落。
自从那日醒来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在房间里后,已经过去整个礼拜了,但她始终都没有见过左轻川。
等也等不来,打电话也关机。
实在太担心了去问何原,却也没想到就连这位左轻川最好的朋友都联系不上他。
梁希不知道张晓惠做了什么,但是无论状况如何,逃避都不是办法。
她把抹布和水桶放在房间的角落里,揉了揉自己干活干的有些红肿的手,终于鼓起了勇气,要去看看左轻川。
没有他,仿佛做别的事情根本就不再有多少意义。
☆
记得上一次来到这个别墅时,自己还在生病,养尊处优的被他照顾。
没想到这一次来,却是现在这个状况。
梁希孤零零的站在大铁门前面,按响了门铃。
片刻之后传出个声音问道:“您好。”
梁希说:“我找左轻川,他在家吗?”
那个声音又道:“您稍等。”
说完就挂掉了语音。
片刻之后,铁门就自动开了。
梁希心跳的厉害,快步走到别墅前面,看着给她开门的那张许久未见的成熟美脸,嗓音发紧的说:“阿姨您好。”
张晓惠对她的笑容永远甜美可人:“是小希啊,好久不见了。”
梁希被她让出路进了客厅,却也不敢坐,只是问:“我想看看小川,我联系不到他了…”
张晓惠很亲热的扶着梁希到沙发那里落座,又招呼佣人端上水果和茶点,很自然的说:“他病了,一直在休息。”
梁希被吓到,抬头问:“我能见见他吗?”
张晓惠拒绝道:“恐怕现在不是很方便。”
梁希不再敢多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张晓惠笑:“都长成大姑娘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现在做什么?”
虽然知道她在明知故问,梁希还是回答:“在…设计服装。”
张晓惠弯起眼眸:“很适合你的工作。”
梁希点点头。
张晓惠又笑:“你就比小川轻松多了,他又要做生意又要每天应酬,很累的,你也知道这些事半点都马虎不得。”
梁希又点头。
张晓惠叹息:“还是应该让小川早点结婚,有一个能帮到他的妻子,他会少走很多弯路。”
梁希不知道她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吃惊的投去目光。
张晓惠道:“你从小就像小川的妹妹一样,他很在乎你,所以如果小川结婚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来,得到你的祝福他才会幸福。”
梁希被这句话吓傻了,结巴道:“他,他要结婚?”
张晓惠道:“傻孩子,他长大了当然要结婚,只是对象很难决定,王董的那个女儿刚刚留学回来,和小川很般配,但是像张老的孙女,也很懂事,我还没有替他考虑好,你小时候也见过她们,你喜欢谁呢?”
梁希傻愣愣的,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张晓惠拉住她的手道:“哎,有的话你不说我也明白,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属于你的东西强求也没有用,不如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好好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阿姨的手明明是很温暖的,可是梁希触到,却感觉似乎要寒冷到骨子里了似的,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张晓惠又道:“等小川病好了,我就让他去香港工作,可能北京的生活不适合他吧,小川说这一年他都很不快乐…”
梁希不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而且就算此时此刻她巧舌如簧也没有用。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用语言改变的。
“阿姨,我真的很想看看小川,我想知道他好不好…”梁希难过的低下了头,使劲忍住眼泪。
张晓惠微笑:“等他病好了,我自然会让他去看你的。”
话已至此,傻呆呆的梁希不剩半点办法。
唯有点头听话。
第33章
因为资金周转不开,梁希又不肯再与人借,Sissi Ever的开业就那样搁置了下来,白白的每日在那里烧着昂贵的租金。
自从那日从左轻川家回来之后,她似乎也明白了现状,整个人都显得沉默寡言,每天都闷在屋子里面设计婚纱,不然就是没完没了地播着根本就不会被接听的电话。
梁希不敢想象左轻川现在如何,因为她怕自己脆弱,怕自己哭。
当一颗不是那么坚强的心,在渐渐学着成熟时,半百滋味总是痛苦居多。
☆
虽然张晓慧对别人只字不提左轻川的近况,但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这档子麻烦事就传遍了亲朋与好友的圈子,弄得所谓上流社会人尽皆知。
不过想必,何原这类不守规矩的人,的确为此信息的传播作了很大的贡献。
☆
这日梁赫刚刚从首都机场出来,坐上助理的车,就听他说道:“董事长,最近出了点乱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梁赫一身考究的黑衣,整个脸都冷冰冰的麻木。
助理道:“是关于小姐的…”
梁赫还是没回答。
这对近年来寡言少语的他来讲,就算是默认。
助理赶紧道:“好像小姐和左少爷还有联系,确立了恋爱关系,张晓慧觉得不妥,为了打击他们把小姐的店砸了。”
梁赫终于问道:“什么店?”
