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晴?呵!本宫真是不明白,那样的智商是怎么当上贵妃的,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她的造化了!”董琳儿嗤之以鼻,不屑开口。
“娘娘指的是那个在胭脂里面暗下‘落雁沙’的人?”夏芯恍然。
“没错,恐怕那人也没料到胭脂最终会回到碧水居,可惜冬梅死的真是冤枉,白白当了雪女的替死鬼。”董琳儿冷静分析,眸露寒芒。
“娘娘,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夏芯狐疑道。
“如果能借刀杀人自然是最好不过,明日走趟碧水居,看来我要好好安慰姐姐了。”董琳儿樱唇轻启,妖娆而笑。
即便寒风刺骨,即便已入深夜,皇城兴华街上的百花楼依旧灯火通明,耀人眼目,莺歌燕舞更是不觉于耳,欢笑嬉戏的**之声荡漾在整个兴华街上,无疑成为整条街最惹眼的风景。
秋月在暗处潜伏许久,正在纠结如何找到楚君袖的时候,忽听一阵悠扬的笛声自百花楼顶层传出,她虽与楚君袖无过多交集,却也能听得出他的笛声
优雅恬静的房间内,烛光摇曳朦胧,香熏缥缈萦绕,月光下,那抹身影笔直如剑,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全身,让人感觉梦幻一般,华美的紫裳迎风飘起,衣摆处流动的花纹仿佛欲仙一般,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流动着绚烂的莹光,最让人移不开视线又无法直视的是那张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那双如冰晶般亮烁的目光璀璨的如满天繁星,明明似笑的眼睛,却透着无比的清冷和淡漠。
天籁之音自楚君袖的口中慢慢溢出,秋月一时失神竟忘了此番来的目的,不由的怔在那里静静聆听,生怕上前一步,便会打扰这么美好的梦境,便会让这个仿佛自画里走出来的人忽然消失。
“进来吧~”笛声嘎然而止,一丝邪魅之音慢慢自那张完美的薄唇中飘荡而出,秋月猛的一震,却见那人已然退离窗口,秋月不由自责,自己何以忘了要事沉沦笛声之中呵。
“奴婢叩见齐王。”秋月不敢怠慢,自窗口窜进之后登时俯身施礼。
“这里没什么齐王,有事?”楚君袖转身看向秋月,面色无波,无甚表情的脸却隐隐透着一抹冷魅之色。
“回主子….高风他…他….”提及高风,秋月抑制不住的哽咽,眼泪扑簌而落,泣不成声。
“高风的首级我已经取回来了,并已经派人暗中送回大楚。”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在秋月耳际有如天雷炸响,秋月不可思议的看向楚君袖,一时惊的不知如何开口。
“可…可灵明他们还在夜离轩手里,娘娘就是让我来通知主人不要轻举妄动,如今….”秋月愕然开口,如果夜离轩恼羞成怒,那灵明三人岂不岌岌可危了。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怎会用灵明等人的性命作赌注,放心,告诉馨妃,夜离轩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灵明他们怎么样。你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楚君袖一向玩世不恭,显少有此刻冷静肃然的神情,若不是高风之死让他怒极,他断不会拉好友下水呵。
“是~”秋月闻声心里多少踏实一些。
“是谁杀的高风?”楚君袖声音依旧清冷,让人不寒而栗。
“回主子,是无名,大越皇城侍卫的首领,亦是夜离轩的左右手。”秋水咬牙切齿道,她见过无名几次,每次都无甚感觉,不过今日以后,怕再见,她会忍不住亲手杀了无名。
“无名…时候不早了,你先离开,免得惹人怀疑。”楚君袖轻挥衣袖,华美的紫袖在空中划一个惊鸿的弧度,袖落时,秋月早已不知踪影。
楚君袖凤眼微眯,深邃的眸光迸发出一道幽暗的光芒,无名……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只是碧水居内,稀稀松松的烛火却整整燃了一夜。
空寂的正堂内,白芷晴神情呆滞的望着宫门,目光却失了焦距,整个人如僵尸般一动不动,尽管在她眼里,冬梅不过是条狗,可也是跟了她多年,招致则来挥之则去的,对她尽心尽力的一条狗,如今更是为她挡过死劫,白芷晴又岂会一点儿都不伤心,可更重要的,她万没料到雪女会如此歹毒,自己不过是要她身败名裂,可雪女却想让自己死于非命,这个仇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白芷晴怒火攻心之际,宫外忽然传来夏芯的声音
