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了好了客栈,肉疼的付了房钱,二丫头又坐着牛车去了香火鼎盛的圣教庙宇,圣教又称圣天教,教众几乎覆盖沧国所有子民,沧国人相信只有圣天神君方可救赎世人,也正是神君垂怜才会让圣教仙姑仙君们传播他的神恩。
还没进庙宇,二丫头就被庙宇的恢弘吓住了,她之前还以为这是哪位王爷的府邸,那占地面积那来往的车马,如此嚣张难道朝廷就默认了?还是这什么圣教就是朝廷搞出来的?
浓郁的香味,不停上升的青烟,二丫头就想起白少东家说要捐头银,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若是都给了庙宇她就亏大了。
二丫头偷偷瞄着周围来来回回招待信众的侍童,皆是一身青衣而非当初在无岛时看见的白衣,也不知道这和品级是不是有关。
因着心里想着事儿,二丫头咬咬牙捐了一两银子,跟着看上去很虔诚的给神君金身磕了个头,这才依依不舍似的走到一侍童身边笑着道:“小仙君,我是从柳絮县来的,想着问一问柳絮县什么时候盖庙宇啊,咱那地方连个烧香的地方没。”
那侍童是看着二丫头捐了钱的,所以脸色尚算不错道:“县里人还不多,最近是没法子盖了,具体的小子也不清楚,要看上头的意思。”
二丫头心中大喜,脸上到是极惋惜道:“那柳絮县附近就没挂牌的仙人么?”
“那到不是,好多花玉牌和青玉牌的仙人都在,你若有什么事儿可以上门拜访,你是县里的还是哪个村的?我给你查查。”那侍童很是热心的说道。
二丫头心里的欢喜还没散发开呢,就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过去,这玉牌果然是有名册的,那么她的玉牌究竟有没有名册呢?这万一被人发现了她就是冒名顶替的罪过。
按住狂跳的心,二丫头决定再堵一把,便随意报了个村名,然后糊里糊涂听了两三个地址之后,才故作随意的笑道:“我家亲戚在无岛,之前还听说有教中的仙姑去那里寻人,我亲戚说她同村的人被选中了,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余岛让我之后查了位置好找人,这事儿不会是她唬我的吧?”
“那到未必,这段时间教中的仙人们都在到处寻找有慧根之人,无岛人被送上来到也不奇怪,不过你若是现在查人恐怕查不到了,要等仙人将新来的带回圣教才好登记入册,到时候分配到哪里去才可以一查就明。”侍童有些遗憾的说道。
二丫头的心情就像过山车,刚刚陷入低谷这会子又飞扬了起来,也就是说她拿着青玉牌虽然是有名册的,但是未被圣教分配过的玉牌就根本无法在册子上查的到。
“那玉牌不会谁拿走就能用吧?”二丫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侍童却是乐了,摆手和善道:“这位娘子多虑了,咱们圣教遍布全国谁吃了豹子胆不怕神君怪罪敢冒用玉牌?再说了,就算真有这等亡命之徒,每一阶的仙人可以管理下一阶的仙人,冒认的终归会被查出来的,若是娘子还不放心就只去找咱们册子上记录好的,保证不会出问题。”
“亡命之徒”二丫头诚恳的道了谢又看似虔诚的捐了半吊钱,这才出了庙宇。等到了外头二丫头回头一看整个庙宇里人头攒动热闹的仿若集市。
“刚刚说什么了?好半天没到后殿去?”待二丫头离去,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出来笑容如同清风拂面,没有一丝不满。
“啊,大人!小子告罪,刚刚一小娘子害怕被人骗了,所以问了许多,小子便一一答了好叫她放心。”那侍童满脸通红紧张的双手都扭上了衣角。
“无妨,你做的很对,人家问的清楚可见是虔诚信教,万万不可因为身份地位怠慢人家。”那位大人看着大门若有所思的说道。
回到客栈,二丫头立刻躺在了床上,庙宇里人数太多,就跟前世去什么旅游景点,哪怕有了悬浮观光车也有好多人宁可自己走路,挤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说他们知不知道那个中年的女人已经死了?”二丫头躺在床上心里没底道,按照侍童的说法那个陪着毒舌女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毒舌女的师傅或是上司,如今两个人都死了,毒舌女的青玉在她手里,可那中年女人身上的玉牌就不知遗落何方。这往后圣教的人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她这里?
