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掌握这东西了，以后对付黑山老妖也更有把握了！”
江皓脸上带着笑意，半个月的修炼，他总算基本掌握了雷火，嘴巴一张，一口火焰喷出，火焰之中雷霆闪烁，赫然便是他凝练出的雷火。
回到兰若寺中，江皓还未站稳，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劲风袭来，也不转身，只朝左轻轻一侧。
当！
金色的剑光擦着他的身子飞了过去，扎在了门上，木门承受不住剑上的力道，咔嚓的一声倒进了屋子里，扬起一阵阵尘土。
“妖孽，我还没有找你们麻烦，你自己倒是出来了！”
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转过头，是一个大胡子，直眉横竖，眼如点漆发如虬，唇如腥红髯如戟，手中握着一柄三尺轩辕神剑，好似钟旭转世一般。
燕赤霞！
江皓眼中精光一闪，他守在这兰若寺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逮到燕赤霞这只兔子，心中暗喜，面上佯作生气：“你是什么人？擅自来到我的地盘，还想动手伤人，找死不成！”
“你的地盘？这兰若寺乃是前人修建，你们这些妖孽盘踞其中，还真就以主人自居了，你也不觉得臊得慌。”燕赤霞哈哈一阵大笑，面带不屑，说道。
“前人修建是没错，但这寺庙荒置郊野无人看顾。若不是我们在此，你觉得寺庙还能留到今天？以主人自居，又有什么问题！”
“呃…”燕赤霞一阵语塞，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兰若寺若不是有妖孽占据，恐怕真的早就被人拆了，他是个直性子，当即说道：“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件事算是我说错了，这兰若寺姑且也可以算成是你的地盘。”
燕赤霞眉毛一挑，眼神锐利起来，手中三尺剑上光芒闪动，颇有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感觉，厉声道：“但是，我听闻你这兰若寺常有鬼怪出来吸人阳气害人性命，可有此事？”
他行走天下素来嫉恶如仇，路有不平便会出手惩凶，杀贪官除恶霸也降妖除魔，前些日子刚刚杀了一个贪官，后又听说了这兰若寺多有杀害行人，便赶了过来，既是为了躲躲风头，也有几分降妖除魔的念头。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也许是因为修炼之前是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燕赤霞说话时总会带些讯问口气，这让江皓心里很不舒服。
“没有，我就立刻离开；有，我今天就要斩妖除魔，杀了你这占据佛门圣地行凶作恶的妖孽。说，有没有这种事？”燕赤霞的嗓门很大，说话跟吵架一般，震得人耳膜发痒，眼睛瞪得滚圆，盯着江皓就像是在看着待审的犯人。
江皓心中的火腾地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他原本是没打算跟燕赤霞动手，毕竟燕赤霞也算是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他对这种人多少也有几分敬意，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斩妖除魔？”江皓停顿了一下，嗤笑一声：“就凭你？”
你行侠仗义，你嫉恶如仇，你一身正气，但——
关老子毛事！
老子凭什么要惯着你让着你！
“我这兰若寺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江皓语气冰冷，一字一顿说着。
“妖孽猖狂！今天我便收了你！”
燕赤霞同样也是脾气暴躁如雷之人，被江皓如此轻视，顿时勃然大怒，右手一抬，轩辕神剑上金光闪动，飞身一跃，朝着江皓刺了过来。
江皓怡然不惧，右手一张，亮银枪陡然飞入手中，枪花一烁，架住了轩辕神剑夺命而来的一记杀招。
当！
剑锋与长枪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星花四溅，法力波动让寺院里的树木都朝着两边歪了过去。
“好妖孽，还真有几分本事！我们再来！”
燕赤霞眼睛一亮，他本来就是一个武痴，剑法高深，在修炼之前便是天下第一剑客，修炼之后更是纵横天下无有敌手，今天突然遇到江皓，整个人都好似彻底活了过来。
“我们出去打，别把我这兰若寺给毁了！”
看着乱糟糟一片的兰若寺，江皓眉头一皱，毕竟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若是毁了也是麻烦。
“好！出去打便出去打！”
