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你们主子在意,朕便再派杀手拦截便是,对了,你们主子在越宫一切可好?”楚刑天眸光微眯,脑海里浮现出苏月容那张清丽殊绝的容颜,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而且很有智慧,智慧到可得群臣信赖,当年若非她暗中指使,后宫与朝廷怎么会连成一片,硬是将他此生至爱的女子逼上绝路,心,仿佛被千万根细线紧紧缠绕,每一根的碰触都会让他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仇恨深入骨髓,他迟早都会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还不行,苏月容在朝中的势力太过庞大,纵然他身为帝王,也不可轻易动她。
“贵妃已然离开越宫,正在回楚宫的路上!”赵寒哪里知道,苏月容并未将此事告诉楚刑天,据实回应。
“是么?”楚刑天薄唇微抿,唇角勾起的弧度使得整个御书房温度骤降,她居然回来了?为了那个雪女?回来也好!五年了,他让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在外面呆的太久了,是结束的时候了。赵寒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心慢慢窜起,直至透遍四骸,却不敢抬眸看向楚刑天。
“行了,你先下去吧!雪女一事,朕自会处置!”楚刑天悠然开口,挥手示意赵寒退下。
待赵寒离开之后,整个御书房变得寂静无声,楚刑天的脸色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淡漠,目光中渐渐蕴出毫无边际的孤独和忧伤,玲珑,你怎么舍得离开朕。五年了,你可知道朕的心有多痛,如果可以,朕愿意用一切只换你活着。
雄伟挺拔的玲珑殿是整个楚宫最耀眼的建筑,红漆绿瓦,琉璃翡翠将这座玲珑殿装点的分外奢华,殿前三个大字亦是楚刑天亲手提笔,夕阳余辉下,那三个大字依旧山闪烁着夺人眼目的光芒。
走进玲珑殿,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至,那是一盆极品素芯兰,亦是水玲珑生前最爱之物,楚刑天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素芯兰面前,略带薄茧的手指抚过盈盈绽放的花瓣。
“碧茹,你说这世上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低沉的声音少了御书房时的狠戾阴森,多了几分颓然失落。身侧,碧茹已然端了杯清茶候在一侧。
“皇上又在为雪女的事心烦?之前听皇上说过,越王不是封雪女为后了?”碧茹将茶递到楚刑天面前,狐疑问道,心底,却对这个女人充满好奇,莫名的,即便未曾见面,她却不喜欢这个女人,在碧茹的世界里,自己的主子是唯一的,没人可以替代,长的一样又如何,终究不是一个人!
“夜离轩这唱的是哪一出呢,朕还真有点儿糊涂了!封后?他那样不爱美人只爱江山的男人舍得封谁为后?罢了,不去想那些,反正朕已经派狂啸半路劫杀,她许是这辈子都走不到大楚了~”楚刑天将碧茹递过来的茶缓缓的灌入素芯兰内,柔和的眸子透着些许的漫不经心,这茶经碧茹调合,已经成了素芯兰最好的养料,否则它也不会花开四季不败。
“皇上真的决定要杀雪女?”虽然前有绝杀,可碧茹还是有些怀疑,五年了,没有谁比她更懂眼前男子的心,如果可以再见主子,他情愿舍弃这江山,如今有这么个传奇一样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真的就没有一丝好奇。
“杀不杀她与你我都不重要,朕这么做,只是想给苏月容看,既然她这么在意雪女,朕便杀了,也好让她安心。”待将茶全数倒进素芯兰内,楚刑天旋即将杯递还给碧茹,手指依旧不舍的抚着素芯兰的花瓣。
“苏贵妃……是呵,奴婢怎的忘了她了。”轻柔的声音呢喃响起,碧茹眼底赫然显露出一丝厌恨。
“她快回来了!”楚刑天不以为意道,却听到茶杯砰然碎裂的声音,垂眸间,碧茹已然在拾碎在地上的碎片。
“奴婢该死~~”碧茹愧疚开口,却并不惊慌,她知道,无论如何,楚刑天不会伤害她,因为自己是主子留给这个男人唯一的东西,是呵,东西,做东西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在这个男人的庇佑下活的不至那么心惊胆战,可苏月容若回来,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你在担心什么?”楚刑天明知故问,声音愈渐清冷,碧茹心下一酸,
