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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红光满面，看了一眼女儿，说：“我闺女，小弟见过。”
田芳身穿大红色的呢子裙子，头发盘起来，客气的同大家问好。她将手里的红包发给还在上学的两个小弟弟。
秦雨寒小孩子心情，摸了摸红包，惊讶道：“大表姐过年好，红包好鼓呀。”
大姑姑脸上得意一笑，说：“哎。我直念叨平辈不用给，雨晴每年都没给过呀。”
秦雨晴差点喷水，这都能躺枪。问题是田芳多大岁数？三十多好么。她去年才毕业……今年她工作第一年，还真给弟弟两个小红包，金额不多，各二百。
秦妈妈急忙解释：“雨晴今年才工作，刚给了两个孩子红包了。”
“哎，雨晴刚步入社会，工资不高，没必要和我们家田芳比。”
……秦雨晴都有些难以下咽，她大姑嘴巴果然不好。她抬起头，对上田芳冰冷的视线，垂下眼眸，她真是她犯冲。
“我跟田芳说啊，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客气。她偏不听，不但给孩子各包了个一千块钱红包，还给三个舅舅买了年货。她刚从日本出差回来，还带了和平香烟。铁盒精品包装，国内都买不着哒。”兴许是听别人说三道四认为田芳此时登门另有所图，她大姑巴不得嚷嚷的每个人都知道，田芳没沾他们家，还倒贴呢。
秦雨晴不想和他们说话，就去和服务员点了茶水，给大家倒茶。偏偏大姑母女就好像和她干上似的，说：“小晴啊，你倒什么水呀，不是服务生吗？”
秦雨晴硬着头皮又回来了，吩咐可以上菜。
小叔叔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冲着亲爸爸说：“哥，你最近怎么那么忙呀，可是累坏雨晴，还要挨家拜年。”他不经意的话语只是想点一下秦雨晴并未失礼。
秦爸爸和气道：“外资医院，赚的多责任也大，北京这头自负盈亏，所以就忙。这不是给公家干了，都是给自己么。”
大家又闲聊了一些，田芳突然看向秦雨晴，说：“对了，你老公怎么没来啊。”
……
秦雨晴愣住，秦妈妈也冷艳看她，说：“什么老公，我们家雨晴没结婚呢。”
“哦。”田芳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道：“我只是觉得纳闷，不是有个男人和她一起到处拜年吗？我一直以为是妹夫呢。”
秦雨晴蹙眉，没有多言。
“只是订婚而已。分手了。”
“这么快就分手了啊？”田芳扬声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呢……”
“她大姑……”奶奶偷偷戳了下女儿，示意让她插话。但是大姑女儿失而复得，如今只想着讨好闺女，哪里管别人怎么想。她接话道：“现在的男女关系都乱着呢，昨天好的甜如蜜，改天翻脸的有的是。”
田芳摇摇头，说：“呵呵，挺可惜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当时还觉得那男人看着挺老实。”
“有完没完啊。”秦雨晴忽的开口，说：“大过年的别提这事儿成吗？你们tm都是跟初恋厮守一生啊。”
大家谁都没想到女儿会发飙，秦妈妈拉了下女儿手，说：“算了你。”
“我忙前忙后的还有错啦。一进屋就针对我。大姑，您女儿那么好你带过一天吗？田芳，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每次见面都冷嘲热讽的口气。有话能直说吗？”
大姑不说话了，爷爷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大过年的谁也别吵。吃饭！”
秦雨晴吸了口气，闷头吃饭。tmd，今天最好谁也别招她。夏天的事情她就够憋屈，还碰到一个神经病田芳。
秦爸爸举起杯子，说：“一年又一年，忙里忙完谁都不容易，大家一起举杯，祝爸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福我们每一个小家的日子都越过越好，孩子们考上理想的大学。”
“干！”
秦雨晴拿起杯子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一口就灌进喉咙里。在酒精的刺激下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高昂，气氛缓解了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田芳坐到了秦雨晴旁边，歪着头看了她一会。
