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叔看杯子朝陌以翔的头砸过来,吓得连忙拉开那个木头人一样的男人,杯子擦过去,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陌以翔被骂,也没有什么反应,垂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可是心里却清醒的,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每句话都恰到好处的在他心里深深的扎出口子。
是啊,没出息,跟着他才不会有未来,不然为什么会跑去和傅斯年搞在一起?
他擦擦嘴角的血丝,听的笑起来。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陌寂年见他还有心思笑,气得把拐杖跺的咚咚响,“你马上滚出国去,永远也别回来,看到你那德行我都少活几年!”
陌以翔吃吃笑了笑,挣开坚叔,看着陌寂年,嘴角噙着吊儿郎当的笑,“是啊,恨不得我消失了对吧?可惜啊,我这条烂命上天都不肯收——要不你期盼着再来一次绑架,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欣赏我这个废物被撕票了。”
陌寂年听了脸色顿时发白,捂着心脏直发抖,指着他,“你…你说的什么话!你…混蛋…”
陌以翔满眼困倦的直摇晃,那边的坚叔看出不对劲,连忙跑过去扶住不停抽搐的陌寂年,大喊,“快来人!把老爷的药拿过来!”
陌寂年却嘴唇发紫,没有等到药拿来,眼睛一翻就直挺挺的倒下去。
旁边的陌以翔看了这一幕,顿时吓得酒意全消,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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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医院,陌臣翔大步的从电梯走出来,拐弯走到病房门口,看着躺在长椅上蜷着身体睡着的陌以翔,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蹙了蹙眉,转身扭开门进了病房。
陌寂年脸色苍白的躺在枕头上昏迷,手上正在输液,走到旁边去,他看了看一夜苍老的爸爸,叹口气。
“大少爷。”坚叔给他倒了杯水,“辛苦你了,这么晚两地奔波。”
喝口水,陌臣翔在椅子上坐下,“爸爸怎么又弄成这样,不是说了叫他平心静气控制情绪吗?”
坚叔摇头,无奈叹气,“老爷发火骂了二少爷几句,二少爷心里也憋着不好受,就顶撞了几句,还说要再来一次绑架让他被撕票…哎,那孩子还记仇呢…多少年了,谁知道他还记得。”
陌臣翔闻言面色沉下来,压在心底的旧事慢慢浮现出来,他往门外看了看,原来那小子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在两兄弟小时候,陌家遭遇了一次劫难,两个孩子在上学途中被歹徒劫持绑架,收到巨额赎金之后,歹徒竟然胃口大增,加价码的同时,面对两个都发高烧生病的孩子,只同意先放一个人回去。
陌家夫妻无奈,只好选了自小文弱的陌臣翔回来。可那之后,歹徒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和陌家联系,吓得众人以为歹徒撕票逃走了。
可是没多久,歹徒因为手里的小孩病的奄奄一息,担心他死掉沾麻烦,拿到第二笔赎金后就把才六岁的陌以翔丢在了公园的树林里。
如果不是被晨练的老头发现,陌以翔只怕必死无疑了,他救回来之后足足昏迷了一星期才醒,醒了后也不说话,和家人也变得非常生疏。
他在歹徒身边被虐待了一身伤,众人以为他是受惊过度,久了就没事了,可是那之后他好长时间都沉默寡言,随着一点点长大,他性情也逐渐走向极端,以前虽然他也调皮,可是绝不会惹是生非,经过那件事之后,他日渐行为放纵。
母亲看到他变成这样,心里后悔当初草率听从了绑匪的话在两个孩子里选择,明明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陌以翔却被害的多受了半个月的折磨,没有几年,陌夫人就因病卧床,郁郁而终。
那之后陌以翔变本加厉,上了初中就开始打架逃课交女朋友,直到上大学家里人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唯一的专辑,就是童曼书来之后,不管怎样,陌以翔的变化所有人有目共睹,如果童曼书一直在他身边,用不了两年他就能脱胎换骨走上正路了…
可惜,到底两个人没有那个缘分能多走一段。
陌臣翔坐了会儿,他在路上医生和他细说了情况,陌寂年这次病发情况不太乐观,他的病情本来就比较严重,偏偏忙碌不减,这次受了刺激,更是一下子全数爆发出来。
医生和他相熟,也不隐瞒,叫他做好人会走的心理准备。
看了会儿老爸,陌臣翔起身走出病房。
陌以翔眯了会儿就醒了,枕着手臂躺在长椅上发呆,看着他满眼的血丝,陌臣翔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看着他,“医生说这次比较严重,叫我们做好准备。”
陌以翔瞪大眼睛看过去,有些恼,“放.屁!那老头打我骂我的时候不知道多硬实!做个鸟准备!你找的人会不会治!不会立刻换人!”