助理说:“还没开张的服装店,好像也是借钱开的,小姐生活不怎么宽裕。”
梁赫沉默了很久,才道:“黎舒不该扔下这孩子。”
他已然有年月没有提起前妻的名字了,助理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说:“哎,总之小姐是无辜的,现在左少爷被软禁了,也不知小姐在干什么…”
梁赫摆摆手:“给她笔钱,让她走吧,不要和左家搅在一起。”
助理点点头。
☆
总是有的人讲话如圣旨,一字千金。
半日之后,写着大额数目的支票就被毕恭毕敬的送到了梁希面前。
梁希站在家门口感到很意外,满脸憔悴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低头道:“是董事长给小姐的一点补偿。”
梁希没有接,她还没忘记那天被狠狠地拒绝,轻声道:“补偿什么?”
助理叹息着劝道:“小姐,你还是离开北京吧,董事长不想再看到你,也不希望你再和左家纠缠不清,所以拿着钱去别处过舒心的日子,也是个好的选择。”
梁希顿时神色黯然的说:“是…嫌我给他添麻烦了?”
助理把支票递过来,没再多嘴。
梁希手指有些颤抖的接住,感到了阵阵晕眩。
她明白这是什么补偿:是梁赫抛弃她的补偿,是他没有尽到做父亲责任的补偿,是他狠心的补偿。
纸上的数字,就是他的愧疚之心。
不多,也不少。
刚刚好足够把梁希从眼前打发开来。
苍白的脸在微冷的空气中,像是吸血鬼的皮肤,没什么人气。
左轻川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因为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靠输液维持,因而不管大脑还是身体都格外的虚弱。
张晓惠安静的坐在旁边,眼神里泛起心疼,却又在儿子朦胧间睁眼的刹那模糊开来。
头两天,左轻川还会拼命地想跑出去,砸家具,踢门,爬窗,也做过不少傻事,但他怎么折腾的过哪些轮番值班的保镖。
后来忧郁,不肯吃东西,家庭医生又姗姗出现,一针营养扎进血管,保证他再怎么如何也能维持生命。
天翻地覆了这么久,原本那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已经被折磨的像个病人了。
左轻川默默地看着母亲,眼里竟然没什么情绪。
张晓惠道:“梁希只来过一次,相信她很快就死心了,你也别犯傻了。”
左轻川的胳膊被绑着,声音也异常沙哑:“我们…不是玩过家家…一开始就说好的事情,我不会变的…”
张晓惠苦口婆心:“你怎么这么倔呢,你梁叔叔根本就不愿意见到她,况且现在工作竞争这么激烈,你和她在一起,怎么面对亲戚朋友,又能对你有什么帮助?”
左轻川道:“事业什么的…不需要利用女人…”
张晓惠依旧坚持着左轻川会回心转意,冷笑了下没有作答。
左轻川看着天花板问道:“妈,要是我被你弄死了,你后悔吗?”
张晓惠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握住左轻川冰冷的手说:“别乱讲话,你答应妈妈听妈妈的话,就可以随时自由出去。”
左轻川那个脾气,好像谁都知道似的。
没有权宜之计,没有谎言。
永远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光明磊落。
所以他当然不肯许诺,只是侧过头去道:“我只想娶小希,你愿意耗就耗着…我不在乎…”
张晓惠生气的咬住嘴唇,瞪着倔强的儿子讲不出话来。
<3>
童话里拯救公主的总是勇敢的骑士,但能和公主永远幸福生活的却通常都是高贵的王子。
现实生活中,其实也会如此。
那些能帮住我们渡过难关的,也许并不能和我们在一起。
☆
这天梁希被噩梦惊醒,外面的天才蒙蒙亮。
她疲惫的把散落到床上的设计图推到一边,便又拿出手机播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无人接听,还是无人接听。
梁希难过的轻声到道:“小川,你到底怎么了,至少要让我知道…”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着急的敲门声。
梁希被吓了一跳,赶紧跑下去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陈安。
她打开门说“老师,你怎么来了?”
陈安进屋道:“我刚回国,听说你…”
他顿了下问说:“你还好吧?”
梁希默默的点头,而后小声道:“我没事,我只是担心小川…”
陈安已听到艾黎所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沉默片刻问:“为什么不争取见他,躲在屋子里有什么用?”
