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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0.闹事
韩舟有些讪讪的,在家时他就埋怨过祖母,可祖母跟着祖父惯了,早就养成了不拘小节,争强好胜的的性子,脾气一上来,谁也劝不住。
韩舟请陆宝菱吃饭,说是要赔罪,陆万林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不当着人,陆宝菱狠狠踹了韩舟一脚,韩舟皱着眉头受了,嘀咕道:“你还打我了呢,我都没说什么。”
陆宝菱怒道:“我喝醉了酒才打得你呢,而且我是陪你喝酒才喝醉了的,你居然还敢怪我。”韩舟忙道:“小姑奶奶,我真是惹不起你,我也道歉了,这事就算了吧。”
陆宝菱怒目而视,却生不起气来,原本觉得韩舟讨厌,可经过此事,发现这个人也有讲理的时候,便缓和了神色,道:“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再去天香楼,就随便找了个茶馆喝喝茶,韩舟便道:“我也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姑娘,你说说,满京城谁家的姑娘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偏你穿着男孩子的衣裳就往外跑,嘿,偏偏国公爷还不拦着。”
陆宝菱慢悠悠的啜着茶,道:“祖父说,就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才更要见世面,免得什么都不懂被人哄骗了去,我大姐二姐是真淑女,依着女儿家的规矩不爱出门,我四妹呢,是因为我二伯母管得严,只有我,是个假小子。”
韩舟道:“也难怪呢,京城的人对你们家是既羡慕嫉妒,又有些不屑,规矩不一样,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一样,反正我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
陆宝菱刚想开口说话,却看到茶馆外沈墨骑马路过,赶忙追了出去,叫住了沈墨。沈墨翻身下马,都是穿薄袄的天气了。却满头大汗,见着陆宝菱道:“我正要去找你呢,听说你和韩舟打架了?你怎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陆宝菱道:“谁知道消息传得这么快,这两天你去哪儿了?事情早就过去了?”沈墨道:“跟着我爹出去了一趟,刚回来就听说了这事,你和韩舟怎么凑到一起的?”
陆宝菱拉着他进去说话,沈墨看见了韩舟也在不由得怒火中烧,卷袖子就要冲上去,被陆宝菱死死拉住:“你还想打架?再害得我被送到庄子上去,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墨道:“我帮你出气。”陆宝菱摆手道:“不用了,韩舟现在也算是我的朋友了。”韩舟笑起来,拱手行了个礼,沈墨却很是不满,转身就要走,陆宝菱赶忙跟上去道:“你又使什么性子?这样多失礼啊。”
沈墨怒道:“你要是还知道礼仪,就不该和韩舟来往,你不知道我们沈家和韩家不对付么?”陆宝菱道:“我哪里知道你们家的老黄历,不过是喝个茶罢了,又不是推心置腹。”
沈墨还是不愿意和韩舟同桌而坐,两个人纠结了半天,反是韩舟借口有事先回去了,陆宝菱气极了:“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沈墨扭头就走,陆宝菱脾气上来了,冲着他的背影道:“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来找我。”
沈墨没那个本事,所以过了两天又来找陆宝菱了,陆宝菱正在听李先生讲二十四史,虽然有些心在不焉,可还是不愿意见沈墨。
青荇只当是两个人又拌嘴了,在旁边劝道:“沈少爷一时言语不当也是有的,这是打小的交情了,姑娘这么拒之门外可说不过去。”陆宝菱无法,板着脸去见沈墨。
沈墨陪着笑道:“怎么,还生气呢?”陆宝菱不理他,沈墨只得打起精神陪小心,陆如玉经过花厅,见着两人在便进来说话:“三姐姐,沈墨哥哥,我正有事找你们呢。”
沈墨笑眯眯的和陆如玉打招呼,陆如玉年纪小,可温柔大方,待谁都很和气,也没见她跟谁红过脸,陆宝菱道:“你不是去你舅舅家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如玉道:“我大表哥在国子监读书,结果不知怎么,被人给打了,如今国子监里的学生闹得乱哄哄的呢,我想着待下去也是找麻烦,就先回来了。”
