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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何府府邸,奈嘉宝见院中依旧灯火通明,伸头探脑的向大院子方向走去,迈进院门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轿夫四人一字排开垂头跪地,后方是曾经接应过她的那几名丫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们在做啥?”
轿夫听见奈嘉宝的声音,喜出望外的抬起头,“您可算回来了!小的们都在受罚,回来就好,未出事就好啊!”
奈嘉宝顿感内疚不已,因为自己贪玩连累这么多人跪地受罚,她难为情的蹙眉不语。
何云炙视若无睹的穿过家丁身旁向正厅走去,奈嘉宝急忙追上,求情,“我都平安回来了,能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吗?”
何云炙双手后背,头也不回的严肃道,“因你一人的过失,连累众多人受罚,你有何理由替他人求情?”语毕,何云炙直径走进门中,向焦急等待消息的二老报平安。
“……”奈嘉宝无法反驳,默默转身,一行人眼巴巴的等待她求助,可她却无能为力,她走上前深深鞠躬,“对不住各位,是我牵连大伙儿集体挨罚,是我不好,实在对不住”
轿夫与丫鬟各个惊愕一愣,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子在对一行奴仆鞠躬道歉,不由对奈嘉宝这位新夫人大有改观,一名丫鬟情绪颇为激动,“夫人,您可千万别这样说,不碍事的,咱们都是粗人,挨打挨罚常有的事,不怪您,也不能怪您,是小的们愚钝当时未能即时拦住您,险些酿成大祸,小的们的确该受罚”
奈嘉宝更感无脸见人,羞愧难挡,“祸是我闯下的,我该陪你们受罚”说着,她走到丫鬟身旁一处空位笔直站立,十八年来,她第一次感触到,自身顽劣成性会带给旁人伤害,或许,还会被某些人担心。
何母一觉醒来,却见何云炙坐在正厅之中,急忙叫来丫鬟问清来龙去脉,她站在屋内顺窗边向外张望,这一晃眼都过五更了,奈嘉宝与下人足足站了两个时辰,眼见天都要亮了,可儿子依旧不问不闻的坐在厅堂内看书。
何母对此事也有些责任,她自知何云炙是对奈嘉宝严加管教不无道理,也不难看出何云炙对妻子的担心大过气恼,她不由上前劝慰道,“好了云炙,儿媳已知错了,你叫她回房歇息吧”
何云炙边翻阅书籍边心不在焉回应,“您莫担心她,孩儿了解她的个性”
何母本不该插嘴管他们夫妻间的事,但又觉得儿子有些小题大做,“可,可这也站的也太久了,嘉宝是咱何家的长媳,娘看着有些心疼”
何云炙合起书页,“既然娘替她说情,那您亲自叫她回房去”
“……”何母不满的嘟起嘴,这儿子太有心眼儿,居然要破坏自己的‘恶婆婆’形象。
“您若不愿意去,就让她站着吧,站到晕倒为止……”
“……”何母气馁的跨下肩膀,“罢了,为娘的亲自出马还不行吗?你这小子!”
何云炙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浅笑,何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干咳几声、板板脸向屋外走去,家丁见老夫人已起身,无论跪着的站着的一同行礼。
“都起身吧,谨记今日教训,日后莫在纵容少夫人胡为”
下人言听计从的齐声回应,随即各个腰酸背疼的相扶离去。
何母走到奈嘉宝身前,见她双目低垂一脸自责,柔声道,“嘉宝,快些回房歇息吧,夫妻之间无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合,莫怪我儿狠心,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奈嘉宝听得一知半解,抬起眼皮不由自主向屋中望去,“娘,何云炙在里面做啥呢?”