陌臣翔坐着,搓搓手,“出来抽根烟吧,我有些话跟你讲。”
陌以翔见他起身,他也下地,头有些疼,他揉揉太阳穴,抬步跟过去。
坐在医院楼前的长椅上,抬头就能看见一大片辽阔璀璨的星空。
陌以翔把烟递给大哥,印象里大哥一直是好孩子,烟酒不沾。可是烟递过去陌臣翔就接了,见状,陌以翔又拿了打火机给他点上。
给大哥递烟点烟,这情景要是给老爸看到了,肯定又要臭骂自己,陌以翔涩然的笑了笑,吐出一口浓雾。肋
“笑什么?”陌臣翔偏头看他,好多年了,兄弟两个没有这样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过了。
“笑我自己呗。”陌以翔弹了弹烟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几处打架留下的伤疤,而大哥拿烟的手细腻光滑,一看就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
“其实爸爸很疼你。”陌臣翔知道他现在的想法,靠着长椅,“当年你被救回来一直发烧昏迷,我曾经听到父母在一起哭,他们说,如果可以,愿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换你平安健康——那时候我听了,其实挺嫉妒的,我还偷偷想,要是让你先回来就好了…”
陌以翔盯着烟头的光点,沉默不语。
“我们俩加起来也五十多岁了,小时候那些事也无所谓再斤斤计较。”陌臣翔叹息着,“爸爸会更放不下你,如果可以,早点定下来,多陪陪他,让他开心些。”
陌以翔听这种话听的难受,把烟丢在地上踩灭,“他这样我能走吗!什么出国,什么结婚,哪有心思!”镬
“童曼书…”陌臣翔吸了口烟,提起这个有些影响气氛的名字,“你怎么想,还想要那女人吗?”
陌以翔立刻嗤之以鼻,“人是我赶走的,我还没贱到出尔反尔又要她回来。”
“那就不要再出去鬼混,弄出一副失恋的颓废样子。”陌臣翔看着他,“那女人虽然是爸爸找来的,但是我从来就不看好她,她的私生活混乱,人品也有待观察——走了也好,我倒是支持你这个决定。”
陌以翔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摆弄着手里带着红心A图案的打火机,心里面回想起那女人的一切,只觉得麻木。
“如果有差不多的对象,带回来看看——门当户对这一点,是对的。”陌臣翔提醒他,“差太多的,别有用心的实在多——傅小姐算不错的,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陌以翔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下。
“留学的事,你放不下这边就缓一缓,或者爸爸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
陌以翔抬头看了眼这片熟悉的夜空,不知道地球另一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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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半个月,童曼书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如璟想尽办法弄好吃的给她,前段时间掉的肉总算找了回来。
这天晚上如璟回来的早,陪她一起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水果。
啃着芒果,如璟调着电视,旁边的童曼书穿着宽宽的睡衣盘腿坐着,头发简单的用大发夹挽起来,吃芒果的样子有点不修边幅。
他笑,她这样子除了他没有人能见到,这样想着,倒是也觉得自豪。
抽了纸巾给她擦嘴,童如璟看着她,“我明天第一天去实习,你会不会偷偷坐车经过我站岗的地方?”
