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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本王妃正是奉曜王命督军而来,不知西陲军几日会到,前线的形势可不容乐观,正是进退两难之际,若是西陲军无法及时赶到,延误了战机,到时候曜王爷和皇上怪罪下来,七皇子可别怪我这个当皇嫂的没有提醒你!”紫晴一脸无害,一句话堪称四两拨千斤,轻易就将了君北耀一军,他满口敷衍,她就把大军是进是退的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这个关头上,进退的决策,一定有误,且不说天徽帝如何,君北月头一个便会找她算账!
紫晴这话一出,君北耀立马变色!
他本意敷衍,这个女人居然得寸进尺!
“好,最快两日内必会抵达,到时候援兵一道,本王可要一堵曜王妃带兵攻城!”君北耀大方扬笑!
两日,她有足够的时间灭了这女人了!到时候再奉君北月之命攻城,他要君北月这支虎军全军覆没!
看看还有谁能阻止他借三界之道回大周!
紫晴在军营中,早就起了杀心,她一定会算的准准的,西陲军一到,她就要君北耀的命!
然而,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是夜,三界大营这边,君北月刚刚才回。
“率一万精兵援军攻城?”君北月眉头紧锁,都还未来得及换下黑衣劲装,便听白虎将军如实禀告。
“是,其实王妃娘娘就只带了一千精兵赶赴前线,留了九千人马在西边,王妃娘娘的用意,属下也不敢多问。”白虎将军说着,视线分明落在君北月食指上的蝎形玄铁戒指上,探子不是来报,曜王妃因得蝎形戒指而震慑了七皇子吗?
那主子手上这一枚,怎么回事?
☆、119三日,大权在握(3)
夜深人静时候,两个山头的军营皆是一片静谧,一道黑影掠过,悄无声息落在了君北耀大营外。
她黑衣蒙面,一双明眸眸光烁烁,隐着沉色,她沉眸侧听,身侧匕首轻轻划破营帐,一切都如这夜色沉静,悄无声息。
却,突然,“咻…”一道凌厉的利箭立马从营帐裂口飞射而出,她侧身躲避,立马转身便走。
营内那家伙那家伙怕是料中她会来,早有防备,一旦惊动了全营之人,她身份被揭,于她可没有什么好处。
她一走,身后立马追出一道黑影,竟同她一样黑衣蒙面,只留一声冷眸冽冽!
她轻声冷笑,一跃而起,窜到山头的林子里去,黑衣人紧随其后,似乎有意远离大营。
终于,斑驳的树影掩映下,两人相对而立,相距不过就十步之遥!
皆是黑衣蒙面,却对彼此的身影,其实早就心中有数!
紫晴眸光阴沉着,今夜,她一定会尽全力,杀了这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
君北耀阴鸷眯眼,他不过是睡前多留了个心眼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真找上门来了!
一个误会,断了他的命根,还有什么比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更侮辱的事情呢?他不管这里头误会是什么,他也没有同她澄清误会的打算,他发过誓,要么让这个女人下嫁于他,守着一辈子的活寡,要么,就死在他剑下!死在他胯下!
今夜,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曜王妃,真没想到你一双破鞋,还有如此利用价值,让堂堂曜王君北月如此重用呀!”他冷笑。
“如何?不可以吗?”紫晴亦笑,挑眉反问,声音嚣张放肆。
“当然。妓女,不是一贯都是让男人推出来利用的吗?真真正正的正宫娘娘,那可都是藏在金屋里,宝贝得很呢!”君北耀扬笑,还未战,话里便藏满了针,痛扎人心!
“那又怎么样?”紫晴冷笑反问,“总好过一个阉人,不回宫里头去伺候,跑到战场来丢人现眼好吧?”
这话一出,君北耀骤然怒声,“寒紫晴!”
“怎么着?”紫晴冷哼,丝毫都不畏惧!
“去死!”
君北耀立马拔剑,飞身直刺而来,紫晴冷眼看着,任由他来,待近身之后,陡然后仰!
长剑过她身,立马直劈而下,立马匕首来挡,两人僵持,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优劣势十分明显,紫晴这分明是防守过慢,一招便也压制住了!
“寒紫晴,本王要你躺在胯下死!”君北耀冷声,力道骤然加重,一时间,紫晴撑不住,竟真硬生生,震落在地上!
