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常家唯一的一根苗了。
她心里知道常悠悠对自己,对丈夫,还有对这个宅子的抗拒。满满的冷漠,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可这样子的抗拒,带着足足的恨意,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让她心悸。
徐之莲杵在原地。
常悠悠直勾勾的看着她。
半天,常悠悠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像是要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我不是爸爸亲生的,是你去告诉我爸爸的对吗。”
那天,她一回家,便在门口看到一辆车子,一个曼妙的身影上了车。她回到家里,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妈妈在出差,爸爸阴沉着脸,茶几上的玻璃裂成一块一块的。
那次,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爸爸,爸爸竭力温和着对自己说话,他说他有事要出去,问她一个人在家可不可以。
爸爸临走前,她心里空落落的,便跟到了门外。爸爸回身看了她一眼,突然的紧紧抱住她,口里喃喃着,你是我的女儿……
她第一次见到爸爸那样,迷茫的,痛苦的,绝望的,挣扎的,甚至还带着些狰狞的。
可是,爸爸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她再见到的爸爸妈妈的时候,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虽然那天,她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可是她后来仔细回想分析,她知道,除了徐之莲,不会再有别人。
常悠悠盯着面前的女人,狠狠的喘着气。
徐之莲下意识的轻轻摇头,避开这视线。
“悠悠,阿姨……阿姨当时只想让你能回到常家,就算不愿意回来,也不打紧。可是,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啊。”
常悠悠喘着气,胸中涌起一股热度,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着栗子。
她恨常有良,可是,常有良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那个人。
她恨徐之莲,可是,她的修养她的性子,让她无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或是说出什么无礼的话来。
“阿姨。”
常悠悠笑了。
“我现在姓常。我现在住在这栋别墅里,听说,这是您父亲当年送给您的宅子。我现在按着您的意思,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您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我就想在这个宅子里,睁大眼睛看着你,看着你们。我就想知道,您有多幸福,您能有多幸福,您还能继续这样幸福多久。”
常悠悠转身上楼,瞥见邢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瘪着嘴巴,像是要说什么,却只是哀伤无奈的望着她。
她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回头。
徐之莲立在原地,脚底升起一股凉气,直直的窜上脑门儿。这是常悠悠第一次喊“阿姨”,看似礼貌,她却能从中看出几乎满溢出来的恨意。她为了这个家,她为了老常……老常能有如今的身家底儿,有一半她的功劳。如果常悠悠愿意,她愿意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来对待。她为了这个家……她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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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愚人节,祝愿大家都有个好心情,爱你们!
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谢谢大家的月票,各种道具,各种留言、建议和意见,还有各种支持和鼓励。
鞠躬谢谢大家,爱你们~
05】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6
4-21:35:00100
