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气不小。”李阎王冷笑了一下，恢复了镇定。“但是你脑子坏了。安徽帮不是小堂口，坐镇20多条街的帮会，是你想动就动的？放开人家的动脉，不然是人是狗都会跟你玩命。”李阎王说着，用脚点了点我们脚下的西广场。这里是一个吸金的地方，可以说是安徽帮经济的主要来源之一；如果大猛子真的打算现在和对方动手，似乎是下下之选。毕竟大猛子才刚刚收服江山，不宜在人心不稳的时候大动干戈…
我还在思来想去，但是大猛子似乎没有考虑这么多。
“我没有那么霸道要掐死他们。”大猛子似乎很宽厚的说。“我说了，挨一枪我拿一条街，而且我打算先找偏僻的入手；像西广场这么风光的地盘，我会最后再下手的。对了，陈默，陈默！！”大猛子忽然喊着背后的陈默。
陈默吓了一跳，不知道大猛子和李阎王说的好好的叫他干什么。“在呢，怎么了？”陈默问。
“我挨了多少枪来着？大难不死，我也没有细数。”大猛子盯着李阎王，不动声色的问陈默。
陈默楞了一下，然后磨磨蹭蹭的掏出烟，点上火，习惯性的扔给我一支，然后缓缓的抽了一口，似乎在仔细回忆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思考后，陈默终于伸出一只手，然后亮出了5个手指。
“嘿嘿，5枪你就要灭人家一门？江湖规矩你他妈还懂吗？”李阎王问。
大猛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大爷，您误会了！”陈默忽然喊道。“是五十枪！！”
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尖叫。
50枪，按照大猛子的说法，这下是要全灭安徽帮了。
“放屁！”李阎王的脸气得通红。“老子不是没去医院查过，他根本才挨了…”
大猛子猛然上前一步，用手捂住了李阎王的嘴。李阎王惊恐的瞪着大猛子，眼神里是，你敢！！
“你老了，记不清楚事情了。”大猛子说，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打开了出租车车门。“送老人家回去吧，这世道不好，万一有点什么事来个死无全尸的，那大家都不好看，毕竟，”大猛子说着，加重了语气：“您可是我们旧城区‘以前’的领军人物啊。”
李阎王一脸的不相信，但是，站了半天后，还是钻进了车里。
“你会后悔的，孙子。”李阎王在车里，摇下了车窗。“安徽帮根本就是挡箭牌。”
“无所谓，迟早会抓到真凶的。”大猛子说着，再次递给李阎王一支烟；这一次，李阎王没有扔，而是面露难色的抽了起来。大猛子满意的笑了。“你想要天下大乱，我给你；但是，就看我们这两把骨头谁能扛过去了。”大猛子说完，对司机说，开车。
车开走了。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大猛子。
大猛子转过神来，问，有没有现在肝颤的？有的话，现在走，我绝对不强留。
没有人动。
大猛子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害怕！安徽帮人多势众，不好惹；但是一旦我们拿下他们，这里！！”大猛子指着灯火通明的西广场，提高了自己的嗓门：“都是我们的！！！”
人群沸腾，眼睛通红。
“人心，莫过于一个贪字。”大猛子笑着，不经意的对我说。陈默也听见了，但是他只是鄙夷的看着眼前那一群兴奋异常的人。
“给我电话。”大猛子对陈默说。陈默不情愿的拿出手机，试了试，没有坏，于是递给了大猛子。
大猛子接过去后按了拨通键，手机只响了一下，对面就接了。
“喂？老牛，我这边好了。你们动手。”大猛子拿着电话，散发出阵阵杀机。
17.低谷·伏笔
这是一个在平静中酝酿着苦斗的夜晚。
大猛子虽然一口好言壮志，但是没有任何的具体行动；他只是让所有人交了份子钱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守好现在的地盘。”大猛子说，然后自顾自的带着我和陈默离开了茫然的人群。
“你不会让宋老牛去暗算李阎王了吧？”陈默在我们已经走进了一栋宾馆后，问走在前面的大猛子。大猛子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肯定不会，李阎王是坐出租走的，宋老牛怎么能找到？”我摇摇头，觉得不会。“要是打算在路上暗算李阎王，大猛…猛哥起码要说出车牌号吧？”