“他在屋内看……”何母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扯谎道,“看你许久了,不过这男人嘛,就是放不下架子过来劝你,你主动些,快进去请夫君回房歇息”
“哦”奈嘉宝愣头愣脑的走进大门,见何云炙悠然自得的边饮茶边看书,顿时皱起眉,论他全身上下无一处表现出在担心自己,这婆婆也忒能瞎掰了。
奈嘉宝一双死鱼眼瞥向何云炙,“我困了,你不睡我去睡了”
何云炙抬起眸,默不作声的站起身,走出正厅,步伐懒散的走回卧房后,一倒头便昏睡过去,奈嘉宝坐在椅上捶腿,原本的内疚与自责顷刻离她而去,这啥爷们啊?她站了一夜四肢麻木、筋疲力尽,可最后弄的连个睡觉的地都没有,还担心她?巴不得她快点死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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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奈嘉宝听到屋外噪杂熙攘,猛然睁开眼,跳下床翻起木窗向外张望,一道刺眼的日光照入房间,心中大喊糟糕,慕公子约她正午见面,此刻已是正午,她急忙穿上鞋向门口跑去,但突然想起昨日才因私自离开引起了混乱,她今日该用啥理由出门呢?可不去那小子便要来闹事。
情急之下只有铤而走险,她果断的抱出一床被子包裹在被褥下做成人形大小,反锁上屋门,撩开窗户伸头探脑,趁无人经过时翻窗而出,弯身屈膝鬼祟的溜边行走,顺利走到府门边的墙壁后,待侍卫换岗时,抓紧时机一个箭步冲出门外,直奔戏园子而去,她一边跑一边想哭,这过的啥日子啊,整日跟打了鸡血似的来回奔波,觉睡不好就罢了,被那小子威胁也忍了,可到现在一天半了,还没吃过饭呢,呜呜——
奈嘉宝十万火急的冲进戏园子雅间,守候在门外的黑衣人也未阻拦她,她一进门先喝了三碗茶,慕公子见她跟逃荒的难民般,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不由打趣,“你迟到了奈嘉宝”
奈嘉宝一抹嘴坐下身,气喘不平,“你行行好吧,我为出来见你差点连命都搭上”
慕公子挑起眉,“何出此言那?”
奈嘉宝牢骚满腹的叹口气,“昨天回去晚了,罚站到今日凌晨才睡觉,睡了没几个时辰还得出来找你,若被他们发现我私自溜出家门,回去又得挨罚,你有啥事快说吧,我时间不多”
慕公子一笑,“你为何不实话实说,出门与救命恩人相见,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坏事”
奈嘉宝不屑哼起,“你说的倒轻巧,他们要知晓我昨日私自外出还差点被人咔嚓了,这会我早就被关起来了”
“哦?你昨日是偷跑出来的?”
奈嘉宝心头一沉,“嗯,我刚进京城对啥事都新鲜,心一痒痒就偷溜出来看热闹,回去后还迷路了,半夜三更才回去,害得一大群人替我受罚,唉!我还真是过意不去”
慕公子一怔,“同为家奴,旁人为何要替你受罚?”
奈嘉宝不由看了慕公子一眼,这小子思路真清晰,随便说句话便可听出其中端倪。
“因为,因为我受宠!”奈嘉宝说出一个自己都脸红的答案。
慕公子顿时呛了声,“名妓就是名妓,你又迷惑上谁了?何知府?还是他儿子?可据我所知何知府的儿子只有八、九岁……”
这次换奈嘉宝呛到,“你再别提妓 女那事行不行啊?老鸨子逼良为娼,我可是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不会赌钱,不会上青楼,不会……”
奈嘉宝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够了够了!这又不是公审祠堂,你究竟想叫我做啥?”
“……”慕公子不由一惊,黝黑的眸子带出不悦,“从未有人敢与本公子这般语气说话,莫非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奈嘉宝看出慕公子已然气恼,她顿顿气缓和道,“那你也不能总拿那些丑事威胁我吧?大老爷们欺负我个女人有意思吗?”
慕公子眨着眼,疑惑道,“本公子要挟你何事了?”
奈嘉宝捶胸顿足的感概道,“就妓 院那事,你准备告诉何家主子去让我难看,还说我欠你几千两银子,看你一副有钱人的扮相,求你能别拿我这可怜的小百姓当乐子耍着玩儿了吗?”
慕公子怔了怔,仰头一笑,“原来你是怕本公子告发你,不做亏心事何必心虚?不过细想起来,这些事的确是你不光彩的所作所为,呵呵。”他边笑边饮茶,“本公子无闲工夫折腾你,你大可放心”
奈嘉宝一听这话更是上火,“你现在就在折腾我!别的我不知晓,只知晓我再不回去会被乱棍打死,尸体还得拖出去喂狗!”
