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有些犹豫。虽然知道他不至于害她,但是他们毕竟是两个陌生人,在没有明确他接近她的目的时,她的防备之心还是不能没有的。
“怎么,怕我下毒害你啊?”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放荡不羁。
惜若闻了闻那丹药的气味,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一仰头,将丹药吞了下去。说来这药也真是有奇效,刚进入胃里不久,身上就舒服多了。“果真是良药!”
司无痕笑得得瑟。“这可是我师弟的宝贝,好多人抢着要呢,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惜若听他这口气,便知道他师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神医。她被女子特警队招募进去做特殊才人,是因为她的世代军医家庭背景,而她在中医这一领域也的确有着非同凡响的天赋。所以到了古代,她也算比较适应。可惜,她被困在深闺之中,根本无法接触到行医这一行业。她还指望着也许哪天遇上了他嘴里的师弟,还可以跟他切磋切磋呢。
“发什么呆呢?我现在替你运动疗伤,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司无痕不等她同意,就单腿盘坐在她的身后,运气内力在她的奇经八脉上行走。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内力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的时候,司无痕终于收回内力。
“你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最近要好好休息。”
惜若“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了。
司无痕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打量她,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仍旧可以很清晰得看到她的轮廓和脸上的表情。
惜若感觉到被窥视,心里很不爽。“你看得见我,而我见不见你,这不公平!你马上离开,我困了,要睡觉了!”
司无痕先是一愣,然后才笑道:“你还真是个现实的丫头!利用完了,就直接抛弃,真是伤人啊…”
惜若冷哼道:“我有请你来吗?是你不请自来,我可有逼你做些什么?”
司无痕无话可说。
本来就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来看望她的,现在被她嫌弃了,也是他自己倒霉。他真是亏大了!遇上这么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唉…真是失策啊!原本还以为可以得到美人的感激一笑,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唉…”连连叹气之后,司无痕摇了摇头,不甘地从窗户又跃了出去。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嘱咐了一番,诸如不能太过劳累,要注意休息,少碰水防止伤口感染云云。
看着那道黑影消失在夜空下,惜若的注意力半天拉不回来。
其实,她还是挺感激这个人的。
虽然大家还算不上朋友,但是他三番五次的帮了她的忙,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只是在时刻保持着警惕心,又是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里生存,很多时候,她身不由己。
她可以料想到以后的人生,作为一个大家世族的嫡女,将来肯定会被皇帝指婚给另一个有势力的家族。作为女子,作为女儿,她没有逃避的权利。她唯一可以争取的,就是决定嫁给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
她相信上次一战成名之后,很多人都盯着这鲁国公府。从公孙羽的态度改变,她就知道了她的婚事,肯定是在一些固定的世家当中选取。为了公孙家的未来,他一定会为她找到一个最有利的夫家。这也是她今天为何会遭此一劫的原因吧,因为有人见不得她嫁得好!
至于这个司无痕么,人不算坏,甚至很风趣。只是,他一无功名,二无势力,恐怕很难入公孙羽的眼吧?
惜若想到这里的时候,暗暗咒骂起来。
“我怎么会想到要嫁给他呢?呸呸呸,童言无忌…”
也对,她这个身躯如今才十三岁,在现代来说,还真是个孩子!
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惜若沉沉的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章嬷嬷便请了府医过来为惜若诊脉,就连公孙羽也敢在上朝之前过来了一趟,那眼里看起来还真是充满了温情,如果惜若不知道他是带着目的关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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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 铁人三项
惜若将养了一段日子,身体慢慢复原之后,便开始着手她的锻炼计划。
府里人多眼杂,当然不方便训练了,更何况身边还有二夫人派来的眼线。惜若想了很久,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自从夫人余氏去世,琉璃园就一直空着没人住。除了洒扫的丫头婆子固定时间去打扫一次外,其余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有人,相当于是废弃的园子。
于是惜若就去求了老太君,以还愿为名,每天在园子里抄写佛经。原因是上次受了惊吓,多亏余氏在天之灵的保佑才得意脱险,所以她每天诚心去琉璃园祭拜祈福,希望可以永保一家人的平安。
老太君见她孝顺,也就允了。
于是惜若的健身俱乐部就正是成立了!
