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看向红梅,嘱咐道:“明天出门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让老大在外惹事。”
红梅点头,“我记着了,妈放心吧。”
苏醒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我啥时候惹事了,妈别这么说,我最近连蚊子都没敢打一只。”
“嗯,有红梅跟着我倒是放心不少。”方荷花出去了。
红梅数了数钱,婆婆可是借给他们三十五块呢!自己的钱加上借的钱,就有两百二十六块二了,这些钱应该能进不少货了。
第二天,天还黑着,小两口就爬起床,炒些剩饭吃,还煮几个鸡蛋准备带路上吃。忙完这些,他们俩一人背上小帆布包一人肩上挂着绿色军用水壶,出门了。
先是推着板车到火车站,再把板车锁在车站去买火车票。
买好票还有二十分钟火车才进站,这才刚进二月,站在那儿等着还是有些冷的。他们俩兴奋地等着,丝毫不觉得冷,看到拉煤的火车从这儿通过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绿皮火车终于到了,检票后两人开心地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没想到座位对面坐着两个年轻小伙子,总是盯着红梅看,红梅皱眉,然后一心看着车外的风景。
苏醒见那两个小伙子只敢看红梅,但不敢说什么调、戏的话,更不敢动手动脚,他觉得这也没理由找人家麻烦,就随人家去。
昨夜他妈还提醒他出门在外不要惹事,他就忍忍。有了上回坐车打人的经历,这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能再鲁莽了。
可那两个小伙子一直瞧着,苏醒看着实在难受,就去另一排找一对老夫妻换座位。
那位老夫妻面容和蔼,笑眯眯地换了。
红梅和苏醒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对面坐的是一对中年姐妹,而且她们都闭着眼睛休息。
他们小两口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吃着从家带的鸡蛋,再喝几口水,简直爽歪歪。
到了中午,两人都有些困了,打起瞌睡来。毕竟昨晚睡得晚,早上不到五点就起了床,不困才怪。
红梅比较警觉,生怕坐过了站,她一会儿睁眼一会闭眼迷迷糊糊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瞌睡后突然清醒了许多。
她不经意摸了摸小帆布包,直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心一颤,赶紧打开帆布包一看,钱没了!
她慌慌张张地推醒苏醒,“你别睡了,钱没了!钱被人偷了!”
苏醒一惊,打开红梅的帆布包一看,侧面有个刀口,原来是包被人划了,火车上竟然有贼!
苏醒恼了,站起来大声喊道:“谁偷了我们的钱!”
红梅拽了拽他,“贼还会主动告诉你吗,你喊也没用。”
苏醒觉得贼肯定会露破绽,比如脸红或紧张什么的。他捏了捏红梅的手,安抚她。
但他仍然喊着,“不站出来是吧?那我叫列车员过来一个个搜!”
车上的人开始躁动起来,都看看自己是否丢了钱。
一个女列车员听到动静过来了,她很抱歉地说:“这节车厢这么多人,我总不能一个个搜身吧,这不太合适。”
“可是有贼划破了我们的包,你帮忙搜一搜谁身上有小刀总行吧?”苏醒一边说一边前后扫视着车上的人,试图通过大家的表情找出划包的小偷。
女列车员摇头说不行,车上带刀片或水果刀的混混多着呢,她可不想惹事,还说:“谁叫你们自己不小心,身上带着钱也不知道搂在怀里,还打瞌睡,这钱不丢才怪呢。”
他们小两口没出过远门,没有经验,所以让红梅坐在了挨过道的座位上,还把帆布包挂在了靠外的肩膀上。
红梅寻思着大家都是坐火车出门办事或回家以及走亲戚的,压根没想到车上竟然有贼。
接着车上很多人都说最近小偷越来越猖狂,火车上有,汽车上也有,走在街上都有人不小心被掏了口袋。
红梅急得哭了起来,对女列车员说:“这些钱有一大半都是我们借来的,这叫我们怎么还啊,您行行好,帮忙搜一搜各自的包或口袋不行吗?”