05】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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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前几期节目的播出,收视率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人生部发布了几张人事调动公告,常悠悠跟几位观众联系处的同事,正式调入节目组。虽是从事综艺节目的外景采访,比起从前来,却已经是质的飞跃。
进入新的一周,常悠悠新的工作任务也终于下来了。所幸的是刚开始,而且她也已经轻车熟路,所以并不算太忙,也不像当初一样狼狈。
吕墨偶尔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勾肩搭背的,像是从天而降般,来无影去无踪。常悠悠自觉跟他相处的十分轻松自在,追求之事两人没再提起,倒越来越像是哥儿们,或者,吕墨变成了她一个姐妹儿。
常悠悠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状态,在吕墨面前,她异常放松,还可以跟他自然地相互调侃、打打闹闹。她开口闭口不再含蓄的喊他师兄,吕墨吕墨吕墨,她喜欢直呼其名。
辣这样的状态,个中缘由,她并不十分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跟吕墨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花心思去猜测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有没有别的想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她通通不用去考虑。吕墨在她跟前就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通通透透的。
其实,后来常悠悠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她是不是曾经太过盲目的相信吕墨,是不是曾经那样自信的产生一种优越感,认定了吕墨是喜欢她,甚至,就是她的。她想过,那时候的她也许太过虚荣,这样一个男人待她好,不论是否喜欢她,就单单她不讨厌他这一点,就足够满足她当时所有的心思。
虍然而,当时的她并不明白,她能与吕墨如此无拘无束,相处自如的缘故,也是后来她才顿悟,她可以与他轻松相处,是因为他绝不会成为令她心动的男人。
正因为如此,他于她而言,安全与坦荡。
T台与BCTV合作后,在徐思捷的带领下,制作了全新的电视节目,从综艺到访谈,到引进各种当红偶像剧,收视率有如坐云霄飞车般,迅速窜长。
张导每每在制作中心看T台的节目,就对徐思捷赞不绝口,他说,徐思捷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过,HBS还真是肯下本。一个地方台做这些节目,没有强大的后盾,哪里吃得消天价一样的经费。
常悠悠默默的听着。
张导说着说着,又继续感慨,说,这Duke还真是与众不同。一个地方台就这么下狠手,就不怕血本无归。不过,这次岚合倒是给他人做嫁衣,赔了夫人又折兵。
常悠悠听着,不由的抿紧了唇。在电视台工作,尤其是在综艺节目组,总是能多多少少的听到这些内幕消息。这些日子,她已经知道了不少所谓的内幕。
下午,常悠悠有独立采访任务,采访对象是一个当天有通告,不能到现场的偶像演员。这个歌手演员下榻在S市影视城附近的宾馆里,根据事先约定的,常悠悠只有十分分钟的时间做独家采访。可是,为了这仅有的十分钟,她足足准备了三天,看各种相关资料,去相关的贴吧、网站做足功课。
许是见她太认真,几个娱记教她,不用这么麻烦,去粉丝那里要一些资料,都是最齐全的,采访前看一下就可以了,自己也省了许多事。常悠悠笑笑,谢谢大家的好意,却仍是自顾自的查阅各种资料,做足功课。
进入夏天,S市显得又闷又热,空气仿佛都是凝滞的。到了宾馆,得知该演员正在片场,常悠悠跟摄影师又一路赶去片场。
远远的看见该演员正在遮阳伞下与人说笑着。
常悠悠陆陆续续跟现场的剧务、道具打招呼,摄影师已经留在了原地,架好摄影机。常悠悠往演员那边去,刚走几步,她电话响了。
是何子衿。
她躲到树下,何子衿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是问她最近工作如何,有没有一个人悄悄的哭鼻子,有没有跟常有良、徐之莲闹矛盾。
常悠悠觉得,每次跟何子衿联系,都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她已经习惯的把发生在周遭的事情讲给他听,他的阅历也常常能帮她解开一些谜团,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背着单肩包,包里都是一些得知要做这期节目的热心观众准备的,送给演员的礼物。包很大,里面的东西有点儿沉,她换了个手接电话,另一只手不时的拉一下包肩带,不时的再以手做扇,往脸上扇风。
这时候,有个人走近了她。她抬眸看了一眼,正是刚刚那个与演员热络交谈的人……可等对方走近了,常悠悠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人名来。
苏宸。
苏宸示意要帮她拿一下单肩包,她感激一笑,将单肩包拿下来,都交给她。
