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能认出俞敏丽和安乐公主,有点缘故。
俞悦出生时,陈家正闹得*,她无论如何都是陈太师的外孙女,某种程度上又是一个笑话,一个天生让人踩着寻找优越感的存在。
俞敏丽母亲周灿和陈家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就天天在俞悦奶娃跟前晃,这张不算多漂亮的脸俞悦就记住了。
安乐公主死了娘,在皇家跟孤儿差不多,多仰赖俞家。俞悦是俞家嫡出孙女,反正恩恩怨怨,这张和贺梅琴很像、同样不算多美的嘴脸俞悦也记忆犹新。
恍惚如一梦,十多年过去,大家都长大了,谁都没变。
俞敏丽号称京城第一名媛淑女,虽然挺倒霉,但又没嫁过去,她现在还是丞相嫡长孙女,身份高的能上屋顶,岂是贺高娢能比的。
俞敏丽年方二八,打扮的很高贵靓丽,摆足了京城名媛的款;高傲的昂着头,不和贺高娢一般见识,一眼扫过大堂,对一片艳羡又敬畏的目光特满意,这种目光就像银子、不论从哪儿来的都那么炫;然而有一处极特别,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里一个萌正太,看着她特痴情,好像上辈子的情人,让她心跳加快三倍。
一个冷酷的少年,好像就扫了她一眼,然后像空气一样无视!无视!
一个青少年干脆像傻子,这时候还在吃,不过吃相好好看。
这样的三人组,在这样特殊的时间地点,好像宿命深深的印在她脑子里,俞敏丽痴了。
安乐公主离京出来散心,总要有所顾忌,不能太张扬;因此没照着公主打扮,而是扮成普通的京城的小姐,又走在俞敏丽后边,方便后边宫娥、高手的保护。没参与俞敏丽和贺高娢的争斗,她眼睛最闲,也是最先看到三人组。
安乐公主一步冲上前,正好撞了同样痴的俞敏丽。
俞敏丽吓一跳下意识拽了贺高娢。
贺高娢被抓的很痛,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俞敏丽脑子里闪过英雄救美之类之类的,没看清就结结实实挨一巴掌。怒的还手就是一巴掌。
安乐公主扒开俞敏丽还要冲过去。这样三个风格不同又在一起的极品中的极品,真的可遇不可求。她想起东营长公主她姑母的那么多面首,就找不出这样的。啪一声一个巴掌把她打清醒,登时还手也是一巴掌。
后边宫娥、高手等都傻了,不过都是俞家亲戚,别人不好插手。
贺高娢发现扇了俞敏丽,激动又紧张,“啪!”安乐公主一耳光让她*。
俞悦更*,目瞪口呆的样子特呆萌,脑子里出现俞善行甩陈氏耳光的情形、和这忒像。她浑然不知把表姐、堂姐诱惑了,胳膊肘又捅捅庄上弦,一定是为他。
庄上弦剑眉一皱格外冷酷。
夜玧殇吃饱了,才顾上看一眼,眼睛单纯又明净,让人不知不觉觉得自己是仙女。
俞敏丽飘飘欲仙,捂着脸愣是摆出第一名媛淑女的样子。
宫娥拉住安乐公主,这儿乱糟糟刚才还打架了,公主快点走吧。
安乐公主像她外祖母一样有头脑,反正这天下都是罗家的,不怕他们跑。面首嘛,也不在乎出身。安乐公主唯一担心的,是要不要这么做,能不能这么做?父皇不说,俞家也等着把她联姻,所以、先走。
俞敏丽只能跟着走,看着安乐公主心情复杂又阴沉。
安乐公主比她大一岁,又是没娘、在皇宫长大的,秒懂,心里冷笑,嘴上吩咐刺史衙门跟来的护卫:“把那几个人打探清楚。”
一护卫献殷勤:“不如将他们抓起来。”
另一护卫反应过来:“刚才闹事,是他们指使的,他们想行刺公主。”
“胡说!”俞敏丽怒,这些蠢货就知道公主,把丞相孙女排后边,不知道公主也得靠丞相府吗?贺家也是靠丞相府,哼,“先把他们身份打探清楚!”
