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够损的!”叶子聪感慨,多年未见,自己这损友做事的确越来越离谱了。
“一般,对了,听说越宫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好像被越王看中的准皇后在封后大典前夜突然失踪,你离的那么近,可有消息?”洛水寒很是八卦的看向叶子聪,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你这心态不对啊,越王与你素无瓜葛,何必这般幸灾乐祸!”叶子聪悻悻道。
“越王自然与我无关,不过……那位准皇后该是叫雪女吧?我曾有幸见过她的舞蹈,至今仍记忆犹新。”在提及雪女的那一刻,洛水寒眼底的光芒顺间柔和几分,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在看到雪女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对只有一面之缘的雪女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可惜,在他想确定这感情是否是爱的时候,雪女已然成了大越的雪妃。他至此走遍各大青楼,只想遇到一个可以让他忘记那种感觉的女人,却都只是徒劳。
“没想到黑乌鸦也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可惜你爱错人了,雪女可不是你能爱得起的女人,是非之人,你最好离她远点儿!”叶子聪肃然开口,很是郑重的提醒道。
“偏偏洛水寒就爱是非,想来你是知道内幕了?说说看!”洛水寒追问开口。
“无可奉告!”再损也是友,他可不想洛水寒卷入那场不必要的纷争。就在洛水寒再欲开口之际,外面传来凤女的声音
“洛公子,下面的人已经打起来了,似乎很热闹呢~”
叶子聪闻声起身欲走,却被洛水寒拦了下来,
“既然来了,且陪我出去看戏~”洛水寒盛情邀请,叶子聪无语,虽觉无趣,却也没有拒绝。即便在七楼,却能清晰的听到一楼正厅打斗的声音。
“是我先来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啊!”一老者愤怒的看着眼前几个壮汉,欲据理力争,无奈身单力弱,还没说上两句,便被身边的大汉推搡着出了醉月楼。
“先来管个屁用,谁站在这儿才算数咧!”正在大汉得意之时,只觉眼前一黑,三两个大汉登时倒地,龇牙咧嘴哀嚎。
“说的没错,能站住才做数!”一身着素衣的男子冷冷开口,左眼被一眼罩蒙着,神情似冰,大汉见此,自知遇着硬茬,也只得哑巴吃黄连。这只是大厅一角的场景,整个大厅因为争夺名次早已打的不可开交,时尔有惨叫声溢出。
反观七层雕刻精致的护栏内,洛水寒双臂环于胸前,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厅的一切。叶子聪着实看不下去了,就在欲回身之际,忽然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
心,陡然一震,仿佛被人狠揪了一下,那双美如蝶羽的眸子依旧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因为面纱,叶子聪看不到女子的容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凡找神医者,都是身有恶疾,可这一路走来,他却没发现半点端倪。
正厅内,静喻站在一角,早就猜到场面会很激烈,可没想到会激烈到这种地步,如今自己毫无武功可言,若想排到前一百名,简直难如登天。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静喻自顾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混战的场面,子夜一过,前一百人已然得了位置,虽然仍有些变动,那也只是强者之间的争夺,第一百名正是刚刚那位顺间DD三个大汉的那个冷面男子。
静喻自知无望,颓然转身,其实就算见了神医,也未必会将她脸上的伤疤除祛,四道那么深的伤疤,神医,又不是医神呵。
就在静喻欲离开之际,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轻拍了她一下,静喻警觉转身,却见一身材臃肿的女人赫然站在她面前。
“你是?”静喻狐疑问道,不过看样子不难猜出,眼前之人十有八九是这醉月楼的老鸨。
“叫我贵姨就得了,姑娘可是来看病的?”贵姨一脸谄笑的看着静喻,眼中透着精光,被人这般盯着,静喻只觉浑身不自在,尽管眼前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女人。
“正是。”静喻并不多言,只淡淡回应。
“既然如此,姑娘请跟我走!”贵姨作了个嘘的姿势,继而悄悄转身自侧门离开,静喻本有些犹豫,却依旧架不住好奇,随后跟了上去。差不多绕了六层,贵姨方才将静喻请到一个雅间。
“这里是?”静喻狐疑问道,不免心慌,自己何时少了这份警惕,居然跟一个陌生人走到这里。
“姑娘稍候,您要见的人一会儿就到。”贵姨依旧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活似一只老狐狸。此刻,静喻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难不成现在冲出去么?若来者真是善意,自己岂不太过小人之心。无语,静喻只得静坐桌边,等待远比被等要来的难熬。
房门开启一刻,静喻陡然起身,身体下意识后退数步,在看清来者之时,那颗忐忑的心更显局促不安。只见一身着黑裳的男子面带微笑,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带着面具之人。
请神医容我半年!
