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十三岁,再过几年亦到了娶妻的年岁,他一想到楚岫玉那古灵精怪,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面色微红。
他很想马上告诉自己的父亲,他会把身体养好,然后赢取楚岫玉为妻。
回府的路上,跟在他身边的沈青峰道:“林大于并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弄到这么多盆弥蕃花,我这几日在江湖中打探到,几年前血煞门门主为了夺取镖物,曾发令门中人截杀威远镖局,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和两个儿子都在此次劫难之中殒身,因为此事血煞门被武功正道追杀,自此龟缩岭北极寒之地不出。”
“而这个威远镖局的镖头与茶商林聪山正是好友,当时他就在镖队之中,却幸免于难,死里逃生。”沈青峰道。
沈沛白微微一惊,片刻之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所在:“血煞门门主想找到的东西就是威远镖局所押送的物品?而此物极有可能落在了林聪山的手中。”
“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沈青峰道,“那血煞门被重创后势力大不如从前,其门主宿昱堂当年被少林方丈打成了重伤后,已经有几年未在江湖中露面,如今门内之人行事鬼祟,如同过街老鼠,我猜林大有加入此门派之后,用这个消息换来了血煞副堂主的职位,不然他如此能耐怎么能当上血煞门的副堂主呢。”
“那威远镖局所押送的,究竟是何物?”沈沛白疑惑。
“不知。”沈青峰道,“连威远镖局的镖头都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最近血煞门没什么动静,我前几日已写信知会师父,让他多加留意。”
此事虽然还有一个主谋,但涉及江湖,沈沛白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掺和的,既然师伯会出手,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了。
沈青峰说完此事,看了看马车走的方向,问:“你要去将军府。”
沈沛白点头,目光落在书籍上,却没有看进任何字。
“我要回府练剑。”沈青峰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心思,起身准备下马车,“你自己去。”
“听说将军府中有一位秦副将,武功高绝,军中无人能望其项背。”沈沛白马上道。
沈青峰又重新落座,面不改色:“我陪你同去。”
正文 第48章 菡萏锦鲤
第48章菡萏锦鲤
第48章
一刻钟后,二人在将军府门口下车,本想让下人通禀,恰好看见一身劲装的楚越川从门口走了出来。
“楚大哥。”沈沛白连忙上前打招呼。
“咦,沈贤弟。”楚越川看到沈沛白后,面有异色,“你是来找闻庭的吧。”
沈沛白连忙摇头:“我是来拜访楚将军的。”
楚越川有些疑惑,不知道沈沛白为何会来拜见爹爹,只好道:“我爹他去西营了,要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
沈沛白还未开口,沈青峰抢着道:“那秦副将可在府中?”
“秦叔倒是在府内。”楚越川更是诧异,“不知青峰兄找秦叔何事?”
沈青峰道:“挑战。”
楚越川哈哈大笑道:“青峰兄,你可真是武痴啊,里面请里面请,前几日我败于你手后,将招式演练与秦叔看,他还夸你来着。”
又道:“虽然我的武功不及青峰兄,但是想要打败秦叔,不是我打击你啊,两个我都打不过秦叔。”
沈青峰闻言更是斗志昂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楚越川正是喜欢这种浑身是胆,越战越勇的好儿郎,虽然这位沈少侠不善言辞,但是行事磊落,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二人相谈甚欢,越聊越起劲,丝毫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沈沛白已经被远远抛下。
沈沛白被他们二人落下,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抬起头看一看四周,并也没有找下人,而是自己一个人顺着小径随意往前走,将军府中几乎没有种植鲜花,放眼望去皆是郁郁葱葱的草木,有林荫蔽日,露出流檐飞角,景致布置的十分别致,人在其中,能自得其乐。
走了一会,沈沛白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绕过苍翠丛木,一座建在水上的亭台跃入眼帘。
亭台四面通透,仅仅用珠帘与竹帘所遮挡视线,四周檐角悬挂着由瓷器制成的,拳头般大小的悬钟,清风徐来,铃音飘飘荡荡,极其悦耳,而水池中养着一群锦鲤,在荷叶中嬉游。
沈沛白一眼望去,整个人怔住,他第一眼看到却是坐在亭台之中,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出神的少女,她穿着一件荷白色的襦裙,上面绣着半开的荷花,樱唇似蓓蕾,在春日的暖阳之中,如同一朵在晨露中初绽的芙蕖。
“小姐,小姐,站在那边的好像是沈公子。”丫鬟霜降提醒道。
楚岫玉一下子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沈沛白,低声道:“他怎么来了。”
“嘻嘻,肯定是这几日未见到小姐,想念您了。”霜降笑嘻嘻打趣。
“去去,他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呢,你过去把他打发走。”楚岫玉想也不想开口道。
“小姐,沈公子这般俊逸不凡,玉树临风,你不请他过来坐坐吗?”霜降好奇道,她还是比较了解自家小姐的,才三岁就抱着大少爷不撒手,不给其他嬷嬷丫鬟抱,后又喜欢跟容姿出众的少年玩在一起,用小姐的话来说,就是颜控,颜字她懂,但却不太懂控字的意思。
“你是不知道,他比我娘还啰嗦。”楚岫玉叹息道。
霜降只好走过去,对着沈沛白福了福身:“这位公子,您怕是走错路了吧?”