君北耀立马跨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腿立马夹住了她的腰部,长剑随即刺下!
谁知,一而再退,一而再慢的紫晴突然凌厉挥手而来,匕首狠狠就朝他跨中刺去,“嫌上一回还不够,本王妃不介意再赏你一刀!”
君北耀心惊,这才发现她的欲擒故纵,急急要退,一脚踹开她手中匕首,一脚狠狠朝紫晴腹部踩去!
“呵!”紫晴闷哼一声,只觉得整个腹部都快被猜穿了,然,她要的就是这个机会,锋利的短刀立马从袖中抽出,毫不留情便狠狠朝君北耀的右腿砍去!
君北耀有躲早就来不及,冷不防凄惨一声大叫,“啊…”
刀锋狠狠直逼入腿骨,这刀分明是刻意准备的,若非紫晴腹部重伤,怕是君北耀此时整根腿骨都会被砍断吧!
君北耀一腿瞬间无力,这才后知后觉紫晴的战术,这个女人颤替身肉搏,他早该远离她才是!
君北耀的腿一松,紫晴腹部的疼痛立马减轻,君北耀缓过劲来,长剑立马直直朝紫晴脸上刺去,紫晴侧头而躲,君北耀长剑直追。
“寒紫晴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他疯了一样,长剑乱刺,紫晴一躲再躲,很清楚再这么下去,这张脸迟早会毁在他剑下的!
她心一沉,猛地就徒手握住了君北耀的锋利的刀刃,任由险些一下子从手中涌出,冷眼看他,“先阉后杀,没办到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是嘛,很快,本王改变主意了,本王一定留着你这条命…好好伺候你!”君北耀阴鸷的声音幽幽如从地狱中传来,双手握剑,浑身的力量全都加注在这把长剑上,一点点地化作紫晴的手心,哪怕就是刺穿这一双手,他都要将剑刺入她的心口!
割肉之疼,在手心里缓缓的划动,紫晴死死咬牙撑着,狠狠冷不防拔刀而起,毫不迟疑立马就从君北耀胯下往上划去!
瞬间,君北月另一腿着力,猛地凌空而起,长长的剑刃从紫晴手中抽出,分明是吓着了!
“嗯!”
紫晴手疼得闷叫,却顾不上那么多,猛地坐气力,随即侧身而过,不为别的,就是君北耀的长剑早从上头刺落!
她几个翻滚,远远的才停了下来,君北耀亦落地,却不过须臾又凌空而上,追紫晴而来!
这个家伙明显是改变了战略,舍近搏,而用远攻!
紫晴连连好几个翻滚,终得闲站起来,手持短刀,戒备应战,近攻是她强项,并不代表远斗她会弱到哪里去!
长剑从侧刺来,她冷不防一个转身,利用转身的力量,短刀立马挥出,而与此同时,数枚银针亦同时飙出!
君北耀虽及时躲,却躲不过银针,臂膀上连中数针,这才停下来,冷声,“雕虫小技!”
“对付你雕虫小技便可!”紫晴冷声,银针再出,君北耀又躲,一时间形势暂时逆转!
谁知,就在紫晴又要出手之际,两边军营突然齐齐火光大亮!
怎么回事?
难道有紧急军报,事关两军?
“你记住,改日本王一定上门找你算账!”君北耀立马要走,最怕的莫过于前线出事,寒紫晴可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在他身上呀!
“本王妃不喜欢欠账!休想走!”紫晴冷哼,银针再出,她大概猜测得到出什么事情了!
两人势力相当,伤势也相当,很快君北耀便会拖住了!
他们谁都不知道,此时,曜王君北月已经到虎军营帐中了!
☆、120三日,大权在握(4)
大营中,灯火辉煌,几名战将皆战战兢兢地站在君北月面前,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曜王的,也就虎军中的三大将军吧!
他们身为副将、一般统领根本不曾有过如此机会,然而,此时虽认得都低着头,视线却分明都落在他早已空荡荡的食指上!
虽然曜王妃在七皇子面前,打着王爷的名号,极尽威风,但是蝎形戒指事关重大,对于曜王爷来说,就如同大周玉玺对于天徽帝一样重要,若非亲眼所见,亲眼所见曜王爷指上已空,他们真不敢完全相信呀!