“姑娘莫怕,在下洛水寒,姑娘唤在下水寒便可。”清越的声音悠然响起,洛水寒薄唇微扬,眼中的光芒如繁星般璀璨,洛水寒说话间已然坐在静喻对面。
静喻闻声一震,洛水寒?不就是神医?可自己分明连前一百名都没有排上,怎会第一个被施诊?就在静喻百思不解的时候,洛水寒似看出静喻的心思。
“在下看病,也讲缘分,或许是在下与姑娘有缘吧,若姑娘信得过水寒,请坐。”灿如星辰的眸子闪烁着无害的眸光,静喻惶恐,自己不过凡人一个,怎会与神医有缘,虽心有疑惑,静喻还是顺从的坐到了洛水寒对面。
“小女子静喻,多谢神医另眼相看。”看着那双美的摄人的眸子,静喻忽觉尴尬,脸上这面纱自冷宫出来便不曾摘下来,如今却要在这么俊如神邸的男子面前显露那张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着实需要很大勇气。
“姑娘不必过谦,且告诉水寒,你何处患疾?”洛水寒说话间,侧眸瞥了眼身侧的面具男,薄唇抿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静喻无语,纤长如玉的手指慢慢伸到耳际,当白色面纱随手落地的一刻,纵然是洛水寒都觉惊愕,那双眼中满是质疑。
屋内寂静无声,一阵咯咯的声音陡然响起,静喻闻声抬眸,正看到那个面具男双手紧攥成拳,骨节泛白,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难道是自己这张脸吓到此人了?静喻不禁凄然。
“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姑娘这脸上的伤疤该是有五年的光景了。”毕竟是神医,他所接触的病人,比这严重的不在少数,刚刚他的震惊,不过是为了别人。
“神医果然好眼力,不知静喻这脸上的伤疤可还有治?”世人皆有爱美之心,静喻又何尝例外,看着静喻眼中的期翼,洛水寒忽然有些心疼,一个女子,就这样硬生带着面纱过了五年,这该是怎样的隐忍呵。
“静喻姑娘莫急,除了这脸上的伤疤,姑娘可还有其他伤口?”忠人之事,自然要问的彻底,或许是因为面对神医,静喻已然将自己看作病患,倒也无甚隐瞒。
“不瞒神医,静喻也懂些功夫,奈何被人穿透了肩胛骨,双肩每逢变天,便会疼痛难忍。”静喻声音平静的没一丝波澜,极是平淡的描述却让洛水寒身侧的面具人几乎失控掀桌。
“你这厮!若再不听话就退下!”洛水寒警告般看向身侧男子,亦将静喻的目光引到了男子身上,只是对方带着面具,她着实不知道那张面具下面是怎样的表情?同情?厌恶?洛水寒的话的确好使,面具男果然老实的站在一侧,不再有任何动作。
“没想到姑娘竟受过如此酷刑,江湖上最为不耻的就是以这种方式废人武功,太过残忍,不知姑娘仇家是谁?”洛水寒问出了某人的心声。静喻闻声微震,从不知神医会这么八卦的,只是媚娘两个字对外又怎能说出口。
“不过是陈年往事,静喻倒也不甚在意,只求神医能医好静喻的脸,莫怕神医笑话,就算独处,静喻也不敢摘下面纱,这张脸,便是静喻自己都觉害怕。”凄凉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或许只有在陌生人洛水寒面前,她才敢吐露心声,因为离开醉月楼,他们或许再无交集。
“姑娘这伤着实重了些,若想三五日便恢复容貌难如登天……”洛水寒还未说完,便觉一股外力狠打在自己左肩之上,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种隔空点穴的法子虽不会很疼,却也不会舒服。
“咳咳……”身侧面具男狠咳了两声,洛水寒薄唇凤眸微眯,继续道
“不过姑娘也不必失望,三五日不可以,但半年之内,在下定会让姑娘的容貌恢复如初!”洛水寒信誓旦旦开口,眸光依旧璀璨。静喻闻声,眸光顿时惊喜异常
“神医说的可是真话?”或许从没有过希望,当希望摆在面前的时候,静喻竟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是真,不过得委屈静喻姑娘这半年与在下形影不离,以方便在下随时为姑娘诊治。”洛水寒淡然开口,眸光下意识瞄向一侧的面具男。
“这……”原本惊喜的眸光顺间暗淡下去,静喻思忖许久,终是开口
“不知神医可容我半年时间?”静喻正色道,她怎么可以留在这里?且莫说自己与雪女早有约定,她又如何忘得了大仇。入楚宫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若失去了这个机会,她再想对付媚娘简直难如登天。
“哦?姑娘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洛水寒没想到静喻会拒绝,反倒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女子皆爱美,如今能恢复容貌,她该迫不及待才是。
