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着腰但没有秦楼女子那种味道,也不会太浪,一身熟女的味道很撩人。
范适一眼看出占金花的潜力,对她不讨厌;何况这会儿捧他、太给面子了;端着姿态他都要露一手,让大家瞧瞧:“哦举手之劳,也是老夫的荣幸。”
占金花贝齿咬着红唇,眼圈都红了:“妾身、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知吃了多少苦,用了多少心,买卖还做不好。”
大家好像头一次听到占金娘真情流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气氛低迷,大家来为占金娘默哀三秒。
范适觉得气氛够了,一声叹息。
大家跟着一声长叹,回肠荡气,都得了钟国令三分真意,完胜范老头。抢戏了。
范适差点被气着,算了甭装逼,虎躯一震拿出真本事:“做买卖,说不容易也容易,就看懂不懂门道。门道说难也不难,首先要拜三头。”
岳奇松、安东纳、钟亦良等都认真听着,一边想着占金娘美人计不错。
直呼其名不大好,花字略显俗,最后大家都管占金花叫占金娘。虽然不是大美人,但有些事就在一个时机,时势造英雄。
范适看大家这回真膜拜了,心里得意,愈发卖力:“拜三头,首先要拜码头,这都听过吧,但要拜的好,其中大有讲究。”这个梗留着,“其次要拜地头,就是把一地的人面都拜好。最后要拜上头。少了哪一头生意都不好做。而拜码头是拜人脉,拜地头是地脉,拜上头是天,凑一块就是天地人。天地人齐了,生意想难做都难。”
他抬头望天,简直高处不胜寒。
众人恍然大悟,佩服!
俞悦也佩服,佩服老头能说的清楚,还能搭上天地人和。
能在一方面有所成就,总是能人所不能。这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真意。
一个小伙挤出来问:“拜码头和地头有什么区别?”
范适一脸高人风范:“拜码头是拜同行。地头是你要在一个地方做生意,必须和本地人打好交道。不说本地的各种势力,其他人要从你这买东西,大家以后就有关系,你得提前打好关系、给人一个好印象。”
俞悦恍然大悟,老头在河边煮茶,是要给庄上弦一个好印象?她看庄上弦。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着月牙,不要抱就练大字。
俞悦冷哼一声,再逼她她一定反抗!
范适怒了,他好好的气氛、刚形成的气场,竟然被哼破了,他对这玩物印象很不好,有仇:“你有什么意见?”
俞悦迁怒,干脆应道:“傻逼!就没听出他取笑你?这里是墨国、国公府!你到了这儿不拜墨国公,你说的都是屁!拜地头就是接地气,你在我们这儿装逼,确定很接地气?这么牛逼你娘知道吗?”
现在气场算彻底完了。大家想膜拜也得顾着国公府的面子。
大家继续膜拜范老头。本来他倚老卖老不拜墨国公,墨国公不计较也就这样。但他非要拜三头拜这个拜那个,还挑衅残月公子,不知道她最凶残吗?
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从河边追到这儿,他是一心求死啊。
潘伯埙要成全他,严厉的教训残月:“不懂别胡说。范老是豪商巨贾,今儿来做客,难得传授秘诀,谁不想学就闭嘴。”
小伙使劲点头:“就是就是,多谢范老指点,小子茅塞顿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占金花将他挤一边,更认真与惆怅、让人同情:“范老讲的是大道理,妾身是小妇人,就做小本买卖,如何拜三头?我那点本钱拿去孝敬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好几次还险遭、险些、呜呜我还能怎么办?”
她摸出一条手绢咬嘴里,眼泪花儿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的人都醉了。
范适心也软了,冷哼一声,不跟小孩一般见识;有人给梯子他就下,不过这梯子不太好下:“女子就不该做这行。呃你可以与人合伙。”
大家了然,什么拜三头、拜上头,他能拜到皇帝那儿,不适合几两银子做小买卖的。残月公子之前讲过,做生意就要往大了做,做贼就要做国贼。
范适也没办法。想说商人不好做,小商人更难做,现在又要端着架子。该说正事儿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潘伯埙。
潘伯埙秒懂,挥手,根本不用问主公。
很快来几个漂亮的女奴,围到范适身边左拥右抱,全不顾场面。
范适一把老骨头*了,他不是这意思!女奴胆子真大手真软,往哪儿摸?
