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不老实!这回本公公倒要看看你怎么动手!”蔡公公说话间单手撕扯着系带将月芽从床上狠狠拽到地上,系带的另一头紧紧绑在床栏上。
身体摔落在地的时候,月芽只觉眼冒金星,身体仿佛散架一般。即便如此,她亦没有屈服,双脚亦踹向蔡公公。
“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本来还想留你几天性命,等本公公玩腻了再扔那些小的们享受,现在看来,本公公得提早跟媚娘交差了!”阴狠的声音一字一句迸出,蔡公公双手较劲,猛的揪起月芽的双脚,尔后扯下幔帐,将其绑在另一侧的床栏上!此时的月芽再无计可施,如今人为刀俎,已为鱼肉,深深的绝望让月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早知道媚娘不会放过自己,却没想到她会这般残忍的对待自己,若他日化作厉鬼,她定不会放过媚娘!
“啊~~”阵阵凄厉的嚎叫声陡然响起,回荡在羽钗房上空,蔡公公如疯一般的踢向月芽的胸口,小腹,眼中闪烁着残暴的光芒。
正门处,静喻忽然听到月芽的惨叫,顿时热血沸腾,使出全身解数,几下功夫便撂倒拦在面前的太监,或许是动静太大,无名不知何时已在出现在几人面前。
“什么事?”见是静喻,无名心中微震,几个太监见是无名,刚一愣神儿的功夫,静喻的拳头再度轮了上来,就在静喻撂倒那群太监欲冲进羽钗房的时候,却被无名拦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名狐疑看向静喻,本想问清事实,却见静喻一掌劈了下来。
“无名!你这个禽兽!若再晚一步,你便是媚娘的刽子手!月芽若有三长两短,静喻发誓终其一生也要让你和媚娘血债血偿。”静喻几乎咆哮着开口,眼中赤红欲裂,月芽的惨叫声再度响起,无名陡然一震之时,静喻已然冲向月芽的房间
“哈哈哈~叫的好!再叫!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没人敢来救你!”蔡公公一脸阴森的看向被绑在床上的月芽,发狠般开口,继而俯身,一双白如枯骨的手陡然伸向月芽的衣领,只听‘嘶~’的一声,月芽身上的外衫已然被蔡公公撕毁,碎片轻扬,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
看着月芽胸前遮掩的淡粉色亵衣,蔡公公幽绿的眸子登时迸发出一抹如野兽般的精光。一双手自月芽的玉颈一路向下。
“求你……杀了我……”月芽混沌之中感觉到那种让人心惊的触摸,呓语乞求。
“杀你!你以为本公公会放过你吗?不过在杀你之前,本公公怎么都要好好享受一番,否则岂不辜负了媚娘的一番美意了!啧啧,早知道你皮肤这么白,刚刚下手就不那么重了!小美人儿~你该还是个雏儿吧?嘿嘿~本公公喜欢,哈哈哈……”猥琐的声音在月芽耳边幽幽响起,月芽心知此劫难逃,若让她受尽欺辱而死,倒不如现在嚼舌自尽来的痛快,媚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信她不再为难谨天。
在想到那抹俊颜的一刻,月芽眼角忽然涌出一丝泪水,当真舍不得呵!谨天,对不起,月芽不能和你一起长厢厮守了!若有来世,月芽定会找到你,再续今生缘分。
就在蔡公公的手慢慢伸向月芽亵衣的一刻,月芽猛的啐了口血水在蔡公公脸上。蔡公公哪受得了这个,整个暴戾站了起来
“小贱人!看来本公公对你太客气了!既然你找死,那本公公就成全你!”就在蔡公公的脚欲踢上月芽的那一刻,月芽已然准备好了嚼舌自尽,千钧一发之际,房门忽然被人踢开,静喻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禽兽!”看着被绑在床栏上,唇角涌血的月芽,静喻心底的愤怒如火山爆发一般,未等蔡公公反应过来,静喻已然抄起桌上的茶壶大步朝他而去,只听‘啪’的一声,茶壶顿时在蔡公公的脑袋上开了花,鲜血如柱般狂喷出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哎哟~~”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蔡公公顾不得其他,双手捂住伤口就要跑出去求救,静喻岂容他就这么离开,一个箭步上去将蔡公公撂倒在地,继而横跨在蔡公公的身上,随手自地上捡起茶壶碎片,狠狠插向蔡公公的前胸。
“你这个败类!禽兽!畜生~”静喻的狠虽月芽能及,能在夜离轩的视线之内,想来静喻必有她的过人之处,此刻,鲜血如喷泉般自蔡公公的前胸涌出,纵然蔡公公拼命的乞求,可静喻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蔡公公挥舞在空中的手再得得摔在地上。