燕赤霞应了一声，御剑追了出去，飞到一半，他忍不住手痒痒，率先动起了手。
燕赤霞的剑法跟他的性格一样，干脆利落直来直往，每一招每一式都声势赫赫，恍若霹雳惊雷，将快和狠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像是挥毫泼墨的草书一般，狂放莫可防御。
江皓的枪法从蛟龙精那里继承，原本走的是刁钻狠辣的路线，但如今已经有了江皓自己的印记，枪法在刁钻狠辣之余，也变得刚猛无与伦比，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
两人武艺都是走得刚猛路线，此时遇上自然是针锋对麦芒。
劲风呼啸声中，枪与剑不断碰撞，法力碰撞漾起无数异芒，将天地都照的通明一片。
地面上早已经是裂痕密布，山石碎片满地，荒林树倒草枯，飞鸟野兽也早就逃得不见踪迹，也不知打了多少招，两人一错位，又返身折了回来，站立在树梢对峙着。
“驱魔伏妖！”
燕赤霞蓦地一声大喝，连串的法诀从他口中默诵出来，手中轩辕神剑陡然飞起，在半空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很快天上密密麻麻都是飞剑，似洪流一般朝着江皓汹涌而来。
“来得好！”
亮银枪上光芒闪动，在江皓手中枪影如潮，或刺或击之下，守得密不透风，任那万千飞剑从四面八方不断袭来，也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第三十二章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成千上万的飞剑化作虹光朝着江皓袭来，又被亮银枪不断挑飞出去，剑气纵横，在地面上翻起一道道深沟，深有数丈，树林更是成片成片的倒塌，断裂之处光滑如镜。
“好枪法！好妖怪！”燕赤霞忍不住赞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招式奈何不了江皓，也不再做这等无用功，手掐剑诀，轻喝一声“收！”
漫天的宝剑两两开始合并，眨眼之间，又化作了一柄轩辕神剑回到了手中。
“你也接我一招！”江皓眼中红光一闪，伴随着一声“长！”，施展出法天象地的神通，他的身子陡然开始变大。
有了上次的经验，江皓这次并没有全力施展，只不过长到十多丈便停了下来，饶是如此，他站在那里也跟小山似的，手中的亮银枪恍若参天大树，朝着燕赤霞刺了过去。
枪身一动，便带起劲风呼啸，树木都被刮得东倒西歪。
“怎么可能？速度没变慢反而变快了？”
燕赤霞一脸骇然，他以前也见过妖怪施展变化之术，但通常变大的同时带来的是动作的迟缓，没想到江皓出手的速度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兵器的变大显得更快了几分。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给我破！”
燕赤霞将手指咬破，用指尖血在掌心画出一个符箓，朝着亮银枪用力挥出。
轰！轰！轰！
每一掌挥出，都好似雷霆炸响，伴随着斗大的法力异芒闪现，打在亮银枪上。
但亮银枪稳若泰山一般，来势丝毫不减，依然是朝着燕赤霞刺了过去。
“不好！”
燕赤霞心知不妙，此时再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勉强将轩辕神剑挡在了胸前。
当！
枪尖撞在剑身之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轩辕神剑向里一弯，发出一声哀鸣，燕赤霞更是一口血喷出，身子好似台球一般被亮银枪撞飞出去，一直飞了数里之远，才砰的一声撞在了一座山峰上，山峰轰然倒塌，将他给埋在了里面。
好半晌，燕赤霞才爬了出来，身上泥土混杂着血迹灰扑扑一片，毫无形象的躺在那里，轩辕神剑也丢再了一边，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我这一招如何？”江皓身子一晃，恢复了原形，站在燕赤霞身前，说道。
“速度没有变慢，力量大了数十倍，实在是恐怖…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输了。”燕赤霞涩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便，能死在你这样厉害的人手里，也算是老天待我不…”
“我对你是死是活没有半点兴趣，要想死自己找个悬崖跳下去，我没空帮你。另外，你听到的那些传闻早就过时了，这兰若寺以前的确有驱使女鬼吸人阳气取人性命的妖怪，是一只千年槐树精，一个月前我已经将它斩杀了。”江皓一挥手打断了燕赤霞的话，最怕的就是这种人，打赢了他要降妖除魔的侠客，打输了他也是舍生忘死的勇士，你和他作对，怎么看你都是一个大反派。
