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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就去，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何岚哼了声，随即进了后厨不去面对亲人的质疑。
当初对何茜管那么多，还不是因为她看上的凤凰男不靠谱，最后果不其然另寻高枝结了婚。
结果到最后，变成她这个当姐姐的里外不是人。
何岚并不愿意道歉，想到何茜现在感情生活惨兮兮的，还有自己那个人模狗样的老公，就只希望紫薇能嫁个好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了。
——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上鲜有行人。
由于家正住的离电视台不远，紫薇便选择步行，跑去给何茜送了两盒饺子。
春晚让后台忙忙碌碌的，话也跟她说不上几句，便被赶着离开。
想到小姨再度独自跨年的孤单，小丫头心里难免有点沉重，就连家也不想回。
回去干吗？听大家称赞赵振风和何岚美满幸福，令人羡慕吗？
明明就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完毕…
赵紫薇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拨出了她倒背如流的号码，等到被接通，立刻说：“过年好。”
“你也是。”卓鹤的平静在此时算是安抚她的最佳良药。
“你在干什么呀？”赵紫薇无趣的坐在街边的花坛上，哈出了口白气。
“在陪爸妈吃饭，我妈每年都要给我爸过春节。”卓鹤回答。
想到照片上的泷本优香，赵紫薇很好奇：“我真想看看你妈妈呢，她好漂亮啊。”
“嗯。”卓鹤把这称赞当做事实来接受。
此时街边忽然冲过辆尖叫着的消防车，不知是哪家的孩子不顾禁炮令，烧起了火。
听到动静的面瘫君语气严肃起来：“在外面吗，快回家。”
“哎呀，不要担心啦，就在我家楼下。”赵紫薇赶快用甜言蜜语打住他的啰嗦：“我好想你。”
卓鹤回答：“还有二十三天就开学了。”
赵紫薇笑嘻嘻：”记这么清楚，是不是没有我在身边，觉得自己度日如年？”
“嗯。”卓鹤轻声道。
调侃不成反被戏的赵紫薇立刻慌张起来，明明是自己在街边压根没人瞅，却仍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
原来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啊。
格格大人可不太懂得享受寂寞。
她不光惦念着小面瘫，还想立刻就见到他，对，立刻！
——
东京的雪仿佛无法停止。
尽管松川会里有数不清的佣人在打扫院落，还是扫不净满院银白的雪花。
电暖炉让古老的屋子里，难得积累了热腾腾的温度。
卓鹤接完电话，转身拉门进入，身上的沾着的冰晶立刻融化了。
泷本优香做了满桌精美的料理，正陪着丈夫小酌，看到儿子的神色，了然于胸的笑着叹气：“小鹤长大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如果真的可以长大就好了，我希望现在就成年，不要你们再为我受苦。”卓鹤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松川会新任会长必须年满十八岁，这是百年来都没有被改变过的规定，谁也没办法。
照理说老会长有了优香这个女儿之后，就该再生下个男孩儿继承家业，可惜卓鹤的外婆当时就难产死了，重感情的老会长此后也没有再娶，才造成了今日的复杂局面。
屋子里的一家三口，只在外人眼里显得风光。
无论是身为女性而被排挤在外的优香，还是被迫入会的卓凌风，或是还在念中学的小面瘫。
都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
“春节快乐。”卓凌风打破了忽然沉闷的气氛，举杯道：“过年了，就要开心些。”
碰杯的声音脆脆的响起，无奈这家人都没什么让彼此开心的天赋。
要是赵紫薇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不会允许他们哪怕只有一秒钟的沉闷。
卓鹤悄悄地想。
泷本优香尝了尝自己做的中国菜，也不知是否地道，忽然便问丈夫：“很久以前就答应我，带我去北京过春节，什么时候能兑现呢？”
“等儿子不需要我们的时候。”卓凌风笑着揽过卓鹤的肩：“为了妈妈，你也要努力啊。”
卓鹤明白他们为自己牺牲了太多，此时心神俱疲，唯有轻轻颔首回应。
——
虽然格格大人的家中并不会管得太宽，但大过年的突然要出远门也并非容易之事。