童曼书笑了笑,望着他,眼珠乌黑,“报销车费就去。”
敲敲她额头,童如璟想了想,还是摇头,“你不许乱走,就你现在的身体,保不准走到哪里就昏过去了,我怕上班的时候接不到你的电话,所以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看着她再不说什么,童如璟有点失落。
“等一下!”童曼书忽然坐直了,朝他比划,“退回去,看刚才的那个频道!”
“怎么啦?”童如璟吓了一跳,急忙退回去。
退回到经济要闻,只听见里面的女记者在一栋豪华的大楼前做现场报道,“这次陌寂年病危,陌氏集团的发言人虽然说公司有完备的管理系统,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运营方面的影响,但是陌氏昨天的股价还是有所下滑——”
“怎么了?”童如璟看着她一直盯着屏幕看,蹙眉头,“你和陌家人认识啊?这么关心?”
童曼书好半天才坐回来,靠在靠背上揉着手里的纸巾,陌寂年病危…他那么结实硬朗的人,怎么会病危的…
“喂!”童如璟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你在想什么啊!”
她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抿唇一笑,“想明天要不要穿的漂亮点去看你——”
童如璟砸了她的头一下,“切!说了不用去了!你有那份心就好了。”
看他自顾自笑,她撇撇嘴,心里面却七上八下的,陌寂年病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好久没有看过电视和报纸了,会不会和那天陌以翔在外面打架有关呢?
她隐隐就开始自责,要是她那天早点想法子阻止他打架就好了…
本来香甜的芒果也吃的索然无味,她呆呆的坐着,放弃报仇,一方面是因为陌以翔,另一方面,是因为陌寂年对她实在太好了,好多次她都拿他当成自己父亲一样…
她暗暗祈祷,真的不希望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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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如璟就走了,看着他穿着笔挺的制服,真的叫人心生崇敬,原来制服情结真的存在于每个女人心里。
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她随后也跟着出了门。
外面天气不太热,有些阴天,她出门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个大大的果篮才坐上公车。肋
路上仍旧在矛盾着,去看陌寂年,她的心情无法言说的混乱。
对那家人,她是恨的,可是恨又恨不起来,有感恩的,可是爱又觉得爱无力。
靠在车窗上,一路就那样熬到了医院。
下了车,门口有不少记者蹲守,她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她一身朴素,并没有人会过多注意到她,所以很顺利的就进去了大门。
陌寂年所在的楼层是封闭的,她一出电梯就别拦住了,她也怕进病房会碰到陌以翔,问病况保安不肯说,一直问她是谁是干什么的,她不想回答,果篮塞过去就要走。
碰巧陌家的佣人过来送汤,一出电梯和她碰了个对面,见了她,对方拉住她惊喜的道,“童小姐!就知道你会来的!老爷昨天醒了还问起你呢!”
她听了有些心酸,问着,“陌伯伯的病怎么样?”
佣人忍不住抹泪,“不乐观…大少爷叫我们都做好准备,童小姐,老爷那么疼你,你去看看他,说不定他心情一好病也好了呢?”镬
童曼书犹豫了下,点点头,拿过果篮和她一起往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门口,她手心微微冒汗,佣人推开门,她的目光飞快的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陌以翔,她松口气,跟着走进去。
坚叔看到她来,也是一阵惊喜,接过果篮眉开眼笑,“果然是来了!你等等,我叫老爷起床!”
