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张太医来了,是五阿哥请来的。”
“快请,快请。”福伦一听是宫里的太医,脸上一下子好看了不少,清了路让太医给尔康好好看看。
捋了捋白白的胡子,一副好神在在,摸了摸福尔康的胸膛,这儿压压,那儿压压,只听得他的闷声呼痛,又开始把脉,手指在这左手腕上一搭一搭的,半晌没说句话,让这福伦和福晋好不提心吊胆。
“没什么事,肋骨断了两根,这段时间就好好躺着,别乱动,否则以后就落下病根子了,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开些滋补养身的方子就好了。”最后也就是这样,拎着箱子又回去了。
一听儿子竟然断了骨头,这福晋又开始低泣了,听的人真是烦躁不已。
“别哭了,你哭又什么用,他的骨头就能长好。”福伦脸色难看,怎么早上大儿子还好好的,回来了就这副蔫样了。
“我这不是心疼尔康吗,他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他疼我也疼。”福晋也委屈的哭闹了。
这不,福尔泰也从宫里回来了,瞧见兄长这副可怜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这件事情宫里可是传遍了,五阿哥让哥扮刺客考验几位贝勒,却差点让皇上丢了大脸,这传言可是绘声绘色的,宫里现在谁不说这五阿哥不会拍马屁,这福尔康是个没脑子的。
将事情原原本本和阿玛说了,原本心疼儿子的福伦也是一阵大怒,气得直接把装着凉水的脸盆一挥,发出响亮的声音,还弄得满地的水。
“这刺客是谁都能扮的吗,这五阿哥也是的,这种事情都不上报吗,现在只是断了骨头还是小的,若是这福灵安杀了尔康都没人说个不对,深宫内院的,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竟然还跟着五阿哥胡闹,他活该。”大骂了一番,也就不顾了,直接甩袖子走人。
这福晋听了这话,想的可不是这个,哭哭啼啼的埋怨着,“这五阿哥为什么让尔康做着麻烦事,令妃娘娘也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尔康去伺候五阿哥,这宫里不是还有其他主子吗,而且这五阿哥竟然就让尔康自己回来,派个人扶一把也不成吗?还有那个福灵安,干嘛这么认真,竟生生的踢断了尔康的骨头啊,这可怎么办,尔康将来的前程不会出事吧?”
福尔泰看着家里一团乱,哥哥躺床上,不能动弹,额娘哭哭啼啼,阿玛怒火中烧,看来啊,五阿哥如今算是让阿玛和额娘不乐意了,额娘明日必然会进宫找令妃娘娘叙旧的。
哎,今日哥确实不对,可到底是自己的兄长,还教训不成,尔泰无语问苍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出闹剧啊。
误射小燕子
伤筋动骨一百日,福尔康终究没赶上秋闱,和柔是女子,自然是不能跟去的,只能让福隆安、永琮他们几个眼睛睁大的看着,回来之后一定要绘声绘色,详详细细的给她回报。
这次西山狩猎,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年轻人可都被皇上点名了,特别是这个皓祯,可是钦点的,收到口信的硕王爷那几日真是步步生烟哪,走路都有风吹一般,老脸红润的,见谁都笑。
没几日可就又天雷阵阵了,还不是龙源酒楼的事情给爆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眼红了这皓祯的好运气,没几天,这宫里都有不少宫女知道有个贝勒爷为了个歌女和另一个贝子打起来了,这说的仿佛就是亲眼看见的那般。
“这歌女长得模样可是俊哪,双眉修长,双眸闪烁,特别是那小嘴,桃红的快掐出水来了,那酒楼里的几个大老爷们口水流的,都快成河了。
这歌女就迎着胡琴的乐声就在酒楼里唱了起来,那声音清越的像是山陵里的小溪,那么清澈又轻柔,奴婢听说那贝勒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都快抵上奴婢的月钱了。”