“……”慕公子缓缓放下茶杯,眸中带出一抹严肃,“你这女子话语夸张的很,本公子今日倒看看你是怎样被打死的”
“……”奈嘉宝见屋中气氛诡异,顿感一惊向门外跑去,刚撩开布帘,两名黑衣人双双抽出刀交叉在门口处抵挡,她腿一软,欲哭无泪退回屋内,恳求道,“你放过我吧!我再不回去真会出人命的——哇呜呜——”说着,奈嘉宝伤心大哭,她是真的着急,生怕何云炙发现她再次溜出何家一怒之下休了她,更不愿意听旁人说她狗改不了吃屎那类的屁话。
慕公子被她惊天动地的哭声弄得有些糊涂,他蹙眉发愁,原本只是开玩笑逗逗她,这会儿还真吓哭了,而他即便见女子哭也无非是轻声细泣,未见过这种咧开嘴鼻涕眼泪一块喷的。
“别哭了呀,这动静真吓人”慕公子不由起身递上一块手帕,奈嘉宝一把接过手帕捂住脸不住啜泣,“你欢喜啦?终于把别人戏耍到痛哭流涕就舒坦啦?!”
慕公子尴尬的揉揉太阳穴,“好了好了,是我玩儿有些过火,本公子道歉总行了吧”此话一出,他自己倒有些惊讶。
奈嘉宝擤把鼻涕在手帕上,随后将手帕递到慕公子眼前,“还你吧,我哭够了”
“……”慕公子像躲毒蝎般的跳到一边,“不必还了,快扔了!”
奈嘉宝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将手帕揣进怀里,“那归我了,这手帕上的香吻挺好闻”
“……”慕公子见次行为太诡异,愣了片刻,“你吃过饭了吗?”
“吃啥呀,我都快饿死了”奈嘉宝愁眉苦脸的捂住肚皮,抱怨道,“从昨到今日我就喝了三杯茶,还是在你这喝的”
慕公子展开折扇,优雅起身,“走,本公子带你吃些好东西去”
奈嘉宝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跟上,“好好好,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好人!——”
“……”慕公子无奈摇头,自行上前与家奴交代了些事,便带奈嘉宝离开戏园子,奈嘉宝欢蹦乱跳走在繁华的街道间,身旁的慕公子却是青云踏步一派斯文,显然是格格不入的两种人。
奈嘉宝东张西望的边走边看,忽然,惊见眼前一道侍卫走过,而且百姓们已迅速向两旁退开,她急忙扯了扯慕公子的衣角,“快靠边,不知哪只王八又过来了”
慕公子不知所云的向不远处张望,轻摇扇面自语,“原来是六王回府的轿子”他挑眉注视惊慌不已的奈嘉宝,问道,“你乱给王爷起绰号不怕被砍头吗?”
“我又没跟别人说,快跟我过来”奈嘉宝不管不顾的拉起慕公子向街道旁走去,慕公子的目光停滞在两只相握的手上,慌神之间已被奈嘉宝领到墙边,奈嘉宝自顾自解说,“昨日我就因没躲开那七王八的轿子差点被砍,我可是一经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本朝一共有八位辅政王爷,不论当谁面也不可乱说话,你这就怕本公子告发你了?”
奈嘉宝抽口凉气,对啊,她咋忘了这小子最爱打小报告这事,心虚的呵呵傻笑,“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人,嘿嘿……”慕公子笑而不语,她心里发毛的打岔道,“八位辅政王爷?小皇帝不是早已长大了吗?要那么多王爷干啥用?”
慕公子扬唇浅笑,“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因本朝只有一位真命天子,众星捧月吧”
奈嘉宝似懂非懂的抽抽嘴角,“我也听说过,老皇帝一共有三十三个儿女,其中只有一个是儿子,所以这唯一的儿子顺理成章当了皇上,成为重点保护对象也不奇怪”
慕公子默默点头,“或许吧,越是被重视越是无自由,有时本公子倒认为隆诚帝很可怜”
“可怜啥?天天好吃好喝,百八十个人伺候着,后宫美女随便挑,想跟谁睡跟谁睡,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哈哈——”
“……”慕公子缓缓摇头,“走吧,已放行了”
奈嘉宝未走出几步,见路边有卖肉包子的小吃摊,白腾腾的大包子冒起阵阵肉香,她咽咽口水扯扯慕公子衣袖,“咱们吃包子吧,我很久未吃过包子了,那味道可真馋人”
慕公子疑惑的注视包子,又看看破烂简陋的小吃摊,眨眨眼不认同道,“这有何可吃的,看上去不太洁净”
奈嘉宝此刻饿的快吃人了,抓耳挠腮的直跳脚,抓起一只包子展示给他看,“多白多圆多大个的包子啊!哪里脏了?”
