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一把拉住知礼,把她一路拉出了舞池。知礼用力甩开他但是没有成功。然后知礼说了什么,男人回头冷冷的看着她。知礼颇为得意的冲他嫣然一笑。忽然男人也勾唇浅笑,不由分说的突然把知礼抵到墙边,低头吻住了知礼。
易弘只觉得忽然之间胸腔怒火燃起,可是缪佳音的一句话便轻易的将那团怒火浇灭了。
她说:“看见那个男人没有?他是知礼的男朋友,刚刚给我打电话问知礼去哪了。我看啊只有他才能对付知礼。诶,这个疯丫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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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昇固定住知礼的腰不让她乱动,唇齿近似惩罚的啃噬着她的唇。知礼挣扎着嘤咛出声,然后猛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乔显昇吃痛的放开她,舌尖渐渐蔓延开血的腥甜味。他望着她眼眸渐冷,厉声道:“到底会不会去?”
知礼推他:“你管我?”
乔显昇忽然抬手,知礼吓得缩了缩头,她以为他要打他。这样一个反射性的动作却深深刺痛了乔显昇,他在她心里就是一个会打女人这样不堪的男人吗?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唇边,替她擦去被吻花了的口红,淡淡的说:“知礼,我们回去吧。”
乔显昇忽然间轻柔的声音触动了知礼,她胸口一窒,险些呼吸不上来。她害怕他的温柔。忽然她手中一个用力把他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然后径自朝酒吧外走去。
乔显昇望着她妖娆的背影跟了上去,可是没想到刚刚那个同知礼共舞的陌生男人比他快了一步追上知礼拉住了她。乔显昇的面前,知礼与那个男人亲密的讲话,甚至踮起脚在那人的面颊上轻轻一吻。
乔显昇对于知礼这种幼稚的把戏着实无奈,她想要看他被激怒,好吧,那他就演给她看。他叹了一口气,走上前猛然拉开那个男人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果然,知礼的反应并不大,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抱着手臂衣服观望好戏的样子。
那个男人捂着嘴惊恐的站起来,本想揍回去,但是乔显昇那张冷峻的脸俨然吓得他不敢造次,碍于面子,他逞强的怒道:“你他妈谁啊?敢跟我抢女人!”
乔显昇了然一笑,然后伸手把抿唇浅笑看热闹的知礼拉到自己面前,托住她的头就吻了下去。
知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吻长驱直入,目的性极强,霸道的将她吻的喘不了气。
但是她的脑袋是清晰的,她不认为以乔显昇这种内敛的性格会当着陌生人的面做出这种占有性的动作,因此很快的,她便意识到乔显昇显然是为了讨她欢心才故意做出这种恶俗的举动。
男那人见到这种场面识趣的走开了。酒吧门口,只剩下知礼和乔显昇两个人。
乔显昇放开知礼,问:“走不走?”
知礼面无表情的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恶狠狠的说:“变态!恶心!”
乔显昇眉头一皱:“你非要这么恶言相对?我自认为我没有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
知礼在心里冷哼:觉悟性未免也太差了吧,这么快就不记得他父亲怎么害死她父母的?
“谁知道呢?我就是讨厌你!没有理由不行吗?”
乔显昇眼眸变得深沉,暗夜里他的溃败的表情显得不太清晰,他彻底失去跟她争吵的耐心,冷冷的说:“既然如此,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折磨我。不过现在必须跟我回家。”
知礼见他这么冷静,根本不生气,也失去了吵架的兴致。扯扯唇便不说什么了。
入夜,两个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边,静静的睡去。知礼根本睡不着,等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起来,她便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她披了一件开衫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手肘撑着栏杆,唇间吞吐着灰白的烟圈。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带着丝凉气。知礼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乔显昇感觉身旁有些动静,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床的另一边是空的。他心里一凉,惊得一下子坐起来。这么晚了,知礼不会一个人出去了吧?