范适要喊,一个女奴用胸器将他包围,差点闷死他,一声哼哼真潮了。
周玉郎、好些男子嫉妒,这么漂亮的女奴让范老头糟蹋了。老头到底行不行啊,原来这么猥琐,还装什么高人,道貌岸然都不算。
旁边高手忙将女奴拉开,将范老头解救出来。
女奴一齐跪老头跟前,娇滴滴的喊:“一人十两,老爷喜欢我们可以多打赏哦。”
范适目瞪口呆。周玉郎也吓一跳,给他的女奴不会收他钱吧?
※※※
一人十两不多,但周玉郎是穷鬼,一人给他十两还差不多。
范适外号范百万,一年能挣一百万两白银,当然不在乎一人十两,但他在乎面子!这是赤果裸的打他脸!
俞悦秒懂:“十两给他提鞋都不够,你们这是羞辱他!至少一百两!”
范适恨不能和她拼命!不过活了一辈子,他沉住气,一人二百两打发了省得碍眼。
女奴们一阵欢呼,扑上去一人送上一个香吻。
范适老脸上瞬间多了三个口红印,鼻子又被咬一口,做个*辣的记号。
外面雨后春光好,挺大的会客厅内好多人,大家看着传说中的呕像好喜气。一些丫鬟都想上去亲老头一口,二百两银子至少能买十个女奴、八个丫鬟。
占金花心里都想,这钱太好赚了,她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未必能赚到。
范适知道成了笑话,第一个怒视潘伯埙。
潘二公子一脸无辜与委屈,老头风骚了还怪他,装什么?
范适怒极,脑子都不好使了:“你刚才什么意思!”
潘伯埙王子好心解释:“崇州日子不好过,我们只得另想办法。怎么样,女奴伺候的还舒爽吧?包夜一bw、千两,还有更多惊喜,包您满意。”
跟范适来的一个中年缙绅看够了,出来刷存在感:“这是国公府。”
潘伯埙应道:“是啊,你们一来就到国公府。若是去东烈城,本公子一定免费招待。”
安东纳风流邪气的凑过去勾着小主公肩膀,一手顺便勾了残月的香肩,终于勾到手了:“大家反正是兄弟,有难同当,有钱一起赚。我们青岩历史悠久、风景壮丽,诸位可以住上半年好好欣赏,费用一律八折。”
庄上弦手一捞抱了月牙,再一脚将安家大房踹老远。
安家大房滚的特*,是他魂儿彻底被残月勾走了,为了他的魂儿,做鬼也风流。
其他人都无语,不过话题终于转到崇州上。
占金花插一句:“墨国公是好人,没钱可以留下来,不用卖身契。”
周玉郎又吓到了。留下来!好像贺宏志就被留下来,罗建枫也被留下,但两人待遇截然不同。罗建枫和庄上弦一样,都是周家外甥孙,真正的亲戚,应该会有优待。
周玉郎一瞬间想了很多,才镇定下来,他涵养也是挺不错的。
范适不扯这些了,余怒未消依旧盯着潘伯埙,看样子潘家在崇州还是很有地位,他继续问潘伯埙:“崇州这样,你不想办法解决?”
潘伯埙很上道:“想了啊。”
安东纳大手一挥:“已经解决了!”
范适傻眼,心里怀疑他们私下解决了,只有庄上弦没解决,不放心又问一句:“怎么解决的?”
安东纳突然看着范适,这傻逼脑子怎么长的?
潘伯埙也难以理解,不过还是好心回答:“安家和外面交情一向不错。”
范适猜到了,但和几个缙绅、富商等对视一眼,巩州不是说封死了么?还是有什么私下交易没跟他们讲?私下的事当然不会跟他们讲,但事情没说清楚,就容易出乱子,闹笑话。他们怎么继续?
缙绅站出来,他一直站着,腿都站酸了:“在下长州路秾华,拜见墨国公。”
俞悦一叹:“好名字!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大家眼前唰唰出现一个纯情少女,豆蔻梢头二月初,正是这时节。
再看路秾华同志,人到中年略显富态,五官比较紧凑,显得有些猥琐。
这两种画风怎么都整不到一块。亦或是路秾华同志有一颗猥琐的少女心,没事扮成少女荡秋千?这见客入来是要赶紧闪,又倚门回首,恶心到一大片。
路秾华也受了两万点伤害,秾华原本是多有意义的名字!
