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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大叫，“啊！放开我！”
一个黑蝙蝠抓住晓晓，另一手提刀举起就要刺下去，动作一气呵成晓晓慌了，吓得想也不想的大叫，“子非——”
瞬间，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掠至，速度快到两眼根本没办法捕捉。晓晓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呢，抓着她的黑蝙蝠，就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接着，头一歪，整颗脑袋掉了下去，顺着脚边滚出老远。而下一秒，她就已经被带进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里。
晓晓努力的瞪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三秒钟后，她突然大叫着抱住他，“子非！子非！我就知道你会出现！”
君无阁的人一见是阁主，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振奋。
丝毫没有侵略性的眸敛下，淡泊的扫了眼激动得紧紧抱住他的女人，“谁让你来的？”问话声不高，但是威慑十足。
晓晓高兴的抬起头，脱口而出，“我自己让我自己来的。”
这时，一个黑蝙蝠冲上前朝段子非身后挥起了刀，晓晓的惊呼声还没发出，他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只不过就是轻轻抬起手的功夫，那人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就这样靠在段子非胸前，震惊的嘴巴已成“O”型，什么叫彪悍？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死士终究是死士，没有死亡的概念，只知道不停的拼杀。段子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不停冲上来的敌人搅得眉头轻轻蹙了下。周身像刮起了一阵飓风，扬起了身上素净的袍子，待下一个危险来临之前，他已然出手呆呆的看着段子非不停的穿梭在她身边，黑蝙蝠的尸体越聚越高，晓晓已经惊得说不出半句话。
如果说，杀人是件很残忍的事，那段子非则在残忍的基础上，又赋予了另一层深意，那就是，解脱。仿佛，被他杀死，才是真正的解脱，是救赎今生罪孽，奔向极乐的唯一方式。
顷刻间，几百具尸体层层叠叠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残不忍睹。而段子非身上，却一滴血都未沾。直到不足威胁后，他才收势，将剩余的黑蝙蝠丢给属下。他则慢慢走回到晓晓身旁。
“咕噜”晓晓咽了咽口水，眼前始终都是他杀人的慢镜头回放。
“你会武功？”他问。
晓晓低下头，赶紧老老实实回答，“不会。”
“不知道这里危险？”
“知道。”
“为何要来？”
她的声音小了些，“来找你的。”
眸中一抹异样涌动，转瞬消失，“伤好了？”
晓晓像犯了错的孩子，摇摇头。
“那还敢来？”他的声音不似之前那样轻，低沉了些。
晓晓知道，这代表他有点生气了。
她的头压得更低了，两手食指不安的搅着，小声说，“伤口不疼了，也在按时换药。”
看到晓晓在阁主面前那副受了委曲的小媳妇模样，哪还有刚才冷静睿智的风范？而阁主也破天荒的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大家心里那个乐啊，还不忘把耳朵伸得老长，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半晌没听到段子非的反应，晓晓干脆耍起赖来，“哎呀，你干嘛一见面就训人啊？我跟他们来，也是为了找你嘛！你不领情就算了，还一开口就训我？”
“…”
“你连跟大家知会一声都没有，就一个人跑来这里，说起来也是你有错在先！阁主怎么了，阁主就能随心所欲，不把大家的担心当回事啊？”
“…”
“下次还会这样害我们为你担心吗？”
良久，“…不会。”
“再有事情，能跟我们交待一声吗？”
“…能。”
大家全都风化了。
这是他们那个神仙似的阁主吗？
这是他们那个谁都不带搭理，爱谁谁的阁主吗？
天啊，晓晓姑娘就一个字——暴强！
第2卷 第110章
第111章(2006字)
转眼间，近一千黑蝙蝠成了名副其实的死士。
所有人都高兴的跑到段子非跟前，“阁主！”
回眸淡淡的看过他们，“带她先离开。”
晓晓一怔，忙转到他身前，急问，“你想干嘛？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大家也急了，“是啊，阁主，跟我们一块走吧！”
段子非的视线慢慢对准某一处，又敛下目光，仅两字，“消失。”
众人挣扎半晌，一咬牙，拉着晓晓就要走，晓晓怒了，甩开他们又冲了回来，一手掐腰，一手戳着他的胸膛，“消消消，消什么失啊？在这种地方，是能上天还是能遁地？明明就是危险一大堆，你一个人能扛到哪里去啊？？”
见晓晓暴走了，大家谁都没有说话，但心里有数，能改变阁主主意的人只有她了。
段子非微蹙下眉头，抬眸，想说什么，又被晓晓打断了，“我不是君无阁的人，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命令，对我没用！总之，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你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提前挖好坑吧。”
望着她脸上的倔强，还有她快要喷火的眼睛，有那么一秒钟，他几乎要沉醉在她所谓的“同生共死”之中可仅仅也只是那么一秒，时间快到他即刻便否定了这种错觉。
只因，她的心，不在这。
