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晓郁卒,心里觉着他们怎么又倒退回那种“大人和孩子”的相处模式,在他眼里,她的猜测就这么可笑和幼稚?他知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底有多难过?
“是不是所有女生都一样敏感?”他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她不说话,又继续说,“你知道我以前没经验的。”
女朋友真的就交过这一个,至于剧本里看到的女性的内心os,他一直不相信。
他的口气太坦然太无碍,听到她耳朵里,倒成了调侃。
“你再不告诉我你真实想法,我现在就下车!”
“好了,别生气。”他攫住她手腕不让她乱动,放柔语气,尽量使自己进入她的频率,“我从没想过要在任何事上瞒你。”
“好…那你告诉我,建议我去漠河,”她声音低下去,“是不是因为那时就知道了,他们会公布我们的照片的事?”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这次倒真被问得有点心凉,他苦笑,“确切地说,我开始怀疑他们会有所动作,是那天我们从派对上回来。你还记得吗?那天你上楼之前,我们发现的后座上的相机。”
有点模糊的印象,她点了点头。
“我开始没有在意。但等你上楼,我下车,想要看你房间灯亮再离开时,无意注意到车牌,才知道自己开错了车。两辆车一模一样,那天我们参加派对,钥匙全部交由我的助理王想保管。他应该是在我们离开时,错把自己开的那辆车的钥匙,交给了我。所以后座上的相机是他的。”
“难道这和王想有关系?”
他点下颌,“他打电话过来询问相机的事,为掩饰,向我解释说相机忘在车里,是因为自己头一晚被邀请到朋友家拍昙花,今天着急出来为我办事,来不及回家放回单反。”他顿了下,眼里有什么东西滑过去,唇角微勾起,“拍昙花,相机却挂在s档上,所以你明白了吗?”
纵然昙花一现,却也有好几小时的开放时间,快门优先模式被用于捕捉快速运动的物体,用来拍昙花就说不通了。唯一的解释是,王想用s挡,根本是为了偷拍——他们在派对上亲密的一举一动。
…
“对方把手伸到了我身边,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你第二天就飞漠河,我能做的就是安排李昕先安抚好你。而我以升职的名义,将王想调到其他部门,就是想看清楚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如果真像姜颖悦和你说的,我早知道对方是要拿他们得到的照片,结合年初的事来抹黑我们,我提前公开我们的恋情不就行了吗,又何必像现在一样在事后费心证明清白?”毕竟一切可能会让她名誉受损的苦肉计,他都承担不起。
“那为什么会有我们在一起的照片,被人提前爆出?”她还是不解。
“那些就是真的被人无心拍到的。我是利用了那些照片没错,不过是事发后的事。”
她从漠河回来的时候,正是他最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方面整理对方违法证据,一方面也在处理危机公关,真的没机会及时解释,才造成了这次的矛盾。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然怀疑他的人品。“对不起,我…”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错不在你一个人。这件事到此为止。”他在眉心亲了亲安慰,“我们来说说其他的。”
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还会有什么事?
“你在漠河拍的照片,慕子跃传给我了。”他恢复一本正经的神色。
岑晓只觉脑袋里嗡了一声,那些照片拍的不好没什么,关键是,关键是传达的情绪太消极,现在被看到,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凉凉笑了下,语气迅速转冷,“岑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怀疑我都无所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可以向你解释。可是如果你想离开,我不允许。”
她想解释点什么,但话全被他的舌抵回喉咙里。太过用力,才一下下,她就感到舌根酸得发麻。他擒住的是她胸线下的肋骨位置,整个上肢都被他扳弯成字母c的形状,圆润的一侧正严丝合缝地紧贴着他。
直到她感到快窒息了,不得不努力摸到他背后,用手胡乱提他衬衣的布料,他才停下来。
睫毛上挂着彼此呼出热气凝的湿润,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缓和,又被问,“我听慕子跃说你请了几天假回家?”
是有这么一回事。因为去漠河拍照,有一个多月都没回去过了。这次一来要回去看望家人,一来也是想让自己冷静下的。
“剧组停机了,我还有几天时间。”顾惟野说。
岑晓被他亲的现在脑子还在打结,“所以呢?”
