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很静,过了许久,才听见阎越说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找你。”
又是寂静,容恩咽下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咬住唇瓣,“好,晚安。”
电话那边,已经迫不及待收线,容恩怔怔看着自己仍在通话的屏幕,手指一动,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南夜爵平躺在身后的大床上,他一手撑着脑袋,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好春色,“恩恩,你对他撒了谎。”
“我要回去了,”容恩避开话题回到浴室,将自己的衣物清理干净,“不管怎样,今天谢谢你,这身衣服我改天还给你。”
南夜爵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容恩来到楼下,他这才悠闲地跟着下楼,“我送你回去,也许那个疯子还在。”
她讨厌他,可是今天,他却不止一次成了她的依靠,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回去的路上,容恩想着阎越的匆忙,也许,他有急事要处理吧,才接手公司,肯定会很忙。
这个答案,第二天就被揭晓。
远涉集团的总裁同影星斯漫在欲诱秘密约会,被狗仔队曝了光,娱乐版的头条,男人很上照,就连侧脸都是迷人,女人蓬松慵懒的卷发随意搭在他肩上,二人拥吻的角度都很默契,那样的姿势,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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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何来的恨意
“好帅啊——”
“这个不是斯漫吗,她一向没有绯闻,原来是搭上了阎越啊…”
办公室内,八卦的时间永远不会少,李卉拿着报纸凑到容恩身边,“搞不懂这些人,她不是和总裁…”
身边的人急忙推开椅子站起来,李卉愣了下,只见容恩已经走出老远。
爵式的休息室内,她泡了杯苦咖啡,没有放糖,下咽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苦,也许,是味觉失灵了,要么,就是某种苦已经将它覆盖。
一口又一口,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李经理的事好不容易过去,那些新闻,像是人间蒸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来,斯漫的挑衅不是因为南夜爵,而是阎越。
心,像被针扎似的疼,那时候不觉得,是因为不在乎,接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李卉早就在门口张望,“恩恩,你手机老有人打,去哪了这么久?”
“突然有点犯困,弄了杯咖啡。”容恩回到座位,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名字。
“你怎么不接?”
她设置无声后,将手机塞到包里,“李卉,这个报表我还想和你核对下。”
一直到下班,容恩都埋头工作,办公室里就剩下李卉和她,两人忙完后才下楼。
“哇,好冷哦,”变天了,秋风萧瑟,冬季的干燥姗姗来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雪。”
“快了吧,”容恩抬头望向天空,将两手捂在冰冷的耳朵上,四季交替,谁也不能勉强挽留什么,她站在广场中央,冻得脸蛋发红。
一辆黑色的名车停在不远处,车型稳重,男人穿着卡其色风衣,身材比例完美,他倚在车前,见到容恩,便熄灭手中的烟上前,“恩恩。”
李卉张大了嘴,足能塞下一个鸡蛋,好奇心虽然在作祟,但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八卦,“恩恩,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李卉,”容恩叫住她,并挽住了李卉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旁若无人般想要经过,阎越站在原处,在她欲要擦身之际,手臂及时扣住容恩的腰,“恩恩,你听我解释。”
她不想在公司门前被人看见,刚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锁在了怀里,手臂勒的她全身动弹不得,“不要生气,先上车再说。”
阎越动作亲昵的将下巴轻抵在容恩头顶,他说话声音很轻,似在安抚,李卉瞪大双眼,吃惊地直盯着二人。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男人松开,抓起她的手将她硬拖到车边,李卉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恩恩…”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阎越将容恩塞到车内,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改天我们好好请你,权当赔罪。”说话间,人已上车,容恩脑袋探出车窗,甚至来不及说句再见,车子就已经飞驰而去。
“好帅,”李卉站在马路边,两手捧着圆扑扑的脸,“好有型哦…”
车内的暖气让她四肢回暖,可里面的气氛却降到冰点,阎越将车子开到一处寂静的公园,熄了火,静谧的空气中,夜幕像是睡着了一样。
“恩恩。”男人嗓音透着沙哑,昨晚没有睡好吧。
“越,”容恩望向窗外的视线落在阎越脸上,“昨晚在欲诱的,是你吧?”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如他所愿,他和斯漫的这场戏,还是被她看见了。
“对不起,我本来是去欲诱谈生意的,公司的活动,斯漫是代言人,我当时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就被拍了照片,应酬结束后,司机就将我送回家了…”
他看着容恩的双眼垂下去,男人缓缓吐出嘴里的烟圈,眼里的温和散去,涌现的,是犹如潮涌般的阴鸷,容恩,你的心也会痛吗?不该是千疮百孔吗?你以为,逝去的就这么容易找的回来?他会让她尝到,什么是更痛,什么是痛到哭不出来的感觉!
