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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冷冷看着他们猴急的模样,没有说话,眼睛瞥过蹲在墙边研究那些夜明珠的某人,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
“小黑,如果把这些夜明珠连成线,你会想到什么?”萧阑指着他头顶。
“猎户座。”贺渊声音淡淡,像是答案早就存在于心中。
萧阑嘿嘿一笑:“什么叫夫唱妇随,这就是夫唱妇随啊!小黑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墙壁冰凉无比,萧阑刚清醒没多久,这会儿还毫无自觉的倚靠在上面,贺渊瞥了一眼,像只是顺手一般,将他拉了起来。“你想到了什么?”
萧阑乖乖地顺势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不假思索道:“金字塔!”
“在埃及,整个吉萨高原乃至尼罗河谷所有金字塔的排布,正好对应了猎户星座每一颗星的位置!”
萧阑有点兴奋,在其它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棺木里那些被金银珠玉环绕的尸骨时,此刻的他,却偏偏凝视墙上那些夜明珠,神色专注而温柔,由于兴奋,脸上泛着微微的绯红,就像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在夜明珠柔和光线辉映下的青年的侧面,俊秀得足以让人心头一跳。
“小黑,你也发现了吧,我认为这绝不是一个巧合!”萧阑转过头,兴奋得有些湿润的黝黑眼珠定定看着贺渊,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就像一个希望得到肯定和认同的小孩儿。
贺渊轻轻嗯了一声,还来不及说话,聚在棺木那边的众人就传来轻呼声。
第二具棺木也被打开了,里面同样躺着古尸,装扮与之前的差不多,有区别的是,这一次不止左肋有一只萎缩了的手臂,右肋也有一只,而且在颈项左侧,那个突起的肉芽更加明显,就像是要长出什么,却最后没来得及完全发育一样的东西。
刘教授眉头紧锁,脸上迷惑之色更重:“难道这是一个从未在史书中出现过的民族?楼兰灭国跟这也有关系么?”
没有人能解答他的问题,在这地方待久了,其实是让人颇为压抑的,李农他们停不住手,在搜刮了里面的明器之后,又去开第三具棺木,到了最后身上都装不下了,连于叔和学生们都捡了便宜,挑了一些小的物件带在身上。
当然,学生们是为了带回去做研究,于叔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大家都没了那种惊喜的心情,又累又饿地坐在地上,形象全无,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才好,再耗下去,别说心情压抑,首先就得面对干粮断绝的问题了。
这里的门还是石门,就是刘教授他们先前进来的入口,没有设置机关,三五个成年男子合力就能推开,除此之外,找不到别的出口。
“不会在古尸下藏着路吧,难道我们要把其他的棺木也一一打开不成?”姜宸怪叫起来。
“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还有一条岔路,要不要退回去试试那一条?”游雪怯怯道。
她这一说,很多人都赞成。
李农他们明显不想走,这里还有七具棺木没有打开,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放着什么稀世珍宝,人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就算明知道力有不逮,也总会利欲熏心而奋不顾身。
赵老爷子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暗叹了口气,他年纪大,想得更远一些,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了,但李农这帮人是他带进来的,李欣和陈老六已经折在这里了,他不能再罔顾其它人的意愿,否则将来传出去,他赵老爷子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他想了想,却是询问贺渊:“不知道贺先生的意思是?”