女列车员也觉得小两口亏得慌,可她从来没为乘客做过这事,平时火车上丢钱的人不少,找不到也只能哭了。
女列车员叹了叹气,“这上上下下都过了好几站,谁知道小偷有没有下车,搜也没用的,你们还是自认倒霉吧。”
苏醒越来越觉得之前坐他们对面的那两个小伙子有嫌疑,一是他们脸色明显不对,透着几分紧张,二是苏醒突然想起他打瞌睡时,这两个小伙子先后从红梅身边走过,貌似是去上厕所。
“要不,您就搜那边几位男的吧,他们几个都从我爱人身边走过。”苏醒对女列车员说。
女列车员朝两个小伙子那里瞧了瞧,那两个小伙子脸色变得更不自然了。
“要不我去找乘警过来吧,车上只有两位乘警,在最中间的那间车厢。”女列车员说。
“车上有警察你不早说!”苏醒嚷道。
女列车员理亏,赶紧找乘警去。
红梅心安了一些,火车上竟然有警察,小偷一定能抓出来吧。
巧的是,广播里说马上要到站了,那两个小伙子慌忙起身要去前面等着下车。他们买的是省城站,根本不是这个站,但怕乘警过来搜,他们当然是见站停就想逃。
苏醒赶紧走过来,一手扯住一人,两个小伙子都被扯住走不动了。
这两个小伙子应该不是头一次作案,他们俩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小刀。
苏醒见势身子一闪,他们一定是小偷没错了,否则他们不会掏刀子。
苏醒手背上的疤可不是白留的,他迅速躲过刀子,然后两手猛地用力,将两个小贼胳膊往后一拧,小刀都掉落在地。
苏醒迅速出拳,一拳一个。一个被揍倒在地,一个被揍得倒在座位上。
苏醒接着用脚又踢又踩,“混账,敢偷你爷的钱,我要踩爆你们的胆!”
苏醒出连环腿,踢得那两个小伙子根本没机会爬起来。
但他脚下有分寸,没朝要害处踢,也没使狠劲。
红梅慌了,催道:“别只知道打人,把钱搜出来呀!”
苏醒一愣,对呀,钱还没搜出来呢。
他伸手往其中一人口袋里掏,还真掏准了,掏出红梅缝的那个红色小钱包!
他把红色小钱包递给了红梅,说:“你点点,看数目对不对。”
“混球!叫你们偷钱!叫你们拿刀划包!龟孙子!”苏醒边踢边骂,“他奶奶的,有手有脚的不去干活,就想着偷别人的,真是长了肥胆!你爷爷我要踢爆你们的胆!”
红梅哪里有空数钱,见苏醒踢个没完,她赶紧把钱收好,用力拉着他,“别踢了,把人踢坏了警察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偷钱我还不能打?警察来了也得讲理吧。”苏醒说着还要踢其中一人的脑袋,但抬腿之时他又定住了。
他一直把着分寸没乱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可不能只顾发泄情绪。虽然两个小偷惹恼了他,但他还是收敛住了。
其中一个小贼动弹了一下,看似想爬起来逃跑。苏醒气得又抬腿,其实只不过是作势吓唬吓唬那个小贼而已。
第三十六章
红梅见两个小贼动弹不得, 以为他们真的受了重伤,又瞧着苏醒还要继续打人, 她吓得喊道:“你再打下去我不理你了,我要下车!”
她没想到其实是两个小贼装可怜 ,像是要被打死一般。
这时火车刚停下来还没开动,渐渐有人上车。
红梅说着还真的往前挤, 苏醒赶紧过来追。
两个小贼可能真的被打得不轻,但绝没有受重伤, 两人爬起来时腿一软摔倒了,接着又爬起来,他们想趁苏醒追红梅的时候赶紧逃下火车。可是上车的人多,挤得他们俩一直没能下去。
红梅为了吓住苏醒不让他再打人, 她还真下了车。苏醒跳下车一把将红梅拉住,“你还真下呀, 还有两个站才到省里呢。”
“谁叫你一打人就发疯似的, 打死了人警察能让你走?”
“我就是教训他们几下, 死不了人,刚才也只不过吓唬他们而已, 总不能让小贼趁机下车逃了吧。车就要开动了,快上来!”苏醒力气大, 一下把红梅给拉上了车。
红梅相信苏醒的话,“他们是装的?”
“可不是!”