手指一松,香烟被弹出窗外。
男人俯下身,将她轻拥入怀,“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今天去阎家,刘妈一年多没见你,每回我去都惦记着。”
他没有多作解释,这种事本就追究不清楚,容恩闭上嘴,也没有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他,二人靠的如此近,可她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们的心已经挨不到一起了呢?
阎越有自己住的地方,平时都不回阎家,当车子驶入那座熟悉的庄园别墅后,容恩心里的阴霾也已散去很多,这儿,有他们美好的记忆,想想曾经,心也就宽慰很多。
阎越停好车后牵着她的手,来到客厅,布艺沙发上,阎守毅正悠闲地翘着腿,翻看今天的报纸,正在整理的刘妈眼尖,一下就看到二人,“恩恩?”
容恩扬起笑,温暖和煦,“刘妈,阎伯伯。”
阎守毅面色并不好,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将眼镜摘下后望向阎越,“是你将她带回来的?”
他牵起容恩的手走入正厅,刘妈也神色紧张地跟在身边,容恩见气氛不对,便轻拉了下阎越的袖子。男人并没有因此而站住脚步,反而带着她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回来?”
气氛,再次僵持,刘妈不安地望向容恩,眼神躲闪,似乎有话要说。
阎越和阎守毅的关系一向很好,一度,阎越都是他的骄傲,容恩忐忑地注意着二人的神色,以前,阎守毅对她谈不上多么喜欢,但也不会这么冷漠。
而且,言语中似乎透露出某种恨意。
“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谈吧。”刘妈已经准备好饭菜,她是看着阎越长大的,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父子俩别闹翻了才好。
饭桌上,气氛好不到哪去,阎越时不时往容恩碗里夹菜,几个人都不开口说话。容恩见面前的虾仁炒蛋是阎守毅喜欢的,便舀了一匙后递到阎越手边,示意他送过去。
“我不吃,”朝南主座上,男人丝毫不留情面,“我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味同嚼蜡,容恩放下手里的筷子,“阎伯伯,我知道,也许过去的一年我做错了很多事,但现在阎越回来了,失去的,我只想好好把握住,我希望您能谅解我们。”
“回来?把握?”男人握住筷子的手有些颤抖,他语气严厉地指责过去,“越,你想气死我是吗?”
阎越像是旁观者似的吃了两口饭,他神色无谓,说出的话却无异于扔下一枚重型炸弹,“我决定了,我要和恩恩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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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的地狱,即将来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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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幸福,近在咫尺
容恩惊诧地瞪大双眼,眸中满含着难以置信,阎越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握在掌心内,“我们已经错过一年的时间,我不想再放手。”
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容恩感觉到他传递给自己的温度,如果可以,这双手,这辈子都不要再松开。
主位上,男人将身前的碗砸在了饭桌上,汤渍溅落在他们手背,烫的当时就红了一大片,阎守毅腾地自座位上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阎越,“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允许你娶她,滚,你们都给我滚。”
他声音抖得几乎不成形状,硬朗的男人,眼眶竟然通红,刘妈急忙上前搀扶住他,“他们是小辈,您犯不着生这么大气。”
阎越拉起容恩的手起身,态度却依旧强硬,“不管你是否答应,我已经决定了。”
“你——”
不顾身后气急败坏的男人,容恩被阎越带出客厅,晚风袭面,她却慢下了脚步。
“怎么了?”