童曼书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的老人家,急忙摇头阻止,可是坚叔没有停止,压低声音在耳边叫着那个睡着的人。
可想而知,如果陌寂年没有下过命令,怎么会有人敢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叫醒。
看着慢慢睁开眼朝自己笑的陌寂年,她的眼睛忽然一阵无法控制的滚烫起来。
“小童来了啊…”陌寂年朝她招招手,苍白的脸上带着会心的笑意,温和的叫她,“过来我旁边坐。”
她忍住眼泪走过去。
一边的佣人和坚叔见状纷纷退出了病房。
一关上门,坚叔连忙跑到走廊尽头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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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风光堪比度假胜地,高大有风格的各色教学楼不输给度假村的精美别墅,这里是贵族的学院,处处都透出不同凡响的矜贵和考究。
九月已经开学,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上课,陌以翔从办公室办好手续出来,外面有些欲雨的阴沉感觉。
站在台阶上,他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校园,虽然说是念了多少年的书,可是细数他在这里的时间,真的是少的可怜,他过去的24年人生里,挥霍了最多光阴的地方就是酒吧和秋名山。
赛车许久没玩了,酒吧其实也索然无味。夹着档案袋,他立在台阶上直发呆,他其实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和规划,人生总是走一步算一步,这时候,忽然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下了几节台阶,身后忽然走上来一个秃了顶的老头,看那人朴素的打扮就知道是谁了——
他们整个学校,唯一死板不懂变通不怕得罪人的,就属这位倔强古板的老王头。当初就是这老头把着要及格的那一分死活不肯给他。
现在想想,只觉得那些事很可笑。
“喂。”陌以翔开口叫住他。
老教授回头看了他一眼,倒是还记得他,诧异的问,“你不是该去美国念书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抬了抬手里的档案袋,陌以翔淡淡回答,“申请延迟了,家里有点事。”
教授点点头,放缓脚步和他一起走,“早就听说我们学校有一位考到了埃德蒙教授手下,没想到竟然是你——”
“好像我很差劲一样。”陌以翔笑笑。
“当老师的嘛,都喜欢勤奋老实的孩子,卖弄小聪明偷懒的,我是不喜欢——”老教授实话实说,不过倒是对陌以翔另眼相看,“上次你考试据说只复习了不到半个月,是真的吗?”
陌以翔想起和童曼书打赌的那件事,挠挠头,“那时候真的挺傻,不过老头,你的课真的一点都不难,整本书我看了两天,全都记住了,现在你问我,我估计还能答出来。”
老头子笑起来,拍拍他高高在上的肩膀,“那时候我是不相信你这样爱逃课的学生能考高分,可是你女朋友说的几句话让我感到她很诚实,也就相信这世上真的如你所说,有的人只需要付出百分之一的汗水就可以成功。小伙子,你倒是有个不错的女朋友——”
陌以翔听的一阵恍惚,淡淡扯动嘴角,笔挺俊朗的面庞上隐藏着些微落寞,淡淡道,“我们分手了。”
老头子听了,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很明确的写着,‘你这个小子没眼光’。
他只是夹着档案袋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每个人知道他们分手后都是在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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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大门口走去,陌以翔看了眼衣着朴素的老头,打趣,“工资不菲吧,也不打扮的帅点,小心老婆跑掉。”
老教授看了他一眼,“只有你们年轻人才会有这么肤浅的理解,你打扮的多帅,可是女朋友不也分手了?”肋
陌以翔被堵了一下,愤愤的翻白眼,转弯往停车场走去,“去蹬你的自行车去吧!本来还打算捎你一程,现在省油了!”
老教授看着他,笑笑,“小伙子,我从来不担心老婆会跑掉,因为除了我,她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对她这么好的人——我能把所有工资全交给她,无条件信任她,从不和她发脾气,三十年只对她一心一意,她的喜好我全都一清二楚,她高兴了不高兴了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她身边陪伴,她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她会跑吗?赶她走都不会的。”
陌以翔侧身看着那貌不惊人又古板的老头子,忽然觉得他是那么的嚣张。
他竟然这么有把握的说,他的女人赶都赶不走…
跨上自行车,老教授看着他,“年轻人总是要经历过曲折磨难才会懂的这些,所以你现在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小伙子,既然上天给你一个好用的脑瓜,就不要浪费了,我等着你为母校争光的那天。”镬
看着他骑车离开,陌以翔发着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老半天,他才拿出来,看到是坚叔,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医院里出了什么事,连忙接起来。
“少爷快回医院来!”坚叔急吼吼的叫他,这么一句顿时把他吓得不轻,坚叔喘口气,这才道出原委,“快快,童小姐来了!”
