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苏清婉接过苏骆樱手中的药帕,吩咐道,“你去给病人抓药。”
苏骆樱哼了一声,转身去了柜台忙活,苏骆熙一看到苏清婉亲自来帮他治伤,眼神就柔的要滴出水来,脉脉含情的盯着苏清婉。
“疼吗?我轻点儿。”苏清婉一边麻利的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动作十分轻柔快捷,一边嗔怪道,“你也是,那种危急的情况,你就往上冲!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岂非叫我一辈子过意不去。”
“不疼。”苏骆熙直直的盯着苏清婉清澈的眼眸,痴痴道,“若真是能叫你一辈子记着我,死了也值了…”
“呸呸,童言无忌。”
苏清婉手上动作一顿,凶恶的瞪了苏骆熙一眼,“你这浑人,说话也没个顾忌,这话多不吉利,你老苏家就你一根独苗,你可得给我好好儿的,活的长命百岁,再说我的苏氏药馆还指着你呢。”
“好好,婉妹你莫生气。”苏骆熙凝视着苏清婉俏丽的一怒一嗔,只觉说不出的受用,温柔款款道,“婉妹叫我长命百岁,我定然是要长命百岁的。”
苏清婉正在给苏骆熙上药,温柔的指腹涂着凉凉的药膏,轻擦过苏骆熙炙热的肩头,苏骆熙只觉浑身一颤,心都酥麻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心里只恼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受伤。
“呵,长命百岁?”
一声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忽然乍响,瞬间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阴暗了几分。
这浓重的低音,又熟悉,又陌生,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穿越了重重的障碍,悠远的传来。
仿佛停寂千年的远古的钟声,突兀响起,惊起飞鸟,洞彻山谷。
苏清婉心头剧烈一颤,慢慢的回过头去。
只见身后站着的,是一位身材高瘦的男子,他穿着一袭墨色流云锦袍,脚上蹬着全黑的靴子,一头黑发只简单地用墨黑色绸带束起,几缕碎发贴着耳侧垂下,仿佛浓墨落水渲染开的墨丝,随性中又难掩傲然的高贵。
那张冰漠的脸,隐在一重黑色面纱下,看不真切,但是那种熟悉的气息,巨大的霸道气场,却隐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带着澎湃的怒意,但是奇怪的是,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到了,甚至震的耳膜有些“嗡嗡”作响。
那怒气,从他精健修长的身躯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简直就如同惊涛拍岸,摄人心魄,他一出现,就吸引了苏氏药馆那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女子的目光,包括苏骆樱,面上都流露出花痴的表情!
即便看不到脸,看这身材,也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俊男啊,光看身材都让人流口水了,看到脸还让人怎么活!苏骆樱在心中惊叹。
“哇,那个男人的身材好好,可惜看不到脸!”
“想必是个绝世美男哦!天啊,若是能与他春风一度,我愿意折寿三年!”
“你别花痴了,擦擦口水罢!没看到那帅哥儿是来找苏大夫的吗?!有你什么事儿?!”
苏清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拜托,脸都看不到,你们从哪里断定他是美男?!
她极快的扫了一眼,在面纱男人的身后,则跟着阿雎等一行人,个个恭声敛气,十分尊敬,苏清婉心头一动,原来这男人就是阿雎口中的“主人”,她方才还想着那神秘主子不知何时会现身,这就突然现身了,还真是意外的很!暗中做了那么多事,此番来找自己,也不知有何图谋?
众女正在花痴,苏骆熙却微微皱眉道,“阁下何人?”
看到苏清婉的手还按在苏骆熙的肩头,那男子眉一皱,目光灼灼,一把捏住苏清婉的手腕,霸道的一拉一扯,就将苏清婉扯到了自己身侧,深深的盯着苏清婉,口气不容抗拒:
“过来。”
苏清婉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竟没有挣脱那男子的魔掌,静静的盯了那人一眼。
“不知公子找清婉何事?”
何事?
云流墨怔住,一时脑热,他就跑来找她了,倒还真没想过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见她,只觉得再不看她一眼,他的心几乎要爆炸了,只是阿东再三叮嘱过,让他隐藏自己的身份,事实上,这一点不用阿东提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到这一点,云流墨又沉默了,憋了半响,才闷闷的吐出两个字,“看病!”