秦雨晴注意到她，瞪着她说：“干嘛？”
“没什么。”她点了根烟，说：“介意我抽烟吗？”
“酒店不许抽烟。”秦雨晴淡淡的说。
“秦雨晴你现在有男朋友吗？”田芳问道。
秦雨晴冷哼一声，说：“管你什么事儿。难不成你看上上次见面时候的男人啦，我送你。”
“切……小屁孩。”田芳不屑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呵呵。”秦雨晴笑了。她看着田芳，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莫名其妙的……大表姐。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一见钟情？因爱生恨？”
田芳瞥了她一眼，道：“我是有点恨你。”
秦雨晴无语，盯着她说：“为什么。”
田芳掐右手掐烟，侧过头贴着秦雨晴的耳朵道：“因为你伤害了我的亲人……”
“嗯？”
“所以我也会伤害你的亲人。”田芳扬起唇角，吐了一个烟圈。
“变态。”秦雨晴冷冷的说。
咚的一声，包间门被人踹开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身材高大，带着北方口音，目光落在了秦爸爸身上，说：“伪君子，你不是说出差吗？你不是答应我要回家离婚和我结婚吗？怎么还吃上团圆饭了？”
秦雨晴怔住，一把攥住田芳的手腕，说：“怎么回事儿？”
田芳用力抽出手腕，道：“你问我我问谁？我可没本事管你爸的私事儿。”
秦雨晴定定的盯着她，良久，冷冷的说：“我懂了。但是那女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里过年！你招来的吧！”
她不懂，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她以前根本就没见过大表姐。
“田芳，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让你如此厌恶，连我爸的事儿都插一脚来打击我！”
☆、第52章
田芳笑了，冷哼道：“秦雨晴，同样是出轨，你认识徐长生是混蛋，那你爸呢。你们一家子都自私自利，活该。”
秦雨晴顾不上和她争吵，急忙去陪妈妈，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她是谁！”秦妈妈吼道，目光冰冷的看着丈夫。
“你说话啊！”
“你要和谁离婚！”
秦爸爸低着头，握着酒杯的手发抖，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就说你最近出差太多！居然学别人养小三？”
“什么小三啊。老太婆。”女人双手环胸，口出恶言的讽刺道：“你老公说你脾气大没情趣，婚姻生活痛苦，我帮他排解抑郁，两个人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我们有感情哒。”她扔给秦妈妈一张单子，说：“我怀孕了，你什么放你老公自由啊。”
秦妈妈懵了，整个人茫然的盯着女人，良久，她揪着秦爸爸的胳臂吼道：“你个老混蛋你……你还要脸吗！”
“妈妈！”秦雨晴傻眼了，急忙抱住妈妈，说：“妈，咱回家说。有什么回家说，你别难过。”她怀里的女人浑身冰凉，秦雨晴瞬间泪眼模糊了起来。
“爸，你说句话。我们回家，不管她。咱们先回家……”
“想走？凭什么？我肚子里可有你孩子呢秦院长！你现在如果敢和你老婆回家，我就敢往肚子上捅刀你信不信！伪君子，别以为可以随便拜托我。”
秦爸爸瞬间老了好多岁，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雨晴，你赶紧带你妈回家，这头我来处理。”
秦雨晴哭了，她点了点头，安抚着母亲，道：“妈妈，乖，和我走哈，没事儿的，你要相信爸爸，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他老混蛋他居然和别的女人上床了……”秦妈妈哇的一声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气氛顿时尴尬不已。小叔叔拖着秦妈妈的另外一只胳臂，说：“雨晴，你去停车场开车，我扶着你妈下楼。”