“越,”容恩抬起头,“为什么阎伯伯不肯接受我?”
这个原因,阎越比谁都清楚,他双手捧起容恩的脸,食指抚在她颈间,感觉到颈动脉的颤动,容恩轻扬起下巴,清晰看到他眼底藏匿的黑暗,“要订婚的是我,我说了算。”
“可是,我不想我们得不到祝福。”
阎越将她拥在怀里,语气宠溺地盘旋在头顶,“我想和恩恩一起生活,我们会有个自己的家,每天回到家,我可以看见你,睡觉的时候,可以抱着你。”
容恩不免动容,这样的生活,她在脑中想过千次百次。如今,既然即将实现,她该觉得满足才是。
“半个月后,我们就选在你的生日那天订婚。”
这份幸福,她总觉得有些握捏不住,“会不会太快了?”
“恩恩,该准备的我会让人准备起来,不用你操心,”阎越牵起她的手上车,并细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到时候,你只要穿的漂漂亮亮地出现就行了。”
十指紧扣,容恩觉得自己就像是午夜十二点之前的灰姑娘,穿着水晶鞋,身边,是她的王子。
车子驶出庄园,回到阎越住的地方,他拉着容恩走上楼梯,“订婚后,你就和容妈妈住在这,还需要什么东西都告诉我,我让人准备。”
这儿的房子很大,却始终空荡荡的,缺少了些什么东西。
“不用了,我们的家,我要亲自布置。”她要把这装点得温馨而舒适,容恩紧握住阎越的手,这么快,他们就能有自己的家了。
脸上布满欣悦,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走入主卧室,阎越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房间内,连窗帘都紧密掩实,漏不进一丝月光。
容恩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来,背后,紧贴着柔软的床单,男人有力的喘气声喷灼在她耳边,呼吸顺着她颈间沉重,“恩恩,我想要你。”
她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感觉到他身上变化的情.欲,这一刻,迟早会来,认准的心,她不想再逃避。
吻,如鹅毛般轻轻落在她脸上,阎越上半身撑起,当精壮的胸膛压回来时,已经赤.裸,他手指熟练地解开容恩上衣的扣子,微凉的肌肤近距离接触,她听到男人近乎低吼地压抑,双手开始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服。
容恩闭上眼睛,呼吸紊乱而急促。
身上的动作突然退开,阎越翻身躺在容恩身边,大口喘着气。
在她的身上,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强迫不了自己要她。
微微平息后,阎越转过身拉起容恩的手放在胸口,“还有半个月,我可以等。”
前额相抵,他将她前领拢起来,容恩安静地枕在他胸口,她嘴角带着笑,神情很满足,阎越一手绕起她的长发,手掌轻摩挲着她的脸,眼里的情绪矛盾复杂,明明有少刻的心软,却总是被恰如其分的掩饰下去。
半个月的时间很紧凑,阎越去过容家一次,大部分的时间,容恩都花在买东西上,大到家里的摆设家具,小到拖鞋睡衣、茶杯牙刷,她都要亲自挑选。这是她和阎越一起生活所要用的东西,她不愿意假他人之手。
老天,这次似乎特别眷顾容恩,南夜爵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就因为急事去了国外,走得十分匆忙,而且归期未定。
阎越本想向外界透露出这个消息,但容恩不愿意,她坚持低调,实在有必要的话,可以在结婚的时候再另行通知。
订婚的日期逐渐逼近,好不容易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容恩却始终觉得缺了些什么,一切,好像太顺利了,又似乎来得太快。
公司的同事,她只请了李卉,对于其她人,均是守口如瓶。
订婚当天,阎越包下白沙市最豪华的露天酒店,这样的场面,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生羡慕。
化妆间内,李卉早早的就来了,望着周围一套套白色简约的礼服,她眼珠子差点就掉出来,“恩恩,你真幸福,看看这脖子上的项链,好漂亮哦。”
容恩一头长发盘起,以小巧的王冠固定在脑后,修身抹胸礼服更衬出身段纤细惹火,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过,换了身衣服,仿佛就不是自己了。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容恩脸上的笑洋溢开,“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幸福。”
“我啊——”李卉一手托着腮帮子,“只能慢慢等喽。”
容妈妈坐在边上,望着满含笑意的女儿,她眼眶微有湿润,将容恩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恩恩,妈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想不到你和阎越那孩子,还能盼来今天。”
“妈,”容恩抬起另一手,将她眼角的晶莹拭去,“今天是好日子,哭什么呢?”