“所以如果我想跟你一起回去拜访,你一定不会反对的哦?”
第43章
直到第二天她坐在高铁上,还在发短信问他,会不会太快了点?
从昨天晚上表达自己的意图后,已经被这么问了几十遍的顾惟野,开始还有耐性地解释,到了这会儿,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单刀直入地告诉她:你还是好好想想,晚上怎么在你父母面前介绍我实际点。
她看着手机上面他回的字叫苦不迭,心里其实对于他的拜访,是又期待又紧张。虽然今早她已经跟父母说了他要来这件事,但电话里匆匆忙忙的,根本没得及说明他的特殊工作性质。
岑晓很怕她的家人,会不接受顾惟野。
下了高铁,打车回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推门,很意外地,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拍脑门一琢磨,岑晓想她爸妈应该是去超市买菜,准备晚上招待客人的事了。
昨晚亲亲热热的被他折腾到很晚,才获准被放回家。其实很累了,但因为紧张他要来的事,她一夜没睡着,眼睁睁看着天一点点的亮了。
然而可能因为一路火车行驶的疲惫感作祟,在快要领成绩单的此刻,她反而困得睁不开眼。
管他呢!她突然产生了某种视死如归的情绪。
早死晚死还不一样是死,怎么着也睡饱了再说。
洗了个澡,头发吹到半干,她疲倦得倒在了自己最熟悉的床上。把手机的铃声调到最大分贝,放在耳朵旁边,眼一闭,安心地睡了过去。
岑晓有一个白羊座性格直爽同时又很暴脾气的妈妈,及一个天平座耐心细致讲理的爸爸。她想万一她母上大人觉得齐大非偶,不待见顾惟野,至少她爸爸还能帮着圆圆场是不是?
可计划得再好,和现实难免也会有出入。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
被岑母急促敲门声吵醒,岑晓揉着眼睛起身开门。
她妈妈脸枕着站在门口,下巴朝客厅里位置扬了下,怪声怪气地说:“喏!你那个男朋友来了。正和你爸爸谈呢!”
刚刚睡醒,她晕头转向的,瞄见她妈妈这神情,立刻知道事情不妙,心脏嘭嗵嘭嗵跳得不舒服,脸也吓白了,穿着睡衣不管不顾地就奔到了客厅里。
发现他爸爸正神色极其挑剔地看着顾惟野,全无往日的半点儒雅。再一看穿着睡衣出现的岑晓,更是连声的长吁短叹,传神得如他老人家接下来蹦出一句:家门不幸。岑晓都不会觉得任何的违和感。
而一向处事不惊的顾惟野呢?尽管依旧岿然不动的坐在那儿,但头顶已经因为紧张渗出汗,看着她的眼神要多无奈又多无奈。
她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话缓和气氛、讨好父母,可是面对眼下僵局,说什么好像都不大合适。
“岑晓,你们不合适。我和你爸都不同意!”岑母当着顾惟野的面,气势汹汹提出反对意见。她无助地看向她爸爸,希望一向最理解她的爸爸在这个时候给予帮助,但没想到他爸爸除了摆出一副失望和怒意的表情以外,再没别的声援。
现在的感觉,怎么好像在演一场家庭伦理剧?岑晓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言辞这么激动?难道顾惟野和她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吗?orz…不应该,就算她父母糊涂记不得自己还生过个孩子,顾惟野的家人也不应该搞错是不是?
和相恋四年的男友分手,她以为自己爱无能了。好不容易再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是多么的难!所以就算父母不同意,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爸爸,妈妈…”眼泪涟涟,胸口似被压上千斤巨石,怎么喘都喘不上来气一般,但还是极其坚定地宣布,“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因为我们…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生米煮成熟饭…
o(╯□╰)o
有干燥的触感和她脸上的湿润相接触,她被弄醒了,睁开眼,瞳孔一点点聚焦,最先看清的是他弯起来的眉眼轮廓,接着才是清晰的整张脸。
岑晓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挂着水意的睫毛一眨一眨,胸口上下起伏着愣了半天,直至他用弯曲的食指关节在她湿哒哒的脸蛋上弹碰了下,她才幡然醒悟,刚才种种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顾惟野从小就是不耻下问的好学生,这会儿当然也一样。他扬着一边长眉,笑呵呵地问她:
“失散多年的亲兄妹?生米煮成熟饭了?”