“嗯。小心点啊叔。”秦雨晴吸了吸鼻头，跑到一层。发现她的车被人砸了。因为过年，饭店门口的地上停车场根本没人看，只有地下车库入口处有值班的老头。
秦雨晴没注意被玻璃渣子扎到了手心，一阵钻心的疼。
她哭了。
到底怎么了，他们家变得一团乱麻。
是上帝在惩罚她么。
到了该赎罪的时候？
她委屈的蹲在地上，两手抱头哭了出声。
小雪飘着，落在她的头上，有些冰凉。
良久，一只温暖的手心盖住了她的头，摸了摸。秦雨晴一怔，回过头，入眼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眸。
墨黑色眼瞳映衬着她哭花了的脸颊，比这夜空里的繁星，还要明亮。
“你滚开！”秦雨晴吼道：“我不要你管。”
……
“你都把我拉黑你还来干什么。”秦雨晴站起来，怒道。
夏天盯着她，没说话，一步步走过来将她揽入怀里。秦雨晴推他，连推带踹，说：“我记不住你的时候你偏要来刷存在感，你步步为营，你骗了我的人还骗了我的心……在我好不容易想要去相信你的时候你干了什么，你居然tmd拉黑我，你滚啊。”秦雨晴眼泪鼻涕弄了一脸，任由她如何挣脱，都比不了夏天有力的臂膀。
夏天低头看着她，两只手抹干净她的脸颊，道：“那穆宇琛呢？”
“什么穆宇琛啊。”秦雨晴似乎记起来，那天晚上夏天也有提到过穆宇琛。
夏天盯着她，说：“你知道穆宇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
“昏暗的人生。你为了他让我去送命，你觉得我该如何看待你和穆宇琛的交往！”夏天哽咽的吼道，眼底闪烁着晶莹。
“你的眼里只有他，你看过别人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去为你出头又怎样，你连问都没问过我的名字！我以为我的对手是徐长生，怎么tm还有穆宇琛。他回国了，所以你就扑上去吗？在你眼里，和你上床的我到底算什么！”
秦雨晴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她很乱，远处小叔叔扶着母亲走了过来，说：“雨晴，你这里出什么问题了吗？”
秦雨晴抽泣着，摇摇头，说：“没事儿。”
“你车怎么了？你先扶着你妈，我给你婶婶去电话，我先总你们走。”小叔叔拿起电话。
“坐我车。”夏天低声道。
小叔叔看着他，说：“雨晴，这位是。”
“坐他车。”秦雨晴当机立断，说：“我妈状态有点问题，她一直没说话，我感觉她身上好凉，神色木讷，我想带她去医院。”
“好。”夏天一把抱起秦妈妈就跑了起来。
“雨晴……”小叔叔叫她。
秦雨晴回过头挥挥手，说：“放心吧，没事儿。您回去先送爷爷奶奶吧，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最受不住。”
秦雨晴小树点了点头，楼上还两个孩子呢，这糟心的年夜饭。
夏天开车，秦雨晴坐在后边和母亲说话。
秦妈妈抬了下眼皮，说：“夏天？”
秦雨晴身子一僵，急忙解释：“嗯，我车坏了。先让他送……”
“水。”秦妈妈道。
“你身后有水，还有餐巾纸。”夏天嘱咐。
“嗯。”
秦雨晴喂了妈妈点水，她发现妈妈呼吸有些急促，说：“我给您顺顺气，您可千万别生气……”
“我憋得慌，有些倒不过气，给我拿片救心丸。包里有。”问题是他们走的时候根本没拿包。
秦雨晴害怕了，她从未如此恐惧，目光空洞的望着脸色苍白的母亲，胸口处有些窒息，哭道：“夏天我没药，这附近哪家医院最近。”
“中日友好医院快到了，我有个朋友在那工作。”
“那你快点，我觉得我妈妈最好吸点氧。”秦雨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
夏天从反光镜处看了她一眼，说：“我直接开进去，雨晴，阿姨一定会没事儿的。”
“嗯嗯……”
抵达医院后，秦妈妈因为缺氧晕眩过去，夏天抱着亲妈妈直接去了抢救室。秦雨晴两腿发软，跌坐在楼道的长椅上。夏天两手插兜，走来走去，突然他坐在秦雨晴旁边，两只手攥住她的右手放在下巴处，说：“对不起。”