“的确有比这张脸更重要的事要静喻去办,如果神医在意,静喻这脸不治也罢。”若在这张脸与媚娘两者之间选择一个,静喻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媚娘!五年了,那股恨早已根深蒂固。
“那倒不会,半年而已么,没问题,姑娘什么时候想找在下医治都可以。”洛水寒薄唇微抿,柔和的目光闪烁着让人心仪的光芒。静喻没料到洛水寒会如此慷慨,心下感激,正欲起身跪拜,洛水寒本欲搀扶,却被面具人抢先一步将其扶回座位。
“这是在下的玉佩,他日姑娘有难,随时拿出玉佩,只要认得此玉佩的人,都会对姑娘施以援手,这其中,该是医者居多,包括各个朝廷的御医呦~”洛水寒说话间将玉俩摘下来递到静喻面前。
静喻自是受宠若惊,本不敢收洛水寒这么重的礼,却见一侧面具男二话没说,随手抓起玉俩塞到静喻怀里。
“呵~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说过与姑娘有缘的!”洛水寒唇启轻笑,那张脸如同渡了一天的阳光般光彩照人,静喻只道自己遇了贵人,倒也将玉佩小心收起。
“既然姑娘不想现在医治,水寒亦不敢多耽误姑娘时间,来日方长,姑娘且记着在下的话,随时来找便是。”洛水寒悠然开口,明媚的笑定格在静喻的脑海里,静喻亦起身,俯身施礼,继而离开。
待房门紧闭一刻,面具男陡然摘下面具摔在地上,赫然是叶子聪的模样,此刻,叶子聪正用喷火的双眼狠瞪向洛水寒。
“你不是吧,我可都是按着你的吩咐做的,是她自己不治,我有什么办法?”洛水寒耸肩开口,目光极是无辜。
“我的吩咐?我吩咐你大献殷勤了?我吩咐你抛媚眼啦!警告你!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少打她的主意!”叶子聪目光越发的凶狠,大有拼命之势。
“水寒对着烛火发誓,若对静喻姑娘有半点觊觎,誓假烛灭,不得好死!”洛水寒眸色坚定,铿锵开口。见洛水寒发如此重誓,叶子聪这才稳了心神
“言归正传,你可知道她脸上的伤是谁干的?你既然爱她,又怎会让她受如此重伤?”洛水寒不以为然。
“我若知道,又岂会让她受这么多的苦,是谁或许我已经猜到了,原本还想带着她游山玩水,远离是非,现在看来,就算她不报仇,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害她之人,我必让其百倍还之。对了,她的伤真的有治?”叶子聪狐疑看向洛水寒。
“怎么?若治不了,你便移情别恋?”洛水寒试探道。
“此生只娶静喻一人!”叶子聪坚定开口,眸色熠熠生辉。看着眼前的损友,洛水寒不禁感叹,果然是万年难遇的痴情种呢。
“她真的是雪女身边的人?”洛水寒忽然换了话题,眼中同样期待。
“我骗你作甚,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心上人可不止一人惦记着,我只怕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叶子聪很是负责道。
“这无需你管,你只要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与雪女汇合便可。”洛水寒自认条件不差,若他诚心以对,该不会一无所获才对。彼时,当他意识到自己果真一无所获时,想要抽身,已经迟了……
回到客栈,静喻顺便寻了一圈儿,依旧不见叶子聪其人,心中不免感叹,或许是离开了也不一定,毕竟为了自己而放弃大好前程并不明智,若他真走了,自己也少了份人情。回到房间里,静喻握着腰间玉佩发呆,自己真的可以恢复容貌么?若他看到,该是会太失望吧?脑海里,那抹如万年寒冰的脸赫然浮现,静喻只觉面颊微红,怎滴无缘无故想起他了。静喻轻叹口气,随手将玉佩系回腰际,转尔睡了过去,这条路还很长,她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之时,静喻忽然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待其睁开双眼时,正看到叶子聪站在床榻边缘,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呃……你还没走?”静喻猛的一惊,随手抚向自己的面颊,见面纱还在,方才稳了心神。只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正落在叶子聪的眼底,心底,那抹痛更深了几分。
总管很会保养么!
