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猎户说:“这孩子也可怜,这事以后休要再提。”
吕宁不服:“可怜的人多了去了,爹你怎么不去把人都接到咱们家里来?”
“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会犟嘴了是吧,没事去衣裳都给洗了,女孩子勤快一点才好说婆家。”
“我只洗尘哥哥的衣裳,别的衣裳让叶清回来洗。”吕宁扭身跑开了。
吕猎户拿她没办法,他一个男人当爹又当娘的,实在是教育无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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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功夫,叶清三个人再次来到井前去打水,先前说要守护这井的十二人已经不在了,村民还有陆续在排队打水的,看见三个人一块来了,也就装着看不见,谁也不搭理他们,轮到叶清前去取水了,吕蒙先过去从里面取出一桶水来,随后叶清也从里面摇出一桶水提了上来,正在这时,旁边忽然就有人呸了一声,一声呸,一口吐沫直接落到叶清的桶里了。
“…”叶清看了看那口落在她桶里的吐沫,再看了看吐口水的人,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个头和她差不多大点,皮肤黑人又瘦,一双眼睛却是贼亮贼亮的。
叶清看他一眼,隐隐觉得面熟,一时之间又没想起来他是谁。
她才不管他是谁呢,敢一口水吐到她桶里来,叶清拎起水,一捅水就泼到那人身上了,骂了句:“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有病看医生,往我桶里吐口水,你信不信我打你啊?”
那小子被泼了一身的水,被叶清大声一吼,竟是吓得张了张嘴,愣住了。
“叶清…你干什么欺负狗蛋。”一声大吼传来,就见叶长寿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他让儿子提了桶过来帮他占个位置取水,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刚赶过来,就看见叶清拿了桶水往他儿身上倒。
叶长寿又惊又怒,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死出他们庄,亏老太太还一直护着她,但看看她干的,这是人事吗?竟是这样欺负他儿子。
叶清瞧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叶长寿,想起来了,难怪觉得这小子眼熟,原来是叶家奶奶那个孙子叶鹏啊!这叶长寿生了两个女儿后,终算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了,全家是惯得很呢,小小年纪,又没礼貌,又不懂事,欺软怕硬,不愧是他宠出来的人…
回过神来的叶鹏已拨腿跑到叶长寿面前,指了叶清:“爹,叶清欺负我,她把我身上都弄湿了。”
叶清这丫头,他自然是不陌生的,叶陆氏收留的一个小孤女嘛,天天都在帮叶陆氏干活,闷不吭声的,无论谁怎么欺负她,她都不说话的。往日里,他在路上没少遇着叶清,有时候会上前拽她的辫子,有时候会打她一下,她都没反应。
昨个,奶奶还从叶清这带回一块饼,里面还夹了肉,他都多久没吃肉了,她现在倒好,在吕猎户家竟吃得这么好,想想就生气。刚才看见她过来打水了,就站在她前头,和往常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以往她打水的时候,叶鹏也朝她桶里吐过口水的,她也不吭声,把他吐过的口水弄出来就是了,所以,他今天也就又朝她桶里吐了一口水,万没想到叶清忽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第49章 他有一双干净的手(二更)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欺负狗蛋。”狗蛋是叶鹏的小名。
叶长寿气急败坏的指着叶清逼问,叶清就说:“他往我桶里吐口水,是他无礼在先。”
叶长寿瞪着她,气得不轻。
这个叶清,太过分了,打旁人也就罢了,现在连他儿子也敢欺负了。
旁人也都看着她,这叶清年纪不大,处事瞧起来倒是稳得很,不疾不徐。
上官尘拿了叶清那个桶继续去取水,这边叶长寿还在怒语:“就算吐一口吐沫怎么了?你把吐沫弄出来就是了,至于把一桶水都浇到狗蛋身上吗?”好在这是夏季,也不怕他凉着了,要是冬季,这一桶水浇下去,还了得。
叶清说:“我就是这个人向来注重礼尚往来,谁对我如何,我都加倍奉还的。”尤其这些个刁民,没点血性,对他们太客气,他还当你是软弱可欺了。
叶长寿气得脸色铁青:“上辈造了什么孽才会认识你这种人。”
“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大可以装着看不见我。”不喜欢她,还敢上来挑衅她,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气受么,她叶清会由他们骑在脑袋上撒尿不管?