贺渊扫了萧阑一眼,某人正摇着尾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贺渊往赵老爷子这边走来。
赵老爷子一喜,正想说话,就听见贺渊道:“我跟他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小剧场:小时候的扶苏很皮,皮到老爹完全无法将长大之后的他联系起来。
有一回趁着午寐,小小扶苏从床上爬下来,躲过宫女侍卫们的眼睛溜出寝宫。
心里一边惦记着昨天看到的小鸟,一边想象着肥肥的小鸟被烤成金黄色的模样流口水。
他跑到树下,果然看见那只小鸟又停在枝头上,它似乎特别喜欢那棵树。
好像不高。嗯,爬吧。
吭哧吭哧……
半个时辰之后。
…
“阿爹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
小P孩挂在树枝上哇哇大哭。
第24章
“我跟他一起。”
这一句话一出,前一秒萧阑还可怜兮兮浑似被遗弃的动物,下一秒眼底一亮立时精神焕发抖擞起来。
“小黑,吊人胃口是不好的,我跟你说,像我这么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五讲四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活泼可爱落落大方人见人爱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萧阑说话不带喘气,滔滔不绝一长串就冒了出来。
“闭嘴。”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贺渊的唇角微微勾起,显然心情并不坏。
赵老爷子看得心一沉,面上却还是笑容可掬:“贺先生,这不太妥当吧,你是我们请来的……”
贺渊淡淡道:“回去之后可以连同订金和违约金一起还给你们。”
赵老爷子脸色一变,贺渊这是铁了心不会跟他们一起走了,除非自己这帮人和刘教授他们一个方向,否则贺渊不会再管他们的。
他还没说话,旁边李农呸了一声:“你他妈敢吃里扒外!”
说话的间隙,他动作极快,枪管已经抵在贺渊太阳穴上,连带保险栓也拉下了。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刘教授那边全都愣了,游雪甚至还尖叫了一声。
赵老爷子就坡下驴,假意劝道:“小李,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李农骨子里有股狠劲,他冷笑起来:“老爷子,你也看到了,有人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出了钱请他来,结果这家伙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魅力,把他迷得七荤八素……”说罢他笑得有点下流:“说不定贺先生就好这口,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早就把什么卵蛋子都看……啊————!”
他的话没能说话,声音夏然而止,换成高八度的尖叫。
没有人看得清贺渊的动作,此刻他的手正擒在李农的手腕上,食中二指捏住他脉搏的位置,李农疼得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唇惨白没有血色。
枪被贺渊拿在另一只手里。
“收回你的话。”冷意自眼底散发出来,甚至比棺木里的古尸还来得瘆人几分,赵老爷子知道这男人是动了真怒了。
贺渊面无表情,看着李农的样子就像看着个死人,直看得他胆寒,才把手里的枪丢到角落里,子弹早已被退了出来,叮叮当当落到地上。
“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赵老爷子打着圆场笑道:“好了,我们都困在这里,应该团结协作,同舟共济才对,哪有还没出去就内讧的道理?”
于叔也说:“不能再耽搁了,还是早点找到出路出去要紧!”
贺渊松开手,李农疼得冷汗直流,立刻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其他人都被贺渊这一手震慑住了,竟也没人敢上前帮他。
赵老爷子面上阴晴不定,虽然恼怒得很,但也知道这个关节骨上不能再得罪贺渊,一时忍住没有发作,贺渊哪里管他想什么,只对姜宸他们冷冷道:“把门推开。”
刚才一幕同样让这帮子学生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醒悟过来,几个人过去,合力推开石门。
前面说过,这石门没有机关,只要推开就能走回来路,姜宸站在最靠门边上的地方,门一推开,他下意识就往前踏了一步,结果居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止不住势,就往前栽了下去。
游雪尖叫一声。
旁边的男生吓了一大跳,忙伸手死死拽住他,这才把人堪堪拉住。
萧阑反应很快,并作几步上前扯住他的另外一只手。
刘教授他们忙围过去,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拽了上来。
饶是姜宸胆大包天,也吓得面无血色,一叠声地问怎么回事。
这会儿石门已经打开了大半,门外并不完全漆黑一片,依稀还能看清大致情景,可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游雪当先惊叫起来:“这不是我们进来时的路!”