俞敏丽把身份两字咬得很重,没身份可配不上她,不过这三人不像没身份的样子。
一群蠢货拍马屁拍到马蹄上,总算收敛一点,转身盯着那三人又更不善。
俞悦莫名其妙,她报仇什么的都没做,胳膊肘又捅庄上弦。
庄上弦冷哼一声,隔着远那些蠢货也吓得不敢盯了。
俞悦扭头膜拜的看着少年,威武啊,别摆姿势,招手让酒保来结账。
“一共六两六钱,六六大顺哈。”酒保对萝卜青菜印象不错。
俞悦给他七两银子:“剩下赏你。”
至于几个菜一壶酒收这么多钱,算过来三千多块,俞悦就懒得吵了,否则指定见水泊帮。
酒保对萝卜青菜印象更好,赏他相当于半个月工钱了,尽心的将他们送到门口。
外边雨小了一点,风很大,吹的人站不稳,吹的树叶杂物满天飞,吹的雨往身上绕,吹的还挺冷。
四李酒店门口灯笼不停晃,像是要挣脱束缚去追寻自由。
门口街上不停有车马行人来,酒店生意不错,但不少人会诅咒一声鬼天气,今年天气格外糟糕,青西江好像又要发大水。
庄上弦一把抱了月牙,一件蓑衣将两人都罩住,再打一把伞在头顶。
夜玧殇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俞悦看他蓑衣也特精细,斗笠不像附近的风格,他说话听不出哪的口音,又带着酒意,越看越像迷之酒王。
庄上弦低头咬月牙一口,一头走进风雨中。
俞悦一口咬回去,下雨天也黑,看不清,就看后边夜玧殇,再后边又有人跟着。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月牙,俞悦打个哆嗦,庄上弦将她抱紧了。
俞悦无语,示意后边有尾巴。
夜玧殇问:“杀了吗?”
俞悦瞪大眼睛:“啥?”
夜玧殇看着她眼睛,不算最美但是她有酒:“你请我吃酒,我杀了他们。”
风雨声比较大,俞悦不担心后边听见,庄上弦抱着她走路,她闲的和酒王讲话:“你意思我刚才请你吃酒了,你要杀人抵债?”
夜玧殇点头:“我只喜欢吃萝卜,是崇州的稷谷酒。”
庄上弦一身更冷,抱着月牙走得飞快、能飞起来,风雨都被掀动。
夜玧殇话没说完,但跟着庄上弦表示毫无压力,酒仙飞起来姿势不要太帅。
后边尾巴跟不上了。前面一条巷子,一个人在前边跑,一群人在后边追,杀气腾腾大白天反正天下着雨也不白,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剑。
“救命啊!”一个人看见人赶紧喊。
讲的是官话,纯正的本地口音;年龄不大,还有点武艺;巷子脏兮兮,人更脏。
“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不想死就立刻滚!”后边水泊帮喽啰,恶狠狠的像牛头马面。
庄上弦一步迈开,又退回来,站那看着,也没说救人。
俞悦了然,不为那人,只为水泊帮喽啰的话,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反正想停就停下,看看也好。
俞悦自认为有见识的,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匪帮,看来还是见识不够。
那人离着还有点距离,看这边人停下,好像看到希望,爆发出更大的力量狂跑,把一地的脏水污泥溅起一片浊浪臭气,一边大喊:“救命啊!我必有厚报!他们这些该死的强盗!水泊帮的水匪都该千刀万剐!”
水泊帮喽啰也爆发,挥手一把刀掷向前面。
俞悦一颗石子儿掷过去,当的一声溅出一片火花,风雨中更耀眼。
逃命的吓一跳,回过神拼命跑更快。
后边喽啰也吓一跳,回过神咆哮:“混蛋!你们这是找死!就别怪我水泊帮不客气!以为有点实力就能嚣张,哼,你去请二当家!”
逃命的溅着污泥忙喊:“你们快走!算我倒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水泊帮的悍匪!”
第81章 我晚上就是你的
青西江边一条巷子,风雨中阴冷又躁动,就像江上巨浪溅射蔓延过来。
庄上弦抱着俞悦、披着蓑衣、打着伞,站那依旧没动,好像定海神针;青西江兴风作浪也超不出他的气场,再嚣张就跪下臣服吧!
后边喽啰特猖狂,再次爆发杀向前面逃命的小伙。
俞悦拿出两颗石子儿,就见一道剑光闪过,眼睛一眨夜玧殇已经退回。俞悦瞪大眼睛追着夜玧殇,他、他剑放哪儿?好吧穿着蓑衣里边好放的很,他、他反正出手了。
俞悦再看庄上弦。
庄上弦正皱眉,夜玧殇退回时他才感到一点杀气,这人剑法已经登峰造极。
光有剑法不够,夜玧殇看着也有二十来岁,庄上弦皱眉,看着月牙,对人家很有兴趣?