“敢问那边的小姐可是府上的大小姐。”沈沛白开口道,“在下沈沛白,是闻庭兄的师兄,途经此地特来问候。”
霜降被他那宛若谪仙的容貌一看,面色微微一红,心中突然有些明白小姐所说的颜控是什么意思了,要是正常男子说出这般话语,肯定会被人觉得是孟浪之辈,甚至是登徒浪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位沈公子口中所出,霜降却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只觉着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的就带着沈沛白走向亭台去了。
楚岫玉嘴角抽了抽,见沈沛白已经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只好起身打招呼,做出一派娴雅的小姐姿态:“沈公子有礼。”
“楚小姐,沈某方才与越川兄一同进府,熟料他与我堂兄相谈甚欢,我又为将军府景致所惑落在后头,途经此地时见此亭台甚为精妙,有所冒昧之处还请沈小姐见谅。”沈沛白看着楚岫玉的表情,忍不住唇角上扬。
楚岫玉摆手道:“是我兄长行事不周全,沈公子何错之有,若是公子喜欢这边的景致,那便落座休憩一下,我让下人去喊兄长过来便是。”
沈沛白自然乐意,心中又觉得自己这般行事会不会太失礼了,斟酌道:“方才见楚小姐正在作画,沈某怕打搅了小姐的雅兴。”
“不会,我正愁不知如何下笔呢,听闻沈公子不仅字写得好,而且画技也十分出众,不知可否指点我一下。”楚岫玉把画拿起来。
“小姐廖赞,沈某画功拙略,离出众尚有段距离。”沈沛白的目光落在那副画上,表情凝住,好半天才想到赞美的词,“此画质朴随意,十分童趣。”
那画上画得是,一片池塘,上面有桥,桥下游着几只小鸭子,笔触十分的…简单可爱。
楚岫玉方才看着水面,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纪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那首歌,于是随意画了几笔,她忍不住要戏弄这个书呆子,不知怎么的她就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开口道:“公子恕罪,岫玉同你开个玩笑。”
霜降从一旁的箱子取出一个画卷展开,还不忘替自家小姐填彩:“我家小姐三岁开始就喜欢作画,师从宴无山呢!”
楚岫玉脸不红气不喘,对于画画她是有十几年的功底,前世她学得就是工笔画,这辈子将军爹发现她的天赋后,给她请了一个名师,自然是画艺更上一层楼了,只不过她更加喜欢练武,很少把自己的画拿出来给人看。
沈沛白垂眸一看,眸色闪动,连连称赞道:“此画锦鲤笔法细腻,栩栩如生,沈某自叹不如,楚小姐如此年纪却有此等画功,真当出类拔萃,天赋秉然。”
饶是楚岫玉如此厚脸皮的人,也被沈沛白夸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转移话题:“沈公子廖赞,要不要吃块糕点。”
“那就多谢楚小姐了。”
霜降端了一旁糕点上来,想要接过那画卷,接过沈沛白却抱着画卷颇有些不肯撒手之意。
楚岫玉嘴角抽了抽,想到沈沛白之前救了自己,连忙道:“前几日还多亏沈公子救了我家二哥,岫玉不胜感激,如若公子不嫌弃,就将此画赠与你吧。”
“不嫌弃,不嫌弃。”沈少年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表情,显然是为自己方才的无耻表现而羞愧难当呢,“救闻庭兄不过是举手之劳,楚小姐切莫挂心。”
楚岫玉见他容颜清绝无双,不由有些心神荡漾,叹息道好好一个美少男,怎么就这般年少老成,生生的活成一个酸儒呢。
沈沛白在将军府中等了两个时辰,也未等到楚将军,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去。
回到沈府后,他取出怀里的画,郑重交给身边的仆从:“把此画裱起来,挂在我房中。”
仆从从未见到自家少爷如此郑重其事,以为是那位名匠大作,连忙小心翼翼捧着画卷出门,沈仲合恰好从外面走进来,闻言含笑道:“不知道名师之作,竟得我儿如此重视?”
