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四福晋才是雍正爷的真爱吧?
59好努力的要把四福晋存在感抹掉,对,抹掉,抹掉,抹掉!┑( ̄Д  ̄)┍
既来之则安之
戴姑姑看着满脸愁容的禾青,嘴里平淡的说着这些话,那种行径不一的模样,引得戴姑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姑姑!”禾青娇嗔。
戴姑姑无奈摇头,“四福晋好坏,又和你什么干系?”
禾青语塞,对着戴姑姑那双温柔的眼,嘴巴活动着怎么也出不了声。臀下更似是针尖扎着,刺疼让她坐立不安。
戴姑姑畅怀,拥着禾青坐了一会儿。禾青闷头吃了酒,戴姑姑少不得开解,“四阿哥这是敬重四福晋,可见四阿哥往后也是重规矩的。四福晋是个求全的人,你仔细想,也是极好的。”
禾青蹙眉,她回头看着戴姑姑,突然发现自己被戴姑姑牵着鼻子走,心里头满心满眼的竟然就想到了四阿哥和四福晋。可论起来,这又与她何干?禾青脸一僵,默然不语。
以往她对奴才都是极宽和的,可如今看来,她心里头已然不好。做了一个主子,都不愿意喜欢的奴才,不安分的奴才。
一种惊觉被人看透的羞耻之心,小刀轻轻地在心头上划开,皮肉绽开,嘴里刚下的酒烧的经络沸腾,似乎就在边缘。
戴姑姑没有多言,禾青自己先回去了。
皇上教学严谨,禾青心头早已不耐纸张写字的事。看见了有太后的宫女过来,好几个都是上回年节一起过的。大家见了都是和和气气的,禾青拉了一个坐下,芳娟顺势就坐了下来,依着禾青。
禾青就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闷了两天嘴巴总有好多话想要说似的。如今拉着芳娟就问,“皇上前几日给太后请安,我却是在这里头办差没得去。也不晓得,太后老人家吃的可好?”
天气很冷,冷的雪都划开了。这么一比,这几日就比着过年还要冷。那会子太后就喜欢起锅子,吃点酒。皇上又怕太后身子受不住,总劝着少吃。一面又让御医细点,让太后吃食些补得,以免折腾了身子,就不好了。
皇上如此孝心,太后很吃这一套,锅子也少吃了。芳娟闻言一笑,“太后都好,皇上劝着太后吃少了,好了两日又觉得那些菜肴没有锅子的好味儿。如今御膳房准备了汤汤水水,热滚滚的送过去。太后要是闹脾气,御医们急的团团转,都快求着哭起来了,太后这才勉强的吃了。”
这哪里是勉强吃啊,分明就是看御医们的笑话去了。太后也真是有趣,这般打发时间,禾青听着也是哧哧笑了起来,“太后身子好,那就太好了。我还道这两日皇上怎么高兴着还多用了几碗饭,缘头竟是这个!”
禾青捧笑,这般说道,引得芳娟一双圆眼清亮,很是好看。
姜侍奉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瓜果。只在门前,就看着禾青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劲儿的说着话,引得芳娟又惊奇又笑起,很是热闹。姜侍奉眼底划过一丝惊疑,“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芳娟侧头,看着姜侍奉,又看了禾青一眼,“姜侍奉都来了,看来我该回去了。”
禾青莞尔一笑,“那咱们下回再说。”
姜侍奉盈笑,等芳娟走了,把瓜果放下,语气有些冷,“我还道有些人这几日成了锯嘴葫芦,就怕着闷坏了。可不想一转眼都找了好人说起来了,我这瓜果啊,怕是没地儿放了。”
禾青扑哧一笑,上前挽着姜侍奉,轻轻晃了起来,“我的好姐姐,我说心里想口渴了如何是好?乖乖,这不就是一盘子新鲜瓜果,这可是刚打瞌睡就来了枕头,知我者,姐姐也!”
姜侍奉眼一瞪,回头狠狠敲了禾青一锤头,“你个坏心眼的,前几日我宽解你,你说你无事,今日怎么还拉着太后的人说话?那个芳娟虽说是一等宫女,但也不得太后重用,仔细你给人卖了还数钱!”
宫中上下,就算是太后贵妃宫里的奴才,见了乾清宫的奴才,尤其是禾青这样跟着皇上之后,还让皇上教学着,带着后宫到处溜达得了好的奴才,姜侍奉是多少年都比不上的。也即便如此,姜侍奉几年下来,出去了便是嫔妃也敬之。何况禾青,可惜这孩子不明白,出去了处事也十分稚嫩小心,随意着让德妃打头就打趣,虽说看着恩宠,但实际却不太好。
禾青心头一慰,但还是调皮的眨了眨眼,“帮着数了钱,不过没卖。”
姜侍奉眉头一蹙,禾青逗得呵呵笑,“这就当是陪我说话的报酬了!”