本来在A市的乔显昇,快速的结束掉最近的工作便马不停蹄的赶到B市。可是当他到知礼这里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家。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就开始有些担心了。他打她的电话,只有忙音没人接听。之后他便每隔一分钟打一次,但都是徒劳,知礼根本不接电话。
担心渐渐演变成了不安于害怕,他怕知礼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不是简单的不接电话。于是他给缪佳音打去电话,得知知礼跟她在一起,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是缪佳音为难的说知礼在酒吧疯的不像样子,他又开始担心起来。挂了电话立即就去弘馆找她。
这一天他几乎被她弄得忐忑到筋疲力尽。现在她又不见了,他真的想发火,好好教训她一顿。
乔显昇打开卧室的灯推门出去。经过阳台的时候看到知礼正靠着阳台抽烟,愣愣的望着远方出神,淡漠的眼神透着凄凉。他忽然觉得心被狠狠抓紧了,难受的皱了下眉头。他走过去一下抽走知礼指尖剩的半截烟蒂。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把烟丢在地上踩灭。
“还没跟着你的时候。”知礼仰头懒洋洋的看他。
“以后不要再抽了,我不喜欢女人抽烟,尤其是你。”乔显昇平静的说,没有一点要发火和教训人的样子。
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闷闷的说:“你管的太宽了,乔先生。”
乔显昇承受着她的重量,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发,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有些飘渺:“知礼,心里难受的话就跟我发脾气,不要喝酒也不要抽烟,这样真的不好。”
知礼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到了极点,鼻子发酸,她难过啊,真的太难过了。她咬住唇,抱着他一动不动,艰难的呼吸,压抑着心中那份悸动。
晚风越来越大,吹起她的发端,乔显昇将她抱紧,试探的说:“知礼,要不要跟我回A市?”
忽然间静默起来,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格外清晰。乔显昇在等,闭着眼等待她的答案。
良久,知礼离开他的胸膛,轻声说:“好。”
秋风渐渐停下,四下寂静的只听得见乔显昇细微的叹息声。
37章
知礼辞职的决定来的太过突然,缪佳音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眼眶微红的把知礼拎到一边:“你要走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地位?”
知礼抱抱她说:“佳音,佳音姐,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能重新活下去。我回去,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是必须去做的事情。等我处理完了,可能就会真的永远的离开那个城市了。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缪佳音问:“你要做什么事情?什么事这么严重让你放下在B的一切?”
知礼摇头:“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更可况她都能猜的到若是缪佳音知道了必定会劝她放手。她甚至能想象的出来缪佳音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她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便跟乔显昇回了A市。房子没有退租,是想着以后还会住到,留一个去处总是好的,等到完全没有退路了至少还能有个小天地容得下自己。更何况,这个房子她很喜欢。
乔显昇特地开车来B市接她。见她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两季的衣服,微微皱眉也没说什么。看来她不打算长居A市,还想着回B市。想到这些,他心里不禁泛凉,究竟怎么做才能让知礼放下上一辈的恩怨,好好在他身边快乐的生活呢?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两个人都极安静。最终乔显昇打破沉寂,说:“回去之后你就住我那儿吧。”
知礼看他:“中央城的那套,还是其他的新宅?”
“中央城,还是你以前住的那套。”
知礼望着窗外说:“哦,没想到你还挺念旧的,那房子还留着啊?我以为那种给你留下不愉快回忆的房子,你会把它卖了呢。”
乔显昇不说话,唇抿着,颇为严肃。
知礼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快,又说:“你的那些情妇被你打发走的时候有没有得到相对的好处?比如珠宝啊房产啊支票?诶,要不是我不精明,被你捉.奸在床,我是不是也能得到不错的遣散费?毕竟当时我把你伺候的挺开心的不是吗?”