就算他没有任何理由,也非得编一个出来不可,否则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女人,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只怕他会把那男人给砍了!
云流墨身后的阿雎,淡淡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主子还真是有病,相思病。
“这位公子啊,看病请去排队!那边是我们苏氏药馆最有经验,医术最高超的老苏大夫,甭管你有什么病,他都能药到病除。”
苏清婉朝那一条排到苏氏药馆门外大街的长龙,努了努嘴,又客气道,“请您放手,我这边还忙着,实在没空!”
“不要,我要你治。”
云流墨怒道。这女人什么意思,居然让他堂堂一国皇子…去排队?!他颜面何在?!
“没看到老娘正上药吗!你瞎啊!”苏清婉一叉腰,怒斥道。
真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病人!虽然他帮过她,也不能搞特权,他奶奶的以为他蛮横霸道不讲理,她苏清婉就会吃他这套么。
云流墨却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反而大掌还紧了紧,生怕她跑掉似得,另一只手,却在大堂里扫了一圈,直直的戳向苏骆樱,冷声命令道,“你,帮他上药。”
“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我也很忙啊!…啊啊啊,我,我,我上药,别杀我!”
云流墨身后的一名男子,刀尖就架在苏骆樱的脖子上,苏骆樱只觉遍体生寒,差点吓尿了,抖抖索索的走到苏骆熙的身边,接过苏清婉手中的药膏,替他上药。
“现在可以替我看病了?”
低低的寒笑一声,云流墨大掌一拽,又将苏清婉娇躯逼近几分,隔着面纱,他深邃的眸光似乎要将她看个够。
两人隔得这么近,几乎面贴面,那人霸道炙热的浓重气息,就喷在苏清婉的面上,激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咳…这位壮士,到这边来吧!”
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拉开些距离,苏清婉将云流墨引到柜台边,见男人眉头微颦,不太配合,就一把将他的手腕按在柜台上,反手就搭上了他的寸关尺。
屏息凝神的沉心感受了一下那脉象,苏清婉俏丽的小脸忽然凝重起来,摩挲了一下光洁的下巴,“嘶”了一声,没有说话。
“如何?”
云流墨眉头皱紧,心头一跳。这女人搞什么鬼?他不过是胡乱说自己看病,又不是真的有病,这是个什么表情!
“公子脉象奇特啊,似乎…不妙啊不妙…公子是不是夜不能寐?食难下咽?心浮气躁?极易动怒?”
苏清婉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止是云流墨,就连紧跟在云流墨身后的阿雎,淡漠的脸上,也涌出担忧的神情来,听说这苏大夫医术高明,如今却这般神色,说的症状还都与主子的完全吻合,莫非主子得了什么怪症?!
“女人,到底是什么病!”云流墨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愠怒道。
这该死的女人,他有这些症状,还不都是她害的,她该对他负责才是。
“心火过旺,上火了。没事还是莫要乱发脾气的好,待我开一副降火的中药给你。”挑了挑眉头,苏清婉云淡风轻的轻轻一句,不骄不躁的提起柜台的毛笔,笔走龙蛇的写下了药方子,又抓了药。
咳,她不过是吓吓这个男人,谁叫他那么可恨。
上火…云流墨额头顿时挂下三根黑线!
眼眸一转,见自己搜罗来送给她的野山参王,就摆在苏氏药馆最显眼的位置,云流墨嘴角微微勾笑,“那个,可还喜欢?”
“喜欢!”苏清婉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即又警惕的瞄了一眼男人,“你不会是想讨回去吧?没门!”
看到她这么紧张他送的礼,那小女人眼眸里,闪着狡黠的精光,他的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方才看到她替那男人敷药的不悦,也渐渐淡去。
“不过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今日的诊金就算了。”苏清婉大度的挥了挥手,将手中药包,递给了他身后的阿雎,嘱咐道,“记住,回去煎了,一日三次!”
“主子不爱喝中药。”阿雎为难道。
“不爱喝就灌下去!”苏清婉没好气的一瞪眼,搞笑,有病不吃药,想咋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清婉对待病人一向很有耐心,但是遇到这个面纱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要抓狂,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
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云流墨的身影,渐渐地与眼前的身影重合了,会是一个人吗?!九成九是那个家伙吧,还是自己太过疲惫,出现妄想了呢。
苏骆熙酸溜溜的盯着苏清婉为云流墨诊断,一张温和的脸上满是醋意,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皱眉,叹气,叹气,皱眉…
“我说大哥!你的婉妹,现在忙着替别的男人治病啊,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妹妹我敷个药还是会的,你要不要那么嫌弃!”苏骆樱一边跺脚,一边瞟向云流墨的目光,却也是酸不拉几的。
凭什么好男人都让她苏清婉占了呢,这是凭什么!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苏骆樱!