眼看着蔡公公在静喻身下挣扎直到咽气。月芽眼角的泪水狂飑而出,所有的委屈和畏惧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没人知道,刚刚她有多害怕,多绝望,整个世界都是漆黑一片,可现在,她忽然看到了一丝光明,这束光明是静喻带给她的,月芽的心底重燃起生的欲望。
“静喻,他已经死了……”一侧,无名淡淡开口,眼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暗,刚刚静喻说的很清楚,若自己再不退下,便是媚娘的刽子手,难道这一切是媚娘的主意?她真的如此残害月芽?蔡公公的恶行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身为皇城侍卫,后宫的事并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可如今看到月芽被蔡公公这般凌辱。一股莫名的怒意自无名心底涌出。
或许是无名的话唤回了静喻的意志,在确定蔡公公已死之后,静喻大步走向月芽,将自己身上的长袍退下来披到月芽身上。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静喻哽咽开口,双手解开绑缚在月芽身上的系带和绳索。没有任何言语,月芽猛的扑在静喻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令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此刻,被静喻打翻在地的小太监们已然冲了进来。在看到直挺躺在地上,满身血迹的蔡公公时,个个目瞪口呆。
“不……不好了!杀人啦~~快来人啊~~”小太监们见此情景,全数失了魂魄般跑了出去,整个后宫一片喧嚣。
“静喻,你快走,他们定是去禀报媚娘了!若是她来,一切都完了,蔡公公是我杀的~与你无关!你快走!”月芽陡然清醒,双手狠推开静喻,静喻舍命救她,她自不会让静喻身处险境。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媚娘要如何对我!”静喻说话间,锐利的眸子狠瞪向无名,面对这样的目光,无名心生愧疚的垂下眸子,继而退了出去。他太了解媚娘的个性,如今静喻亲手杀了蔡公公,她如何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如今这皇宫之内能救静喻的,就只有一人。思及此处,无名陡然跃起,朝凤羽阁而去。
房间内,静喻将月芽紧紧揽在怀里,安慰着轻拍她的玉肩。
“是媚娘做的,对吗?你早知道媚娘会对你下手,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们,你该知道,雪妃不会扔下你不管,我亦不会扔下最好的姐妹,若早知道,我定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静喻心疼的看着月芽唇角的血迹,为其轻轻拭去。
抄椅子打,用脚踢!

“媚娘让我在三日之内毒死你和雪妃……我离开凤羽阁是不想雪妃和你因为我而与媚娘发生冲突,我想过死,可媚娘用谨天的性命威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静喻……我真的害怕……”月芽惶恐的依在静喻的怀里,眸光落在蔡公公的尸体上时依旧充满恐惧。
就在静喻与月芽相依之时,媚娘果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看着地上死相惨烈的蔡公公,媚娘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静喻,我听这些太监们说是你杀了蔡公公?可有此事?”阴蛰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自媚娘口中溢出,深幽的眸子迸发着一抹让人心寒的光芒。
“是又如何?他死有余辜!”静喻缓身而起,将月芽扶至榻边倚着床栏,步伐沉重的走向媚娘,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击向眼前的女人,五年前,她不择手段的诓骗自己在比试中输的彻底,原本以为她只对自己心狠手辣,可没想到月芽只是不听从她的命令便被她糟蹋至此,积聚在心底的恨顺间爆发,静喻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正散发着让媚娘心虚的寒芒。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普通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是大越后宫,莫是媚娘为难你,实在是你犯了该死的罪!来人!将静喻拉下去杖毙!”媚娘不敢再看静喻那双眼睛,尤其是当静喻脸上的白纱被风吹动似要掀起的时候,那种诡异神秘感让她心有畏惧。
