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默能感受到德胜对他态度的转变。
一开始，德胜似乎并未将结契这件事当真，言词之间也多有提醒让长默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帝国不会允许王储会有长默这样的结契者，时间一到，铁定是要解除契约之类的意思。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大太监的态度就变换了。
从否认长默，到积极为他出谋划策。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就是从异能意外触发锲文通道，与祖地中的启淳连接开始。
最初，公公透露出让他争锋的意思，长默很含蓄地提醒他，自己知晓自己在什么位置，不会存有这种贪念，时间一到必定和王子殿下解除契约，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身轻松。
公公的心思比女人还善变，告诉他不要妄自菲薄。
这么久之后，长默已经放弃与他争辩。站在王身边的男人这种称呼是很酷炫没错啦，但长默的心只有那么点大，什么样的能力担起什么样的担子，长默更愿意选择一条坦途，哪怕最后只能当这个帝国之中泯灭于众的一名兢兢业业、一小步一小步升迁的小职员、小公务员。
至于小王子所表达出来的热情…小屁孩自认已经长大了，然而在长默心中依旧是那只奶狗一样的小兽，等他真正长大，见识真正的心动的对象，大概就会意识自己的错误了。
两人分道扬镳，德胜去布置新居，长默前往陈府，领取到丙等弟子的腰牌，下午到名府去报告。
让长默惊奇的是，仲名府进学的方式，与细名府的整班制不再一样。
这里面，多了各种各样的“派系”。
从修练至六级开始，药童进阶的道路多了一种叫“传承”的东西。
这个修练系统一开始的功法只有一套，后来者对治疗、对控制飺人进行战斗特别是后者的钻研，渐渐修出与其他人不同的功法，专供家族子弟或附庸势力的修练，视为传承。
按照名府的规定，所有拥有秘籍的世家或势力均可以在名府秘境之内开僻专属的府学传承。进学弟子对于非本家族势力内的传承地是不能私闯的。有些像长默所理解的“帮派”、“宗门”。
长默出示信息被刷新过的身份铭牌，以及丙等弟子腰牌，下一刻，就被传送到陈氏的府学传承地。
一名神血战士向长默走来，检验长默的身份证明。
接着一名身形偏瘦的青年出现，作为长默的引导人，介绍家族府学的情况。
长默仔细听着，收集有用的信息。
除了治疗与战斗两个基本课，家族之内，还有药院，丹院，锻造室等，当然，按照青年的解释，这类课程在这里只能学到皮毛，想有更进一步的学问，需得家族给出的举荐信，方能参加相应的选拔，有机会到更高深的学府进修。
药师也有师承，但一般只有优秀的弟子会被挑选录用，长默只是最普通的丙等弟子，目前解锁的是一套最基础的治疗功法以及疫云行气法，和到大学堂听讲的资格。
至于其它的课程，可以根据兴趣决定是否进修。
六级之后，修练靠个人，悟性，机缘，再没有细名府那种强制性，自由性更强，与此同时，学生需要接触更多社会性的工作，计入家族积分系统之中，如眼前青年，接受这份向新人解说向导的就是一份家族积分工作。
青年很热心，说着打听长默的情况，得知长默在细名府有巡检队出身，准备参加家族稽查甄选时，还比了比大拇指，称呼长默有志向，当下毫不吝啬将自己对于稽查甄选所知的各种消息都告诉了长默，态度更是亲热了不少。
哪怕是家族范围内的稽查，属于掌刑罚稽检的行政，长默有细名府的荐书，成功率会大上不少，和这种人打好交道，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给自己开一道方便之门。
青年最后带长默到家族积分大厅，详细告诉长默赚取积分之法以及家族腰牌的作用，并带他领了新生物品，方始告辞离开。
新生物品当中就有一件疫帽，从六级开始，已经有穿戴疫帽的资格。长默一摸质地，果然轻簿如丝，不冷不热，手套进疫衣衣料中，依然感觉轻松自然，每一个毛孔都可以呼吸，暗暗称奇。
长默又去藏书阁领取了两套基础功法，结束这一天的名府之行。
全部手续办完，得到合法州民身份，接下来两天，又投入到各种买买买之中。