石门之外,只要抬脚半步,就会马上堕入悬崖,所以刚才姜宸一不留神,差点粉身碎骨。
探头出去就可以看到,崖壁像削过似的笔直,没有半分可以借势下去的石头,只在悬崖边缘连着一条铁索,一直垂下去,直到没入悬崖下面的水里。
也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光源,照得悬崖下面一片微光粼粼,而在那一大块湖水中央,居然矗立着一座小岛。
“怎么会变成这样?”于叔张大了嘴巴。“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都一样,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萧阑把脑袋伸过来。“你们刚才进来是什么样子的?”
姜宸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为自己捡回一条小命而庆幸,一边比划起来:“进来的时候是一条甬道,就跟之前我们走过的差不多,别说悬崖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陈白皱着眉头:“你们去过旋转餐厅没有?我的意思是,这里会不会类似旋转餐厅的原理,我们从一个入口进来,实际上在这里的过程中,这间房间是在旋转的,只是旋转的速度我们感觉不到,所以现在一开门,才会变成另外一个地方。”
萧阑却突然想起之前他和贺渊到过的另外一个空间,以及在空间里见到的那些幻象,下意识就往他那里看了一眼,贺渊也恰好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刘教授突然指着前面那座小岛:“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凝目望去。
之前他们把注意力放在门外的铁索上,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上面依稀矗立着几块石像,石像们呈奇异的形状围成一圈,中间好像还有个东西,却看不清是什么。
这一端详,才发现先前照亮湖水的那些光源,竟然是从那几块巨石上发出来的。
“祭祀用的?”刘教授喃喃道。
“你在看什么?”陈白见萧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东西,走到他旁边。
萧阑虽然平时缺心眼似的到处蹦跶,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不让人天雷滚滚,可他在专业上的知识和根基,却是这一届学生里公认最好的,否则也不能成为刘教授的得意门生,被带到这里,所以就连刘教授有时也会询问他的意见。
“很像英国巨石阵。”萧阑嘟囔了一句。“我想去那里看看。”
陈白一怔。
英国巨石阵又称索尔兹伯里石环或太阳神庙,位于英格兰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平原,距今大约四千多年,是由许多巨石环绕构筑而成的一片残留建筑,现在去看,只能看见整块整块的蓝砂岩堆砌在那里,形成一个奇特的半弧度。
关于是谁建造了这片东西,又有什么用途,众说纷纭,以致于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定论,就像没有人能够解释埃及尼罗河谷那片金字塔的排布为什么与猎户星座一一对应一样。
陈白犹疑道:“你是说,这些石像的排布,跟索尔兹伯里石环有关系?”
萧阑摇头:“不是有关系,是摆放的位置有些相似。”
陈白只觉得有些滑稽,罗布泊与英国相距何止千里,在此之前,两者之前的文明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共通之处,他认为这只是萧阑想象力过于丰富所致。
刘教授在边上听到他们的讨论,神色有些兴奋:“古文化研究不仅需要厚实的专业基础,想象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否则就会跟很多重大发现错身而过!小白,你就是平时太严肃了,比萧阑少了那么一丁点活泼。”
陈白翻了翻白眼,他这叫活泼吗,应该叫缺心眼多动症吧。
刘教授没理会他的腹诽,兀自挥舞着手臂:“我一直都相信,所有古文明之间都是有共通之处的!”
“你们想想,在几乎所有文明的神话里面,一切的起源都来自混沌。中国神话里,盘古从混沌诞生,因此开天辟地;希腊神话里,宇宙之初,诞生了一个卡俄斯,卡俄斯在希腊语中,也类同混沌之意。还有,希腊神话认为人类是普罗米修斯用泥土捏成的,而在中国神话里,众所周知,女娲造人,同样是用泥土!”
刘教授越说越是兴奋,石壁间回荡着他激动的声音。
“还有,我们曾经有过大禹治水,而西方神话里,也有上帝谕示诺亚造方舟,避过大水灾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小剧场:有一回,小小扶苏跟老爹捉迷藏。
老爹负责数数抓人,小P孩去藏好。
“藏好了吗?”
