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氏已经无机会,她就是想将盛亚的路也堵上,甚至不惜拿她肚子里里的孩子当赌注。夏念意也是拿孩子当赌注,赌的是他回心转意,可眼前这个女人呢,想的是让他一败涂地。
凉西对上他的笑,他想的没有错,她就是这么想的,不对,不但是如此想,还这么做了。感情和理智叫交战,感情只能靠边站。她在感情上的一切想法都是人认真并且真实的,只是在处理过程中,也得保证她的利益。就像她过去扮演着他的好妻子角色一样,她满足着自己少女时期的梦,可在应该抽身而出时,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凉西摸着自己的肚子,“话可别说那么难听,他可听着呢!”
洛明凯看一眼她的肚子,这时他真的恨上了她,他宁肯她是真的没有怀孕,或者说,她自己偷偷的将孩子打掉,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告诉他关于这个孩子的存在。那样的话,他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弄死这个孩子吗?他做不到,他忘不掉自己当初让她去打掉孩子时自己内心深处的不舍,忘不掉自己心中被扼杀的期待。
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吗?这个念头,想一次都是犯罪。
他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洛明凯情绪失常?”陆延昭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观后镜中的沐凉西,实话来说,刚才洛明凯的表现并不算糟糕,只是微微欠妥,可这次参加投标的几个企业实力相当,不容有任何闪失,于是这点不妥立即就被放大了。
中标的是易中集团,所有企业都沦为易家的陪衬。
凉西的脸色并未因这个结果而放松,“我的确刺激他了,可他应该清楚的知道我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超长发挥吗?”
“那是在理论的情况下,受到刺激要么奋发向上要么一蹶不振,别忘记了,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洛明凯的表现很正常。”
凉西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似乎也认可了陆延昭的这一种说法。
几天后,陆续有媒体开始报道洛明凯与沐凉西的婚姻名存实亡,原因是有人拍下了沐凉西去律师所咨询的照片,那位记者言之凿凿询问过律师所的人了,沐凉西是去咨询关于离婚方面的事宜。由这条新闻开始,陆续有了关于他们婚姻的猜测,有人将洛明凯过去与女人暧昧的照片发到网上,证明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有名无实。在众多猜测下,沐氏与盛亚都对此事不做任何回应,这更加深了外界的好奇。
在外面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对金童玉女的八卦时,陆延昭在看到几份资料后,又打了电话确认了之后,怒气平的向沐凉西办公室走去。
陆延昭将几份资料摔到沐凉西面前,突如其来的资料砸过来,让沐凉西身体本能的僵硬了几秒,反应回来时才拿起资料看,不过还是不忘提醒,“下次请记得敲门。”
沐凉西只看了几眼就知道了陆延昭为何会想发脾气。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告知。你就这么喜欢把别人蒙在鼓里当看猴耍?”不怪陆延昭生气,他自认进入沐氏后尽心尽力,可她却如此瞒着他,这怎能让他大动肝火。
陆延昭的脸色稍稍好看了那么一点,他坐到沐凉西的对面,很不客气的喝光了凉西被杯子里的水。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特别的深意,他是男人,也有男人的劣根性,认定女人是不如男人的,将女人划分为感情动物,与能力这些字眼远离,哪怕是沐凉西,他也认定这是他的杰出作品。在之前看到她在洛明凯身边时柔弱的样子时,想的也是这种商场的事,应该交给男人来,女人就站在男人背后就好。
他冷静下来,才发现,他眼前的沐凉西似乎已经不在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了。
资料显示,在沐氏准备参与杨氏的投标过程中,已经私下与易中现任掌权人有了好几次接触,沐凉西代表着沐氏想与易中进行合作,合作的内容不是别的,而是关于这次易中中标后的项目,沐氏想分一杯羹。
可那时,各企业都在准备标书的阶段,沐凉西竟然就敢直接与易中商讨,仿佛算准了易中一定会中标,这可是陆延昭自己也无法算准的事。