况且被签证之类的事情一耽搁，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满脑子小聪明的紫薇左思右想，最终选中了靠谱的求助对象：杜威在雅礼的室友陈路。
此人正是格格大人跟卓鹤吹嘘过的混血小帅哥，其母亲算作学校最大的股东颇受尊敬，他若愿意帮自己撒谎，赵振风也不会执意反对的。
决心已定，电话立即拨出。
不料讲清原委后，陈路却懒洋洋的笑了声：“啊哈，把漂亮姑娘送到别人怀抱可不是我会做的事。”
“喂，少跟老娘装直男。”赵紫薇哼道：“你不帮我，我就要去骚扰林亦霖了。”
被捏住软肋的陈路只好道：“成成成，算我怕了你，哪天去？”
“明天啊。”赵紫薇立即回答。
“我真想看看那个小日本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是谁转学前说什么这辈子要集齐全世界美男子的？”陈路忍不住奚落这个臭丫头。
“谁说的，我不记得了。”赵紫薇装傻。
“好了，那你明天下午三点前到机场吧，我让人帮你把手续办妥。”陈路向来对朋友很大方，况且这些琐事于他多半是举手之劳。
紫薇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欢乐的叫嚷：“哇，路路，果然我还是最爱你了！”
陈路轻笑：“你最好爱我，日本人有什么好的呢？”
“关你什么事。”赵紫薇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哼着歌蹦蹦哒哒的朝家里走去。
天还是黑的，空气还是冷的，但她却觉得周身世界无比美好。
原本超级没劲的春节，一下子就变得让人满怀期待了起来。
——
正如约定那般，当晚陈路那位平常人见都见不到的母亲，便往格格大人家挂了个电话，邀请赵紫薇赴日游玩。
赵振风的反应在预料之中，立即痛快地答应了“小孩子难得休息，出国放放松”的提议。
倒是何岚这个当妈的不太放心，趁女儿睡觉前到她床前关心道：“怎么安排的如此突然，之前都没有提过。”
“我忘了嘛。”紫薇怕他们多事，压根没打算讲真话，立即倒打一耙：“而且你和爸这礼拜都没回家，只有保姆陪我，我跟谁提？”
“过年前难免事情要多些。”何岚泛起愧意。
“也没有怪你的意思…”紫薇在台灯温和的光亮中，看到了她眼角终于出现的浅淡皱纹，心里不由发酸，语气也柔和了很多。
何岚把张银行卡放在她床头：“喜欢什么就给自己买什么吧，出门不要委屈自己。”
赵紫薇嗯了声。
伸手摸了摸女儿柔软黑亮的短发，何岚带着笑意离开卧室，轻轻关上了木门。
赵紫薇伸手拿过卡，把它放在了床头柜的盒子里。
每次妈妈感觉到歉意时，就会给她计划外的零用钱，这些钱从未被动过，谁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
格格大人并非不知人间疾苦，很明白人生在世，难免要为五斗米折腰，在安逸的物质条件下长大的她不可谓不幸运。
但或许是贪心，或许是幼稚，紫薇宁愿自己不曾拥有这些，而拥有来自父母的很多很多关怀，和很多很多的爱。
——
陈路的许诺向来说一不二。
赵紫薇次日早早到达机场，果然顺利的拿到了签证和机票。
她背着简单的小行李箱，虽然独自候机无人陪伴，却忍不住一个劲儿幸福到偷笑。
不知道小面瘫看到自己忽然出现在他的城市里，会是什么表情？
肯定很惊讶，又无奈，还会有点开心吧？
不怎么会日语、没提前做攻略，东京好赖有一千多万人，万一找不到小面瘫该怎么办？
赵紫薇怀揣着满心热腾腾的希望和勇气，没有半点恐惧与怀疑。
第34章
剑道室被两排健壮的西服男子包围着，他们面无表情，巍然不动。
幸而卓鹤早就习惯这种叫人紧张的注视了。
他是被松川会所谓的核心份子看着长大的，一如泷本优香。
因此母子二人全神贯注的比拼丝毫不受影响。
竹剑撞击着竹剑，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后还是卓鹤找到机会，一个突刺向母亲的喉部，拿到了比分。
泷本优香摘下头盔，与他对鞠一躬，直起身子微笑：“还以为这半年你会退步。”
“环境糟糕不是松懈自己的理由。”卓鹤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了擦汗湿的脸，回答的平静。
泷本优香点点头，她气度优雅，从不焦躁，多年来以此影响儿子，并深以为傲。
“时间差不多，你该去东海议员的晚宴了。”卓鹤把母亲的行程记得很清楚，看了眼手表说道。
“嗯，你好好休息。”泷本优香总是笑的那么恰到好处。
她步履从容的离开了这里，准备去更衣出门。
卓鹤却没什么行动的精神，反正都是被关在家里，哪个房间对他而言都一样。
谁知刚把护甲脱下来，想坐下休息，连口水都没喝，手机却响了起来。
铃声是特别设置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立刻将其拿起，按下绿色的按钮，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在干吗？”赵紫薇甜甜的声音比往日都要喜气洋洋似的。