“皇上在乎苏贵妃也是应该,如今朝堂内外都道苏贵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且为了皇上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潜伏大越,如今回楚,皇上该是厚待才是,既然苏贵妃在意,那雪女倒也是非死不可了。”碧茹的话看似通情达理,可话里话外,总含着让人极不舒服的弦外之音。这话若是别人说了,或许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可在碧茹口中溢出,倒叫楚刑天甚是欣慰。
“还好你还记得玲珑的仇……”无语,楚刑天薄唇抿起的弧度透着几分凄凉和哀伤,他踱步走进内室,不声不响,待房门紧闭一刻,碧茹方才起身,眸光很自然的落在那株素芯兰上。
“主子的仇,碧茹怎敢忘记,当年若非主子,碧茹早已沦落青楼,任人羞辱,只是碧茹还没来得及报主子大恩,便与您阴阳相隔……”泪,悄然无声的涌落,碧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素芯兰,陷入沉思。宫中之人皆以为碧茹早已是皇上的荣宠,却没人知道,由始至终,她只在正厅伺候,那间内室,永远只属于皇上与主人。
清风拂面,甚感凉爽,越往南去,天气似乎越让人心情舒畅,嫩绿的柳叶随风轻荡,扬起春的气息,雨后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虽自小在南都长大,可十年前便与月晓风四处游逛,倒也显少再遇到这种气候的地方,如今,雪女站在高处,遥望着一片绿草在春风中荡漾,不禁深吸口气,郁结烦闷的心境有那么一刻的清明。
一侧,上官羽则很是惬意的半倚在草地上,微眯着凤目,静静注视着他眼中的绝美,逶迤的红裳在风的带动下飘荡起伏,大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妖艳。他看着属于自己的风景,却不想自己也是一道无与伦比的图画。此时的两人,一红一白,在这盎然的绿意衬托下,甚至是和谐唯美。
“便在这里住下了,如何?”感觉到雪女对眼前景色的依恋,上官羽不失时机试探。无语,雪女只纵情舒展双臂,尽情享受着春风的轻抚,只要是梦,就总有醒的时候,半晌,雪女终是坐了下来,眸光依旧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任由心慢慢沉淀。
“再有十日,该到大楚境地了,介时便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你我到底路不同,雪女不想成为宫主的牵绊。”雪女淡淡开口,眸底渐生出一抹绝然和坚定,就算这一路的景色再美,可终点却还是人间地狱。上官羽没料到雪女会如此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那双潋滟的眸子自雪女身上移开,顺间雪女的目光望向很遥远的地方。早就成为割舍不掉的牵绊了,又如何舍弃得下呢。
就在上官羽怅然之际,忽然眸色骤凛,陡然拉起身侧的雪女警觉的看向不远处的树林。
“怎么了?”雪女虽无感觉,可心知上官羽此举必有缘由,亦不由的忧心起来。
“人数不少,不晓得是哪一路的呢!”上官羽单手紧攥着雪女,眉目间却依旧是那副妖艳邪魅的微笑。
“既然来了,便一起赏景如何,负了这良辰美景,岂不可惜~”清越的声音柔而不阴,雪女不禁感叹,不管是相貌还是声音,这上官羽都属人间极品。
果不其然,就在上官羽音落一刻,三十几个黑衣人咻咻自树林窜至二人面前,将二人团团围住。
“跟了这么久本宫主都没发现,看来你们的轻功不错么~”上官羽微挑剑眉,眸子直视眼前男子,和那些黑衣人不同,眼前男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遮掩,身材魁梧,长相也可圈可点,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却透着一股阴森之意。
“不愧是幽冥宫宫主,在下才刚到便被你发现了!看来是狂啸带的人少了些!”狂啸,暗影流杀的顶级杀手,排名仅次于绝杀,城府和心机却不知高出绝杀多少倍,只要达到目的,他从不在乎手段的卑劣和下作,在他眼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自入暗影流杀以来,唯一心愿便是打败绝杀,成为暗影流杀第一人!只是这个心愿长达七年都未完成。