电话里,何子衿还在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他那边太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到他翻阅文件时,很清脆的一声。
常悠悠应着电话,注意到苏宸,苏宸看上去并不算多出众,却独有一种清新的气质。
“想什么呢。”
何子衿在那边轻笑。
常悠悠吐舌,说:“喂,何子衿,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采访,再见。”
她挂了电话,随手关机,采访的时候有电话响,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她走到苏宸跟前,苏宸正在把玩她包上的一个小玩偶。
“谢谢。”她把包接到手里来,对着苏宸笑了笑,“真巧。刚刚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苏宸与常悠悠两个人其实算不得熟识,因为何子衿的缘故,见过几次。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苏记”,想来中间也已经隔了好几个月了。
因为是何子衿的朋友,所以常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加之天气热,脸上一阵阵的沁汗。
苏宸看着她,暗叹了一口气。常悠悠刚刚在与谁通话,她再清楚不过了。
“跟子衿打电话呢。”苏宸笑了笑。
常悠悠更加不好意思了,手指下意思的捋了捋刘海,这是她不自觉的小动作。
苏宸在心中惊讶,她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常悠悠是个大美人……太多的东西让她忽视了这个问题。或者,连常悠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常悠悠笑起来的时候,娇气又可爱,还带着点儿不自觉的随性和散漫,气质舒爽的令人心折。
“啊。”常悠悠惊呼,回头看了一眼遮阳伞下的演员,匆匆摆了摆手,“苏小姐,我等下再跟你说,我还有采访任务。”
苏宸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身影,忍不住想笑,眉头却又紧蹙起来。
常悠悠正在不远处进行采访,态度认真的像个孩子,晶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对方。
从苏宸的方向,她可以看到常悠悠的大半个身子,她从上往下细细的打量着。牛仔裤,短袖T恤,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清丽、甜美。
子衿……这是他喜欢的女人嘛?
这次,他是认真的么?
他们认识是有多久了,久到她记不清。很小的时候,他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都玩泥巴,爬树,捉知了,抢警卫的枪套。他却每天穿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玩。
她到现在也不能理解,明明都是同龄人,都是爱玩的年纪,如此小的年纪,脸上怎么会出现那样深沉的表情。
他聪明、有礼、冷漠,活脱脱的就是个小绅士。
她是他的跟班。
两个人一起冷静的看着别的孩子疯玩,她假装自己与他一样,是多么与众不同。
他很少与别的孩子说话,除了她。她很高兴,竟觉得像是得到了某种认同。
苏家是何家的附属,她父母从前是军区食堂的厨师。听说,苏家的祖辈也曾给不少大人物做过菜,那都是久远的历史了。
父亲年幼时也曾是何子衿父亲的伙伴,后来何子衿的父亲出钱,给家里开了一家私菜馆,亲笔题词“苏记”二字,镶在匾上。
何子衿的父亲去世时,她还小,父亲一脸悲痛,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整整一宿,做了许多菜,放进食盒里,送到墓地。
父亲牵着她的手,郑重告诉她,要好好陪子衿,跟他作伴,照顾他。尽管,她比他年纪还小。
当时的她并不能理解何家的变故,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影响。她只是记住了父亲的话,何家是苏家的恩人,她要尽全力去帮何子衿,并且照顾好他。
小小年纪,懵懵懂懂的与他一同出了国,他们是彼此的伴。他从来不是体贴的人,从小就是。他和她在那些年里,明明是可以相互依靠汲取温暖,却都学会了独立,都学会了忍受寂寞,也学会了如何赚钱。或许,他比她还多学会了一样……那就是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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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大家都放清明假了吧,好好休息。
