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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浩南狐疑道,虽说兄弟妻不可欺,可君北月娶这女人不过是为忤逆天徽帝,为拒绝相府嫡女罢了,严格意义上,她也不算是兄弟妻吧!
于是,司徒浩南就偷偷想呀,如果这个女人是冰清玉洁的,是不曾被别的男人染指过的,他还…还蛮喜欢她那双眼睛的,还蛮想多了解了解她的。
可惜了可惜…
紫晴心下苦笑,国色天香之事真可谓臭名远扬,连司徒浩南都知道。
“不是。”她淡淡的语气里有些倔强,更正道,“是陈家命案。”
国色天香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什么疑点的,她被寒汐儿算计,落在陈家公子之手,就这么简单。
除了她和君北耀,谁都不知道真相,这件事他们只会私聊!
这件事一旦曝光出来,最损的莫过于君北月的面子,他的王妃被他的兄弟睡过,这让君北月有何颜面立足大周,立足龙渊大陆呢!
或许,之前紫晴并不会在意那么多,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君北耀有把柄在她手上,她相信君北耀堂堂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拿自己被阉的事情闹着玩。
所以,无论如何一直疑点重重,一直被调查的只会是陈家命案!
突然,司徒浩南狐疑朝她看来,“嫂子,你偷偷跟我说句实话,陈家公子…是你杀的吧。”
“不是。”紫晴面无表情回答。
“嫂子,这种事…怎么说呢,他毁了你一辈子呀,他要不是你杀的,真不解气!”司徒浩南认真道。
紫晴没说话,静默低下了头,不想多讨论此事。
“嫂子,以你的能耐,当初不至于被…”司徒浩南还想问,谁知紫晴却猛地抬头看来,目光阴鸷!
司徒浩南一怔,立马识相地闭了嘴。
☆、164归矣,如何解释
琉璃阁里,影子横冲直撞,几乎找遍了整座琉璃阁,都不见王爷的踪影。
他气喘吁吁地,一口茶都来不及喝便又要走。
红衣来报,大理寺把人带走了,虽有司徒浩南陪着,但是司徒浩南可一点儿都不知道实情呀!
何况,因为司徒馨儿,司徒浩南铁定对王妃娘娘有看法的,天晓得他会帮到什么程度!
且不说皇上把王妃娘娘传到大理寺去,到底是有什么案情进展!
就单单说王妃娘娘如今那性子,可不比从前,从前她至少还会装乖,装温良,绵里藏针,如今她可没有藏的必要,一旦起冲突,被天徽帝利用了,出个什么事拖住主子,那南诏可去不成了!
何况,主子如今还不想动那皇位,还是需要一个人稳住大周的江山,他才拖得开身呀!
正要走,欧阳统领便焦急来报,“四方都寻过了,没有在军中!”
“这…到底是把司徒馨儿带哪里去了呀!”影子焦急得脱口而出。
欧阳统领顿是目瞪口呆,“什么?”
影子立马捂住嘴巴,焦急朝四面张望,见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你刚刚…你的意思是…”欧阳统领一脸不可思议,主子不是吧!
居然…这件事若是让司徒城知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主子不敢的事情吗?”影子无奈,两人相视一眼,继续找。
而这一边,马车里,司徒浩南着实禁不住沉默,即便紫晴静默眯眼,非常自然,司徒浩南却还是坐立不安,怎么都觉得尴尬!
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又不是他娘他妹的,不说话真心很奇怪,很不好意思呀!
终于,他鼓了勇气,抬眼看去,见紫晴低着头,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女人还在凶凶地蹬他呢!
司徒浩南高于紫晴,这个角度看去,恰好看到眼角垂敛,如此近距离他终是放肆地认真打量起来。
这个女人即便是素颜,都美得倾城,并不是那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样子很小家碧玉,却偏偏会令人想起“倾城”二字。
她那双眼睛,是他见过的最纯净,最明净的眸子,他看着看着,不自觉有些愣,又不自觉有了种冲动,想了解她。
这一看,便又看得痴了,不自觉脱口而出,“嫂子,我们说说话吧。”
话一出口,自己都惊了,见紫晴抬头看来,他立马低头!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曾经放肆放荡地逼视过多少女人,如今竟怕了紫晴的眼!