这个报酬,未免也太大了。
禾青对芳娟面上亲和,嘴上不介意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自认不太打紧。但她犹记得不过几月,芳娟竟然被叫到太后身旁伺候起来,心里头这才紧了起来。有些人,她愿意就能越过你天真的以为。
和姜侍奉说了几句,回头又压不住心头焦躁,索性看着塌边收着的女红,嚷着要跟着做。宫女闲着也会做些女红贴补,但禾青手头也不紧,自来不关怀这个。姜侍奉兴致很高,拉着禾青绣起了荷花,嘴边含笑,“花蕊的线头在我这里,要用了就跟我说。你要是不晓得怎么下针,等我看过再说。”
禾青蹙紧眉头,低着头拿着针头,灵巧的在锈帕上穿梭起来。手艺才刚从生疏,几下就熟络起来,锈帕上已然呈现出了一片荷叶的边形。
姜侍奉几次说了话,都没人回应。侧头看过去,只见禾青埋头苦干,不由一怔,“禾青?”
“武侍奉!”
禾青一抬头,瞪着眼。
姜侍奉扭眉,“你怎么了?”
“没事,”禾青摇头,见姜侍奉不动,又忍不住解释,“我方才想事儿去了,还真不晓得你说什么了。姐姐再说一回?”
姜侍奉也不遮掩的细细打量着禾青,秀眉挑起,脸上满是思量,“前几日你就有些不对劲了,我还奇怪怎么静下心来和我一起做女红?”
禾青并不是极安静的人,若是平时那也是宁愿抄书也不碰这些东西的。如今做起事儿来,又闷又快,也不见以往嬉笑,姜侍奉早就忍不住想要问了。看来刚才拉着芳娟言说,也是心里头压得慌。可见了她又不说了,姜侍奉不免心里头一酸。
难不成,她还不如那个芳娟?
姜侍奉牛角钻了,禾青看出来后,把锈帕递了过去,“姐姐你看,我绣的对不对?”
“还行。”姜侍奉扫了一眼,看着上头的荷叶,言不由衷。
禾青不依,又摆了上去,“姐姐都没仔细看,怎么就还行了?”
姜侍奉嗤笑,高扬着下巴不愿再看一眼,“线头太长,针线不够细,荷叶宽大怎么你绣的好似个竹叶?”
禾青一滞,姜侍奉姿态看着太损了。禾青娇臀一挪,靠近姜侍奉头一偏,“姐姐说的禾青心头真舒服。”
“欠的!”姜侍奉终于忍不住白了一眼。
禾青在武府对比,宫里的人,一个一个的两面三刀的。对着你说好的,背着你说坏的。禾青只能揣着糊涂过日子,皇上毕竟为尊,和姜侍奉这样和自己同等的人亲近贫嘴,实在不一样。禾青心头有着不一样的欢喜和偎贴,似乎这样和你说话的人,才是真心的待你好似的。
姜侍奉说欠的,禾青不由的咧了咧嘴,便就是欠的。四阿哥对着她,也不太好。可她不就是欠的,才会为此忧心?实在是不该的。
禾青想着,叫了一声,“姐姐。”
姜侍奉坐的正直,声音很柔,“嗯?”
“你可有试过盼着一个人?”
禾青声色很低,轻声呢喃犹如耳边清风袭过。姜侍奉一怔,回味着禾青说的话,蓦地脸上一红,“有过。”
“结果呢?”禾青一点头,看了过去,满眼期盼。
姜侍奉无奈一笑,看着禾青一张脸,那般无暇岁月的年华,姜侍奉心里头酸了起来,“哪还有什么结果?我是宫女,有幸二十五出宫,出去了做一辈子的老姑婆,或是家里合计着给人做了继妻。若不然,我便宫中苦守到老,一辈子不念不想,也是好的。”
禾青感觉手头很凉,“停暖了吗?”
“梁总管才让人加了火,冷了?”姜侍奉摸着眼角湿湿的,低下头来拉着禾青的捂了捂,“你还小,冷不得。”
禾青哭笑不得,想说心最冷了,可看着姜侍奉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说不出口了,“无事。我似乎听闻有宫女给皇上赐婚给侍卫等人的?”