他们俩再跑过来时,那两个小贼正来到门口。他们见苏醒这么快就上来了,拼命掉头, 想从另一节车厢门下去。
但因过道人多,一时跑不开,被苏醒紧紧拉住。两个小贼见逃不掉,就倒地装作受了重伤。
这会子乘警过来了,见两个小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爬不起来,有些唏嘘地看着苏醒。
“他们俩敢招惹你也真是眼瞎,不过你将他们打成这样也触犯了咱国的法律,到了省城站你得跟我们去派出所!”
苏醒恼了,“你们乘警还真是能干着呢,小偷不抓,竟然抓我这个被偷的人,这是什么道理?”
“谁说不抓他们?他们要抓,你也得跟我们一块进派出所记录情况,掌据了情节轻重才知道要关他们多少天。如果他们真的被打残,你也得关起来!”
红梅吓得脸色惨白,“警察同志,我爱人也…也要关起来?”
“那得看这两人的伤重不重了,不重的话,你爱人就是进去受几句教育。如果伤残够等级的话,你爱人至少要关十五天,多则…我也说不好,到时候看情况吧。”
红梅急道:“他们是装的,刚才我见他们俩还想逃下火车呢!”
“装不装的也不是由你们夫妻俩说的算。”乘警说。
红梅心慌,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楚,那两个小贼脸上的伤确实显得很重。
她害怕地看着苏醒,后悔不该来省城,甚至不该做买卖,要是苏醒被关个几个月或几年的,这可咋办,他哪能再受那个苦?
苏醒见她吓成那样,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他们吓唬你呢,你别紧张,我没事,那两个小贼更没事。”
乘警接话道:“谁吓唬人呢,我可没跟你们开玩笑!”
苏醒恼了,喊道:“得了吧,赶紧把这两个小贼拷起来,冲着我发狠有意思是吧,小贼是你们干爹啊!”
苏醒凶起来还真挺吓人的,两位乘警感觉苏醒想要连他们一起揍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位乘警拿出手铐将两位小贼的手拷了起来。但两位小贼就是躺着不起来,还一直在那儿□□。
苏醒朝他们瞪眼,“再哼哼试试,还嫌没打够是吧?我以前可是受了九个月的教育,知道有没有防卫过当!”他说话时还提起了腿,看似又要踢人。
两位小贼立马闭嘴,他们不懂什么防卫是否过当,只知道眼前这个汉子不怕警察,当着警察的面也敢打人的。
一位乘警试探性地问:“大高个,你说受九个月的教育是…是牢教吗?”
苏醒白他一眼没理他。
乘警在想,哦,人家懂法律,知道防卫没过当,还真吓唬不了他。
到了省城,已经下午三点了。
红梅害怕苏醒要被关起来,早没心思去想进货的事了。一路上跟两位乘警说好话,还把熟鸡蛋往他们手里塞。
两个小贼被拷着一起走,有他们四只眼睛看着,两位乘警再饿也不可能吃红梅的鸡蛋。
不过看在红梅一路说着好话的面子上,两位乘警倒也没想到要落井下石,还想着到了派出所为苏醒说几句好话吧,谁叫这位大高个娶了个这么好看嘴又甜的老婆呢。
两个小贼不想被人拖着走,没法装作走不了路,手又被拷着,不走不行。但他们仍然要装,其中一人一直半弯着腰走,不过他的眼睛又青又紫,还流着鼻血,这个是真伤。
另一人走路时右腿一拐一拐的,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反正脸是肿得老高,这个没法装。
到了派出所,两位乘警向派出所管事的警察说明情况,然后补了句,因为两个小贼要动刀子,苏醒才下手重了些,而且两个小贼想趁机逃下火车,他们的情节可比苏醒的要严重多了。
派出所开警车送两个小贼去医院检查看是否残疾,把苏醒留下来交待情况。
苏醒当然说小贼怎么怎么嚣张,他怎么怎么被动,最后是无奈下手的。
红梅还闯进来说,“警官,要不是两个小贼动刀子,我爱人根本不可能动手的,他…他这是…”
警察接话道:“他这是自我防卫?”
红梅听了连忙点头。
“防卫有点过当了吧。”警察说。
苏醒忙道:“过什么当,难道我干看着他们杀我吗?”