还未等慕公子开口,卖包子的不干了,怒道,“别乱动!包子可是吃的,不卖莫乱摸!”
奈嘉宝见包子老板态度冰冷,气哼哼的刚要开口理论,只见一锭银子顺她眼前扔到包子老板怀里,包子老板喜笑颜开的双手捧住银子傻了眼,慕公子不确定开口想问,“这些银子够吗?”
“……”奈嘉宝嘴角眼角一块抽,这些银子够卖下包子摊了!
包子老板眼尖,看出眼前的公子哥不懂行情,点头哈腰诚恳道,“够够够!可小人无那么多散银子找给您”
慕公子一扬手示意作罢,发现奈嘉宝一手抓起一只白嫩嫩的大包子,左右开弓美滋滋的咬上两口,随之满足的舔舔嘴唇,赞叹道,“嗯——真好吃,人间美味哇——”
慕公子见她吃相夸张,似乎吃的很开心,蹙眉问去“有那么好吃吗?”
奈嘉宝大咧咧的又从笸箩中取出一只包子递到慕公子嘴边,“你尝尝,真不错!”
慕公子双眼停滞在包子上,迟疑了片刻,也不上手,直接咬上一小口,在口中慢慢品味,确实未感觉有多可口,再看奈嘉宝已在瞬时吃下三五个,还依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欢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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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嘉宝又叫慕公子给她买了一碗酸梅汤顺嗓子,她舒服的揉揉肚子,昂首阔步走在热闹的街道间,随声问道,“一会你要带我吃啥去?”
“……”慕公子定住脚步,如看怪物般上下打量奈嘉宝,盈盈笑起,“看不出你还真能吃”
“才七八个包子不算啥,我溜达溜达一会就消化没了,嘿嘿”奈嘉宝憨笑出声,挤眉弄眼道,“你不是还没吃呢吗?我主要是陪你吃”
“……”慕公子脸颊出现难得的惊讶表情,打趣道,“你莫非是饿死鬼投胎的?本公子从未见过哪位女子如你这般猛吃猛喝的”
奈嘉宝不以为耻的解释,道,“那只能说你见的女人少,在我们村各个都像我这样”
“你们村的男子定不敢冒冒然娶妻”
“啥意思?”
“娶回去未必养的活”
“……”奈嘉宝眼一横,不服道,“能吃是福,你懂不,看你瘦成啥样了,以后出门记得揣块石头在怀里!”
“此话怎讲?”
“万一风太大容易把你吹走,哈哈——”奈嘉宝反损成功,捧腹大笑。
“……”慕公子哑口无言的抿抿唇,这女子的嘴还真是厉害,说何事都能接上其他话题。
慕公子带奈嘉宝走到一处远离喧嚣街区,两层楼高粥铺内,此粥铺虽占地不大,但装潢古朴雅致,干净的桌椅、地板反出晶亮的光泽,粥铺里宾朋满座,但无论喝茶谈天或是吃饭吃粥之人,自是井然有序、悄声细语,奈嘉宝见吃饭的客人各个一身斯文长袍,言谈举止有礼,顿时感觉这粥铺的食物肯定好吃不到哪去。
慕公子这次未要求进雅间,随意找了张空桌子坐落,奈嘉宝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眼睛不时瞄向一桌桌安静的客人,“这些人真可笑,喝粥就喝酒吧,还互相咬耳朵唠叨啥”
“这些男子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这间粥铺只卖状元粥,他们是为投个好彩头”
“哈哈——”奈嘉宝一拍大腿笑起,“喝碗粥就能中状元了?简直比我编的故事还离谱”
此张狂的讥笑声一出,顿时引来无处学子愤恨鄙夷的目光,奈嘉宝知趣的闭上嘴,急忙转过身趴在桌上装无辜。
慕公子事不关己的看热闹,突见学子们的目光已集中到自己身上,马上做出一副与奈嘉宝很不熟的模样,直挺挺的转动上半身望向窗外。
店小二很快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与几盘小点心,奈嘉宝也未看出这粥与普通白粥有啥不同,好奇的用勺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特意品品味道,皱起眉头纳闷,“这也没啥特别啊,就是碗野菜粥,居然有人花银子喝它?”奈嘉宝贼眉鼠眼的靠近慕公子,捂住口型小声道,“这种野菜在我们村漫山遍野,都是喂猪用的……”
慕公子呛了声,将刚要送进嘴里的粥扔回碗里,“你这女子也太不解风情了,都与你说了不是为粥而来,只是兆头好,你为何总是打消旁人的兴致?”