转身，仿佛无视她的存在一样。晓晓真的气到了，她不死心的又绕到他跟前，歪着头瞪他，脸颊气得胀红，“这个世界不止有一个段子非，你再厉害，你也只是一个人！我知道，我不会武功，又没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反而是你一再的帮我。可我就是想让你了解，在你面对危险不顾一切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会担心你，会紧张你！如果你受伤，会心疼，会为了你流泪！”晓晓的眼圈微微发红，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我只是会怪自己没用，为什么不能保护你…”
旁边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有没有听错？第一次有人说，想保护他们强悍到变态的阁主段子非凝视着她，一瞬不瞬。
晓晓低着头，上前几步，扯住他的衣袖，“别把我当累赘，我就想在你有危险的时候，能呆在你身边…”
向来无波似止水的眸，在那一刻，彻底被撼动了，眸底流露出的情丝，如涓涓细流，直接汇入他的心底。原本空洞的那里，被她一点点填满，像流失的灵魂慢慢归位，让他也变得完整。
垂眸，嘴边隐隐翘起。
原来，被人牵挂，关心，是这样的感觉啊
“你不是累赘，”他轻轻的说，“以后…哪里也不要去了。”
晓晓倏地抬头，尽管眼里的泪光在闪动，但她却开心的笑了，嘴边的梨涡，耀眼的绽放，轻快而又自然的应了一声，“哦。”
“呼，真是让人好感动哦~”无水动情的说，“姑娘虽然不懂武功，可是，她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
“没错！”无霜赞同的说，“阁主需要的，不是什么能与他匹敌的人，而是可以温暖他内心的人。”
重新望向某一处，段子非的眼神登时变得淡泊到有些冰冷。他上前一步，伸手覆上她的眼帘，声音极轻，“闭上眼睛，直到我让你睁开。”
心头倏地打起了鼓，晓晓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危险将至。但她却朝他咧嘴一笑，用力点头，“嗯！”
段子非将她挡在身后，抬头望向那里，淡然无波的面容，不惊，不扰。
晓晓紧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背后。耳边，突然响起了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不停的有人朝这边逼近，仿佛要从她身上辗过一样。
她咬紧双唇，两手揪紧裙子，尽管心在狂跳，可她依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吓得落跑。
因为，她相信子非，无条件的相信。
看着眼前超出刚才一倍还要多的黑斗篷死士，所有人目光一凛，极有默契的站在段子非两边。
微阖的眸，缓缓抬起
响在耳畔的声音，愈发令晓晓不安。她听到有人惨叫，有人倒下，又有人在嘶吼…紧握的拳头，指节白到泛青。
分不清过了多久，在她神经紧绷到极点的时候，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一道轻如微风的声音，“睁开眼吧。”
她慢慢睁开，触目所及的一切，让她完全僵住了。
死尸，一地的死尸。
不似刚才，段子非的身上染满了大大小小的血迹，看得出，他真的开了杀戒。可这些丝毫无损于他脱尘的气息，反而，增添了一种嗜血的美。
段子非动作缓慢而优雅的抹去颊边的血，脱下染上血的长衫，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走过去，直接拦腰抱起晓晓，不让她的鞋子沾到哪怕一丁点的血。
晓晓昂起头，望着他，“子非，”
“嗯？”
“我们回君无阁吧。”
“嗯。”
将这场短暂而完美的杀戮收尽眼底，山顶，身着黑色斗篷戴着半张鬼面具的男子，微微一笑，“段子非…呵呵，的确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人。”
百鬼门四大护法魑魅魍魉之一的魍，沉声道，“鬼王，我们损失了三千死士，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
修罗眼波含笑，只是那笑，令人毛骨悚然，“死几个傀儡算什么？现在还不是跟君无阁正面冲突的时候，待我得到卿澜朝的江山，再慢慢陪他玩。不过，”话锋一转，嘴边扬起一道有趣的弧度，“那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居然能看穿奇门阵虚实，敢一个人试阵。”
魑上前一步，禀道，“鬼王，她就是段云彦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默盈。”
“哦？”修罗明显更感兴趣了，“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段家几位王爷为她神魂颠倒呢？”
第2卷 第111章
第112章(2047字)
行驶在清花江上的楼船，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和掌声。
一层船舱内，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住站在甲板中间的晓晓。
晓晓一身白色裙衫，宽宽松松的，江风一吹过，裙摆像莲花似扬起。长发随意的挽在一侧，仅用一根发簪固定住。颊边，几缕顽皮的发，偶尔骚动着她的鼻尖。
她神秘一笑，两眼似黑珍珠般晶莹璀璨，“看清喽，不要眨眼睛哦！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还在她手里摆弄的软软的帕子，倏地一甩，马上变成了一根细手杖。
“哇！”
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谢谢！谢谢各位！”晓晓两手提起裙子，华丽丽的谢幕，“今日表演到此结束，明日请早！”
回身就干净利落的指挥，“无霜，关门！无水，收观赏费，一人一百两！谁都甭想逃票！”
