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谈恋爱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我以前只顾工作,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随便应付,没有任何业余爱好,最多的时候是在家里看书,我的生活很枯燥,我也是一个无趣的人,可是因为你,我发现我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想照顾你。”有时候他想扮演长辈的角色,林初虽然瘦,可抱起来很舒服,他可以给她喂饭,给她穿衣服,给她梳头发,后来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怪异。
沈仲询握住林初的无名指,“我没有照顾好你,我还需要时间慢慢学习,以后我不会再这样没交代,我会时刻跟你保持联络,你给我一个学习的时间,好不好?”
林初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可过耳后又有些迷糊,脑中空洞,没法理清他意思。
她害怕会再经历这种事情,却也相信沈仲询的真心,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沈仲询,可她本质传统,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林初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廉价,这样轻易的将自己交了出去,沈仲询会如何看待她?
她忽视了手中的戒指。
沈仲询想抱她去洗澡,林初抓起衣服,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洗手间,沈仲询在后头喊:“走慢点。”“嘭”的一声,只有大门给他回应。
餐桌上有玫瑰和红酒,锅子里有预备好的牛排,昨天中午没有派上用场。沈仲询将牛排倒出,重新起锅煮粥,林初穿着领口严重变形的打底衫从浴室出来,一边愤恨沈仲询的粗鲁,一边又尴尬的不知下一步的动作。
红酒和玫瑰还没有撤去,林初好奇的走去餐桌,沈仲询搅拌着白粥,若无其事道:“昨天中午想跟你吃饭的,没想到最后……”
林初捻弄着被她摘下来的戒指,心想莫非他打算在吃饭的时候求婚?求婚比滚床单还要不可思议,林初始终觉得太快,酝酿片刻,她将戒指放到餐桌上,说道:“沈仲询,我昨天说得都是认真的。”
沈仲询正在盛粥,闻言后顿了顿,又听林初说:“我跟你在很多方面确实不合适,可昨天我们两个都昏了头。”
沈仲询转过身,立刻打断她:“我没昏头。”
林初点点头:“那是我昏了。”她抿了抿唇,“我想来想去,分手是我冲动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就像你说的,你要学习,我也要学习,可是你说结婚……”她蹙了蹙眉,拨了拨桌上的戒指,“我真的没有想过,太突然了,我们才交往了几个月而已,这次是不是你冲动了?”
沈仲询垂眸理了理碗筷,失落于林初的毫无准备,不是他太突然,而是林初对他的感情不够,自然就觉得太快了。不过他不急,林初已经属于他,沈仲询笑了笑:“戒指放你那里,有时间我再求婚,你可以慢慢考虑。”
林初语塞,什么叫有时间他再求婚?她张了张嘴,实在不忍纠正,又忍不住想笑,世界变化太快,她终究成为了小说电视里的女主角,和好这样容易。林初不想再去纠结,不如顺其自然,尊重此刻的心意,不再去想昨天之前。
两人默默地喝完粥,林初才突然想起昨日的不告而别,赶紧打电话给市场调研的负责人,对方自然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林初期期艾艾的受着,谁知对方嗓门太大,叫沈仲询听见了,电话被他一把夺过,沈仲询黑着脸道:“她已经道歉了,我再替她说声对不起,昨天上午她少说也拉了十几个顾客进去,工资不要了。还有,她的错我会批评她,请你注意自己的语气和措辞!”
沈仲询利落地撂下电话,林初憋红了脸:“什么叫我的错?是你把我拉走的!”