确实说得有道理啊,警察只好嗫了嗫嘴,“过…过没过当,等他们检查完身体再说吧。”
一个小时后,两个小贼被拉回来了。一人腿筋被踢伤了些,另一人腰没事,腰疼是装的,但鼻骨有点裂,这些伤不算致残,但也够重了。
不知是红梅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两位乘警补的话起了作用,或是苏醒本人压住了警察的气势,亦或是苏醒压根没做错什么。
反正最后几位警察商量了几句,决定给苏醒上一节教育课就放了他。
至于两个小贼,虽然没偷到手,但也得关个半个月。
一节录音式的教育课四十五分钟,苏醒听得快要睡着了,其实内容就是一些基本的法律知识。这些知识苏醒以前在牢里几乎天天听,早听腻歪了。
他耐着性子对着录音机听了十几分钟,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小就不爱上课,一上课就打瞌睡,何况这还是录音式的。
打一阵瞌睡后他清醒了些,发现时间到了。
当他出来时,红梅一下扑了过来,也不管那些警察就在隔壁屋里。
苏醒将红梅搂在怀里,惭愧地说:“是我不好,又让你担心了。”
红梅摇头,“也不怪你,刚才我坐在这里回想着火车上的事,知道你已经很控制自己了,否则他们是真的要残废了。”
苏醒听着心里极为舒畅,拍着红梅的后背安抚着她。
“不过你还是可以再控制一点的,至少不要把他们的脸打得那么花,叫人见了还以为你要打死他们呢。教训那么两三下就可以了,剩下的完全可以等乘警来处理,是不是?”
苏醒想了想,“我打了他们多少下?”
“我可没数,至少有…十几下吧。记住,以后再遇到要打人的事,不许超过三下,行不?”
苏醒点头,“好,我一定记住,不超过三下!”
“而且不能打脑袋,那样没打好会出人命的。”
“这个我知道,在火车上我只是作势吓唬他们的。钱你点了吗,没少吧?”
“一分不少,咱们赶紧走吧。”
等他们出了派出所,已经五点多了,天都黑了。
苏醒看到不远处有家餐馆,说:“咱们下馆子去,给你压压惊。”
红梅点头,她实在是饿了,午饭都没吃呢,就啃了两个白煮蛋。
为了省钱,红梅不让点菜,就一人一碗面条。见苏醒一碗不够,再叫上一碗。
热乎乎的面条吃进肚子里,小两口立马恢复精神了。
“红梅,天都黑成这样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找厂子进货。明天火车返回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时间来得及。”
红梅算了算时间,“坐火车要五个半小时,然后还要推两个多小时的板车回家,到家就是夜里十点多了。”
“嗯,你放心,到时候有我陪着走夜路,不用怕的。”
红梅想了想,说:“住旅馆是不是很贵?要不咱们去对面的派出所呆着,反正那里有接待室,都空着。”
“住派出所?”苏醒大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后悔为我说好话,否则可以在派出所蹲一夜,还省钱了。”
红梅笑着打他,“我倒是希望呢,人家警察不让啊。”
两人沿街走着找旅馆,看到两旁的街道,红梅感叹道:“这里的街真长,店铺真多,都这个点了他们也不打烊。”
“城里人白天干活不累,晚上就可劲着玩,当然很晚打烊了。”
“晚上还出来玩,多累啊,我就喜欢早些洗洗上床窝着。”
苏醒忍不住牵起她的手,“好,咱们赶紧找旅馆,洗洗上床窝着去。”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看到旅馆了。幸好在家记得带上结婚证,否则人家都不让他们俩住一间。
上前一问价,住一晚得三块钱。
红梅惊讶,“这得一天的工钱啊,不就是睡个觉吗?”
女老板也看出他们是农村来的,冷着脸说:“我们旅馆宽敞舒适,设施齐全,可别拿我们跟那些又破又旧的旅馆比。”
红梅红着脸问:“不能便宜点吗?”