“在家看书。”卓鹤简单回答，想到周围的保镖并不会中文，反而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
“嘻嘻嘻，出来吧。”赵紫薇讲的话很意外。
卓鹤不解：“嗯？”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不过我在的地方超级好找。”赵紫薇笑：“银座的百货公司，好大，看到好多想买的东西。”
卓鹤完全呆住了。
赵紫薇得意洋洋：”没想到吧！我来东京找你玩了！快来快来，冻死我了，我的日语完全靠不住呀！四处都是人！”
“别动，等我。”卓鹤说完便放下电话，半点表情都没有的，就在手下们虎视眈眈的监视中，朝自己的房间故作平常的走去。
明明相处过一段时间，对这丫头的秉性很了解的，这回万万没想到，真的是松懈了。
不让人措手不及的紫薇，那怎么能叫紫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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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格格大人远没有她形容的那么自在，仅学了两个月的日语用处实在有限，好不容易比手画脚的叫出租车把她送到繁华的商业区后，便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她也不是没预料过卓鹤有其他的事情不方便接待自己，但就是太想看到这个人，根本半分钟都等不了，才如此冲动的跑来日本。
头顶广告牌亮如白昼，周身人潮汹涌，陌生的语言、不熟悉的姿态，都令小丫头感觉有点不安。
手机电量岌岌可危，紫薇在百货公司楼下拍了张身后大楼的照片发给小面瘫之后，就不敢乱走了。
不过冬雪虽寒冷，但等待的心却是温暖至极的。
结果正发着呆的时候，还没见到卓鹤，反被几个拎着公文包的大叔忽然围住搭讪。
叽里呱啦的日语说的飞快，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眨着大眼睛听得烦躁，怒火中烧，最后郁闷的出声：“你们丫的会不会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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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卓鹤也顾不得花时间探听母亲到底有没有出门，随意留了张字体，便急匆匆的翻墙跑掉。
松川会大宅的监护算是严密，但这里毕竟是他从小就开始生活的地方，想找条近路还是易如反掌的。
倒是日后该怎么跟父母解释才是他头痛的难题，至于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脸庞和脖颈上，凉飕飕的有点疼。
卓鹤自出租车上下来，辨了辨方向，朝着照片上的目的地径直向前。
这辈子他独自去逛街的次数不多，幸而紫薇所在的三越百货是个人都知道，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由于被老会长保护的很好，卓鹤尚不曾被任何媒体报道过。
但是那极为出众的外貌和商业区少见的精致和服还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面瘫君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但更担心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他一路疾步到百货楼下，果然在众多个子偏矮的日本人中一眼就看到了赵紫薇。
这家伙正对着几个上班族叽叽喳喳，眉飞色舞的样子半点没变。
卓鹤稍微安心，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紫薇从哪些无聊男子身边拽开，质问道：“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哇，使徒你来啦！”赵紫薇的表情由惊转喜，想都没想就跳起来抱住他，高兴的说：“我想你了。”
少女的馨香令卓鹤微怔，但皮肤碰到她冰凉的手，理智瞬间便回归原位。
他顾不得周围顾客们好奇的打量，拉着她便道：“跟我走。”
赵紫薇心愿已了，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听话的边走边笑：“你怎么穿的这么隆重呀，是为了迎接我吗？”