“以后还是低调点好。”二丫头决心瞒的越久越好,等凑够两千两就去接爹娘再换个地方过日子,反正柳絮县暂时也不会有庙宇。
想通之后,二丫头翻了个身就见容析正闷闷不乐的缩在角落里,不由好笑的用脚踹踹他道:“怎么了?肚子饿了?”
“我想回家。”容析扭过头,满脸写着不高兴。
“之前不是挺开心的么?”二丫头奇怪的趴到他身边说道。
“我不喜欢圣教什么庙宇,也不喜欢你和那个男人说话。”容析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不痛快。
“以后也不会去了,不是为了挣钱么?”二丫头也不喜欢人好多的地方。
“那个男人没我好看。”容析委屈的低头说道。
“那是!”二丫头承认道,容析这样的还真是少数。
“他也没我能干。”容析带着哭腔说道。
二丫头好笑道:“这怎么好比!”
容析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转身一把抱住二丫头的大腿道:“你不能包养他,你只能包养我,我…我会暖床,他太丑了!”
二丫头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用力一脚将他踹开,气愤的大喊道:“滚!以后禁止你看那些奇怪的书!”
好容易来一次大城市,二丫头还雇了车,便在临走前大手笔的扫了不少货,有自己家要用的,还有送给邻居的。她们暂时还需要在这里住,总要搞好邻里关系。
大包小包装了一车,二丫头与容析坐着牛车晃回了水湾村,容析要赶在天黑前将牛车送回去也省得人家多要一天钱,二丫头则留在家里好好将东西收拾妥当,这眼瞧着年关将至,他们也不用去县里再买了。
“容娘子,哎呀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崔婶子从外头进来还偷偷摸摸的看着好笑。
“崔婶子来了正好,我们去荣城探亲,带了些糕点回来你拿回去吧,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二丫头从桌上拿出纸袋递到崔婶子手里。
崔婶子一闻就知道不是县里有的点心,心头一热道:“都是邻居何必那么客气,到让你们家破费了。”
二丫头笑着说了几句漂亮话,到哄得崔婶子直乐。
“哎呀,说正事儿呢!”崔婶子擦擦嘴角,拉着二丫头小声道:“这还真是急事儿,村里搬来一户,一个丫头带着两个小子儿。”
“没大人么?”二丫头到有点同情了。
“你还同情别个?”崔婶子翻了个白眼拍了二丫头一巴掌道:“人家原来是邻村的,看上你男人了,如今她父母双亡就带着两个弟弟搬到咱们村儿来了,你说人家是个什么意思,你还担心人家?”
二丫头吃了一惊,迟疑道:“不能吧,那么执着?”
“可不嘛,咱们村儿有知道的,都说她想嫁给你男人,把她娘都气死了。”崔婶子撇撇嘴,心里也有些怕,虽说沧国对女人的约束大多用在丰岛那些名门闺秀身上,可一般的男女大防,礼义廉耻总是有的,如今搬来这么个认死理的万一搞出什么事儿来,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要脸了。
“咱们先看看,兴许只是传言呢?”二丫头对这个到不担心,就容析那个样子如今想恋上别人休了她还不大可能。
“哎呀,你别不信邪,这年头男人稳不住!”
崔婶子这头正说着呢,那头容析已经被人堵在村口了。
生意
"我喜欢你!"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大姑娘将双臂打开,形成一个“大”字拦在少年面前。
容析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说道:“人家说好男人就不能和除了媳妇以外的人说话!”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那姑娘一字一顿的强调道。
容析挑挑眉,身子一侧轻松从那姑娘身边滑过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算是受够这些女人了。
“我是不会放弃的!”那姑娘看着容析越走越远,便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喊道,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星光。
“神经病!”容析背后一寒,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姑娘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打开门又赶紧关上,容析一见二丫头从里头出来,就委屈的泛出了泪花,一把抱住她道:“以后我再不一个人出门了,外头脑子有病的人好多!”
二丫头斜他一眼,这位脑子也不咋好使还敢说别人。
“怎么了?还车的时候给人宰了?”二丫头推开他的俊脸慢悠悠的走去厨房道。
“没,你说了多少钱,我就给了多少钱。”容析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跟在二丫头身后,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那谁脑子有病了?”二丫头将馒头蒸上,奇怪道。
“村里来了个脑子有病的姑娘,村口就堵我…”容析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道。
二丫头愣了楞,转头不敢置信道:“真有这么个如此大胆奔放的姑娘啊?”