“辰妃娘娘驾到~”伴着夏芯的通禀,董琳儿已然摇曳着走进碧水居,白芷晴先是一震,随后缓身而起。
“这是什么风把辰妃你吹到我这碧水居了,如今冬梅刚刚离世,这里也没个人伺候,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辰妃别诸多挑剔才好。”白芷晴强压怒火,面色顺间恢复如常,后宫本就是尔虞我诈,如今自己遭难,他宫妃子这个时候来,岂会有什么好事,不过是想看自己笑话罢了。
“姐姐言重了,妹妹只想过来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姐姐尽管说,夏芯,快把莲子羹端上来。”董琳儿转身坐到白芷晴对面,眸光扫过夏芯。夏芯自是心领神会,将手中竹篮搁在桌边,遂将其内瓮盅端出来,送到白芷晴面前。
“姐姐,冬梅的事琳儿也略有所闻,这其中的事事非非大家都看的清楚,只是敢怒不敢言,你我也算是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自是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董琳儿推心置腹道。
“怪只怪本宫太心善,有意试好,却让冬梅遭此横祸,看来那个雪妃还真是惹不得呵。”白芷晴悻悻开口,径自端起莲子羹,一夜未吃未睡,她倒真的有些饿了。
黄鼠狼的好意2
“非也,雪女也是人,而且还是个才进宫的女人,与咱们相比,她有几斤几两重呵,若非皇上宠着,她会如此嚣张吗?放心,姐姐在她那儿吃的亏,妹妹会一并帮你讨回来,夏芯!摆驾凤羽阁,本宫倒要瞧瞧,那雪女到底有何本事!”董琳儿陡然起身,冷声怒喝。一侧,夏芯虽未明白主子意图,却也跟了上去,就在董琳儿欲走出碧水居的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白芷晴的阻拦
“妹妹且莫冲动!”白芷晴一语,换来董琳儿暗自唏嘘,她还真怕白芷晴会任由自己闯入凤羽阁呢。
“姐姐!虽然平日里我们姐妹显少走动,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妹妹还是知道亲疏远近的,如今雪女如此狂妄嚣张,竟然丝毫不将碧水居放在眼里,妹妹心里实在不舒服,你便让我到凤羽阁痛痛快快骂她一顿,也好解姐姐心头之气。”董琳儿愤然道,再欲转身之际已被白芷晴拦了下来、
“妹妹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那雪女霸道的很,妹妹此番去,定讨不到好处,若妹妹当真想替姐姐出头,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啊!”白芷晴语重心长开口,心底却不免怀疑,深处后宫多年,她可不觉得董琳儿是真的要为自己报不平,此刻,白芷晴是如何也琢磨不透董琳儿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这…还是姐姐心思细腻,若依妹妹这脾气,定然冲过去给她好看!却不曾想后果呵。”董琳儿被白芷晴拉回座位,心中颇有些心暖,不管真情假意,至少眼前的董琳儿没有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再踩一角,这在后宫来说已是不易了。
“妹妹还是算了,如今有冬梅替姐姐挡了死劫,见了鬼还不怕黑么,相信只要本宫不去招惹雪女,她该不会赶尽杀绝吧。”白芷晴佯装悲戚,眸光闪烁晶莹,倒有几分忍气吞声的味道。
“姐姐说的也对,在这后宫,皇上就是理,时不我与,现在雪女荣宠至极,就算咱们有理,也讲不起!唉,先是媚娘后是雪女,真不知道咱们这四大贵妃在皇上眼里算是什么,罢了罢了,心赌的不行,姐姐,妹妹先行告退,你这里要有什么需要妹妹尽力的,说句话便是。夏芯,快来扶我!”董琳儿以手拄额,摇晃着起身,一侧,夏芯见势登时上前一步扶住自家主子,继而扶着董琳儿离开碧水居。
看着董琳儿的身影慢慢淡出自己的视线,白芷晴颓然坐在椅子上,由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董琳儿此番来的目的到底为何,但有一点,自己原本就郁结的心情更加坏到极限,尽管董琳儿嘴上说要找雪女,可刚刚的意思,分明就搪塞自己,思及此处,白芷晴猛的挥袖,将桌上的茶杯全数甩在地上,发出一阵阵脆响。
“娘娘…..”碧水居外,夏芯似是体会到主子的意思,暗自佩服。
“走~”站了许久的董琳儿闻声,樱唇微抿,凤眸微微眯起,继而与夏芯缓步离开。
二人走至御花园时,董琳儿忽然止了脚步,