“父亲。”沈沛白俯身作礼,有些赧然道,“此乃楚将军的千金赠送与我,亦是她所画。”
沈仲合闻言有几分吃惊,想到这位小姐竟敢女扮男装混入儒松堂,他就对这位千金有几分不满,楚兄也太过纵容了,此刻又赠送画卷给沈沛白,岂非私相授受?
沈沛白一见自己父亲的表情,就猜到他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儿见此画画功精湛,甚为喜爱,所以她便以此画做礼,答谢我前几日救下她二哥之事。”
沈仲合闻言脸色缓了缓,又展开画卷看了几眼,抚须点头道:“这丫头虽恣意胆大,作画倒是极有灵性,这个年纪实属难得。”
“父亲也是如此以为。”沈沛白有几分迟疑,“不知父亲在沛白幼时所言,是否作数?”
沈仲合怔了怔,一开始还没有想到沈沛白的意思,片刻之后他也记起来了,他年轻时与子冀兄在醉酒之时,曾许下儿女亲事,而沛白小时候每天都要喝苦药,自己为了激励他喝药,将此事告知与他。
但是后来因为沈沛白几次病危,沈仲合以为他无法活到成年,态度决绝的与楚子冀推脱了此约,那时候楚子冀宽慰了他一番,却是没有同意他的意见。
如今沈沛白对此画极为重视,又日日到楚府等那位小姐出门,沈仲合如何不明白沈沛白此言何意。
“沛白,你先养好身体,若是你身体孱弱,楚将军也不放心将岫玉交托与你。”沈仲合叹息一声,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自然是打从心里疼爱的,只不过他已经推脱此约,又如何好意思开口。
好在他们二人还年轻,而楚岫玉在他眼中还是个不合格的儿媳,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
沈沛白听了他父亲的话后眉梢微扬,十分欣喜:“是,孩儿定会好生休养,请父亲不必担忧。”
天色已大亮,沈沛白猛然从床中坐起身,屋外传来怀安的声音:“大人起身了吗,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沈沛白闭了闭眼,那些被他深藏的回忆,如同被解开封印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之中,记忆中女子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从枕下摸出那卷楚岫玉赠与自己的菡萏锦鲤图,那纸质有些发黄,卷轴亦是有所磨损。
他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观摩着早已经临摹了不下百遍的图,心中生出些许微末的欢喜,却又不敢露出更多的情愫,生怕他一露出欢喜的模样,上天就会将他的,或许要成真的奢望,又一股脑儿收回去。
忆昔纸鹞春花,年少嬉游,似在昨日,昨是今非。
今朝千山万壑,玉笛吹尽,纵子不归,余亦不悔。
正文 第49章 侍妾
第49章侍妾
第49章
怀安进了房中,伺候着沈沛白穿衣洗漱,又传了早膳进来,见沈沛白今日的胃口极好,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今日心情不错?”
沈沛白微微一怔,却未回答,将碗筷放置桌上后问:“这几日可曾收到堂兄的回信?”
怀安回道:“未曾,属下派人打探,听说血煞门联合魔门三宫,与武当少林逍遥等正道同盟会在淮州一带对峙许久,想必沈盟主事务繁多,颇为劳心罢。”
沈沛白点头,不再开口,起身出府去了。
沈沛白前脚刚走,怀剑就凑了上来,拍了拍怀安的肩膀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人好像神色越来越好了,难道最近陛下又要给大人升职了?”