“清丫头,说完了吗?”上官尘又取了水过来,问他。
“说完了。”叶清应了一声,伸手和他一块提了那桶水,走了。
吕蒙跟着一块去了,只是看他们两个人提一桶水,心里憋得难受。
叶长寿瞧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这样走了,也是气得干瞪眼,继续排队取水的村民啧啧的说:瞧吧,这恶女只要在我们庄上一天,我们都别想安生。
叶鹏委屈的喊:“爹,就这样放她走了啊?”他身上湿淋淋的,他爹还没帮他出气呢。
不放她走又能怎么样?他难道打得过叶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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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一行三人,渐走渐远。
回去的路上,叶清说:“要是咱们能有笔墨用一用,就事半功倍了。”
吕蒙回她:“清儿,笔墨家里是有的。”他们虽是农家子,但母亲在世的时候却是常教他们兄妹读书写字的,所以家里一直都备有笔墨,像过年的时候贴的门画,都是他们自家写的字。
家里还有笔墨?叶清心里一动,忙问:“你会作画吗?”
“不会。”笔墨只是用来写字练字用的,作画这种细活,他们可干不来。
“我也不会作画,上学的时候美术没学好。”叶清感叹一句。
两个男人都看她一眼,她这话说得人家没太听懂。
吕蒙问她:“美术是什么?”
“作画,就是作画。”叶清忙解释一句,她得习惯一下这些古人的术语,又解释说:“我们若去县城卖牙刷,最好能把人口腔里的牙齿在一张画上画出来,再表上蛀牙,注明蛀牙的危害和严重性,到时候在有钱人常出没的大酒楼或青楼里摆个摊,相信到时候牙刷很快就会销售一空。”
上官尘说:“这注意不错,这画我来作吧。”
叶清莞尔:“那就有劳少爷了。”
说话之间,一行三人也就提了水回去了。
把水倒入水缸,叶清挽了袖子去灶房准备帮饭了,吕隐已快步跟着她来到灶房,坐在了灶房门口了。
“清儿,我来烧锅。”
“你的胳膊,没事吗?”叶清问他。
“没事,没事。”烧个锅而已,能有什么要紧的。
刚才他们三个人一块去提水了,他被留在了家里,顿时就觉得抓心挠肺的难受,他宁愿多干点,也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块的时候,少了他。
叶清也就由了他,盛水倒在锅里,早餐大家是要喝一碗米粥的。
除了米粥,由于昨个吕隐买了些菜回来,有黄瓜,有胡萝卜,叶清也就又取了这两个菜,切了丝,在开水里汤了二分钟,又取了肉,切成肉丝,她是准备今个做个比较正宗一点的煎饼,虽然比起现代的煎饼还不算地道,但食材就这些,已经不错了。
那时候,吕蒙和上官尘一块去屋里了,吕蒙取了笔墨,让上官尘作叶清所说的那副图画。
吕宁也一路跟了进来,一旁看着。
上官尘想了想,也就绘了一副大张着口的嘴巴,各牙齿也逐个描绘了出来,其中几颗大牙上都有洞,表明是蛀牙。
吕蒙盯着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上官尘有一双干净又漂亮的手。
花了片时的功夫,这画他是很快就作成了,图旁边又写了几个字:早一刷,晚一刷,牙齿洁白又健康,蛀牙从此不见了。旁边再配个牙刷的图案,算是大功告成了。
吕宁直直的盯着他手中的画,又盯着眼睛的男人,忍不住一脸的崇拜:“尘哥哥,你真有才,这画得像真的一样,整个庄上都没有像尘哥哥这么有才华的人…”
上官尘说:“随便画画。”站起来,又说:“先放着吧,等墨干了再收。”站起来,他走了出去。
吕宁也立刻飞快的跟了出去喊:尘哥哥,尘哥哥。
吕蒙看了一眼桌上的画。
刚才,有留意到上官尘的手,那是一双手修长,且干净的手,并不像他们这等农家子人的手,因常年累月的干活,粗糙。
再则,他能在这么一盏茶的功夫不费事的画出这么一副口腔图,说明的确有着一定的作画功底,看来在家里当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了,没事骑骑马,作个画。至于他们这庄上的人,都是靠种田为生,除了会种田干苦力,也不会别的了,许多人大字不识一个,更不要说作画了。
吕蒙看了看快要干掉的墨迹,等了一会,把画拿了起来,这才往外走了。
他得让家人都知道,上官尘这个人,是个干不了活的人。
第50章 跟你坐一块
锅上正忙着,上官尘过来了,吕宁也跟着一块过来了。
叶清噙了笑:“少爷,灶房烟太大,你到外面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不碍事。”他一旁看着她熟练的做着饼,把饼一个个卷起来,虽还没吃,已经闻到了饼的香味了。
吕隐坐在锅前烧着火,一边喊:“清儿,先给我尝一个。”
“好勒。”她把饼卷好,递了过去。
“少爷,你要不要也先尝一尝?”