大猛子回过头，望了望。我看出他不是在看我们，而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确定没有人以后，大猛子带我们去了他一早定好的房间。
“累死我了。”大猛子躺在了床上。“浑身汗臭。”
“你真打算拿下安徽帮的地盘？”我问道。陈默根本不关心这些，他着急的第一个冲进洗漱室霸占洗澡的地方。
“不一定。”大猛子说。
我一惊。“那你为什么着急要和安徽帮开战？”我很奇怪。
“为了报仇。报仇的前提是能够活下去。”大猛子还是这么说，然后上下打量着我，说是要考考我：“知道老牛去干什么了吗？”大猛子嘿嘿的笑着问。
“嗯…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老牛已经亲自带人连夜去砸安徽帮的场子了。”大猛子说这话的时候轻松的一塌糊涂。
我更加惊讶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牛受你的挑拨了？”
大猛子吐了口吐沫。
“安徽帮离我们太近了，地盘相接；他们肯定会趁着我们没有扎根稳妥就来踩街的。”大猛子帮我分析着局势。
“于是你先发夺人？”我问。
“不全是。”大猛子摇了摇头。“今天老牛也就是形式上打一打，很快就会带着人撤回去。宋老牛的行动只是一个号角，吹响所有人的攻势。”
“所有人？”我问。“都有谁？”
“所有人。”大猛子笑的时候很奸诈。“你知道不知道，黑道是只为自己活的，没有什么肝胆相照，所有人只会落井下石而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背后有白大雪这个财神爷支持，而今天晚上我得罪李阎王的事情估计也已经传遍了这个城市。种种迹象都说明，我要有大动作了。当他们得知我要有大动作时，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大猛子问我。
我恍然大悟。“他们会认为你是要报仇，因为有人下黑手暗算你那件事。这句话一说，以为凶手没有找到，所有堂口必然都会知道自己逃离不了关系。如此一来，他们会团结起来，趁着你步伐未稳就再次打到你；也就是说，你出山的同时就是再次挑战了旧城区的所有堂口！”
大猛子满意的点点头，问，还有呢？
“于是你一口咬定了安徽帮。”我继续说，同时越来越在心里佩服这个人们眼中的武夫：“这样一来，其他的堂口帮会必然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一有动作，等于是做贼心虚，承认了自己就是对你下手的堂口。为了自保，他们必然按兵不动。大家只会看着你和安徽帮斗，狗咬狗，而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大猛子笑了。
“果然啊，对抗一个必然会对我们下手的安徽帮，总比对付所有堂口来说要好太多了。”我感叹道。
“老牛的出马只会让所有人得到一个信号：安徽帮不行了。”大猛子得意的说道。“当你要倒下的时候，会有许多人出来抢夺眼前肉的。我就是要他们都认为，我们已经在和安徽帮大动干戈了，而宋老牛名义上是我的死敌，他却去打安徽帮…”
“说明，现在打安徽帮比打你更有好处！”我插嘴道。
大猛子点点头。
“不出三天，所有的帮会堂口，都会为了安徽帮的二十几条街闹得腥风血雨。”大猛子点上了烟。“然而我们却趁着他们斗的时候，按兵不动，养兵千日。如此一来，十天之后，我们就能等到我们真正的机会了。”
陈默擦着脸从浴室出来了，一脸的满足。“下一个。”陈默说。
我看了看他，“泡澡舒服吗？”我问。
“没那么讲究。”陈默说。“洗的淋浴。”
我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陈默…你是真傻吗？
淋浴，为什么你的头发不是湿的？
你为什么要在浴室的门后，开着淋浴假装洗澡，却在偷听我和大猛子的谈话？
“未雨绸缪。”我想起了大猛子的那句话。
门敲了一下，然后陈默直接进来了。
“明天去把张野猪的那事办了吧。”陈默说。
我笑了，点了点头。
算了，我琢磨了琢磨。
我信他，足够了。
18.低谷·私事1
陈默早晨醒来的时候，正是我想睡觉的时候。倒不是我心事重重，主要是大猛子磨牙，陈默说梦话，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整的我快要发疯了。大猛子一直磨牙，一直磨牙…陈默说，姐姐，姐姐…