俞悦啵亲一口,扭头看着喽啰们。
杀到最前面的两个噗通噗通倒脏水里,溅起片片泥,没有血。
后面的喽啰都吓得腿软,这是真正的恐怖高手!只怕二当家都搞不定!
逃命的小伙傻眼,好像真认命了,一声长叹:“你们快点走吧!他们打不过,还有官府。”
俞悦问:“衙门就不管?”
小伙愤怒又惨笑:“他们就是黑衙门。”
俞悦恍然大悟:“天下衙门一般黑。你就甘心这么死?你活着都斗不过,死了就能斗过?你还没拼命就要认命?”
小伙惨笑哀嚎:“我怎么没拼过!我家原本有几千亩地,几艘船,十年前就被水泊帮盯上。我就去拜师学艺,等学成回来,回来我家被他们霸占了,我妹妹也被抢走。我就和他们拼了!他们又来一大帮人,杀了我全家,我师父拼死让我逃出来,师父也死了!我就算拼的过他们,又拿什么跟衙门朝廷拼!”
俞悦应道:“拼命是要拿命去拼,你现在还有一条命啊。”
雨早将小伙淋透,他眼睛也透亮,一道惊雷响,他眼睛在闪电中发出光芒。
“二当家,就那边!田家那小杂碎!”大雨滂沱,一个声音特张狂。
“二当家!”这边的喽啰回过神,等到了救星。
“杀!”庄上弦下令。
咸清出现在巷子,就看夜玧殇一人一剑,从这头过去掉头回来,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俞悦目瞪口呆,这杀人的境界,单纯的剑法,酷毙了!不愧是已经成仙!
“太弱了。”夜玧殇解释,清亮的眼睛好像有点羞涩。
庄上弦看他一眼,抱着月牙就走。
咸清看他一眼,提着田家小子跟上。夜玧殇也跟上,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庄上弦走了一截又飞回来,站在一个屋顶,正好有一棵大树挡一下。
咸清提着田家小子回来,夜玧殇也回来,雨幕是最好的遮挡。
西门兕带着一帮喽啰到了巷子,一个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造型很剽悍,一般的衙役真比不上;但巷子里一个人没有,一点血腥味、杀气也没有,气氛特诡异。
报信的喽啰忙跪下去,水淹到他胸部,溅起的水花往他脸上嘴里溅也顾不上,忙说道:“真真真的在这里、啊!”
他诈尸似得跳起来,污水溅了西门兕一脸。水里又冒出一只手,真诈尸了。
西门兕艺高人胆大,一脚将报信的踹开,抓住那只手拔萝卜似得从水中拔出一个人来。
水泊帮还有高手聪明的,进了巷子不多会儿从水里摸出几个死喽啰。
这情形就像踩莲藕,脚踩着了再伸手一摸一拽。大雨很快将他们洗干净,身上看不出伤痕也没流血,气氛变得更诡异,风刮过人哆嗦。
西门兕眼睛像淬了毒,毒辣的盯着死人、四周,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就算下大雨也不应该,所以一定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了。
“田茂丰师门还有人?”西门兕问。
“或许是别的高手听到消息,这出手一看就是狠人。”一个狗头军师说道。
“田茂丰的事暂时放下。最近州城不平静,大家都小心点。”西门兕将喽啰给另一个喽啰,转身出了巷子。
“那那个秘笈呢?我们若是得到,就能成为天下第一帮。”一个壮汉很不甘心。
西门兕停顿一下,阴狠的说道:“回头再说,这是为你们好。”
其他人都打个寒噤,这样短的时间这样离奇的死了,他们若是遇上,也只有一个下场。
清明酒店,在临江路对面,和四李酒店离着有些距离。
相对低调,不过地方很大,后边几个独院,布局也很精巧,仔细看就像半个城堡。
其中一个院子,外面平静,里边点了很多灯,烧着炉子,煮着酒,炖着肉。卓颖婖带着丫鬟小厮等正在安排,客厅准备一场宴会。
俞悦收拾清爽出来,暖融融的红了脸,头发扎了一半,一半剪成披肩发,很是风流绝俗;身上穿着白袍,没系腰带,大大的空荡荡的更显小巧、干净。
庄上弦换了一身黑袍出来,冷酷的就像黑面战神,高高的个子,披散的短发,挡不住他的气势,嗖嗖的冲上天。
夜玧殇很简单,一身青衣,一手拿着酒壶,一路走一路饮,终于能过瘾了。
田茂丰更简单,一身青衣,没夜玧殇精致;五官算得上俊秀,精神头也不错,眉宇间有一些担忧。
大家入席,夜玧殇继续吃酒,酒王有酒就够了。
田茂丰站起来大礼拜谢救命恩人,知道庄上弦是主公,和他说道:“水泊帮原是看中我资质要收下我,正好有人与我田家有仇隙,谎称我有绝世秘笈,才能练这么快。水泊帮便要我上交,我师父只传了我《罗刹经》。”
他拿出一个油纸包递上。
俞悦接过来,打开拿出一卷古籍,《罗刹经》三字看着就不凡。
庄上弦看看月牙,冷然应道:“你现在才一层,她是二层。她借你《罗刹经》一阅,回头可以指点你,也可以给你报酬。”
田茂丰一咬牙:“我要加入清晏楼,我自己能报仇!公子若能指点一二,我感激不尽!”
