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站了起来。“怎么了,公安同志,现在连洗衣粉都犯法了吗?”
“这里!王队长,这里有真货!”其中一个警察忽然喊道;脸上是失望的棍子立刻又燃起了希望,看到那个警察拿出了一包白粉。“哈哈,右子,你还有什么好说?”棍子得意的看着我。
我笑了。“这个人是谁啊?我不认识。”我指着那个警察身子底下被发现毒品的人说道。
“舅…?”下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喊道。
棍子听了那个声音,迟疑了一下,然后立刻跑了过去,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洛林?你怎么…你怎么…”
“监视器的录像我会提供给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可以看看是我们藏毒还是有人用书包带着毒品进来的。”锤子对棍子说。“这小子可以啊,一直听说你在六中胡作非为,想不到是个小毒贩啊。”
王洛林在流眼泪,棍子抱着这个男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要哭。18岁了,哭什么?”我笑着对王洛林说。18岁,不再是未成年人,可以因为运毒的罪名判处死刑了。棍子显然听出了我话里有话,但是,他却无法反驳我。
此时此刻,三口和棍子的表情,我无法形容。愤怒,绝望,仇恨…
我走到了棍子的背后,用手比出一个手枪的形状,指着棍子的太阳穴,说:
“棍子,将军。”
第七章 暗斗
1.暗斗·拉拢
那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几十个公安颜面尽失,灰头土脸的回去了;这一夜,没有人可以再提起;这一夜,却也不会被任何人忘记。
棍子让所有的人出去,把王洛林按倒在我的面前;然后,他本人,那个不可一世的棍子,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给他一条活路。”棍子说。“他才刚十八…”
“法律,不能容私。”我打着官腔。“法律,你懂么?”
“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可以答应。”棍子说,同时使劲的按下王洛林的头。那个小脑瓜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谁是主谋。”我只有这一个问题。
“杨品,外号三口的。”棍子说。“是他给了我这个计谋。可以帮我把你的尾巴揪住,代价就是只打旧城区西北,而给他一个发展的时机。”
果不其然。野心,在这个《和纹胜》不稳固的时代,似乎燃烧在每一个人的内心之中。
“认识瘸老四吗?”我喝了一口啤酒;现在明显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对调了;他仿佛是正在被我审判。只不过以前的时候,我受到的是无比巨大的**折磨,而现在的棍子,受到的是精神折磨。
“瘸老四和三口早就有心自己扛旗了;《和纹胜》和《新和贵》,他俩早就想要分家而立。窑子多,小姐多,他们自己的利益不打算和社团平分,这就是他们的动力和动机。”看来棍子果然对于这些事已经调查了很久,对于整个局势了解十分透彻,比我更甚。
“行了;我这条线,请你放一放,不知道王队长可以给这个面子嘛?”我不打算为难这个男人。
棍子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犹豫。
“大势难挡。”我对棍子说。“时代发展了,经济进步了,毒品自然而然是男人尝够了女人之后又一种新的追求。你一个人,怎么挡得住?”
棍子没有说话。
“你求稳定,我给你稳定。”我笑了。“问题是现在是战国时期,你怎么来得稳定?还不如扶我《和纹胜》一把,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吗?”
棍子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刘宗这个名字吧…”我忽然话题一转。
“他?”棍子似乎听到了一个仇人的名字,咬牙切齿的问。
“没错;当年,就是这个小混混打的你脾摘除。”我说起了棍子的那段往事。棍子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腰部,显得愤怒难耐。我笑了。“刘宗被你用墩布捅了后门后还是给保出去了;这几年也混得不错,算是白大雪手下的一员干将。没想到吧?你的仇人在新城区混得这么风生水起,开的是奔驰!而你还在这里混天等死。这不就是最大的讽刺吗?”