不过这里的学员,除了雪儿和绣儿,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小姐,真的要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路吗?”雪儿和绣儿都是女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跟娇弱的千金小姐没啥区别,所以刚绑上几个沙袋子,就已经受不了了。
惜若原本想要按照铁人三项赛的规格来训练的,但是由于条件有限,她只好将游泳骑自行车改为仰卧起坐和蛙跳了。只是这跑步是一定要的,慢跑不仅能强身健体,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逃命不是?
她们都是她忠心耿耿的丫鬟,惜若当然不希望她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不管训练有多苦,她都坚持让她们跟着一起做。
“注意调整呼吸,不要用嘴巴吸气,尽量用鼻子,知道吗?”惜若身负二十公斤的沙袋,带头跑在前面,身体力行。
雪儿和绣儿眉头紧皱,但是也没有打算放弃。
小姐就是她们的主子,她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不能拒绝。于是两个小丫头苦着一张小脸,跟在惜若身后,就在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屋子里跑了起来。
惜若做这些,都是瞒着其他人的。她借着在屋里抄佛经,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这样一来,不仅显示了她的孝心,还建立了自己的秘密根据地,真是一举两得!
经过一段日子的锻炼,惜若觉得这身子的状况好多了,不再动不动就病倒了。雪儿和绣儿由起初的吃不消,慢慢地也能背着越来越多的沙袋跑步了,可谓强壮了不少。
“小姐,真的很管用呢!您瞧我这胳膊,结实了不少。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小姐,我一拳就能将她推倒!”雪儿依旧改不了嘴快的毛病,有了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
惜若倒是没说她什么,绣儿却捂住她的嘴,狠狠地瞪她。“你瞎嚷嚷什么?小心隔墙有耳!”
雪儿这才安静下来,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惜若瞧了绣儿一眼,很是满意。这丫头是越发的谨慎小心了,是个不错的苗子,假以时日,定能堪大用!
回屋里洗了个热水澡,惜若便躺在美人榻上翻看起关于夏楚的民风民俗地理之类的书来。其实做千金小姐还真的是很闲呢,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弹弹琴看看书,或者是绣绣花啊朵啊什么的。
只是惜若在其他方面还好,只是这绣花,可真是难倒她了。
在现代化飞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谁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绣花啊?那些可怜的孩子,每天被堆积如山的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还得这补习班,那特长班的,真真是苦命的很!所以自从第一次尝试刺绣,被针扎得满手是血的时候,惜若就决定放弃这个玩意儿了。
“大姐姐…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游湖吧?”直冲冲的闯进来,丝毫没有礼节大声嚷嚷的,正是前一阵子被罚禁足抄写女诫的公孙幽若。
惜若当然知道她不安好心,无非是又想到什么主意来让她出丑罢了。将手里的书放下,惜若只是淡淡的回道。“二妹妹如此有兴致,真是难得。也是,被禁足久了,是要到外面去透透气。只不过,你也瞧见了,我这身子不宜远行,妹妹还是约其他妹妹去吧。我想,她们一定很乐意的。”
当惜若说到禁足的时候,幽若的脸就黑了下来。“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稀罕跟你一起出游,别做梦了!要不是有人相邀,你以为我会叫上你?”
惜若忽然笑道:“哦,不知道二妹妹这是要出去见谁?”
瞧那一身华丽的装扮,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去参加选美大赛呢!不过也是啊,在这么无聊的时代,那些女人除了把时间花在争奇斗艳发花痴上,还能做些什么?
幽若见她似乎有了兴致,于是骄傲地宣布。“是二皇子和薛侯爷,他们说上次在春宴上意犹未尽,所以想接着比试。怎么,你害怕了,不敢去了?”
惜若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二妹妹这话说的…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出去与男子私下会面,要是被传扬出去,那还了得?!我劝妹妹还是呆在府里,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可是要受罚的!”