俞悦看着庄上弦,人家拒绝了,小伙有志气。
庄上弦应道:“那你去吧,要《罗刹经》十日后来这取。”
田茂丰觉得事情说很清楚,人家又救了他,再次拜谢、离开,外面狂风暴雨也无惧。
危楼急了:“主公,我看这小子资质确实可以,要不我让人盯着?别出门就被水泊帮干掉。水泊帮现在横行霸道,跟拿了圣旨似得。”
庄上弦看他一眼,再看着外面。
危楼、咸晏、夜玧殇也拿着酒壶看着外面,俞悦过了一阵才听到动静。
一个伙计匆匆跑进来,噗通一声跪主公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公!水泊帮那些匪徒,不让人活了!以前收保护费一个月二百两银子,上个月要三百两,这个月收四百两,现在又来收下个月要五百两!慢一点就砸东西,差点砸了我的脸。”
伙计捂着他不算帅的脸,还心有余悸,好可怕。
俞悦看他怎么不抱着主公的大腿撒娇,再看着庄上弦:“贺昌珉很需要钱?”
危楼应道:“我也需要!见过贪官、横征暴敛、各种无耻的,就真没见过巩州刺史这么能搂钱。水泊帮一出,千古成绝唱!”
俞悦看他没说到点上,庄上弦也看他,危楼不说了,找夜神仙吃酒。
庄上弦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俞悦张着嘴,少年真精辟。贺昌珉是准备要大干一场那。
庄上弦看着月牙的樱桃小嘴,张开是撩拨他吗?他承认很心动。
俞悦忙闭上嘴瞪他一眼,庄上弦特遗憾,客厅怎么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做什么?
伙计还在哭诉:“一个月都赚不到五百两银子,这分明是不让人活了。主公现在怎么办?”
危楼说心里话:“我都想去水泊帮借点钱花花。”
俞悦说道:“你去吧。”
危楼蠢蠢欲动:“那我真去了。”
俞悦点头:“放心,我们一定给你报仇。”
危楼登时半残,伤心的看着咸晏,咸晏点头;希冀的看着管士腾,管士腾点头。
夜玧殇开口:“我可以。”
其他人都一愣,咸晏是亲眼见过他出手,其他人听说了,但还是太、平静。
俞悦问:“你能把水泊帮的禽兽和人渣都杀了?”
夜玧殇眼睛干净的看着她,又看看酒:“水泊帮不算编外一共五六百人,一次不行。你请我吃酒,我晚上就是你的,多几个晚上就杀了。”
俞悦差点吓出心脏病,依旧目瞪口呆,张着嘴一脸呆萌。
庄上弦手一捞抱了月牙,再盯着夜玧殇冷哼一声,朝伙计挥手。
伙计抹着泪赶紧去了,这一去至少五百两银子,去晚点被砸的更多,比他一年收入还多,他还欠残月公子十五万两白银,这辈子能还清吗?抬头望天,天在痛哭。
不多会儿,田茂丰又匆匆跑进来,淋了雨颓废的像落汤鸭?
俞悦好奇,他刚才不是雄赳赳、心里充满阳光吗,怎么转眼又变回原形?
田茂丰快哭了:“该死的水泊帮,这么快就找来了,都怪我连累了你们!你们快想办法吧,他们要找四李酒店三个人,说你们身份可疑。”
※※※
客厅内灯光、火光明亮,宴席已经准备好,稷谷酒煮得喷香。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还有夜玧殇、咸晏等。
危楼今儿没到四李酒店,就成了好奇宝宝,看来收下个月保护费是假,想搜查主公是真。听说主公去一趟酒店就惹出桃花债,啧啧,这动作够快。不过这里毕竟是贺刺史的地盘、水泊帮的天下。
田茂丰还在忏悔、以头抢地:“都怪我连累了你们!听说公主也来了州城,四公主和贺家是亲戚,这下完了!”
