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海是这件事的知情人之一因此回道:“皇上对王爷真心无悔,老奴是知道的,可王爷不知道啊,看小主子的被偷龙转凤,说明王爷还是对您一片真心相付的。”
皇上像想起什么,心中更为气愤:“他不知道,他知道什么?朕先时发现自己身怀六甲,给他发了十二份急件,也未见他有回音。当时什么情况,秦大海你是最清楚的,荣王步步紧逼,朕要是被发现了身体异状,也难逃一死,那个时候,朕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齐元那个混蛋在哪里?”
秦大海知道当年皇上的艰难,毕竟男子生子这样的事要是透露半句,皇上也就在劫难逃,不要说是太子位不保,就是性命也难保。
皇上还是气不过,说道:“要不是乔家表妹对朕一片痴心,拼着不要了名节,借着未婚有孕的幌子,替朕遮掩,朕的鸣儿也就保不住了。就是这样,鸣儿也为此在娘胎里没养好,身子骨也一直不结实。可齐元那个混蛋干了些什么,先是音信全无,接着朕坐稳了江山,也拼死生下了鸣儿,结果还没等朕缓过神来,就传来四皇子去了,乔家表妹也自焚于宫中,结果一查都有着他的手笔。他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朕若是原谅了他,怎么对得起朕那出生一月的孩子,又怎么对得起恩深义重的乔家表妹。”
秦总管这么多年不敢提淮南王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就是怕他主子见景伤情,毕竟当年的事查来查去没个结果,没有淮南王插手,说谁谁都不信,更何况是了解淮南王甚深的皇上。
不过,既然皇帝今个自己提了,秦总管说道:“其实,老奴说句公道话,淮南王确实是有混账透顶,可不知道不罪,淮南王并不知道小主子是您和他的骨血,当年您要不是不顾忌着他,亲手杀子,淮南王恐怕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以前老奴不说,是因为知道小主子的事后,皇上您是不会原谅他的,可现在小主子平安无事,皇上您为什么不告知淮南王小主子的事,如此,小主子的身份不也名正言顺,有了淮南王的势力,一定能如虎添翼。”
皇帝知道秦大海的话不无道理,可他心头的恨不是那么好消的,明明是痛失了两个人的孩子,可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痛苦,九五之尊,连为他孩子报仇都做不到,因为这其中有孩子另一个父亲,这样的恨,这样的怨,他整整背负了十一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在夜深人静处,梦到他的孩子,无言以对,愧疚难当!
所以即使知道孩子还活着,皇帝的心中还是一想就疼,一碰就痛,要不是这些年有着赵天鸣的陪伴,皇帝想着,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主动提及齐元,这个令他牵肠挂肚,又恨又爱的人。
皇上的心思好了些说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朕现在已经快到不惑之年,是个做祖父的人了,那些个恩恩爱爱都是成年往事,过眼月烟。齐元有齐释继承淮南王一脉,朕有鸣儿承欢膝下。朕也不想和淮南王有什么瓜葛,可现在不是朕不想就没有纠葛的,齐释这个小子,竟敢打鸣儿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
秦总管是皇帝的回声虫,应和道:“是啊,齐世子胆子也太大了,小主子那么乖的人都要给他带歪了。”不过话峰一转说道:“可,以小主子那个性子,要是真把他们拆撒了,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啊。”
皇帝想了想,决定不去做这个恶人,他和赵天鸣虽然这几年相处甚欢,可缺失的那些年,让他这个父亲在赵天鸣面前总不自觉的就矮了不少,像这种会伤害他们父子之情的事情,皇帝觉得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干。
打定主意,皇帝心中大定,对着秦大海说道:“朕看着,齐释那边也是一根独苗,淮南王怎么可能放任他喜欢个男子,还是他最不喜欢之人生的孩子。你调动淮南那边的势力,把这个消息传回去,越快越好。”
秦总管回道:“是,皇上英明!”
可儿等了两天,想看看赵天鸣失宠的样子好一解心头之恨。可等了几天都没个消息,让她心急如火,想着要不再把消息传到太后那儿去?