庄上弦冷然开口:“路秾华,原是陈太师长史,陈太师通敌一事最初因你而起。陈家事了,你做了一阵丞相长史,后免官。”
画风立刻变成倒春寒。陈家的事在罗宋国基本是禁忌,前后都处理的不清不楚。
俞悦知道,路秾华便是陈家的叛徒,或者俞光义的奸细。这是俞光义的人来了,俞光义想做什么,或者目标是贺家?
路秾华好像这种事儿经历多了,立刻进入状态,一声叹息,似乎挺惭愧:“当时年轻。”
俞悦打断他话头:“年轻有为。这次又准备立什么功?”
咸向阳出来刷存在感:“隔着马林大河那边是夷越王国,马林大河下游是项楚国,还有印布拉曼国。”
贾鹞冷酷的教训:“远交近攻不知道吗?通敌一定要在附近,目光不会放远点?”
咸向阳怒:“我比你大!我又不懂通敌。”
她胸脯一挺,会客厅里基本能排第一,她最大。
贾鹞骚年红了脸:“女流氓,不懂不会向露浓花瘦谁请教吗?”
咸向阳更怒:“本小姐说年龄!我请教这做什么,有谁要通敌?正好露浓花瘦在,赶紧请教。”
“啪!”一茶杯砸地上,吓人一跳。
大家正担心露浓花瘦会给崇州扣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这会儿全看着范适。
范适真的是失手。人难道还没有个失手的时候,都这幅表情做什么?
俞悦了然:“这么紧张是心虚吧?你到各国做生意,最适合做多面间谍。难怪你们俩感情这么好,出双入对,如胶似漆,鸳鸯戏水,比翼双飞。”
部分人快受不了了,这画风变来变去比变天还快。再看萌正太、太年轻啊。路秾华的话其实就有暗讽庄上弦,年轻人多半不靠谱。
路秾华已经彻底被玩坏了。再给庄上弦扣帽子,成扣帽子专业户,他不用活了。
范适真急了:“不要乱讲,我是罗宋国的人!”
俞悦应道:“那可说不准。”
咸向阳、潘伯埙、安东纳等都点头,莫须有嘛,也许有呢。
一个富商不能干站着,腿都站酸了,活动一下刷点存在感:“我们来崇州,是为巩州的事。”
俞悦又打断他话头:“是巩州通敌?那就对了!”抓着庄上弦的手强烈示意。
庄上弦看月牙急的,一巴掌拍旁边高几,留一个手印,手印所在位置都化成粉末随风吹,其余部分都好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俞悦眼睛晶晶亮,高手装逼专用,好了听她继续讲:“崇州和巩州都是罗宋国的一部分,同根同源,一母同胞!巩州吃的也是马林大河流到青西江的水,除了通敌,有什么理由这么欺负崇州?说什么崇州打他门前过,难道没给钱?拿了钱还百般刁难,原来早就通敌了!那贼子!”
其他人顿时都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卖国贼人人得而用唾沫淹死他!
一些情绪激动的年轻冲动的捋袖子就准备杀到巩州去!
杀气腾腾,一群高手汇聚成一股气势,尤其是对巩州欺负崇州的怒气,吓得富商直打哆嗦说不出话。
范适还能镇定点,忙喊:“巩州怎么可能通敌!”
俞悦接话:“你不是巩州,又怎么知道不可能?所以你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们正好一伙!太心虚了不好!”
咸向阳接话:“需要补补吗?青岩三宝石虫一百两银子一只,包治百病,延年益寿。”
贾鹞鄙视:“能治神经病和脑残吗?不行就别喊。他那是心病,无药可救。”
咸向阳怒,想和他打架又打不过;于是迁怒范老头,不争气的东西!