棍子被我用语言刺中了要害,言语不得。
“不过,刘宗在今天被人斩手斩脚,扔到海里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大仇已报,那个对你不敬的家伙彻底不在了。”我点上了烟。
棍子抬起了头,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你…你撒谎…”
“他没有撒谎。”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门推开了,进来的人是喝的醉醺醺的大猛子;我立刻站起身来,把沙发让给了大猛子,扶他坐下。“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和白大雪喝这么多了。”
“为什么…”棍子看着大猛子,似乎不能理解这一步。
“为的就是交你这个朋友。”大猛子没说话,而是我说出了这一句。
“一条贱命,换一个内应,值得。”大猛子哈哈的笑了,然后忽然止住大笑,帖耳对棍子说道:“白大雪,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帮他办了这事。”
棍子不说话了。
“知道吗,法律让你不能报仇,所以有人帮你报了。”我拍了拍棍子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大猛子:“记住,这仇,是《和纹胜》帮你报了。”
大猛子扔出一个钱包;里面,是我熟悉的支票薄。“给兄弟们,压惊…今天晚上的,一个人,拿走5万…”大猛子拍了拍锤子的肩膀,起身离开。
“大哥,慢点。”我将大猛子送到门口,本来打算扶他出去,但是棍子在背后忽然问道:“杀掉刘宗,是你们谁的主意?是白大雪的?是大猛子的?还是…”
我回过头去,看到棍子的眼光又是棍子了,带着凶狠和威胁,盯着我的眼睛,用力问道:“你?”
大猛子笑了。
“我有一个好军师,可谓当年的诸葛亮。他最能清楚一笔买卖是不是赚了。”大猛子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时很认真的对棍子说:“棍子,帮我一把,我就可以用最小的牺牲来统一旧城区了。”
棍子站了起来,对王洛林说,出去,外面等我。王洛林乖乖的出去了。
棍子站了起来,慢慢的收拾着桌子上那一打支票薄。等他整理好后,将那个袋子拉紧,然后猛然拔出了手枪。
我立刻将大猛子挡倒了身后。难道我失策了…失策了!
枪响了。
棍子倒在地上,腿上全是血。
“今天…我侄子的事情,棍子,棍子多谢《和纹胜》了。”棍子满头大汗,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这招苦肉计代表着我成功了。
旧城区,一半到手。
“既然,既然你们这么关照我,那么,让我送你一件礼物…”棍子看着,笑着说:“你如果是诸葛亮…那么,《新和贵》的老三就是司马懿!他的狡猾,和你不相上下…他也想要借我的手搞掉瘸老四,你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都要靠白道不费一兵一卒的铲除异己…旧城区,看来免不了硬碰硬来解决啊…”
拎着那打支票,棍子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我代兄弟们,谢了你了。”棍子在路过我的时候,眼睛瞪着我,用一个很不和谐的语气告诉我。
大猛子和我目送他出了歌舞厅,然后听到外面乱作一团,然后警笛长鸣很多车辆呼啸而去。当一切归于寂静后,大猛子似乎酒醒了,严肃的看着我。
“棍子说的没错。”大猛子说。“《新和贵》的老三,确实是一块难咬的骨头。”
“放心吧。”我很镇定沉着,满不在乎的说。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别忘了,我有陈默。”
2.暗斗·牙齿、嘴唇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有100%的把握说可以去预测,人心也是如此。当我从监狱里把陈默接出来,兴高采烈的告诉他我们的白粉终于可以安然入市的时候,陈默只是漠然的伸手向我要了一根烟,在我点上给他后他悠然的抽了一口,问道:“三口呢?”
三口…我的话静止在这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我依然按照三口的要求给他提供毒品供他销售;而他也主动要求多给我5%的价格加成,说是“兄弟情”。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假装忘记。
“三口不除,谁还会怕我们?”陈默皱着眉毛,显然对于我做的事情感到不满:“要是你觉得你不想动手,我来。”
“计划有变。”我冲着陈默摆了摆手。“迟早要除,只是伤害和影响要减到最低。”
陈默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后跟着我上车,说是要去补一补。
一路上,我和陈默大概的说了说这些天我是怎么做的以及最后的结果。陈默一语不发,直到最后问道:“三口串通了白道又勾搭了《新和贵》,这还不够死罪?”