紫晴沉思着陈家案情,瞥了他一眼,没多说话。
许久,司徒浩南才又抬头看来,见紫晴静默的模样,不自觉摩挲起下颌,隐隐露出惋惜之情。
终于,马车停下,大理寺到了。
紫晴一下马车立马见大理寺的大门敞开,两侧皆是深宫侍卫!
黄大人没有说谎,天徽帝等着呢!
一路被带到大堂,见了里头的人,紫晴便戛然止步,司徒浩南心下微惊,亦止了步。
这阵势,未免大了点吧,这哪里是来问话的,这是来审案的吧!
只见主位上端着的正是天徽帝,而右手边则是七皇子君北耀,左手边为寒相爷。
一旁旁听席位上,可谓是人满为患,方才出席接风宴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可全都到场呀!
天徽帝这是什么意思!
紫晴眼底掠过一抹不安,凌厉的视线直逼君北耀,而君北耀亦是放肆地回敬过来,不过是片刻的对视,火药味却浓到了极点!
司徒浩南在一旁看着,心生好奇,也没多问,同紫晴一并走入,拜见天徽帝。
“司徒贤侄怎么也来了?”天徽帝客气道。
“在王府门口撞见了嫂子,就跟过来瞧瞧,难不成是出什么大事了?”司徒浩南问道。
“确实是大事,司徒贤侄一旁坐吧。”天徽帝面容严肃,淡淡道。
司徒浩南不经意给了紫晴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入坐。
“父皇,不知是多大的事情,需要三更半夜逮捕紫晴来审?”紫晴淡淡道,琢磨君北耀为何在这。
谁知,话音一落,天徽帝却狠狠地掷出一把利箭,冷声,“你可认得这东西?”
紫晴瞥了一眼,这不正是她之前托人送到大理寺来的假证据,君北耀私自养的弓箭手之箭。
“不认得。”紫晴淡淡道。
“来人,验箭!”天徽帝冷声。
很快,一个铁匠便匆忙而来,取箭专心打量了须臾便认真禀,“皇上,这箭是宫中之物,宫外,只有相府有。”
这话一出,旁听席上的寒相爷陡然大惊,天徽帝的意思是…
“父皇,所以你就认为这把箭,一定是出自相府喽?”紫晴反问道。
“这把箭不是从陈家找出来的,而是从国色天香那间包厢里找到的。”
这话一出,紫晴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冷眸朝君北耀看去,他想做什么!
随即,天徽帝又掷出一把一摸一样的利箭,“这一把,你可认得?这是从陈家后院找到的!”
这两把箭,确定不了什么,但是足以说明,用箭之人同时出现在国色天香和陈家后院!
“紫晴,朕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两把箭是你的,还是另有其人!”天徽帝冷冷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朝紫晴集中而来,无疑,若这箭是紫晴的,那么紫晴铁定和陈家命案脱不了干系,若不是紫晴的,那么它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是陈公子呢!换句话说,国色天香那个包厢里,另有其人,寒紫晴说谎了!
司徒浩南摩挲着下颌,心下早已惊涛骇浪,比起相信是寒紫晴杀了陈家公子的,他更愿意相信,国色天香那一夜风流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杀陈公子灭口!
那么,寒紫晴就是包庇了那个男人呀!
怪不得天徽帝连夜开审,事态确实有些严重,天徽帝没有逼供,不过是拿出了两样证据,他要也帮不上忙呀!
如今,就得看寒紫晴如何解释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场众人可都想得明白,如今真相就只有一个,要么是寒紫晴杀了陈公子的,要么就是寒紫晴包庇了真凶,构陷了陈公子。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等着紫晴解释,君北耀唇畔的笑意浓烈无比,冷眼睥睨着紫晴,挑衅味十足!
失去西楚西边三城开始,他就豁出去了,他要瞧瞧,寒紫晴她玩不玩得起!
终于,紫晴薄唇轻启,淡淡道,“我没见过这两把箭。”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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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归矣,请说详细
一句“没见过”就能算了吗?
别说天徽帝和黄大人,就连一侧旁听席上的众人都嗤之以鼻!