“慢着!你有什么资格杀我?在这后宫里,谁都有资格下这个命令,唯独你不可以!你虽身处后宫,可有半点封号?在这后宫里,一个贵人都可以是我的主子,可惜你连个贵人都比不上!因为你长住云宵殿,所以宫中这些人都怕了你,可你自己该摆清位置,云宵殿再好,你也只是寄居在那里,什么叫寄人篱下,什么叫自知知明,这些相信你该深有体会!”静喻字字含冰,句句嘲讽,每一句都似一把利刃般刺进媚娘的心底,静喻所说的一切也是她七年来的感触,也是事实。如今,当伤口被揭开在众人面前之时,媚娘心底的恨和不甘顺间被激发出来。
“住口!这些话岂是你一个贱奴所说的!现在是你杀了人!我要处置你天经地义!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去活活打死!”媚娘几乎咆哮般吼出,她不想再听静喻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地狱魔音般绕在她的耳际,让她本就脆弱的心更加不堪重负。
见媚娘下了命令,门外那些太监们可是得着报仇的机会,个个凶神恶煞般朝静喻而去。
“你们若敢动我分毫,雪妃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这些蠢货也不用用脑子,如今皇上正躺在凤羽阁,为了雪妃,皇上可以连命都不要,可见雪妃在皇上的心里有多重的分量!转身看看你们身后的女人!她是什么?她是贵妃吗?她是贵人吗?若真出了事,她会保你们脖子上的那个东西安然无事么!”冰冷的声音如寒潭般让冲上来的太监们陡然止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办才好。
“你们都反了不成!在这后宫里,我媚娘说一,没人敢说二!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个宫女,到底是得罪我媚娘,还是得罪一个宫女!你们自己想!”媚娘早知道静喻伶牙俐齿,却没想到她能句句戳进人心。太监们犹豫片刻,自然心中有数,个个朝静喻冲了上去,静喻哪肯就范,待太监们冲上来,静喻三两下便撂倒几个,见此情景,媚娘心中暗恨,若不是在关键时刻找不到无名,她岂会带这般废物前来拿人!
“你们听着,这件事因月芽而起,她自脱不了干系,连她一起虏了!”媚娘心知静喻担心月芽,大声命令道,此招果然奏效,静喻本就没有内力,就算能将太监搥倒却伤及不了五脏六腑,再加上要照顾月芽,没有半盏茶的功夫,静喻已然被太监们五花大陈情。
“静喻,现在……你是不是该为刚才的话重做解释?成王败寇,输了的人永远没有资格站着说话!”阴恻恻的声音自媚娘口中悠然溢出,看着静喻那双闪烁着愤怒的眸子,媚娘心底说不出的畅快
“不到最后,谁也不会料到结局会如何。当初你不也以为会得到皇上的荣宠么?可惜了,皇上现在只想立雪妃为后,你以为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难道你没听到宫中传言,在所有人的心里,你不过是个小丑,狐假虎威的小丑而已……”未等静喻说完,一声‘啪’的脆响陡然响起,静喻面颊赫然出现五个指印,唇角渗出一抹鲜红。
“那又如何,至少现在被绑着的人是你!”媚娘穷凶极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她的克星,静喻不死,她一辈子不能安心!
“媚娘,您看这两个贱人该如何处置?”既然选择了媚娘这边儿,太监们自然殷勤开口。
“给我狠狠的打!就地正法!”媚娘狠戾开口,身子陡然坐在桌边,充血的眸子迸发着让人生畏的精光。太监们得了命令,自然有恃无恐,三下五除二的将静喻和月芽按倒在地。
“媚娘!月芽求您,是月芽不对,这一切都是月芽的错,蔡公公也是月芽亲手杀的,与静喻无关,您要如何处置月芽都没关系,只求您能放过静喻!求您了!”月芽泪如雨下,满眼乞求的看着媚娘。
“月芽,不用求她!若是杀了我们,她自会付出比我们惨痛百倍的代价!皇上是不会放过她的!黄泉路上我们稍等片刻,她很快就会上来,到时候,我们自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静喻狠戾开口,心底抹过最后的希翼。或许无名不是那么心狠的人也不一定……
“好一个有冤报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媚娘柳眉倒竖,叫嚣着开口,太监们面面相觑,手无杖棍要如何下手才是?
“一群废物!给我抄椅子打,用脚踢,只要打死她们,个个都有封赏!”媚娘双目赤红,身体因为激动而越发的颤抖。太监们闻声大喜,自从跟了蔡公公,他们身上的暴力因素全都被调动起来,如今能有这般机会,他们岂会不珍惜!