首先是新居，这事长默事先就让人联系，老太监过来看了一次，拍板。房子就在西城，比长默原本计划的两进还多了一进以及一个面积颇大的后园，这个后园有一个小湖，湖心处有一处水榭，四周空阔，水榭又有帘席遮挡，虽然超出预期，长默倒是一眼相中这里，这个水榭可作为他的练功地而不怕有人窥视。关于屋资，小王子想由他买下来给他的小结契者，长默不同意，最后诡异地变成了长默出一份，小王子出一份，德胜也出一份的局面。
长默对住处装修并不挑，以舒适为主，他在大元府住着简陋瓦房也不觉得不习惯，新居原先住着是个富户，房子以及装修还有七八成新，长默看过，感觉按照自己的习惯再稍加改动便可，德胜却是个龟毛性子，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不知不觉就给他换下一大堆，当中一间说是预留给小主子的正房，更是全部撤走，换上了全新的家具。
房子太大了，长默同意了增添家仆的提议，前院很快多了好几名仆婢，至于他们的来历，长默并没有过问。
最后是代步的问题，上州不同大元府，给长默的一个感觉就是大。普通骡马的速度扛不住这个路程，长默干脆给自己购置了一匹云霄马，虽然不是战马，但脚速评价是三级，很多人代步的优先选择。
这么一通花销下来，长默的荷包就开始空空了。
“穷啊…”晚上和小怪兽对话长默这么感叹。
启淳忍着一句“我的都可以给你”没说出来，变成：“我可以借给你。”
“好啊。”长默笑呵呵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ggzhenhan和百里紫苏的地雷mua～捂脸，我也觉得这更新魔性，对自己不忍睟视
第62章 六年光阴
“是说真的哦！”
隔着时空与空间， 小结契者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温柔， 柔软又暖和，像冬日里煦暖的阳光遍洒在身上， 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的舒适烫意。
启淳的耳尖动了动， 忍不住像嗜酒的人一样向声音的源头凑近。疫草浮雕却像一个顽皮精灵， 倏忽移于一侧， 与他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也是说真的。”
“我想借的可不少。”长默开着玩笑：“不给我下个限额？”
小王子回答得特别霸气：“…你拿去砌成围墙绕着跑都可以！”他不满地哼哼：“这种事根本不用问我。”
长默就低低地笑了起来，清朗悦耳。“谢谢。”
“给我唱支歌吧。”启淳撒娇：“就那个‘虫儿飞’。”
“…好啊。”
篝火猎猎，奇石林立的钟乳洞中有滴答滴答水声，与远处密林阵阵可怖兽吼形成两个世界。
启淳仰躺着， 以手为枕，侧耳听着那一边用他所不懂的语言轻唱着一段悠扬悦耳的曲调， 眼睛、耳朵、呼吸、唇边的弧度被这个声音占满， 驱散着黑夜的浓黯。
眉心累积的焦躁在一点点被抚平，催促着因战斗疲惫的身体进入梦乡。
虫儿飞、虫儿飞。
平缓的呼吸声另一边清晰传来，是另一首更悦耳的催眠曲。
长默断断续续地地哼唱着，渐渐地也身体疲乏， 四肢沉重。
眼皮逐渐粘在一起…
两个少年人的呼吸声彼此呼应着， 交织入深沉的夜色里。
直至能量耗尽，建立的通道自动半空中溃散…
黑暗中， 神出鬼没的大太监闪了出来，吹熄闪烁的灯火。
火光一灭，少年纤细的身影成为一团朦胧影子。
大太监对着那个方向， 眼睛弯了弯。
借钱？
他心想你小子总算开点窍了，留着块那么好的资源和金大腿不利用，这小子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
嗯，还有这歌，唱得还挺好听。难能可贵的是，殿下喜欢。
德胜想着，眼睛又弯了弯，黑暗中看着，别说，笑容还有点渗人。
隔日长默起了个大早，当真去找德胜提起此事。德胜心里有底，慷小王子之慨，简直一拍即合，大方得不得了。
用完膳，就听门房来报，姓徐的掌柜求见。长默正寻思着商铺之事，一听就说了声巧，让门房赶紧将人带进来。
徐掌柜一路心下惴惴地被带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这名已经服务了几个月了的新东家。
年前，廛市遭遇清洗，老东家受到连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被迫关闭，连带他这个老掌柜也下了岗。