正拉着额娘听戏的和柔听宫女本来说的好好的,突然蹦出句话,让刚才那绮丽的画面一下子没了,心急道,“别说这些,快继续。”
宫女福了福身,继续道,“之后啊,和书里说的一样,蛮狠的贝子就出场了,一开口就是污言秽语,硬是让那个小娘子陪他唱曲,这小娘子不肯,她爹来劝,差点被打,这贝勒爷路见不平就和那贝子打了起来,砸坏了不少东西,不过这贝勒爷也好心,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砸店,还给老板赔了银子。”
“这说的就是皓祯贝勒和多隆贝子吗?”皇玛嬷前些日子梦到先帝爷了,匆忙的就去五台山祈福,皇阿玛前几日也去西山狩猎了,和柔也没地方呆,就干脆陪着皇后一起听听闲事,还真不知道原来这皓祯在外大打出手的事情竟然被传成了佳话,大家可都说他当年放母狐的善心没有变呢。
“回格格,就是这两位。”宫女也是笑着点头,她们奴才是不能说道主人的事情。
听着这话,景娴心里也是有些考虑,“这皓祯贝勒倒也不错,文采非凡,皇上可是夸过几次,等这次秋闱回来就知道齐射如何了,是个嫡子,将来继承硕王府,身份也够了,虽说这帮人是好心,只是为了个歌女和人在闹市大打出手,怎么看都实在是丢脸的事情。”
没错,没错,对于额娘的想法,和柔很是赞同,反正是不能把兰馨嫁给他,不然将来可真要受委屈的。
“额娘,还是大表哥好,兰姐姐害羞,不敢和您说,她心里有大表哥,上次连看都不敢看呢,连红扑扑的。”拉着皇后一个劲的说着福灵安的好话。
被和柔弄得也是没了辙,这皇后也不藏着,“我看福灵安也好,可是他是个庶子,你兰姐姐到时候是和硕公主,配个庶子实在是有些下嫁的。”顿了顿,掐了一把和柔嫩白的脸颊,继续道,“你皇阿玛可和我说了,傅恒可是求着他指婚了,要把你指给福隆安,我看着也好,这福隆安长得好、文武都好,家世更是没说的,把你嫁到富察家,也是亲上加亲。”
什么?!这哪跟哪儿啊,刚才说的可是兰馨的婚事,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小气的抽出自己的手,羞恼的转过头,“额娘,你就骗我吧,皇阿玛可不舍得把我嫁了,而且我要自己好好挑挑。”
这羞涩的模样哪里是不满意啊,看和柔那欲拒还迎,不知所措的样子,皇后就想到当初她别指婚的时候,女儿现在还是有福气的,起码见过了,而且福隆安她也观察过,对和柔的眼神里满是柔情,心里必然是有这孩子的,傅恒对和柔也疼爱,瓜尔佳氏也是个和善的,嫁了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
“额娘不和你瞎说,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就等你皇玛嬷回来商量了。”
听她这般斩钉截铁的口气,和柔愣住了,这女孩大了,嫁人她懂,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确定对象了,想想,若是嫁个不认识的,或是远嫁蒙古,还不如嫁给二表哥,起码是自己认识的。
这么想着,这婚姻不能自主也就不那么难受了,还没来得及让人想象婚后的岁月,这外面可就闹哄哄的,乱成一团了。
“怎么回事?”皱着眉头,景娴起了身,对着一干骚动的宫人们厉声呵斥,“这宫里的规矩呢,你们是忘了?”
“娘娘,听说五阿哥抱了个受伤的姑娘去了延禧宫,皇上也跟去了,听说是在西山狩猎的时候,让皓祯贝勒给一箭射到的。”容嬷嬷最是镇定,效率的将刚才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番上报。
是那个小燕子?和柔马上就知道是谁了,拉着景娴的袖子,“额娘,一个姑娘怎么能去西山围场,还让祯贝勒给射到了,五哥竟然不顾礼教和一个女子搂搂抱抱,就算人家晕了,也不能轻薄了人家啊,最重要的是,怎么能让个百姓送宫里呢,这里面肯定有事,我去延禧宫瞧瞧吧。”这后半句才是重点。
本来景娴是想自己去的,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直冲冲的跑过去询问,指不定被说成是在质问,让柔儿去打探打探也不错。