梁希说:“我去找了,只有第一次他妈妈见了我,其余的时候佣人都敷衍我,我去他公司找,人家说这些日子他都没上过班…小川的妈妈很厉害,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陈安温柔的扶住她的肩膀:“别着急,我替你想想办法。”
梁希低头道:“我现在只想他们放过他…小川脾气那么不好,不会服软保护自己的。”
陈安轻轻的感情叹了口气,拥抱住梁希,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有很多不好,但就是这点好。
总是能把别人的放在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很傻很善良。
☆
两日之后,梁希就拿到了一张宴会的邀请函。
陈安告诉她左轻川的父母都会出席。
陈安还告诉她,这或许应该是她能勇敢站出来的最后的机会,人有的时候,必须要勇敢面对一切。
梁希知道他说的没有错。
她是该面对了。
☆
前方灯火辉煌。
梁希身着美丽的礼服,拎着个小黑响。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着牙走了进去。
似乎很多来宾都凭着自己出色的社交感觉,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梁希很快就看到了张晓惠,也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但她还是顶着压力走了过去,轻声说:“阿姨,我想看看小川。”
张晓惠瞟了眼老公,然后微笑:“小川出国了,现在不在北京。”
梁希握着箱子说:“您在骗我对不对,您把他关起来了对不对?”
张晓惠道:“这些毕竟还是我的家务事。”
梁希想到左轻川会受苦,心就很痛,她皱着眉头道:“您不觉的您太过份了吗,这样下去,小川会恨您的。”
张晓惠冷笑:“我不觉得我的儿子,会为了别人来恨自己的母亲。”
梁希道:“可是有很多人都因为感情而抗拒自己的家庭。”
虽然宴会还在继续,但是大家已经开始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了。
梁赫皱着眉头走近,语气严厉的说:“梁希,你不要无理取闹。”
梁希猛地看向他,质问道:“我无理取闹?我的男朋友被无缘无故的剥夺了人身自由,我还没有报警呢。”
梁赫有点生气:“你太放肆了。”
梁希说:“我放不放肆,你也管不着,你都让我不要再见你了,我们就是陌生人对吧?”
梁赫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一时沉默。
梁希惨笑,后退半步道:“我听说过分手费,但是我还没见过父女也有分手费,这笔钱我要不起,我也不稀罕,还给你,以后我都不会叫你爸爸了!”
她说着便打开手提箱,里面满满的人民币,把大家都惊在了那。
一滴眼泪划过梁希的脸庞,她轻声道:“我不稀罕一个把十几年感情看得比一滴血还轻的爸爸。”
说完,梁希就把箱子摔到地上,钱哗啦啦的撒在地上,触目惊心。
而后她又猛地转身看向张晓惠:“还有阿姨你!从前看我是大小姐,就对我那么好,现在我不是了,你就叫人砸我的店,势利两个字你最懂了!我告诉你,不管我有钱没钱,我都是个人,我都需要尊重,从前我不懂,为什么我没做错事,你们大家就不爱我了,现在我比谁都明白,其实你们那根本就没爱过我,你们爱的是我的光环,我的身份,你们爱的是自己的利益!好了,我真的不会再让大家不愉快了,也不再耽误小川的前程了…我走,我退出,你们放过他,不要再折磨他了,好吗?”
这段话,换来的当然只是无声的回答。
梁希又道:“我还有些话,替我转告小川。”
说完,她就一脸哀伤的走到钢琴前坐下,按响了琴键。
竟然是那首卡门。
梁希终于可以流利的,连贯的,动感情的把它弹出来了。
可惜左轻川没有机会听到。
梁希想到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那些简单的快乐,忍不住又流出泪来。
但她还是坚持着弹了下去。
这是她的爱,她的控诉,还有她的无奈。
就像语言一样,大家听不懂,她也不再需要他们能听懂。
人各有志,人各有心。
☆
一曲终了,宴会大厅整片寂静。
梁希缓慢的站起来说:“我会离开北京,但你们记住,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我要让你们看见,即便没有我的家庭,我也可以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也能配得上小川。”
说完,她就快步向外走去。
快,是因为梁希已经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这些年她哭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痛快淋漓,痛彻心扉。
梁希感觉自己终于摆脱了身上的枷锁。
她皱着眉头脱下了蹩脚的高跟鞋,散下了盘得整齐的长发。
在众人的目光中显得即狼狈,又带了种奇异的骄傲。
第34章
梁希跑出酒店的时候,外面起了很大的风。
她感觉很冷,却迎面看到仍旧在等待的人。
陈安拿着件外套,走过来递给他,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此刻,梁希才感出觉自己的力气都耗尽了,她颤抖的微笑:“一切都结束了。”
陈安轻声安慰:“做了…就不要想太多。”
梁希道:“我很怕我明天就后悔…”
她看向远处的夜色,又笑:“可是这样,真的比忍耐痛快。”
正因为太了解,陈安才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忽然拉起梁希的胳膊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想到北京也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星星。”
旷野无人,梁希靠在车边,抬头感叹道。
陈安在旁边说:“美丽的东西,只要你想看见,其实哪里都有。”
梁希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去继续哀求他们…”
陈安回答:“我没这样想,我一直相信你最终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梁希苦涩的笑:“其实,我是在一叶障目,对很多事情都抱有幻想…自怜是没有用的,我不能等着小川给我幸福,我也该给他幸福。”
陈安那深邃的眼眸在她的脸庞上流连了片刻,淡淡的说:“你真的很爱他。”
梁希点头,而后道:“我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小川比我的亲人还要珍贵,你懂吗?”