“棍子不认。”我简单的说道。“棍子说了,接到的是匿名举报信;虽然从时间上来说,举报人必然是那天晚上引我们大量出货的三口。可是,证据,证据!”我一拳砸在了车门上。“《新和贵》肯定是不承认和我们的人有勾结的;而白道那边出于证人保护也不会给我们原件。现在是死无对证。你要知道,这么多堂主中,有多少三口这辈的老流氓?他们都在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位置不肯松口。我们现在搞三口,他们这些人只会觉得是我俩搞了三口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人人自危,说不定就会团结一致从我俩下手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陈默反映了半天,终于表态。
“需要安排一个其他的方式干掉他。”我悄悄的说。“需要一个他躲不掉的理由…”
锤子在歌舞厅门口,带着一群人排着阵势,迎接着陈默的归来。接风洗尘就是这个道理。
陈默倒没有多说;只是看了看现在意气风发的锤子,问道:“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锤子语塞。我以为陈默要为难锤子,但是陈默只是说:“给我找个小姐,快点,妈的忍不住了。”
所有人都笑了。
一个下午过去了,陈默洗完澡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包厢里。大猛子还没有到,只有我和锤子坐在沙发上聊天。陈默的眼神很怪异,看了一眼锤子,然后坐在了我的右手边。
“一会大猛子来了,我会说三口的事情。”陈默很开门见山。
“然后大猛子一口痰吐到你的脸上。”我也很开门见山。
“他敢!”陈默瞪眼。
“他敢。”我懒洋洋的。“**你能长点脑子不?我说了不会放过三口就肯定不会放过的!”
“我不是君子,十年不晚的那种。”陈默话里有话。“王亮不是也一直埋伏着吗?最后大仇没报就他妈的挂了。”他的语气满不在乎,仿佛这个人不是他杀的一样;但是话锋一转,陈默立刻又变得凶狠:“现世现报,连记账都省了。”
我想起来一句话,仿佛就是专门形容陈默的:我这个人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有仇必报,我也知道这是我俩立足的关键所在。
“锤子,你手下有多少人?”我问锤子。锤子想了想,说,十七八个。
“三口大概有多少人?”我继续问。锤子搔了搔头:“我只是一个二宗的级别,庄哥和三口差不多,都是一宗的堂主;反正直接跟着庄哥的就有几十人小一百;再加上四五个我这样的小头儿,人数大概二百往上吧。”
陈默没有再说话。傻瓜也知道,硬拼是没有胜算的。
大猛子推门而入,打破了这份死静。“草,你小子胖了!”大猛子见到陈默后表达了亲切的思念,如同景阳冈会师一样,一拳凿在了陈默的肩膀上。陈默连同沙发整个翻了过去。
“嗯,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大猛子打翻了人以后直接坐下,根本不理会狼狈的陈默和正在拉陈默起来的锤子。大猛子知道,我叫他过来不会只是给陈默接风这种小事。
“我想…”我刚要开口,陈默和大猛子的眼神都变了一下;他们俩的矛头都指在了锤子身上。很明显,他们不知道锤子是不是可信。
“自己人,以后我需要一个保镖;毕竟我不是陈默。”我对他俩说。锤子的脸上是一阵阵压抑的激动。我知道他受宠若惊。
“那行,你说吧。”大猛子点点头,然后把手伸向了陈默。“烟。”
“草,有钱不自己买,全蹭我的。”陈默骂骂咧咧的极其不情愿的摸出了烟草,给大猛子递过去了。大猛子一接过来点上,立刻反应了过来:“小子,有钱了啊,不抽那种两块钱一包的了?”
