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常日子的中午,两个菲律宾人和两个香港帮派的人正就毒品生意在一座茶楼里进行谈判,忽然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人手持一把手枪对着靠里坐的两个菲律宾人一阵点射,直到把子弹打光才从容关上包厢的门退了出去,香港帮派的人张着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几番较量下来,陈琳并没有感到多少压力,菲律宾人已开始摇白旗了,他们让中间人带给陈琳一句话:“其实我们是不愿杀人的,杀人不过是无奈之举,也希望陈老板能够克制,如果可以,大家还是应该坐下来谈谈,只要能够解决矛盾,他们可以给予大圈帮一定的经济补偿,当然前提是用白粉来替换。”
大军骂道:“这帮黑皮矮子就是贱,不收拾他们不痛快。”
陈琳笑道:“咱们也别占着便宜还卖乖了,准备找买家吧。”
交货的地点就在尖沙咀的街头,这是菲律宾人一贯用的方式,闹市街头交接货。为了向菲律宾人表示自己的强势,陈琳只带了两个人亲自去接的货,当然其余大圈仔都假装成路人以防万一。
两帮人先后来到交货地点,互相间隔着条马路。由于大圈仔是陈琳亲自带人,找出他们也不难,就在两方准备过马路时陈琳忽然拉住了自己人的手臂,菲律宾人当然也是警觉异常,有几个伸手就握住了衣服内的枪把,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陈琳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有他的原因。
靠菲律宾人方向的那条马路上游荡着三个人,这三个人打扮都非常土气,清一色圆领的海军T恤,蓝颜色的劳动布裤子,一双已经接近黑色的白球鞋。陈琳对这种打扮的人最熟悉不过,一看就是大陆来的偷渡客,难得他们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尖沙咀的马路上,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们引起了陈琳的注意,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斜挎着一个较大的帆布袋,其中一个人的布袋口因为线头脱落,开了一点小口。陈琳透过这个小口能看到里面叠放整齐的一沓沓港币。
陈琳不愿意多事,拉住手下打算等他们走过去再找菲律宾人要货,可菲律宾人这种以手插腰的造型已经将自己推向了绝路,这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倒霉的菲律宾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三人中间那个年纪最轻的忽然大喊一声:“有公安。”话音刚落就从腰间的帆布袋里掏出一把AK自动步枪对着那堆菲律宾人就是一阵疯狂扫射,路上顿时炸了锅,所有人都哭爹喊娘地找藏身之处。
大军就在陈琳身边,也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吓了一跳,他伸手就要去摸枪。陈琳按住他道:“干吗?打算惩治犯罪分子啊?这三个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大陆来香港用命换钱的。”
四个菲律宾人当场横尸街头,这时警哨响了起来。陈琳看见东面方向两个香港警察持枪跑了过来,年轻人根本就没有跑的意思,调转枪口对着两个警察一人一枪,警察当场就躺倒在地。
大军看得目瞪口呆道:“这个小孩比我们够种多了。”无论在哪里,杀警察都是大罪。三人中年纪稍长的伸手就给了这个年轻人一记耳光,另一人却道:“别扯这些了,赶快逃吧。”三人都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腔。
要说单凭他们三人,只能是剩下被抓这一条路,但是幸亏他们遇到了陈琳,就在三人慌不择路地开始乱跑乱撞起来时,陈琳使了个眼色,三人跟着那三人而去,只见他们慌里慌张地挑了一条巷道逃跑。陈琳从里面隐约露出的建筑物的形状就知道那是一所教堂,而教堂是绝对不会修在十字路口旁的,那么不用说这肯定是一条死路,陈琳立刻带着大军、王有才跟了进去,果然走到路尽头的三人正打算跑出来,不过看到陈琳三人他们立刻警觉起来。
陈琳估计警察已经到了第一现场,顺着线索摸过来也就是眨眼之间,当下也没有多废话,只是道:“你们如果还是这样乱跑绝对是死路一条,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大家都是中国人。”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们,或许是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三人互相望了望也没有商量,便走到了陈琳身边。不过年轻人的手始终插在包里,陈琳径直走到教堂里面,只见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他在香港待了一年多好歹也学会了一些粤语,当下便上前问道:“大姐,这里的后门在哪?”