凉西轻轻的叹了叹,“并不是想要瞒你,而是事情还没有真正落实前,不想开口提。我的确与易总私下接触了几次,当时易总只是口头承诺了,毕竟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你知道那人有多狡诈,只要没有签合同,随时都有可能有变故。”
“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易中最后中标?”陆延昭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要知道有实力的不止易中。
“最有实力最有可能中标的也就那三家,杨氏也比较看好那三家。”凉西有条不紊的说到,“其实很简单,我让人向杨总夫人的朋友圈透露了我与洛明凯感情不好的事,并言之凿凿原因是洛明凯在外面有小三。幸福很了的女人向来都有通病,占有欲与嫉妒心很强,同时也看不惯第三者破坏他人感情。杨岩峰被人称之为好男人,连助手秘书全都是男人,不就因为他有个爱吃醋的老婆么。杨岩峰总言不用走他妻子那条路,可看他对他妻子的态度就应该知道,他十分宠爱。女人对男人的影响都是无形的,枕头风这个词不是白发明的。听说杨夫人在知道洛明凯的光荣事迹,气愤不已,当场表明一定不让她家老公与洛明凯合作。”
当然这个也不算绝对能行,但她又去刺激了一下洛明凯,即使杨岩峰非常欣赏洛明凯,(杨岩峰主动约洛明凯打过高尔夫),在洛明凯发挥不稳加上老婆的嘱咐,舍弃的几率应该偏高。
凉西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陆延昭表情有异样,“怎么了?难道我冤枉了洛明凯不成?他没有出轨都是我陷害的?”
陆延昭摇摇头,他只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不在是那个会在他面前哭泣的小女孩了,会算计,会猜测人心,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
凉西则拿起一份文件看着,嘴里仍旧解释着,“至于另一家么,以环保为理念,可他们的设备和技术根本达不到那样的环保检测数据,这严格算起来,算诈骗了。”
陆延昭动动嘴角,露出一丝很无奈的笑。
“对了,与易总的会面就交给你了。”
陆延昭点了点头。
陆延昭与易总交谈结束后,回到了沐氏,他的神情有些古怪。姓易的那个人并未故意冷落他,甚至对他百般礼遇,可就是不提合作的事,在他主动提起后,也选择转移话题。陆延昭见此,只好加重了筹码,但对方似乎不太感兴趣。
“不顺利吗?”凉西隐隐的也猜到了,她最初与易总约定的是在沐氏详谈,但在易中中标后,对方对此根本不提及,这才会再约时间找上门去。
陆延昭走进来后,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你想听实话吗?”
凉西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我到达易中时,正好看到洛明凯开车离去。我问过秘书,他们详谈了三个小时,你知道对这意味着什么。”易中对他加的筹码没有一丝兴趣,那只能说明洛明凯提供给对方的好处是旁人无法给予的,“之前所做的一切可以说白费功夫了,洛明凯玩了一出漂亮的反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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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陆延昭说的话,凉西还是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开口,她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洛明凯这么快就搭上了易中,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以易家人小心的作风,不可能会是最近的事。那么就是洛明凯很早以前就与易中建立了关系,甚至在她找上易中时,洛明凯也在同一时间找到了易中,她和洛明凯就如同摆放着的商品供易中选择,对比着价值和实用性,然后一方中选一方被弃。
永远都不要小看你的对手,永远。洛明凯在投标会中小小的失误是故意的,故意的恰到好处,不多不少,于是根本不会让人怀疑。她之前就曾怀疑过,洛明凯在她那样的刺激下,应该一鼓作气拿下那个项目才对。可他却失误了,他应该提前得知了口风,知道杨岩峰并未打算将项目交给盛亚。
所以,他的失误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做给易家的人看。盛亚在之前应该就已经与易中牵上线,由盛亚卖易中一个人情,让易中拿下杨氏的项目。易中的人见洛明凯果然失误,便按照之前的会面进行合作,毕竟在易中看来,盛亚是先让利了,之后再给予好处也不为过。
也就是说盛亚其实并不如陆延昭所想那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能与易中合作,甚至相反,盛亚不但没有付出了什么,反而夺取了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卖了易中一个天大的面子。
