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看楚城,只是疑惑地望着身后的人。
刚想要问些什么,楚城看到林语居然一直望着这些人,就皱起了眉。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早先那样威严强硬,一头银色的长发,银色的瞳孔看上去简单透彻,全没有那杀伐决断的男人的影子。
但此刻眉头微微皱起来,却已经另客厅里面的这些变异人,心里感到微微一凉。他就那么轻轻皱着眉,沉着脸说:“你们先下去。”
林语一愣一下,却猛然觉得,好像看到了一丝之前楚城的影子。
却没想到,那几个变异人一离开,楚城却马上扭过头来,脸上还是一副撒娇撒痴的样子,哪有刚才半点的煞气。
也是,也只有在别人面前,才晓得楚城确实是慢慢恢复了。
他顿时就一笑:“你最近是越来越利落啦!”
言下之意,却还是有些遗憾的,利落是利落,只可惜这辈子,也不晓得是不是能够恢复记忆了。虽然不恢复也没什么,但…一想到那人眼神幽深的样子,却也觉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淡淡的难受。
不过这情绪也是转瞬即逝,接下来想知道的,却是楚城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驯服了这群变异人?
要知道,一号基地这段哥之所以倒行逆施,做了不少错误的决策,甚至以一个根本不适合统治的人的性子,居然稳稳地把握住了一号基地,靠得就是他手底下这批变异人。
而且尤其是主要的那一批,根本是段哥的心腹,一起经历过大难过来的,情分上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林语好奇,也是应当的。当下就问楚城:“刚才我昏过去,是怎么回事?”
楚城对林语倒是一丝都不会隐瞒,就乖乖地回答:“我看你难受,就叫你睡觉了。”
…只是大约是心性的关系吧,这回答却让林语有些不解。林语不懂,囧囧地继续问:“你叫我睡?我不是昏过去了么?”
楚城严肃地摇头否认:“不是,是我叫你睡觉的!”
…还是不懂啊!
林语抹了一把脸,继续不死心地问:“那刚才那些人呢,是怎么回事?”
楚城继续认真地回答:“你昏过去了,我就跟他们说不打了。”
“他们就不打了?”林语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智商剧减,还是楚城最近智商涨得太快,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楚城在表达什么啊!
眼看着楚城点头,肯定自己的回答。林语一下子无奈了,楚城现在的样子,骗是不会骗他的,只怕这里面还有隐情。
还要说什么,打算把这件事情带过的时候,却听到楚城鄙视的声音,对着他说:“小语你真蠢,连话都听不懂!”
林语额头上冒起了青筋,他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捏着楚城的脸蛋,怒极反笑,一字一句地说:“你说谁蠢?”
脸被往两边拉,顿时一个艳丽的银雕美人,瞬间就变成了个包子一样的形状。他见林语怒了,也不反抗,反而乖乖让林语蹂躏。表现十分良好。
倒让林语讪讪住了手。
眼下谜团太多,他还是找别人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只希望别是有什么阴谋…
进展
接下来,让林语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被软禁了。
没错,虽然好吃好喝伺候着,过的比末世前在家里的日子还好上一分,但软禁就是软禁,不会因为待遇非常良好而改变。
楚城经常出去,他现在越来越懂得多,很少有痴呆的时候了。但性格却越来越杀伐决断,不知道在外怎样经营着——自从上次林语穿着睡衣下楼被人看见之后,楚城就换了一个处理事情的地方。
这所美丽景致的洋楼,就彻底变成了精致的金丝笼子,囚困着林语。一开始林语还试图讲道理等等方法,想要出门,其他的问题都完全对他百依百顺的楚城,唯有这个问题却毫不放松。
他虽然智力恢复了,但现在性格并不完善,执拗的厉害,连林语也无法强求。
至于寻找家人,虽然楚城说是去办了,但久久没有消息。楚城的位子却越坐越稳,林语好奇问起来的时候,楚城在这种事情上毫不避讳告诉他,似乎他对于这些变异人,是等同于更强悍的一级的存在。
就像野兽会诚服百兽之王一样,就像嗅到大型掠食动物的气息,弱小一些的动物就会逃走一样,楚城对于变异人,也是这样的存在。
林语得知之后非常惊讶。
上一辈子的【女娲】,名字跟地下实验室已经死去的宋远桥一模一样。
女娲之所以是女娲,他们的特点并不是蛇尾,要知道,这世界上,蛇类的变异人还是很多的。但是女娲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最高等级变异产生的威慑。
表现的方式跟楚城所说的方法差不多,但林语明明记得,上辈子的女娲宋远桥,他的威慑是针对变异动物的。
正是因为这个威慑的能力,一下子让宋远桥一跃成为主宰变异野兽一样的存在,加上他的蛇尾,才被大家传为女娲的。
而楚城,之前从未展示过相关的能力,所以林语也一直没往那边想。却没想到,这辈子不但女娲变成了楚城,还连能力都改变了?