燕赤霞明显没有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不过生命操之人手，江皓也没必要骗他，不过江皓那满脸穿了新鞋但却路遇臭狗屎一样的嫌弃表情让他恨不得拿鞋拔子抽他两下，但考虑到实力问题，只是苦笑一声，一拱手，口中迸出二个字来：“多谢！”
“既然这件事说清楚了，那我们就开始说下一件事！我对你修炼的功法，很感兴趣。我教你法天象地，你传我修炼功法，如何？”江皓开诚布公，对待这种直觉快过思维的人，你跟他有话直说比勾心斗角有用的多。
燕赤霞一愣，讶然道：“你教我法天象地，我传你修炼功法？”
“对！就是我刚刚施展出来的神通！威力你也见到过了，价值绝不在你修炼的功法之下。”江皓点点头。
“好！换就换！”燕赤霞想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他属于那种半路出家的修士，对得道成仙什么的根本没有放在过心上，修炼只是为了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对他来说功法只是提升实力的一种办法，既然江皓愿意教他法天象地，他将修炼功法传给江皓也不无不可。
当然，这里面也有不打不相识的因素在。
他认可江皓不是那种为恶之人，自然也就不介意将功法传给江皓。
“我修炼的功法名叫《般若波罗蜜心经》，是…”燕赤霞向来是个急性子直爽之人，既然已经决定交换，也不担心江皓会骗他，靠在一块石头上，便要把功法教给江皓。
“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江皓摆了摆手，打断了燕赤霞的话，说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你这状态也不适合讲这个！我们先回兰若寺，等你伤好了再说！”
“好！”
燕赤霞伤势不轻，但更多的是法力耗尽带来的力乏，休息了盏茶功法，勉强恢复一些法力，与江皓一同回了兰若寺之中。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天空中繁星点点，兰若寺漆黑一片，风呼啸而过，吹动院中残荷哗哗作响。
江皓刚刚落在院子里，隐藏在暗处一个个女鬼赶忙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聂小倩。
“大王，那个大胡子道士呢？”聂小倩问道。
江皓还没说话，燕赤霞也从空中落了下来，大声嚷嚷道：“女鬼，你找我做什么？之前就是你们偷偷摸摸跟着我的吧？”
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聂小倩心中一惊，其余女鬼也纷纷向后躲开，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在江皓修炼雷火时，她们之前就发现了寺庙里来了生人，也有女鬼想要去招惹燕赤霞，但还没走到燕赤霞身边，便被他贴在门上的符咒给重伤了，吓得剩下的女鬼都赶忙躲了起来。
“好了，燕兄，不要吓唬她们了！她们之前虽然也助纣为虐，但多是被槐树精所迫，身不由己，如今留在兰若寺只等鬼门关开启之时，便轮回转世去了。”江皓毫不脸红的帮手下洗白，把自己也摘了出去，锅直接扣在了槐树精的身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不再为恶，我自然也不会找她们麻烦！”燕赤霞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去准备些酒菜！”
“遵命，大王！”一众女鬼三两步走出，身子开始变淡，很快便消失不见。
两人沿着甬道一路向里，来到大雄宝殿内，里面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佛像什么的在江皓的吩咐下都抬到了其它屋子里，只留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你这兰若寺，其它倒好，就是黑漆漆一片，太过阴森了，让人呆着不舒服！”燕赤霞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顾忌。
“燕兄，说得在理！”江皓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太过阴暗的环境，眼中光华闪烁，一道道火焰迸射而出。
赤红的火焰漂浮在半空之中，无根无源竟然能燃烧，将周围照的通明一片，看得燕赤霞满脸惊讶，只这一手，便可以看出江皓在火焰这方面的造诣不浅。
不多时，一个个女鬼端着酒菜放在了桌上，菜品不多，不过三五道野味几道家常，冒着腾腾热气，闻上去让人食欲大开。
聂小倩侍立在一旁，拿起酒壶，给两人各满上了一杯酒，纯净透明，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其余女鬼则长袖翩翩起舞，伴随着琴瑟箜篌之声，扭动纤细的腰身、秀美的颈项，翩翩地跳起“霓裳舞”，也颇有几分韵味。