陈安没有回答。
梁希侧头很真诚的看向他说:“老师,我们做朋友吧。”
陈安眼中倒映的这个女孩,干净的脸庞显得很恬淡,他想要吻她,却又害怕自己破坏掉她的心情,便笑了下:“好啊。”
梁希又观察起星空,她缓缓地抬起了手,让那银色的光辉从指尖泻出,轻声道:“真希望我设计的东西像星辰一样美丽,真希望我能像Anna Sue那样成功,真希望我给小川带去的,是荣耀和力量。”
这个瞬间,陈安忽然觉得总是用沉默和逃避面对一切的梁希有些不一样了,但她对感情,还是一样的傻气。
“跟我去法国吧。”他忽然提议道。
梁希吃惊的侧过头。
这一次,他的想法很单纯。
只是想要激发起梁希的才华,让她过的自由些,幸福些。
让她成为更好的人。
因为梁希在他的心里,始终都象征着那些在自己的生命中早已流逝掉的东西。
比如纯洁,比如坦荡,比如对爱情的忠诚。
陈安在很多很多的时候,都是在情不自禁的保护她。
那样,就好像在保护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美好记忆。
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快乐的人多,还是痛苦的人多?
没有谁知道答案。
我们能知道的只是,人都会在遭遇痛苦时,都想要找回曾经存在的快乐。
深夜,井堇踩着高跟鞋,步履蹒跚的走在街边。
又是整晚陪着那些色迷迷的老板,又是喝酒喝到神志不清。
晚风吹拂在脸上,所带来的清醒只够恢复她的痛觉。
井堇莫名的不想打车,不想回家,不愿意缩在那个空荡荡的豪宅里面呕吐。
但她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每个人都说她成功了,井堇不清楚眼前这种生活是否就是成功,但有一点她是知道自己不如从前的。
从前她有个家,有个爱他的男人。
回忆并不久远,竟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井堇伸手拿着LV的包包打了几下街边锈迹斑斑的栏杆,想把脑海里陈安的脸赶远一点。
她实在太渴望见他了。
门铃被急促的按响。
陈安刚刚打开门,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醉酒的女人撞倒。
井堇真的喝了不少的酒,笑容都开始涣散。
她扶着陈安的肩膀笑:“你在干什么呀,有没有想我啊?”
陈安费力的挡开井堇的手,皱眉问:“你干吗,喝了多少了啊。”
井堇摆了摆手:“不多,不多。”
陈安道:“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要再来,我不想看到你。”
井堇不管他说什么,硬是倒在了沙发上:“我想喝你煮的汤,给我煮汤好不好?”
陈安冷声道:“滚。”
井堇忽然就踢翻了茶几上的杯子,大叫道:“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爱我吗?!”
陈安懒得回答,侧过头去。
井堇又扑到他的身上,醉醺醺的哭道:“抱我好不好,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陈安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他推开井堇道:“你不走我报警了。”
没想到井堇却非要与他拉扯开来,几乎要撞倒了茶几。
“老师,没事吧…”
忽然间一声怯怯的问候打断了所有吵闹。
井堇醉眼朦胧的看到梁希出现在客厅里,很吃惊又很同情的瞅着自己。
陈安借机甩开井堇,残忍地说道:“你打扰我们了。”
井堇瞅着梁希那不施脂粉的脸,那白皙的脖颈,那单纯迷人的眼睛,心里的痛苦就像潮水蔓延开来。
年轻,她好年轻。
梁希好心问道:“你要不要坐下来喝杯水?”
井堇叫道:“你们在一起了?”
陈安皱眉:“和你有关么,请你离开。”
井堇摇摇头:“为什么…”
陈安受够了她蛮不讲理的纠缠,冷冰冰的说:“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希望你别再出现,下个月我们就去巴黎了,这个房子会卖掉,你也别再来找我,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