不过,以上的消息,对林语产生的震惊是有限的。因为接下来,有了让林语更加烦闷的事情——那就是,楚城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死赖着跟林语一直睡在一起,已经渐渐能娴熟掌握人和变异状态的切换。
事实上,第一次看到楚城变成人类,那漂亮的五官和银色长发,修长的腿,全身□地站在林语面前时,林语几乎一瞬间完全忘记了呼吸。
而狡黠地发现林语对于自己人类状态更加容易情动,更加喜爱之后,楚城就越来越多的展现出人类的形态。
他本来还没结束的进化期,因为药剂和实验的关系,被提前催熟。幸好自我修复的功能非常强大,否则只怕从此就彻底沦为野兽一类。看到他一直没什么不好的变现,林语才彻底放心。
总之,在楚城解决完自己的问题之后,林语放下心的不久之后,终于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楚城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剩下的精力,除了必须要处理的基地的事件,剩下的时间全部花在用来粘他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恢复多久,却居然已经学会了什么叫步步为营。开始是亲吻睫毛,晚安吻,后来偷袭,逮到机会就亲脸颊和额头。再后来,慢慢变成了唇,每次都被林语推开,但后来居然已经慢慢习惯。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仔细想起来实在可怕。而更可怕的是,进展飞速。
虽然外面开始闹起了干旱,但小楼里面,却是越来越气氛温蔼。
林语每天问的最多的是找到父母了没,看到楚城为了干旱的事情和找自己父母的事情劳累的不行。有时候心软,随手就纵容了他,于是这样,就慢慢被楚城攻城掠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习惯了大晚上被个尾巴卷着入睡。早上醒过来就看到那银色的瞳孔轻柔地注视着自己。
那温柔的深邃眼神,无论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只怕瞬间都有自己就是电影主角的错觉。每天早上在这样的景色之中醒过来,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不停的抱怨,但林语却没发现,他的口气从来不是生气,反而只是一种习惯的碎碎念。
不过,事情到此为止,林语还以为,一切只是两个出生入死的哥们的友情。
直到这个晚上,因为水源缺乏的关系,林语只是用了一点点水,勉强沾湿帕子擦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一边担忧父母到底在哪里,为何找了那么久还没消息,一边扬声问在浴室擦身体的楚城到底有没有认真找。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每天晚上的结局都是楚城抱着林语强迫他睡觉为止。今天林语正在碎碎念抱怨着,接下来却看到,浴室门打开,而楚城就大喇喇地在下身围了个毛巾,就走了出来。
平常这时候,早应该擦干净换上睡衣了。这时候却只遮住了重点部位,林语却一点没觉得不对劲,神经早在这几年的相处中麻痹大意了,只是奇怪地问:“你怎么不穿睡衣?”
楚城几步走过来,林语盯着他的腰间,只怕那片狭小的遮羞布就这么禁受不住掉下来,不然他肯定得尴尬死。
却非常平稳的,床垫下陷,然后就感觉到楚城凑了过来,那银色如同玻璃珠的眼睛看着他,银色的睫毛一眨一眨,美的如同天使油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下流的让林语一瞬间脑子打结。他就维持着这个让人心动的圣洁表情,非常认真地说:“小语,我们做吧!”