我也才注意到,陈默的烟换了包装。
“老子在牢里可是牢头,生活当然上了一个档次!”陈默的语气很自豪。“老子有身份!老子现在抽两块五一包的了。”
我看到想要献殷勤的锤子痛苦的把手里的玉溪捏碎了,扔在地上。
“习惯就好,都他妈的穷酸惯了。”我对锤子说。
“说正事。”大猛子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对大猛子说:“有一个人,很健壮,但是他的腿生了烂疮,很可能会感染全身,需要切除这条腿才能救他的命,你会怎么做?”
“砍了。”大猛子很直接,连想都没想。
“我可能会砍掉和纹胜200人。”我对大猛子说出了刚才锤子给我报出的数字。“这是一条‘大’腿。”
大猛子说,既然已经是烂疮了,有什么好犹豫的。说不定传染后,就不止200人了。
“陈默,你的意思呢?”我看着陈默。
“只要不切**,什么都可以切。”陈默说。
锤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你们都会支持这么做的。”我笑了。“三口不除,烂疮满身。”
“怎么做?”陈默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还在向三口供应毒品吗?”我问道。
“为了拉拢他?麻痹他?”陈默想了想问道。
“都有吧,更重要的是…”我小声的说:“这个礼拜,三口一共向我要求提货6000克,而我自己销售了1200克;不过,我从大猛…猛哥那里只进了5000克的东西。”
“原来是缺斤少两啊,还以为是什么招数呢。”陈默似乎很不屑。
大猛子却没有说话,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笑了。“有你的,右子,多久见效?”
“应该已经见效了。”我也笑了。大猛子真不简单,竟然能看透。
大猛子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隔着话筒半米远,喊道:“喂!喂!你知道我他妈的是谁!!现在你们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对面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明显知道了这边是大猛子。絮絮叨叨了一会后,终于听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猛哥,听说这两天《新和贵》总是来我们地盘找事啊,要不要带点人支援一下三口哥?瘸老四可不是好惹的。”
大猛子挂了电话。
“唇齿相依。”大猛子意味深长的说。
“唇亡齿寒。”我点上一根烟,笑了。
3.暗斗·100%纯度
有时候,最坚固的友谊并不是那种一起出生入死接下的情谊。其实金钱作为媒介的关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牢不可破;而且,其他牢不可破的关系也可以使用金钱破之。这就是金钱的可怕,真正的可怕。
比如瘸老四和三口,他们就是一对好例子。
两个人都有着夺取自己社团老大位置的企图,所以更加臭味相投;《和纹胜》要想除掉三口,就必须布重兵去那片和瘸老四共存的地盘;瘸老四必然也会派人以自保的名义来掺一脚,最终很有可能是瘸老四借着《新和贵》的力量来保护三口。这样一来,《新和贵》的势力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弱了。
相同的,如果《新和贵》想要消除瘸老四这块烂疮,三口也必然会借《和纹胜》的力量来保瘸老四,削弱《和纹胜》的力量。
这就是大猛子所说的,唇齿相依。
两个帮会的两块烂疮纠结在一起,还真叫我们这些病入膏肓的人无从下刀。
不过,所有依靠金钱所结成的联盟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金钱。一旦金钱出了问题,之前就算再紧密的同盟也会瞬间分崩离析。我倒要知道,三口和瘸老四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三口是今天早晨特意坐车过来见我的;当他见到陈默时,脸上已经出现了焦急,说是急着见我。陈默当时没看清是三口,因为他昨天晚上喝多了;我估计当时陈默要是认出了三口,当场就给三口送葬了。
“右哥,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呢?”三口开门见山的说,没有任何的隐瞒:“货不对。”
“货不对?”我假装很惊讶的问。“怎么会不对呢?”
