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晓晓…”的bf
“晓晓…”的11
我咬牙切齿地咧开嘴,扯出一个恐怖的笑容,“亲爱的洛特…”
“在!”某只老年吸血鬼摆了一个潇洒
“你是我见过最聒噪的骑士。”抿唇,我笑得温柔。
“晓晓…”某人哀叹。
不理会他的唱作俱佳,我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最后终于从壁橱里找出了一罐糖果,满满一整罐的“大白兔”奶糖。
盘脚坐在沙发上,我剥了一颗送进嘴里。
“你在吃什么?”洛特好奇地挨着我坐下。
“糖。”
“好吃吗?”
“嗯。”
“我也要。”
“不给。”
“晓晓…”
我抱着糖果罐转个身,慢慢享受。
“洛特,那个咒…会不会让我死掉?”
许久没有回应,我疑惑地转身,却见洛特正满脸怨念地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死死盯着我捧在手里的糖果罐。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剥了一粒糖塞到他嘴里,抬手一本正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乖…”
真是的,年纪一大把了,装什么可爱。
吃完一整罐糖果,我将洛特晾在一边,爬上床蒙头大睡。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吸血鬼能做什么样的梦呢?梦里,都是阳光的味道;梦里,我见到了迦斯。他回来了,他就站在阳光下,对着我微笑。
“宝贝…起床了。”
一个温柔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我抖了抖,坐起身,随即目瞪口呆。
蕾丝的被套,蕾丝的窗帘,连桌布…都是蕾丝的…
地板光洁明亮得几乎可以照见人影,枕头旁边还摆着一个粉红色的布偶娃娃…
这是哪里?
“饿了吗?宝贝”系着围裙的洛特笑眯眯地站在床边,“我们共进晚餐吧。”
嘴角抽搐数下,我转身看向洛特准备的晚餐。
果然…
桌上摆着一个嘴巴上被贴了胶布的女人,她惊恐地看着我,拼命的摇头,脸上涕泪交错。
看着那女人的穿着,我忍不住爆笑出声,洛特那个家伙居然…给她穿着一件印着“LOVE”的蕾丝蓬蓬裙,看起来还真是一个蛋糕。
“送她回去吧。”
“她是晚餐…”
我懒得和他多费唇舌,随即微微愣住,因为我终于认出这个地方竟然是我家。
惊叹地看了一眼洛特,这个家伙简直是家务全能啊!我完全是家务无能。可是他收走了一切关于迦斯的东西,我几乎感觉不到迦斯的存在了…
“救命啊…”
刺耳的尖叫声忽然响起。
我诧异地回头,看到那个蓬蓬裙蛋糕嘴上的胶布掉了,她挣扎着掉到地上,尖叫。
“小柔?”我惊讶地看清她的模样,她是幸福街的小柔。
叹气,我走上前,准备替她松绑。
“走开!走开!”她拼命地摇头,惊恐地看着我,“东方晓…你果然是恶魔!恶魔!”
伸出的手微微僵住,我笑得有些无奈,“你别嚷嚷,我放你走。”
“恶魔…恶魔…唔!”
洛特一扬手,那块胶布又贴上了她的嘴巴。
我回头,瞪向洛特。
洛特一脸的无辜,“她这么吵,会吵醒附近的人。”
“你有没有听过兔子不吃窝边草?”我磨牙。
“兔子?草?”
显然这个家伙没有听明白重点。
“送她回去。”
“晚餐…”
我阴森森地扭头看向洛特,“再不送她回去,我把你当晚餐…”
洛特怔了怔,随即一脸甜蜜地凑到我跟前,“在下十分乐意。”
我绝倒。
最后谈判的结果,洛特终于妥协了,放弃拿小柔当晚餐的决定。
“你迷路了…在街上转了一圈,什么也不记得了…”洛特蹲在小柔跟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
小柔仰头怔怔地看着洛特,目光逐渐变得涣散,迷茫。
“现在,回家去,立刻”,解开绑着小柔的绳子,洛特站起身。
小柔便直直地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她没事吧?”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小柔离开。
“唉,我的晚餐…”洛特依依不舍地看着小柔的背影。
我失笑,随即想起刚刚小柔看着我时惊恐又厌恶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些刺痛。
第一卷 两个灵魂 正午的阳光
天亮的时候,洛特终于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冬日温暖的阳光,洛特美其名曰“保护我”,便不顾我的抗议,爬上床拥着我睡着了。
时钟指向十二的时候,我忽然推开洛特坐起身,走向门口。
记得刚刚变成吸血鬼的那一天早晨,只一缕阳光,便将我的手腕烤得一片焦黑。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正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候,我不敢想象自己这个时候走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我的双腿直直地迈出去,根本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扭头想向洛特求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而他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睡得形象全无,我叹气,果然不能指望他。
双手自动自发地推开门,我走出房间。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洛特所说的“咒”?那个叫做离的家伙咬我的时候给我下的咒?