陆延昭闭了闭眼,虽然让洛明凯抢先一步,可陆延昭心理隐隐有着几分兴奋之感,他所熟悉的洛明凯又回来了,那个他当做对手的男人,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些,他们也该真正的较量了。
“不用太放在心上,失败也是一堂必修课。”陆延昭有些安抚似的看着她,她那么努力的做了这么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心情可想而知会有多糟糕。
凉西点点头,再次抬起头时已经充满了自信,她冲他笑了笑, “沐氏有盛亚安排的内奸,作为沐氏高薪聘请而来的总经理,相信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没有内奸,洛明凯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这些人不找出来,就是在沐氏埋下了一颗颗地雷,让人不得安宁。
“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把人都找出来。”陆延昭做了保证,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凉西靠在真皮椅子上,似乎有些累了,眼睛也不再睁得那么大,仿佛她原本是一个充满了气体的气球,现在是被放掉了一半气体的气球。
她活着一定很累,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逼着自己去算计。
如果站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一定可以看到很多与她同龄的女子。她们中的有些正准备着结婚,有的正陷入爱情美妙的漩涡中,有的已经生了小孩每天与孩子相伴,有的正走在相亲的路上。只有她,那么累,那么疲倦。
很早以前,陆延昭在语文课上问老师“揠苗助长”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才有了那样的体会,在国外的那几年,他对她做的事宜,不就意味着这样吗?
“如果累了,就休息吧!”他说这句话时很轻很轻,仿佛怕打扰她似的。
沐凉西抬眸,表情有那么点古怪,“我有休息的资格吗?”
别人可以,她不行,她得争分夺秒,她肩上肩负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而陆延昭,永远都不会明白。感同身受这个成语从来都是骗人的,一开始用着错误的含义误导人,哪怕新华字典已经加上了那一开始错误的含义,也无法让一个人真正懂另一个的内心。
“你有,”陆延昭认真的看着她,这一刻的他,身上哪里还有半点纨绔气质,只剩下一脸的虔诚,“只要你愿意。”
沐凉西与他对视,她当然懂他这话背后的含义,如果是以前的沐凉西一定会信吧!那个沐凉西,还不知道结婚了的人还可以离婚,不知道人会背叛婚姻出轨,不知道有钱的男人会养小三小四和二奶,也不知道有一天她曾经的那个梦会破碎。
现在的这个沐凉西,也是相信陆延昭的话,可是却不可以,把自己的未来全赌在另一个人身上,哪怕那个人是陆延昭。
“也许吧,不过现在我不打算休息。”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一二再拒绝他,尤其还是一个刚离婚肚子里还有着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陆延昭,你该是活得多失败啊!
“女人,还是多休息的好。”这是他最后给予她的忠告。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沐凉西坐在车里,听着司机向她汇报着最近夏念意的情况。她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再来找自己,或者伤害自己的家人,但自从上次她稍微强势了点,夏念意就跟真被吓着了一般,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听司机的意思,夏念意最近似乎都在纠缠着洛明凯,洛明凯也似乎有想将夏念意送走的打算。
“把我们的人撤回来。”让他们去跟那样一个人简直是浪费资源,若不是害怕夏念意会疯狂起来,去伤害到她的父母,她才不会吩咐人去跟着夏念意。
不过,夏念意是个珍惜生命的人,但凡珍惜生命的人,都胆小。
到了沐家,凉西拉开车门,司机立即准备好了伞,打着伞送她回到别墅。
她进了别墅内,才发现自己的父母都坐在沙发上,脸色都同样有些严肃。她才感到有些不正常,想到之前母亲给自己打电话嘱咐自己早点回来,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吗?
“爸爸妈妈。”她走过去,坐到他们的对面,打量着他们的神色,“是出了什么事吗?”