雁荡街,芳草堂。
芳草堂内堂里,陈设华丽,黑漆座椅上,除了龚瀚本和龚鹏阳,还坐着一个眉目阴沉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看起来年纪比龚瀚本还要长些,腰背微佝偻,老眼中精光内敛,正是龚瀚本的兄长,龚瀚术。
“什么,鹏阳你说他们失手了?”龚瀚术眉目一沉。
“是啊,大伯!没想到那贱娘们居然身手了得,更可恶的是,那贱娘们还请了人来助阵!看来这贱娘们不是那么好对付,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龚鹏阳一脸气恼,来回摩挲着方下巴上硬硬的青胡茬子。
“阳儿你可看清,帮那女人的,是什么人?”龚瀚本叼着烟斗,却也不抽,眉间满是狐疑和深思。
“爹,那帮人武功极高强,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一般人!”龚鹏阳极为笃定的道。
烟雾缭绕中,龚瀚本老眼里闪过老谋深算的光,半响才转向龚瀚术,沉声道,“大哥,你看这事?”
“不能便宜了那女娃子。”龚瀚术桀桀怪笑几声,“敢跟我们龚家人作对,她倒有些胆量,只不知有几分本事?”
“大哥的意思是…”龚瀚本恭敬的询问,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定是徒有虚名,难不成阿本你还怕了她!”阴鹜的冷笑几声,龚瀚术咧开嘴,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歪齿,一字一顿道,“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傍晚的晚霞,烧红了苏溪村的半边天,已经是夏末秋初,但是空气里还是蒸腾着沉闷的热意,秋老虎的威力,果真是非同凡响。
昨日一番卖力的打斗,今日苏清婉还觉得身上的筋骨有些酸疼,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子瑜伽后,她又将剩下的一些雨花石倒腾了出来,铺在了花渠里,又撒了一些在花盆里,傍晚的光线下,看起来格外绚丽斑斓。
苏清婉一时心血来潮,将一堆雨花石,铺在小院子里的大木盆里,注了一瓢冰凉的井水,脱了鞋,赤脚在上面踩来踩去,滑溜溜冰凉凉的雨花石,踩起来十分好玩,贴着脚底的皮肤,带来一丝清凉。
“娘亲,你在做什么啊?”天天嘟着小嘴,捧着小包子脸,蹲在一边。
“啊哈哈,娘亲在玩呢,这个雨花石小路可以按摩脚底,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很好的哦!宝贝要不要试试?”
苏清婉笑眯眯的抱起天天的小身板,将他抱进洗衣服的大木盆里,又蹲身帮他卷了卷裤管,免得打湿。
那五光十色的雨花石,被阳光一照,在水底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嘶,好冰凉!”小家伙倒吸一口凉气,小手趴拉在大木盆的边缘,使劲儿踩着脚丫子,一时间水花飞溅,玩的不亦乐乎。
“悠着点,要是把衣裳弄湿了,小心娘亲打你的屁股!”苏清婉笑着训道,又帮儿子将袖子卷上去,露出一双嫩白白的小手。
“舅舅!咦,还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呢!”天天眼尖,小指头戳向院子口,大眼睛铮亮铮亮的转。
苏清婉闻言转过身去,果然是哥哥苏靖山来了,一头一脸的汗水,却还亲密的扶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小脸娇艳,五官立体,个子高挑,只比苏靖山矮了半个头,身材匀称火辣,浑身的皮肤也很白皙,全身上下的肌肉,看起来都柔韧紧实,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
她一头自然卷的长发,干练的在后脑勺高高扎起,斜斜的歪着,穿着一袭亮丽的花布衫子,外罩一件宽松的豆绿色小背心,那衫子的领口开着,露出雪白的锁骨和一条彩珠链子来,脚下则蹬着一双厚底绣花鞋!