怀安白了他一眼:“你何曾见过大人因为升职而开心,之前连升三级,大人仍然宠辱不惊,这份定力岂是能以你我的心思来衡量的。”
怀剑疑惑不解:“那为何大人最近如此开心,我昨日还见到他与那个宴海楼的东家相谈甚欢,就差没把人家给拐进府当幕僚了。”
怀安有些惊奇:“我上回见那宴海楼的东家是个深谙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怎地能让大人高看一眼?”
“我也不知,大人还看在他的面子上,请了方太医为贫户的女童治病,之后他没有让我跟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人回府眸中含笑,似乎极为开心。”怀剑甚至忍不住想去请教请教这个秦东家,他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大人心情变好的。
二人正猜测之际,突然有一娇弱的声音传了过来:“相爷今日可曾用早膳?”
怀安转头一看:“阮姑娘。”
来人一身桃花云雾烟罗衫,耳垂上海棠珠花步摇,眉间勾勒花钿,绾着反绾髻,柳叶眉,眸若烟波春水,身姿弱柳扶风,真叫寻常男子一望不自觉就温柔三分。
“用了,相爷今日心情不错,用了一整碗米粥,还有两块糯米糕。”怀安回答道。
阮姑娘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笑容:“如此云娘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哼,红云姐姐每日都过来询问,难道以为相爷会深受感动,从而宠幸与你么?”
来人穿着暗红色云雁装,装扮简单利落,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她腰间挂着一把镶着红宝石的短剑,能在丞相府中配宝剑,显然是极为受沈沛白的信任。
阮红云神色不动,眸中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望着来人:“鸢儿妹妹又去练剑了?听说妹妹前几日还去缠着相爷练剑,相爷近日事务繁重,每夜挑灯勤政,咱们做侍妾的,就算不体贴相爷,也不能去打扰与他。”
蒋鸢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悬挂在腰侧的宝剑随之一动,高声道:“你说谁是侍妾!”
阮红云后退一步,故作讶然:“妹妹如若不是侍妾,为何会在丞相府中长住多年?虽然你是相府大小姐的同门师姐,但终究出身小户,难不成还肖想正妻之位不成?”
蒋鸢更是心中恼怒,也不知道是被阮红云说中了心思,还是恼被她泼了污水,当即抽出宝剑,朝着阮红云的方向挥去。
“锵——”的一声,宝剑应声落地。
“蒋姑娘自重。”怀剑脸色淡淡,收回手中之剑。
“怀剑大哥,连你也欺负我!”蒋鸢又气又恼,直接掉头就走,连掉在地上的宝剑都不要了。
怀剑苦笑,捡起地上的宝剑。
阮红云欠了欠身,微微昂起头,朝着自己的院落行去。
怀安苦着脸:“这蒋姑娘年纪比咱们小姐还大上几岁,怎么瞧着比小姐还不懂事。”
“你说谁不懂事?”冷不防一个声音出现。
“啊…大小姐,属下说怀剑呢,他昨晚又是打呼噜又是说梦话,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怀安连忙转移话题。
怀剑:“…”
沈铃音惊诧道:“你们俩不是一人一个院子吗,这么大了还睡一个房间?”
怀安又是一阵抱怨:“昨夜不是打雷吗,怀剑天不怕地不怕,最惧怕却是雷鸣之声,属下既是哥哥,自然得容忍一二。”
怀剑冷着脸,掉头就走。
沈铃音没什么形象,打了一个哈欠:“怀安,我哥昨天是不是去宴会楼了?”
“小姐如何得知?”
“我在宴海楼中看到了啊。”沈铃音一脸八卦之色,“怀安,哥哥有没有让你去调查秦修的身份?”
“这个…秦修他就是一个商人,没啥特别的身份啊。”怀安含糊其辞道。
沈铃音斜睨了他一眼,一脸蒙谁的表情。
怀安不为所动。
沈铃音无奈道:“好怀安,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要是告诉我,我可以去跟我师姐说一声,让她早日回峨眉。”
“属下调查出,这个秦修是江东人士,是过江龙的弟子。”怀安想了想又道,“比相爷还要大上两岁,曾经考过功名,是个举人出身。”
沈铃音眸色微闪,一脸沉思道:“真的?”