“妈妈太开心了,”容妈妈指腹划过容恩手上的戒指,她面露欣慰,“当他给你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妈妈就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恩恩吃了那么多苦,以后,就能有自己的幸福了。”
她抿着笑,眼睛却酸胀的睁不开,这时,化妆师在边上打趣道,“这妆好不容易搞定,可不能哭花了哦?”
“谁哭了?”随着一阵男音的进入,阎越身上的香水味首当其冲,他弯腰凑近镜子,双手随意搭在容恩肩上,“恩恩,你真美。”
她莞尔,明眸善睐,这一份祥和宁谧的阳光,压过了今日所有的气氛。
“还有十分钟…”阎越凑近她耳边,蛊惑温柔的嗓音让容恩不自觉的全身跟着放松,“你就是我的了。”
手指亲密默契地扣在一起,容恩一度以为,她抓住了她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时光如梭,曾经的错过,她还是能找回来,再牢牢地绑在身边。

046破碎的订婚宴
阎越轻轻在她额前烙下一吻就走了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英俊的侧脸转过来,两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承载的欢喜满满溢盈眼眶,这种心情,只有彼此才会懂。
化妆师给她简单地补下妆,外面的晚宴已经开始,容妈妈看下时间,“恩恩,出去吧。”
她托起礼服下摆,晚宴摆在露天,宾客们早已到齐,就等着容恩露面。
李卉和容妈妈选了个位子坐下来,容恩来到外面,却没有见到阎越的身影。
同前来敬酒的宾客喝完几杯,她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台上,司仪看时间到了,便开始鼓动气氛,容恩这才有些着急,打他手机,也一直显示在通话中。
她只顾埋头,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直到司仪的声音换成女声,容恩这才心中一惊。
“你在找越吗?”
台上,斯漫一身粉色礼服,大波浪的长发性感而迷人,她手握麦克风,那东西将她的挑衅无限量传递出去,尖锐而得意。
容恩站在台下,听到周围宾客们嘴里发出的阵阵议论。
容妈妈见女儿一个人站在那,也不见阎越,心就有些急了,“那台上的人是谁?”
李卉意识到不妙,心情沉重,只得连声安慰,“伯母,不要紧的,或许是他请来助兴的呢。”
斯漫姿态傲慢地站在那,睥睨的角度,仿佛容恩就是低人一等。她梨涡浅笑,眼里的嘲讽那么明显,语气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娇媚尽显,“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呢,我本该送上一份大礼,只不过…”女人注意到容恩脸上的神情,稍稍顿住后,这才接着往下说,“越,昨晚留在我那了,他说,什么都不用送,因为,你不配。”
爆炸性的新闻,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块巨石,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容妈妈听闻,更是脸色煞白,赶忙起身,“你胡说!”
女人笃定地笑着,甚至没有争辩。
这个时侯,唯一能处理这团散乱的,只有阎越。
容恩焦急地拨打他的手机,一遍遍重复,直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彩铃声。
阎越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他走到台上,几步的距离,容恩却没有勇气跟上去,男人同斯漫并肩站到一起,竟是如此的匹配,郎才女貌。
她仰望,他俯视,容恩吃惊,为何他眼里的宠溺已经不再?