“好啦!”
…
片刻之后,小P孩哇哇大哭。
“阿爹你耍赖啊,你肯定偷看了,要不怎么一下子就找着了!”
“……阿爹告诉你,以后要藏好一点,不要蹲在一群鸡中间! -_-”
第25章
讲到兴头上的刘教授,几乎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李农不耐烦道:“你说了这么多,有个屁用!能让我们从这里出去吗!”
滔滔不绝的思路突然被打断,刘教授极其不悦,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不懂什么叫文明之美的青蛙。“当然有作用了,如果理清其中的思路,弄明白这座地下古城跟其它文明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李农被他那个毫不掩饰的鄙视眼神看得勃然大怒,差点就跳起来把这老头暴打一顿,只是这念头刚刚萌生,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贺渊,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来,摸着还隐隐作痛的腕骨忍气吞声。
刘教授看他没了声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在这之前,无论是考古界,还是历史领域,对楼兰这个古国一直知之甚少,很多人认为它充其量也就是丝绸之路上一个比较著名的小国,因为唐诗的缘故,才被人记住,但是,我们这一趟行程的所见所闻,一旦公诸于世人,目前对楼兰的所有认知将全部被推翻,这将是——”
“那也得我们能活着出去啊。”于叔凉凉地打断。
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刘教授张大嘴巴,悻悻地瞪了他一样,闭嘴不说。
“我不觉得神话的彼此之间都有相似,相反,我恰恰认为这是因为神话里所说的东西,基本都是真的,所以在各个文明里,记载了许多雷同的事件。”萧阑盯着那小岛上的巨石像看了半天,终于回过头,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刘教授瞪大眼睛听他说完,张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斥责他的异想天开:“不愧是我的徒弟,想象力青出于蓝啊!”
“我们经常可以在神话乃至官方历史的记录里,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酉阳杂俎》就曾记载,秦代时舞溪古岸石窟出过一方古镜,能够照人五脏六腑,这跟x光的效果是一模一样的,可直到现在我们都还需要借助仪器来实现这一点。”
“又比如说欧冶子曾铸五把名剑,其中纯钧剑极有可能在1965年作为“越王勾践自用剑”出土,一把埋藏了两千多年的固件,锋利如初,削金断玉,上面还带了铬盐氧化处理技术,众所周知,铬金属在地球岩层中含量极低,连现在都几乎没有办法提取,但是两千多年前,这是作为一种普遍的铸剑技术来使用的。”
萧阑的声音没有刘教授那么激动高昂,可他这么娓娓道来,就算说的是在场大多数人都听过的事情,大家也忍不住被他的思路牵引着去思考。
刘教授听得目瞪口呆,眼看越来越偏离自己定论的方向,不由出声打断:“等等,小阑尾,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萧阑嘿嘿一笑:“我想说明,这些神话记载和古代传说全是真的,也许正因为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外来文明干涉了人类文明进程,所以人类历史越往前,那些共通与相似的地方就越多,相反,到了后来,由于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加上外来文明逐渐减少干涉,必然产生科学,与科学相对的神迹,就成了迷信。”
这番结论委实过于惊世骇俗,众人全都瞠目结舌,一时难以消化。
刘教授磕磕巴巴,不知道该反驳好,还是该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好,只觉得萧阑思维之跳跃,堪称他教过的学生之最。“外来文明是什么?外星人?这太荒谬了!我们学考古的,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这这这……”
他浑然忘了刚才还夸萧阑的想象力,“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下文来,可这也就是刘教授的接受能力还算强的,换了别人,肯定要斥责萧阑不学无术。
萧阑无辜:“我举的例子都是确切存在的啊!”
刘教授挥手:“那个劳什子照骨镜不算,那是传说!”