岑晓脸蛋一秒钟变成了番茄…
顾不得问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把毛巾被提到脸上。她气郁却不无侥幸地想,还好是现在醒了,不然下面可能要连“我已经怀了他孩子”的话,都要说出来了…
午后,他忙完事情,在高速上开了两小时,到达她家所在的城市就给她打电话。接听的是岑母而非岑晓,顾惟野倒是有点意外。
岑母在电话里,听顾惟野说话彬彬有礼,有条不紊的,心里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不好意思说自己女儿在睡觉,推说在洗澡,并告诉顾惟野家里地址,让他自己过来就成。
给顾惟野开门的是岑父。除了看时政新闻外,就算看电视剧也记不清演员长相的岑父,只是觉得顾惟野有点面善,余下的感觉就是这小伙子实在长得太精神啦,而且说话起来很有礼貌,一点也不像社会上那些毛里毛躁得年轻人,自己女儿实在太有眼光了,诸如此类。
被岑母邀请到客厅坐下,待顾惟野把带来的礼物送上,岑母也端着泡好的绿茶走进来。
并排和岑父坐下,岑母上打量顾惟野后,变得很愕然,“小伙子,你是不是演员啊…?”之前还奇怪,怎么这么少见的名字还能重名,这下看清了本人,岑母才清楚哪是重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是的,阿姨。”顾惟野放下手里的茶杯,“演员只是一方面的工作,其实我还有其他的工作。”
“啊哈?”岑母觉得不可思议,自家女儿领回的男朋友,显然有点跳出她预期了。演艺圈多乱呢,诱惑也多。纵然眼前的年轻人看着挺不错。可私心里,岑母又哪能不为自己女儿担心。
岑父用肘部轻碰妻子一下,显然是不喜她这么直接的反应。相对妻子来说,岑父还是比较开明的,不管什么圈子,都是有好人和坏人的。这人啊,还得慢慢了解,上来单从工作或外表,就判断好坏,实在是不可取。
“那除了演戏意外,小顾还做点什么工作?”岑父推了下鼻子上的眼镜问。
“我和岑晓一样,都是摄影师。不过她现在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他谦虚地调侃完笑了笑,又说:“其他的就是还有做一些投资,主要致力在餐饮业,和一些高新绿色产业方面。”
外表堂堂,谦逊有礼。除了本职事业,还有其他经济来源作保证,最重要的是和自己的女儿有共同爱好。岑晓的父母听了后,这下都放心了不少。
第一次见女婿,虽然怎么也看不够,但总是问东问西似乎也不合适。岑母很快就去厨房忙碌了,顾惟野主动提出帮忙。岑父忙说不用,安排顾惟野去岑晓房间里坐。
顾惟野一想,自己确实不擅长烹饪,初次见面给二老留下狼狈印象也不合适,就没有再可客气。
他推开门,又轻轻带上。看到睡的正酣甜的岑晓,不由温柔的笑了下。不忍叫醒她,就自行参观起她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但满满都是属于她的气息。
平生,顾惟野只在很小的时候,进过一个女孩子的闺房,那就是谢海蕊的。可别看谢海蕊从小就是倔强、强势的女孩,但是在其房间内,却摆满着各种可爱的高档毛绒玩具。
与之不同的是,岑晓这里,除了床围摆着的一只熊,顾惟野再没发现其他的玩具。
一米五见方的铝合金窗上悬着蓝白格子的窗帘,下面是一张雪白色的小写字台。
左手边是一面书柜,紧挨着下来是一组透明的玻璃柜,上面两层摆的是铁艺的老相机仿真模型,下面则是整整三层,造型不同、大小不一晶晶亮亮的玻璃杯。他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杯子当工艺品摆在自己房间。略感惊奇。
她的床和衣柜都在房间右侧。
在床上方的小空调下的一扇白墙,贴满了很多五六寸的照片,大多是她自拍的照片,对他来说,生动有趣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场影展。
他凑身过去,正一幅幅看着时,被她闹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坐下倾身聆听,顾惟野被她含糊不清地梦话逗乐了。从昨晚到现在跟他确认了这么多回,他知道她紧张,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岑晓,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吗?