媚娘音落,太监们的脚便如雨点般的踢向二人。
“呃……”月芽本就受伤不轻,再加上太监们的脚专踢自己的小腹和前胸,原本的伤更加深了几分,静喻的状况亦好不到哪里,被人绑着,她全无还手之力,此时,也只得任由这些太监们任意侮辱!
“住手!”
就在太监们踢的正起劲儿之时,一阵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抹白色长袍赫然出现在房门处,曼妙的身姿,绝世的容颜,那张宛如天山雪莲般圣洁的脸上,此刻正透着如被冰封的寒冷。
“娘娘……”静喻终于看到了希望,而此刻,月芽已然昏迷不醒。
“郑御医,快为她们救治!”雪女冷声开口,眸光落在静喻与月芽身上时,心底的愤怒陡然而起,若她再晚来一步,或许就再也见不过她们两个了。郑谨天亦看到昏迷不醒的月芽,那股心疼仿佛针扎般刺进自己的心底。就在郑谨天欲搀扶月芽与静喻之时,却被媚娘拦了下来。
“慢着!雪妃这是何意?”媚娘冷声开口,眸光尽是阴森。
“本宫倒想问问你,静喻和月芽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居然如此对她们!”雪女直视媚娘的眸子,其间的光芒足以让媚娘侧目。虽然心虚,可媚娘依旧理直气壮开口
“杀人偿命!如今静喻亲口承认是她杀了蔡公公,我要她以命抵命,有何不可?”
“静喻,到底怎么回事?”雪女眸光转向静喻,声音渐柔。
“回娘娘,媚娘私自将月芽配与蔡公公为对食,宫中之人无人不知蔡公公心狠手辣,奴婢到的时候,月芽正被蔡公公绑在床栏上,拼命的狠踢,若不是静喻早到一步,月芽怕早已命送黄泉。”静喻据实开口,每一个字都让郑谨天心痛不已,顾不得媚娘的反对,郑谨天大跨步冲向已然昏迷不醒的月芽。
“大胆!你们还不拉下他!”媚娘见此,怒声吩咐道,太监们本欲上去拉起郑谨天却被雪女拦了下来。
“今日你们谁若敢碰他一下,雪女发誓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寒蛰的声音透着让人生畏的杀意,雪女第一次这般愤怒,她从不知道媚娘会狠心到此,月芽只是一个奴婢,她竟然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她,这后宫的女人当真是太闲了,若不互相伤害她们便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你还不是皇后!

“雪妃,你莫要把话说大了!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是今日你们谁若敢再足以让媚娘侧目。虽然心虚,可媚娘毕竟是居宫中,”媚娘柔声开口,眸光阴冷森寒。
“那本宫倒要问问媚娘你!又是谁给你的权力滥用私刑?静喻犯罪自有凤羽阁处置,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之指手画脚!”美如蝶羽的眸子迸发着冰冷的寒气,雪女铿锵开口,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在此之前,她不愿与媚娘计较,不代表她不敢。
“你!整个后宫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别以为皇上现在宠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你还不是皇后!”媚娘未想到雪妃态度如此强硬,习惯说上句的她,岂会受这般委屈。
“媚娘这是在提醒本宫,还是在提醒你自己。皇上当日在凤羽阁之时,亲口说要封本宫为后,当时你也在场,虽然你很不识相的赏了本宫一耳光,可若非本宫阻止,相信皇上的巴掌该是打在你的脸上了,不是么?而且,皇上刚刚还在与本宫讨论封后的细节,做人是不是该给自己留条后路,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以为谁会被荣宠的光环笼罩一辈子!”冰冷的声音蕴含着彻骨的寒意,雪女说话间瞥向身侧的那群太监。众人闻声,大抵明白现在的状况,各个捏悄的退到一侧。
“雪女!你放肆~”媚娘哪里受过如此侮辱,登时扬起巴掌欲扬向雪女,雪女自不会任由她霸道下去,单手扣住媚娘的玉腕
“媚娘请自重,这般泼妇行径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你想做皇后,最好先改改这种火爆脾气!”雪女倏的用力甩开媚娘的玉腕,继而看向郑谨天
“郑御医,将月芽抱回御医院救治,务必保她安然无事,静喻,记下这些太监的相貌,若月芽有个万一,本宫自会让他们陪葬。”雪女冷静吩咐,丝毫不在乎媚娘此刻杀人鞭尸的目光。
郑谨天先将绑在静喻身上的系带解开,见其只受了些皮外伤倒也安心,继而将月芽揽腰抱起,匆匆离开。静喻自是走到雪女身后,眸光带着一抹诡异的光芒看向媚娘。