“怎么办呢,你这么不喜欢自己,作为一个血族,那漫长又永无止尽的生命,你该有多痛苦啊…你会把以前的同类看成是食物,你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变老,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你,只剩你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人世里挣扎…该有多痛苦呢…”
“我来帮你解脱…”
离那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赤着双脚站在门口,惊恐地望着屋外灿烂的阳光。
连日来的降雪将大地装点得一片银妆素裹,那点点金色的阳光覆在银白色的雪上,美得令人目眩。在阳光的照射下,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我身上穿着的白色蕾丝睡裙是洛特的杰作,虽然只穿着睡裙,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寒冷的气息。
只一步,只要再踏出一步…我就完完全全地曝露在阳光下了…
不期然想起小柔看着我时那惊恐厌恶的目光,来不及再想什么,我已经踏出了那一步。
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咬牙闭上眼睛,等待烈焰焚身般的痛楚。
许久…没有一点动静。
赤脚踩在雪地上,双腿依然不听使唤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可是预想中的痛楚和死亡都没有降临,我缓缓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仰头望向天空。
头顶,阳光灿烂温暖。
一路走过,回头率百分之百。
“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一个人匆匆走到我面前,好心地问。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忍不住苦笑,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睡裙,还赤脚走在大街上,的确怪异得很。
“我没事。”看了他一眼,我几乎能听到他血管里那些温暖的血液在流动的声音。
吞了吞口水,我继续往前走。
刚刚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刹那,我差点以为上天垂怜,误打误撞地让我变成吸血鬼,如今又歪打正着地让我变回人类。可是此时,我清醒地明白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我对血液依然有着莫名的渴望。
“小姐!小姐!”远远的,有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拦住我,“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偏偏还要压抑住自己要扑上去咬他的冲动。
“小姐,你这样会冻病的,需要我帮你联系家人吗?”那警察锲而不舍地追上我,又问。
家人?我哪里有家人。
“小姐,请出示你的身份证!”见我一直不肯停下脚步,那警察一脸严肃地拦住我,挡在我面前。
…估计当我是不知从哪个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了。
“真不乖。”忽然,有人轻轻地在我头顶拍了一下。
只那轻轻的一拍,我居然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下意识地仰头,我看向那个站在我身旁的男子,是他!
“她是我妹妹,闹了点脾气要离家出走呢。”将自己的长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他扬了扬唇,看向那个警察。
一阵风掠过,拂起他微卷的酒红色长发,露出脸上戴着的白色面具。
那警察呆呆地看着他,随即转身便走,一句也没多问。
这个家伙一定像昨天洛特对小柔那样,用了催眠术!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他看着我,微微扬唇。
“你对我做了什么?!”瞪向他,我问得有些迫不及待。
“喜欢阳光吗?”他仰头望向天空,低低地笑。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继续瞪他。
“一个无伤大雅的咒语而已,我以为你会喜欢”,他低头看我,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那白色的面具透着邪魅,与我的脸颊只半分之遥。
喜欢?天知道我刚刚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吓得心脏差点停摆!呃…这个形容不对,我的心脏早就停摆了。
不过阳光的感觉…真的不错。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感觉到阳光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懒得跟他绕圈子,我直问。
“我要你帮我找人。”
果然…
“凭什么?”
“你有十天时间。”
“如果十天没有还是找到呢?”
“那么…”他凑近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你就死吧。”
那声音,透着生生的寒。
我不甘地磨牙,“你那么神通广大,自己为什么不找?!”
“我已经找了四百年了。”
“四百年?”我终于怪叫起来,“你脑袋坏了没有?你找了四百年都没有找到的人,你让我在十天之内找出来?!你直接杀了我吧!”
“杀了你?”他斜斜地睨我一眼,忽尔轻笑,“好主意。”
不是吧…我后退一步,忙没骨气地扯出一脸的笑意,“找人嘛,行!不过我们交换条件,我答应帮你找人,你也要帮我找一个人!”