这样的打扮,在苏溪村这样偏僻的地方,也算是十分亮眼的了,苏清婉立即就想起了这个姑娘,她叫李蕙云,是苏溪村种田的一把好手,不输村里任何一条汉子,难怪身上肌肉如此柔韧了!
被苏清婉这么一看,苏靖山英气的面庞上浮现一层窘迫,“妹妹,蕙云姑娘崴了脚,你快帮忙看看!”
那李蕙云却是落落大方,整具身躯半靠在苏靖山身上,似乎还很享受,朝苏清婉大咧咧的打了个招呼,咧嘴一笑。
“快扶她过来坐下。”
苏清婉赶忙迎上去,帮着苏靖山,将跛着脚的李蕙云扶了过来,坐到院子里的高靠背座椅上。
苏清婉卷起那李蕙云受伤的右脚裤管,果然见那右脚踝肿胀的老高,检查了一番,便道,“还好没有骨折,只是轻度的踝关节扭伤,不甚严重。”
“那就好。”苏靖山舒了一口气,对李蕙云憨笑一声,安慰道,“蕙云姑娘,你莫担心。有我妹妹在,会给你治好的。”
“娘的疼死我了!”李蕙云咬着牙,忍不住叫一声。
“我去弄条热毛巾给你敷敷。”苏靖山眼里闪过一丝担心,转身就要回里屋。
苏清婉一把拉住苏靖山,一脸严肃道,“哥哥,不要热水,弄点井水来!她的脚还在出血,现在热敷,容易加重血管的破裂,会更严重,只能先冷敷,减少血肿!”
“啊?哎!”苏靖山应了一声,赶忙提了水桶,去后院打井水去了。
井水打来,苏清婉用冷毛巾子浸润了,拧到八成干,敷到了李蕙云肿起的部位,又调配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捣烂了给她外敷上,继而娴熟的包扎起来,边包扎边道,“蕙云姑娘,你这伤不打紧,休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只是万万不要再随意走动。”
“哎,管用,好像没那么疼了!”李蕙云惊喜的一声高叫。
“叫我蕙云就成!清婉,没想到你医术这么高明!”李蕙云左右摆摆自己的脚,嘿嘿乐了,“嘿今儿我真是运气好,正好遇到苏大哥了!不然要这么硬扛着走回去,这脚非得废了不可!”
苏靖山腼腆的笑了笑,抓抓头道,“我可没什么本事,都是俺妹妹的功劳!”
“对对,都是清婉的功劳!清婉多谢你啊,改天我请你来家吃饭。”李蕙云感激的看一眼苏清婉,一双火辣辣的妙目又转向了苏靖山,热络道,“还有苏大哥,你也要来!”
苏清婉看看李蕙云,又瞧瞧手足无措的杵在一边,满面关切的苏靖山,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舅舅,这是你给丫丫妹妹找的新娘亲么?”天天趴在大木盆里,露出两只机灵的大眼,笑眯眯的道。
一句童稚的话,却臊的苏靖山和李蕙云都红了脸。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玩你的去。”苏清婉赶忙斥责一声,转而对两人道,“哥哥,蕙云,你们别在意啊,我家这儿子就是爱乱说话,回头我揍他。”
“娘干嘛要揍我,这姐姐长得好看,丫丫妹妹肯定高兴。”天天对着小手指,嘟囔着。
“你这儿子蛮可爱的嘛!”
李蕙云似乎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比闹了个大红脸的苏靖山大方多了,尤其听到天天夸赞自己好看,她嘴角咧起一抹骄傲的笑意。
“对了我该走了!我那一家子还等我回去做饭!”李蕙云看一眼天色,急急的支撑着站起来,单腿跳着,就要往外挪,“没我做饭,他们估计要饿死!”
李蕙云,虽然年纪不大,比苏清婉还小一岁,但是在苏溪村是出了名的彪悍能干,爹娘妹妹弟弟的生活起居,都是她一人照料着,又兼天生神力,就算七尺男儿扳手腕都不是她的对手,素有不输汉子的美誉。
她的成名绝技便是“铁砂掌”,因为他家除了有几亩薄田以外,还兼卖点糖炒栗子,这炒栗子的力气活,原是她爹来做,但是她爹年纪一大就炒不动了,那时才十六岁的李蕙云便接了手,开始学习,如今这活计,却都是李蕙云包了,久而久之便练就了一双铁掌,拍到人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伤筋碎骨啊。
据说有一次,一头发疯的牛在村里横冲直撞,七八条壮汉,无人敢拦,结果李蕙云路过,那牛朝李蕙云拱过来,就被她一掌给毙趴下了,老老实实就伏,这样的彪悍女,村子里就连癞头三这样的混混,都不敢招惹她!