“先不用了。”
“我也要先把我的吃了。”吕宁也动手把卷好的饼拿了过来,反正早晚都要吃,不如先把自己的这份吃了。
吕隐吃了两口,忽然说:“清儿,你就在我们家给我们做一辈子饭吧,我天天给你烧火。”其实,就是变相的想朝她求爱罢了。
叶清说:“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难道你还想去别人家给别人烧饭?”
叶清说:“等我攒了钱,盖了房子,娶房相公回家,我天天烧给我相公吃。”也是打断他的念想了,别掂着她,她不想嫁入吕家,她想自己建立家园,把身边的少爷娶回家好好娇养起来。
吕隐正吃着煎饼,因她这话一下子被噎得不轻,身后的吕蒙步子也停了下来,愣了一下。
娶房相公回家?她这意思是要男人入赘给她?
吕隐已急急的站了起来,赶紧给自己取了碗水,咕噜喝了,可真噎死她了。
上官尘瞧了她一眼,她说话的姿态是不疾不徐的,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
昨天在山上,她和他说了那样的话,要在山上建房,弄个什么世外桃源。
吕蒙这时忙出了声:“清儿,你说什么呢,来,给你看看上官的画。”
叶清扭脸看了过去,看了一眼,又凑过去看了一眼,仔细看了看,上面还有配文,她嘴角不由噙了笑,这才看向上官尘说:“少爷,你画得可好,咱们今个,就冲你这画,咱们今个一定能卖出去的,你说是不是。”
没想到这古人作起画来,一点不含糊,没有什么调料竟也能画得栩栩如生。
他也毫不谦虚,应了:“会如你所愿。”
吕蒙心塞,说:“清儿,你看上官的手,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手,看样子上官以后只能靠拿笔杆养家了。”身为农家子,靠笔杆养家,饿不死他。
他只是想让叶清明白,女人要是成亲,绝对不能选择上官这样的男人,他家以往是卖马的,比较有钱,他本就没干过什么重活,他吃不了这么个苦的。
叶清和上官尘之间,总有那么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吕蒙现在看着觉得不太舒服。
叶清已熟练的把最后一张饼做好了,说话之间,她也扭了身,看了看上官尘,说:“真的吗?少爷,我看看你的手。”伸手,把上官尘的手给抓了过来,想仔细看了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干过活的人。
他见过上官尘的手,削木块的时候,但那看到的只是手背,还有帮他弄牙刷的时候,他的手瞧起来修长又漂亮,但是有力度的。现在她一把抓过上官尘的手,要看的是手心,看他掌中有没有生老茧,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吕宁已冲了过来,气得一把推开了她。
“叶清,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怎么能随便摸男人的手啊!”气死她了,尘哥哥的手,她都没有摸过,她却说摸就摸了。
吕蒙和吕隐也脸色黑了黑,叶清倒是比较淡定的耸了肩说:“我盛饭。”扭身,她把烧好的粥盛了出来,不再说别的了,上官尘也没说什么,端了他盛出来的饭送往堂屋去了。
饭都端到堂屋,吕猎户出过来了,坐下。
孩子们都跟着他一块坐了下来,大家动手开吃,上官尘说:“吕叔,等吃过饭,我带清丫头去一趟县城,把牙刷卖了。”
吕宁说:“你们要是去县城,也要带上我。”
吕蒙说:“我一会把牛车套上,大家一块去。”
吕猎户说:“吕隐,你胳膊不舒服,就不要去了。”
吕隐答他:“爹,我胳膊没事。”
吕猎户默,本来有心想把老大的婚事给敲定的,现在看来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饭桌上,几个人便不再说什么,吕蒙喝完粥吃过一个饼后,立刻去套弄牛车了。