沈仲询“嗯”了一声,“我接受你的批评。”
林初没法发泄反驳,忿忿得指了指他,沈仲询安抚似的往她的脸上亲了亲,全然没有认错的态度。
周日阴天,从阳台望去,外面有些潮湿,不过绿意盎然,并不见秋日的萧瑟。
这座小区位于市中心,统共只有三栋楼,高高耸立在大厦和商务楼之间,十几分钟的车程就能到达南湖。
林初眯眼眺望,隐隐约约见到两家银行的招牌,转了一个方向又看到了培训班所在的大厦一角,“昨天下去连课都没去上!”浪费了学费,林初又生了怨愤。
她现在已经缓过劲儿,不过就是和沈仲询发生了关系,既然谈恋爱,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她也和沈仲询约法三章,这次毕竟是她吃亏,她要“半分手”,不愿再让沈仲询碰她。
沈仲询站在客厅里,皱着一张黑脸想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下来。
男人会在这方面守信用,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林初第二天仍旧有些酸痛,顶着黑眼圈去单位上班,照旧穿得光鲜亮丽。同事们亲眼目睹她坐上豪车,关系好的几人迫不及待的逮住她问话,林初对一切都只含笑不答,保持默认。
她这招有些幼稚,却也效果显著,谁将她说得那般不堪,谁就忐忑起来,人性本就欺善怕恶。林初就算家中真的没有背景,可不见得她没有其他的关系,能搭上谣言里的那几人,也许就能搭上其他的官二代土财主,大伙儿一时都消停下来,谁也没有兴致继续这个话题,当然,私底下的议论仍在继续,比如豪车的主人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人从林初口中得到答案,陈华端接连在单位门口候了三天,后两天向阳没有现身,林初实在不好意思:“陈大哥,明天不用来了,我已经出气了!”
陈华端一笑,极讲义气说:“行,有需要随叫随到!”
周五这天领导的领导召见林初,国企单位对人才流失一事较为重视,无论林初能力如何,能进来这里,对他们来说便是人才。
领导的领导语重心长的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工作压力太大了?”“跟同事闹矛盾了?”“不满意薪水待遇?”“太久没放假了?”
千篇一律的问话结束,领带的领导已没了好脸色,林初是铁了心要走,他也无可奈何。
离职需要一月,林初抓紧时间找下家。叶静有一回劝她这样不划算,可林初心意已决,她深知继续留下来,只会被压榨而已,前途无望,不如另找门路,只是她现在需要瞒着父母,从长计议。
入了夜,不守信的男人从褚钱赶来,将林初拖去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
这周沈仲询极为合格,电话视频不断,期间特意连夜赶来给林初送宵夜,沈派一事他只字不提,所有消息终于进入了正常的保密轨道,林初猜测罪魁祸首已被揪出,在如此消停的夜晚,沈仲询停不下来。
林初能看出沈仲询这周工作得憔悴,眼窝有些青黑,人也好像瘦了一些,她被沈仲询压在沙发上吻了一阵,乖乖巧巧没有挣扎,待他的手贴向了不该贴的地方,林初才悠悠开口:“约法三章。”
沈仲询一滞,脸上红一阵黑一阵,将她使劲儿往怀里揉了揉。林初闷笑了一会儿,有一丝得逞的快|感,又有一种对他俩关系的迷茫。
最后林初还是听天由命,将就着和他处下去,可该面对的还要面对,周六回家,她要打一场硬仗。

 

☆、第42章

车子驶向褚钱,林初侧头看着窗外,突然有些感慨,她在这条路上,似乎许久没有坐过沈仲询的车子。
时间步入十一月,前一阵总是下雨,如今倒是放了晴,只是路边的落叶也多了起来。林初默数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搬家,南湖演出,叶静打胎,第一次接吻,答应沈仲询的交往,慢慢喜欢上他,单位出事,分手和好,把自己稀里糊涂的给了他,似乎就是在认识了他以后,林初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有了他的身影,不管切换到哪段记忆,沈仲询总会出现。
到达褚钱的时候夜幕低垂,三两颗星星挂在月畔,路口的几盏灯还是不见有人修理,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沈仲询细细地吻了林初一阵,低声问道:“明天来看你爷爷奶奶?”
“嗯。”林初被他贴着嘴,出口的声音有些含糊,“我爸妈明天晚上去喝喜酒,中午家里就不开火了,一起先去奶奶家吃饭。”
沈仲询捋了捋她的头发:“我做给你吃吧,你看完爷爷奶奶以后就过来。”
林初犹豫着没有应声,又被亲了几下,沈仲询才放开她,亮着车灯替她照明。
今日到家尚早,饭桌还没撤下,林母把饭放进微波炉里转了几圈,说道:“你今天倒回来得早,看看汤冷了没有,我给你热一下!”
林初舀了一勺汤,咂吧着嘴赞道:“好喝,不冷不冷!”
