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此时看到的周南,整个人,阴暗低沉,虽然冷漠,却多了从未有过的疲惫。
周南转头,漠然的看着陶夭夭。
声音冷冷的,“哭什么?”
陶夭夭想要扑倒他怀中抱住他,好好的哭一场,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当女人抱住自己的腰,小脸儿贴着他的胸口,嘶声痛哭的时候,周南僵住了。
他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拥抱她,双手放在身旁,任她哭着。
许久,陶夭夭哭上气不接下气,懒懒的靠着周南,没有他的半点安慰,她才想起来,她和周南的目前的关系,还没有解雇。
她吓的腾的从周南的怀中退出来,迅速的后退几步,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陶夭夭摸了摸小脸儿上残留的眼泪,然后依旧眸带痛苦,看向周南。
“抱歉,我刚才太害怕了。”
她怕那些会让所有人都崩溃的可能的结果。
周南并没有反应,隔开目光,依旧冷漠的沉默,看向窗外。
陶夭夭不知道,周南此刻还能这么的冷静,或者他根本就不担心?也或者,他这辈子就真的跟自己如此冷漠下去了?
她不知道,而现在,她只能站在周南的身旁,她在等,等一个结果。
让她生,或者让她死的结果。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了多久,而周南也根本不关心她,一句话没有说过。
直到,周南的手机突然响起,陶夭夭一个激灵的战栗了下,她直直的盯着周南的手机,周南却迟迟没有接听。
“周南。”
陶夭夭不知道周南到底在想什么,她声音颤抖的,提醒他。
周南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而此时他电话刚停了声音。
陶夭夭着急的刚要自己过去拿手机驳过去呢,周南的手机又响了。
这时,周南黑眸微微眯起,拿起手机,划开,放在耳边。
十秒之后,周南挂断了电话。
“是——是——什么?”
陶夭夭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声音里充满了战栗害怕紧张,可她却从周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
陶夭夭真的又要哭了,而周南,不急不缓的将手中还未抽完的烟捻在已经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起身,黑眸终于落在陶夭夭身上。
他也才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沙哑低沉的厉害,不变的是周南一向的命令语气。
“过来。”
陶夭夭身体几乎僵硬的不能动。
“周南,告诉我。”
求你。
陶夭夭浑身无力,只是一口气在撑着,要从周南口中得到结果。
这个可以让她生,让她死的结果。
---题外话---先更一张,上午再更第二章。

128.128她总是逃不过他无意中编织的情网

周南还是没有开口,可他却身体动了,一步步,走到了陶夭夭的面前,很近的距离,居高临下,幽深的黑眸,潜藏着巨大的***。
陶夭夭没有得到他的任何答案,可周南却按住陶夭夭的后脑,狠狠的,用力的,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在陶夭夭怔住的时候,周南的吻,带着狂风暴雨,带着太多的情绪,他这半年的煎熬,他在下定决定做鉴定时的置之死地,他在等待鉴定结时的汹涌,他在刚才接听电话时极力压制住的情绪…
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狠狠的,用力的。
吻,撕扯着,还不够,周南将陶夭夭抱起来,疯狂的压在了床上,他现在,需要在她身上,发泄这从未有过的太过满溢的情绪。
陶夭夭被压在了床上,没有得到周南的回答,没有答案,可是他这样疯狂的动作,却让陶夭夭似乎从心底里明白了答案。
陶夭夭再没有挣扎,顺着周南的动作,主动起来,他们谁都不让谁,都将近日来所有的恐惧全部都发在此处髹。
靠着***的宣泄,她又活过来了。

周远在收拾了陶跃辉之后,再没有回到逸园,只是一直坐在顾容的墓前,一夜。
如同那两人一样,煎熬的又岂止是他们?