不安的感觉,强烈到几乎就要变为现实,双肩,这才觉得冷,凉飕飕的。
阎越站在话筒前,冰冷的眸子对上容恩眼里的不解,那样无辜的神情,让他稍软下的心再度变得坚硬,她听着他一字一句道,“今天的订婚宴,取消。”
“为什么?”率先发出质问的,是摇摇欲坠的容妈妈。
容恩其实也想问,只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就卡住了,她缺少那份面对的勇气。
“恩恩,”一如既往,他嘴中说出的才是最宠溺,容恩隔着泪眼望去,原来,整个世界都在哭泣,“我爱你,曾经,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爱着,可是你没有。一年的时间,已经让我们的感情变得不堪一击,当你踏入欲诱的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恩恩。”
捧到天堂,再摔入地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容恩睁大双眼,怕眼睛一闭上,眼泪就会决堤而出,她想将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看看清楚,好好记在心里。
可又是为什么,他的身影竟然越来越模糊了?
容妈妈两眼通红,周边的宾客已经换上看热闹的情绪,她一手扶着女儿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越,恩恩之前进欲诱是因为外面找不到工作,她没有去多久,后来就找到正当工作了。”
“是吗?”阎越的笑真的很冷,就连容妈妈看了,都忍不住有种阴寒的感觉,“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找到工作吗?”
容恩咻地抬起脑袋,一颗眼泪,终于承受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越——”
眼里的压抑,近乎恳求。
笑容破碎,她的整个天空,都从今天起破碎。
斯漫在笑,周围的很多人都在笑——
唯独,容恩一个人在哭。
“她之所以能找到工作,是她陪别人睡觉换来的,”阎越刻意放慢了语气,他低沉的嗓音,将最残忍的事实披露出来,“恩恩,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我对你用情至深,你怎么能辜负我们的曾经?”
“不可能!”容妈妈尖锐的,几乎是嘶吼出声,“我的女儿不可能这样,她不会的。”得体的举止,变得歇斯底里。
“舅舅,”阎越目光调到一边,落在不远处的陈百辉身上,“你说过,你在欲诱见过她。”
拿着酒杯的男人对容恩本就没有好感,他一面诋毁,一面还不忘保住自己的好名声,“对,当时她只是个陪酒的,我在欲诱谈生意见过一次,那时候,爵式总裁南夜爵还说,她是他的人,并且还让她出台陪我,被我一口拒绝了,我可无福消受啊…”
各种议论,嘲笑的,轻蔑的,不屑的…
劈头盖脸砸过来,容恩只是维持先前的动作站在那,一动不动,风挽起她拖曳的礼服裙摆,她却像是雕塑般,呆呆的,睁大双眼看着阎越。
一片片影影绰绰,光怪陆离,不远处,出现晕眩,由远及近,她的世界整个崩溃,天旋地转。
“不会的,不会的…”耳边,容妈妈痛哭出来,李卉忙搂住她的肩,低语安慰。
“越,”隔了很久,才听见她不大不小的声音充斥全场,“你不能接受,大可在我向你坦白的时候就拒绝,为什么还要给我这场订婚宴,陪我演这场戏演到现在?”
原来,这半个月的幸福,只是她的独角戏。
曾经牵过的手,他怎能随便就放空?
“因为,这是我一年前答应过,要给你的。”男人的话,似乎理所当然,她盯向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泪如雨下,“你,是我的越吗?”
这双熟悉的眼睛中,可还有自己的影子?
阎越拉起斯漫的手,女人神态倨傲,一条手臂顺势缠在男人肘腕,昭示着自己的所属,他们亲密地下台、走近,阎越在经过容恩面前时,稍作顿足,“你已经不是我的恩恩,又怎么能要求,我还是那个我?”
熟悉的味道在慢慢远去,冬季来临,一同前来的,不止是寒冷。
你,还是我的越吗?
男人背影挺得笔直,他勾唇反问,还是吗?

047再入绝境
容恩泪眼模糊,始终觉得心里赌气,她提起裙摆,想要冲过去问个清楚。
可是才跑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混乱,李卉蹲下身,紧张地不住喊道,“恩恩,快过来,阿姨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