因为要早起出门,今天字数少了点,会在明天或者后天的更新里补上。谢谢大家的月票及各种道具。这两天评论区的回复可能也不会及时回复,但是我一定都会仔细看。谢谢大家。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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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8
4-41:39:084681
何子衿向来不是个滥情的人,或者有过不同的女伴,却从不曾牵扯感情。他们之间从不提及这些,这是底线。可是,不提,不代表她没有眼睛可以看,没有耳朵可以听。
这些年,究竟有没有一个女人对于何子衿来说,是个例外呢。
苏宸盯着不远处始终保持微笑的常悠悠,心中思忖着,要说例外,这个常悠悠倒真是算一位。或者……并不是第一个,应该还有一位。
跟着何子衿久了,便知道,要适时的聪明,还得适时的装傻。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怎么做会惹怒他,这些,她都一清二楚。
傀照说,她比任何人都先认识何子衿,相处的时日也最久,最了解他的也该是她才对。
可是,这样的大话,苏宸从不敢说。
这些年,何子衿的一举手一投足,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可是他真正要做什么,苏宸相信,许多人定是都猜不透。她,还有他的伙伴们,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猜测。猜测的答案太过匪夷所思,反而没人肯相信。
厣只是,无论何子衿要做什么,也不论旁人如何看待,做他的帮手,帮助他,照顾他,这个概念,几乎是已经变成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因为天太热,常悠悠在烈日下皱着眉,好像连脸都一并皱起来。却还是努力的在笑,随意的捋着耳边微显凌乱的发丝。
她已经结束了采访,与人握手道别,又跟摄影师说了些什么,这才一个人朝苏宸走过来。
“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常悠悠用纸巾拭着汗,埋怨,“天气真热。”
苏宸看了她一眼,阳光实在太强,眼前一圈一圈的白晕,所以她的样子也有点模糊,虽然只隔了几步远,但她全身仿佛都被强光笼罩着。测试文字水印9。乌黑的头发上泛着灿烂的金光,眼睛眯起来似乎皱眉苦脸的。
其实苏宸也觉得热,头顶被炙烤得仿佛出了油,热轰轰一片,脚底好像也是,地面十分灼热。
“没关系,我们找个地方先坐坐吧。”
“哎,行。”常悠悠应了一声。
两人来到影视城附近的咖啡厅,苏宸点了两杯咖啡,常悠悠拦住她,告诉侍应生,给她来瓶冰可乐。
苏宸笑了笑,随她去。
常悠悠扬眉:“刚刚在外边儿很热,你不用来点冰的嘛?”
苏宸摇头:“我不喜欢喝那些。”
常悠悠扁了扁嘴巴,心里想,喝点冰冻饮料多爽啊。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本也不熟识,常悠悠也不是能跟陌生人滔滔不绝的类型,两人一时竟有些冷场。
常悠悠其实有些奇怪,照说,她跟苏宸这样的关系,见面打声招呼便是,怎么也没到一起坐在咖啡厅里聊天的程度。
两人说着,最后话题很自然的引到何子衿身上,气氛才好似融洽了些。
说到何子衿,苏宸只觉得一阵恍惚,笑:“子衿不太爱说话,也不会为别人着想,往难听了说,他自大又自私。”
“好像这么说自己的朋友不太好。”她又笑,抿了一口咖啡。
“何子衿啊……”常悠悠翻了翻眼睛,贝齿咬着吸管,“刚认识他的时候是觉得挺讨厌的。不过,我觉得他还是挺会照顾人的。测试文字水印1。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他一个人就全部解决了。”
苏宸捏着杯把的手指一僵,动作定格住。
咖啡杯放下了,她定睛看常悠悠:“他很关心你。”
常悠悠摆手:“是常有良……我是说,何子衿他受人所托。”
苏宸微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常悠悠。她该说常悠悠傻呢,还是说她单纯呢。
即使受人所托,何子衿又岂是肯托的那个人?
没有好处的事情,何子衿又哪里肯白白的去做?
子衿那个人啊……
苏宸不语,重新端起杯子,手指轻轻抚着杯身的花纹。她喜欢喝咖啡,何子衿喜欢喝茶,各种茶。
最爱的还是大红袍。
他们在美国的时候,大红袍是极其奢侈的,跑满唐人街也就只能弄到几两,还是次品。她不喜茶的味道,他却十分迷恋。他喝茶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扯扯嘴角,他在笑,却不自知。
回国后,大红袍固然稀罕,却比他们在美国的时候好弄多了。可她却再也没有见他碰过大红袍。
有一年,她跟他因为某个项目一起出差,途经的一个城市正在举办大红袍茶文化节,这次会上同时还举行了拍卖母树大红袍茶叶的活动。
她看得出来,他很有兴趣。她以为他势在必得。
可是,整个拍卖过程中,他坐在角落里,并未举牌。最后,那一点母树大红袍茶叶被当时仍是学生的吕墨拍走。岚合太子爷,为母一掷千金,轰动一时。
“唔,他现在人在香港出差,还能抽时间跟你通电话。悠悠,你就真没想过……”苏宸欲言又止。
常悠悠显然没有抓住这句话的重点,睁着黑亮的眼睛,很是吃惊的问:“何子衿现在在香港?”