寒紫晴当众人都是白痴吗?
“这么说,这两把箭的主人,另有其人?”天徽帝冷哼。
“这紫晴就不知道了,不知道父皇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紫晴仍是很平静。
“有,很多。”天徽帝并不客气,立马道,“传寒汐儿!”
紫晴隐隐不安着,没料到天徽帝准备如此充分,只是,他传寒汐儿要做什么,要知道寒相府如今是他一大倚仗的势力呀!
朝中多少势力都蠢蠢欲动倾向君北月这边,就寒相爷还死心塌地为天徽帝拉拢势力,天徽帝不会傻到去动寒汐儿吧!
很快寒汐儿便会带上来了,她不屑了瞥了紫晴一眼,恭敬行礼,“民女寒汐儿,参见皇上。”
“那日你到底怎么把寒紫晴带到国色天香的,如实禀来,若有半句谎话,绝不轻饶!”
“民女那日带王妃娘娘一起去帮父亲查看账目,顺便坐了一会儿,王妃娘娘说要小睡一会儿,民女就特意安排了顶楼房间…帐房的账目繁碎,民女一直忙到翌日,听得外头吵闹,才知道发生了那件事。”
寒汐儿的口供还是和当初一样,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也就说,寒紫晴只是睡着了?”天徽帝挑眉问道。
“是民女亲自带王妃娘娘到顶楼的,民女见王妃娘娘睡下才走的呀!”寒汐儿连忙解释。
这一唱一和的要强调什么呢,紫晴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分明是被下药了,否则那件事也未必会发生了!
而且,那个男人也是被下药了!
思及此,她冷眼朝君北耀看去,这个家伙那晚上又到底是为什么中媚药呢!
“呵呵,若非从包厢里找出这根长箭,国色天香的事怕是没人会做注意吧,朕刚刚和寒相爷去察看了那间封闭数月的包厢,什么情况,寒相爷,你来说吧!”天徽帝冷声。
紫晴越发的不安,天徽帝说的没有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陈家命案上,根本没把国色天香的事情刚做是个案子,更没有人去现场察看过!
寒相爷避开紫晴的视线,怯怯站了起来,“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陈公子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绝对不是紫晴的对手。”
这话一出,立马全场哗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司徒浩南惊着,急急道,“怎么就不是对手了,嫂子也是进来才跟着曜王爷练功的!”
“司徒公子不知道吧,那天早上,王妃娘娘可是劫持了寒夫人,一人敌过数十侍卫呢!”怡妃娘娘气定神闲道。
她跟天徽帝最近,却也不知道这案子天徽帝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但是她知道,寒紫晴没那么容易走出大理寺大门喽!
怡妃这话,立马惹了众人议论,司徒浩南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如何帮,更不知道紫晴心里怎么想,只得闭嘴静观其变。
“寒紫晴,你如何解释?”天徽帝冷冷道。
紫晴怒意上心头,冷眼看去,天徽帝心下窃喜着,朝黄大人使了个眼色,黄大人立马站出来,认真道,“曜王妃,现在怀疑国色天香之事令有其人,牵扯到陈家命案,定案为强奸,还请你详细说明那天晚上的情形。”
话音一落,紫晴小脸顿是煞白,而满堂静寂得可怕!
强奸二字,可不是随便可以说的,强奸案更不是随便可以定案的呀!
原本陈家公子当众要迎娶紫晴,至少有所挽救,如今却查出那男人不是陈家公子,而紫晴误以为陈家公子,这便可以认定为强奸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见识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
司徒浩南狠狠倒吸了一口气,突然后怕起来。
而紫晴,牙关紧咬,双唇分明在颤动,可那一双明净的眸子却那么倔强,明明红了一圈,却不见眼泪,死死地盯着君北耀看!
“曜王妃,请你配合调查,详细说明那晚上的情形,否则你也难逃包庇嫌疑。”黄大人认真提醒。
全场无人敢言语,全都等着紫晴的反应呢!
君北耀同天徽帝相视一眼,十分愉快,谁都不知道他们真正打的算盘是什么。
详细说明?详细说明什么,说明她是如何被欺负的吗?
一股怒气堵在紫晴心口上,她恨不得直指君北耀,可是,她不可以!