中年妇女看看了这几个人,直觉告诉她这些人不是好人,便摇了摇头。陈琳拿出身上所有的钞票,道:“麻烦你带我们走一下。”
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不是我不带你们走,而是神甫正在那里祷告,我们不能打扰他。”
陈琳听罢笑了,他把钱全部塞到女人的手里,带着那五个人向一扇侧门走去,里面果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些如和尚念咒般的声音。进去后里面是个狭长的通道,通道两侧各有一个房间。神甫就在靠右的一间,尽头是门,陈琳上前把门打开只见外面是尖沙咀的另一处街道。
五个人打了两部车,向着出事现场相反的方向而去,直绕得计程车司机晕头转向这才回到了陈琳他们的住地。等司机走后,陈琳对王有才道:“带他们去洗个澡,给他们换身衣服。”
陈琳说的洗澡当然不是当年何东招待他们的那种,就是普普通通地洗个淋浴。换了身仍旧比较土气的衬衫、长裤、老皮鞋,三个人连洗澡都不敢一起洗,而是一个个进地澡堂,不洗澡的就看着自己的帆布袋子,等一切收拾停当再来到陈琳的房间,不大的屋子里已经摆满了酒菜,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琳指了指凳子道:“别客气,大家坐。”三人动都没动,这时在他们身后的大军和王有才从怀里掏出枪来抵着其中两个人的后脑勺,一个人当时就慌了,道:“我早说过他们不安好心,你们非要去洗啥澡,现在可好了,全中计了。”
大军拿开了年轻人面前的袋子,把它放到桌子底下,其余两个布袋却没有动,陈琳笑道:“三位老乡不用怕,大家都是一路人,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我一清二楚,当然,对你们的东西我没有兴趣,请你们来只是不想大家落到香港警方的手上。”
年轻人小眼一翻道:“现在枪在你手上,当然你说了算。”
陈琳挥了挥手,二人立刻把枪收了起来,陈琳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年轻人哼了一声没说话,而先前打他嘴巴那个人道:“这位大哥,我们其实都是老实人,来香港是看亲戚走迷了路,这就打算回去,也不敢麻烦你们咧,如果没有别的事俺们这就走咧。”
陈琳道:“我说你们几位就别装了,看亲戚带着自动步枪来看,这枪是当礼物送啊还是当拐棍使?还有那两袋子钞票,都是你们带到亲戚家去的,不怕吓着人吗?”
那人没想到陈琳什么事情都知道,面色大变,浑身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年轻人皱眉头道:“大哥,你这是弄啥咧,怕他们个屌啊。”
那人脸色苍白地举手似乎又要打人,但看了陈琳一眼终于还是把手缓缓放了下来,似乎无比懊悔地“唉!”了一声,便蹲在了地上。
这三人中年轻人身材瘦长,梳着中分,看起来有几分油滑之气,如果只看长相很难想象他下手居然这么毒辣。另一个身材矮胖之人到现在为止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滴溜溜地转着两个小眼睛不停地在说话人的脸上瞅来瞅去,剩下的就是年纪稍长的那位,不过这个人似乎胆子并不大,但是年轻人对他却服服帖帖,看长相二人很有可能是兄弟二人。
陈琳细细打量完三人后道:“兄弟们不用客气,只管敞开量地吃喝。”
说罢正要给三人倒酒,那个到现在为止不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他道:“这位老板到底什么意思,不妨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如果是为了东西,那么你们拿走。”说罢把桌上的两个布袋往前一推道:“希望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儿上给我们留条活路。”
陈琳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坐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哥太多心了,我们都是来香港混饭吃的苦命人,何苦为难你们呢,如果要钱香港银行多的是,去一趟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们这些,实话说我看不上眼。”说罢又把布袋推到那人面前,道:“实话说,这次贸然请几位来坐坐,主要是觉得你们很够种,这很合我的脾胃,另外你知道你杀的那几个菲律宾人是什么人吗?”