我怀疑陈默恋姐，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婕，婕。
婕你妹啊！！我捂着耳朵，眼睛睁着熬到了天亮。
大猛子醒来后，惊讶的问，你小子哭啦？
陈默闻声也跑过来看着我，说，**，你软弱了。
我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俨然是感情流露的后果。我该怎么解释我昨天晚上一直想着大猛子和陈默而无法入睡？这让我情何以堪。
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大猛子跟着我们。我说，我们俩够了。
“扯淡。老子也有自己的事情！”大猛子显然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你们自己今天也小心点；这几天估计想要动我们的人不在少数，别让他们得逞了。记得这些事情啊。”大猛子说着摸出一包烟扔给我们，然后自己就先走了。
陈默打算拆开就抽，然后惊讶的发现烟盒里不是烟，而是一打百元大钞。
“大猛子的遗产。”陈默扔给我。“好好收着，咱们去乐呵乐呵。”我没有理会陈默的损嘴，而是把钱收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比较简单的，按照张野猪给我们的地址我们过去，恐吓一下对方就行了。想当副院长的人起码要50多吧？我们两个20的年轻人还收拾不了一个老头？除非他是张三丰！退一步讲，就算是张三丰转世，那把喷子他也架不住。科技时代了。
陈默打算的比较轻巧：先去收拾人，然后再吃饭。这是很合理的安排，防止我们吃完饭以后撑得动弹不得。给张野猪打了个电话，语气里充满了对于我们迟迟不动手的不满。皱着眉头，我看得出他也不满。
“行了，事给你办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不满意我去自首，告诉警察叔叔是你教的我你就满意了？”陈默反唇相讥。张野猪果然害怕，说，不着急，不着急。
“他住哪里？”陈默没有继续和张野猪扯淡。“告诉我详细地址。”
我们找了1个多小时在找到了张野猪说的那个林主任住的地方。复式小区，挺豪华的。“有钱人就该这么活。”陈默对我说，然后避开讨厌的保安翻墙进了小区。
4号楼，3单元…我们走了过去，每个单元只有4家，很好找。陈默说，今儿你看着，哥一个人把这事给办了。
“张野猪真麻烦。”我立刻同意了，因为去打一个老头，这实在是让我觉得自己不够男人。还不如让陈默一个人动手呢，我在旁边负责劝架就足够了。
“进门打？”陈默问我。我摇摇头，擅闯民宅是刑事责任啊…于是我给姓林的打了个电话。
“喂？林先生？有您的邮件。”我说，语气那叫一个道貌岸然。
“哦，好，是楼下吗？我下来了。”一个特别浑厚的声音在电话里和我说。
我给陈默打了个手势，意思让他准备好。陈默点点头，把刚逃出来的烟又给塞了回去。
5分钟后门开了，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陈默上前抓住了他的领子，瞪着眼睛问道：“你他妈还想活吗？想活，就
别再竞争那个副院长的位置了！！”
对方一愣，然后问，你们是谁？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妈了个逼的，装蒜是吧？”陈默吼道，然后动手抽了对方一下。对方一声惨叫。
我听到了楼道里又有了动静，于是赶紧和陈默说，去楼后面，这里人多。
陈默点头，然后揪着那个人向楼后面走去；那个人虽然很害怕，但是完全没有勇气去还手或者挣脱开陈默的束缚，他只是一个劲的说，认错人了！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我琢磨着，小子嘴还挺硬。
然后楼道的门又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来了，问，是我的邮件吧？我姓林。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陈默说了。楼后面，时不时传出一两声陈默的脏话和一个软弱的声音求饶、辩解的声音。
“大爷，您腿脚不利索啊？”我完全失去了动手的**，只能这么说。“来吧，邮件在这边。”我领着老头绕到了楼后面。