沐正源看一眼自己的妻子,示意让妻子开口。
“今天你父亲无意中得知,你在国外买的那一套房子,很早以前就已经买下,你又让我们移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你才想让我们躲出去?”梁芹说这句话时有些艰难。
他们最怕的不是有人针对他们,而是女儿明显想将他们送走,但她自己却会留下来承担一切。
凉西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父亲,“妈妈这样毫无根据的想,爸爸不会这样想吧?我只是希望爸爸妈妈忙碌了一辈子,后半生就在一个抬头可以看见蓝天白云的国家而已,真没有别的意思。”说完她小心的打量着他们的神色,“你们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啊?好吧,我老实承认,是我自己很喜欢那个国家我,想让你们先去适应,然后我再来与你们一同居住。我也想一同陪你们过去,可公司现在丢不开手,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团聚的…”
凉西的话应该安抚了梁芹和沐正源了,因为他们的表情不再那么难看了。
在吃过晚饭后,沐正源还十分不快的指责自己的妻子,“老早就告诉你了,一天到晚不要胡思乱想,你就一个女儿,不相信她,你打算相信谁啊!”
梁芹瞪着自己老公,满脸透露出不满来。
“看什么看,还不收拾着东西。我看女儿做得没错,确实该带你出国走走,你看你现在,整天胡思乱想,更年期都提前了 …”
梁芹不乐意了,“就你会放马后炮,就跟之前那个怀疑担心自己年轻时整过的仇家现在找上门来的人不是你似的…”
被妻子这样说,沐正源难得的红了脸。
凉西刚准备睡觉,梁芹却又推开门进来了。凉西感到有些奇怪,只见梁芹直接坐到床上,叹了叹气,“刚才你父亲在,我不好告诉你,明凯打过电话来,想要见你一面。”
纵使凉西好话说尽,沐正源对洛明凯这个人绝对达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若不是凉西再三劝阻,在凉西提出离婚时,沐正源就准备上门揍洛明凯一顿了。
凉西也有些纳闷,洛明凯找自己有什么事?电话还打到了这里。对了,她已经没有用与洛明凯联系的手机了,难怪他找不到自己,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梁芹打量了女儿好一会儿,“和明凯真的没有可能和好了吗?”
凉西重重的摇头,在回答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
梁芹见女儿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嘱咐了几句后走出了房间。
凉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洛明凯想与她见面,是想要说什么?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相信彼此之间都已经很清楚了,完全没有理由见面。在她跑出玫瑰园的那一天,她就在心理对他们的关系画下了句点。
沐凉西,你想得真多,也许洛明凯只是想在你面前显示他的成功,让她这个手下败将看看他现在多么威风。
第二日,她刚到公司,助理就告诉她有来自盛亚的来电,并希望她能主动回电。凉西听后,只扬起了笑,有他让她回电,她就会回吗,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沐凉西吗,不对,就连以前那个沐凉西也没有对他予取予求,那个沐凉西不过是装的而已。
凉西进办公室不久,又有来自盛亚方面的来电,她直接让人挂了。
但对方似乎十分执着,一直到下午,仍旧有电话过来,就连助手都直接问是不是直接挂断了,凉西却突然要求接进来。
洛明凯这么执着,似乎是真的有什么事。
“你好,”她十分疏离的对着电话开口,“不好意思,之前一直在忙,现在才接洛总的来电。”
洛明凯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们见一面吧!”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竟然让她产生了几分不真实,这个带着满满沧桑的声音竟然是他的,陌生归陌生,可的确是他的。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见面的理由,如果是想要炫耀这次与易中的合作,相信我,即使见面,我也不会给你你想要看到的表情,所以,有什么事,电话里也一样。”
她以为自己隐藏着的讽刺会让他生气,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
“虽然我们签了离婚协议,还得一起去民政局拿离婚证,沐凉西,这个理由够不够让你出来与我见面?”