“静喻姑娘这是何话,你还没起,我怎会丢下你就走了!”叶子聪不以为然,随手指着桌上的饭菜,继续道
“这粥可是我亲手熬的,放了许多桂圆和红枣,很补的,你且尝尝。”叶子聪说话间将早就准备好的还带着温度的拭巾递给静喻。静喻先是一怔,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觉得心底暖暖的,似有一股温泉驻扎在心。
看着桌上的清粥,静喻眸色渐暖。
“总管平日在宫中也有这种嗜好?倒是很会保养啊~”静喻感慨,难怪眼前男子皮肤那么好,只是其下颚隐隐透着的胡茬让静喻些奇怪,太监她见多了,却从没有一个像叶子聪这般特殊的,除了胡茬,叶子聪说话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尖细,有时候还很粗犷,譬如他在摔银子的时候。或许是净身的时候……静喻发现自己想的着实多,而且叶子聪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着实不该有任何歧视才对。
“所以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待吃了饭,我们便继续赶路。”叶子聪似是无意开口,每每想到静喻那张被毁的容颜,叶子聪心底便似有条毒蛇在啃噬,他自然明白静喻拖半年医治的目的,如今,他能做的,只是尽全力帮她完成心愿,好一个心如蛇蝎的媚娘呵……
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雪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梦里,她与月晓风弹琴起舞,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没有忧虑,没有烦恼,只要和他在一起,每一天都那么惬意。
“醒了?”清越的声音自雪女耳边悠然响起,雪女闻声,美如蝶羽的眸子陡然睁开,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上官羽的怀里,待雪女退离之后,面颊顺间染起淡淡的红晕,纵然上官羽再貌美如花,可毕竟是个男子。
“呃……”上官羽忽然剑眉紧蹙,表情似很痛苦一般。
“你怎么了?”雪女忧心询问。
“也没怎的,只是在下这腿着实不禁压,才一夜功夫,已经麻的动弹不得了。”上官羽佯装自责开口,大有管雪女要人情的意思。雪女岂会不知上官羽的意思,无奈,只得伸手扶起上官羽。
“你该推开我的,或是叫醒我都好。”雪女淡淡开口,绝美的容颜在那抹绯红的映衬下,不禁让人心猿意马。
“怎好推开美人,会遭雷劈的!”上官羽色道,旋即握紧雪女的玉手,身体相倚的顺间,一股幽香旋即而至,那是一股淡淡的发香,自雪女的发丝间飘荡而起,这一刻,上官羽只觉心都醉了,莫说腿麻了,便是断了又如何呵。
待上官羽缓过来之后,雪女已经坐回车里,
“还要前进么?我知道附近有一处翠玉山,景色绝美,不如……”未待上官羽说完,雪女已然将其打断。
“再美的景色也不及楚宫,走吧!”雪女肃然开口,如今她只想快些到达楚宫,只要夜离轩知道自己出现在楚宫,便会放了月晓风吧?雪女如是想。
无语,上官羽只道多说无益,再加上雪女对路极熟,自己纵然想绕圈子也是不可能了。不过有他在,便会状况频出,想要到楚宫,也得他心甘情愿才行呢。
树林里,一阵马蹄声踢踏响起,车头骏马慵懒的朝前走着,与其主人一样懒的无与伦比,那抹红裳在轻风的吹拂下飘逸若仙。
暗处,一抹白衫陡然而出,望着马车辗转前行的背影,白凤心底不禁疑惑,楚宫的风景?为什么要到楚宫?原本打算回幽冥宫的白凤,忽然觉得事有蹊跷,便决定继续跟着,或许一切都是借口,她只想跟着,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哪怕他身边有那么绝色的人儿相伴,她也不忍离开。
握着手中的通关文牒,女子毫不犹豫的纵马驰骋出关,冰冷眸子无温的看着前方,要快!