秦雨晴愣住，没吱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穆宇琛三个字太敏感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不理你。其实我就是气急，手机寄送走后就后悔了。我连还手机的机会都没有了。有时候我想，如果你真的和穆宇琛有可能，他是你的梦，那么我就这么退出吧。但是我又觉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们在一起，你还是我的梦呢，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秦雨晴抿着唇角，撇开头。
“雨晴雨晴我错了……你就看在我如约去等你的份上，不要生气好么。”
秦雨晴望着夏天一往情深的目光，心头好受了一些，她捏了下他的脸蛋，说：“算了。反正我也把你拉黑了。”
……
夏天怔住，掏出手机一看，我去……
“你真把我拉黑了。我只是不让你看朋友圈而已！”夏天跳脚道。
“你把手机寄回来呢！还到、付、运、费！你是想气死我么！”秦雨晴一想起这件事情就想吐血。
夏天咬住下唇，生生把狠话憋会到了嗓子眼里，雨晴的妈妈还在抢救室，这种时候和她吵架简直是自掘坟墓。
“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秦雨晴也气哄哄的。这春节过的，真添堵。
夏天来回走了好几步，说：“我换号。”
“什么换号。”
“你黑了的我换号，反正我不重新去加你。”
“好呀，那你别加我！”两个话赶话又吵了起来。
“你……”夏天气的牙痒痒，他蹲在椅子旁边，右手捏住秦雨晴下巴，低声说：“我信不信我现在强/奸你。”
秦雨晴脸上一热，愤怒道：“就会来这招呀你！”
……
“我吵不过你还能动手啦。”夏天委屈的说：“我不过是暂时性不让你看朋友圈，你居然把我拉黑。你还干什么了？”
“手机拉黑。”
“！！！”
“q/q拉黑……”
“你大爷秦雨晴！”夏天暴怒，又必须克制。他伸出手指着秦雨晴，良久低下头狠狠咬了她嘴巴一下，说：“我真是欠你的……”
秦雨晴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吵着吵着似乎不太生气了。
她咬住下唇，说：“你愿意欠我一辈子吗？”
夏天怔住，良久，问道：“你是在求婚吗？”
……秦雨晴彻底无语。
抢救室灯灭了，大夫走出来，说：“没事儿了。我怀疑病人心脏处血管有堵塞，否则不应该会有突发性窒息，建议年后给阿姨做个全身体检吧。”
“谢谢您大夫。接下来我们需要注意什么呀。”
“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暂时性缺氧导致晕眩的。秦雨晴，你不认识我啦。还大夫……”
秦雨晴呆了下，说：“啊。”
夏天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搂着，说：“她能记得住谁啊。”
除了穆宇琛……夏天的心口疼了一下。
☆、第53章
白衣大夫摇头笑了笑，说：“咱们三个人是校友呢！我还和你同班呢。后来你继续留在一中，夏天辍学，我成绩不够本校去区重点五十中了。大学考的首医大，和您这北医大的高材生没法比。以后常联系吧。”
秦雨晴支吾的应声，最后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突然发现，她的青春，一片空白，好像只存在过一个穆宇琛。
“走吧，进去看看你妈妈。”夏天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秦雨晴没有动，用力拽了一下夏天，她抬起头，轻声说：“对不起，夏天。”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又难以用言语表达清楚。
“傻瓜，怎么了？”夏天话音未落，秦雨晴就扑入他的怀里，呢喃道：“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好哒，夏天。”
夏天心头涌上一股甜蜜，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来，说：“白痴。”
“如果我又伤你心了，你就和我说，千万别不和我吵。”秦雨晴擦了下眼角，哽咽道。
夏天轻轻亲了她额头一下，认真的看着她，道：“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的梦想。”
“别说了，越说越难过……”越会觉得曾经的自己很残忍、很过分。
两个人走入病房，秦妈妈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精神不太好。相较于曾经唠叨的秦妈妈，现在的她显得分外沉默。