只是周远,确实喝醉了,醒都醒不过来。
还是守墓的人,碰巧看见了,才把人背到了自己守墓的小房子里。
这个人,经常来,他也都认识,怕又是一个不能从旧人的去世中醒过来的。
守墓人是个老头,见到周远,连叹息都没有。
人都已经没了,再后悔再沉浸痛苦中,也是没有用的,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他守着这里看到太多了。可也有很多,伤心一阵子,日后也就很快走出来了。
人就是这么健忘的动物,时间也是个很奇怪的灵药,能治愈很多伤痛。
只是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治好。
周远一觉睡醒,看了看四周,守墓老头在一旁带着眼镜,看着报纸,看到他醒来,问道,“醒了?醒了就回家吧,我也该走了。”
周远揉揉太阳穴,沉沉的说道,“谢谢,老哥了。”
“没什么,我这里除了个别的日子热闹外,也太清净了。之前见过你每天都来,后来有好一段都没有再来,还以为你又好了呢。”
“前段时间,带着她的照片,去国外走了走。本来不想回来的,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儿。因为太沉重了,就过来找她说说话。”
她是谁,周远没说,老头也不问。
老头只是说,“这世上,沉重的东西太多了。也不是要劝你,只是,你看,再好的人,最后还不是只剩下个小平方?没有什么意思。”
周远怔怔,沉默。
“好了,醒了就走吧。不留你了。”
周远起身,穿上外套,离开了老头的屋子。
出来之后,周远才掏出手机,手机上有周南打过来的电话,他静音了,不知道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周远又回到了顾容的墓前,守着顾容,他给周南回了电话。
“是我,告诉我结果吧。”
之后,周远挂断电话,他看着顾容,笑了,笑中带泪。

陶夭夭再醒来,光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身边已经没有了周南。
她惶惶的坐起身来,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呆呆的坐着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她走进浴室,围着浴巾走出来,回了原来的房间,换上了衣服。
外面天色渐黑,陶夭夭先看了小宝贝儿们,不过他们竟然不在放家里,她才下楼去。
楼下,周南坐在沙发中,腿上放着电脑,他一边看着电脑,不时的看看坐在前面羊毛毯上,对着一排积木玩耍的桃桃和周周。
这样的画面,陶夭夭只希望时间停住,温暖依旧。
似是察觉到陶夭夭的目光,周南微侧了侧,深邃的目光落在陶夭夭的身上。
而陶夭夭第一时间,大脑反应是自己之前她和他的疯狂,她的主动,她在上面的放肆…
轰——的,陶夭夭的脸上迅速爆红,想要镇定,可越是如此,脑中的画面越往外蹦,赶都赶不走,越想越想,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周南却很淡然的收回目光,只低着的眸子,快速闪过一抹异光。
桃桃和周周还在为该怎么堆儿研究着,完全没有看到妈妈的一犀利的表情变化,和快要着火的样子。
等到陶夭夭淡定了之后下楼来,两个小家伙才看到她,开心的打招呼。
“妈妈,妈妈,”
陶夭夭过去,亲亲两人的小脸颊,也顺势坐下来,不过却是背对着周南,而她的耳朵现在还止不住的红着。
“妈妈,我的,”桃桃指着自己堆的积木,高高的稳稳的,像是个房屋的形状,炫耀着呢。
“桃桃真棒,好厉害啊!”