…
林语花了三分钟才把这句话消化。
接着他听到自己抖着嗓子问:“你…你从哪儿学到这个的?”
那一瞬间,划过脑海的,居然不是害羞和窘迫。第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大义凛然的几个字——哪个王八蛋居然敢带坏楚城!
…看来是这三年多照顾成自然,俨然已经是护着鸡仔的母鸡心态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三年多,楚城风风雨雨,起起伏伏,有虚弱有强硬,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林语的这份依赖。而也是这份依赖,让林语有了责任感。
但责任感也止于责任感,这时候却还没来得及萌发什么。或许已经萌发了,但这个时候,明显连本人都觉得自己毫无异常。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有时候有些事情能够做出来,却用尽一生都不愿意承认。好像行动永远都比心灵的剖白简单,实在是很奇妙的思考方式。
就像林语,他此刻是大义凛然的。很多个曾被楚城弄得脸红心跳的瞬间,却仿佛如同清波微皱,好像在生命中只是简单的,随时可被抹平的皱褶而已。
于是楚城那简单的一句话,换来这样的完全被转移注意力的对白。平常的智商相当的两个人,只怕此刻就已经开始按照正常的思路商讨起来。
但妙就妙在,这时候的楚城,只是单纯地宣布这件事情而已——他此刻思考与智慧都已经大约恢复,甚至比普通人反应更加敏捷,更加清明。
不过性子还是简单直接,暂时还没学会人类社会的虚伪与蛇指东打西,只学会了一个,单刀直入。
“今天他们给我送了一个女人…”楚城不管林语说了什么,缓慢地凑过来,一脸委屈地说:“他们说,她是属于我的…”
“什么!”林语惊叫了一嗓子,脑子一热,火大地说:“他们送你就收着?!”
那语气里面,已经隐隐含了火星。楚城对林语的情绪比较敏感,这会儿不高兴地说:“不要,他们说,送她给我…”接下来的语句让林语脸热了一下,楚城继续说:“他们说,这样她就完全属于我了…我把她丢掉了,小语,我只想对你做这样的事情,这样你就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逻辑好像有点对又有点不对啊!
林语被这原生态的告白震惊的愣在原地,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慢慢悠悠爬过来,开始在他的耳边和颈部缓缓地亲吻。
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林语一把推开他。义正言辞地说:“楚城,你弄错了!”
银色眼珠已经显出迷乱的男人看着他,鼻尖点点汗珠,看上去情动不已。更明显的证据是——那双腿又恢复成了尾巴的形状。
此刻那银色瞳孔已经开始慢慢透出浅浅的红,那是楚城激动的表现。
林语苦口婆心继续说:“这种事情是只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做的,而且必须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这个想法非常不对,我跟你说…啊!你干什么?!”
唠叨之中,那纤细的腰被懒腰抱住,然后一点也不温柔的放倒在床上。林语发觉自己双臂被固定住,躺在床上,抬眼看已经趴在身上的男人。
银发滑下来,身上丝丝的痒。这人抬眼看着他,不时在身上点火,空气中是浓浓的情、欲的味道。林语大口呼吸,仿佛干渴的鱼,却换不回一丝清明。
林语觉得非常怪,他从来不是一个对欲望非常执着的人,但此时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完全引爆了一般,完全毫不保留地,从灵魂深处开始热情起来。
眼前都是一片银色,明明非常冰冷,可他的手掌、唇和舌头游走过的地方,却仿佛快被高温灼伤一般。
意乱情迷的林语没看到,楚城脸色发红,他好像也在忍耐什么,那长长的炫目的银色尾巴,不停地难耐地蹭着林语不知何时已经光裸的身体。那清浅的透明色粘液从尾巴的鳞片底下分泌出来,蹭在林语的身上,那坚硬的鳞片划过,引起林语一阵颤抖。
接着,就…
和谐了!