她带着自嘲的笑,说的时候半开玩笑,平淡的好像那些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
知礼那种随意的姿态深深的刺痛了乔显昇,他转过头看着知礼说:“当年那件事情,我知道跟你无关。你不要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把自己贬到最低,我从来就没这么看你。另外请你搞清楚,我从来就没有过情妇,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罢了。”
“没有情妇?那我算什么?”知礼问,心里却想,我只是一颗权衡的棋子吧!从头到尾被骗被算计。
“算是女朋友。”乔显昇说。
一瞬,知礼握紧手心,心里再一次悸动的蔓延到全身,可是又是隐隐作痛的。女朋友?可她从没觉得自己做过他的女朋友。
知礼再没说话,乔显昇便专心致志开着车,他们若再说下去,可能真要把车停下,在高速公路上大吵起来了。知礼近日脾气暴躁,不是一次两次对乔显昇脾气了,不是冷言相对,就是不理不睬。
她没什么本事,懂的也不多。说要为父母报仇,其实她根本毫无头绪。只能在这些小事上,磨磨乔显昇的耐心,惹得他不爽她便是成功。可是,她忽然又发现她频频提到过去,跟他无理取闹,好像不完全只为折磨他。似乎她在试探什么。
安静的气氛下,知礼很快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夜幕四合,车子已经停下了。她的身上披着乔显昇的外衣。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清醒了才看清楚眼前已是中央城的别墅了,而乔显昇靠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
气温有些低,知礼看了一会儿乔显昇,他挺立的五官在柔光下显得更加英俊,安静的睡颜甚至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她脱下他的衣服,轻手轻脚的给乔显昇披上,忽然他睁开眼睛抓住知礼的手,眯着眼看她:“醒了?”
知礼尴尬的挣脱他,像是干坏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样,她的脸涨红了。
乔显昇笑,把衣服重新套到她的身上:“进屋吧。”
别墅的一切都没有变,这让知礼甚是惊讶。从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她喜欢秋千,到房子里的任何摆设,都是四年前那个她熟悉的地方。他们曾在这里吵架,亲吻,一起看电视,吃饭。多少个日夜她怀着冀希仰望这个男人,只想他多喜欢自己一些。
往事一幕幕的飞过,知礼有些发愣。
乔显昇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侧,说:“上楼吧,早点睡,明天想去哪儿我陪你。”
知礼忽然把他的手从腰上拿开握在手心,抬头看着他,“显昇,那个时候在这里,你有没有…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上我?”
乔显昇不假思索,几乎立刻脱口而出:“有。”
知礼放下他的手,转身上楼,喃喃的说:“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你又没有因为这点喜欢就放弃为你父亲谋利益,也没有因为这点喜欢而相信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因为这点喜欢就非我不可。所以那又怎么样呢?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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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知礼懒散的从梦中醒来,太阳早已升的老高了。她翻了个身,发现乔显昇居然没去上班,靠躺在她旁边拿着本书翻阅。
乔显昇放下书,转头看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看你好像很累,睡觉都打呼噜了。”
知礼坐起来,红了红脸,狡辩说:“你瞎说!我睡觉从来不打呼!”
乔显昇做出了恍然的表情,笑了起来。
知礼觉得丢脸,用力拍他的肩膀:“喂!不许笑!再笑我就搬出去住!”
果然乔显昇不笑了,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他把知礼揽到怀里,下巴磕在她的头顶,说:“这么久没回来要不要出去走走?我陪你。”
知礼静静的在他怀里:“恩,想回学校看看。”
他们开车去A大,乔显昇把车停到A大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同知礼徒步走进校园。
知礼绑着马尾,穿一件运动衫加一条牛仔裤,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她这样,就像稚气未脱的大学生,与四年前的她无异。
乔显昇走在她后面,心里很平静,仿佛看到那时的知礼,欢喜的很,虽未笑出来,但笑意已染至眼角。
走了一段,知礼回头抬手指着一处楼房,对乔显昇说:“显昇你看,那个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你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那里。”
乔显昇伸手握住她举起的那只手,走到她旁边,点点头:“我记得。”
知礼无声的笑了笑。他们牵着手走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知礼是很高兴的,虽然读大学的时候她忙于挣钱不怎么呆在学校,但那个年纪那份对校园的眷恋的情感不曾锐减。人们都是喜爱怀念过去的。
逛了一圈,往回走的时候,乔显昇接到一个电话,他放开知礼的手,让她在周围随便逛逛,他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边,神情颇为严肃。
知礼朝着他的反方向,慢慢的走。迎面而来的一对男女在即将于知礼擦身而过的时候,女人忽然叫住了她:“孟知礼?”