“呜呜呜…媳妇咱们搬家吧,好可怕…”容析扯着二丫头的衣袖瑟瑟发抖道。
“少来!”一脚将容析踹到一旁,二丫头继续淡定的将菜热了放在桌子上。
说实话,如果是在她那个时代遇见这样的姑娘,到没什么新奇的,可是这里明明就是类古代,哪怕余岛对女子约束不严也不能将这里当做一个开放的世界,通奸可还是会被族人浸猪笼的。眼下容析再怎么说也是有妇之夫,这么个大喇喇的姑娘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堵容析,也有点太不要脸了。
“我听崔婶子说,那姑娘是从别的村子里搬过来,就是看中了你的美貌。”往嘴里塞了块酱牛肉,二丫头含糊的说道。
“我不记得这个人。”容析吃着肉也如同嚼蜡,他可不能让二丫头以为他是个随便的男人,不然万一一起之下和他和离了怎么办?村头老刘头可是说了,媳妇最吃不得醋,要是醋狠了轻则一顿挠,重则就要回娘家了。
“也是,你当货郎那会儿也不止追过来这么一个。”二丫头笑嘻嘻的将一碟子炒冬笋推了过去,熊猫嘛当然要吃这个才正常。
容析看着那碟子炒冬笋,总觉着里头被媳妇下了毒。
那姑娘叫周芽,下头确实有两个弟弟,不过她娘是不是她气死的到是没什么证据,毕竟她娘已经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姑娘确实很有毅力,而且完全不听周围人任何的劝告,哪怕村长媳妇找她谈话,她也只是沉默不言,好像消极抵抗似的。只是这周芽到底没闹出什么丑事,容析也是能躲就躲,村里人都将这个当笑话看,久而久之也不那么在意了,甚至还有人劝容析娶小。
别人都以为二丫头要气得跳脚,起码看见那姑娘也会上前撕吧,只可惜的是二丫头看见那姑娘就当没看见,反正容析也不会和她和离,她何苦表演出丑给别人看,再说那姑娘只是到处堵人,也没给她家带来什么不便,她也就懒得管了,挣钱才是她现在需要的。
年关将至,二丫头想了许久还是准备趁着年前去柳絮县再碰碰运气,她相信只要她出现在柳絮县就会有人给白家还有梁家送信,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两家人眼前晃一晃刷刷存在感,顺便看看她们的亲戚有没有需要她出手相助的。
裹着棉袄,虽然余岛的冬天不如无岛寒冷,但毕竟刚下过一场雪空气中都带着寒气,二丫头戴好了头巾就让容析打开了门。大门口大雪盖住了门缝,推开时有些困难,但是容析却很轻松的将门外的雪推到一旁。二丫头低着头哈了哈气迈步走了出去,却被门口蹲着的人吓得向后一滑差点没摔了,好在容析在后头一把抱住了。
拍着胸口,二丫头定睛一瞧居然又是那个周芽,这么大冷的天儿她穿着薄袄子缩在门旁边,嘴唇都冻紫了。
容析一看是那个姑娘,脸都黑了。
“容大哥,大嫂子好。”周芽到和村里那枝花不同,看见二丫头也很有礼貌更没做出什么挑衅的事儿来。
“娘子走吧,再不走赶不上吃午饭了。”容析不等二丫头说话,拉着她就往前走就当没看见周芽似的。
“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也赶紧家去吧。”二丫头回头看着那低着头的姑娘,看起来真有那么一点儿可怜,难道说爱情就真那么重要?