“夏芯,本宫自己回去,你在暗处观察白芷晴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可疑马上回来禀报。”董琳儿肃然吩咐。
“娘娘是觉得白芷晴今日便会有所行动?”夏芯不以为然。
“四大贵妃中属白芷晴性格最急,这口气她又如何咽的下呵!虽不敢确定,但十有八九,去吧~”董琳儿笃定开口,眸间华光四溢。
“是~”夏芯俯身领命,继而折返碧水居。见夏芯离开,董琳儿亦转身走向清风苑。
寒风袭过,树枝咔咔作响,自风中杂带的冷意让人不由颤抖,可更让月芽畏惧的,是眼前之人的目光,那般凌厉,那般尖锐,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月芽,你说,这后宫中到底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那盒胭脂上面洒下‘落雁沙’?”轻柔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仿佛比这寒风还要冷上三分,媚娘眸光望着董琳儿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回媚娘,奴婢不知。”月芽的确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如果不是看到媚娘此刻对董琳儿的怀疑,她心中的人选一直都是眼前之人。
“不知?是不敢说才是吧,月芽,在我面前,你且要坦诚,否则,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是诚心以待呢?”媚娘说话间,美眸微转向月芽,柔碎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警告。
“月芽以为在这后宫之中,有如此能耐的定是武功不弱,这个辰妃平日舞刀弄枪的,确有可疑。”月芽诚惶诚恐道。
“你觉得是董琳儿?我倒觉得未必,皇上现在正彻查此事,如果与她有关,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白芷晴么~”媚娘不以为然,继而看向月芽。
“现在白芷晴碍于皇上的面子,根本不敢反击,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呵~”媚娘声音渐柔,眸光似有深意的看向月芽。
“媚娘的意思是?”月芽佯装不解,垂眸道。
“既然白芷晴不肯出招,那就让雪女走趟碧水居,这对你来说,该不是难事。”媚娘柔声道,对于月芽,她庆幸自己没有找错人,在这后宫之中,很难找出办事如此有分寸的宫女了。
“恕奴婢大胆,媚娘觉得,今时今日的白芷晴,会对雪女有任何伤害吗?还是媚娘的目的本就是白芷晴?”月芽狐疑开口,心底五味陈杂,雪女对她不薄,她自不想雪女出事,可媚娘主宰着她的命脉,她又不得不从。
“非也,这一次,我是对辰妃寄予厚望,至于白芷晴,不过是颗废棋而已,生死与我何干?不过她若死了,或许可以为你出口气吧?”媚娘樱唇微抿,浅笑道。
“媚娘明鉴,月芽只一心为媚娘办事,无半点私心。”月芽闻声登时俯身开口,以表心迹,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不报仇,也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只是身处后宫,身不由已,她如今已没有别的路可走。
“你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放心,只要跟着我做事,保证你在这后宫会高枕无忧。去吧!”媚娘淡淡开口,月芽虽好,可毕竟知道太多,留与不留还要看她的造化呵。
“是~”月芽忐忑应声,继而转身离开。
待月芽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媚娘悠然转身,却在下一秒倒退数步,以手捂住胸口。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媚娘声音渐冷,略显愠怒。
“来了很久了。”浑厚的声音越发的深沉,无名目光清冷,面色无波,直视眼前媚娘。
“很久了….是皇上?!”媚娘美眸微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无名,难道皇上怀疑她会对雪女不利?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心,忽然很痛,似被人用钝刀来回割着。