惜若说的一本正经。因为她知道这个年代对男女思想和言行的控制是多么的严格,所以才假装劝说幽若。只不过幽若没把它当回事儿,想出名想疯了的她,哪里还记得这些礼仪德行。
“大姐姐不敢去就算了,还找什么借口。我看你是江郎才尽,再也没什么可以炫耀的本事了吧?”
真是无谓自大,惜若还真是佩服她的厚脸皮。
幽若怎么讽刺,惜若已经决定要远离那个薛韶华了,所以不管她如何的刺激挑拨,惜若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根本没有想要踏出芙蓉园半步。
幽若见请不动她,狠狠地跺了脚出去了。
你不去正好,我公孙幽若今日让那些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
雪儿看见二小姐离去的背影,暗暗为自家小姐叫屈。“小姐,您为何要拒绝二小姐的邀请?要知道,这可是个与名门大户结交的好时机呢!”
惜若很不屑的摇头。
这丫头果然是嫩了点儿,这人与人之前岂是那么好相处的?这次的游湖,恐怕是有些人不服气,想要逼她认输而设置的吧?她又不是猪头,干嘛送到枪口上去?
惜若单手支撑着脑袋,一副睡美人的模样躺在榻上吩咐道:“夏天快到了,去帮我买些天竺葵或者茉莉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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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 自制蚊香
“小姐,您要买茉莉花和天竺葵干嘛?园子里的花不够香,不好看么?”
惜若瞥了雪儿一眼,用娇糯的嗓音解释道:“天竺葵在高温时节,摆放室外刻意疏荫环境;寒冷时节,刻意明亮室内观赏。而且它还具有一种特有的气味,这种气味使蚊蝇闻味而逃,茉莉花也有这种功效。”
雪儿和绣儿听了这话,瞬间就明白了。
园子里的管事嬷嬷出去采买了回来,惜若就开始忙活起来了。为了制作出可以强效驱蚊的蚊香,她把普通的檀香和茉莉花天竺葵的花瓣碾碎成粉末,加入了一些其他的香料之后,溶于沸水中搅拌均匀,然后放在模具里晒干。
看着那一圈一圈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园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愣了。这就是小姐所说的蚊香?怎么看起来形状怪怪的,和平时燃烧的香不一样啊?
惜若看着她们好奇的目光,也不多做解释。等到晚上的时候,她让人用蜡烛点燃了,放在内室,第二天果然有很多人说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下人们都用敬畏的眼神望着惜若,觉得她像是下凡的仙女,懂得东西真多。就连那两个被派来做眼线的丫头也暗自称奇,背地里便将这些事偷偷报告给了她们的主子。
“哦,真的有那么好?”二夫人昨夜被蚊子咬了几个包,一夜都没怎么睡着。此时听到二人的汇报,还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叫春红的小丫头绘声绘色地说道:“是真的,大小姐昨天给园子里每个屋都发了一些,果真有奇效,蚊虫都不敢靠近,奴婢睡得特别香。”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冲撞了二夫人,她伸手就将软榻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睡得香,很好!看到夫人我睡不好,你们就得意了,是不是?”
春红和秋菊伏在地上,嘴里喊着饶命,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夫人饶命,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夫人宽恕!”
臻氏气过之后,当然会以大局为重。训斥了几句,就将她们打发回去了。
“回去给我老实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如果知情不报的,让我发现了,定要了你们的皮!”
两个小丫头连连称是,飞快地离开了那个充满了怒气的屋子。
幽若昨天去游湖,一直备受冷落不说,还被别人当成笑柄来讲,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一大早起来就冲着身边的丫鬟发火,甚至将所有的错都怪到了惜若的头上。
“都是那个公孙惜若,昨天我好意邀请她出去游玩,她竟然不知好歹地拒绝了!哼,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京城第一才女了!”
贴身丫头芸儿伺候她洗脸,另一个大丫鬟芳儿为她更衣。这两个丫头都是她的心腹,所以主子生气的时候,她们总是在一旁煽风点火。
“小姐别生气,大小姐怎么能跟您比?像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整个京城里也找不出第二个!她算什么,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罢了。”
“就是,小姐为她生气不值得!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哪一个不是喜欢像小姐这样气质出众又懂得进退的妙人儿?她最多有一副好皮囊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在丫鬟们的撺掇下,公孙幽若的自信心又变得满满的,开始傲娇起来。
“嗯,你们说的不错。只有本小姐才配得上那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的美名,她连跟我提鞋都不配!”