桃桃得了夸奖,很得意的笑着,小脸儿扬起来,大眼睛黑亮黑亮的,长长的睫毛闪着,像是小扇子。
而周周一旁,也堆起来了,不过,他倒是没有自求妈妈的夸奖,而是乖乖的认真的继续堆,又看着妹妹的积木,在妹妹的积木上,时不时的帮忙一下。
陶夭夭觉得,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他们的性格渐渐的表现了出来,也越来越不一样了。
桃桃越来越小傲娇,而周周就更安静了些。
“周周也棒棒哒。”陶夭夭没有落下夸儿子。
周周虽然没有炫耀,但是妈妈能夸他,他也很高兴的笑着,眼睛里闪着自豪的光芒。
“先生,太太,晚饭好了。”
陪着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杨姐过来征求他们的意见。
陶夭夭笑着,“吃饭吧。”然后对两个小的道,“桃桃,周周,妈妈带你们去洗手手,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好,”
两个小的乖得不得了,跟着陶夭夭去洗手。
晚上,坐在餐桌上,两个小的被安排在陶夭夭身旁,坐在他们自己的餐椅上,用着自己的小勺子,小碗,虽然的狼狈,但是都很乖的自己吃自己的,陶夭夭不时的注意着他们吃饭。
有保姆和杨姐在,是不用陶夭夭亲自上手,但是她现在,可是恨不得都在孩子身上,毕竟,周南就在眼前,她怕闲下来,沉默下来,就不知道该跟周南说什么。
更怕自己想起来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再在周南面前,手足无措。
可天不遂人愿,桃桃吃饱了就坐不住了,被保姆抱走,周周也随后离开,最后,餐桌上,还是只有陶夭夭和周南两人。
周南始终都很淡定,清冷,陶夭夭心里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只能在心里吐槽,自己的不淡定。
低头,尴尬的吃饭,耳朵始终是红的,脸蛋儿始终是热的,降不了温。
最后这顿饭吃完,两人都没有一句话。
陶夭夭吃过饭,领着两个小的出去散步,想着自己心里平静了呢,回来,人家周南去了书房了。
这让陶夭夭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呢。
他在的时候,她无措,尴尬,这会儿周南倒是不在面前了,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们好歹今天突然又有了冲动做了那事儿,可是,周南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反应吗?
周南这样的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他是忘了他们之间发生的吗?不可能的,又不是喝醉酒了,肯定是清醒的。
难道周南是打算不认账吗?当做这亲密的事儿没有发生过?
或者,周南根本就不在乎。
毕竟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再也那样事情发生,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情我愿的,周南完全可以不在乎。
陶夭夭一想到如此,突然就冷静了很多。
是的,她不过是被吓到了,然后心情起伏太大,才跟周南又有了亲密,可说到底,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她之前的离开又为了什么。
在她和周南有可能是叔侄关系的时候,那些爱情啊,还是孩子的问题,都可以暂时抛却。
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澄清,他们之间还是正常的关系,那么,他们之间现实还摆在眼前,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激情而消失。
陶夭夭真的冷了下来,浑身都冷了下来。
桃桃被妈妈抱在怀中,好像特别能直接的感觉到妈妈的情绪变化,小脸儿突然摸上了妈妈的脸上,大眼睛萌萌哒,“妈妈,咋了?”
咋了这个词儿,也不知道的哪儿听来的,这么一说,直接逗笑了夭夭。
看妈妈笑了,桃桃也嘎嘎笑起来。
陶夭夭笑着,额头蹭了蹭小姑娘的额头,“咋了?你跟谁学的?咋了咋了?”
“哈哈哈哈…咋了,”小桃桃自己也笑着,其实自己不明白妈妈为啥笑,只是觉得咋了这两个字是让妈妈高兴的。
周周本来自己在安静的看着小画书呢,看到妈妈和妹妹笑起来,他不明所以,但是也微微笑了笑,看着妹妹那么高兴,他就高兴。
笑闹了一阵,两个小的好像就是不睡觉,陶夭夭又给陪他们说着各种听不懂的话题,最后才将两个小的安在床上,安静的挺他讲故事。
终于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陶夭夭吻了吻他们的额头,道了晚安,才悄悄的才走了出关上房门。
懒懒的伸了伸胳膊,陶夭夭回到房间洗澡,出来之后,毛巾包着头发,慢慢的擦着。
而后扔掉毛巾,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打开,热风开始嗡嗡的朝着头发吃着,陶夭夭将头发倒置,吹了一会儿,才挂掉吹风机,抬头,扒开头发,用手指梳理了几下。
起身,转过去,却突然惊跳了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南就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沉沉,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陶夭夭暗暗压着心中的惊吓,平复了下,道,“你怎么不出声?”