只有一人能救雪女

“以多欺少,这似乎不是杀手该有的动作,说吧,你是谁?”上官羽不以为意,只是手,由始至终都不曾松开雪女。
“对于死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在下狂啸,隶属大楚帝王的暗影流杀,如今奉命要了这个女人的命!既然宫主不识好歹,狂啸只好连同宫主一并处理掉!”阴沉的声音寒蛰如冰,狂啸冷眸如刃,其间的幽光透着让人心寒的诡异,杀手冷,却不奸,可眼前之人,除了冷之外,还有着与绝杀截然不同的奸诈,想要摆脱他倒也不易。
“是么?怎么本宫主没有听到你有给过本宫主机会呢?难道你不怕与幽冥宫结下梁子?”上官羽悻悻道,邪魅的眸子闪烁着华彩。
“听闻宫主早将幽冥宫传给副宫主,如今宫主倒拿幽冥宫说事儿,岂不太过矫情了!再言,狂啸在此解决了宫主,幽冥宫的人岂会知道,事到如今,宫主便不要用幽冥宫欺吓狂啸了吧!”冷冷的声音透着志在必得的自信,上官羽闻声,倒也不甚在意,即便带着雪女,可这区区三十几个人,他还应付得来。
“也罢,若动手就快些,我与美人还急着赶路呢!”上官羽不以为然,眸光顺间凛然。
“果然与皇后一般模样,可惜了!既然是皇上要的你的命,怪不得狂啸了!动手!”狂啸一声命下,三十几个黑衣人陡然冲向上官羽,上官羽不慌不忙,自腰间抽出软剑,刷刷几下,三个黑衣人已然应声倒地,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哀嚎。接下来的对峙,比狂啸想象的还要艰难,虽然上官羽不容易抽身,可自保却是绰绰有余,若非有雪女在,狂啸相信,这三十几个人不过是上官羽几十个回合的事!幸而他还有后招!
“退!”狂啸一声命下,余下的二十几人陡然身退数步,个个警觉的看向上官羽。
“怎么?就这么走了?”上官羽薄唇抿笑,心底却突升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在上官羽语闭之时,狂啸忽然打了声哨响,只见每个黑衣人手里都显露出各色暗器,且将自己与雪女团团围住。
“这便是你的本事?”上官羽嗤之以鼻,心底却无必胜的把握,若这数种暗器齐发,自己躲尚且费些力气,何况还有身后的雪女。
“那又如何?不管怎样,你们必死无疑!”狂啸对自己的下作手段不以为耻,倒反以为荣。顺间,黑衣人在狂啸的指令下齐发暗器,细细密密的暗器如狂风暴雨般侵袭,上官羽眸色骤冷,旋即将雪女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则如闪电般挥动的着软剑。
“啊~~”不时有黑衣人应声而倒,胸前赫然插着百羽朝凤针。只是狂啸人多势众,上官羽纵是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突围出去。
“呃……”雪女吃痛低吟,垂眸间,左胸已然插入一记飞镖,一股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来袭,感觉到怀中之人的颤抖,上官羽陡然垂眸,但见雪女胸口上的飞镖时,一双凤眼赤红如荼。索性将所剩的百羽朝凤针全数抛了出去,即便如此,余下的黑衣人依旧疯狂的向中间射出暗器,上官羽担心雪女伤势,此刻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大楚果然霸气,连幽冥宫都不放在眼里了么?”幽远的声音飘荡而起,一抹素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狂啸闻声一震,登时吩咐手下人停止进攻,此刻,上官羽闻声望去,不由一阵欣喜。
“你是谁?”狂啸冷言质问,态度极不友善。
“在下不才,幽冥宫副宫主白凤,现携幽冥宫十二长老前来救驾!”白凤字字珠玑,眸光在看向狂啸时,冷如寒霜。
“你……是幽冥宫的副宫主?”狂啸上下打量白凤,心中不免疑惑,再向其身后望去,却无什么十二长老跟随,心中更是起疑。
“大楚居然敢明目张胆与我幽冥宫为敌,更肆意劫杀我幽冥宫主!当真是想与幽冥宫交恶,既是如此,我幽冥宫也不是善欺之辈!待白凤等救下宫主,自会带着尔等的人头,到楚宫讨个说法!”白凤狠戾开口,气势如虹。
“白凤,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宫主无碍,此事算了!”上官羽太了解白凤的个性了,如果她背后果有十二长老在,依她的个性,能动手就尽量不吵吵,此刻,她如此虚张声势,看来她也是孤身一人呵!