“那也是极少的,还要些运气。”姜侍奉抿唇,一挑眉,回过首来。眼珠子湿湿的,玉面芙蓉,引着禾青心里一跳的一字一句,“还有些宫女是指给阿哥做了女史,或是格格的。这样的,就像你一样,不是包衣的宫女。”
禾青太小,进来了在皇上心头成了型。不像密贵人,年纪相当恰好娇俏,带进宫来恩宠依旧,让公众嫔妃宫女议论纷纷。
看似和戴姑姑说的不同,但话儿一转,又和戴姑姑说一样了,对着姜侍奉那双眼,禾青垂下眼睑,咬着唇。
姜侍奉见之,晓得禾青这是受环境困扰,也不见得当真是稀罕上了谁。以前还是个京城以外的娇小姐,如今年岁小小就怕送去哪里做了妾,心里头慌乱又怕宫中孤老终生的,只怕是心里头乱着没了主意,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想的是什么。
禾青手指刮着指肚,很无措。
姜侍奉了然一笑,拍着禾青的手,“皇上定夺,你好好的,定不会亏待你。只管放宽心,你是读过书的,也该知道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
宫中闲庭静月花
康熙三十年入了春,毓庆宫出了喜讯,太子李侧福晋有喜了。
皇上太后大喜,好一番赏赐下去。李侧福晋进宫谢恩的时候,太后让李侧福晋安心养胎,便是后宫平妃那里,也少了。太子欢欢喜喜的,捧着李侧福晋日子很是滋润,皇上一面对此满意,又一面担忧皇上太宠着,偏颇了未进宫的太子妃。
李侧福晋还没欢喜回过神来,毓庆宫又多了两位庶福晋。
禾青迎着皇上那欢喜的神情,也勾起了嘴角,皇家莫过于此。最大紧的,他这个做奴才的还要在一边跟着应和皇上,尤其是梁九功,“李侧福晋特意叫了人,腾着两个院子出来,上下打点齐全。”
看看这多贤惠的李侧福晋,为太子的侧室,自然要当得起这般大体。李侧福晋不负众望,皇上很是满意。禾青听得,也真的是佩服之极。尤其是这个当头不能侍寝,听闻太子被另一个以往压着恩宠平平的李侧福晋拉了过去。怀胎十月,如何能平心静气面对一切变化?
禾青很是关怀这些,尤其是如今的皇十五阿哥胤禨。皇上子女颇多,但早年夭折亦不少。听闻四爷诞下之时,已排行十一。后来皇上重置玉牒,早夭的另算开,从后这些若是年龄太小的阿哥,都很有不确定的可能,暂时玉牒都压在了皇上手下。
而如今,后宫已然分裂几个天下。
太后人和善,宜妃的五阿哥就在太后底下长大,情分很不一般。前头还有个苏麻喇姑,定嫔的十二阿哥竟然出生不久,就给这位太皇太后的奴仆养着,这两个阿哥竟都是性子淡的。俨然一看,即是一派。
德妃是旧宠,宫中上下不少新宠嫔妃倚靠,四阿哥又和太子爷好,十四阿哥人小却得皇上喜爱,自当也成了一派。
荣妃,惠妃已是后宫老人了,不乱当年如何,如今也只有一子。尤其惠妃还是大阿哥,大阿哥性子莽撞,惠妃急的白了头发。三阿哥一副不争不抢,很喜爱文学一类,还让皇上给了不少书籍的事儿。荣妃不懂这个,只觉得三阿哥这般到了以后,可能是个王爷。可若是太子爷不高兴,三阿哥一个没有权势的王爷,荣妃亦是急坏了。两人早已没了宠爱,没法从此办事。面上无甚,私底下手脚也是不少的。还有一些无子的嫔妃,这也算是一派。
最后就是贵妃钮钴禄氏了,身下十阿哥是个性子大气豪放的,很有蒙古那边的随意。几回去了蒙古,皇上都有带着这个状似蠢笨的十阿哥去,走了一圈。久了,贵妃心急,但她身子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带着十阿哥一步步的往蒙古走。十阿哥心里有盘算,除了太子爷,身份最贵就是他了。这么一想,他也乐得装糊涂,反正个人有个人的命,他知道自己什么样的人,做的了什么。面子上呵呵笑着,七八岁的孩子,就要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一四派,分割后宫大天下,但也有很多在下面苟延残喘的。即使皇上无动作,或者连着几日不进后宫,或是几日都去了哪个宫,都要引之喧哗。人之百态,随着皇上随心而定。不怪这些嫔妃那般丑陋的争夺,禾青站在皇上身边,时间长了,心里也冷下来,冷着冷着,就明白了。
皇上这才是所谓的雨露均沾。
只要不要在子嗣上下手,皇上兴致好了,都愿意给你脸。看看平妃,不争不抢的。虽说无宠,可有了十五阿哥之后,皇上偶尔来一次。李侧福晋有了,皇上又回头看了平妃两回。平妃是聪明的,她到今日,也比不上孝诚仁皇后一根手指头。从来没有使过什么心计,规规矩矩的伺候着皇上,皇上感觉舒服了,总有下一回的时候。
不要妒,就是最好的法子。
禾青每日看着一出出的戏码,也不由的好笑。女人的心是软的,男人随意的两句话,兴许女人就不知所措,沦陷之后,这才尝到的馨香就变成了坠入深渊的悲惨。不要求,不要想,不要念,不要盼,一切都好。
可,这怎么可能呢?