陈默正在擦汗，嘴里嘟囔着“死不认账？行啊，今天咱们玩大的！”看到我过来，对我说“右子你去弄辆车，今天我带走他和他好好玩玩！！”
我咳嗽了一下，问地上那位，兄弟你贵姓？
“我姓王！”那个鼻青脸肿的人这才看到了我，然后看到了我背后的老头，立刻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喊道，林老师！林老师您救我！！
我看了看陈默。
“**。”陈默愣了半天，终于说道，然后哑然失笑。
19.低谷·私事2
我们放走了那个姓王的倒霉家伙，而没有更多的动作。“你可以去报警，反正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了。”陈默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让开了路。他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这里。
不过这家伙一点也没有在意我们手里的林老头，当我们给了他自由后头也不回的跑了。我琢磨着，这倒真是林老师救了他了。从这一点我可以看出，这小子绝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竟然对于这个老人一点也不担心；像这样的人，是不会报警的。于是我更加放心的继续着我们的私事。
“那么，我们说正事吧。”陈默喘了口气；看得出刚才他是真生气了。现在陈默蹲在地上抽着烟，然后盯着对方。“你是要竞争副院长的位置吧。”
林老头点点头，面无惧色。
“嗯，很好。弃权吧。”陈默抽了一口烟，像吐烟云一样轻松的说出了这句话。
林老头愣了一下，然后问，小伙子，你是谁。
“你要是不弃权，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啊？”陈默站了起来，吐掉了烟头，把指关节弄的咯吱咯吱响。“甭怪我多嘴，就您这体质，一拳下去我就杀人了。”陈默笑着朝老头靠了过去。
“谁让你来的？”林老头还是面无惧色。陈默有点心虚。说实话，林老头总是让我不知不觉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李阎王；不同的是，李阎王是一种气势上的压迫，而这个人可以说是那种正气凛然。
“别问不该问的。”陈默打断了我的思路。“不然我就把你的门牙给你掰下来…”
林老头没有害怕的意思。“你们这样的小鬼我见多了。”林老头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肝颤。陈默觉得吧，自己打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似乎不太好，所以一直在废话而不是像刚才一样上来就动手。但是此时此刻，我知道陈默又生气了。
“陈…陈大哥。”我喊了一声，然后猛然想到不该喊他的名字所以仓促改口。“他年纪大了，咱们确实不该这样…”我说着拿出了我的电话，然后开始拨号。
陈默有点楞的看着我。
手机响了，是林老头的，他疑惑的拿出来，我立刻从他的背后抢了下来。
“带着手机就好办了。”我笑了笑挂断了我的电话，然后把这个刚抢过来的手机扔给了陈默。
陈默有点懵，接过手机看着我，意思是暗示我我们不是来抢手机的小偷。
“干什么？”林老头问。
“看看，里面的电话本。”我嘱咐着陈默；陈默忽然恍然大悟，一边打开林老头的手机，一边把自己的手机也掏了出来。
“老婆…139321XXXXX。”陈默念出了林老头手里的电话，林老头的神色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惊慌。
“大爷，我们知道您不害怕；但是大娘这个年纪了，被扔个转头什么的…不太好吧？”我笑着伸手抓住了想要抢回手机的老头。
“你们这群混蛋！”老头怒视着我。
“哟呵，你还是生的丫头啊！”看着电话本的陈默假装惊喜的说道；我看到了老头的脸色已经憋不住了。但是陈默还是继续的说下去。“正好啊大爷，我也缺媳妇…您可瞅着点别让你丫头走夜路，不然我就得管您叫爹了！”
“你敢！”林老头的神色是真着急了。但是，这句话里，恐惧明显多过愤怒。
陈默继续一边念着号码，一边记录到自己的手机里；那个神色就是在向林老头示威：怎么不敢？
“女儿，139220XXXXX…”陈默得意的在自己手机里按进去了这几个数字。而我也知道，我们抓住了这个老头的弱点。
“你们，你们要是敢…”林老头说话开始喘了。