没等她有所动作,可儿就被找了个借口,幽禁冷宫了,直到赵天鸣做了皇帝,多年后可儿才知道当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保住命都是佛主保佑。
齐释也接到了淮南王的信件,让他放心的,他作为齐释的父王很能理解他们的感情,他不日就要进京,到时候自然有他帮衬,皇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看的齐释心花怒放,喜不自禁的告诉了赵天鸣这个好消息。
可赵天鸣心里奇怪:一般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异于常人,特别是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男子喜欢男子,无法为家族延续子嗣,父母能无动于衷,还能特别开明的支持?怎么想,赵天鸣都觉得有古怪。
这些天,齐释和赵天鸣并没有多长时间见面,因为皇帝手中好多的事都拨给了赵天鸣处理,虽然赵天鸣也曾经给皇帝打过下手,可自己独自一个人完成还是有些难度的,于是从早到晚,赵天鸣都耗在了御书房。
这让齐释这个看不到赵天鸣的的人不满了,终于抓住机会,一顿亲亲抱抱,才安慰了一下他被赵天鸣忽略的辛酸。
赵天鸣自知理亏,也就随他去了,两个人靠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赵天鸣的真实身份上去了。赵天鸣也没隐瞒,直接就说了,齐释早就知道也没什么惊讶的,只是感到于赵天鸣对他的信任。
赵天鸣给齐释透露,其实还有另一层目的。
虽然他父皇没告诉他,他的娘亲具体名字,可按照他父皇的意思,他的娘亲必然出自淮南王嫡系,应该和他父皇是出了三服的堂姐妹。可能就是有这么尴尬的血缘关系,所以他父皇才不会在他面前提他的娘亲,也是为什么要下了那么多力气把他放在乔贵妃名下的原因。
可有了线索赵天鸣的好奇心就止不住了,他想来想去,自己能信任的又熟悉淮南王嫡系一脉的除了齐释就是齐释,所以他才会这么老实的告诉齐释他狗血的身世。
果然齐释听到他不是乔贵妃的亲生子,眼睛睁的老大;等听到他可能有位淮南王一脉亲娘,直接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释结结巴巴的说道:“按你这么说,十有□你的生母就是淮南王的亲妹或亲姐,可我父王只有我娘一个胞妹,庶妹什么的半个也没,我爷爷倒是有几个女儿,可年纪什么的也对不上啊。”
赵天鸣垂头丧气,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真是没瞎了我这么多口水。”
被心上人鄙视了,齐释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位隐藏着的淮南王嫡系找出来。
…50见面
齐释心中存了事,毕竟是赵天鸣头一次拜托他做事,怎么着也得做的漂漂亮亮啊。可他真不知,淮南一系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姑姑姨母什么的,想着这事,他父王最清楚,看着皇帝对赵天鸣的宠爱,自然对赵天鸣的生母感情深厚,要是真找着了,皇帝一高兴,说不准能高抬贵手,成全了他们。虽然有些百日做梦,可那也是个念想不是。
于是,齐释心急火燎的写了封家书,着重写了赵天鸣说的那些关于赵天鸣生母的消息,最后把事情说明,请求父王帮助,也许是淮南王对他和赵天鸣感情的支持,所以齐释对淮南王那是信任有加的。
淮南王在上京的路上,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不成想,还能接到齐释的信。
淮南王以为事情有变,在马上中就拆了看了,看完之后,只觉心中憋闷难当,脸色相当的难看,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冯玉坐在马车上都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淮南王把信给了冯玉说道:“冯玉,你看看,你看看,他齐子喻就是这样对我的,红颜知己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
冯玉不敢说话,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书信。他低头沉思,总感觉不对劲。
淮南王心中实在难受,不吐不快,说道:“明明和我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结果不仅和乔氏那个贱人勾搭,还另有相好的,难道这个女子才是他心中的最爱,那本王算什么,还说是我们淮南一脉嫡系,真是欺人太甚。”