看李蕙云那火烧眉毛的样子,苏清婉好气又好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
连忙推了傻愣愣干着急的苏靖山一把,催促道,“还不快送人回去?!难道你真要看她跳回去啊?”
“哎,哎。”苏靖山这才反应过来,两个箭步跨过去,飞快的扶住李蕙云的胳膊,粗沉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扭捏,“我扶你回去。”
这时,李蕙云都已经以神一般的速度,单脚跳到院子口了,小脸微红了红,倔强的撇撇嘴,“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跟爹爹以外的男人有肢体接触,心里甜滋滋的,有股异样的感觉,竟然把脚痛都给忘了,因为她的模样虽然不难看,气场却实在强悍,旁的男人都不敢近她的身,有些胆小的看到她,更是恨不得绕远路走,她心里还委屈了,她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至于么?!
“不行,我送你。”
苏靖山说的斩钉截铁,扶着李蕙云的大掌又紧了紧。
李蕙云脸上的红色又添了几分,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悄悄的又靠近几分苏靖山英伟的身躯,鼻尖闻着他那浓烈阳刚的男性气息,她一阵晕眩,也就半推半就的倚着苏靖山,由着他送她回去了。
次日,苏清婉趴在堂屋的竹床上,写写画画,一大堆宣纸堆满了长宽的竹床。
------题外话------
大哥的女人出场了,亲亲们!
第65章 腹黑狼求亲记
这张竹床,睡起来十分冰滑,夏日用来睡午觉再好不过来,坐在上面喝上一碗绿豆汤,再好不过了,可是苏清婉的最爱啊!如今秋老虎肆虐,外头还热得很,躺在上面,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让苏清婉原本热的晕头涨脑的脑子,也清醒的多了。
人一清醒,灵感就来了,苏清婉简直感觉自己大牌设计师附身,拿着枝狼毫毛笔,又涂又划,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激情澎湃啊!
想不出来了,她便往竹床一躺,叼着毛笔的笔杆子,半阖着眼,努力回想着,上辈子那些时尚杂志上的皮草大衣的款式,不止是大衣,还有皮草坎肩啊,包包啊,靴套啊,渐渐的她的灵感就来了,一个个的时尚新款,飞速的在她脑子里诞生!
不过说到底她并非真的服装设计师,只是个医生吗,幸好她打小爱好画画,因此画出来的衣服,包包样子,倒也有模有样,虽然是山寨版,可是那些牛叉新潮的款式,还是挡不住牛气逼人啊。
苏清婉坚信,不管是现代女人,还是古代女人,审美的眼光都是共通的,对于美的追求都是孜孜不倦的。
正在里屋睡午觉的天天,睡饱了醒来,打着呵欠,揉着小眼睛走到堂屋,见了苏清婉不拘小节的样子,顿时惊得小嘴成了“o”形。
“娘亲,你在吃毛笔吗?”天真的童音问道。
“小笨蛋,娘亲是在设计,设计懂吗!”
苏清婉大窘,赶忙将嘴里被咬的凹凸不平的笔杆子抽出,捏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一把将他提溜上了竹床,“来,乖乖坐娘亲身边。”
苏清婉小算盘打得好,打小让儿子耳濡目染,说不定也能感染些艺术细胞,长大了做个设计大师什么的,随手一副就是千古佳作,墨发飘飘,俊逸风骨,好泡妞。
不过转念想到这娃他爹,那霸道冰冷的气场,苏清婉小脸一垮,忽然觉得这娃飘逸不起来了。
“妹妹,你说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苏靖山的声音响起,随即那高大的身躯,就大步进了堂屋,见到苏清婉和天天这一大一小,脸上都沾染了墨迹,苏靖山不禁嘿嘿笑了。
“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瞧你和天天都成了大花猫了。”
“哥哥,你还笑我!”苏清婉故作生气的瞪了苏靖山一眼,哼哼唧唧的道,“为了哥哥你,妹妹我可是呕心沥血的画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