突然,侍卫急急来报,“王,整个军营都找不到王妃娘娘的下落,属下已经差人四处搜寻,不知是否要到…要到七皇子营中寻找?”
“免了。”君北月冷冷道,一袭黑衣劲装都还未来得换下便连忙赶来,君北耀的心之黑,之狠,让他不得不担心紫晴。
一出营帐,他便蒙上面纱,要亲自去寻,想来打从大理寺牢房那一回,就再没有以黑衣人的身份见过那个女人了。
如此深仇大恨,大理寺那案子至今都没有多大进展,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心中可还记着这件大事情。
岂料,君北月正要走呢,侍卫又匆忙而来,“王,拖延不得了,前线战败,我军已尽数退守二河城,西楚铁骑穷追,红虎将军急件来求援,说西楚必有援兵到!”
三界之地正北方向有三座间隔不远的城池,从三界之地往北,依次为一河城,二河城,三河城,君北月两支虎军正面迎敌,占了一河城和二河城,前几日强攻的便是三河城,谁知才几日的时间,便退守二河城,形势完全逆转,西楚本都是狼虎之兵,内乱一旦被平息,军心一旦定,大周如此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君北月迟疑着,影子依旧前往,影卫入军,还如此形势,看样子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了。
就在君北月迟疑之际,侍卫焦急又劝,“王爷,好不容易得西楚这两城,是三界之地以北最好的屏障,一旦失去,要再取可没有如此天赐良机了呀!”
君北月终不再迟疑,冷冷下令,“备马,全军随本王出发!”
连夜,一千精兵拔营而走,速度之快,行动只利索,对面山头大营将士竟后知后觉,人都全走了,才发现不对劲,连忙差人寻七皇子报信。
而此时,山林中,君北耀和紫晴皆气喘吁吁,僵持着。
紫晴的手早已结痂止血,她狼狈地瘫在地上,一手握住最后的十枚银针,冷眼看着君北耀,君北耀亦瘫在地上,长剑紧握,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怨恨,却也谁都不敢先动。
先发,若不能致人,必定失败!
“寒紫晴,国色天香一夜,可真够销魂的呀!”君北耀放肆扬笑,是激将,是羞辱,也是试探!
紫晴怒得陡然握紧双手,手心一紧,鲜血里面又溢出,可这点疼,根本抵不上心中的疼。
她虽为雇佣兵,却一贯守身如玉,倔强的骨子里,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再坚硬的外套中都藏着一颗脆弱的心,从小到大,多少狂风暴雨多少艰难险阻,多少纷繁复杂,可是,即便再累,再苦,都一直有那么一个信念撑着她不倒下。
总会有那么一个男人,云淡风轻地抚平所有伤痛,所有纷繁复杂,在天亮之前,带她回家。
她唯一干净的身子,便是要留给那个男人的!
可是,如今呢?
一双明净的眸子,早就变得猩红,死死地盯着君北耀,虽一言不发,可这眼神足以抵过所有的凌厉言辞!
可是,猩红中分明隐隐有泪光,却倔强地忍着,冷厉地盯着君北耀,倔得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悯!
迎上这双眸子,君北耀的心莫名地陡然一怔,像似被什么冷不防咬了一口,居然会疼!
他一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心疼过谁了呀!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又会骂他,羞辱他的,可是她没有!
她就是看他,看得他心慌!
然而,就在君北耀走神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大营里正是寻来的侍卫!
君北耀缓过神来,立马单脚站起,他豁出去了,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永远隐瞒这份耻辱!
“来人!”
他怒声,立马吸引侍卫的注意,然而,与此同时,紫晴十枚银针同时飞射出来,竟一分为二,左右夹攻,让君北耀一时间应接不暇,而趁机而逃,须臾而已便没入了密林中,君北耀如此卑鄙小人,岂会跟她谈什么一对一公平较量?
再怒,她都要留着性命,兑现她的誓言!
侍卫很快便赶到,见君北耀腿伤,也顾不上多问,便连忙来报,“七皇子,二河城危,曜王妃一千精兵连夜赶去支援!”
君北耀顿是大惊,猛地转头朝对面上头看去,竟见山头空空如也,一千精兵竟凭空消失一般!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冷声,记得出来前,那军营都还在呢!
“属下有罪,属下不知,估计离开不久!”侍卫急急报,全军上下都认定了两支精兵不会内斗,守夜的士兵哪里会对地方这个方向呢?