“不是!皇上从来没有怀疑过媚娘,是无名不小心看到媚娘与月芽在一起,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媚娘,恕无名多嘴,雪女是皇上对付大楚的重要棋子,她断不可死在大越皇宫。”无名淡淡开口,眸光尽是忧虑,他太熟悉媚娘刚刚的眼神了,当日初入皇宫,那些被她以这种目光仇视过的妃子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无名呵,你说,如果雪女在这场历练中丢了性命,皇上会是什么反应?”媚娘敛了眼底的情愫,悠然开口。
“事关皇上统一霸业,相信皇上必会严惩主谋。”无名字字铿锵,目光毫无躲闪的落在媚娘身上。
“如果主谋是我呢?”媚娘看向无名,清澈的眸子掩饰不住眼底的希翼。她多希望在夜离轩心里,自己是不一样,哪怕一丁点都好。
“媚娘跟在皇上身边七年,对皇上的脾气秉性,该不比无名了解的少,这个问题,相信媚娘心里早有答案,无名只是希望媚娘别曲解皇上对雪女的意图,做出让皇上失望的事。”无名提醒道,眸光似有深意的看向媚娘,这本非无名分内之事,之所以告诫媚娘,是因为无名知道,如果雪女死在媚娘手里,那么皇上断然不会因为媚娘往昔的功劳而饶她一命。
“呵,无名,我们要不要赌一次,如果雪女死了,你觉得皇上会让我陪葬吗?”媚娘一改刚刚的肃然,挑眉看向无名,玉指毫无预兆的攀上无名的肩膀,动作暧昧至极。
“媚娘…..”无名如触电般猛的后退,诚惶诚恐的看向媚娘,心底掠过一丝沉寂和落漠。
“呵呵~”媚娘无语,转身背对无名离开,眼底却氤氲出一片雾气,跟了夜离轩这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赌局的胜负,可她还是想看到最后的结局,她只想证明一点,在那个男人心里,自己终究不一样。
终有一日,当媚娘手持利刃,直指夜离轩的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这场赌局由一开始便没有任何悬念,她输的彻底……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媚娘带着纷烦复杂的心境离开,无名一跃而起的时候,不远处已然多了两道身影。
“秋月,他们在说什么?”苏月容冷眼旁观,如水的清眸闪烁出一道精光,她暗中注意无名很久了,只要能在他身上抓到把柄,便可以为高风他们报仇呵。
“回娘娘,离的太远,奴婢没有看清楚,不过大致意思是有关雪女的,依他们对话所言,雪女的确是夜离轩为对付楚王准备的,不过媚娘似乎对她敌意更甚。”秋月依自己所看到的据实回应,若非唇语了得,秋月亦不会被苏月容选中,也她同来大越呵。
百羽朝凤针
“果不其然,看来雪女当真是留不得了,不过刚刚看媚娘和无名的神情,你不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吗?”苏月容红唇微勾,眸光却愈渐冰冷。
“娘娘是想揭发他们,让夜离轩处置无名?”秋月猜测道。
“不,你以为皇上真的在乎媚娘?那你就错了,虽然本宫不喜欢夜离轩,但却对他有些了解,大越皇帝只爱江山,如果不是媚娘有过人之处,他岂会收为已用,至于床地之欢,不过是闲暇之余的游戏罢了,可对无名来说,媚娘的意义便所有不同,至于有多不同,那还需要我们继续观察。”苏月容冷静分析,继而转身走向梅贤阁
“娘娘的意思是有朝一日,我们可以用媚娘牵制无名?”秋月眼中放亮,若有那一天,她定要让无名自行了断。
“有这个可能,对了,齐王真的可以保证其余三个人的安全?”苏月容眸色渐冷,心中略有忐忑,她一样不喜欢楚君袖,可对此人的能力,她却不得不佩服。当日若非他出手,水玲珑也未必死的了。
“回娘娘,齐王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灵明他们毕竟是为大楚鞠躬尽瘁,相信齐王不会做事不理。”秋月据实道。
“最好是这样…..”苏月容轻吁口气,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御书房
夜离轩一身璀璨龙袍,正襟危坐于龙案之前,深邃的眸子正凝视着手中由百种颜色的羽毛制成的暗器,独自思量。
“属下无名叩见皇上!”无名被传召入殿,恭敬下跪。
“平身,有线索了吗?”夜离轩嗓音低深,不带一丝温度,言语间蕴含着浓重的杀气。
“回皇上,此针名曰‘百羽朝凤针’,是幽冥宫的宫主上官羽的象征,此人放荡不羁,行踪不定,自接管幽冥宫以来,显少会在宫中处理事务,现幽冥宫大小事务都由副宫主白凤处理。”无名起身,恭敬回应。