范适快被活活气死了。纯粹胡说八道,但有些事不能乱说的,否则三人成虎,最后谁倒霉还不一定。他是来解决巩州问题,不是把巩州解决了。
占金花虽然生活不如意,但始终有一颗赤诚爱国的红心,对此事非常忧心和关心:“巩州通敌,和墨国公讲没用,应该让朝廷查清楚。”
“周玉郎!”庄上弦一声冷喝,战神之威爆发。
“在!在!”周玉郎吓得忙跪下。
“就由你上奏朝廷!”庄上弦下令,像庄家军的军令如山。
周玉郎回过神,一脸苦逼,这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吗?说着玩而已啊。
俞悦淡漠的看着他,以为热闹这么好看吗?只要在场就有份儿。至于是说着玩还是认真,他就看着办。
俞悦再看着庄上弦,太拽了,战神这年头什么战都能打。若是真捅上去,俞光义没准能做点文章,贺家又得忙上一阵,八成还会有后遗症。
庄上弦抱着月牙,不小心蹭到她的脸,就是不小心,这种事儿哪需要小心翼翼。
周玉郎垂死挣扎:“我官卑职小我我…”
庄上弦冷哼一声,周玉郎跪的笔直好像等着领死。
俞悦是善良妹,好心提醒一下:“密旨怎么到你手上,你怎么往上传不就行了?通敌乃国家大事,匹夫有责,你不要推卸哦。”
周玉郎哭了,他这算是被密旨坑了,还是被陛下谁谁坑了?
范适、路秾华等也哭了。这算不算被丞相坑了?陈太师通敌的事后来查明是假的,但路秾华所做的已经成为事实,或许将遗臭万年。
第80章 齐聚巩州
范适、路秾华等都走了,国公府没留,他们也不敢留,国公府好像有坑。
周玉郎也走了。或许崇州他就不该来,崇州就是个坑啊。
主楼一楼会客厅内,算外人的都走了,气氛轻松了一些,大家心头其实都不轻松。
范适、路秾华这些人都不好打发。就像周玉郎说的,怎么表现他们都有话说。所以先下手为强,现在该他们纠结了。
但崇州要纠结的事还不少。估计贺高阳死了贺家愈发要抓住机会立功往上爬,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贺家当年错过一次机会,估计记忆深刻。结果对崇州的影响就大了。
庄上弦凛然下令:“宋氏,尝试走私的方式。”
宋紫纹眼睛一亮,忙上前领命。
有些人没听懂,对主公只有敬佩,时不时就妖孽一下。
其实崇州到巩州,除了陆路还有水路。不过青西江冬天封冻,中间有一段水路和陆路一样难走,基本就宋紫纹这种真正的弄潮儿能玩转了。
宋家以前在马林大河就干走私,那是两国之间。
现在墨国和罗宋国就像两国,巩州将青西江入口封了,但封不住人心。
青岩三宝外边存货都没了,价格炒得很高,意味着有利可图。巩州肯定也有人想赚,只要量少一点,不影响大局,巩州肯定也不好管。对崇州来说,这就是喘息之机。
俞悦有话说,尤其是安东纳:“渧商、滁商,影响那么大。我们青岩以后能不能做成青商?这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抱团。不只是商业规划,更重要的是青岩百姓,要牢牢地抱成一团。以后谁到青岩来嚣张欺负青岩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块上,打了再说。以后青岩人出去被欺负了,不论主公、丫鬟、掌柜一块上,打了再说。要让人听到青岩就打从心眼里恐惧和敬畏!谁也惹不起!”
大家血液瞬间被点燃!残月和别人不同,这个谁包括姓罗的!
至少巩州不敢对崇州说半个不字!
这渧商、滁商都做不到!但没说青岩就一定做不到!大家都有信心试试!
庄上弦更冷酷:“团结离不开纪律!纪律严明,违者一律军法处置!”
大家血液瞬间被凝固,凝固中又重新燃起火焰!
有纪律的一块上,和没纪律可不同。没纪律是一盘散沙,有纪律就有技术分,庄家军的纪律威力更大。这是要全民皆兵,且保护自己毫不犹豫。有庄家军做后盾,以后不欺负人,但是绝不会再被人欺负。
俞悦说道:“青岩人少,至少也有六七万。谁家有这么多人?军队有这么多人,能随便打进青岩吗?团结,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公平。纪律对每个人都一样,想要特殊对待,可以,设立贡献值,对青岩发展有突出贡献的,准予抵消一部分罪责。青岩这片天地对每个人都一样,该分给平民百姓的部分,谁也别贪心的想全占了。那遇到困难的时候,谁也自己一个人扛。”
咸清一脸严正:“今天是兄弟,明天才能一块上战场。”
其他人慢慢懂了。其实不唱高调,说实际的。首先得老百姓心甘情愿,其次他们吃饱了、有力气才能有那能力。
钟亦良一声长叹。大家都跟着一声长叹。
钟亦良年纪不大但特沉稳:“很整齐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以得先养。”
庄上弦很正式:“有劳国令。”
钟亦良一愣,怎么说半天好像都他的事儿?不可能,这儿这么多人。
石部、酒部、织部等人赶紧闪,药部最近在忙着研究如何提高石虫的使用价值。
占金花、宋紫纹、咸向阳等妇女也一个比一个忙。
钟亦良长叹:“团结!注意团结啊!”