她一旦指出去,害的只会是君北月!
他会被君北耀狠狠的羞辱,甚至,以大周皇室的伦理规则,她会被君北月羞了,改嫁给君北耀!如此一来,对于君北月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那个男人坏透了,霸道地当众把她带回曜王爷,霸道的警告过众人,要同她同尊同辱,霸道地要求她遵守家规,霸道地要她坐稳曜王妃这个位置。
全是利用,那么那么坏,可是,至少他不比在场的众人坏!
忽然之间,紫晴突然很想很想问,“君北月,你在哪里呢?”
这个时候,她多么需要他的霸道,霸道的闯入,直接把她牵走。
“寒紫晴,你若不说,就当你默入了!”黄大人催促道。
终于,紫晴阴狠的视线从君北耀脸上移开,冷冷看向黄大人,“我说!”
只有两条路,要么承认另有其他人,立案强奸,继续追查下去。
要么,承认她没有被玷污,她威胁了陈公子,后杀之灭口。
终于,紫晴缓缓地开了口,“那天晚上,陈公子闯入房内,醉酒要图不轨,被我利箭威胁,道被寒汐儿收买,我将计就计,反咬寒汐儿,后去陈家杀陈公子灭口…”
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里诉说事情经过,在场之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静默地听着。
突然,寒汐儿怒声,“你说谎!”
“事实就是如此。”紫晴淡淡道,心想,君北月千般万般不好,好歹给予了她一个身份,一份荣耀,她从来不喜欢欠别人恩情,这就权且当报答他吧!
她获刑入狱,好歹还他一个曜王妃的清白之名,好歹也替他当一当君北耀的羞辱。
反正她也要走了,从此两不相欠吧。
“你说谎!”寒汐儿却疯了一般,她怎么会容忍自己被拉下水呢,立马禀天徽帝,“皇上,民女请求验寒紫晴清白之身!”
众人大惊,司徒浩南立马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
“大家说说,曜王爷明明知道是个残花败柳,他的性子会碰吗?”寒汐儿冷冷问道。
随意,怡妃娘娘立马附和,“呵呵,这倒也是。相信王妃娘娘也是重贞节之人吧,不会随便乱来的。如果国色天香的事真如她所说,她定还是处子之身,还是验验吧。”
异样的目光,赞同的议论,一时间全朝紫晴涌来,耻辱感和无助感突然全涌上心头,她双手攥得好紧好紧,指甲都全刺到手心里去了。
真凶就在眼前呀,就是君北耀呀,只要她指出来,只要她把他那批弓箭手供出来,就没事了!
紧握的小手在发颤,缓缓又扬起之迹,君北耀冷眼看着,他就等着这一刻!
鱼死网破他都在所不惜,他真正要的是,君北月名声扫地,寒紫晴改嫁于他,活生生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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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真凶,不敢相信
他们当众要求她细说被欺负的过程;
他们认定了君北月动都不会动她,当众要验她的身;
他们在当众侮辱她!
整个大理寺大堂,闹哄哄一片,紫晴孤单一人被种种议论,种种不屑所包围着,四面八方看戏的人们一个个激动得不断倾身而前,指指点点,所有的伤害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即将将紫晴淹没了!
她低着头,娇小的身子不停的发颤,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颤抖得最厉害的手,正一点一点,缓缓地抬起…
高高在上的君北耀,唇畔噙着无法掩藏的得意,阴冷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紫晴的手,他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他的大计马上就要得逞了,寒紫晴的手马车就要朝他直指而来了!
他激动得按在扶手上的双手忍不住握紧,身子都不自觉往前倾,准备迎接寒紫晴的直指!
天徽帝勾起一抹冷笑,犀眸亦不离紫晴的手,一颗心砰砰砰直跳,生平都不曾有什么时刻比这一刻更紧张的吧!
只要寒紫晴直指而来,直指君北耀是凶手,那么,之前立案的一切即将被彻底推翻!
君北月的名声扫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子,当着大周天下人的面,他要赐罪君北耀,大周律法,杀人之罪,无期徒刑,他要废了当初对寒紫晴的敕封,他要将寒紫晴改嫁君北耀,陪君北耀在牢狱中渡过一辈子!