心情突然变好,幽若便不再沉沦于昨天所受到的羞辱当中,自得地去白松园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祖母,幽若来看您了…”隔老远,娇嫩的嗓音就传了进来,打断了惜若和老太太的谈话。
老夫人眉头微皱,这幽若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哪有一点儿王公府千金小姐的风范?大嚷大叫的,成何体统!
惜若将自制的蚊香递到老夫人面前,淡淡的开口,表情平淡,丝毫没有炫耀的意思。“祖母,这是惜若按照古书上记载亲手配置的蚊香,用来驱逐蚊虫,有助于睡眠的。最近听说您睡得不踏实,所以惜若就送来一盒,让您试试。”
老夫人一大早就听说了,正好奇着呢。见到惜若手上那散发着好闻气味的香料,整张脸都笑开了花。“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时时刻刻还记着我这个老太婆!”
幽若进来自然是听到老夫人的这一番话,心里很是不平。
凭什么老夫人要对惜若那么客气,总是喜欢夸奖她。她以前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啊!为何最近一切都变了样呢?
幽若不甘地凑到老夫人跟前,撒起娇来。“祖母,这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要!”
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训斥道:“来了怎么也不给你大姐姐见礼,真是愈发的没有规矩了!”
幽若狠狠地瞪着一脸淡然的惜若,极不情愿地福了福身。“大姐姐安好!”
惜若迟迟没有回应,放佛没有看见一样。等到幽若受不了了,她这才开口道:“二妹妹有礼了,快起来吧。”
幽若用怨毒的眼神剜了她一眼,立刻又堆起笑容,想要讨要老夫人手里的好东西。虽然翡翠园里已经够富丽堂皇了,可是最好的东西,都在老夫人这里。所以只要幽若看上眼的,她都会死皮赖脸的伸手向老太君要。
若是在以往,老夫人宠着她的时候,肯定是百依百顺。毕竟这东西不值什么钱,给了就给了。
可是这东西是惜若亲手做的,是她的一片孝心,老夫人就不能随便给别人了。更何况幽若很不安分,总喜欢闯祸,老夫人对她的溺爱也少了很多。
“祖母,给不给嘛…”幽若嘟着嘴的模样其实挺动人的,只是那倨傲的模样在惜若看来,就是一种挑衅,根本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老夫人打量了一下惜若的神色,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刚好自己最近的确是睡眠不足,需要这所谓的蚊香来安定睡眠,所以就断然地拒绝了幽若的请求。
“这是你大姐姐的一点孝心,给我老人家驱蚊用的。你若是喜欢,就跟你的大姐姐求取一些,相信她不会那么吝啬的。”
惜若听了老夫人这话,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很满意。
“是啊,二妹妹。你若喜欢的话,就去芙蓉园找我,我一定不会吝啬的。”
幽若见老夫人不给,还要自己去求那个她最讨厌的人,心里就更加的怨怼了。哼,不就是一点儿香料吗?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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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 将军府相邀
惜若自从蚊香研制成功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整天除了铁人三项就是躲在房里摆弄些瓶瓶罐罐,搞她的创新研究。这样一来,倒是蛮能打发时光的。
这天惜若正在屋里忙活着她的发明创造,忽然听丫鬟来报,说是威远将军府递了帖子,要邀请她去参加余老夫人的六十大寿。
惜若愣了半天,这才想起那个威远将军是何等人物,于是对雪儿吩咐道:“去回话,就说他日我定当去给外祖母拜寿。”
雪儿应了,去回了话。
惜若收好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开始犯起愁来。这威远将军府可是母亲的娘家,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对那府上的人却没多少印象。按照常理来说,这不大符合逻辑。
章嬷嬷听见她二人的谈话,很是不解的问道:“小姐…以往威远将军府来请,小姐都以各种借口推了,今儿个怎么就答应了呢?”