心中有小小的不悦,在她醒过来,就存了促狭的心情。
她拿毛巾被盖住头不见他的时候,他捉住她露出的一对白白嫩嫩的小腿,“快拿下来,不然憋着了!”
“不拿、就不拿!”她两手拽着被子边沿,小腿在他手里乱晃荡,企图挣脱,呜呜囔囔的羞愤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你怎么能偷听人家说梦话!”
“你确定不拿是吧?”顾惟野忍俊不禁,“那我现在可真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44章
这招有奇效。把被子麻溜从脸上拉下来一些,露出一对乌溜溜转的水亮眼珠,因为闷在被子里好半天除了汗,一缕弯曲如海浪的头发顺着她的眉尾紧贴在她的侧脸上,红扑扑的脸蛋好像熟透的桃子,檀口喘气的频率则有点急切,一张一翕,两颗银色的小门牙显出一点点端倪。
在完全属于她的房间里,看见她含羞待放地躺在下面,这种情况就算是顾惟野,也忍耐不下去了。
微微拖起一点她的肩膀,就轻轻吻了上去,浅酌深研,不停变换着节奏和韵律,呼吸渐渐失规律。手顺着她的睡衣,在她腰侧上下来滑动,不停隔着布料描摹曲线的起伏。不知不觉地,那动作愈见加重。最后,他真恨不得直接拨开阻挡自己的轻薄的桎梏挨进去。
在看到慕子跃发来的照片后,其实真的很生气。不是预期要拍的耶稣光,但天光晴媚,葱郁树林,色彩鲜丽到另人叹服,不失为一幅好作品,却独独要把自己置身于一片黑白里。祈祷也变成无望。
顾惟野想不通,她到底是对他没信心了,还是已想要放弃这段感情。
原先打算与认定的人一起甘之如饴地慢慢体会恋情的每一个步骤的他,想法就此发生改变。来见她的父母、加快婚期的进程,如能够坚定她的心意的话,他何乐不为?
——
如果说顾惟野给岑家夫妻留下的初次印象是100分的话,那一顿饭下来,这个分数又翻了一番。不仅不挑食,而且不做作,最关键的是吃饭的礼貌顾及得很好,动作标准优雅的可以拍成形象教育片。
可反观自家女儿呢?不仅脸色羞怯的很不正常,还频频出错,一会儿不是筷子拿反了,一会儿就是菜掉身上了。搞得岑父心里小小惭愧自己没教好女儿。
饭后,顾惟野一边陪岑父看新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自己家里的事。看似是聊天,实则是主动提供出家庭信息,让对方家长看清楚自己是个可靠的人。
通过闲谈,岑父已经了解到顾惟野的爸爸是意外事故去世的,爷爷奶奶后来也相继去世了。国内这边的亲人,还有一个大伯,和一个堂哥,都在母亲。母亲人国外。
现在削水果都用削皮器了。顾惟野却随手拿起她家搁在茶几下面久不使用的水果刀,洗干净了,手法灵活地削起了苹果。骨肉均匀的颀长手指,力度巧妙地按在银光锃亮的小刀背上,轻轻转动,像是技艺娴熟的表演般。岑晓看得很着迷,也没注意话题怎么说着转着就成了——
“下下个月,我戏就杀青了。到时再看看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方便,我提前通知我妈妈回来。我们两家人可以坐下来一起吃个饭。”顾惟野说。
坐在她旁边的岑晓明显愣了一下,她太了解顾惟野的节奏了,很清楚他下面要说什么。激动地要从沙发上跳起来,顾惟野却早有预料似的,在下面及时按住她的手。
岑家夫妻觉得有点快,但养这么大的女儿,终于有不错的人愿意接手了,他们更多的还是欣慰。
在长辈们和岑晓完全不同的神情里,顾惟野真诚地说:“您看我今年过完生日就三十岁了,也不小了。所以我和岑晓商量好了,我们明年春天就打算结婚。”坦然磊落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他又笑着补充,“当然还是要在您二位同意的前提下。”
——
他第二天还有其他活动,需要连夜开车赶回北京。
顾惟野都说不要送了,结果岑晓却被自己父母硬推出门,去送他们未来的准女婿。
一旦真一起下来了,他又不舍得马上走了。牵着她的手,在夏夜的马路便道上遛弯。
“不开心?”他低下头,捕捉到她脸上的情绪。
“顾先生,你强大的自信心系统,是不是每天都跟着win8一起升级?”简直匪夷所思,她自己要结婚的事,居然是和她父母一起知道的,先斩后奏也不是万能的,“万一我并不愿意嫁给你怎么办?”