卓鹤停住脚步，很想对她的自以为是和没头没脑教训一番，可对上那双干净透露的大眼睛，却又讲不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
赵紫薇倒是极了解这个人，低头道：“我知道我太冲动，就是想见到你嘛，别骂我了。”
面对她分分钟都是无奈脸的卓鹤也只能微微叹气。
眼看着自己已被原谅，紫薇立即搂住他的胳膊撒娇：“超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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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的见面虽浪漫，可衣食住行才是正经事。
理智星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个舒适暖和的地方让紫薇安顿下来。
如果得知消息后，泷本优香肯定会立刻下令寻找儿子，所以无论是住松川会投资的酒店，还是去其他地方开房间，都不是理智的选择。
向来头脑清晰的卓鹤没有半丝犹豫，便把紫薇带到了之前在东京读初中时就近所租的公寓里。
当时他常常倔强不回家，还在这里囤积了很多漫画和手办，业务繁忙的父母都没有多管。
倘若不是外公忽然生病住院，让辅佐他的南田浩二无所顾忌的对自己动手，恐怕那样的悠闲的日子也还在继续吧。
想起这些，再忆起桃源，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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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的灯光亮起，照的公寓中温馨异常。
租约还在继续，至今仍有每日前来打扫的清洁工，所以一切光亮如新。
赵紫薇好奇的四下观察片刻，然后脱下鞋进到客厅，坐到沙发上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卓鹤没回答，沉默的检查了番空空如野的厨房，靠近她说道：“你不用拘束，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算太大的房间里，哪样家具都价值不菲。
什么作为美术老师和公司职员的父母，怎么看也不像嘛。
简单如赵紫薇，现在也很难相信他的鬼话。
但是对别人不愿坦诚的事咄咄相逼这种事，格格大人实在是做不出来。
她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过去：“春节礼物。”
正站在旁边翻阅半年前的外卖单的卓鹤，闻声诧异接到手上。
打开一看竟然是个相框，里面的相片来自于上周赵紫薇和朋友拍的明日香cos，本就很高的颜值加上恰到好处的妆容，简直让她和动画片里的傲娇少女一模一样。
紫薇得意洋洋：“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卓鹤仍然低头在看，没有回应。
赵紫薇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过去说：“你脸红了呀。”
“无聊。”卓鹤立即扭过头吩咐：“去洗澡，我帮你定晚餐。”
赵紫薇故意发出大魔王似的猖狂笑声，拎起包走进纤尘不染的浴室，关上门在里面喊道：“面瘫是热衷二次元萝莉的小变态！”
卓鹤哑口无言的看向光影模糊的玻璃门，竟也无声的松懈下表情，露出了丝不会轻易示人的脆弱，和很多很多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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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日本的外卖这么逆天？！”紫薇在热水中冲掉满身的旅途劳顿，连头发头没吹干就跑了出来，看到满桌的寿司、刺身和水果零食，不由得惊奇感慨。
“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愿意送。”卓鹤端坐在沙发边上，伸手示意她：“请用。”
“那可以送妹子吗？”赵紫薇不捣乱就心痒痒。
卓鹤用沉静的眼眸跟她对视片刻，回答说：“可以。”
“什么？”赵紫薇立刻扑过去抓住他的和服：“你是不是叫过，小小年纪，不学好！”
她发丝上的水滴飞溅到面瘫君脸边，皮肤的触觉顷刻间变得凉凉的。
卓鹤无奈的拿下被这丫头搭在脖颈上的浴巾，帮她擦了擦炸毛成小狮子似的短发，又用修长的手指将发型重新顺成小丸子的模样，说道：“是你要问的，快吃饭。”
如果格格大人真是只猫，早就舒服的咕噜咕噜趴下了。