陈琳这话是对年轻人说的,他头一抬道:“还用说吗?肯定是香港公安了。”
屋里几个大圈仔听他称呼香港警察为“公安”,都不禁觉得好笑。陈琳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公安?”
年轻人道:“这还用说,小时候上课书里说过去中国的许多租界里都是外国人维持治安,香港现在还在英国人手里,有几个印度……菲律宾人当警察当然很正常。”
陈琳对着大军笑道:“那几个菲律宾黑皮死得实在太冤枉了,要是他们地下有知只怕非气活了不可。”说罢对年轻人道:“你也是糊涂胆大,他们哪里是什么警察,他们是菲律宾在香港的黑帮成员。你今天除了干掉两个警察,还干掉四个黑帮分子,小子,初来香港你就不容于黑白两道了。”
年轻人嘴一撇道:“他们要杀俺,还不许俺杀了他们啊。”
陈琳叹了口气道:“他们本来可能不想杀你,但是现在是非杀了你不可了。”
年轻人道:“哪个龟儿子怕他们吆。”
很少说话的那人道:“老二在这位老板面前说话斯文一点,人家是真想帮咱们忙的,你别是人都得罪。”
陈琳笑道:“你们终于明白了,那就算我没有白请你们一趟,如果今天我让你出去,那么用不了多久,你们不是被香港警方抓住就是死在那些菲律宾人手上,这么辛苦抢回来的钞票根本不会有机会用到的。”
很少说话那人道:“那么,这位老板准备怎么帮我们?”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琳对这个人突然有点讨厌起来,因为他虽然话不多但问的每一句话都是陈琳不想回答的。说白了陈琳就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想光占便宜却根本没打算付出些什么,与他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相比其实真实意图就是希望陈琳这次能不计条件地帮他们一把,但这可能吗?
所以陈琳不动声色地笑笑道:“在我这里你们不会有事,先待一段时间看看风头怎么样了再说吧?”
大军他们知道陈琳是想收人,所以以后的几天对这三个人着实不错。不过有一天突然发生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当天下午陈琳和大军二人去喝下午茶,出门便被几个陌生人用枪抵住了,大军正要喝骂,其中一个人道:“对不住啊,我们是奉命请陈老板到我们那里坐坐,大军哥不要激动,我们没有恶意。”
陈琳见对方知道自己二人所有底细显然是有备而来,当下便道:“把枪收起来,我和你们走。”
大军道:“琳子我和你一起去。”
陈琳道:“不用了,你先回去,如果有事咱们两人必须得留一个下来,东西都在我的屋里,万一我回不来就全是你的了,军医要防,老四可以用。”说罢对四个人道:“我们走吧。”再不看大军一眼,五人上了一部豪华房车。
不多久车子来到了一座豪华宾馆前停下,陈琳下车后见是希尔顿酒店,其中一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陈老板请。”
陈琳大步走进酒店,立刻上来两个身着黑西服的人为他带路,到了一间包厢前为他打开房门,只见巨大的厢房内只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那人身后,坐着的人见陈琳立刻露出笑容道:“贸然而请陈老板还望见谅,请坐。”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但却没有站起来相迎。
外面的人关上门后也没有进来,陈琳见对方只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约莫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看不出来是什么人。陈琳满腹狐疑地走过去坐到他的面前。这时站着的人道:“不好意思,陈老板,我们二少爷腿有些不方便,站不起来,倒不是有意怠慢。”陈琳这才看到年轻人坐着的并不是凳子,而是一辆轮椅。
这二人普通话说得异常标准,甚至比他都要标准。陈琳心里越来越奇怪,这时那年轻人笑道:“陈老板少了一只手,我有两条腿但却不能用,老天爷对我们看来都不是很公平。”
陈琳道:“哪里,我从小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的,不像你还有人服侍。”
年轻人脸上始终挂着客气而谨慎的笑容,道:“陈老板见笑了,鄙人姓赵……”
他话没说完陈琳便一摆手道:“咱们废话不多说,你这次这么着急见我为了什么事吧?”