知礼抬头,见女人有些眼熟,想了想便眼睛一亮,叫道:“方静师姐!”
“还记得我啊!”方静高兴的说。
知礼为方才须臾的思索感到不好意思,笑了笑:“当然记得。”
方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男人:“我丈夫,陈风。这个是我师妹,孟知礼。”
知礼与陈风点了点头。
方静拉着知礼的手:“好久不见你啊,都没听到你的消息。这几年怎么样啊?”
知礼与她笑道近几年的生活,寒暄了几句。
“那不是乔显昇么!”陈风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在一边自语说。
知礼一愣,回头看去,乔显昇正一只手插在裤兜一只手握着手机,依然在讲电话。
“你认识他?”知礼不禁问道。
陈风点头:“认识,我是他公司的法律顾问。”
旁边的方静似想起什么,有些兴奋的鬼鬼祟祟的跟知礼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学校的施佩佩?就你那届的,她爷爷当年是A省党委书记来着。”
知礼疑惑的点了点头。
“她不是毕业之后就在省电视台做主持人么,挺有名气的。”方静指了指知礼身后的乔显昇,“乔显昇跟她订婚了。”
知礼霎时一愣,猝不及防的胸口闷痛起来,失神的问:“你怎么知道?”
方静笑着拍了拍陈风:“他说的,乔氏现在都传疯了,十有**是真的。诶,这年头就是这样,有钱有权的都要搞到一块去。”
陈风推了推妻子:“你真是多事,你还真是背着人说是非,小心给他听见。”
方静不以为然白了眼陈风:“还不是你自己跟我八卦这个的,不知道是谁还说他们挺配的呢!”
知礼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他们:“陈先生在哪个单位工作?我有些事想找个律师咨询一下。”
陈风来了兴致:“河西路的正谐律师事务所,不是我吹,我们那儿的律师在这个行业都是数一数二的。你放心的去吧,就说是我介绍的,保准给你打折。”
与方静夫妇道别,知礼转身看向乔显昇。
他都订婚了。
知礼死死咬住唇,只有加大**上的疼痛,才能掩盖住心里的疼。乔显昇注定不能是她的,所以他跟别人订婚,甚至是结婚,都不关她事!难过什么呢?即使他这一辈都是孑然一身,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他不爱她,而她要报仇。
乔显昇抬眼便看见知礼微微皱着眉看着他,他终于不耐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爸,我最后再说一遍,妄想我同意这桩婚事。不要说我已经有知礼了,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为了权宜之计而葬送自己的婚姻。这根本与知礼无关!”
他挂了电话调深深的舒了口气,整好情绪走到知礼面前。却见她神态恍惚,脸色有些苍白,他蹙起眉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知礼摇摇头。她居然拉着他来逛校园,她在他面前总要流露出天真。是他太容易让她安定了吗?还是她下定决心要报复他一家的时候根本还在留恋他?