苏宸点头。
“我不知道……”
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常悠悠嘟了嘟嘴巴,她是不是太粗心了?何子衿待她那样好,她却从来没有问过他工作忙不忙、累不累。每次联系,都是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抱怨这,抱怨那。他在她眼里,是那样的无所不能,任何困难到了他眼里,都能轻巧的解决。
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什么。
常悠悠抿紧了唇。
苏宸轻笑:“估计子衿最喜欢去香港了。”
“为什么?”
苏宸抿了一口咖啡,笑的毫不在意:“早些年,他被香港杂志评为女性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之一。”
她扬眉:“似乎,全港女性最想与之发生one-night-stand的男性,他也在前三。”
常悠悠咂舌……香港的女人是有多饥渴啊……何子衿哪儿好啊……动不动摆个扑克脸,好像谁都欠了他的一样。还有,脾气又怪,一会儿莫名其妙的生气了,一会儿又自个儿好了。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得累死?
“那他到香港,岂不是会有很多艳遇?”
“不排除。”苏宸扬了扬下巴。
“那他怎么到现在还单身?还是他有心爱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在一起?”
常悠悠实在对何子衿感到好奇,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了。这个问题,她的确好奇了很久。照说,就何子衿的样貌、身家往那一摆,得多少女人往上凑啊……可他却一直单身,似乎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苏宸一滞,笑,笑意却多少有点儿不达眼底。
“他那样的人,哪里会爱人,哪里肯去爱一个人。”
苏宸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不自觉的自嘲和苦涩,一瞬间黯淡下去的表情让常悠悠一时竟看呆了。
“你喜欢他?”
常悠悠脱口而出。
苏宸一愣,睁大眼睛,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原来在旁人眼里竟是这样直白吗?那么他呢?他那样聪明,聪明的可以看透一切。连常悠悠都看得出来的心思,他会没有觉察吗?还是,明明有所察觉,却不加阻止和拒绝。只是放任她自生自灭,而不为所动。
明明是早就清楚答案的,苏宸仍是心寒,半晌,还是笑了。
“你跟他说话,也是这么直接?”
“哎?也不算直接吧。”常悠悠干笑,暗暗骂自己,口没遮拦的老毛病怎么还不改改。
“嗯,准确说,是我在一厢情愿。”苏宸苦笑,“他那样的人,即使站在你跟前,还是会觉得……怎么那么远呢。无论你怎么努力,你就是够不着他的心。”
“而且,我现在正在试着不去喜欢他。可能,工作关系,朋友关系,更适合我跟他。”
是啊……常悠悠赞同的暗点头。
何子衿那个人,哪里是能碰得着呢?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还是常悠悠先开口,问她:“那你怎么会来S市?”
“工作。”苏宸支住下巴,眼睛里带着明亮的笑意,“子衿之前来敲定了一些项目,我来跟踪细节。”
“你也在子嘉国际工作?”常悠悠惊讶。
“不是,我在HBS。”
常悠悠咂舌。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但凡跟何子衿有关的事情,都得这样让人一惊一乍的嘛。
“HBS联合五大卫视,将在下半年举办新秀记者选拔赛。优胜者由HBS出资,由Columbia-University提供进修名额,学成后可与任何一家卫视签约。”
“悠悠……你,是不是很想参加?”
常悠悠艰难的吸了一口气,鬼才不想参加呢。签约不签约,姑且不论。单单去Columbia-University进修,就已经是致命的诱-惑了。Columbia-University那可是学传媒专业的圣地。Columbia-University新闻学院颁发的普利策奖是美国新闻界的最高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