“既然是幽冥宫的副宫主!狂啸失敬了了!撤!”狂啸心知得罪幽冥宫,皇上必会怪自己办事不利,此刻离开,或许一切还有解,至于雪女,那暗器中淬有剧毒,想来她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片刻,狂啸等人已然作鸟兽散,白凤见此,狠吁出一口寒气,这才急急走到上官羽身侧。
“宫主没事吧?”白凤忧心看向上官羽,眉宇间尽是心疼。想他堂堂幽冥宫主,何时被人打的这般落魄,见刚刚的架势,他必有与雪女生死与共的决心,这份独爱,的确是她求而不得的。
“我没事,此地不易久留,若那狂啸回过味儿来,我们谁都跑不掉了!快走!”上官羽正色开口,继而将昏迷中的雪女揽腰抱起,与白凤点足离开。
客栈内,上官羽剑眉紧蹙,徘徊在客栈房门处,焦急不堪。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待听到白凤声音之后,即刻推门而入。
“雪女如何?”上官羽忧心开口,目光透着掩饰不住的心疼,亦如白凤初时凝视他的目光。
“不妙,暗器有毒,依白凤看来,该是杀青散,此毒毒性极强,刚刚白凤为其包扎伤口,已经点住了她的七经八脉,却只能暂时抑制住毒性,若想救雪女的命,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便是神医洛水寒。”白凤正色开口,她没有危言耸听,杀青散乃至阴之毒,若无深仇大恨,没有人会下如此重手。
“狂啸!这个名字我记住了!”如凤羽般的眸子闪烁出寒蛰的幽芒,上官羽狠戾开口,即便如此,现在最重要的依旧是救下雪女的性命。
“洛水寒?我倒是听过这个名字,却不知如何找他!”上官羽忧郁开口,目光由始至终都未曾离开雪女的面颊,苍白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樱唇干裂出数道血口,心,忽然很疼,仿佛被人狠狠揪搓着,上官羽的双手下意识紧攥成拳,额头青筋迸起,一侧,白凤眸色暗淡,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上官羽如此在乎一个人,若倒在榻上的是她,或许上官羽便不会如此心痛了。
“宫主放心,白凤这便通知幽冥宫所有分堂堂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在七天之内找到洛水寒,以幽冥宫三个字,相信洛水寒该能给几分薄面!”白凤真诚开口,眼中的暗淡一闪而逝。
“白凤,有劳了!”上官羽闻声,转眸看向白凤,她本没有这样的义务,自己已经对不起这个女子了,如今,她居然还能如此大度的帮助自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宫主不必客气,白凤与雪妃曾有几面之缘,与她也算一见如故,如今就算不为了宫主,白凤也会全力以赴,白凤这就去办,宫主且留下照顾雪女。”白凤淡淡开口,声音中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幸福便已足够,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看透这一点,幸而白凤便是其中之一。
待白凤离开,上官羽转身坐在榻边,纤长的手指紧拉起雪女的玉腕
“美人放心,就算没有神医,上官羽也不会让你有事!纵是豁出我这条命,也会保你平安……”潋滟的眸子闪烁着绝顶坚定的目光,上官羽薄唇轻覆在雪女柔荑之上,心,随之沦陷,门外,白凤只觉一股冰凉的感觉滑过面颊,虽然已经猜他们的关系,可亲耳听到,还是让人撕心裂肺的疼呵。
这一路上,静喻只道和叶子聪一起赶路,有吃不到的苦,却没有享不尽的福,此刻,她正被人用竹轿抬着绕这盘山路,看着轿夫们气喘吁吁的表情,静喻终是不忍。
“不如我下来走吧!”静喻着实有些看不惯了。
“静喻姑娘如此,岂不断了这些轿夫的财路,你且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你下来走?”叶子聪薄唇轻笑,满面春风。
“姑娘!你且坐稳了,我们兄弟没事儿,像这种道每月都得走上二十来回,别看我们满头大汗,可心里乐着呢,若这位公子不雇我们,我们岂能填饱肚子养家糊口嘛!”轿夫满心欢喜开口,步子倒也快了起来。
“如此便好,你们慢走就是,莫太快了!”静喻暗自嗤笑,自己在皇宫呆久了,本以为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没想到这一路走来,还是难免悲春伤秋,着实有些不像自己了。
大可不必放心

“静喻,你说那个神医不是不人间败类,分明知道他这损招可以让人为了争夺排名打的头破血流,偏生要想出这么作人的点子,不人道啊不人道!”叶子聪见雪女下意识抚着腰间玉佩,心中一时纠结,继而佯装感慨道。