“没有不舒服,就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38章
知礼辞掉了原先的工作也没有重新找工作。乔显昇在家陪她几日也还是要去上班的。
这一日,乔显昇走后,知礼一个人去了河西路。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知礼已经逃避很久去享受与乔显昇在一起的时光。尽管时时捉弄他惹他不爽,但她依然不想就此结束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知礼苦笑了一下,这是何必呢?既然决定要报仇,那就要彻彻底底的去做。到底是为了抱仇还是为了与他在一起,知礼自己也迷惑了。
乘电梯到达正谐事务所,前台小姐扬起一个标致的笑容:“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是陈风律师介绍我来的。”知礼说。
“我知道,我听陈律师提过。这边请,一会儿会有律师来跟您洽谈。稍等一下。”
前台小姐把她领到一间小型会客室,给她倒了杯咖啡。
知礼坐如针毡,她想,过了这天一切将会有一个定数,忐忑的心情让她手心汗湿。忽然她的手机响了,知礼沉静在思绪里被吓了一跳,看也没看就接了。
“在做什么?吃过饭了没?”低沉带着淡淡温煦的声线传入知礼的耳朵里,是乔显昇。
“没什么,就随便逛逛。我吃过了,你呢?”知礼有些难受,捂着胸口说。
“唔,吃了。你…晚上一起吃饭吧?”他问。
“好,我过去找你。”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女人大声叫了句“沈律师,这边!”,知礼吓得赶紧捂住手机,心脏狂跳。待门外没声音了,她才重新把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里一片静谧。知礼忽然心沉入海底,他该不会是听见了吧?
“显昇…”知礼小声的叫道。
“我在。”他说。
“哦,你…”知礼小心翼翼的想要试探,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等你,逛累了就来这边。”乔显昇替她说完。
“好。”知礼舒了口气,还好他没听见。
挂了电话,乔显昇脸色灰白,看不清他的情绪。眼眸深如一潭清泓,见不到底。
吴婧殊站在一边,问:“需要把陈风叫来吗?”
乔显昇摇头:“不用,没必要。”
从知礼回到A市,乔显昇依旧同四年前一样,派秦魏跟在她身后保护她,他要防他的的父亲。刚才秦魏打来电话报告他,知礼走进了正谐事务所。不用问,他都知道她去那儿干什么。
“为什么不跟孟小姐说清楚?您要忍辱负重到什么时候?也许她根本不领情啊。”吴婧殊在乔显昇身边这么多年,每每见他这样就于心不忍。
“以她的脾气,跟她说清楚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把她弄丢四年了。”乔显昇淡淡的说,话语里尽是失落。
他若是把一切都跟知礼摊牌,那只会把她推得更远。恐怕她还会做出些过激的行为,伤害他也伤害了自己。他不要这样,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怎么能轻易放她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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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礼愣愣的发了会呆,才有人敲门进来。
一个打扮很干练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知礼对她笑了笑,“你好,我是孟知礼。”
女人朝她点头,伸手跟知礼握了握:“你好,我姓沈,沈茹。”
接下来,两个人便进入了状态。知礼简单的同沈茹说了下情况,并把孟文宏留下的录音带放给她听。
沈茹沉吟:“恩,孟小姐,恐怕这个很困难。仅凭这卷录音带,根本不够证据起诉乔正与。不过幸好你是来这里咨询了下,不然你贸贸然跑去法院或者警局,那事情只会变得更麻烦。”
知礼叹气:“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害死我父母,我必定要让他坐牢,岂能任他逍遥法外?”
沈茹安慰说:“别急,这种商人绝不会是身家清白。当年他敢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尔后必然还会做犯法的事情。如果你能找到他近年的犯罪证据,照样能将他绳之于法。”
“那我父母还是一样的枉死啊…”知礼喃喃。
“那时或许他会自首,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会吗?”知礼不相信乔正与能有这样的秉性。
“一样要坐牢,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承认了吧。”沈茹说,“对了,如果可以,你尽量多收集当年你父母命案的证据。”
“好,我尽量。”知礼虽然口中这样答,但她心中清楚,十几年的事情,该有的证据肯定早被毁灭了,这卷录音带能幸存下来落到她的手中,都该感谢老天爷了。
不知不觉谈了几个小时,沈茹送知礼到事务所门口,知礼忽然想起什么,说:“沈律师,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你知道的,陈风他任职乔氏的法律顾问,我怕…”
沈茹笑着打断她:“你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更何况惩奸除恶是我做律师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