“一群废物!这种速度,寒紫晴还没那本事呢!必定是曜王到了!”君北耀冷声,也顾不上追紫晴,阴鸷的眼底尽是复杂!
寒紫晴来找他算账,君北月带兵而走,这夫妻俩似乎没有碰面过,而国色天香的事情,君北月到底追究到哪个程度呢?
所有人都认为寒紫晴是被陈家公子侮辱了,而陈家公子是被黑衣人杀了,可是,寒紫晴的行为言辞分明就告诉他,侮辱她的和杀陈家公子都是那个黑衣人!
如今看来,君北月势必不知道黑衣人侮辱了寒紫晴,否则,以他的性子,即便寒紫晴不是妻,是留在身旁利用的女人,他也势必不允许黑衣人的存在的!
“七皇子,曜王爷亲自来了,那咱们…如何是要呀?”侍卫焦急道。
可是,君北耀的心思却全都在国色天香上,眉头紧锁沉思着,如果,君北月知晓侮辱寒紫晴之人就是那黑衣人,大理寺可是否又会掀起千层浪呢?
思及此,他唇畔禁不住勾起阴冷冷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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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三日,大权在握(5)
天已大亮,紫晴瘫坐在空荡荡的山头上,心下有些微惊,她这一千精兵竟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如此神速的带兵速度,尤其带的是虎军,这个世界上怕就只有君北月办的到吧!
三日之约其实早就过了,她所行驶的大权早就超过了三日期限,君北月不声不响就带兵走,难道前线真出事了?
她虽有杀君北耀的私心,但仍是顾全大局的,她留两万精兵和白虎将军守三界之地,足矣。
她带走的一万精兵,九千人守在西边,正要等着前线危机,逼君北耀调兵过来,一旦西边三城空,九千精兵必定趁虚而入!
当初君北月承诺,先入城池着,封疆封王,她杀不了君北耀,也绝对不会让他白白占了如此便宜!
她对西楚的估计还是准确的,一旦西楚内乱平息,大周虎将必定退守二河城,而君北月真正想要的也就是一河城和二河城吧。
君北月如今是什么意思,一回来就一个兵都不给她留,就连留个话也没有?
就在紫晴狐疑之际,对面山头突然有动静了,竟是拔营,而不远处,一支浩浩荡荡的铁骑大军正浩浩汤汤而来!
这两个山头中间的山道直通二河城南大门,援兵从此过,势必是冲着二河城去的!
如此看来,前线果然有难,君北耀正要前往同君北月分一份功劳呢!
紫晴急急咬了布条包扎好伤口,小手按在内伤甚重的腹部,许久许久,才狠狠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
有君北月在此,她完全可以放心,反正责任她全推到君北耀身上了,三日军机托付,她可没有辜负他什么。
如今,她该办自己的事情去了,西边三城,封疆封王,君北耀的囊中之物,她一口就要吞掉!
“吁…”
一声长吁,汗血宝马立马从林中窜出,兴高采烈朝她飞驰而来,长长的马脸欢喜地在紫晴身上连蹭,十分亲们。
“马儿呀马儿,全天下都丢了,就你这个朋友随叫随到。”紫晴笑道,轻轻怕了怕汗血宝马的脸,又摸了摸他的长嘴,这才翻身上马,朝同大军行进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紫晴原本以为,二河城的一旦会速战速决的,却没有想到这一战整整打了五天五夜,两方才陷入僵持,西楚南边兵力,原本抵抗虎军的人马,东南和西南两侧平叛乱的人马全都汇聚于此,怪不得君北月会带走那一千精兵!
虎军就两万,君北耀援军也不过三万人马,何况他还留了一万人马分守西边三城!
一座城门只隔,两方兵力悬殊,何况西楚援兵不断增加,若非君北月,这二河城早就被攻陷了!
五日的时间,紫晴亲自带兵,上阵冲锋,九千虎军轻易就降服一万西陲军,将西边三场收入囊中,而且,至今一点点消息都没有走漏出去!
她可非常期待着君北耀得知此事的表情!
这份恩怨,注定是要私聊的,他若敢说出真相,她便敢告知天下他的耻辱。
紫晴一袭锦白骑装,墨发高束,腰板挺直,负手而立在高高的城门上,这背影远远看去若非娇小,势必会令人误会,误以为君北月虎军中,又得以战将!