徐掌柜只是一个普通人，早年靠着一位修行不错的族兄的提携来到上州，后来，族兄遇险失踪，他们一家人也没有了依傍，家中有老有小，徐掌柜没有别的长处，靠着替人看顾店铺谋生，老店关闭，他一时找不到新的活计，差点愁白头发。
这时，一个少年人找到了他，跟他谈起一笔雇佣，售卖的内容，看起来更是不可思议，老徐虽然心中顾虑重重，为了生计，一咬牙，就应承了。
一两银子一株的碧根草，一开始，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每次开口，他都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在说价。对商铺的未来，也完全不含期望。
店中就一个商品，是大昊国中最低端最寻常的一种药草，商品除了成色看起来好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开价却是市价的无数倍！摆明着就是吊傻大头上钩！
这种店铺会开下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徐掌柜过着今天睁眼了没有明天的日子，早就做好了随时会再次失业下岗的准备，哪里知道，他不看好的事情，却给他来了一个大逆转！
他吃惊极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对于售卖的商品，徐掌柜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是从下府寄过来的，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堆垛场提货。
光用看，看不出差别，每一批来货，经过揉制可长期存放的碧根草都用一个裁制整齐的桑纸袋包装着，数量都有定数。
徐掌柜与新东家的雇佣是通过州府官面的衙行契约，东家本人不需出现，货款定期通行垛场的金行结清。
上州的廛市机制已趋完善，官府仲裁的雇佣机制有一套监督以及信用机制，背弃合同者会成为罪民，卷款而逃的情况极少发生。
尽管非常好奇，徐掌柜的身家却不容他拿一两一株的碧根草来研究。但是顾客的反馈是实实在在的。
一个字，好。
神奇，非常神奇。
宠兽食用之后，皮毛光滑了，胃口更开了，生病的更少生病了，升级的，似乎更容易了…
这应该就是经过改良了的药草。
这么神奇的药草品种，居然是从下府世界传上来的。
闻所未闻，从未在其它地方，其它州，上城，甚至是帝都，传闻有改良的碧根草。
掌柜是如何得到的？
徐掌柜猜测重重，对从未见过的神秘东家，也越发好奇起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悄悄打量着东家新居。
早先通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给门房吓了一跳。
家中也是出过高等修者的，门房老头在未抬头的时候，身形佝偻，头发灰白，似乎与普通行将就木的老者无异，等抬起头，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徐掌柜就打了一个突，猜测眼前的糟老头是个修行者，并且等级可能不低。
这时一看新居的装修。
这处房子，还是他帮忙联系的。当时的富户装修十分豪奢，这时再看，四处已经换了一个格调，富丽的锦幛被拆下了，换上了清清爽爽的竹席，俗金色的雕檐也被重新粉刷，变成了古朴的旧色，看上去有种别致的内韵，不再第一眼就抓住路人眼球，却透着一股自然的简单舒适。
长默习惯了简陋居室，在德胜征询看法的时候，不自觉就将这习惯带进来。还被大太监戏称是泥腿子。
德胜心机满满，房子外头看起来十分简朴，几处主人的重要居室却是另一番天地。
徐掌柜当然不知道这些，他的心神已经被震慑，不仅不觉得将豪奢整置成民居风是草根作派，反而觉得新东家更加神秘，有个性。
等见了人，新东家的年轻俊秀更是让他再出意料。
长默翻阅着徐掌柜递上的帐簿，一边听着徐掌柜报告长兴的营业情况，看着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年纪而显露出轻慢，心中点头。
再提出一些帐册细节，徐掌柜一一道来，显得十分细心负责。