凉西握着电话无声的笑着,沐凉西你真是自作聪明,别人只是找你脱离关系而已。
这个理由够了,很够。
作者有话要说:一早就说了不会有男的后来发现自己很爱要死要活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先虐谁后虐谁。在我眼中,凉西在洛明凯身边假装了这么久,对洛明凯而言还有比这更虐的吗?我觉得一开始就已经虐了…真得说,文已经没几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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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西放下电话,如果不是洛明凯打电话来提醒她,她都几乎忘记了,她和洛明凯只有亲自到民政局去拿到了离婚证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够算是没有任何关系了。放下电话的她不愿意承认,她的确希望一切的事让洛明凯亲自了断。只是这一天终于来临时,她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又开始隐隐的犯着酸疼。就像她无论如何伪装自己,也骗不了,她还是有些在乎,她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遇到丈夫说这样的话时,还是难受。她希望结束这段关系,又希望在这段关系中,沦陷的人不只是自己。
这样的想法大概很可笑,并且还不可思议。沐凉西,你没有你表现出来得那么洒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无论你内心是什么感受,无论你还有什么别样的想法,你做出的决定永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与洛明凯今生远离。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巨大的圆弧落地窗前。楼层很高,透过玻璃看出去,只能看到城市里高耸入云的高大建筑,至于道路上的车水龙马,被无限缩小到甚至看不见。她伸出手,放到玻璃上,尽管屋内暖气十足,也无法赋予玻璃太高的温度,一丝凉意触在她的指尖。看吧,如果不努力,你自己也只能是那些被忽视的车水马龙,能让人放在眼里的,只能是登上高峰的人。
她无奈的笑了笑,陆延昭说她该休息了。她难道不想要休息吗,可别人给过她机会休息吗?当她有资格休息,有资格任性时,别人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转过身,半靠在落地窗上,脸上有几分惆怅。
沐凉西,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细雨还是下不停,整座城市仿佛沉睡在一场烟雨中,细雨绵绵不绝,天空仿佛就在高楼之上,并且不断的向下沉。凉西坐在车里,看着细雨不时落到车窗上,然后又不断向下滑。她一点也不希望冬雨,它不猛烈,可却坚韧得不可思议,能一直好几天不曾归去。而不像夏天的雨,来得猛烈,去得也猛烈。不会在心里留下什么。
司机送她去与洛明凯见面,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她这样想着。
雨,车里有些感伤的音乐,还是她此刻的心情,仿佛都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离别作铺垫。
洛明凯约她在民政局不远的一个咖啡厅见面。车缓缓的停下,她给了司机一个眼神,示意对方不用跟下来,她自己过去就好。拿着伞,从车中一直走到咖啡厅。在来自己,她的心还有些乱,踩在湿漉漉的路面时,她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仿佛这一场雨已经将她洗礼。
到了咖啡厅,她收下了伞,有服务生主动上前接过了她的伞,拿到了专门放伞的地方。
她环视了整个咖啡厅,咖啡厅不大,她能很容易的看到她要找的人。他并没有穿他平日的西装,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则是一条休闲裤,这样的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气质卓越的大学生,这样的气质,多么像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气质翩然,浑身上下都透出几分爽朗。
不遗憾吗?他们的那一场婚姻,经历了无数个日子,却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日子,没有你侬我侬的甜蜜。
她向着洛明凯走近,见他也没有点咖啡,不由得转身对着服务生招手。
她坐下,并且迅速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抬头看着他,示意他点。洛明凯看着她,却是对服务生点了自己要的咖啡。
她想了想,“我证件已经带齐了。”不用跑第二次了,这一次,他们就要从法律上脱离关系了,她的心很平静。就像那天,她从机场走出来,遇到了小偷,他帮他去追那个小偷。那时,她看着身边的男人,想着游戏就从这一刻开始了,要经历好久好久才能等到游戏的结束。可这天,这么快就来了,快得如同只是那一天穿越到了今天,中间经历的无数个日子,全都可以被忽视。那些过往,还历历在目,他们之间却早已经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