远眺北方,一片开阔,她想,两军一旦陷入僵持,很快便会有一方主动求和了吧!
这也意味着战争即将会告一段落!
思及此,紫晴禁不住思索起一个问题,君北月会回帝都吗?那个家伙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呢?
然而,回与不回,大不大,于她似乎也没有多少差别。
手上的伤还未痊愈,可面对这北国寒冬,萧条荒凉之象,紫晴禁不住想起了那一曲开篇便悲怆天下的曲子,离殇。
它的前主人轩辕离歌如今可安好?
“红衣,把无筝取来。”紫晴淡淡道,突然想抚一曲,离殇的曲,其实看不出哀伤的,可偏偏抚奏出来却能哀入人心!
她很想知道,这需要三日三夜才能抚完的曲子,到底还藏着怎么样的悲凉,更想知道,自己到底能抚到那一段曲。
“铿…”一声起,谁知,就在这同时,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曜王妃要兴致呀!”
紫晴手指顿僵,转头蹙眉看去,只见君北月一身风尘仆仆,长发迎风而扬,就站在不远处,玩味地看着她。
这种时候,这个家伙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很闲呀。”紫晴淡淡道,径自低头收琴谱。
君北月走近,一眼就看到她食指上带着的那枚假冒的蝎形戒指,突然俯身而下,一把抓住紫晴的手,唇畔勾起一抹玩味。
“曜王爷,动手动脚可不好习惯!”紫晴冷声,猛地扬手,谁知君北月抓得更紧了!
紫晴这才转头冷看看他,“作甚?”
似乎跟这个男人一碰面就心平气和不下来,天晓得她当初在曜王府里是如何隐忍住的呀!
“三日掌大权,得了西边三城,助我将了七皇子一军,寒紫晴,第一个任务,你完成得真漂亮!”君北月笑道,心情不错。
“西楚求和了?”紫晴心惊,怎么这么快!
“有消息称楚天戈没死,被困在无邪深涧中,西楚皇帝急着调军营救!”君北月冷笑道。
紫晴立马就明白了,这消息若非君北月放出去的,还会是谁,无邪深涧那种地方,要在短时间内寻到人,还真得出动军队!
“楚天戈真的还没死?”紫晴狐疑道。
“没有寻到尸首,本王确定不了。”君北月说着,拉着紫晴的手,指腹竟轻轻摩挲起来,紫晴微惊,抬眼看去,只见他正摩挲在她指上的假戒指上。
“这个戒指,很精致嘛。”君北月笑道,犀眸朝紫晴逼来。
紫晴条件反射般闪躲,正要解释,谁知君北月却缓缓地拖下那戒指,一手拉着她,另一手玩索地把玩。
紫晴试探地要挣扎开手,可她才稍稍动弹呢,君北月便握紧了,他将戒指挨在她食指边,比对着,笑道,“你戴,似乎也适合,柔中有刚,若是抚琴,这手必增冷艳!”
这么夸,是打算损得更重吗?
紫晴索性不理睬,留着力气等着他发难,伪造这戒指,关键是还骗了他的虎军,天晓得这难缠的家伙会怎么克扣她的佣金。
谁知,君北月竟又替她戴上戒指,笑道,“它就是你的了!”
这才放开她的手,转身要走,而就在这时,紫晴才发现手指很沉!
这戒指,早就不是她那枚假的,而是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真的!
紫晴想也没想,起身脱口而出,“君北月,我不要你的东西!”
☆、122抵债,必须收下
他的东西,她不要?
之前已经拒绝过他的匕首,如今竟还要拒绝他的蝎形戒指!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天下多少人想拥抱这枚戒指呢?
君北月戛然止步,背对着紫晴,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足以令周遭所有人都心生畏惧。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居然又一次被拒绝了!一时间,所有侍从都静默退下。
紫晴见状,眉头微蹙,却还是大步走过来,落落大方走到他面前,双手奉上蝎刑戒指,只淡淡了一个“给”字。
君北月本就阴沉的眸光陡然转冷,也不伸手去接,逼视紫晴,一言不发。
“任务完成,我要酬劳,相信曜王爷出手不会不公道,不会小气。”紫晴淡淡道,主动拉起他的大手,将戒指塞在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