冯玉灵光一闪,想到了,于是开口说道:“王爷,这件事有蹊跷。您看,当年您千里迢迢的去了京师,和那位主子感情甚好,可那个孩子算算日子不就是那段时间有的,既然不是乔氏,可什么人能让乔氏倾心相互,拼着名节也要护着那个人,且这个人还和我们淮南一脉嫡系相关,这说不通啊。”
淮南王也从醋劲中醒了过来,他想了想,说道:“也是,我是淮南王世子去京师还得偷偷摸摸,费尽心机,那如果这个女子真是淮南一脉,也不大可能,我只有明珠一个妹子,并没有其他姐妹。姑姑们年龄也对不上,这个女子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了子喻,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冯玉心中暗暗思量,说道:“而信上写的,一对剑眉,倒是和王爷您有些相似了,那个孩子并不知道您和那位主子的恩怨,应该也没说谎,也就是他有可能真的是淮南王这一脉的血脉。”因为剑眉是淮南王嫡系遗传的标志,所以冯玉才做了推测。
淮南王心中更舒服了,冷哼道:“除了我的嫡亲孩子,谁的孩子能称的上是淮南王嫡系血脉,真是不知所谓。”
冯玉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他想起了一件事,当时吕神医经常神秘的出现在那位主子身边,而他曾经听过一个传说,而王爷走的时候,那位主子也确实胖了些。
于是冯玉斟酌的说道:“老奴曾经听过一个事情,说是有一族人,名为业族,因为观音赐子时,吃了盼子果,自此就能与女子一样十月怀胎,诞下麟儿。老奴一直当做笑话听,可要是真有这么回事,王爷,吕神医当年可是留了一枚盼子果给了那位主子,当年,谁也没想到那儿去,可要是…”
淮南王想了想当时的情况,他记得子喻在后几个月经常食欲不振,肚子也大了些,他还开玩笑说:子喻,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有了咱们的孩子,来让我摸摸。
淮南王并不是蠢笨之人,相反他十分的精明,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想到一种可能,就来平时好使的大脑都有些转不过来。
冯玉自然看出来了,说道:“王爷,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么当年那个孩子去世,就很好理解为什么那位主子要和您恩断义绝,永不相见了!恐怕这还是心中有着您啊。”
冯玉心想要是真是那样,最好的报复就是告诉您真相,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的您片甲不留,悔恨终身。
淮南王心中有了猜测,可还是有些顾虑:“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的话,怎么会那样做。”
淮南王觉得他心乱了,脑袋也疼了,摆摆手,说道:“算了,马上就要上京了,我当面问他,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而皇帝本来想着淮南王知道了齐释和赵天鸣的事一定会大发雷霆,马上把齐释召回淮南去,然后皇帝再给赵天鸣挑一些好女孩,让他们自然分开。
可事实却不是这么回事,想打发小的惹来了老的,淮南王那个混蛋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打着朝贺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来了,真是太不要脸了,都到了半路了才送上奏章,皇帝除了准奏,还能让他们打道回府吗?
这让皇帝好几天都有没睡好,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赵天鸣,皇帝想想觉得好笑,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还这么没出息,现在自己可是孩子的爹了,可要做个好榜样了。
于是打起精神,主持淮南王进京的一切事宜,也打算好好会会,十五年没见面的老情人新仇家。
这几天最高兴的莫过于齐释了,淮南王作为他和赵天鸣感情头号支持者,有了他父王来京,别的不说,困扰他多时要回淮南的问题就解决了,既然他父王来了,自然就可以在京城举办他的冠礼。
所以,这几天虽然赵天鸣还是一如既往的被皇帝霸占在身边,齐释也没有一脸怨夫样的和赵天鸣抱怨要补偿。
而赵天鸣因为淮南王进京的事忙的团团转,几天下来倒在床上就睡,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把自己在当牲口使。