得到了额娘的答应,这和柔也就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延禧宫,瞧瞧她皇阿玛的还君明珠。
这皓祯等在延禧宫外也是暗恼,他刚才明明看到的是头鹿,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个姑娘了呢,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好不担心,心里就像是有万千只蚂蚁爬着。
永琪也是害怕,之前看这祯贝勒得了皇阿玛的喜爱,刻意的去亲近,没想到确实是个一见如故的,这几日大家也都熟悉了,今日更是一起打猎,刚要放箭,这皓祯已经得了先机,可是转眼竟变成个姑娘中箭了。
原以为是个刺客,但是之前自己那出戏,总是有些影响,便请求皇阿玛没让鄂敏杀了这女孩,没想到从她身上竟然搜到了皇阿玛还是宝亲王时的扇子和画轴,而且这断断续续的话语,都无不暗示了一件事,这姑娘是自己的妹妹,是皇阿玛的私生女。
一想这,永琪也风风火火的把这姑娘给抱进宫来,根本没多想直接送进了延禧宫。
这皓祯跟在后面,就是因为猜到了缘由,才更担心,刚才这姑娘浓眉大眼的,甚是可爱,而且是自己的错,若真是皇上的孩子,自己可是惹了大祸了,心里担心又歉疚的,硬是留了下来,在延禧宫外等消息。
令妃一见永琪风风火火的带个受伤的闺女,随便几句话也就明白了小燕子的身份,心里一想,这皇上不是疼五格格吗,如今又来个身世可怜的女孩,这皇上重感情,满心的愧疚还不得都给了她,那这五格格受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吧,还好永琪聪明,送自己这里,可给自己送了珍宝了。
满心欢喜的对小燕子,更是让人伺候的井井有条。
“动了动了,娘娘,这姑娘动了。”腊梅惊喜的叫着,把大家都高兴坏了。
“皇上,这姑娘多可怜哪,千里寻父的,还受了这罪,而且臣妾看这眉眼,都有您的影子。”令妃温柔的擦着小燕子的汗,边是怜惜边是感叹,这情意真是真切。
“是吗?”乾隆随意的回了一句,他此刻心里可不那么笃定,这快20年的事情了,自己都忘得差不都了,突然蹦出来个女儿,谁会相信啊,就算有凭证,但皇家血脉还是查查比较好,况且那夏雨荷当然真有了孩子,为何不来京城,这扇面可是能看出自己的身份的,18年后才来,自己如何相信。
令妃还以为乾隆是激动的不敢相信了,继续真切的表达自己的激动,“是啊,您看这最,这大眼,还有这脸型,和您真是一模一样。”
“五格格到。”公公尖尖的嗓音很是吐出。
这正牌女儿来了,乾隆也有些尴尬,难不成和柔儿说这可能是你皇阿玛的私生女,是你姐姐?
“皇阿玛,我来瞧瞧新姐姐了?外面可说和您长得一模一样,她醒了吗?”慢慢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着床上的人,果然长得端正。
一听这话,乾隆的眉头皱的死紧,这才多久,怎么已经传到那儿了,这后宫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快,这另外的儿女难道都知道自己阿玛的风流史了。
“这哪的奴才嘴那么碎。”横了令妃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目前可就这儿的人知道,而柔儿从长春宫里过来也有些时间,如此迅速,这不得不让人猜忌。
“这里是天宫吗?怎么那么多仙女?”这小燕子迷迷糊糊的也醒了过来,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自己笑,旁边还有一个凶凶的大叔和一个惶恐的仙女,懵懂的问着。
“你醒了?”出其不意的,竟是永琪出来插了进来,兴奋的关心。
“我死了吗?这里好漂亮。”她迷蒙着大眼转着头。
“这里是皇宫,你是我的妹妹。”永琪这一话,可是大家都听到了,这又一不经大脑的冲动又是让他被乾隆恼了,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永琪就肯定了,还真是“兄妹”情深哪!