“不纯,差很多。”三口说的很专业。“你是不是记恨着我呢?道上混的,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不要太小肚鸡肠了;右哥,您”…”三口说着,扔给我一个纸包,纸包口露出了一叠叠的钱:“您不像是没有肚量的人啊。”
我挡下了纸包。“货,我绝对不会动手脚。”我义正言辞的对三口说。“要是你觉得我的承诺不可信,大可以不来我这里进货。怕就是怕,某些人卖给客人的时候为了多赚点钱,贼喊捉贼吧。”
三口猛地站了起来:“我三口还不缺这点钱!”
“但是,就怕你缺这点德。”我不甘示弱。“你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别给脸不要脸!闹翻了,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三口似乎终于恼羞成怒,脸憋得通红,然后从腰后拔出一把三指长的匕首,眼睛也发红的瞪着我。
“坐下。”陈默已经站在了三口的背后,脸上还有着倦意和水珠,正在用毛巾擦脸;当然,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枪,枪口已经抵住了三口的后脑勺。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三口显然受不了有人这么和他讲话,气势汹汹的转过头来等着陈默。
“砰!”枪响了。三口惨叫着,捂着耳朵蹲了下去;那半个耳朵被崩飞了,血洒了不少。
“管你他妈的是谁,坐下啊!”陈默好好的擦了擦脸,然后扔下了毛巾,认真的看着地上的三口。
“你妈的。小子,你会后悔的,你等着,老子一定让你知道你今天得罪了谁!”三口站了起来,捂着流着血的耳朵,走出去了。
我心想,当时要是三口爆出了自己的名字,估计就能保住自己的耳朵了。当然,耳朵也不是白保住的,保守估计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脑袋被陈默开一个洞,说不定身上还要挨几枪呢。
锤子很快的赶了过来,看来是听到了枪响。“怎么回事?”锤子近来后就问,地上的血告诉他肯定出事了。
“二当家刚才在咱们自己的地盘差点被人捅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干的?”陈默似乎很生气,上去就给了锤子一个嘴巴。人高马大的锤子没有敢还嘴;与其说锤子在害怕陈默手里拿把还在冒烟的枪,还不如说锤子更加忌惮的是那个拿枪的陈默。
“三口恼羞成怒了。”我岔开了话题。“看来,瘸老四一定也发现了从三口那里拿的货不对劲了。”
“三口??”陈默忽然喊道,然后冲了出去,显然是要追杀三口。过了一会,陈默才失望的回来了。“妈的,早知道就趁机做了。”
锤子没有说话。他现在很怕陈默发怒。
“然后咱们怎么办?”陈默问。他脸上依旧是酒色过度的疲倦。
“没杀他是正确的。三口肯定会和瘸老四说是我捣的鬼;瘸老四也起码会相信他一半。”我仔细的分析着,猜测着我们这边的胜算。“但是,还不够,这还不够让他们狗咬狗。”
“那么,我们继续往白粉里掺和面粉?”锤子插了一句嘴。我特别鄙视的看了他一样,骂道:“你的脑子怎么笨得跟陈默似的。”
“就是,没脑子。”陈默也骂道,然后很得意的说:“我们应该更狠,上次是一斤白粉掺一两面粉;这次就该一斤面粉掺一两白粉。”
我看着锤子注视着陈默那崇拜的眼神,心里觉得,混道上的智商是不是都差不多。
电话来了,是三口。三口说,自己是冲动了。
“得罪了右哥,我知道自己活该;货,我还要,就当吃哑巴亏了。毕竟少赚比不赚强。”三口在那边说。
“知道就好。”我笑了。“说实话,三口,这玩意可是暴利啊!就算我给你的是60%纯度的,你小子也能赚个天翻地覆了。何况我给你的比这个高吧?做人,别太认真。”最后,我压低声音说:“我扣下的那点,就当是我的辛苦费,你没意见吧?”
三口说,好,我今天晚上还要,800克。我派人过去取。
“行。”我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过来取?”陈默摸着自己的脑袋。“行啊,那就交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