进了柳絮县,还没等着买什么呢,果然白少东家就亲自把二丫头他们请进了府,出门迎接的除了梁氏外居然还有白老爷,二丫头看了看他的气色显然这家人是听了她的话,把白老爷养的很好。
“眼瞧着就要过年了,本想说去捐个头银,可是咱们县里没有,仙姑是挂的哪家庙宇咱们也好早一步定下。”白少东家是真心实意想要捐头银,不过这钱不能白白交了,好歹也要为仙姑扬名。
“无妨,你留着银两施舍穷人吧,也算为自己积德。”二丫头很想说给她啊,捐了就是别人的了,只要给她了她就能凑够一个人的户籍钱了。可是装逼要装到底,要真这么说就露馅了,这生意她还想长久做呢,只好肉疼的分给穷人,这样的冬天如果少了有钱人的施舍说不定就会有人挨不过去。
“仙姑大善啊。”白少东家这个脑残粉忍不住热泪盈眶道。
二丫头撇开眼不忍直视。
“我兄长如今已经好起来了,都按照仙姑说的办。至于过继的事儿人已经物色好了,过年前就送过来,仙姑算的真准那孩子还不过一岁什么都不记得呢,留在他族亲家里怕是也没好日子,不如送过来了。”梁氏如今也是彻底信服了,这以后她兄长有了儿子,她嫂子又是个会养孩子的,梁家必然不会落魄了。
二丫头尴尬的笑了两声,她哪里知道真会有这么个亲戚都死光了的小孩,年纪还这么小,又那么快被找到呢?这纯属就是巧合!
“今儿请仙姑来,除了答谢外,还真有一事相求。”白老爷忍不住说道。
二丫头心中一喜,这可就是新生意呢!
“我白家有一位姑奶奶之前嫁去了丰岛,夫家是丰岛的四品官之子,如今那老爷子辞官了便全家搬出了丰岛回了余岛,只是老爷子路上怎么都睡不踏实,他家在柳絮县旁边的枝茂县,之前也请那附近的仙姑来瞧过,只那仙姑说那凶煞凶狠,多日除不干净…如今老爷子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白老爷说起来也很是唏嘘,老爷子当年可还是上过朝的,如今却连床都起不来了。
二丫头一听就不想接了,首先白老爷说的简单,但是糊弄村姑到是可以,糊弄她却是欠火候。丰岛她曾经也打听过,那地方不但是光当官的住,还有不少大商户以及辞官的人家,算是沧国除了皇都外最显赫的岛屿,大部分人就算宁可在丰岛饿死也不愿意回到余岛。所以说这家子人为什么要回到余岛就值得思考了,里头会不会牵扯到朝廷?她救了人拿了钱也想有命花。
还有,也是关键的一点,这老爷子已经被什么仙姑瞧过了还没瞧好,她如果出手,会不会得罪同行?要知道同行是冤家,她还是办假照的。
“仙姑,人命关天吶。”白老爷似乎瞧出二丫头的不情愿,便站起来拱手道:“只要仙姑能够出手相救,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老爷子的凶煞太重,我也知道这个坎怕是难过,我儿曾说过因果因果,只要仙姑愿意付出因,那么多大的果咱们也都付的出来。”
这么一副咱家有钱就是任性真的好么?她一向对钱就定力不足呢!
“只是你也说是枝茂县,那地方不是我的范围,我也不可逾越。”说到底二丫头是担心身份被人揭穿。
“无妨,无妨,到时候我家人可将老爷子送到柳絮县!”白老爷也是做生意的,何尝不懂二丫头的意思,不过既然二丫头这般说了,他也放下了心。
二丫头心中感叹,自己还是抵抗不住银票的魅力。
“那不知道仙姑仙号?”白老爷诚恳道。
“我姓容。”二丫头随口说道。
容析在旁边偷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容仙姑,好好好,老爷子大概三日后能到,仙姑如何联系?”白老爷也怕仙姑跑了。
二丫头看了他一眼道:“三日后我必会登门。”
毒
白老爷子的姑奶奶嫁的那家姓卫,二丫头只知道这家老爷子是四品官却不知道是什么职位,更不知道白家姑奶奶的丈夫如今是官还是商,不过按照脑残粉白少东家的说法就是这家很有钱,所以不用担心付不起医药费。
三日后,二丫头依约去了白府,这一次梁氏也来了,一见二丫头就要给她下跪,这其中除了感激二丫头的救命之恩外,还想表达梁家深深的歉意,二丫头一瞧就明白了,想必是府里哪位姨娘派人跟踪他们的事情被梁老爷知道了。梁氏还委婉的解释那位胆大包天的姨娘现在似乎已经不在梁府了。
二丫头看着梁太太终于红润起来的气色,以及说话间毫不掩饰的喜意和虔诚,二丫头觉着自己上次似乎又做了件好事,至少那位看起来脑子不好使的妾室如今再也翻不了身了。