人本是骨肉而成,感情是必然的。皇上用自己的控制力,不去太过关注嫔妃,不会太过的宠爱了谁,努力端平了碗里的水,若是有一点小苗头,不用边上的人看,他自然就会掐断。听闻太皇太后在的时候,就和皇上耳提面命。皇上自小都没尝到什么父爱,看着先帝那疯狂的样子,皇上也的确坐到了这点。
所以,戴姑姑说的敬重,就是这点了?
四阿哥在阿哥所里和四福晋相敬如宾,下面还有李格格和宋格格。宋格格是试婚格格,四爷似乎不太感兴趣。倒是李格格,一样是德妃拨下去的,却长得好,嘴巴甜,逗着四阿哥几回抑郁时都去了那方。
在四阿哥心头,其实是敬重四福晋。四福晋年小,看着人端庄。一时看着喜欢,可久了四阿哥也明白四福晋心里头是规矩很大的人,自己一个阿哥和福晋诉说着,自然是不能的。可格格吧,自然更不能说了。但架不住李格格会看眼色,巧言令色,欢欢喜喜的哄着四阿哥又去了她的院子。
四阿哥没别的意思,可看在四福晋眼里,却恨得关上门暗骂李格格狐媚子!
宋格格不甘示弱,擦拳磨掌的,也准备大干一场。
四阿哥虽然不喜欢关怀女人的心思,可时间长了,屋子里三个女人的动静连起来,自然明白过来。当时心里就烦不胜烦,甩袖就出来了。
“皇上是个重规矩的,可你们看看自己,办事若有半分稳妥,我也就阿弥陀佛了!”禾青一双杏眼鼓鼓的看着跟前几个宫女奴才,再看一边的叶子牌还有银子,眼睛一撇。
一旁的三儿明白,过去就把东西收拾起来。
几个宫女奴才开始不情愿企图混过去,而后竟然一声不吭。禾青让三儿去前头叫人,把这几个奴才叫去给掌管奴才的成姑姑和几个总管。几个奴才这才慌了色,又是告饶又是求罪的。
禾青嗤了一声,她是平日里看着太和善了,好言好语没人听,那她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放到姑姑总管的时候,就是不丢几层皮,慎行司怕也要走一趟。干什么不好,竟然在院子后头,仗着无人来往就赌钱,说出去成何体统。
有这个理,禾青一点也不怕别人说她。
四阿哥站在一头,看着禾青剪水双瞳,欢欣愉悦的看着那几个奴才狼狈的拉走。又左右看了两下,似乎还在打量着有没有别的人在,不由好笑,上前一步,“武侍奉好武断。”
这般利索行径,他也很少见了。冷不丁,想起了头回见到禾青的时候。被人撞着了,反应也很快就转头叫着自家的护卫上前,只管暗处的打了一顿。那一回,禾青来去匆匆,便是一只眼都没看过来。
那般风风火火,四阿哥看着却一点都不觉得是京城贵女那般的嚣张跋扈,反而有情有理,只觉得这个姑娘办事担当,不错。可后来偷看汗阿玛仪仗,他只觉得是藐视皇上,又见禾青这般不肯承认的行径,很是恼怒。
途中几次抑郁着,逮着禾青开玩笑,看对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的心情总会好起来。
只是后来他成亲了。十三岁的四阿哥,其实就是个大人了。他明白自己要什么,做什么。他也不允许自己宠妾灭妻的行径,四福晋他很满意,所以起初他也很敬重。如今自然也是,只是看过了后院女人的争抢,他也只能适度的状若不知,学着汗阿玛的端平一碗水。也在不知觉中,就生疏了禾青。
而禾青也因此惊了一下,回头来很没有规矩的盯着来者。
直至四阿哥的眉头紧了又紧,这才反应过来,“四爷吉祥。”
“这么吓人?”四阿哥很不乐意的问起。
禾青抿唇,摇了头,“奴才方才不曾惊觉四爷在此,失仪了。”
四阿哥摸着手上的扳指,转了转,有些心烦意燥。原来静下来的心,又腾了起来。四阿哥连忙在心头默念起了金刚经,站在那里一丝不苟,不言不语的。眉头紧蹙,端着一张脸,气势渐渐地压了过来。
禾青拘谨的站在一旁,感受到四阿哥传来的不渝,更觉得要谨慎小心。看来四阿哥成亲之后,性子也渐渐的捉摸不定,她似乎也不太敢靠过去搭话了。
这么一下子,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金黄色的夕阳就在天边,站在那里站着,吹了一袭微凉的风,四阿哥一眼看过去,似乎此情此景近在眼前,伸手可触。