又对沈墨道:“请沈墨哥哥帮我打听打听是怎么闹起来的,若是咱们的错,好好地说开了,若是无辜被冤枉,也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沈墨一大早就过来了,对于今天的发生的事自然不清楚,听了大感兴趣,匆匆的去打探消息。
陆宝菱便和陆如玉一起过去二夫人那儿探消息,二夫人那儿来了项家的婆子,正在回话:“…听说也不是针对我们家少爷,好像是一个什么大人死了,有个学生是那个大人的侄子,要彻查,另一边就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边就闹了起来,我们家少爷好心上去劝,挨了一拳头,破了嘴角,谁知少爷的朋友王公子就不愿意了,一言不合就变成了打群架,我们少爷少不得又挨了几下打,也不严重,奴婢来的时候,王公子的母亲王太太正在家里和太太抱怨呢,听说王公子伤的严重些。”
二夫人舒了口气,道:“我就说,秉儿素日最是温和,怎么会和人吵架,这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婆子道:“我们太太说这件事只怕牵连甚广,万一真的闹大了,还请姑奶奶帮忙在国公爷面前美言几句,别人闹事,我们少爷可是无故受牵连的。”二夫人自然应了。
那婆子一走,陆如玉便道:“娘,舅母也太心急了,事情还没下定论,就想着把表哥摘出来,这叫表哥以后怎么在同窗面前做人啊?再说了,王公子是为了表哥才挨得打,越是这样,表哥越是要参与进去,讨个公道回来才是。”
二夫人嗔道:“你们小孩子不知道轻重懂什么,你要知道,这学子闹事等同于谋反,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是杀头的大罪,谁敢去做这个出头鸟?”
陆如玉嘟哝道:“读书人最重名声和气节,大表哥定不会如此窝囊。”二夫人眉头一皱,随即却觉得女儿说的有些道理,同窗同窗,就在于一个同字,如今念书时和谁走得近,以后做官时也自成一派,这做官时候的人脉,大都是在读书的时候积累下来的。
若是别的学子都受罚受责,独他一人从这件事情中摘了出来,只怕都会以为项秉胆小怕事,日后谁还会和他做朋友,大嫂这样做,确实是关心则乱了,于是又派了个口齿伶俐的婆子去了趟项家。
国子监的学生一般都是以后的国之肱骨,如今大闹起来,自然引人注目,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沈墨一整个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兴冲冲地跑过来报信:“死的人是翰林院的侍读吴开辅大人,好像是喝醉了酒失足跌死,可是吴大人的侄子吴明却说吴大人不喜欢喝酒,只有迫不得已应酬的时候才喝上两杯,从未醉过,又怎么来的醉酒失足呢,结果告到顺天府,顺天府的仵作却说的确是喝醉酒失足跌死的,伤口在头上,吴明就闹了起来,说顺天府尹徇私,包庇罪犯。”陆宝菱道:“光是这样怎么闹得起来了?”
沈墨口气兴奋,带了一丝神秘:“吴大人和诚郡王府的长史潘敬生是好友,吴大人去世的那天晚上就有人说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喝酒,结果吴大人死了,吴明怀疑是潘敬生杀死了吴大人,可是又没有证据,潘敬生可是诚郡王身边的红人呢,吴明这么一嚷嚷,就有人不乐意了,为首的是诚郡王的一个小妾的弟弟,叫什么文泽的,说吴明胡乱攀咬人,两个人就掐起来了,嘿,这下子可有的热闹看了。”
正文 041.疑点
这件事和陆家没什么关系,因此陆家的几个女孩子只当做是新闻来听,又有沈墨经常过来传信,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吴开辅的死顺天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又移交大理寺,就是皇上也下旨要尽快破案,可大理寺验尸的消息也说是喝醉了酒跌死的,这下子舆论顿时偏向了潘敬生。
可没有两天,吴明又找到当时吴开辅喝酒的酒楼,有小二证明当时吴开辅和潘敬生喝醉酒有了口角,两个人虽然是在雅间喝酒,外人看不到里面,却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响。
那小二当时还告诉了掌柜说要不要去劝劝,掌柜的说只是喝醉了,不打紧,结果潘敬生先醉醺醺的回家,没多久吴开辅也回去了,本来这件事也不能说明什么,可那个作证的小二第二天就淹死在井里,一看就不是意外,众人哗然,舆论又倒向了吴明。
赵德清却来找陆万林,在书房密谈,赵德清浑身冷汗,话几乎也说不利索,道:“我打听到消息,吴大人自从有一回从宫里值夜回来就变了个样子,失魂落魄的,您知道么,吴大人值夜的那一日,便是和我岳父一起,结果,我岳父自缢了,吴大人也死了,您觉得这两者间有没有什么蹊跷?”