上官尘吃过后,也去弄他的马了。
叶清去刷锅,随便去屋前的河边把衣裳给洗了。
她洗衣裳的时候,对面那边也有人在洗衣裳,只不过没有人敢再朝她扔石头了。
夏天的衣裳易洗,她随便揉了两下子,也就拧干了,拿回去搭在了屋前的竹杆上晒了起来。
那边,吕蒙也把牛车准备好了,车里放了些干草,然后铺了个草席,女孩子嘛,坐上去会比较柔软,舒服。
吕宁已上了牛车,霸占住了一大半的位置,明显是不要叶清坐到她那边的。
“清儿,过来坐。”吕隐朝走来的叶清唤了声。
叶清过去,看了看,前面左右两边是吕蒙和吕隐兄弟坐的,吕宁坐在了牛板车上中间,她自己占了那么一大块位置,她要坐的话,只能坐车尾了。
叶清眉毛挑了一下,忽然扭身喊:“少爷,这一头牛拉我们几个人,恐怕跑不快,我能不能跟你坐一块啊?”
“好。”上官尘答应了声。
他们在说什么?吕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叶清高高兴兴的走了过去,然后拽了上官尘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翻身上了他的俊马,坐他身后去了。
“…”
“驾…”上官尘策了马,行在了前头。
吕宁气得想要尖叫,只能默默的用拳头打牛板车。
怎么可以啊,怎么可以让叶清坐他的马啊!
吕蒙吕隐脸色也不太好看,男女共骑一马,这相什么话啊!他们又不是夫妻,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的,也不怕让人看了背后指点。
这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
第51章 进城了(二更)
瞧吕猎户家那几个小子们,赶着牛车骑着马,看样子是又要出门了。
叶陆氏母女嫉妒得眼睛发红,这一路出了庄子,所见的人也是又羡慕又嫉妒,最后只能呸了一声,咒骂:有什么了不起的,哪天非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他的小蹄子。
吕蒙和吕隐兄弟一时之间也绷了脸,没说话。
看叶清坐在上官尘骏马后面,吕宁也很不舒坦,板着脸噘着嘴,不说话。
上官尘的马行在前头,后面的人什么表情他们可看不见,叶清也看不见,只是看向了路两边的田间,暗暗凝聚了气息。往这上官尘身后一坐,他就像座大山似的挡在她面前,她嘴角悄悄扯了扯。
一路上,她规规矩矩的坐在上官尘的马后,牛车上的几个人渐渐有些摁耐不住了,吕隐喊他:“上官,咱们两个为换一换呗,你坐会牛车,我骑会你的马。”
“好。”上官尘就这么答应了,停了马,吕隐高兴坏了,这样子叶清就可以坐在她的马背后了。
叶清先下了马,上官尘随后下了马,吕隐高兴的过来喊:“清儿,你还跟我一块坐马吧。”
叶清说:“一直坐马磨得我腿都疼了,我还是坐牛车吧。”这也是实话,现代的时候她也没怎么骑过马,坐在这马上不习惯,大腿根的确磨得慌。
“尘哥哥,来坐这儿。”吕宁已大声喊了起来,上官尘也就过去了,坐吕隐之前的位置,叶清直接跟着过去,跳上牛车,坐在他与吕蒙中间去了。
“…”吕宁看着她,咬牙切齿:“你坐后面去。”
叶清看了看上官尘,求助:“少爷,我怕坐后面会摔下去。”
就她这身手,坐后面会摔下去?普通人坐也不会摔下去的吧。
上官尘应了她:“就坐这儿吧。”
吕蒙看了他们一眼,吕隐那时已是骑马难下了。
“驾…”吕蒙赶了牛车,继续行路。
吕隐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喊:“你们这一车人太多,牛都快拉不动你们了,清儿,你来跟我坐吧。”
瞧他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式,叶清说:“大哥,你比较重,要不你去跟二哥坐一匹马?”