“燕兄，请！”江皓举起酒杯，说道。
“干！”江湖之人多好酒，燕赤霞也是酒鬼一个，他对美食歌舞视而不见，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脸的陶醉，赞叹道：“十年陈酿！不错，不错！好久没有喝到如此醇厚的好酒了！”
“燕兄既然喜欢，那不妨多喝一些！”
“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半壶酒很快便下肚了。
“这样喝酒也太不过瘾，杯子这么小，哪是大老爷们儿用的！江兄，这里不会没有大碗吧！”又喝了几杯，燕赤霞叫了起来，还一脸挑衅的表情，凶神恶煞的脸上偏偏带着几分孩子气，看得江皓哑然失笑。
“小倩，就听燕兄的，取些大碗过来！”
聂小倩嗯了一声，走了出去，很快，拿了几个大海碗回来。
“我先干了，你随意！”燕赤霞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端起大碗咕噜咕噜，又是一口饮尽，比武输给了江皓，他想要在酒桌上找回场子。
“酒只有两种喝法，干了和随意干！”江皓自然不会示弱，前世他便酒量过人，这一世身为蛟龙，更是饮酒如饮水一般，也是仰起脖子直接喝干。
“好！痛快！”燕赤霞见江皓如此豪爽，哈哈大笑起来，又给自己斟了两碗，一口一碗，三两下喝的干净。
江皓自然是奉陪到底。
这样喝酒速度自然极快，别说是酒壶里了，不一会儿，连酒坛子里的酒也被燕赤霞到了个干净。
第三十三章 我自行我道
“没酒了。”燕赤霞拿起酒坛晃了两晃，用力抖了几下，勉勉强强又滴出几滴，这么一会功夫，七八个坛酒都已经被两人喝光。
“大王贵客稍等，我这就再去取些酒过来！”聂小倩正要起身，被江皓一把拉住，笑道：“无需那么麻烦，看我的！”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江皓从怀中取出如意，默念法诀，一口妖气吹出，酒坛一阵摇摇晃晃，里面咕噜咕噜一阵声响，酒水好似山泉一般涌了出来，在酒坛上空三五寸翻滚不停，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不已。
“这、这…”燕赤霞眼睛瞪得滚圆，用力的揉了揉，发现这并不是幻觉，拿起海碗舀了一碗，酒香醇厚浓郁比刚刚喝的酒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鼓乐之声也早就停了下来，一众女鬼和聂小倩的神情比之燕赤霞还不如，好似看到了神仙一般，满脸的不敢置信。
“良辰美景，不能独享，大家都来喝上两杯吧！”见一众女鬼眼巴巴的看着，江皓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女鬼们面面相觑，想要上前又有些畏惧，这种神仙手段她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是亲眼所见，此时闻见酒香扑鼻，不管平日里喝不喝酒，现在都想要尝上一口。
“大王既然说了，你们还不快谢过大王！”聂小倩平日里和江皓接触最多，清楚江皓的性格，当即动手倒上了一碗，小小的抿了一口，顿时被辣的小脸通红，香舌轻吐，可爱到了极点。
“谢过大王！”
其它女鬼见聂小倩已经喝了起来，再也忍耐不住，拿起酒碗给自己满上，小心翼翼的喝了起来。
“江兄，江大哥，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法天象地什么的，我就不学了，你讲这变酒的法术教给我，如何？”燕赤霞凑了上来，一张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江皓知道他显然很少做这种事情，不仅是因为笑得有些僵硬，更重要的是笑得这么渗人。
他要是经常这样，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燕兄，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这法术不是靠我自己施展出来的，完全是依赖这法宝。”江皓扬了扬手中的玉如意，说道。
燕赤霞有些遗憾，但很快便又被眼前源源不断的酒吸引住了，一口气接了三碗摆在面前，说道：“喝！今晚不醉不归！”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起来，这酒也好似真的是山泉一般，任他俩怎么喝，也不见它减少分毫。
“这种软绵绵的音乐有什么好听的，且看我剑舞！”
酒到兴处，燕赤霞突然大吼一声，一跃而起，摇摇晃晃走到了院子当中，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酒坛。
“人间道！”