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个抖m，那么多善于献殷勤的男孩儿看不上，偏喜欢面瘫君这幅又嫌弃又温柔的别扭样子。
这样想着，紫薇便忽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下，然后才撸起家居服的衣袖，坐到茶几前品尝起美食来。
这一天身体疲劳、心里又七上八下。
现在终于有了安全感，简直胃口大开。
客厅里此刻只剩下些悉悉索索的餐具碰撞之声。
卓鹤能想出来的聊天内容仍旧有限，却也没有勉强自己故作开朗。
他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凝望着紫薇可爱生动的眉眼，便觉得很好。
第35章
等到琐事搞定，时间已然很晚了。
这间单身公寓是卓鹤初中时自己用的，故而只有一间卧房。
他有条不紊的把被子铺好，说道：“早点休息。”
慵懒又困顿的赵紫薇跳到软软的床垫上滚了两圈，忽然坐起来问：“你要回家吗？”
卓鹤把加湿器注满水，在里面倒进两滴精油，没有回答。
“能不能陪着我啊…”赵紫薇说完，又赶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人生地不熟的，连日语也不会说…”
她虽胆子大，也没大到在异国他乡没心没肺的地步。
一个人住在这里，就算忽然发生什么状况，都很难跟别人讲清楚公寓楼到底位于东京何处。
听到这话，卓鹤看了她两眼，忽然间支着身子上了床，与她距离变作咫尺之间：“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夜深人静，放低的声线让人骨头开始酥酥的不听使唤。
赵紫薇的脸瞬间就红了，结巴道：“没、没什么…”
卓鹤再往前靠进一点点，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伸手抱住她纤细的身体，让两个人轰然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少年的眉眼，就像和服上的花纹。
古典、艳丽，美不胜收。
赵紫薇觉得天旋地转，眯着眸子傻傻的看着他，就连指间都在发抖。
但卓鹤最终却还是松了力气，半坐起来说：“我不走，你睡吧。”
如蒙大赦的小丫头赶快钻了进了被窝，警惕的蒙住脸，只露出双大眼睛瞧着他：“我…我答应过小姨，十八岁之前不、不可以…”
“晚安。”卓鹤打断她的傻话，用食指弹了下紫薇的额头，恢复了习惯性的沉默，从衣柜里拿了条毯子，便去了往客厅的沙发上。
他并非那么君子，刚才也不是不心动，只是明白自己没资格。
更不想因为不顾后果的一时冲动，就剥夺掉小丫头脸上无与伦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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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前一天的旅程太疲惫了，紫薇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努力回忆了好几秒，方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她头晕目眩的走到卫生间，把电动牙刷放到嘴里，又神志不清的晃到发出偶尔轻响的厨房门口，含糊地问：“你在干吗…”
卓鹤已经换掉了那身艺术品似的衣服，恢复成正常少年的打扮。
他把炉子上的火调小了些，言简意赅的回答：“做饭。”
赵紫薇翻了翻案台上装满食材的纸袋，知道他一早就出门买了菜，不由满意点头：“不错不错，贤妻良母。”
卓鹤理都不想理睬。
他很认真的再度确认了遍从网上查阅的食谱，尝了尝汤的味道，感觉八九不离十：“准备吃早餐。”
“也不知道跟我说点别的，吃吃吃，睡睡睡，大笨蛋。”赵紫薇刷着牙说着风凉话，困顿的转身走了。
“你眼睛水肿了，好像柴犬。”卓鹤道。
“啊？”赵紫薇哀嚎了一声，飞奔着跑去镜子前面确认，拖鞋踩的噼啪响，几秒之后又叫唤：“你胡说八道！”
卓鹤摇头不语。
无论是他的家，还是这间公寓，都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
习惯了冷冷清清的生活后，还真的是对紫薇那种能把光明和温暖带到任何地方的能力很羡慕。
这是他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学得会的本领。
几分钟后，洗好脸的小丫头又伴着碎乱的脚步声再度出现：“使徒使徒！你准备带我到哪里玩呀？”
“你想去哪里？”卓鹤长这么大，从未有过“出门玩”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