“驾~~驾驾~~”高亢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骏马亦不知换了多少匹,女子身后,一素衫男子亦随后紧跟,眼底尽是疼惜。
就在此刻,一阵惊呼声陡然响起,女子一个恍惚,整个身子自马背上摔了下来,男子见此,登时大骇,双足借马背点起,身子如游龙般冲向急剧下坠的女子。
幸而男子离的够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媚娘!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人还没到大楚,命都没了,三天三夜,你都不曾合眼,你这到底是想要雪女她们的命,还是想先要了自己的命!”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无名仍心有余悸。自从皇城出来,他们便日夜赶路,他是男人尚且有些力不从心,何况久未出宫的媚娘。
“我一定要赶在雪女她们前面到达楚宫,否则来不及筹备,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雪女入楚宫,谁也不能保证楚刑天会不会是另一个夜离轩,若他护起雪女,我便再无报仇的机会!不杀雪女静喻,我誓不为人!无名,扶我起来,继续赶路!”清冷的声音尽显颓然之态,媚娘已然虚弱,若非有这刻骨的恨意支撑,她又岂会熬到现在。
“马已经跑了,不如我们回城再买一匹,明日再出发不迟!相信雪女她们不会比我们早到!”无名搪塞道,他岂会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拼命。
“同骑一匹,有你扶我,无碍!无名,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向前走,我没有选择!不管你怎么看我都好,媚娘求你,带我上路!”媚娘乞求般看着无名,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无名。无语,看着媚娘眼中的绝然,无名薄唇紧抿,许久,终是将媚娘拦腰抱起,继而翻身上马。
“你且靠在我怀里睡会儿,我保证不会耽误行程。”低戈的声音蕴含着一丝凄凉和落寞,无名亦没的选择。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眼看着周围的景物一道道的掠过,媚娘这才放心的倚在无名的怀里,眸子再也不听使唤的颌起,原来那么累了,才一闭眼,媚娘已经昏然入睡。
就在无名与媚娘离开的地方,赫然出现三个人影、
“娘娘,他们的意思是雪女已经离开越宫,似是比她们更早!怎么会这样?”秋月不可思议的看向身侧打扮如村姑一样的女子,那双凌厉的目光正散着阴冷的寒芒。
“入城!”清冷的声音蕴含着彻骨的冰寒之气,苏月容美眸紧蹙,自皇城出来,她便与秋月,灵明穿小路回楚,方才若不是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断不会在此现身,如今看来,在她离开之后,越宫该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不会连媚娘都离开越宫!雪女没被封后?此刻的苏月容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与灵明闻声,自是领命与其一道入城,客栈内,苏月容找了个相对繁华的客栈坐了下来,角落里,苏月容正凝眸聆听着对桌的谈话。
“今天衙门的皇榜你看到没有?”路人甲似极神秘般小声问道。
“谁也不是瞎子,那么大的事儿,咋会看不到,真没想到啊,本来是举国同庆的事儿,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是那雪妃没有皇后的命,还是皇上没有抱得美人归的福气,好吧,原本还以为能免税三年呢,现在看,只要不加税已经是万幸了!”路人乙悻悻道。
“我可听说了,好像是雪妃不愿做皇后,偷偷溜走的!这世上还有这等是名利如粪土的女子?想象不到啊!”路人甲感慨万端。
“还有人说是被人劫走的呢!我怀疑是被大楚劫走的!好给皇上来个下马威!”路人乙大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