陆万林神色也不禁凝重起来,其实当时连老爷做的事疑点就颇多,一心想把连氏从赵家摘出来,甚至不惜诬陷连氏的清白,可见的确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可自从连老爷去世后,这都几个月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才稍稍放下了心,没想到吴大人也死了,难道这二者之间真有什么隐情?
赵德清有些激动:“自从岳父去世,茹儿就整日伤心,知道这件事更是日夜难安,生怕还有什么事情会牵连到老家的岳母和舅兄。”
陆万林道:“如今大家的眼睛都盯在吴大人的事情上,你也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我自有主意。”赵德清只得答应了。
陆万林决定去裴家找裴太爷,却正好在大门口遇到了来访的裴太爷,裴太爷笑眯眯的:“陆兄,我此番就是来提亲的。”陆万林心中一惊,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将裴太爷迎了进来。
裴太爷想见见陆宛君,可又不好单叫她一人,陆万林便叫三个孙女一起过来给裴太爷问安,裴太爷挨个的细细看了,一人赏了一块玉佩,对陆宛君看的更是仔细,的确是个美人,一举一动,规矩也是不错,心内便十分满意,两个老人儿就关起门来说亲事了,陆宛君却是暗暗叫苦。
商议完亲事,裴太爷随口提起吴开辅的事情来,有些感叹:“我在宫里也见过吴大人,很是有才华,若是没有这件事,估计明年开春能生一级,唉,可惜喽。”
陆万林道:“我正想找你说这事呢,我怎么听说吴开辅的死是因为知道了诚郡王府的什么秘密,这才被灭了口,那个潘敬生估计也活不长了。”
裴太爷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这样的说法也只是私下流传,却当不得真。”陆万林还想再问,裴太爷却借口先走了,明显的回避叫陆万林越发的疑心。
陆宛君回去后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她真的不想嫁到裴家去,可她又是那么的无能无力,不能左右自己的将来,说是要进宫,可如今连个影儿都没有,若是等到来年开春选秀,只怕两家庚帖都换了,皇上又怎么会和臣子夺妻呢,那自己的多时筹谋都化作一场空了。
而此时的诚郡王府,也正上演这一副全武行,诚郡王杀气腾腾的站在厅里,命令侍卫:“狠狠的打,把这个只会闯祸的打死了事。”
旁边的侍妾文氏苦苦哀求:“郡王饶命啊,奴婢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婢可怎么活啊,您看在奴婢从小服侍您的份上,饶了他吧。”
地上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文泽连哀嚎的声音也发不出了,只是闷哼着,一旁潘敬生垂手恭敬站着,似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似的。
诚郡王怒道:“好好地,都是被他坏了事,我要这么个丧门星做什么,如今满京城都在说我恃强凌弱,指使手下杀死朝廷大臣。”
文氏哭道:“泽儿也是一心为了郡王啊,他听着外头的闲话难听,知道那个小厮的话对郡王不利,这才起了歪念,求郡王看在他也是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他吧。”
诚郡王气闷,一时间整个厅里只有文氏的抽泣声,侍卫大步进来回话:“定国公世子求见郡王。”诚郡王眉毛一挑:“叫他到书房去。”说着大踏步离了花厅。
程怀玉很少来郡王府,很是新奇的打量着书房的摆设,诚郡王调笑道:“你也是见过好东西的,怎么到了我这儿跟个乡下来的,你们程家还没有这些?”