林母笑了笑,坐在一旁陪着她吃饭,麻将搭子打来电话,林母也推说要陪女儿,不断地替林初夹菜盛汤,将林初喂得胀鼓鼓的。
林初觉得奇怪,偷偷瞥了林母好几眼,饭后她去浴室洗澡,热水哗哗落下,她使劲儿酝酿情绪,可也许是刚跟沈仲询亲热过,好半天下来眉眼间不见半分悲戚,直到盖上被子就寝,她还是找不到伤心的感觉,计划要推迟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林初掐算离职时间,根本瞒不了父母多久。她可以预见自己坦白后即将迎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对风暴,不过为人父母,总归是更为孩子着想,理直气壮的坦白只会招来一顿敲打,只有哀哀欲绝,才能避免家暴发生。
林初叹了一口气,她哀不出来。
不过情绪就像沾过水的海绵,挤一挤总能培养出来,林初不断去想伤心事,还有电影里的悲剧结尾,酝酿一夜后醒来,脑子还是不停歇,记忆渐渐的拨回了十多年前,鼻尖终于酸涩,可她在自讨苦吃。
中午一家三口来到爷爷奶奶家,林父和林母打扮隆重:“待会儿小刘他们就到街口来接我们,赶到那里四点多,吃好酒再坐他们的车回来,估计要晚上十一二点了,刀刀晚上还是在这里吃饭吧!”
奶奶笑道:“我巴不得刀刀在这里吃,你们也是,到时候你看着她爸,少喝点酒!”
几人又说起了红包数目,新郎的父亲是林父担任厂长时的同事,那同事当年大专毕业,空降而来,直接担任副厂长,分了林父一半的权利,林母那会儿不屑这种大学生,空有理论知识,却没有实际才干,可工厂卖掉之后,林父不断走低谷,那人却因为学历高,经他妻子介绍进入了一家企业,直接担任经理一职,如今十年过去,对方早在大城市里买了别墅,而他们家还在为装修钱发愁。
“包少了难看,包多了又是打肿脸充胖子,干脆就两千八吧!”林父说道。
林母正在红包纸上写名字,“要不要这么多,你之前也有个旧同事女儿结婚,不是只包了八百吗!”
“那哪里一样!”林父喝了一口酒,“这次他们请客的酒店是临市最高级的,他儿子结了婚就马上要去滨州的一家外企了,他儿媳妇娘家听说是在滨州有一家大公司,给的少了,太寒碜!”
可这还是打肿脸充胖子,林母将意见写在脸上,爷爷奶奶倒是自顾自的给林初夹菜,没有参与讨论。林父又说:“不用心疼,到时候会还回来的,等刀刀结婚,我再请他们过来!”
林母想了想人情往来,自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这才将一叠纸钞塞进了红包,又笑道:“外企算什么,有个文凭就能进,还是国企好,光考试就要考三个月,能有多少人能进去,铁饭碗呢!”
林初闻言,心里头咯噔一下,情绪酝酿到现在,仿佛是听到了一声号令,悲伤开闸涌出,她红了眼睛,垂头扒饭,声音几不可闻:“我辞职了。”
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停下了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林初被同事说三道四,被人白眼被人冤枉,被领导勒令回家,被沈仲询抛弃在最恐慌的时刻,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并未痊愈,满满的委屈倾泻而来,她讨厌极了那些说闲话的人,她也恨沈仲询对她不闻不问,可她居然原谅得这么快,林初泪水涟涟:“我跟那个姓张的根本就没有关系,他们之前逼我去饭局,现在就拿这个说事儿,到最后我被迫休假,走出来的时候,办公楼里上上下下都是人,我拿着一个包往外头走,他们就在后头议论。是,我后来是又回去了,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我受的这份罪我忘不了,就算继续工作,可还是会有人记得这些,我难受!”