而她这一辈子,将会是君北月最大的耻辱!
君北月纵使能耐再高,权力再大,他将永远被大周百姓耻笑,他将永远在大周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他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谋他天徽皇帝的天下,还有何颜面来觊觎这个皇位!
妻成弟媳,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此时,他已经完全谋划好了,他要利用舆论的力量,毁了君北月这位战神在大周军队,大周百姓心中的地位!
打从君北月在北疆论功行赏,完全把君北耀摒弃之时起,老七就密函回帝都,开始同他谋划这一切了!
他们就等着这对夫妻回帝都,就等着今日这一场审讯!
他们做了非常周全的准备,哪怕现在君北月闯进来,承认她碰过寒紫晴来证明寒紫晴没有说谎,来证明寒紫晴的清白,来证明是寒汐儿构陷的!
那么,寒紫晴杀陈公子的罪名就成立了呀!而君北月便是包庇之最,同杀人同罪!
即便君北月就此举兵叛乱!
他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一个因草菅人命不服刑而举兵叛乱的王,多少人会心服,会服多久?
思及此,天徽帝唇畔的弧度越发的得意了,看着紫晴那已经快抬到半空,那即将直指而来的手,心中忍不住呐喊,“快!快点!再快点,指过来呀!”
然!
紫晴停了手,虽仍在颤,却停在了半空,于大有将她淹没之势的议论声中,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取代了她的手干脆利索直逼君北耀的是她的眼!
一双猩红地骇人的眸,似乎熊熊烈火中抬头看来的修罗之眼,凌厉恐怖得令在场所有议论声都戛然而止,君北耀前倾的身子不自觉后靠,狠狠撞在靠背上,原本激动的心刹那间似被什么东西拽住,竟停止了跃动!
而与此同时,所有倾身而来,指指点点的人们,一并后退,排山倒海后仰!
人满为患的大堂,瞬间寂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被这一双猩红的眼震慑住,所有人都被这一张明明绝美却凶恶如修罗的脸震慑住!
这个女人,她想做什么?
只见她的视线从君北耀脸上缓缓移动,竟是将在场众人意义扫过,扫视得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还未缓过神来呢,紫晴寒彻的视线又落到了君北耀脸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犀眸一眯,唇畔勾起,突然扬笑,狂佞肆意,放荡不羁!
这一笑,比那冷眼审视还来得令人不安,这个女人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谁都不敢开口,生怕遭殃的会是自己。
紫晴笑着,放肆地笑着,曾经,她的老板,她的手下,多少人都说过,她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便是那份传统保守的贞节观!
若她摒弃了这一份坚持,她的成就,远远不止是佣兵界中的翘楚!
罢了,罢了!放弃了吧!
早就没有了的东西呀,还执意坚持什么呢?
放弃了这束缚,她才能自由,她才能高飞,她才能真正以吾本性,快意恩仇呀!
笑,缓缓而止,她终于不再看君北耀,而是笑对天徽帝,“皇上,不用验了,早在国色天香一事之前,紫晴就…”
谁知,话还未说完,背后突然飙来一道凌厉的破风声,随即“嘭”一声,竟狠狠从背后摔来一个人,重重撞击在地上!
怎么回事!
众人都还未缓过神来呢,随即又是狠狠的一声凌厉,“咻…”,又是一人远远从门外被摔进来,“嘭”一声落地,都落在紫晴脚下!
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大门之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一道黑影远远而来,渐渐清晰!
直到他站在大门口,众人才看得清楚,黑衣劲装,身躯高大精炼,黑色蒙面,只留一双寒彻骇人的双眸,此时此刻,正霸道地盯着着寒紫晴!
他,是谁?
君北耀顿是不安,厉声,“什么人胆敢擅闯大理寺公堂,来人保护皇上,速速将他压下!”
这话一出,众人才缓过神来,皆是惊慌!
可谁知,在场的侍卫却无人敢动,根本不听君北耀指挥!
只见那黑衣人一步一步走近,同寒紫晴就差三步之遥才止步。
紫晴怔着,熟悉之感迎面扑来,她不自觉想回头去看君北耀,可是,此时此刻,在这一双冷眸的震慑之下,她根本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