惜若扬了扬眉。“老太君六十大寿可是件大事,不去似乎不大好。以前是我还小,不懂事。夏楚以孝治国,如果我再使小性子,岂不是会留给世人一个不孝的骂名?”
章嬷嬷连连点头。“小姐说的对,理当回去给老太君祝寿!”
惜若心中的疑团仍旧没有得到解答,照说母亲的娘家人应该很亲切才是。可是在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里,却始终没有那些人的存在。这让惜若很不解,所以借着此次机会,她一定去威远将军府一探究竟。
有这样的一个雄厚靠山,不利用起来实在说不过去不是吗?
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惜若终于打定了主意,开始为老太君准备起贺礼来。吩咐雪儿绣儿去库房挑了两件儿体面的玉器,再加上上次皇上赏赐剩下的一些缎子,应该是够了。
看着那轻薄柔软的面料,惜若灵光一现。她先是在纸上绘了副草图,将二十一世纪的时尚睡衣睡袍勾勒了出来,然后交给手巧的丫鬟们,打算让她们在两天之内赶制出来。
那睡袍的样式比较保守,跟古代的中衣差不多,都是长袖的。只不过惜若运用现代人的智慧,将袍子改成了V领,里面加了件吊带,腰部加了跟带子。这样穿着既凉快又不暴露,很适合古人穿戴。
剩下的缎子,她又吩咐丫鬟们裁剪成大小一样的方块,修成手帕。又特质的熏香熏过之后,放于盒子当中,当做给其他亲戚的礼物。
看着惜若用心的准备,章嬷嬷很是欣慰。
以前大小姐的胆子很小,不爱出门。而将军府那边的主子都是上过战场赫赫有名的将军,平时待人都是一板一眼的,看起来很严肃。每次大小姐去那边回来之后都不高兴,所以后来便不愿意去了,所有跟老太君舅舅舅母表兄弟姐妹不亲厚。
如今大小姐终于是长大了,懂事了,她也便放心了。
威远将军府可比鲁国公府要有权势,而且深得皇帝信任,掌管着十几万大军,实力不可小觑。如果大小姐能和那边多亲近一些,将来在婚事上,也能嫁得体面一些。
虽说惜若是鲁国公府的嫡女,但是在京城,也只能算是个三等的千金小姐。跟皇家的公主郡主还有朝廷重臣的小姐们比起来,还是稍有逊色的。如今小姐在春宴上得到了皇上的青睐不假,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强势的娘家,将来就算是嫁入名门,也会被别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吧!
所以惜若现在终于想通了这层关系,开始重视起威远将军府来,她这个做奶娘的,也替她感到高兴。
很快的三月初七这一天就到来了。
惜若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不敢有半点儿怠慢。如今她代表着鲁国公府,也是将军府的嫡亲外孙,当然马虎不得。
雪儿将惜若一头柔顺的长发挽了个随云髻,既好看又显得端庄典雅。然后又用发带在剩下的青丝尾端绑了个好看的结,愈发衬托得她端柔高贵。
“好了,好了,不要再往头上加东西了,我的脖子快断了!”惜若理了理发鬓,在铜镜中照了照,拒绝绣儿再一次递上来的流苏镶玉发簪。
雪儿捂着嘴笑了。“小姐天生丽质,就算是什么都不戴,也是倾国之姿。”
惜若娇嗔的训诫道:“小丫头,就会贫嘴!呆会儿到了将军府,可别这么没规矩。不该说的话,憋也要给我憋在肚子里,知道吗?”
雪儿绣儿屈膝应道:“是,小姐!”
满意的打量一番过后,惜若便带着这两个丫头还有章嬷嬷就出发了。刚到了大门门口,幽若和语若就追了上来,两人均是盛装打扮,看来也是准备出门的。
“大姐姐,等等我们…”
惜若眉头稍微上挑,心里已经有了数。威远将军府此次就给惜若一人发了帖,鲁国公府其他人并不在邀请之列。所以这二人,恐怕是想借着自己的身份,想要混进将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