年轻人点头道:“好,陈老板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圈子了,这次请陈老板来是因为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大陆在香港捞食吃的帮派中就数你们大圈帮最够种,所以我想和你们合作一些事情,今天请陈老板来就是这个意思。”
陈琳道:“什么事?”
年轻人道:“咱们长话短说,我们家族生意里有一门是替澳门赌场做安保工作的,但是三个月前澳门本地的帮派突然通知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的那份生意,当然不只是我们一家,新记也在其中。大家当然不肯,于是就打了,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始终没占到什么优势。后来澳门政府为了摆脱帮派间的争斗给他们带来的负面影响,让我们必须撤出澳门赌场,但是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陈琳道:“你让我帮你把澳门赌场的生意再抢回来。”
年轻人笑了道:“虽然我们没有占到优势,但是毕竟现在还没有输,说抢回来还是有点不太贴切。陈老板我的要求很简单,澳门有一所赌场我的家族在里面有暗股,别的赌场我全部丢掉都可以,但是这座赌场我必须要抓在自己手里。我希望你去替我看好这座场子,不要出去闹事,也不要让别人进来闹事。”
陈琳道:“既然你们自己那么有实力何必要让我插手?”
年轻人道:“那当然是为了给大股东一个交代,澳门政府都发话让我们走了,你让他能怎么办。我们自然不会放弃自己应有的股权,所以绝不同意澳门帮派接手那家赌场。”
陈琳道:“我明白了,你是让我们大圈帮去当炮灰,我绝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后面站着的人伸手就往衣服里面摸去,年轻人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仍旧挂着一脸笑容道:“现在不答应没关系,但是我相信陈老板以后绝对不会推辞的。”
陈琳道:“我可以走了吗?”
年轻人道:“阿光送客。”包厢门一开一个人在门口替陈琳带路,出了酒店还是那辆豪华房车把陈琳送回了家。
回去后只见所有大圈仔全部整装待发,大军面色阴沉地穿着大刀疤曾经穿过的那件“衣服”,腰后斜跨着一把AK,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琳忽然又回来了,而且毫发无伤。
大家都围了上去,陈琳摆摆手道:“什么情况都没有,大家回去休息吧。”
遣散了众人大军道:“琳子,到底怎么回事,对方是什么人?”
陈琳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也没有问,但是他非常奇怪地要我做一件事,我觉得他不应该这么草率地找陌生人去做这件事。”
大军道:“哪件事你快说,差点没急死我。”陈琳便原原本本将年轻人对他说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大军,说罢道:“你知道对方是哪些人吗?”