“有意思,依朕所知,幽冥宫向来不屑于朝廷为伍,在大越与大楚的几番交峰中都处于中立,何以这一次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劫走高风的首级?”低戈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愤怒,夜离轩狠盯着手中的‘百羽朝凤针’,字字如冰。
“回皇上,属下倒觉得,此事似乎与幽冥宫无关,更像是幽冥宫主上官羽个人所为。”无名冷静分析,
“幽冥宫乃江湖各帮派之首,每一届的宫主便是武林盟主,统领武林各派,而且宫规言明,幽冥宫不可与朝廷有半点瓜葛,且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如果此事是幽冥宫所为,必会事先下帖,属下亦派人将此事告知幽冥宫副宫主白凤,尽管白凤没有否认,但却保证此类事断然不会再发生。”
“你认为上官羽为什么要劫走高风的首级?难道他已经站在楚刑天一边儿了?”夜离轩剑眉紧皱,眸光深幽。
“应该不会,以上官羽的作风,他该不会插手朝廷事务,再加上白凤所言,相信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无名猜测道。
“朕也觉得幽冥宫不会贸然与大越作对,罢了,你再去探,看看上官羽到底因何劫走了高风的首级,他与楚刑天可有关系,下去吧~”夜离轩轻挥衣袖,眸光凌厉如风,手中的‘百羽朝凤针’被他紧紧攥着,心底,划过一抹诡异,看来楚刑天该是按捺不住了呵。
“皇上,那其余的三个细作该如何处置?”无名狐疑道。
“留着,早晚有用得着的时候。”夜离轩淡声回应,薄唇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阴霾,浓厚的云层将微弱的阳光遮挡的无影无踪,雪花,悄无声息的划过苍穹,慢慢漂浮,沉寂。月芽站在碧水居许久,任雪花频频落在自己肩上,却无动于衷。
那双美如蝶羽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的碧水居,当年之辱历历在目,身体的某处涌起熟悉的抽痛,如果不是白芷晴,她或许会在这个宫中活的风声水起,就算不能扬眉吐气,至少也会过安逸,可就因为白芷晴的一句话,自己便在素庭蛰伏三年,如今,她终有机会报仇雪恨,可是脚步却停在这里,如何也迈出不去。
月芽很清楚,只要她想,一定可以挑起白芷晴与雪女的争斗,也一定会让董琳儿有机可乘,只是雪女对她不薄,这么做,她良心有愧。
雪,越下越大,如扯破的棉絮般没有灵魂的荡漾在阴沉的空中,月芽终究起步,径自踏进碧水居,在这后宫,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当月芽踏入碧水居的一刻,不由暗自唏嘘,偌大的碧水居却如地狱般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月芽环视四处,却不见白芷晴的身影,就在月芽走到正厅之时,白芷晴正自内室走了出来。
“是你?大胆!是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寒蛰的声音蕴含着莫大的愤怒,在看到月芽的那一刻,白芷晴怒火攻心,愤然吼道。
“庄妃何必动怒呢,奴婢不过是来给庄妃娘娘请安的,如今冬梅死于非命,这碧水居看上去可冷清多了,月芽还以为皇上会及时派个宫女过来伺候呢,没想到呵,这么大的宫殿,却只有娘娘一人,可怜呵~”月芽象征式施礼后起身四处扫视。
“你闭嘴!哦!本宫明白了!是你!一定是你在胭脂里下毒想要害死本宫!月芽,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本宫这就去面见皇上,将你绳之以法!”白芷晴恍然开口,继而踩着暴戾的步子正欲出宫,却听月芽一阵轻笑。
“呵呵~庄妃若有证据,大可以到皇上面前告月芽一状,若没有呢….月芽可要奉劝娘娘一句,今非昔比,如今的月芽可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小宫女,打两下骂两下,只能将苦朝肚子里咽,有雪妃这棵大树,谁若想诬陷月芽,还要看那人有没有那个本事!”月芽冷冷噙笑,眸子忽明忽暗。
“你!本宫难道还怕你这小小贱婢不成?”白芷晴倏的转身,眸光森寒冷冽,可当对上月芽的眸子时,心底不由暗惊,此时的月芽仿佛如地狱阎王般狠瞪着自己,那目光,分明是要将自己凌迟处死一般。
见白芷晴下意识后退,月芽不禁轻蔑笑道
“可怜冬梅了,白白做了你的替死鬼,不过她也活该,谁让她跟了这么个窝囊的主子呢~”月芽下意识摇头,叹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