而禾青站在另一侧,两手执在身前,静静的看着前头。似乎也见着这般情景,痴迷的看着。弱质纤纤,身姿窈窕。似乎一段时日不打量,人也跟着大了。皮肤依旧很是白皙,趁着金黄色,看得很是和曦温婉。油然那嘴角轻笑,亭亭玉立,无声胜有声。
这样安静的禾青,相隔甚远,四阿哥手背在身后,却舍不得靠近。
夕阳西下,今日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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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戏过太后受寒
禾青回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盏八角灯笼。
院子里静悄悄的,禾青一点都不觉得寒。今日是她头一回,不是自己在一侧看着夕阳西下。虽说四阿哥脸上冷硬,似乎不是很欢喜,但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禾青站在那里却觉得暖洋洋的。
这也算是,她进宫后的一样打发时间的事儿了。
如今心里头,有些说不出的高兴。
次日起身的时候,禾青带了人,把一些皇上的书拉出来晒晒。梁九功还有意看了一下,仔细别弄坏了。禾青见此,横了一眼,拿着一本经书拍了起来。
几位阿哥正要去请安,正在外头候着皇上接见大臣的时候,就听到另一边的声响、只见几个宫女还在里外抱走书,也跟着过去看一眼。
小东子就是其中一个,见禾青侧过头不注意,挥手蒲扇的松了口气。禾青却是一转眼,走过去就是一巴掌,“让你手脚麻溜,在这嚷什么!”
禾青和小东子也是熟络了,这才下了‘狠手’。小东子脸上起了狰狞,抬头一看竟然是禾青。连忙回了嘴里的咧骂,赶紧笑脸上去,“武侍奉说的是!”
小东子是在乾清宫混得不上不下,性子却是个机灵的。若非有个人能耐,禾青也懒得与其周全。见小东子嘴皮子耍起来,禾青嗤的一笑,“赶紧的,皇上闲着无事就要翻着看看,可别毛躁弄坏了。”
禾青拿着鸡毛掸子在书上扇灰,太阳晒着又有好一堆灰尘颗粒飘着起来,禾青捂着鼻子,感觉很痒。
四阿哥走过去,正看着禾青皱着眉头这样辛勤劳动着,拿起一本翻了翻。
十阿哥挑着眉头,“什么什么说,四哥,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禾青侧头,就看到了几位阿哥,连忙请安,“四阿哥吉祥,九阿哥吉祥,十阿哥吉祥。”
九阿哥站在一边,干脆坐到了垣廊上,俨然兴致缺缺。十阿哥更是一个鲁莽惯得,扯过了四阿哥手里的书,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汗阿玛看的书可真多。”
禾青笑。
九阿哥闻声侧过头去,挑着眉头。禾青受到示意,看向了十阿哥,“不知十爷是否已和皇上请过安了?”
十阿哥睨一眼,“没呢。”
禾青捂嘴偷笑,低身拿着自己跟前的两本习字小本,“皇上今日让奴才把这些拿出来晒晒,去去霉气。待十爷空下来了。再且让十爷到书房去。”
书房?
九阿哥一脸滑天下之大稽的戏谑,逡了十阿哥一眼。四阿哥只管在旁闷笑,十阿哥语塞,不想自己还不曾说什么,就被两个哥哥笑话了。九哥就算了。向来性子就这样,可如今四哥那般冷脸脾性的竟然也如此,十阿哥想着脸上就窘迫。抢过禾青手里的书,一看竟是上头竟然都是自己的字迹。
十阿哥黑着脸,转身就走了。
九阿哥临走前,有意看了禾青一眼,禾青也不带怯,笑着福身。
三个阿哥怎么悄声来的,又这么悄声的走了。秀裳凑了过来,“三位爷没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