语气有些埋怨,这样悄无声息的,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要吓也能吓死人。
周南转身,长腿迈开,最后坐在了陶夭夭的床边。
陶夭夭一看他这个动作,心里就更紧张了,手里似为了缓解紧张,而抓着半干的头发,缠着是手指头,似乎这样,她就能缓解心中的紧张。
可胡思乱想根本不能自己阻止自己,毕竟,在这个房间里,他们白天还有过亲密呢,这一道晚上,他就来自己床边,怎么能不让陶夭夭胡思乱想?
周南还不说话,越是沉默,气氛越紧张。
陶夭夭嘴角抽了抽,还是自己先出声到沉默,不然那周南那冷漠深沉的黑眸,所散发的光芒,真的让她无法再从容。
他一向有这个能力,让她的心乱起来。
“你还没有亲口告诉我,结果。虽然我已经猜出来了。”
周南淡淡的开口,“鉴定结果,你和周远与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陶夭夭知道答案如此,可是她却突然很困惑,周远当初送自己的走,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周远的女儿,不想再继续这种混乱的关系吗?
“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周叔的女儿?”
“你该去问大哥。”
陶夭夭想到了周远,既然认为她跟周远有父女关系,而陶跃辉定然不是自己亲生父亲了,现在想来,那就真的可以解释,为什么陶跃辉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陶跃辉的女儿。
既然如此,那么她又不是周远的女儿,又会是谁?
陶夭夭忽然又茫然了,她现在,是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哪怕是她原来以为的陶跃辉,连这样的都不是自己的亲人,她又是谁家的?
周南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头发垂散着,有些乱,衬得脸蛋儿更小。脸上的表情,茫然无措的,透露着骨子里的脆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这又有什么好脆弱的呢?
周南察觉到因为陶夭夭的表情,心情忽然又翻上来的烦躁,手指不耐的动了动,似乎又要想着抽烟,想着来驱散这种烦躁。
而当却没有抽起来,只是猝然起身,双手抄在口袋中,紧握着拳头,克制自己的行为
可陶夭夭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周南把手抽出来,脚步一动,走到陶夭夭的面前,想也没有想的伸出胳膊,将陶夭夭划在自己的怀中。
陶夭夭一愣,而周南也有些愣,他的焦躁,瞬间平复了下来。
大手抚摸着陶夭夭的后背,对于她在自己怀中的这种感觉,周南说不上来,总之是很舒服。
陶夭夭却是有些懵,双手在他的腰间动了动,想要圈住,又不敢,又抗拒着。
最终,她的胳膊,慢慢的环住了周南的腰,她的心有一刻柔软,就让她放纵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小脸儿贴着周南的胸口,陶夭夭心安的闭上眼睛,放松呼吸。
她的心里反复的叫着他的名字。
周南,周南…
---题外话---下面还有二更。

129.129周南自己都不懂,想要怎么对待她

温情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
周南放开她,似乎也恢复了理智,后退一步,双手又重新抄在口袋中,似乎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在了口袋中一样。
陶夭夭被他这么一晃,也迅速沉下脸色来。
她狠狠的咒骂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这个男人迷惑髹?
她怎么就总是逃不过这个男人所织下的网,即使这根本不是他故意的,即使他那么的冷漠,她依旧也逃不开他用他自身的,魅力。
爱上一个男人,需要用多久,才能忘记?才能让她不在他的靠近而心里荡漾?
陶夭夭眉头跳了下,她也后退了下,理了理睡袍,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你有事儿吗?”
有没有事儿,周南其实自己都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过来。
只是当时从书房出来,透过房门的空隙,听到了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他却想到的是她那一头乌黑的柔顺的发丝,穿过他的手指的时候,在他想胸口撩过的时候…
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她弯着身子,低着头,优美的身体线条,白嫩的脖颈,他差点克制不住自己,手指抚过去。
而他的手指,还没有碰到的时候,她突然停止了吹风机,而周南,就像是个做了亏心事的人一样,迅速退开,装作若无其事,装作冷漠面无表情。
这就是陶夭夭转过身来,看到冷静的周南。
可即使,他没有事儿,却还是很淡定的回答陶夭夭,“你去见一下大哥。”
陶夭夭一怔,周远,周叔叔。
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放逐了自己二十多年,而在二十多年之后,知道自己的心爱女人给自己生了个女儿,但是知道自己有女儿的时候,她竟然跟自己的弟弟结婚生了孩子,这种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痛苦的现实,在许久之后,却又被剥夺了,连高兴痛苦都没有了,女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陶夭夭想,要是自己是周远,恐怕早已承受不住命运一再的捉弄了吧?