程怀玉笑起来:“就是有也没有你这儿的好,我这次来可是和你说正事呢,我爹说,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偏偏让那个小二死了,这不是留人话柄么,你也太不小心了。”
提起这事诚郡王额角青筋直跳,怒道:“还不是文泽那个混账,本王供他吃喝读书,他倒只会给我添乱。”程怀玉摆手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应对,这些事以后再提,对了,你大约还不知道,显国公府的姻亲赵家大少爷赵德清的岳父,就是前几个月死了的连翰林,听说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诚郡王忙道:“你细细的说说。”程怀玉道:“吴开辅和连翰林都是翰林,品阶相同,素日值班又是搭档惯了的,关系很好,我只打听到连翰林死前的那次去宫里值夜,也就是七月二十九那天,吴开辅也在,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第二日出宫神色就有些不对,接着连翰林就闹出了一桩事,硬要说自己的女儿和什么人有私情,把女儿从赵家带了回来,当时赵家闹得可厉害了,结果没两天连翰林就自缢了,吴开辅知道连翰林死后就越发的不对劲,经常找你们府里的潘敬生喝酒,一喝就是大半夜,如今也死了,真是蹊跷。”
诚郡王神色不定,有些古怪,半天才道:“你知道么,赵家隔壁的院子就是皇叔的别院,皇叔十天倒有四五天住在哪儿,听说和赵家的关系也很好。”
程怀玉吓了一跳,迟疑道:“你不会是以为…”诚郡王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皇叔最爱种花养草,听说在那儿弄了个花房,专门派了人伺候着,皇叔的宅子多了,让他这么上心的可没有几个。”
程怀玉点头道:“既这么说,定是连翰林和吴开辅知道了什么事,连翰林自己害怕自缢了,吴开辅却想套出点什么来,也落得个这个下场,这么说起来,吴开辅的死真的和你有关系?”
诚郡王眸色一暗:“要不是你来说,我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件事,我就算动手,也不至于用这么明显的法子。”程怀玉好奇道:“那吴开辅究竟为了什么和潘景生吵起来的?”
诚郡王有些尴尬,道:“潘敬生的女儿自幼许给了吴开辅的儿子,潘敬生疼爱女儿,就养在府里,可是我前两天喝醉了酒,就…潘敬生要把这门亲事退了,吴开辅便说潘敬生攀龙附凤。”
程怀玉愣住了,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诚郡王有些狼狈,转开了话题:“听说连夫人带着儿子儿媳回了老家,你说要不要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程怀玉赶忙摇头:“咱们能查出来的事,显国公也查得出来,他和赵家是姻亲,连家既然主动回了老家,就表示了态度不会参与其中,咱们索性卖个好,压下去不提,我告诉你,招惹显国公可没你的好果子吃,他们家的大小姐嫁到了镇国公府,这才一年就把管家的权利紧紧握在手里,他们家的三姑娘你也见过,和沈墨关系最好,听说又和韩舟怎么有了牵扯,也不简单啊。”
诚郡王了然,沉思起来。ps:求推荐,求评价
正文 042.解密
陆宛君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如果趁势答应这门婚事,那么之前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可若是拒绝这门亲事,势必要抬出一个理由来。
但是这个理由又是祖父一定不会接受的,所以她现在进退两难。陆宛君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之前自负的美貌和聪慧,在一切大局之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陆宛君开始想如何只靠自己的力量推掉这门婚事,顺利入宫。
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缘故,此时陆宛君的思维开阔了许多,也大胆了许多,她不确定皇上派来监视她的人是否还在,但她却可以试一试。
她想到了如今闹得如火如荼的吴开辅的案子,吴开辅的死之所以闹得这么大无非是牵扯到了皇亲国戚的缘故,如果草率结案,天下人便会以为皇亲国戚仗势欺人,这想必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可若是真的把真相查出来,又不知道还要牵连多少人,皇上此时也很苦恼吧。
她提笔在临窗的书桌上用纸笺写了:大事化小,以理服人八个字,然后将关上的窗户打开,径自去睡觉。第二日,书桌上的那张纸犹在,上面的字却换成了:晓晴寒未起,霜叶满阶红这两句诗,陆宛君会心一笑,告诉二夫人明日想去金光寺上香。
金光寺的禅室一如既往的安静,黄莺穿着陆宛君的衣裳佯装是她躺在禅室休息,陆宛君却换上了小丫鬟的衣裳深入寺里的枫叶林。
已是深秋,残红满地,看着前阵子还挂在树上光鲜的火红的枫叶此时却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不由得叹息,这世上谁又能青春常驻,永享富贵呢,就如这花开花落,叶生叶落,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不由得一声长叹。