“会吗?我倒觉得此人淡雅如尘,丰神俊逸,让人自心底觉得温暖,只不过他身边的人倒是有几分古怪…..”静喻似在低喃,倒也忘了自己是血着叶子聪去的醉月楼。
“你见过?”叶子聪后脑登时滴出大滴冷汗,自己很古怪么?任谁看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承受那么大的痛苦都会有如此反应,自己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些话却不足以对静喻道,时机未到,他不想给静喻平添烦恼。
“呃…..没有…..我猜的!前面该是古镇了吧,离大楚越来越近了……”静喻面色微窘,登时顾左右而言他。
“是啊,听说古镇有一处碧波湖,景色甚美,待到了古镇我便带你去!”叶子聪亦不深究,略带兴奋道。
“这位客官想来是经常出门,知道古镇不奇,可知道碧波湖的倒是不多,当然,像公子这般经商之人自然是非一般见识了。”轿夫称赞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静喻越发的怀疑叶子聪的身份,能通晓这么多事情的人,岂会只是久居深宫的太监总管呢。
“呵呵,不只大越,大楚,大景还有天山下面的寒乌国,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叶子聪何其聪明,他岂会看不出静喻心底的疑虑,如此说,倒也有了解释,自己本就是掌管各朝上贡的珍品,通晓各地风俗似乎也说得过去了。
“夫人嫁与这般能耐的夫君当真好福气啊!”另一轿夫感慨道。一语闭,静喻面颊登时染上一抹绯红,纵然叶子聪不是完人,可在外人眼里却非如此,此番被轿夫这般误会,静喻心底多少都有些羞涩,却不知如何解释。倒是叶子聪似乎心情大好
“这是赏你的~”叶子聪自袖内取出一锭黄金,随手扔给极会说话的轿夫,其他轿夫见此,顿时领会其中真谛,这一路下来,静喻被那些奉承恭维迎合的话磨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待轿夫们走远,静喻不以为然看向叶子聪
“钱多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再者,他们胡乱说,你听着且是,还作甚鼓励他们!”静喻显然不满意叶子聪如此明目张胆的怂恿。
“有吗?在下只是看他们辛苦,又帮不上其他忙,故只能用钱安抚他们那颗脆弱的心脏,我还以为静喻你是真心疼他们呢~”叶子聪一脸委屈道,仿佛错的是静喻一般。
静喻从不知道叶子聪还有这般无赖的本质,登时极度无语加憋闷,客栈内,叶子聪依旧大手笔的叫了最上乘的饭菜,订了最好的房间,酒足饭饱之后,叶子聪起身欲拉着静喻离开,却被静喻抽手拒绝。
“不回房休息吗?去哪儿?”静喻忽觉这话问的极是暧昧,登时语塞,叶子聪坏坏一笑,
“自然是去碧波湖,时间还早,休息也是晚上的事呢!”叶子聪的回应让静喻几乎喷血,无奈,静喻只得跟着叶子聪朝客栈后面的碧波湖而去。
看着前面的身影,静喻不禁感慨,这一路走来,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有叶子聪在的日子,有他在,不愁吃不愁穿,不愁认不得路,亦不愁被人欺负,可是她却越来越恐惧这种感觉,这种只要看到叶子聪那张明媚如春风般的容颜,她便觉心底有一束阳光照着的温暖。
终究是要下地狱的人,又何苦拖他下水,静喻垂眸苦笑,却不知自己的神情,早已映入某人的眼睑。
“走这么慢,再不快些就看不到夕阳了!”静喻感慨之际,叶子聪陡然伸手拉起她的玉腕,未等静喻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跟着叶子聪的步子急步向前。
眼前的景物请静喻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只见面前的碧波湖波光粼粼,风从湖上来,带着一种清新淡雅的气息,远处山峦叠嶂,高耸入云,近处湖水碧绿,宛如玉镜,不笑何时,叶子聪已然踏上一叶轻舟,旋即将手伸向静喻。
“来~”清越的声音合着那张玉树临风的俊颜,静喻看的有些痴了,无竟识的将手伸了过去,轻舟随风而动,如一叶浮萍任由风吹到哪里。
“好美啊~”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那抹镶着金边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似如梦如幻,近前的湖光山色全都被一片瑰丽的霞光笼罩着,美的令人窒息。对面,叶子聪亦看的有些痴了,眼前的静喻,宛如仙子般静静坐着,美眸微抬,自那眼中散发出来的光芒足以让人沉醉。虽然叶子聪知道那抹白纱下面是四道让人心酸的伤口,可这丝毫没有阻碍静喻此刻的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