奶奶心疼得险些掉泪,扔掉筷子搂住林初,一口一个“刀刀”,将她当娃娃哄,爷爷赶紧跑去洗手间拧毛巾,急急的替她擦眼泪。
林母火冒三丈,忍不住爆起了粗话,指着头顶说要去林初的单位找人算账,被林父拉了好半天才停歇。“辞职,马上辞职,这种破单位我们不稀罕,我明天就去找媒体曝光他们,还让你陪酒?我告诉你……”后面又是一段不堪入耳的粗话,连林父都忍不住跟着骂了几句。
爷爷奶奶哄林初,林父林母愤愤不平,过了许久才听林初抽泣着开口:“离职正在办了,我最近也在找工作。”
林母做了几个深呼吸,气得涨红了脸,安慰道:“找工作不急,找不到就干脆回家,大不了我们把房子卖了,买个店面房当个体户,上个礼拜我小姐妹就看上了景区附近的一个店面房,用来开面馆最好了!”
林初簌簌掉泪,心脏似乎被钝刀砍了几下,疼得险些背过气。
最凶悍强势的林母,在用她最温柔的语言哄自己的宝贝女儿,林母永远都是大嗓门,用词从来不懂得成语,她会撩起袖子打架骂人,也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证明一个母亲会倾尽所有来庇佑孩子。
他们离开的时候,林初已经止了哭,可现在她是真的伤心,嘴里苦涩,整个人都恹恹的。奶奶哄她吃了一会儿水果,林初实在没有胃口,坐了一会儿便说:“我先回家了,晚上再过来!”
爷爷奶奶怕她呆在这里无聊,便也没有强留,将她送到门口,不断嘱咐她晚上早点儿过来,林初笑着蹦下了楼,眼角的泪水还险险地悬挂着。
经过二楼,她还在想着心事,跨到下一级台阶的时候,二楼大门霍得打开,沈仲询一把抓住她:“往哪儿走!”
林初一愣,直接被他抓进了屋里。
进屋后沈仲询才发现她的双眼异样,比平日更加水灵,也更红了一些,他诧异道:“哭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林初便来气,使劲儿将他一推,把所有的过错都砸到了他的身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倒霉,我好不容易才考进了单位,我忍了三个月的恶臭才进的单位。现在我还要让爸妈替我担心,你当工作这么好找,我将近两年的时间都在写写弄弄,我去哪里找适合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市区的房租有多贵,我妈还说要卖房子让我当个体户!”
嚷着嚷着,她又冒出了眼泪,她知道不能怪沈仲询,沈仲询对她真心实意,在饭局上替她解围,她被人抓到这个把柄,也是自己倒霉,哪能恩将仇报。可她难过的是父母对她的安慰,没有谴责怪罪,只一味替她打算,替她心疼,林父的双手整天修理机器,上面沾到的油污早已变成了第二层皮肤,洗也洗不掉,林母从前做过洗碗工,做过工厂女工,如今林初有了一份好工作,她才舒舒服服的呆在了家中,父母为她辛苦了二十年,她到现在还没有报答。
沈仲询搂住她,不断替她擦眼泪:“到底怎么回事,被你爸妈骂了?都是我不好,我去跟他们说行不行?“
林初摇摇头,掰下他的手。沈仲询的手掌很宽很大,林初的手只有他一半的大小,兴许一半都未到。她轻轻握住,眨下几滴眼泪说:“我念大学的时候,有一回看到教授拿粉笔的手,那手跟你一样,很光滑,皮肤的颜色,没有老茧,那个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爸的手那么丑,我小时候他很风光,都是这些年磨成这样的,我想让爸妈过上好日子,可我没有用,现在还让他们操心。”
她又笑了笑:“可我想得太多了,我们家不愁吃穿,还买了新房子,日子过得一点儿都不差,比许多人家都要好,是我太贪心,我想过得更好。”
沈仲询碰了碰她的睫毛,指尖沾上了眼泪:“你不贪心,谁都想把日子过得更好,我现在有很多积蓄,我还是要拼命工作,我也想升职加薪,这叫上进心,不叫贪心。”
林初“嗯”了一声,小声嘟囔:“刚才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仲询听得并不清楚,心里却能感觉到林初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笑了笑:“我头一次发现你其实还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怎么跟外头的奶娃娃似的!”