争执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一点都不舒服。楚城确实非常在意林语的每个反应,也确实极尽呵护和温柔。
但是还是非常痛,比跟人搏命受伤,全身骨折还要痛的厉害的多。
林语低烧着在床上修养的时候,整个人简直随时处于咬牙切齿的状态。楚城偶尔可怜兮兮地凑过来,换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只是杀伤力极小,林语已然是话都没什么力气说了。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以野兽□为例,大多都不是什么舒服美好的事情。雄兽的器具大多非常长且粗壮,有些科目的动物还有骨凸或者倒刺。
而之所以会这么生长,一般都是为了方便更加深入播种,为了有更大的几率繁衍自己的子孙。雌兽很少有自己愿意,所以发展成这样,就是为了方便强上。
这习性在楚城的身上,有了特别明显的残余。但是林语有些疑惑的是,那天晚上,明明发情的是楚城,为什么他也跟着失控起来。虽然他对楚城一直还算纵容,但一切发生之后,林语非常明白,若是自己清醒着,这一切不会发生。
或者说,不会那么简单就发生。
但因为没有再一次验证的机会,且林语是第一次,楚城整个人懵懵懂懂,虽然已经小心翼翼,但到底还是缺了一份娴熟老道。
就这样的两个人,第一次简直就是个悲剧,开始是非常香艳的,林语也情动的厉害,但当没什么预告就直接被撕裂的时候,林语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这么昏过去了。
虽然之后楚城已经放慢再放慢,但还是疼的厉害。
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才缓过劲来,这第一次,让林语对楚城才萌发的纵容和习惯,甚至淡淡的对那个不知是否还能恢复的人的浅浅情愫,一下子都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开什么玩笑,如果跟男人在一起是这么痛苦的事情,那干嘛要纵容那个王八蛋!
这样想着,林语那点纵容就彻底收了回去。因为痛的感觉实在太鲜明,楚城再次挨挨蹭蹭地凑上来的时候,林语就开始有了警惕心。
一次两次三次,都被林语严厉地拒绝,楚城蔫头蔫脑,那可怜的样子,垂下的尾巴,无精打采,简直让人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事情。
可现在林语却没以前那么好骗了,他整整花了十来天才差不多恢复,偶尔行动大一点,就会牵扯到腰下的隐痛,这差不多是他两辈子唯一一次的重伤!比起上辈子死的时候那疼痛,这一次更痛苦——因为这伤并不致命,而且持续极其的久!
林语并不知道自己对楚城是什么样的心情。若说是爱,对着这连思维都有些天真的楚城,林语觉得,爱这个词实在不对劲。若说不喜欢,却也不对,纵容到这个地步,好像也不是一般的哥们情意可以说明。
就算在楚城之后的发情贴上来,林语才猛然发现,那晚上他之所以被冲昏头脑,是因为楚城发情的时候,身上分泌的粘液,好像可以催情。
这发现让林语囧了很久,才不禁感叹,不愧是蛇类。真是…为了繁衍,简直是不择手段。
但就算如此,也到底是他自己纵容了楚城的暧昧习惯。这不是哥们两个字可以说明,事实上,楚城跟他的相处,仔细想起来,也一直都不是哥们的方式。
变异前的楚城,冷漠但不冷酷,他聪明,尽量地运筹帷幄,却从不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愿意蛰伏,愿意压抑,只为了给敌人迎头痛击,且为人方正之余,却带着被世间磨出来的圆滑通透。是林语活了两辈子都没学会的性格,也是林语非常羡慕的性格。
这样的人,强大自制,如同一座山一般,宽厚沉稳且仿佛能包容万物,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正是林语无法做到的一切。
所以从一开始的警惕,再到后来,确实是有些倾慕的。这淡淡的羡慕,在这个人连番遭遇不幸的事情时,就变成了浅浅的可惜。
一点一滴走下来,开始是楚城处于指导地位,很少说话,但偶尔谈天说地,确实能给人茅塞顿开之感。这时候的楚城,不是哥们,反而是一个长辈的形象。
后来变异,完全失去记忆的楚城,乖巧安静,非常依赖自己。林语也慢慢仿佛带孩子一样带着他,费尽心思。
这感情,也不是哥们,只是两人的立场调换,长辈变成了林语而已。
所以,楚城是不是,只是因为没有恢复记忆,所以产生的一种占有欲呢?林语想着,是了,从以前开始,楚城确实就一直有雏鸟情节,对他确实表现过非常多次诡异的执拗的占有欲。而且能清楚地在各种情况下分辨出自己的气息,就算是发狂失控都记得对自己小心。