“真的,小姐,你别想有的没的了,以你的门第身份,跟那个秦东家完全不可能。”怀安哪里看不出沈铃音几次三番的举动,究竟是何深意。
沈铃音脸色微红,恼道:“你说什么呢,本小姐怎么会看上一个比我哥还要老的人!”
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怀安在原地嘀咕:“大人正值年青之际,怎么会老呢。”
相比于沈沛白的好眠,苏映雪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醒之后,她一脸冷汗,头昏脑涨,方才梦境让她如同深陷沼泽之地一般窒息而绝望,然而她却想不起她究竟梦到了什么,只隐约记得几个场景。
第一场景是她站在湖边,不受控制,抬手将一个身穿儒衫的少年推入了湖中。
然后她栽进湖中,四面八方都是冰冷刺骨的水,灌满了她的耳朵、嘴巴、鼻子,下面有一双手拼命拉扯着她,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整个人慢慢沉入湖底。
最后是自己跪在一个昏暗幽深之地,四周一片虚无,整个世界都好像弃自己而去,孤零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小姐,小姐!”弦月在外面敲门,“怎么了小姐,奴婢方才听到您叫了一声。”
苏映雪回过神道:“没事,进来吧。”
“小姐,明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诞了,你想好送什么了吗?”弦月一边替她梳妆一边问道。
“嗯,已经备好了。”苏映雪道。
弦月有些好奇道:“小姐准备了什么贺礼?”
苏映雪淡笑着吐出两个字:“秘密。”
“小姐,二小姐派了丫鬟过来,说要带你认一认苏家的一众姐妹们,热络热络感情。”望月走进来,福了福身。
“哦?”苏映雪有些讶然,这个二妹竟这般好心?
苏映雪进府已经有数日,但是因为身份尴尬,除了一开始苏碧云被她强拉过来之外,其他个姐妹还未曾来过听雪阁,既然苏秋露要开个姐妹聚谈会,联络联络同辈姐妹之间的感情,苏映雪自然也要去凑凑热闹。
一走进烟波池附近,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少女清脆悦耳的笑声,苏映雪走了过去,却见几个或天真洒脱或端稳温柔的少女,正围着苏秋露说笑取闹中。
“哎呀,二姐姐,论京中才女,那一个及得上你啊,你可是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又有京城第一美人的声誉,那个柳墨微如何能及得上你?”苏碧云高声道。
苏秋露神色淡然,眉目间却是忻忻然,显然是对苏碧云之言极为受用。
“诸位妹妹好兴致呀。”苏映雪缓步上前。含笑道。
一众少女极为惊讶的抬头看着苏映雪,显然是极为吃惊苏映雪如今的容貌和打扮。
烟波庭中共坐了四位少女,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身淡紫色海棠花苏绣月华锦的苏秋露,鬓发上斜插着一只同色的用玉石精雕细琢而成的海棠花发簪,极为精巧夺目,却丝毫没有喧宾夺主,反而更显得苏秋露绝色之姿,面容精致。
坐在她边上的苏碧云,穿着一身碧青色的衣衫,一缕头发编成辫子,垂在额前,上面坠了一朵镶嵌着碧石的圆形棱花,显然是极为精心的装扮过了,虽远远不及苏秋露,但是却也在四位少女中极为亮眼。
她身边的两位少女打扮的倒是十分,一位穿着月白色百合裙,面带病容,另一位年纪尚小,只有八九岁,穿着藕粉色的半臂襦裙,畏缩在那位穿着百合裙女子的身边,悄悄的看了苏映雪一眼,又缩了回去。
根据苏映雪之前打探的消息,她知道这两位都是三姨太的孩子,看着十三四的那个叫苏清荷,小一点的那个叫苏青雨,三姨太容貌极美,行事低调,但是因为性子太过温吞,不善巧言,所以被苏正阳渐渐的遗忘,她生的两个女儿,也跟她一般的性子,平日很少出门,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深闺千金。
“大姐姐,你来了。”苏秋露道,“我们方才还说起大姐姐呢。”
正文 第50章 减肥秘方
第50章减肥秘方
第50章
苏映雪笑道:“说我作甚,是不是觉得我与往日不同,所以好奇我如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