乾隆的眼睛
若只是永琪莽撞的认下小燕子,事情倒也好办,只有这房里的几人知道,可坏就坏在,这延禧宫的奴才似乎一个个都长了两张嘴,一听永琪说是个格格,就三呼吉祥,而更加让乾隆怒不可遏的,这皓祯就在门外,听到这动静,也就对着自己的猜测信以为真,对着脸色不佳的乾隆谢罪。
“臣有罪,竟然射伤了格格,皇上,请您降罪处罚臣。”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个外臣知道这事情了,不就等于是外头的人也会知道自己当年的风流糊涂账了,乾隆这一月以来第二次吃着亏,还不能置气,倒是显得自己没责任感了。
“咳,你退下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斟酌了再三,本想直接警告他此事不可外传,想着等自己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但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含糊的告诫了一番,只希望这皓祯是个聪明的。
皓祯有些不解,这皇上的意思是不该说什么?他可没胆子求着皇上告诉他,这事回去以后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免得祸从口出,阿玛说了如今皇上看好他,只要他好好表现,以后一定有平步青云的机会,恭敬的一跪后,才离开。
只是乾隆这打算,可没那么顺当,令妃想想,她没法把五格格这尊佛像请回来,那么也不能继续让这佛像庇佑她人,若是天雷阵阵,砸了这苗,她自己在重塑一个佛像,这可不是对自己更好。
私底下使唤着下人们到处的散播消息,这狩猎的日子五阿哥抱了个受伤的女孩回来,竟是皇上的沧海明珠呢。
这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宫外,这些年政通人和的,大家也没什么谈资,对着皇宫里的事情自然是好奇不已,如今突然传出个消息,说是皇帝当年的风流帐回来找他了,这可不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当然这可不能光天化日的嬉笑,说道皇帝的私事,弄不好要吃牢饭的,不过这害怕完全不能阻挠大家的兴致。
寻常百姓家是如此,这王亲贵族家关上门来还不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这不,和亲王弘昼就大大方方的递了牌子进了宫,坐在自家四哥对面,傻呵呵的笑着。
“五弟,你又是没钱了,还是怎么了,进了宫来没陪着朕说说话,看着傻笑,不会是痴了吧。”这弟弟整个一钱精,只要是进宫一个笑脸,准时要钱,偏着皇额娘也宠着他,向自己这个皇帝,到现在也没几个兄弟了,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的。
“皇兄,瞧您说的,我哪有每次都来要钱的,这不是在外头听说你得了个便宜女儿,就来看看呗。”嬉皮笑脸的明明也40多的人了,还一副无赖模样。
弘昼平日里是个开玩笑的,但是他却从不撒谎,乾隆一听外头都传自己这风流韵事了,脑门一热,立马站了起来,“弘昼,你说说看,外头怎么说朕有个女儿的。”
一看皇帝这隐含怒气的表情,弘昼立马察觉到了怪异,皇兄虽然爱面子,但却不会无故发火,这次里面有内情了,“你不是在西山带回来个姑娘吗,身上还有幅画和扇子,是当年你南巡的时候惹得桃花债,如今这女儿大了,就来找你了,没想到竟然被当成猎物给射了,这不,就给人抱了回来,而且皇上可是怜惜,让这宫里的人以后都叫格格,将来定是个受宠的。”
“混账。”怒的一摔杯子,越听越不像话,什么叫做皇上怜惜,什么叫做让人称呼格格的,这究竟是哪里传来的谣言,一派胡言。
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谁让他们称格格了,震怒着,乾隆让吴书来好好的去查查究竟延禧宫里是怎么伺候的,难不成这还没定的事情他们就已经心里有底了,这是在邀宠,将来好当功臣?
“回皇上,奴才查到了,这五阿哥斩钉截铁的说是自己的妹妹,后来皇上走了,令妃娘娘私底下让人好生伺候着,五阿哥来瞧了几次,听着奴才们还是姑娘姑娘的称呼,便让改了口,如今这宫里都管那位叫燕格格了。”吴书来来回用跑的,满头大汗,还是尽快的回报了。
“混账永琪,怎么哪都有他的事。”乾隆觉得这额角抽的怪痛,永琪这个小子,明明都那么大了,做事怎么还是那么没分寸,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就算有这信物也不一定就是个真的,皇家的血脉就是这么乱认的吗,要是哪天这来个反贼拿着信物说是自己的孩子,难不成自己也认下。
“原来还不知道呢,皇兄,宫外都沸沸扬扬了,估计这里面可是有谁的便宜吧,这西山围场的事情就几个人知道,才几天功夫外头就知道的这么详细,怕是…”扬了扬眉,意思不言而喻。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闪着诡异的光芒,“五弟,这外头的事情帮皇兄盯着,这茶馆酒楼的让人好好清一清,皇家的事情哪能随便乱说呢,你说是不是?”