她点了点头,“好,你不说,我也会跟周叔,额——大哥见面的。”
陶夭夭低低的叹了声,心里为周远都觉得酸酸的。
周南又在陶夭夭一会儿的思绪蔓延中,又多待了一会儿。
“挺晚的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陶夭夭还是先开口,有些直接的下逐客令了。
周南眉心微动,在陶夭夭很期待的表情中,冷冷的勾了勾唇,然后直接起身,却不是走出房间,而是走进了浴室。
陶夭夭惊讶的,在他身后伸出尔康手,还没说出话来,周南已经关上了浴室的门。
讪讪的收回了手,陶夭夭皱着小脸儿,闹不清楚周南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可是离了婚的夫妻呢,他们之间,现在算是什么?
p友吗?
陶夭夭心里有些闷,可现在又不能冲进去把人拉出来,挠了挠的还有些乱的头发,一步一叹息,走到了床边,懒懒的躺下去。
翻了身,被子拉过来梦到了头上,装死。
周南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的辈子下隆起的一团,没头没脚的。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了床边,还以为小姑娘装睡,可只一会儿,周南还是无奈了,陶夭夭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匀称。
将被子轻轻的掀开,小姑娘的脸蛋儿红红的,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热的,挺翘的小鼻子,微张的小嘴儿,睡的倒是沉。
人睡着了,周南也似乎不用在意了,到底出来面对陶夭夭的时候,该用何种的姿态。
说到底,周南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怎么对待陶夭夭。
在别陶夭夭有可能是自己的侄女这件事情差点整到崩溃,痛苦了半年之后,周南该思考着他和陶夭夭之间,到底该如何走下去了。

陶夭夭给周远打了电话,而找打他的时候,他正在跟张景仁一起喝酒。
“张叔叔,你也在。”
陶夭夭见过张景仁,但是那也只是第一次见的时候,她被他送上去水城的飞机上。
“夭夭啊,来了,”张景仁笑了笑,陶夭夭看了不发一言的周远,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失落?还是为自己一直以来心爱的女人除了嫁人还有别的男人而产生的背叛感觉?
“周叔叔。”
陶夭夭坐在周远身边,周远一直低头喝酒,一旁是顾容和他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相爱,他们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他们日后的分离,甚至会有别带人?
张景仁对着陶夭夭使了使眼色,陶夭夭苦涩一笑,今天来见周远,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是她把周远叫了回来,当初还不如不会来,不然,他只需要麻木的自我流浪,也不用经历这么多的伤心痛苦。
而现在,她是要安慰?
可周远肯定不会需要她的安慰,可能她的安慰会更让周远痛苦。
张景仁开扣,打破僵局。
“夭夭,最近回来了,和周南怎么样了?”
显然,张景仁不是个擅长调节气氛的。
陶夭夭嘴角抽了抽,她跟周南,同样不好说。
“额…还好。”
张景仁笑,“你呀,倒时跟你妈挺像的,有自己的想法,就挺固执的。其实吧,没必要太较真。”
陶夭夭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景仁自顾自的说着,“你瞧当年,我就是看出你妈妈不是个好驾驭的女人,所以我早早就撤退了。你看看周远,他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结果呢,啧啧,挺惨。我现在有老婆儿子,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指望有个女儿的,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陶夭夭阿胶又狠狠的抽了抽,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你既然不是周远的的女儿,你会是谁的?我之前也查过你和你妈妈来着,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男人的痕迹呢,真是奇怪,你总不能是捡回来的吧?”
陶夭夭真的想抚额,张景仁这么当着周远的面儿说这种事情,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