俞悦问:“连累了我们,你准备怎么办?”
田茂丰不知道,眼里一片空洞;想起自己还有一条命,霎时摆好姿势,扬起俊脸:“事情因我而起,你说怎么办吧,我任凭你处置!”
俞悦低下头,真是交流障碍啊,本来都不存在问题的。
咸晏觉得,夜公子特殊,主公不能把他怎么着;田小子不同,希望他不会死的太惨。
田茂丰特真诚质朴:“我是心甘情愿的,要我献身也是应该的。”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他:“你立刻去清晏楼!”
田茂丰一脸苦逼:“水泊帮将外面堵了,我出不去。”
俞悦低着头闷笑,今儿庄家少年也不是个好日子,遇上的尽是极品。贺梅琴的孙女、外孙女、侄孙女显然和她一样极品。
水泊帮也有意思,公开拿公主拉大旗,对田茂丰这种人杀伤力太大,一击必杀。
而公主私下到巩州,消息却这么传开,水泊帮或贺昌珉又什么意思?
庄上弦看看月牙,再给危楼下令:“你处理。”
危楼挥手,来个伙计将田茂丰拎走。这小子真是,在外边听了两句就乱嚷嚷;就不想想他什么身份,有些事他够不够的上。不过单纯可以教,就怕他一直单蠢。
贺昌珉的刺史府,在州城的西北边。
府衙自然在冯相大街。府衙后边即后宅,却向西边延伸或者说圈了好大一片,一直挨到冯翼湖。
冯翼湖是青西江水分出一股到北边转了一圈,又流回青西江,所以比较特殊,一向有人就叫小西江。不过贺昌珉到巩州任刺史后,把后宅圈到这里,又将湖边挖开一大片,更有湖的样子。沿着湖边建了一些独院,风景太美都不敢看。
其中一栋院子,一片红色与金黄,正是安乐公主住的,就像行宫。
下雨天一天都阴着,这会儿里外都点着无数灯,照得行宫辉煌耀眼,盛世繁华。
安乐公主从练功房出来,换一身鹅黄罗裙,上面金线绣的凤凰,也有一股强者的气势,好像要一飞上天。
宫娥、内侍都很敬畏,恐怕没几人能想到,公主是货真价实的高手。
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还这么努力,简直不给人活路。或者说别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一个护卫进来,看着公主年轻的身体很痴迷,虽然长得一般,但香臀特撩人,只要有东营长公主几分风骚,他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手。
安乐公主对这位保护他多年、且教她习武的护卫、郁冬,一直有着特殊的感情,可以说是亦父亦兄,他宠她的时候又像恋人。不过看到今天那三个极品,郁冬就差多了;但他终究是不同的,身材也很棒。
郁冬没想过要独占公主,顶多是想要她第一次,让她更依赖他。
安乐公主早就学会靠自己,但靠了自己后,还要靠别人,至少她能靠郁冬。
宫娥、内侍等悄悄退下,郁冬站到公主身边,公主就靠过去。
郁冬按住她一顿狂吻,衣服都脱了,最后又停下。
安乐公主急的直叫:“我忍不了了!你就、就成全我吧!”
郁冬给她穿上衣服,凤袍,拉开距离:“您是公主,不能铸成大错。”
安乐公主依旧扑到他怀里,在他指引下给他解决问题,也渐渐冷静下来,作为公主,她不喜欢服侍别人,不过他是特别的。
郁冬只能这样了,能让公主服侍,至少够本,一时又撩拨的公主意乱情迷。
安乐公主这回自己控制住,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了少女的幻想与羞涩:“怎么样?”
郁冬平静的应道:“一时打探不出来。不过他们住在清明酒店,和酒店关系不一般。”
安乐公主懂了。有住的地方就能找到人,有关系就有线索。
郁冬补充一句:“水泊帮又把你搬出来了。”
安乐公主冷笑。谁都想利用她,丞相是,贺家是,父皇也是。所以就像外祖母曾说的,只有自己最可靠,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安乐公主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郁冬看看窗外的黑夜,眼睛就像黑夜。这女人靠在他怀里,脑子里想着别的男人,还要他帮忙。他当然会帮,为什么不呢?只有别的男人才能促成他的幸福,必要的时候还要别的男人当挡箭牌、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