“不然呢?”他作支颐思考状,“你如果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他们结婚是一定的。不过早或晚的问题。早点结婚,还能趁着年轻,早点要孩子。
“我…”岑晓不知道他想的已经那么深入,否则就不仅仅是语塞了。
好像,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万一真有那样不幸的一天,她和他分开了。她嫁给了别人,大抵会沦入“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生悲剧中。
就像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家旅店,叫顾惟野只此一家,再无分店。她住惯了,很难再搬走。
“我知道你不喜欢复杂的仪式,我们就不办订婚了。”他揽着她的肩膀,在槐树的清凉阴翳下很慢地走,“但是正式的求婚,还是少不了。下下个月我让ailsa回来,然后和叔叔阿姨一起…”
岑晓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套了。
昨天在车上,他说要见她的父母,就以为只是单纯要见她的父母而已。全然没想到他已经把一步步的计划梳理得这么清楚。
“岑晓!”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梁瑾兴?”天气很暗了,但是对方走路带风的样子,在她脑海里印象挺深的,所以能一眼认出来。
“嗨~”梁瑾兴手里牵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为了方便和岑晓说话,干脆把小姑娘抱到怀里,“和老公出来散步?”
天气太黑了,顾惟野戴着帽子,梁瑾兴平时只看体育赛事,并不看娱乐新闻,认不出他也正常。
“欸…”正逗老同学可爱女儿的岑晓,听他这么问,有点尴尬跟不好意思,赶紧小声说明:“是男朋友,不是老公。”
顾惟野微笑而客气的和岑晓这位老同学打了招呼,梁瑾兴揶揄他说:“哥们抓点紧!岑晓当年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前几天还有单身的同学跟我打听她呢,市场紧俏得很呢。对了,我记着你好像是某家外企的大区销售经理是吗?嗯,也算配的上我们岑姑娘了…”
“咳咳咳…”岑晓猛咳,嘀咕着小声提醒他,“不是那个、换人了。”
“我也知道我女朋友市场好,所以,”顾惟野在旁边被她样子逗乐了,牵起她的手,“我们已经打算明年结婚了,到时候还请赏脸光临。”
梁瑾兴一听挺兴奋的,八卦的心上来还想再和他们聊聊。无奈自己小女儿突然大哭着找妈,只能悻然、歉意地同二人告别后离开。
岑晓看着父女俩远去的背影,郁闷地跟男人抱怨,“他可是我们班著名的大嘴巴,这下惨了,全世界人的人肯定都以为我明年要结婚了!”
“什么叫…以为?”他尾音微挑,轻微的不悦,眸里有银色光华掠过,纠正她,“岑晓,你本来就是要结婚了。”
她苦大仇深地抬眼望他,就是不高兴,“结婚,和谁呐?”
“和我。”他神态悠然,眼神认真。
“你是谁啊?”她鼻子皱了下。
他嘴角弯着,把耍赖的她塞到自己怀里,“顾惟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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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迟京翊卷入偷税案件,需要协助警方调查,剧组考虑到他延误了剧组的拍摄进度,并且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出于种种考虑,还是支付了一笔违约金,正式换掉了迟京翊在剧中饰演的角色。
顾惟野之前落下了进度也不少,这次回到剧组后,立即投入了更为紧张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