陌以翔拉开车门坐进去,沉下脸,“她来关我什么事!”
“她等会儿就走了!少爷你学校的手续办完了没有?快点回来吧!”
“说了不关我的事!”陌以翔没好气,“她走不走与我何干!最好别让我碰见她!碍眼!”
说着,不顾坚叔的催促他挂断了电话,丢开档案袋,他发动车子离开学校。
一路上故作镇定的去便利店买了罐冷饮来喝,在店里又翻了翻杂志,看看时间,他却抑制不住自己血液里的躁动。
不知看的是什么东西,过了会儿,他才丢下杂志上了车往医院去。
车子开的有些快,闯了红灯也不知道,忘了多长时间没见到那女人了,这阵子也渐渐逼着自己适应没有她的日子,可是到底有多难熬,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停到医院门口,他下了车快速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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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童曼书扶着陌寂年坐起来,削了个苹果分成小块给他吃。
靠着枕头,陌寂年吃着香甜的苹果,看着她在自己跟前,心生感慨,“小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该多好,阿翔不争气,将来你要嫁给别人,我真是要心疼死。”
她笑笑,拿了指甲钳给他修剪指甲,剪完了又修脚趾甲,一点都不嫌。
陌寂年简直舍不得她走,拉着她的手,叹气,“小童,阿翔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他虽然不懂事,可是也是太年轻了,送他出国锻炼几年,很快就成熟了,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再怎么胡闹,可是本质还是好的,他一旦确定下来,绝对不会出去乱来的,他能对你好,他将来也能有出息的。”
童曼书低着头,嗫嚅着,“陌伯伯,我和陌以翔没什么可能了…他条件那么好,一定能找到很好的女朋友。”
陌寂年拉着她,“小童,你和陌伯伯说实话,是不是阿翔做错事伤了你的心你才这么说的,你和他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看着你们好的人也不少,都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们说分手就分了,感情总不会说断就断吧…你老实说,要是阿翔改过自新,你还给不给他机会,你…对阿翔还有感情吗?”
童曼书低着头,看着盘子里的苹果,“伯伯…我和陌以翔分手,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情,不要错怪他…是我没有缘分做你的儿媳妇吧…”
陌寂年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回答我,你对阿翔还有感情吗?”
她沉默了好半天,连同着门外的陌以翔也跟着揪起心来。
“对不起陌伯伯。”童曼书被逼无奈,这种问题她不愿意去面对也不想再听到,只有决然的回答,“我想,我和他做恋人并不合适。我…我不能爱上他。”
陌寂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门外,陌以翔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小童…”陌寂年摸摸她的头发,慈爱的说,“既然你不爱阿翔,那么陌伯伯这个老家伙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
她望着他,目光沉静。
“我想认你当女儿…”陌寂年被逼到这最后一步,拉着她,“你是个苦命的孩子,陌伯伯又和你一见如故,看着你,总觉得你应该是我的孩子才对,我硬把你塞给阿翔,害你吃了不少苦,如今我也知道自己没多久好活,我虽然也放心不下两个儿子,可是更放心不下你,你这个孩子,应该被好好的宠爱,应该过着快乐无忧的好生活…就当满足我这个老头子最后一个愿望,你能不能…回陌家陪我最后几个月,这段日子,让我体会一下有女儿的幸福感觉,好不好…”
童曼书看着陌寂年,有些吃惊他的提议,做他的女儿?那么不就是要当陌以翔的妹妹?这怎么可以?!
陌寂年看出她的排斥,可是如果不这样,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和陌家有什么交集,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么好的姑娘给别人,如果阿翔真的错过了她,那么他只好把她收为女儿,替自己也替自己那混账儿子赎些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