“是，姑娘！”
“啊？”底下立马抱怨声四起，“一百两？天啊，太贵了吧！阁主一个月才给我们发一百五十两工钱…”
“有意见啊？”晓晓笑咪咪的说，“你们阁主可是说喽，谁不给钱，就要罚扫一个月的茅厕哦！”然后朝站在窗边的人呶呶嘴，“不信，你们可以问他嘛。”
段子非站在窗边，习惯性的眺望满面，听到晓晓的话后，微侧过头，不需要说话，只用清冽的目光那么一扫，众人立即禁声，乖乖的掏银子。
无风心疼的看看手里的一百两银票，摇了摇头，啧啧有声，“以后，打死也不能再上姑娘的当！就算是说出花来，我也不会信了！”
无痕优雅的一笑，“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惹了姑娘不高兴，恐怕连你那一百五十两都不保。”
一听他的话，无风又蔫了。
收了几千两的银子，晓晓乐得嘴巴合不拢，忙不迭的跑到段子非跟前，献宝似的举了起来，“子非，你看！这些都是我赚的！”
她…赚的？
子非的嘴角抽搐下，回眸，却是颌首，“很好。”
听到阁主的话，众人好悬没吐血。做人家属下的，真的伤不起啊！
晓晓赤着脚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美容SPA？不行不行，设备成问题。那就…KTV？”她倏地停住，双眼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把乐坊稍加改变下形式，不就是现成的KTV吗？连档次都会跟着提升不少！”
随即，她却一脸纠结的摇了摇头，“楼晓晓啊楼晓晓，你还真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啊，你说你咋就这么有才呢？哎，这让别人怎么活啊？不行，要实现这个创业计划，我得再多赚点钱才行！”
路过的一个侍卫，差点没跌下船，稳住自己后，目不斜视的从晓晓身边小跑过去。
打定主意后，晓晓一转身，差点撞上后面的人，她拍了拍胸口，“子非，拜托你走路有点声音好不好？人吓人，很容易吓死人的。”
段子非未见丝毫愧色，一伸手，拎着一双绣花鞋递过去，“穿上。”
“哦。”晓晓接过来，很自然的扶住他的胳膊，边穿边把自己想到的伟大计划告诉他，然后迫不急待的问，“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嗯。”似乎，只要是她说的话，他从来都没有反对过。
晓晓不满的娇嗔一声，“喂，给点专业的意见嘛，别这么敷衍好不好？”
抬眸，瞅瞅她，“比起唱曲，男人会更喜欢女人，也更愿意把银子花在女人身上。”见晓晓跨下脸，他又慢慢开口，“不过，你说的这种方式，并不是不可行，可以在乐坊内兼行，相信，效果会不错。”
“哎！”晓晓重重的叹息一声，“还是我考虑问题太简单了，毕竟，在这里的消费主体是男人。”可她也不气馁，而是发现另一件更有趣的事，好笑的睨着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不错嘛，学会安慰人了。”
段子非敛下眸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晓晓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凑到他跟前，大眼睛咪成了可爱的月牙型，梨涡若隐若现，“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望进她神采熠熠的眸，他半抿着唇，想说什么，又顿了住，最后，只是简单一个字，“嗯。”
“嗯？！”晓晓挑挑眉，“完事了？”
“嗯。”
她无奈的摇头，踮起脚尖，手掌轻轻拍了下他的额头，“这里啊，不一定要装满生意经、武功秘籍、江湖门派，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嘛。比如说，亲情，友情，爱…”
她倏然禁声，感觉围绕这个话题好像有些尴尬。对上他的眸，脸颊的温度悄悄上升，她讪笑着，“呵呵，反正，你记住就对了嘛。”
段子非没言语，两边嘴角却微微翘起。
就在这时，无言走了过来，“阁主，后面有一艘船正朝我们这个方向前进，看来，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段子非又恢复到了无波不惊的淡定模样，转身，望向被雾气弥漫的江面，隐隐约约间，能模糊看到一艘船的轮廓。
“查清对方身份。”
“是，”
晓晓也站在他旁边，好奇的张望着，“没准是商船呢？”
“商船不会选择在这时航行。”
时间不大，无言又折了回来，“阁主，有人要见你。”
段子非回过头，口气极为平静的问，“谁？”
“四王爷。”
眉头微拢了下，旋即抚平，“嗯。”
“段萧祁？”晓晓意外的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还有，他怎么知道你在这船上呢？”突然，她灵光一现，狐疑的问，“你是冲你来的，还是…林默盈？”
段子非仅是凝视她一眼，便不再答话。
之前的那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脸色瞬间暗淡，段奕沉为了二哥的恩情，竟然将她送到了他面前。结果呢？那么，子非呢？他会不会为了同一个理由做同样的决定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艘船已经靠近。
第2卷 第112章
第113章(2003字)
远远的，看到晓晓和段子非，那对冷酷的眸，承载了太多的复杂。
还不等船贴近，一道墨身的身影已然飞身掠至，严三和严肆则仍守在船上，警惕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七弟，”段萧祁面对他，不似外人那般冰冷。
“四哥，”段子非抬眸，清清淡淡的模样，与之前没什么分别。
朝他略一颌首后，段萧祁这才把视线全都投到晓晓身上，冷硬的线条，渐渐融化，“盈盈，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只要是她，他就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