“我不喜欢和人谈条件。”他气定神闲。
“我不是人,我是吸血…我是血族。”
想起那一晚他的话,我硬生生地压下“吸血鬼”三个字,改成“血族”,换来他的嗤笑。
“你要找谁?”他淡淡看我一眼。
“吸血鬼里有没有叫W的?或者名字里带有这个字母的?”我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枚银戒上的字母是找出那个咬了我的家伙的唯一线索。
“女王的忠犬闻人白的首写字母不就是W吗?”他嗤笑。
闻人白?我想起了那个白衣银发的审判者,是他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无。那一日他看到我时一丝异样都没有,我怎么能够光凭W这个字母就肯定是他呢?
“我觉得我们先来谈谈我要找的人对你比较好?”抬手捏着我的下巴,他挑眉。
“为什么?”我傻傻地反问。
“因为十天之后找不到人,你就死了”,冰凉的指腹轻轻划过我的唇,他缓缓扬起唇,“一个死人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我暗暗磨牙,这个嚣张的家伙。
“你要找谁呢?”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吞下一肚子火,笑眯眯地问。
“摩文。”
他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的,偏偏又带了些意味不明的萧索和情愫。
“摩文?”我呆了一下,他也在找摩文?
“那个家伙号称魔界最伟大的预言师。”
我该庆幸吗?至少不用担心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你只有十天时间,记住。”
我下意识地点头,“呃,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是血族吗?为什么能在太阳下行走?”
“天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他咧了咧唇,笑得如恶魔一般。
一转眼,他已经消失在空气中,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突然消失。
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套,我从衣袋居然摸出一个钱夹,便磨磨牙直接走向对面的商场。
第一卷 两个灵魂 迦斯的出现
不是最贵的不挑,我狠狠地刷卡,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从上到下焕然一新了。我仍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摩文在“夜魅”的事情告诉离,摩文固然在那里等他,可是…洛特也在那里。
免费续杯的咖啡已经喝到第十一杯,我仍然坐在街角的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窗痴痴地看着对街的公共厕所。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十分困惑,显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对这一间公共厕所如此的情有独钟。
就在几天前,那里还是一间糖果店,我难以理解微生阳和糖果店就那样凭空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我也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莫明其妙地变成一个吸血鬼…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我的身上,作为吸血鬼的我却仍然安然无恙,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忽然,我呆住,怔怔地看着对面大街上的玻璃橱窗里印出一个人影,是他?!
“啪”地一声,我双手按在桌上,猛地站起身,把来替我续咖啡的服务生吓了一跳。抱歉地笑了笑,我转身快步走出咖啡厅,冲到对面的大街。
刺耳的刹车声、喇叭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我怔怔地站在大街中央,茫然若失。明明是他,为什么又不见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怎么会看错呢…
那样的眼睛,那样温柔的眼睛,我怎么可能看错…
一辆轿车险险地贴面飞驰而过,我感觉手上一暖,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将我带出了车流汹涌的街道。
耳边一声轻轻的叹息。
与记忆里某一处重叠,我缓缓侧过头,看到一个微笑的男子。
他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灰褐色的休闲裤,身形挺拔颀长,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斯文而儒雅。
见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笑了起来。
笑容明净而温暖。
“迦…斯…”张了张口,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陈旧的磁带一般,带着不连贯的颤抖。
伸手,他替我拭去脸上冰凉的液体,我才发现自己哭了。
漫长而孤独的等待中,我没有哭。
发现自己变成一只吸血鬼的时候,我没有哭。
饿得快要死的时候,我没有哭。
面对审判者的时候,我没有哭。
甚至于连离要杀我,我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只是看着这个温和如天使般的男子,我以为早已干涸的泪腺竟然忽然发达了起来。
他握拳伸到我面前,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枚“大白兔”奶糖。以前,只要我不开心,他便会拿糖果来哄我,所以他口袋中总是放着糖果,而每回只要他拿糖果来哄我,就算有天大的不开心,我也会笑出来。
我伸手从他掌心拿了那枚奶糖,剥了糖纸放入口中。
“甜不甜?”
“嗯。”我点头,含着泪傻傻的笑。
那样甜美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至心脏。
那是迦斯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他…果然回来了。
我仰头望着他,他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于…和十年前抱我回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笑了起来,伸手将我拥入怀中,温暖的、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我的晓晓长大了。”
那一个怀抱温暖得不可思议,我却偏偏嗅到某种哀伤的味道。
“迦斯…”
“迦斯…”
“迦斯…”
我抱着他,一遍一遍地低唤,泪流满面,毫无形象。
“傻孩子。”迦斯轻轻抚了抚我的脑袋,微笑。
我贪恋着他指尖的温度,那样的温暖,许久不曾感受过了。
眼前这个男子,仿佛有一种魔力,可以把那种温和传递给身边的人,只是被他注视着,我便觉得温暖。哪怕身在寒冬,也依然温暖如春日;哪怕身处黑暗,也依然仿佛立于阳光之下。
他抱着我回家,如十年前一样。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洛特还在里面,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怎么了?”见我迟迟不开门,迦斯轻问。
我微微咬唇,我该不该跟他坦白,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告诉他…眼前的晓晓已经成了一个吸血鬼?