大军道:“管他是谁,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老子拼命他来旱涝保收,操他妈的死香港佬。”
陈琳摆摆手道:“这个人估计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我没给他面子,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了结,最近还是小心为上吧。”
一个小插曲很容易就过去了,但是既然混在黑道除了来钱容易,花钱爽快,身边美女如云,眼前美腿如林外麻烦的事情也是特别多。陈琳本来告诉那三个人他们肯定会有大麻烦,结果确实如他所料大麻烦很快就来了,但不是那三个人而是他自己的。
菲律宾人把这次事件全部算到了大圈帮的头上,他们放话要彻底做掉大圈帮所有成员才会罢休,陈琳当然不会被几句话吓倒,他立刻就做好准备,但是仗没有立刻打起来,和记通过关系给陈琳传话,由他们做中间人,两方坐下来谈判。
陈琳当然知道和记和菲律宾人的关系,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单是对付菲律宾人那没什么好怕,不过加上和记那么麻烦就大了,但是陈琳没打算退缩,也不可能退缩,一天下午所有大圈仔全副武装地随着陈琳去到了和记指定的谈判地点,那是一座百货商店用来备货的仓库,此时正是淡季,所以仓库里的货品并不多,三方人坐在了一起。和记到场的是尖沙咀的话事人,江湖人称四叔的一个中年人,只见他满脸彪悍之色,粗如人腿的胳膊上透过衬衫也隐约能够看到一条龙形文身,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老江湖了。事实也是如此,和记七个堂口他排第一,近年来和记选出的四个龙头两个曾经都跟过他,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就是因为他在和记里的资格太老,所以反而不愿意出来竞选龙头老大,否则肯定不会有其他人什么事。对于四叔的这番举动江湖上的推测很多,有说他是收了好处不得已出来的,也有说他是怕麻烦的……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说,陈琳心里清楚四叔的出现绝对能代表整个和记这个社团,虽然之前大刀疤和和记的几次交手都是以完胜告终,但那是因为他们在暗,如果真面对面打起来就凭大圈现在这几十个人,那真是死几轮都不够用的。
三方人坐定后,菲律宾人先开的口,道:“今天大家都坐在这里,那么我们就有事说事,关于前天中午我们派出去给大圈帮陈老板送货的那几个兄弟的事请陈老板给个说法。”
陈琳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说法,我只能说人不是我杀的。”
菲律宾人道:“我们有理说理,因为我们确实收到口风说那几个枪手是陈老板安排的人,因为他们开过枪后就是跟你走的。今天四叔坐在这里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四叔辈分高,口碑也好,我们只是请四叔说句公道话。在我们已经明确向陈老板提出和平决议,并且主动提出赔偿标准的前提下,是否可以说明我们其实是很有诚意的?”
四叔道:“今天我在这里坐着,不是因为谁的势力大,只是打算说句公道话,陈老板你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合规矩,他们既然都已经答应赔偿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陈琳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们二位在说什么,要说那天接货时确实是我亲自到场,不过枪手绝对不是我的人。”
菲律宾人道:“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么我的人是怎么死的,除了你们大圈仔谁还和我们有仇?”
陈琳想想这件事实在觉得有点好笑,但这种场合下实在不是笑的时候,便道:“这年头意外多得很,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其实陈琳这句话说的是实话,但是菲律宾人听起来就有嘲笑他们的意思在里面,当下勃然而怒,声调立马高了起来道:“陈老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我们菲律宾人好欺负是吗?”
陈琳道:“我从不认为谁是傻子,但是我只能说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你非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四叔道:“陈老板,我知道你最近风头很劲,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火暴,出来混也不是一定非要得罪人的。”
陈琳道:“我没想得罪人,但是有的事就是说不清楚,我又能怎么办?”
四叔道:“年轻人,我出来混的时候只怕你还没出世,什么人我没见过,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骗的了我?老实告诉你,你带那三个人走的时候我的手下看得清清楚楚,咱们出来混的谈事情你是不是非要弄个证人出来才算行啊?”
陈琳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说到现在没有一句是假话,但是看来最能骗人的反而还是真话,这件事我没得解释,信不信由你。”
他话刚说完,年轻人便大声道:“事情是我做的,和陈大哥没有关系,你们要找就找我。”说罢就准备从人群里出来。
陈琳转头过去对他道:“站在那里给我站好,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要乱动。”
年轻人还要说话,大军一把把他推回到人群里去道:“说你就听着,这里没你废话的地方。”
四叔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们,这时道:“陈老板,你手下的人都承认了,我看你也就不用再装了。”
陈琳道:“我也没装,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大圈帮做的,所以我肯定不能承认。”
四叔道:“也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再给你一次面子,把枪手交出来你们走路,从此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陈琳笑道:“靠出卖朋友来交朋友,四叔你看我是这么缺德的人吗?”
四叔眼里突然凶光毕露,他道:“陈老板是不是看我太好说话了,所以一点面子都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