这样的楚城,确实令人不忍苛责。可,楚城和他,先别说是两个男人,楚城现在整个人都是简单的白纸,他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做事,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想起一切,只怕到时候就尴尬了…
不过,说到恢复记忆,楚城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想着,林语这几天总算身体恢复了过来,外面的干旱一日比一日严重,缺水这个事情也越来越摆在了大家的面前。所以楚城一天比一天忙,呆在这小洋楼里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事实上,林语已经抗议过很多次,为什么不许他出门,他完全可以出去帮忙的,现在人手不足,于是分配到去找他父母的人就越来越少,这样的乱世,林语找不到他们,也越来越着急。而且林语也不太想跟现在的楚城说,他跟父母在城外不远处曾经有联系过。
下意识的,他就开始已经在考虑,现在的楚城,好像并不高兴他跟任何人相处比较紧密。
这情感的变迁是非常微妙且缓慢的,林语自己都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没想太多。
尤其是这几天身体好起来,再次要求出门,却又被拒绝之后,就更加三缄其口。不过经过这几天,楚城好像更聪明了点,不再是强硬的拒绝,而是不断强调林语的身体没好,好了之后就可以出去了。林语做其他的什么他从不拒绝,甚至包括林语总是拒绝他跃跃欲试的性、事,实在占不到便宜,也就算了,但就是这个事情,楚城从不松口。
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方针,不断学习,总是用各种方法阻拦林语出门的脚步。这很奇怪,按照楚城的性格,林语就算出门,他应该也不至于拒绝的,最多就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跟准了林语罢了。但现在却奇怪地一直拦着林语不让出门,这实在是很违背常理。
林语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但时间久了,不由得他不胡思乱想。他总觉得有些怪,却没想到,事到临头,却比他胡思乱想的要严重很多。
那是下午的时候,因为干旱的关系,基地很多人去找水。林语在一楼瞎转悠,也不知道做什么。正在他百无聊奈想着要不要干脆试试溜出去的时候,却听到大门一响,然后就有人走进门。
声音杂乱,不只是楚城一个人。
林语就想着懒得出去,因为他常年困在小楼里面,这群变异人肯定以为他是跟秦知一类的那种存在,看着林语的眼神也就充满了淡淡的轻蔑。或者…倾慕。
总之,这些眼神都另林语非常不舒服,于是他总是下意识跟这些人不见面。所以听到有一群人的声音的时候,林语顺便就收敛了气息,确保这些人听不到。
他还想继续发呆想着逃出去看看的路线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我们跟西北基地干上了,他们保定了林家一家人,现在还没打下来。”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不啻是一个惊雷,林语差点呼吸一乱。跟家人失散了这么久,第一次得知家人的消息,心里无比激动。但到底是屏住了,心里告诉自己,可能是西北基地扣留了家人,楚城怕自己着急冲动吧,所以才一直扣着自己。
这样一想,刚才还非常郁闷的心情,就觉得舒畅了很多。接着就响起了楚城的低斥:“轻声点。”然后似乎有些烦乱地踱了两步说:“你跟西北基地的头说了没,只要把林家人赶走,我们一样可以跟他们合作,我们找到的现在可用的水源,可以给他们一部分使用的权利?”
说到这里,又问:“他们水也不多了吧?”
“是的。”开始说话的人冷静地回答:“但是他们的头儿韩笑还是不同意我们的意见,说这时候把林家人赶走,就是逼他们去死,他下不了手。”
场面冷了一下,楚城好像在思考。林语全身冰凉,震惊无比。
他完全不明白,楚城不是去帮他找家人团聚么?为什么现在听起来,找到了他的家人,楚城却压根儿没打算告诉自己,而是直接要求那基地把家人赶走?
心里正乱糟糟,就听到刚才那声音继续说:“其实…如果不是说不能下死手,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