一字一顿如响雷一般，长剑直指天空，仰头将酒坛中酒一口饮尽，空坛子扔到一边，肆意洒脱。
“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
剑光如蛟龙，寒光闪烁。
“道可道，非常道！”
身法辗转腾挪，剑势如虹，势不可挡。
“天道地道，人道剑道，黑道白道黄道赤道左道右道有道无道，人人说道他非常道！”
一招一式好似羚羊挂角，看似毫无章法，又偏偏精妙至极。
“呸呸呸呸呸，胡说八道！”
剑气纵横，劲风呼啸，一剑挥出，天地变色。
“圣是有道，盗亦有道，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在天地间回荡，落叶纷纷，洒脱自在。
“食道尿道（哈！），阴道阳道（嘿！），邪门歪道时来运到旁门左道生财有道摆我一道不能人道汪洋大盗横行霸道鬼哭神号豺狼当道（咈！），我自求我道！我自求我道！”
剑越舞越快，当到最后一句时，燕赤霞整个人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寒光，似乎是要这昏暗的天地撕开一个缺口。
“好剑法！好一个我自行我道！”
江皓忍不住高声赞道，燕赤霞的声音并不好听歌也不成曲调，但配上这豪迈的剑法，却是恰得益章，看得他也是如痴如醉。
“哈哈哈哈，让江兄见笑了。我燕赤霞就是粗人一个，杀贪赃枉法的人，斩伤天害理的妖，等哪天老了累了，便直接喝死在酒桌上，也不枉此生了！”燕赤霞大笑着返身回到席中，额头鬓角汗迹淋淋，但整个人畅快至极，拿起一个酒坛子，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燕兄若是粗人，这世上便再没有什么雅人了！干！”江皓拿起酒坛也大口大口起来，燕赤霞这种洒脱豪迈让他羡慕不已。
夜越来越深，两人酒兴越喝越高，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武艺，时不时还会比划上两下，颇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之后半个多月，两人也都是如此，每天一边畅饮，一边交流着武艺法术，关于燕赤霞的功法来历，江皓也算是搞明白了。
燕赤霞修炼的果然是佛家的功法，名曰《般若波罗蜜心经》，是他在一处荒废的普陀寺中发现的。
当时他刚杀了一个贪官，跑了一处普陀寺中避风头，结果遇到了尸魔的袭击。尸魔刀枪不入，他自然不是对手，只能一路仓皇逃窜，结果结缘巧合之下，逃到了后山的一处石洞中，发现了这门功法，与这心经放在一起的还有是七颗舍利子。
他自己本身就悟性过人，再加上舍利子之力，很快便修炼成功了，回过头去便将那尸魔给斩杀了，他也是从那时起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之后他便不再是只杀贪官，听说哪里有鬼怪害人，他也会找上门去斩妖除魔。
除了斩妖除魔之外，他也开始留意天下的寺庙，想要多寻些降妖除魔的法宝，但发现天下寺庙大多荒废，被妖怪占据的比人还多。
“哦？还有这么回事？”江皓眉毛一挑，有些惊讶。
“天底下的寺庙十个里面有八九个都被妖魔盘踞，偶尔一两个例外的，也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穿着袈裟冒充和尚的土匪强盗。”燕赤霞点了点头，恨恨说道：“那群王八蛋杀人放火做得混账事，还不如妖怪呢。唉，不提也罢！这世道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有时候人害起人来，比妖怪吃人还狠。”
“这就是我得到的心经，拿着！”
说着，燕赤霞从怀中取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递给了江皓手中。
古朴的木质封面，上面地雕刻着诸天佛陀的图案，在阳光下反射着道道光晕，看上去好像神佛就在眼前一样，颇有质感，封面右边写着一行金色梵文，正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几个字。
功法的神妙之处，乃是其中蕴含的佛性，有悟性的人哪怕不认识，依然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更何况还有燕赤霞这个实践过的人，在一旁指点。
燕赤霞说的很详尽，江皓听得也很仔细，有什么不理解的地位也会立即向他询问，不多时，便将心经铭记在心中。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讲的是如何通过大智慧到达彼岸，内涵以空性为主，斩断一切烦恼障、所知障，按在上面所说，心经修到深处可证得菩萨果位（相当于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