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没想到陆姑娘也有如此感怀的时候。”陆宛君回头,看到了一袭月白色袍子的皇上。
当今圣上乃是太后的嫡出长子,五岁得封太子,姓李名慕良,幼时受尽万千宠爱,但后来先皇的宠妃云妃娘娘生下了诚郡王李慕容,先皇便格外偏爱幼子,虽然不至于冷落了长子,但父子感情总不如以前好。
这好似走了太宗皇帝的老路,当时也是因为太后母族的坚持,皇上最终得登大宝。
当年,太宗皇帝二十岁的时候,先太后生下了先皇,四十岁的时候得了端王爷。
端王爷出生的时候,先皇已经成亲立妃,但子嗣艰难,一直到端王爷两岁的时候,太后才生下了当今皇上,因此皇上和端王爷虽为叔侄,却只相差了两岁,皇上对这位皇叔,敬重中也多了几分亲呢。
而诚郡王比皇上小了十四岁,今年二十,又是爱玩的性子,相比皇上,和端王爷走的更亲近。皇上今年三十四岁了,却还没有一个儿子。
皇后是定国公程家的嫡女,温良俭恭,很受皇上倚重,纵然进宫十余年无所出,皇上也并无怨言,如今皇上膝下只有贤妃所出的莞然公主和玉嫔所出的怡然公主。
陆宛君不慌不忙的行了跪拜礼,皇上含着笑,并未叫起,只是道:“你是何时知道朕的身份的?”陆宛君恭谨道:“臣女回家后将此事禀告祖父,并将皇上留下的玉扳指视之,祖父这才认出是皇上的贴身之物。”
李慕良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你先起来吧,不过你又是何时知道朕派人保护你的呢?”陆宛君有些惊讶:“保护?”李慕良笑道:“怎么,你以为朕派人在你身边是要监视你么?”
陆宛君笑道:“说实话,臣女真是这么想的。”李慕良道:“你救了朕的性命,自然也得罪了一些人,纵然你是陆家的千金,那些人想要你的命也是轻而易举,你可知道,要不是朕派人日夜保护你,你早就死了。”陆宛君再次行礼:“臣女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李慕良道:“你也别多礼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吴开辅一案的看法,若是能帮朕解决了这个难题,朕重重有赏。”
陆宛君应了,这才起身道:“皇上,臣女猜您现在心中一定很为难,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能说,只能粉饰太平,却又找不到好的借口,若是把诚郡王推在前头,皇亲国戚,谋害朝臣,不仅大臣们心中不满,只怕**之中云太妃也会不依,可若是草草结案,又有替诚郡王遮掩之嫌,名声更不好听,皇上一定是左右为难。”
李慕良的眼光如同锐箭:“你说真相?真是可笑,朕尚且不知道什么是真相,你又如何知道呢?”
陆宛君抿着嘴笑起来,容光更艳:“吴开辅是翰林院的翰林,平日里与书打交道,能得罪谁呢?纵然是和人有了口角,也不过是秀才吵架罢了,又有谁会一心置他于死地呢?由此可见,吴开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虽然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却也猜得出这个秘密和诚郡王有关,潘敬生是诚郡王府的长史,女儿又新被诚郡王收了房做了妾,潘敬生一定是一心维护诚郡王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吴开辅灭口维护诚郡王的利益。”
李慕良一时听住了,不禁点头:“如今大理寺的官员也多是如此猜测。”
陆宛君笑道:“可是自相矛盾的是,潘敬生和吴开辅又是好友,两个人甚至结下了儿女亲家,潘敬生只要将吴开辅拉拢过去,岂不比灭口更好?而且,潘敬生原本要把女儿嫁去吴家,如今又给诚郡王做了小妾,对于吴开辅这个好友定然十分内疚,就算吴开辅出言不逊,多半也会忍耐,又怎么会出手杀人呢。”
李慕良道:“你说的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是诚郡王太鲁莽了。”
陆宛君却摇头道:“这件事不会是诚郡王做的,诚郡王身份贵重,看重一个幕僚的女儿又是什么大事?只怕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就是吴开辅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恼怒,难道为了一个儿媳妇要得罪诚郡王么?吴开辅可没这么傻,那么这个杀人凶手就值得商榷了,他知道吴开辅对于诚郡王的威胁,也是为了维护诚郡王的利益或者出于其他的缘由,将吴开辅杀死,对了,皇上也许已经知道了,两个月前连翰林自缢而亡,吴开辅和连翰林是好友,臣女猜测连翰林肯定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只是不等那凶手动手灭口,连翰林便知趣的自尽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人想必也怕引人注目,这才等两个月后才动手杀了吴开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