“放弃那个位置，大家都相安无事，不然，”我指了指陈默，“他会做什么…我可不知道。反正上次他是犯得强奸案，这次也算是熟练工了。”
我得意的看着老头捂着心脏的部位缓缓蹲了下去。这件事，看来已经十拿九稳了。现在只要陈默在说几句狠话，就可以…
但是我错了。
我抬眼望去，发现陈默惊讶的看着手机，一脸的不可思议。“陈默！”我喊道，他没有反应；“陈默！！”我大喊一声，他才反应过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老头倒在了地上。
“行了，现在只要…”我正说着，但是陈默立刻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他要联系谁啊这么着急？我有点不满。
“喂？120吗？麻烦赶紧过来！有个要死的！！对，地址是XXXXXX，4号楼！！快点！！妈了个逼的我说了，4号楼3单元！！”陈默对着电话大吼。
“怎么了？”我走过去，有点不解的看着陈默。
陈默拿给了我他的手机，上面是刚才他念得那个老头女儿的电话号码。我不解。
“怎么了？”我继续问。
“看着。”陈默把手机摆在我的眼前，然后按下了播出键。
那个本该是第一次出现的林老头女儿的号码，竟然是一个已经存在陈默手机里的号码！
而拨出去的那个用户名，上面只有一个字。
婕。
20.低估·私事3
“难道这是…”我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用手指着地上的林老头。
“我岳父。”陈默痛定思痛的告诉我，然后立刻去扶地上的人。“怎么办？”陈默有点为难的问我：“要不，你给他人工呼吸一下？”陈默的眼神是认真的，他打算让我把在这个城市的初吻献给一个我第一次见得老头。
“你以后要是天天管我叫爹，我就…”我生气的说，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这小子肯定干得出叫我爹这事，于是改口道：“那我也不干。”
我和陈默狼狈的抬起了这个老人，跌跌撞撞的向小区门口走去。医院的救护车还是没有来，我们只能尽快的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们，问，干什么！
“废话！”我骂了那个保安一句。“你他妈说我干什么！！救人！！”
“出入证！”保安丝毫没有被我们抬着一个人的举动所感染，而是伸出了手，要出入证。我明白为什么他要出入证：虽然我们穿的是高档西服，但是因为一直扶在地上的林老头，我们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早已经被尘土染成了黑黄色，看上去就像100块钱2件的劣质西装；这让这些只会看别人衣服的保安小看了。
“人都不行了，要什么出入证！！”陈默咬着牙；要不是手里抬着人，我估计他早就上去动手了。倒不是保安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义勇为，而是这个保安的口气充满了鄙夷。
“你以为我没有见过来这里偷废品偷车子的？”保安冷笑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制服——三道杠，貌似是保安队长，办案经验丰富的那种。“抬个装死的老头出去，说吧，身上还藏着什么？小瘪三。”
陈默说，你看好老爷子，我点点头；然后沉默轻轻的放开了林老师（陈默让我这么叫）的腿，捏着拳头的关节走了过来：“活腻歪了吧你？”
保安队长一挥手，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其实滂沱：足足20个保安。陈默愣住了。
我脱下上衣，给老爷子当了枕头，然后走到了陈默身边，说，别乱来。
“怎么了？不牛逼了？”保安队长冷笑着问陈默。“搜！”
一群人上来按倒了我俩，然后浑身上下摸来摸去；我在地上大吼，王八羔子，要是找不出东西来耽误了救人，我跟你没完！！
“头儿！”有个人从我身上拿出了一个东西，兴奋的交给了保安队长。保安队长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走过来，一脚丫子踹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只听进“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