女老板想了想,说:“有一间昨天电路突然坏了,没电,你们愿意点蜡烛吗,愿意的话就一块五让你们住一晚算了。”
“愿意愿意!”红梅忙道,在家经常停电,一年之中有一半时间是点煤油灯或点蜡烛,能省一半钱多好。
第三十七章
登记好后, 两人举着蜡烛进了房间。红梅见屋里摆放整齐,看似也干净, 她连忙到单座沙发上去试坐。
“这个棉椅子坐着真舒服,软绵绵的,不像家里的椅子,坐久了硌腚。”
“噗, 这不叫棉椅子,应该叫沙发。我在电视里看过, 城里人不少人家都坐这个。”
“等咱家有了钱,也买沙发!”
“买!买沙发、买电视,还买录音机听歌!”
苏醒说完过来将红梅一下抱了起来,“你不是说要早些洗洗上床窝着吗?”
红梅脸红, 然后从包里拿出毛巾和牙刷,却不知去哪儿打水。跑出去问, 才知道有个自来水房, 而且自来水房里还有一个看似水箱的东西, 里面都是开水,只要拧开水阀就出热水。
红梅又跟苏醒发一阵感叹, “城里用水还真是方便。”
上厕所时,又感叹城里的厕所真干净, 可以冲。
洗完上了床,红梅把秋衣垫在身下睡着,还要苏醒也这么垫着,说是怕床单没洗干净。
两人躺起来紧搂着聊天。
“苏醒, 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农村也有自来水,还有城里这样的厕所,干干净净的。”
苏醒努力想象着农村往后越过越红火的景象,“有可能啊,说不定等咱们老了就能实现。不过咱家现在打了水井,也很方便,比这里烧的自来水好喝。”
“那倒也是。”
两人从农村聊到城里,又从城里聊到农村,最后就亲一块去了。
亲着亲着连最后一件衣服也脱掉了。
苏醒喘着粗气说:“今天咱们换一个姿势吃豆腐咋样?”
红梅习惯性地掐他,蚊子般的声音道:“这还能有很多姿势?”
苏醒也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在砖厂听那些大老粗讲荤段子,我就听了那么一耳朵,可以女在上,还可以…,反正很多姿势,咱们一个个试。”
红梅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姿势,就由着苏醒把她搂过来翻过去的,她没想到苏醒竟然让她坐在上面。
她羞得把脸埋在苏醒的胸、膛上,”这样我不行,我…我怕羞…”
其实她是不想让苏醒那样直白白地看见她的身子,还有她脸上的表情。
都这个时候了,苏醒哪里放过她,逗引得红梅身子实在忍不住,半推半就地动起来。
这一试她才感受到,原来这样更舒服更自在,完全由她主导。
只是一想到自己这个姿势不雅,又忍不住羞得扑在了苏醒的身上。
如此反复,一会儿激荡一会儿温情,两人都十分享受。
事后两人搂着酣睡,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早上他们见街边有摆摊的卖油条和豆浆,两人坐下来尝尝。
豆浆他们并不觉得新鲜,每年打豆腐时就是先把豆子磨成浓浓的豆浆,再加点糖喝,比这里卖的豆浆味道还好。
不过他们在家没炸过油条,这一吃就喜欢上了。
“红梅,你瞧,他们炸油条也挺简单的,回家我也要试试。”
红梅吃得香喷喷,说:“你倒是爱钻营吃的,跟着你有口福。”
苏醒也吃得很满足,笑着说:“那是,钱没有多少,吃还是要吃的,民以食为天嘛。”
吃过早饭就开始打听怎么去长城塑料厂了,一路上打听,东拐拐西拐拐的,找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塑料厂。
一进厂里,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来拿货的人排成五条长长的队,都快排到厂子门口了。
再到对面的棉毛厂,同样排成了五条长龙。
两个厂子都是先排队交钱拿盖章的收据,再去仓库对着收据上的数字领货。
如果排了这边再排那边,怕是赶不到火车了。
小两口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商量着办法,最后决定一人排一边,苏醒在塑料厂排队拿货,红梅在棉毛厂排队拿货。
两人各拿一半钱,约定好不管谁先拿好了货,都要在这台阶的地方碰头。
小两口分头排队。
苏醒排了两个多小时,前面只剩两个人了,这时有人递给他一张价目单。他仔细看了看价格,然后拿笔在后面打勾。
有人提醒还要填上货物数量,苏醒赶紧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能买多少货。
轮到他时,他已经填好了数量,赶紧交上钱,领了几张盖印章的收据,去后头仓库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