“妈，喝点水吧。”秦雨晴坐在床边，轻声道。
她看到秦妈妈盯着夏天，犹豫的说：“我车子坏了。是夏天送您来医院的，如果您还是不想见他，我让他出去。”她挥挥手，夏天立刻配合的点了个头，走向门外。
“回来吧。”秦妈妈虚弱的说。
夏天停下脚步，见秦雨晴点头，又走了回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夏天站起来，嘴型冲着秦雨晴说：“我还是外面呆着吧……”
秦雨晴望着他无奈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她摸着妈妈的脸庞，低下头轻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半夜，秦爸爸赶了过来，他的脸上有抓痕，显得狼狈不堪。
“那个，您哪位。”他看到病房外面的夏天，有些纳闷。
夏天脸上一红，头一次见到未来岳父居然是这种场景，以后岳父会不会很介意啊，这么丢面子的事情。
“哦，没关系，这头是特需单间吧？不对啊，一零二，这里面是您亲人吗？那我可能找错了。”
“不不不，您没错，雨晴吗吗在里面。”
秦爸爸嘴巴微微张开，愣了下，推门走了进去。
秦雨晴回过头，手指放在嘴唇上说：“嘘……”
“妈妈刚睡着。”
“哦。”
“您还好吧。”秦雨晴望着狼狈不堪的爸爸。
“哎，还多亏了田芳在场。”
秦雨晴不屑的撇开头，说：“如果不是她，人家未必能找到咱们的包间，好歹先把年过了。”
“小晴，你是说是田芳告诉刘湘咱们的位置。”
“那女人叫刘湘啊……爸，您一把年纪，怎么闹出这种事儿？太令人伤心了。”秦雨晴低声埋怨道。眼前的男人毕竟是她的父亲，她妈妈可以骂他，她确实没法多说什么。尤其是现在爸爸看起来那么可怜。
“您都没穿大衣啊。”秦雨晴叹气道。
“哎，接到电话都懵了。你妈妈没事儿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秦爸爸擦了下额头，说：“刘湘是医院清洁工，她去年被查出乳腺癌，后来见她挺可怜，医院就先给她医治了。然后她继续留下来工作还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她走的近，反正去年年会，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说起来就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她就开始缠着我。如果我不答应她，她就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不怕丢工作，但是我不想让她来家里闹……”
“就那么一次？还怀孕了？”秦雨晴质疑道。
秦爸爸尴尬的看着女儿，说：“怀孕都是她胡说的。我都不信。但是这世上闲言碎语，大家都等着看你出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那您到底出差没有。”
“出了！”秦爸爸郁闷的说：“为了躲他我连平时根本不涉及的领域的会议都去参加了。我一直没回北京，她还威胁我给家里打电话。”
难怪前几天老是接到没人说话的电话。
“哎，老了老了晚节不保。我当年真是不该生出贪念，在公立医院退休也挺好的。偏要不服老想要做出点事情来。”
“算了爸爸。现在她想干嘛。”
“她想要钱。我们本来都谈好了，她又狮子大开口……可是我的钱都攥在你妈妈手里，连工资卡都没有，去哪弄钱？再逼我下去我都怕自己会走上贪污这条路。”
“您和妈老夫老妻，说开了不好吗？”
秦爸爸汗颜道：“你妈要强一辈子，如果闹得满城风雨，她为了面子也不会原谅我哒。”
“面子值几个钱！”秦雨晴现在算是想通了，男女之间，冷暖自知。
“所以我才说谢谢田芳啊。她不让我给钱，反正闹开了，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真是流氓本色。”秦雨晴可对田芳没好感。
“哎，她毕竟是你大表姐。就算因为什么原因对咱家有意见，可能也是她跟刘湘说的包间地址，但是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错。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