听乾隆这口气,弘昼就知道皇兄真的动怒了,这是让自己查查背后有什么人故意散播,寻常人家哪能知道呢,后宫这坛子水又太深,搅得混了根本查不出。
送走弘昼之后,乾隆继续让吴书来打探这小燕子的情况,这才听说,刚才那会儿功夫,景娴去了,估计是这后宫里留言四起,她这个最注重宫规的人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也好,正好趁这个机会,也让后宫的人长长脑子,这主子吩咐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要分的出主次。
景娴一脸沉凝的走进延禧宫,看着这行礼的粉色女子,心里很是不悦,前几日听柔儿已经说了这荒唐的事情,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怎么到的守备森严的围场,怎么就正好让人给射着了,怎么就刚好没被当刺客杀了,怎么就带着信物让皇上看着了,最奇的是这令妃,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这姑娘像皇上,还有那永琪,皇上什么都没说,他倒自个儿贴上去要当个便宜哥哥,平日里这其他几个小的也没见他亲近,现在来个大姑娘了,倒是硬贴上去了。
冷哼的笑着,怕是这里面可是弯弯绕吧。
“令妃,这姑娘醒了没,我倒要瞧瞧,哪里像皇上了?”背脊挺得直直的,对着令妃,好不严厉。
小燕子在床上眯着眼,偷偷的瞧着景娴,丹凤眼、细眉毛,鹅蛋脸,这衣服更是漂亮,上头绣着凤凰,就是对那个仙女好生严厉,一定是个坏女人,来欺负仙女娘娘的。
“回皇后娘娘,这格格还没醒呢?”令妃娇声推托着。
“本宫只是看看也不成,难不成我还会害了她?”瞪了瞪眼,不悦的质问。
“臣妾不敢。”这跪着也不敢再说了,心里可是咬牙切齿,低着头,也看不到她的眼神里有多么的怨愤,就因为这位子,自己得低眉哈腰的回话。
这番对话让小燕子听到了,更是确定了,这声音清脆的那个是个温柔的仙女,那个长的漂亮的,就是说书里的奸妃,坏人,是欺负好人的那些个坏人,闭着眼睛,直直地躺在那里,都不敢呼气出气了。
慢慢的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容嬷嬷,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皱了皱眉,对着令妃更加的不悦,“令妃,这姑娘哪里像皇上了,你说,是眉毛像了,还是嘴巴像了,这本宫看着根本和皇上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还有你宫里的奴才,怎么一个个的都叫格格,真身份还没有定,你就让人乱说,若是这姑娘不是真的,怎么办,你是想让皇家的脸面一次全部丢光是不是,让百官看看这皇帝的笑话,还是让人直接编派我这个皇后根本无力整治后宫?”
一早就听到那些个后妃们在自己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延禧宫里的事情,皇后听烦了,也恼了,外头传成什么样了,这宫里也没个消停,就因为这件事情让皇家的脸面全变成了外头的下酒菜了。
一想到那些奴才们口里的绯色猜测,景娴一口银牙都能咬断。
“臣妾惶恐,这些事情皇上那天也没有意见,五阿哥便让人改口了,臣妾不敢有任何的心思。”诚惶诚恐的低下头,跪在地上轻颤着,眼泪就这么顺着盈满了眼眶,可怜的紧呢。
这模样不禁让景娴烦躁,这就几句话又哭上了,这令妃每次都这样,以为柔弱就能了事?
罢了罢了,这事还是得回了皇上,自己如今乱折腾也只是添堵,不如让人去知会了皇上,也好有个方向,究竟是瞒着,还是听任,还不都是皇上的一句话。
景娴这么想着,也就作罢了,带着容嬷嬷回去了,而如今关于小燕子的事情可是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到了乾隆的耳朵里,皇后的话虽是严厉,却也是为了皇家的颜面,皇帝也是理解。
可是这令妃事后竟然一脸委屈的哭诉,真是让他怒发冲冠,若不是知道真相,还真是要被这女人给骗了,什么叫“要砍她的头”,皇后哪一句有这意思了,还有这小燕子醒了也是一个劲的说着乱七八糟的混话,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乾隆对这小燕子更加不相信了,就等着去济南暗查真相的密使快些回来了。
可惜啊,这来去几个月,还没等真相回来,他也被逼的只能下封诰书了。
只能说一切,真像是戏里演的那般生动。
大闹御花园
乾隆很不耐,弘昼很愉悦,这外头的留言可是不少,不过重要的是,这姑娘是皇帝的女儿,大家完全确信,也都乐得出现一个民间格格,想想看,这宫里的格格都是藏在皇宫里的,根本没人能瞧见,如今有了个在民间长大的格格,虽说以后也瞧不见了,但怎么说也是个在民间长大的,是吃民间饭的,宫里有个民间格格,他们才觉得皇家里有了能说话的。
这有一个人这么说,就会有无数的人跟着说,大家一起哄的,都说一定要有个民间格格的。
乾隆听到弘昼说起这全京城的百姓都乐意见到这么一个民间格格,也是静下来分析,虽说这个姑娘如今还是身份不明,但也不一定就是假的,若真是自己的女儿,这身份定下来也无所谓,只是个格格罢了,还能让外头的老百姓看到这满汉一家亲,内务府多出一份月俸也是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