卫府来的除了老太爷外,还有白家的姑奶奶以及姑奶奶的长子外带老太爷的小儿子小儿媳,据说老太爷的妻子早几年去世了,只有两个妾室服侍着,不过这一次来白家,那两个妾室都没跟来。
白氏看上去三十多岁,比白老爷年纪要小,只是两人并非亲兄妹只是堂兄妹,二丫头见她神色郁郁似乎是真的很替卫老太爷担心,而且她说话温和并不因为她是高门媳妇便对年纪轻轻的二丫头流露出怀疑之色,这让二丫头心里很舒服。至于白老太爷的小儿子和小媳妇哪怕看到自己有些失望,也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一看就是家教很好。
二丫头来了就是为了瞧病,所以根本没什么寒暄,对她来说早一天治好,早一日便可拿到钱财。
进了白老爷子临时下榻的房间,二丫头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跟着走到床边再见那床上枯瘦到似乎只有一层皮囊的老人,二丫头第一次觉着有些棘手了。
“老爷子昏倒应该有两个月了吧?”二丫头淡淡的开口道。
白氏赶紧回道:“仙姑神算,正是如此,咱们从丰岛回来眼瞧着快要到余岛时,老爷子突然昏迷了,接着到家后也没好转,请了好些大夫也瞧不明白,最后没法子只好把当地的仙姑请来,可是还是没有转醒。”
二丫头心烦意乱的站在原地,若是说当初听到有同行在里头参合她就后悔的话,如今看到老爷子的所谓凶煞后,就越发的后悔。这种让大夫束手无策,连圣教的仙姑都无能为力的东西正是病毒中比较凶猛的一种,只是二丫头更愿意叫它“毒”,因为病毒大多是自身或环境产生的,可毒却有可能是人为下的。
要解毒并不难,可若是解了之后再得罪了丰岛那个下毒之人,二丫头觉着自己还真没这个胆子。
见她犹豫,白氏心里没底可又不好催,只好勉强道:“仙姑可是瞧出什么来?”
“非是凶煞。”二丫头委婉的说道:“不过是犯了小人罢了。”
白氏以及卫家的一众当场脸色就白了,白老爷与梁氏更是面露忧心之色。
二丫头说完话走出屋外,虽然这笔钱她很想要,可显然她与银票的缘分还没到。
“仙姑,仙姑请留步!”卫家的小儿子卫六爷几步跟了出来,虽说之前他并不相信这个年轻的仙姑有什么本事,肯带着老爷子过来也是想要避开府里那些乌烟瘴气,但哪知这位仙姑是真有本事,别人都瞧着像是怪病或是中邪,也唯有这位仙姑说出了如此骇人的结论。卫六爷有预感,若是今儿错过了这位仙姑,那么恐怕自己的父亲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二丫头到底心疼那笔钱,所以听到卫六爷喊后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不过在一旁的容析到靠了过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卫六爷,他可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二丫头负责赚钱,他负责揍人。
“仙姑刚刚那话可是当真?”卫六爷苦笑的瞧着容析防贼似的看着自己,之后竟然向着二丫头行了一礼诚恳道:“若是仙姑愿意出手相助,卫家上下必然感恩戴德。”
二丫头心跟猫抓似的,这毒不是不好解,只是用的时间要长,可若是真解了这往后要是连累她怎么办?但要是真这么走了,恐怕上千两银子就要真的挥挥手与她告别了。
“此乃卫老爷子命中劫数,我也不好冒然插手…”二丫头肉疼的说道。
白氏毕竟是女人心细如尘,一下子就理解了二丫头的顾虑,毕竟如今朝廷与圣教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睦。
“仙姑不用担心,此事绝不会给外人知晓。”白氏走上前小声的说道。
别说,这话一出二丫头真的有点心动。
白氏见二丫头还是不言语,心下一急就直接道:“我家老太爷如今辞官并非避祸,而是不忍见旧友因为观点不同在朝堂上针锋相对。”
卫六爷看了眼自家嫂子,叹了口气也算是默认了。
二丫头见白氏不似说谎,心就更摇摆的厉害,那如果不是上头人还算好办,这就说明那小人是犯在他卫家,很有可能又关乎什么宅斗的事儿。不过卫家如今已经不是官身,就算闹腾想必也牵扯不到她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