奈嘉宝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你想参加科举考试?”
慕公子摆出架势,展扇轻摇,自信道,“有何不可吗?”
奈嘉宝眼角露出坏笑,“行呀,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中,不过到时人家要不要你,就说不准喽”
慕公子不明所以的挑起眉,“若我文章作得尚佳,有何理由不重用?”
“原因有两点,一则嘛,我听说科举考试都是花银子买官的,真正有学识的人没银子孝敬考官也无用,二则嘛,你银子够多但面相生的不好,考官会认为你在面具下藏了试题,我从未听说有谁敢带着面具进考场的,您还是省省吧……”奈嘉宝未等慕公子开口,又好奇道,“你整日带个面具也不觉得难受,睡觉时硌不硌脸蛋呀?”慕公子又要开口,奈嘉宝一扬手打断,探究道,“你脸上是有伤疤吗?还是胎记啥的?别自卑啊,剩下的半张脸还是挺俊的,我可没嫌弃你的意思,随便问问,不用回答了。”语毕,她慢条斯理的喝起粥。
“……”慕公子扬起睫毛憋闷的喘口气,奈嘉宝莫非是说书的出身!?
“可曾有人说过,你是位令人哑口无言的女子?”
奈嘉宝自傲的点点头,“经常啊,很多时候都是我在说,别人在犯傻——”
慕公子安心的松口气,原来不止他一人对奈嘉宝无语,万幸万幸。
奈嘉宝漫无目的的瞥向大木窗外,望向过往的路人,顿时双眼瞪大,惊呼一声钻进桌下避难。
慕公子一回神不见奈嘉宝的踪影,微微感到自身的长袍在颤抖,他用扇棒挑开桌布,只见奈嘉宝双手抱头蜷缩一团,他好奇一笑,“你在作何?”
奈嘉宝颤颤微微的伸出手指,“你快看看,在外面巡街的捕快走走走了没……”
慕公子抬起头观瞧,看向一抹高大的背影,陈述道,“好似在与人交谈,你又得罪捕快了?”
奈嘉宝顿感小心肝乱颤,“嗯啊!我得罪他了,千万别让他看见我,否则他会把我抓起来送进监牢喂老鼠,等他走远了再叫我出来,拜托拜托……”她擦擦冷汗,若何云炙发现她还有闲功夫跟这喝粥聊天,不把她剁吧剁吧喂狗才算奇了。
慕公子歪头注视桌下的奈嘉宝,她似乎真的在惧怕,不由扬唇浅笑,饶有兴趣的看向那位令奈嘉宝浑身发抖的‘降魔’捕快——
何云炙自回到京城后,如往常一般替知府衙门查些案子,不过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是谁家鸡丢了就是哪家狗跑了,京城四处暗藏士兵驻扎看守,警备森严天衣无缝,如凶杀、劫持案等,反而出自小城小镇,所以他又开始的例行公事的巡逻生活,他偶尔也会为自己感到憋屈,产生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参加科举考对他而言绝非难事,自身明明可多出一份力报效朝廷,可父亲却总指责他遇事不过沉稳,城府浅薄之类的不满言辞,还需磨练几年再论科考一事,他不由微微叹气,究竟还要几年光阴,终得父亲信任呢?
“啊——救命啊——”一道惊慌的尖叫声传进他耳孔,何云炙猛然抽回思绪向求救的呼喊处跑去,他目光警惕,四处搜着,在街道死角处注意到一位女子站在墙角边缘,呼天叫地的扬起头呼唤——
“主子,您别动啊,救命啊——”
何云炙随之抬头,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正抱着树干大哭,原来是这名女子贪玩上树却下不来,他随即放松情绪收起剑,双手后背,步伐懒散的走上前,“要我帮忙吗?”
女子不敢低头,啜泣怒道,“你这奴才!还不即刻救本公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