林初哼了一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她憋了太久,需要发泄,哭完后终于心情大好,将饭后没有吃几口的水果补足,用沈仲询家中的水果代替。
沈仲询抱着她说话,问了她家中的事情,林初瞥他一眼:“交往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了。”虽说如此,这次她说得更加详细。
城市最最普通的人家就是这样,六十年代生的父母文化水平不高,从工人一步步开始做起,父亲能力好,做到了高位,可一个不小心,国家政策改变,家里又恢复原状,可倒也没有多惨,林初照旧吃穿不愁,读书学习,眨眼大学毕业。
“几年前工厂卖了,我爸分到了几十万,刚好就买了新房子,我妈拍板决定买最贵的三楼,其实换个其他的楼层,能省下好多钱。”
沈仲询笑了笑:“三楼更好一点儿。那你家现在的房子还没卖出去?”
林初点点头:“嗯,我等着,看看有没有机会轮上拆迁。”她侧睨着沈仲询,“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透露,前面一片全都拆了,刚好就我们家那圈被拦在了外面,有没有可能轮上?”
沈仲询眼神微动,亲了她一口说:“等明年开春再说!”
林初一愣,慢慢展颜,又抓了一片水果吃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总有些异样,何况他们的关系才刚刚跨进了一大步,一个不小心就能点着火。
两人聊着聊着,不由自主的缠了起来,沈仲询压制着林初,不让她扭来扭去,林初抬臂遮住双眼,咬着唇低吟喘息,关键时刻她突然清醒,拦截道:“不行不行,你没套!”
沈仲询一愣:“上次也没有……”
“我吃事后药了!”林初红着脸说,“事后药不能多吃,别做了!”
沈仲询箭在弦上,哪里受得了,抱着林初又吻又揉,想让她就范,林初渐渐受不了,努力让自己挣扎出来,突然道:“你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真的没做过?我不信,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色鬼上身!”
沈仲询动作一滞,脸上五颜六色,表情忽沉忽暗,好半天才稍稍忍下来,重重咬了一口林初的嘴巴,恨声道:“你等着!”却也没有回答林初变相的问话。
林初撇了撇嘴,面红耳赤的拉下被掀起的衣服。
将林初送回市区以后,沈仲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超市买东西,拿着一只盒子排队结账,又拣了几包零食打掩护,终于镇定地买到了手,刚走出超市,他又顿了顿,蹙眉犹豫了一阵,重新返回,又拿了三个盒子才作罢,上车的时候他忍不住苦笑,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工作照常进行,十一月的任务不断下达,元旦演出排练,市里举办的跨年活动,这些都已与林初无关,她将心思全放在了找工作上面。
可时机不对,十一月不是用人高峰,招聘网站上的启事虽多,却并不符合林初的要求,或者是林初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到最后向阳打来电话,说道:“我那公司装修好了,月中就能搬进去,你考虑清楚了没有,要不要过来?”
林初咬着手指甲犹豫不决,她虽然与向阳关系好,可这毕竟是一份人情债,她的专业和工作经验并不符合向阳公司的招聘要求。“谢谢大哥了,我再看看吧,我去你哪里什么都不会做,而且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现在刚开张,这样不太好吧!”
向阳一笑:“放心过来,我早跟陈华端说过了,他昨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呢!”
林初愣了愣,有些动摇了。

 

☆、第43章

找工作是林初现在的头等大事,扎进招聘堆里后,她出都出不来,还是叶静将她拔出,“你找疯了吧,现在是不是一闭眼就是招聘启示?”
林初舀了一勺饭,狼吞虎咽道:“我算过了,新工作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就跟毛毛雨一样,我现在没有存款,你给我的一千我倒还留着,过段时间再还你!”
叶静笑道:“别还别还,向来都是我向你借钱,难得我能做一次大爷,你别这么缺德!”
林初一笑:“现在欠钱的才是大爷!”她又叹了一口气,“我爸妈往我卡里打了两千,说到时候不够再给,我毕业那会儿刚出来工作,我爸妈给了四千生活费,我就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拿他们的钱,可到头来我还是要靠他们!”
叶静安慰道:“爸妈就是要用来靠的,你要是不靠他们,他们还要心疼呢!”
林初苦笑一声,又看向她问:“对了,上次你提到薛权,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呢,你跟他怎么勾搭上的?”
“什么勾搭啊!”叶静瞪她一眼,“说得太难听了,是缘分!”
林初洗耳恭听,叶静说道:“还记不记得你第一个相亲对象?临市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