“那就是说勾践那把剑算咯?所以我要说的是,由此引申开去,古代的人们很重视与神明之间的沟通,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精神上的修炼,中国古代有天人合一之说,而在埃及、希腊乃至许多西方文明发迹的地方,能与神明沟通的祭司,被认为是神明眷顾的人,备受尊崇。可是时间流逝,人类文明逐渐发展,对神明的崇拜越来越少,神明发怒,收回对人类的种种好处,在人类看来,这是进步了,但实际上,却是退步了。”
“当今科技日新月异,人类觉得这是进化的结果,可谁又知道,这是退化,而不是进步,迷信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就是崇尚自然与精神的力量,而现在这个社会,太过崇拜科学与物质。”
“小黑的道术,你们都见过了,这就是中国古老的文明之一,可谁又能用科学的道理来解释其中的奥妙和原理?像佛教里的天眼通,甚至东南亚盛行的降头术,都是精神力量的一种运用。”
萧阑侃侃而谈,难得认真的模样有种无法言语的魅力,让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人想起要打断他,贺渊唇角微微一扬,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带着强大的气场,静静站在墙边。
刘教授深吸了口气。总算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这片古楼兰遗址,留下了许多与神明沟通过的痕迹。”
萧阑点头:“所谓的神明,到底是什么,这里先不讨论,那座小岛上,很可能有我们所追寻的答案,也很有可能是整座地下城池的核心,如果之前我们经过的殿宇是前殿的话,按照一般建筑来说,这里是中殿,那么穿过这里,兴许能找到出口。”
其他人都在思索萧阑的话时,陈白忽然觉得很欣慰,一直以来浑不着调的人,居然也能有这么正正经经的时候,他居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可心里又有点酸酸的,涩涩的,说不清是为什么。
只不过他这种心情只维持了一秒,就被萧阑毫不留情地打碎。
“小白,你怎么一脸便秘的表情,是不是好几天没拉了?要不要我帮你挡一下,你赶紧解决?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理解的,憋了一肚子是挺难受的,要不待会儿给你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再好好拉一顿吧?”萧阑觉得自己真是善解人意。
陈白:“……”
要到小岛上,就得从铁索攀下去,从上面往下看,高度至少有七八米,刘教授老当益壮,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团队里唯一的女生游雪,反成了大家所担心的。
游雪见大家都在看她,马上明白过来,皱着很好看的柳眉:“我也可以的,我水性很好,你们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刘教授问:“大家都会水吧?”
见所有人都点头,只有于叔扭扭捏捏地举手:“我不大会……”
刘教授忍不住踹他一脚。“你还当过兵呢!”
于叔咳了一声,辩驳道:“狗爬式是没问题的,不过年纪大了,体力也有点不济。”
刘教授不理他,安排好下去的次序,并叮嘱学生们万事小心。
于叔被安排最先下去探路,他嘴里嘟嘟囔囔,说自己水性不行,刘教授还虐待他,刘教授冷笑一声,说去年夏天咱俩去北戴河,你游得比鱼还哧溜,于叔马上不吱声了。
赵老爷子看着他们忙活,也不打扰,等到刘教授都安排好了,才笑道:“老刘,我们决定留在这里继续找出路,就不跟你们过去了,如果你们去了那边发现无路可走,我们这里也随时欢迎你们的。”
他说得温和慈霭,如果没有之前李农拔枪的那一幕,刘教授也差点忘了两帮人之间的立场差异,可李农那股子狠劲着实让刘教授震撼了一把,也有些发怵,心说如果没有贺渊或萧阑在,他们这帮子老弱残兵早就被赵老爷子他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也就暗暗警惕起来。
“好说好说,我们要是找到出路,也会留下记号给你们的。”刘教授打着哈哈,两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睛一边还盯着于叔下去的身影,不掩担忧。
那头赵老爷子手下的几个人,还在继续撬着剩下的棺木,每个人身上都塞得满满的,可脸上依旧明明白白写着狂热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