修长温暖的大手覆上我放在门锁上的手,来不及等我开口,他已经推开了门。
看了一眼屋内,我愣住,洛特竟然不在,而且屋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仿佛洛特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般。我早该想到,之前被洛特折腾得仿佛蕾丝梦幻屋的景像都是洛特的魔法在作怪。
走进门,迦斯将我放在沙发上。
我有些心虚地看着屋里一片凌乱,连茶几上也覆了灰尘,早知道今天迦斯会回来,我一定早早地打扫干净了。
“小脏猫。”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迦斯笑得宠溺。
冬日的暖阳从落地窗里斜射进来,将空气里的每一粒尘埃都照得亮闪闪的,轻舞飞扬。
我爬在窗台上,拿着抹布仔细地擦试着玻璃窗,玻璃窗外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就在不久之前,我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
我回头对着迦斯笑,乖乖的跳了下来,迦斯无奈地抬手接了个满环。
隔着玻璃沐浴在阳光下,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一切都如五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跪在地上,我来来回回的擦地板,时不时偷偷看向站在我刚刚的位置擦玻璃的迦斯,却正巧对上了镜面下的那双灰色眼眸。
第一卷 两个灵魂 甜甜的幸福
幸福,有各种各样的滋味,每个人对幸福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我的幸福是甜的,就仿佛那满满一罐的大白兔奶糖,就仿佛此时与迦斯近在咫尺的感觉。
“累不累?”
我摇头,傻傻地笑。
迦斯抬手扶了扶眼镜,也微笑。
“迦斯。”
“嗯?”
“我们…去拍照片,好不好?”
迦斯有些讶异地看向我,随即点头,“好,晓晓说什么都好。”
那般宠溺的口吻。
“真的?”
“嗯。”
“那你再也不要离开了,永远陪着我,好不好?”我得寸进尺。
“傻孩子。”迦斯捏了捏我的鼻子,转身去擦窗。
我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抱着他。
“我是小孩子。”
“晓晓”,一手覆在我冰凉的手上,迦斯转过身。
我起了促狭的心思,踮着脚尖,便起仰起头。
温暖柔软的唇触上我的唇,迦斯的笑意难得地僵在唇边。
我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怎么这么凉?”迦斯捧着我的脸,仔细地看我,“生病了?”
我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怎么了?”迦斯看着我。
我摇头,笑得勉强。
在迦斯的执意要求下,我坐在一旁,不参与大扫除行动。大扫除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坐在沙发里,我望着浴室的方向出神,小心翼翼地眨去眼里朦胧的雾气。
迦斯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不是梦。
“热水放好了”,迦斯从浴室里探出头来,“晓晓最喜欢的泡泡浴哦。”
我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站起身走进浴室。
“先洗个澡,我去做饭。”
见他转身走出浴室,我急急地上前,抱住他。
“晓晓?”迦斯微微一愣。
脸颊缓缓贴上他温暖的背,我紧紧抱着他,有些执拗地不肯松手。
“怎么还是这么凉。”低叹一声,他转过身来,温暖修长的手握住我的手。
我仰头望着他,抬手摘下他沾了水蒸气的眼镜。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的灰色眼眸。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种仿佛能够将我溺毙的温柔。
掂起脚尖,我覆上他的唇,有些笨拙地吻他。
他的唇很温暖。
迦斯微微怔住,随即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到底怎么了呢,晓晓?”
“就是有点冷。”我低头靠在他怀里,握拳,狠狠咬住口中差点抑制不住要龇出的尖牙。
“乖,洗个澡,我去做饭。”他抚了抚我的脑袋,拿着眼镜转身出了浴室。动作那般自然,如五年前一样,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仿佛那漫长的五年只是我的错觉,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如果…仅仅是一场噩梦,该有多好?
脱去衣服,我躺在水中,怔怔的发呆。
“晓晓,睡着了吗?”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迦斯的声音。
“啊…嗯。”我忙站起身,擦干身子,穿上迦斯放在一旁的睡衣。
擦去镜子上的雾气,梳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睡衣上印着一只大大的粉红猪,肥嘟嘟的,满脸都是幸福。
幸福的人眼里,什么都是幸福。
对我而言,迦斯就是幸福。弄干了头发,我走出浴室。
桌上的浓汤散发着袅袅的香气,我在迦斯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