俞悦是善良妹,好心提醒:“国令大人应该想个法子,如何让这些人团结起来,以后但凡国令大人有令,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钟亦良心想可不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他都想跑了。小主公和小妹子太能整事,当初他就不该来,不该同意做国令,就没有这些事了,惆怅春风里。
范适、路秾华等惆怅的离开崇州,周玉郎也惆怅的离开崇州。
临走前墨国公每人送一对石虫,聊表心意。青岩就靠这换油盐,谁也不好意思多要吧。
曹舒焕、岳奇松、安东纳等也离开马赛城,以各种方式去了巩州。
二月十八,伙计从南阳郡回来,国公府热闹了一点。
这纯属凑巧。范适运着一批物资又来了。
主楼二楼卧室,会客厅,很安静。俞悦又在练大字,这样好的天气练大字!
庄上弦在书房忙着,案上堆满文案;却不时看月牙一眼,等她练完就带她出去玩。
俞悦也看他一眼,瞪他!不对,无视他,哼。
庄上弦决定,不带她出去玩,就在这儿玩。事情处理差不多,将一卷资料扔一边,又冷酷的看一眼,看的资料瑟瑟发抖。
这是青西江水泊帮的资料。水泊帮老巢就在巩州,原本是一小帮水匪,贺昌珉任巩州刺史后,水泊帮发展成一个很大的帮派,控制了青西江很长一段。宋紫纹走私的事儿没开始,就被他们盯上了。
庄上弦却没兴趣看第二眼,他眼里满是月牙,走到她身后抱着她。
俞悦停顿一下,没辙,继续练。
庄上弦看着月牙很有趣,在她脖子亲一口,轻轻的舔着,光滑细腻真好。
俞悦又停顿一下,少年以为舔骨头呢,没辙,继续练。
庄上弦有点反应,停下来抱着,又伸手握着月牙的手,她写的还这么难看,他写的多好。
俞悦就想赶紧练完完事,少年却来了兴致,写好几页,越写手感越好,停不下来。
俞悦说道:“这是明天的。”
庄上弦应道:“这是寡人写的。”
俞悦问:“那我呢?”
庄上弦应道:“让你欣赏,好好看着。”
俞悦说道:“求不欣赏,我头晕,好像病了。”
庄上弦终于停手,拉着月牙洗手收拾干净,再让卓颖婖给她看看。
卓颖婖进来,后边跟着咸晏、咸清、管士腾及南阳郡回来的伙计南宫瘠。上次去南阳郡的伙计南宫崅,这次去南阳郡后留下负责南阳郡的事务。
卓颖婖给俞悦诊脉,看看她气色,说道:“没事,我去让马补炖一盅汤补补。”
咸晏、咸清都挺关心,确定妹子真没事才松一口气。
庄上弦觉得月牙真弱小,真把她当病人,抱着她坐下,再端着茶喂她。
俞悦杏眼盯着庄上弦,庄上弦星眸冷飕飕的,要换一种方式喂吗?
俞悦闭上眼睛省的自戳双目,古人云,学好一世学坏一时,古人诚不我欺啊,少年在这方面也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妖孽天赋。
庄上弦喂完有点遗憾,看咸晏、南宫瘠等人一眼,真碍事。
咸晏无语,主公真的春光灿烂春暖花开,不过大家都是那个年龄过来的,理解。
南宫瘠拿出一封信递上,一边说道:“刘哥想见主公。”
庄上弦拿着信一顿,抬眸看看南宫瘠,垂眸再看着信僵硬了三分。
俞悦帮忙将信拿出来打开给少年看。自己也看看,这刘云芳,开头是忆往昔,中间是看现在,后边是望将来,将来、将来用词比较隐晦,大意是和许国公一样。墨国公也是国公,墨国还是名正言顺封给墨国公的。
俞悦浅笑:“占山头很娴熟。”
庄上弦从信中回过神,啵亲一口,月牙笑起来比春花还软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