长默并没有见过徐掌柜，一开始人选甄定，是委托樊笙帮忙的。
当日意外发生，长默一共在宫中呆了将近三日，等待锲文彻底消失，才被放回家。
不知道皇宫用了什么手段，名府对外称小孩是临时参加巡检队一个集训，之后律堂掌座召见他一次，仔细咨问当日飺殿的情形，对他其后消失的三日却避口不提。一整件事情，其他的人如高夫子，都是被瞒在鼓里。
等回到家，家中早就收到消息，只以为他当真是去参加了集训，虽然挂念，但未引起怀疑。
越人所引起的一系列风暴，让长默对这个组织如梗在喉。原本为了自保而站于中立位置的心态不知不觉发生变化。
这些人，太危险了，包括并不在乎人命会做那种“洗髓”邪术的刘吕真。
尽管，刘吕真在这当中的角色，其实是个受雇佣者。虽然坑了自己，但说起来，他还救过自己一命。
这老头一双手染过多少鲜血？放任他这么活动下去，将来还要消失多少人命？
自己是否为了自保，为了别扭的道义，对此放任不见？
几个问题纠缠着长默，长默决定跟这老头好好交谈一次。
这场交流，让长默充份了解什么叫反社会人格。
结束之后，长默就写了一封字迹歪扭的举发信，悄悄投至官亭。
不知道是不是这封举发信的作用，此后，刘吕真就消失了。
接下来五年多的时间，锻炼，升级，和金老板做一些小生意，一切可谓按部就班。
疫力等阶在升级着，异能也在提高。
他的小伙伴们，也在各自的修者道路上前进着。
一年前，樊笙先一步踏入六阶，俱备了进入上州的资格。
他没有接受世家的招揽，而是在长默间接的帮助下，通过黄师傅的推荐，进入一家普通丹院学习，追随白丹师的脚步。
这个黄师傅，就是药铺的黄师傅。
长默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在药院以及丹院，颇有人脉。
樊笙进入上州，这个时候，长默的碧根草也培育成功了。长默将新品的发布点，选定在了上州。托樊笙的帮忙，租赁下店铺，也有了眼前的徐掌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云吉厦街扔了2个地雷、谢谢生活真滋味扔了1个手榴弹，么么扎～
长默的变声期已经结束了，所以他现在唱虫儿飞是美美哒萌萌哒～嘎嘎嘎那是不可能的绝逼是磁性清澈的声音2333没见我们攻宝都听碎了！
第63章 借东风
“目前到店中打听的， 已经有好几拔的人。”
“我廛市的游侠，还有打发小管事来的， 好几家中型商行也感兴趣，还有送来请贴的。小人不敢做主。”
徐掌柜说， 从袖中抽出数张拜贴， 整整齐齐地放在案上。
如同长默所预料， 变异的碧根草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 但真正会产生觊觎的只有中低等的势力，大一些的势力如大型的商行，还看不上这点利润。
就算如此，还是让半辈子小本经营老老实实做事的徐掌柜感到莫大的压力了。
“东家的意思…”
“没有关系。再有人打听， 可依照如此令其留下名贴，就说东家不日将有回访。”长默自信地笑笑：“另外， 还有一事要劳烦徐掌柜。”
少年说着， 从身后窗棂横搁之间抱过来一盆东西。
胸有成竹的少年莫名让徐掌柜松了一口气，再看少年抱过来的东西，双眼顿时粘在上面了。
徐掌柜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株根碧草，但教普通的根碧草不一样， 这一株的枝干上， 有稀疏的白色的细细的纹路，再凑近一闻， 只觉一股浓郁的碧根草草香直入心脾。
“这是碧根草的母草。”
“母草？”徐掌柜一脸不理解。
长默笑笑，摸摸抱过来的这株茂密的植物深绿色舒展的枝桠。
自打实验过异能催生之后的奇妙药性之后，长默一直就在考虑， 怎么将催生过的药草推进市场。
目前，长默就只在黑驴和红眼睛两只身上试验过经过他催生化药草的作用。
红眼睛就不说了，毕竟品种不同，拿碧根草当零食一样嚼了六年，除了行为越来越谜，越来越难糊弄之外，长默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而黑驴的变化，就大了。
继长出一身长毛键子肉之后，六年间，黑驴又再次变异了。
这货头顶长出了像战马一样的独角，目前，疑似有向凶兽进化的趋势。
它变化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战力。