吕蒙立刻驳回:“我不去。”
吕宁气呼呼的说:“我二哥分明想让你去,你去吧。”看她坐在上官尘身边就觉得碍眼,虽然也不喜欢她当自己的嫂子,但为了不让她坐在上官尘身边,也只能把她推出去了。
叶清眉毛都不动一下的说:“男女授受不亲。”
吕宁更来气了:“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刚才怎么和我尘哥哥坐一匹马了。”
叶清答她:“少爷人好。”
吕宁气得接不下话来,只能骂句:“你就是不要脸…”
吕隐听得牙疼,皮笑肉不笑的说:“清丫头,照你这么说来,二哥是坏人喽?”
叶清扫他一眼,这都是来抬杠的是吧,直言:“二哥心知肚明。”
“…”好吧,吕隐无话可说。
他的确不安好心,昨个晚上刚才她表白过,让她从他们兄弟中间选择一个,今天看他与上官尘坐了一匹马,他心痒难耐,也想她坐在自己的后面,他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加快马鞭,吓得她在后面尖叫几声,搂了他的腰,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她想赖都赖不掉,非得嫁他不成。
吕隐坐在马上,瞅了一眼牛车上的几个人,甩了一下马鞭,唱起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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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小子声音还挺嘹亮的,放到现代,没准还能成为一代歌神呢。
一行四人,赶着牛车骑着马,花了个把时辰,抵达县城去了。
县城果然是热闹非凡多了,叶清扭着脖子看了看,当真是古色声香啊!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第52章 生意不错
入了县城,吕隐也下了马,人来人往的,他便牵了马慢行,跟着牛车行至一处酒楼前停下:“你们看,这安平酒家人来人往,生意看着不错呢,我们就在这儿摆摊吧。”
“行。”吕蒙同意,停了牛车,又言:“宁儿,你把牛车赶到那边无人处停着,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勒。”吕宁同意,前去赶牛车。
叶清跟着跳下马车,一行人往安平酒家去了,在旁侧不远这近的地方摆了摊子,把之前上官尘作的画拿下来,摆在地上,又找来石块压住,牙刷拿出几支,摆在地上。
东西摆好了,四个人蹲在自己的摊位前观望了一会,那边酒家虽是人来人往,但都是进去吃饭的,没人往他们这边来看啊!
“大哥二哥,你们吆喝两声啊!”叶清喊了蹲在两侧的人。
吆喝…吕蒙知道她的意思,卖东西嘛,不吆喝人家怎么知道你这儿卖的是什么,吕隐站了起来,喊:“你们两个都过来。”
“快点啊!”别想他一个人吆喝,他们两个人蹲在清儿左右。
吕隐站了起来,叶清看了看上官尘,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吕隐清了一下嗓子,中气十足的吆喝起来:“各位大叔大哥大姐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喽,新鲜的牙刷,刚制作出来的牙刷,早一刷晚一刷,牙齿洁白又健康,蛀牙从此不见了。”
叶清憋笑…吕隐吆喝一遍后,说:“你们两个,照我的说辞,接着吆喝,不要停。”就不信没人过来看。吕蒙便接着他的话喊:“各位大叔大哥大姐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喽,新鲜的牙刷,刚制作出来的牙刷,早一刷晚一刷,牙齿洁白又健康,蛀牙从此不见了。”
“该你了啊!”吕隐冲一旁还没开口的上官尘喊话,他就说嘛,他这等小白脸,是不适合养家的,只能当当少爷,被人养。连叫卖都开不了口,他还能做什么生意?
上官尘忽然拨腿去了:“姐姐,这位小姐姐,您看一看,这是我们新制作出来的牙刷…”上官尘已上前拦了一位路人了,是位年轻些的妇人…他一手执了牙刷,一手比划了一下:“这位漂亮的姐姐,您不妨到这边看一看,有图,看过后您就一目了然了。”
被一个漂亮得不相话的少年一口一个小姐姐漂亮的姐姐的叫,果然甚得人心,那妇人立刻过来了,在上官尘的指引下来到摊位前,看了看地上的图纸,再听上官尘一旁好听的嗓音跟她解释:“这是我们新研究出来的牙刷,用它来早晚一刷,牙齿从此杜绝牙虫、黑洞、牙疼、还能让人拥有一口洁白健康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