晓晓笑了下，“好多了，谢谢四王爷的关心。”疏离的态度，让他的眸光瞬间暗淡。
依稀，他看到的人，并不是默盈，而另一个陌生的重生的灵魂。尽管他不愿相信，也不想承认，可是，此时此刻的她，的的确确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四王爷…”段萧祁自嘲一笑，“呵呵，好生疏的称呼啊，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呢？”
晓晓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四王爷，过去的，不该再念着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真要究其原因，恐怕，没有人是错的。”
晓晓又回眸看向段子非，一笑，“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聊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不等他们的回答，她转身就走。
挺直的脊背，像似刻意伪装出的坚强，她拧着眉，心底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子非，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望着离去的她，段萧祁收回难舍的目光，即刻冷漠一片，“七弟，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段子非连眉睫都没颤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有什么事，是你必须要知道的吗？”
浓眉拢起，犀利的眼神像要刺穿他的皮肉，“救出林家人，并不是因为我的拜托，是你自己的意思吧。”
段子非抬脸，披洒月光的潋滟江面，映得他愈发俊美出尘，略有消瘦的身姿，清清淡淡，围绕在他周身的气息优雅静谧，却隐隐透出一丝危险。
“是。”
第一次，他回答问题果断干脆。
漆黑的眸微微咪起，“你喜欢默盈，是吗？”
“不。”段子非看向他，“是晓晓。”
段萧祁怔了下，随即却是低沉一笑，“换了名字，换掉身份，她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吗？这样，你就不必会有愧疚了？”
“为何要愧疚？”无尘的眸，不沾染一丝一毫的清愁，“对谁愧疚？二哥？四哥？还是六哥？”
他敛下眸，口气淡到有些冷漠，“我没空对每一个喜欢她的人愧疚。”
一股怒气自段萧祁的胸腔内缓缓溢出，他捏紧双拳，“如果是别人，我不会怎样，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是你？你明明知道我对她的情，明明就了解我们之前的种种，却悄无声息的就带走她！”
“四哥，”也他的愤怒相比，段子非显得异常平淡，“那些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子非！”段萧祁绷紧冰山寒颜，生硬的一字一句的说，“你宁愿失去我这个四哥，也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吗？”
此时，段子非才正视他，“失去四哥，我会失落，失去我，她会失落。她的感受，永远在我之上。所以…”他同样一字一句的回答，“我宁愿失去四哥。”
段萧祁拧着眉头，用一种近似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子非，在宫中，我是唯一肯将你当成正常人看的，哪怕是父皇，也只是将你视为最有用的工具。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我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段子非静静的看着他，“四哥，这是你选择的，不是我的。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
几乎是同时，两人转身，段子非毫无留恋的朝着船舱内走去，段萧祁则飞身回到船上，低声吩咐，“回去。”
“王爷…”严肆不甘心的想要说什么，却被严三拉了住，朝他摇摇头。
两人默默的调转船头，驶回自己的大船。
盯着江面上那艘楼船，段萧祁的视线愈发冰冷，嘴唇抿成了一道冷酷的弧度段子非一直走到了连接一二层的楼梯处，看着把身子藏在那儿的小人儿，晓晓抱紧双腿坐在那里，低着头，咬紧唇硬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出来吧。”
她摇摇头。
他的眉头又是一蹙，俯下身拉出她，看到她眼角的泪时，慢慢抬手，用冰凉的指腹抹了去。
晓晓抬起头，泪光闪闪的眸定定的也望着他，“子非，谢谢你…”
谢谢他没有让她失望，没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更没让她对身边所有人都失去信心。
他阖了下眸，“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
晓晓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直到这会，他还是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负担。这样的子非，让她如何不心疼？
她抓住他的手臂，哭得哽噎，“我，我害你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恶，除了给你带来麻烦之外，什么都没有…”
见她哭得凶，他的眉摺又加深几分，“没有谁可以再把你当筹码，就算是与天下为敌，我也不会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