前头，有两个小混混生事，其中还有一个异能二级的，被这只黑驴一脚就踹飞了。
爆发状态中的黑驴像凶兽一样筋肉条条贲起，鬃发像细针篷松，眼露凶光，十足可怕。
还好长默观察过，黑驴凶悍狰狞只是针对外人，对待饲主依然是本性那副贪嘴惫懒的样子。
黑驴现在是哑二叔的宝贝疙瘩，简直是当成第二个儿子在养。这货一旦牵出去，四面八方的眼光更火热了，在发生了两个混混一事后，更是不怎么敢再将它牵出去了。目前它过的就是太上皇生活。
回想一下，长默曾经还打算让小怪兽也试试呢，被不吃草的小王子用鄙夷糊了一脸。
直接用异能催生的药草效果太明显了，这种东西推出去，简直就是在找死。
况且，这样一来，每一株都要经手，就算他后来异能提高，每一日催生个几百株不成问题，但是他没有这个时间，积少成多，还要把自己累死。
怎么找出一个富有效率的方法，成品药效又没有那么明显，既能保持一定药性，又不致食用之后发生黑驴那样夸张的变异成为长默所苦恼的问题。
他先是尝试拿催生过的药草进行种植。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催生之后令药草内部发生了变异，药草依然会开花结籽，种籽却无法培育出芽。长默尝试嫁接种植型的药草，这一回药草倒是种活了，但是结果依然让人哭笑不得，嫁接之后的子株再长出来的依旧是原本的普通药草。
长默一度放弃，直至后面异能再次提高，一天他受到启示：如果不是用催生的方法，而是直接输入异能呢？就像疫力灌体的方法那样。
这一次，他直接拿一堆种子试验。
见他有意钻研，家里头专门划了一块肥沃的田地给他使用。长默又将当日老神仙传授点子的那套说词拿出来用，已经见识过神仙点子的神奇的继爹和母亲一句话就被说服了，不仅没觉得长默的行为异想天开，还颇为期待和支持。传授了不少种植药草的经验。
试验田一共培育了三代。直接灌入异能的种子生命力强悍，样子也发生了微小的变异。这回并没有出现种子无法再培育的情况，但是隔一代，药性就会变弱。等到第三代种子培育的药草，又恢复成普通的样子。
黑驴的嘴最刁，第一代种子培育出来的药草拿到它面前，它的两眼就是一亮，吃完一根挨挨擦擦摸摸舔舔。第二代，它哼唧了一下，有点不满，但勉勉强强吃进去了。再放第三代的，它的不满就能溢出来了，闻了一闻，用脚踢走了！
当初的长默：“…”
这一尝试加实验的跨度，就是四年有余。
那个时候，长默已经进阶五级。
值得一提的是，长默这些年修练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和上品丹药，一直都是皇宫那边在秘密支持。
长默知道这里面有启淳的意思，当初的小王子在进入祖地之前就自动代入小丈夫角色，嘱咐小结契者要勤奋修练，不能荒废时光，要树立目标，与他一起进步。
小王子再自信爆棚，理想满满，还是尚存一丝理智，小结契者的资质低他是知道的，如果到时他从祖地回归，宣布想要跟长默一起，到时他的默默如果只是一个四五级的渣渣…啊，小王子本人表示当然不介意，他的小结契者就算资质低，也是低得最特别那一个，但事情就会很难办。
所以，明知道长默已经足够努力，小王子还是狠下心，再迫一迫他。
长默没启淳想得那么深，只道是小王子为了让他接受他的好意，故意下达严厉指标。
启淳这样就算了，长默不怎么理解并不看好这段结契关系的那对帝国夫夫为什么也配合。
转而一想，一点点资源的供应，对这一对帝国夫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大概，也是出意他愿意配合的补偿？
出于帝国利益，这段错误的契约关系肯定是要解除的，身为帝国至高无上的君王，也不会让你一个小子吃亏，提供资源不过是一个小小甜头，接受，就是表忠。不接受…莫非是有什么不满或异心？
长默自个儿琢磨着脑补了这么多，发现接受才是明智的选择，况且天上掉馅饼，不接才是大傻子，这么想着也就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份馈赠，没有半点屈辱的样子。
宫中提供的资源，一个字，就是壕。
丹药最上品，量还足。
在这样的火力支持下，本应和中等资质的樊笙差距越来越大的长默，奇迹地并没有落后多少。进入五阶之后，六阶“飞星”便可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