皇帝虽然有心把赵天鸣和齐释分开,可也见不得赵天鸣如此劳累,于是,他想了个招,把齐释给派出去接淮南王,子迎父,既表现了齐释的孝道,又体现了朝廷的诚意。
赵天鸣发现齐释一走,他手上的活明显就少了很多,休息的时间也多了不少,终于摆脱了那厚厚的黑眼圈。
他心中有些怀疑他父皇是不是知道些是什么?可看看对他一如既往的皇上,他觉得,应该没有家长得知自己孩子是个断袖时能这么的心平气和吧。所以肯定是他多想了。
淮南王进京之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朝廷为表示重视和诚意,让百姓夹道欢迎,百官和天子于皇宫门出迎接,算是给足了淮南王面子。
淮南王面上如春花般精致,英俊潇洒,已经不惑之年却看上去才而立之年而已。看了淮南王的各家小姐夫人满面红润,眼冒绿光,不知是谁先砸下的手帕,接着手帕香囊如细雨般从空中飘下,纷纷散落在淮南王车架的周围。
皇帝看着十几年没见,一见面就装模作样,招蜂引蝶的某人一阵气闷,真是的,不就是是长的好看些,那些女人眼里除了样貌还能不能装下别的。
当然皇帝陛下选择性的忘记,他第一次见淮南王时也是看呆了的,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栽在了淮南王手中。
淮南王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心中激动非常,看着阳光下那儿在龙辇上的人,虽然过去了十五年,可他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他,这时候看见本人,心中那泛滥成灾的思念都快冲破他的脑子,压都压不住。
皇帝见淮南王下马,虽然不愿意搭理他,可在文武百官面前他不得不作秀似的表示对淮南王到来的欢迎。
于是,他上去握住淮南王的手,准备握一下就放开,结果,一握住,淮南王竟然反手包着他的手,一起和他进了宫,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皇帝真想剁了这只咸猪手。
淮南王脸皮厚的才不管皇帝怎么想,就是拉着不放手。十几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子喻还是那么的小心眼。
皇帝假笑的对着淮南王说道:“淮南王远道而来,朕不甚感怀,特别在宫外为淮南王准备了一所淮南风情的住所,一定让淮南王满意。”
说完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淮南王也笑着说:“本王来京,就是为了能和皇帝好好交流,住在宫外不是本末倒置了吗。释儿不是住在宫中,要是为了本王劳民伤财,本王也过意不去,还是和释儿住在一起,我们父子两个也能相互照顾。”
皇帝很想拒绝,可看着周围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想着自己做的太明显也不行就答应下了说道:“既然淮南王喜欢,自然是满足淮南王心愿为好。”
一场交锋下了,皇帝好像掌握主动,可真正得了实惠的却是淮南王,自然回了御书房,皇帝和秦大海又是一阵抱怨。
齐释心中欢喜,可看到他父王带着罗月蝉,这份喜欢句变成了悲愤,他觉得深深被欺骗了,罗月蝉是何许人也,齐释心中清楚,可以说是淮南王妃最适合的人选,现在父王把她带到京城,目的不言而喻。
想到被赵天鸣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齐释第一次觉得也许,他父王真的是来棒打鸳鸯的。
淮南王心中有着事情自然是没心思注意到齐释的小心思,再说齐释想的也没错,就是淮南王知道也不会给齐释什么解释,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而现在淮南王被赵天鸣的生母和赵天鸣的身世搞的是一团乱,他快刀斩乱麻。想着今天晚上就去御书房,找齐子喻问个清楚。
皇帝心里自从见了淮南王之后也没安心过,总觉得淮南王知道了些什么。
到了晚上,皇帝就接到了淮南王求见的通传,本来皇帝是不想见淮南王的,他白天就够气闷了,晚上就自然不想再给自己找罪受。
可想了想齐释和赵天鸣的事,觉得不能再拖了,于是勉勉强强的传召了淮南王进来。
淮南王见了皇帝后,神情一阵恍惚,他喃喃道:“子喻!”
皇帝听了手一抖,笔一歪,奏章批示上多了一笔。
…51往事
“子喻!”是皇帝的表字,当年皇帝被先帝流放到淮南才十五岁,自然是没有表字的。第一次见到了还是世子的淮南王就被齐元的相貌迷了一眼。
因为齐元的字叫子正,于是,淮南王为皇帝取字为子喻,不知道是借古喻今还是借物喻人。反正齐元开始喊他:“子喻!”