“媚娘,今日之事你若息事宁人,本宫自不会追究,你若想闹的人尽皆知,雪女亦奉陪到底!记住一句话,做人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这般赶尽杀绝对你来说未必就是好事,你真觉得若本宫死了,皇上便会死心塌地的回到你身边?你可想过,若如此,皇上很有可能会送你下来陪本宫呢~”雪女悠然开口,继而毫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待雪女一走,那般太监个个面如土色的作鸟兽散,各自都在祈祷静喻没有看清自己的相貌。
看着雪女和静喻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消失在自己面前,媚娘忽然觉得自己仿佛真成了小丑。房间内,突然传出媚娘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说的没错,你以后莫要如此鲁莽了…….”就在媚娘歇斯底里之时,无名忽然现身,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心疼。
“你去了哪里!刚刚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是不是你通知的雪女!为什么!”在看到无名的那一刻,媚娘猛的冲了上去,双手狠揪起无名的衣襟,拼命的摇晃,仿佛要将无名撕碎一般。她分明听到太监们说无名曾在这里出现,若不是她,雪女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
“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刚刚若不是雪妃,你真的会将静喻打死吗?”无名心痛开口,早就知道媚娘心如蛇蝎,可亲眼目睹,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没错!她该死!早在五年前就该死了!若不是她,我怎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媚娘狠戾开口,双眼迸发的杀意连无名都觉得害怕。
“你现在的下场与她有何关系?分明是你……”咎由自取四个字被无名狠噎在喉咙里,想到那一夜的疯狂,无名忽然觉得自己的猥琐和卑劣,这样的自己又有何资格指责媚娘。
“是我怎么样?无名!你这个懦夫!!”媚娘猛的甩手推开无名,继而跑出房间,原本以为舍下血本会为自己换来一个忠心护她的男人,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媚娘的背影,无名唇角划地一抹苦涩,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向一条不归路,他却无可奈何,没人知道他有多心痛。若有一日,媚娘万劫不复,他能做的,只是陪她一起坠入无尽的深渊。
月光下,天青色的大理石散着柔和的光晕,雪女扶着受伤的静喻,心底万分愧疚
“若本宫能早到一步,也不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都怪本宫,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羽钗房呢!还疼吗?”雪女心疼看向静喻,若不是亲眼看到,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些太监居然会下如此狠手。这后宫,当真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可言。
“娘娘何必自责,谁也不会想到媚娘会这么快对月芽下手,而且还是这么残忍的方法!”想到月芽被蔡公公施暴的情景,静喻仍心有余悸。
“如此看来,我们与媚娘合作的计划无异于与虎谋皮,难道我们不靠媚娘,就入不得楚宫?”雪女柳眉紧蹙,对月晓风的爱坚定了她去楚宫的决心。她亦相信夜离轩自有身为帝王的尊严,自己信守承诺,他亦不会为难晓风。
“娘娘不必多虑,这件事静喻自有打算,就算不与媚娘合作,静喻也不会让媚娘置身事外。”静喻低声回应,心底抹过一丝狠决,媚娘呵,不到最后,谁也猜不到结果会如何。
回到凤羽阁,雪女本欲送静喻到御医院,可静喻执意不去,雪女无奈只得让她下去休息了。
几经折腾总算有惊无险,雪女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内室,却在开门一刻,整个人怔在一处。只见那抹逶迤的红裳赫然坐在桌边,正蹙眉看着手中的茶壶。
“你怎么会在这里?”雪女声音轻颤,陡然闭紧房门,继而急急走向床榻,但见夜离轩沉睡方才暗舒了口气。
“美人放心,在下点了他的穴道,他没那么快醒过来呢。不过看他也真是可怜,若非身负重伤,堂堂帝王怎会让人如此轻易的便制服了呵。”清越的声音依旧婉转优雅,那张美的几乎带了魔性的容颜纵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也会让雪女忍不住多看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雪女自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