多年未听到有人这样喊他了,因为是淮南王取的字,所以先帝一般是不叫的,先帝不喜,自然无人提及,这也成了淮南王对皇帝独一无二的称呼。
皇帝心中激荡,不过这么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学的最精的就是装腔作势,掌握自己的表情。所以不管心中再怎么的地动山摇,面上却是分毫不露的。
淮南王一时见了故人,失态了。可也是一瞬间的事,他平复了心情,给皇帝行了个拱手礼。
皇帝心乱乱的,也没多计较,开口问道:“淮南王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累,怎么不在寝宫好好休息,如果有事禀报,也不差这一晚的时间。”
淮南王笑着说道:“皇上,你的盛情款待,我心中感动,特意来道谢的。还有释儿来京城多年,多亏了皇上你的照顾,作为释儿的父王,自然要来感谢皇上的。”
皇帝和淮南王打圈子,打的累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性子比他好,耐性比他强,想着:朕难道越活越活去了,和他比什么耐性,不是自讨苦吃吗。
于是开口说道:“秦大海,你带着宫人全都退下吧,朕有些私事要和淮南王密谈。”
秦总管腿脚利索的带着宫人下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关好。
没了外人,淮南王就比较放的开了,心中有着事,直接的就问:“齐子喻,当年你和那个姓乔的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心中有些疑惑,可是他气淮南王这样理直气壮的质问,明明有错的是对方,竟然还敢这么对他,于是他脸色一挂,开口说道:“齐元,你这是在质问朕?你凭什么质问朕?你有何资格质问朕?”
淮南王被皇帝三个反问弄出了火,说话也不客气:“就凭我为你终身未娶,孤苦半生;就凭你有四子娇妾无数,我膝下只有过继一子;就凭你当年负了我的一片真心。”
皇帝听了心中不服气回道:“我是有四子,可前三子,是你先负我再先,我回朝廷才娶妻生子,美妾是有,可我多年不进后宫,当年我就是对谁多笑了笑,你不是就在背后下后手。至于你的一片真心?哼!我是真心的一片衣角也没看到。”皇帝说的急了,连敬语“朕”都说了直接说“我”了。
淮南王听了又急又气,说道:“你说我没真心,我看我是拿真心喂了狗,就是给狗吃了,它还能给我摇摇尾巴表忠心,而不是像你齐子喻一样,狼心狗肺,铁石心肠。你现在这样说我,难道是我和乔家那个贱人勾勾搭搭,难道又是我一边山盟海誓在前,一边背信弃义?“
皇帝觉着自己是鸡同鸭讲了,也懒的回了,于是灰心道:“既然你这样说,就当是朕当年有负与你,现在都过去十几年了,你我也都是要做祖父的人了,再去争说谁是谁非又有何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淮南王见了这样的皇帝心中慌张,他感到现在的齐子喻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放下,他们的过往,不再纠结于过去,可要是那样,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报复,没了齐子喻这些报复又有什么作用。
淮南王心急如焚,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突然想到他先前的猜测,觉得这是个机会,即使这样的事听上去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可只要能打破现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他还是愿意去问的,大不了就被笑话胡言乱语呗。
于是,淮南王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像你确认一个事情的,赵天鸣当年的四皇子,是不是你我的孩子?”
皇帝先前心灰意冷,听了这句话,心中翻江倒海,脱口而出:“你听谁说的,鸣儿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痴心妄想。”
淮南王一听就知道皇帝他在紧张,甚至于一般男人被这样问不应该是先发怒于自己被当做女人一样,太侮辱他男人的尊严了?
淮南王原先虽然有猜测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但是现在看着皇帝这样虚张声势的样子,心里只有一分的相信,先下却有了□分,淮南王兴奋了,他想要是真这样,让他立马死了,也无憾了。
于是淮南王稳住自己发抖的声音问道:“赵天鸣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你为我生的孩子?你从来没负过我,是不是?”
皇帝刚刚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淮南王有多了解他,他就有多知道淮南王,他脾气傲气,如果被问刚刚的问题,不是真的,应该会暴跳如雷,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那句话,不过,他也不是个能被人拿住的人。
既然失了先机,皇帝不紧不慢的说道:“淮南王难道是年纪大了,得了失心疯?怎么会这样的胡言乱语。鸣儿当然是朕和乔家表妹的孩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知道淮南王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跑到朕这来要孩子。”
皇帝知道淮南王对乔氏心中记恨,故意提起乔氏,混淆视听,激起淮南王的愤怒,自然不会在纠缠于赵天鸣身份的问题。皇帝现在是真的不想把儿子分出去了,好不容易,才把文竺夫妇的影子从赵天鸣心中扫去了一些,现在走了养父母,来了真父亲,那还不得把他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