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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了,他也怔在了当场。两个人仿佛都没想到会有这样清脆的声音在他们之间响起。她忡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忡怔的看着她。
车子里突然没有了任何声音,所有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凝结。
好久好久…
终于他伸出了手,那么轻柔的把她再次拉近自己的怀里。深深的叹息。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知道她虽然打了他,可是她比他更痛。大滴大滴的湿热从他的脖子里流了进去,烫在他的肌肤上,带着烧灼划过他的心脏。
她的唇带着颤抖和压抑的哭泣贴上他挨了巴掌的脸颊。
“尘…”她痛苦的、声音带着嘶哑和挣扎轻轻的在他耳畔呢喃。
“尘…我将万劫不复。”
“那就让我们两个都万劫不复。”
“我们在一起不是天堂是地狱。”她警告。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他的手扶着她的后颈,他只希望他的怀抱里能永远有她。
地狱!
如果她要他去地狱,那也义无反顾。
“那庞小姐…”
他用他的吻堵住她的犹疑:“那是我的问题。”
她沉默了、顺从了。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她香软的身子那么柔软的帖上他的。唇不再逃避,爱意在唇舌间蔓延。她的接纳让他激烈疼痛的心脏慢慢平静,她的喘息和体温让挣扎的神经缓缓平复。
身后是催促的鸣笛声,前方是放行的绿灯亮起。可是有什么关系?他抱住了她,就是抱住了幸福。
车子再发动时,方向已改变,不是去公司,是去耿茉的家。
“不去公司了吗?”她问他。
“你需要休息。”
她笑,很虚弱可是带着感动。眼里还有琉璃水色,有些凌乱的发丝,被泪水染红的眼圈,被吻得红艳如木棉花的嘴唇,她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也让人怜惜、心醉。
“耿茉。”再丰富的语言,在她的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如此美丽的女子,将会是他的妻。
“恩。”她细细的应,她的手握住他放在档位上的右手。
“我又想吻你了。”
“呃…”有些吃惊,她眼里蜜般的羞涩带着娇艳迅速在脸颊上泛开了窘迫。
他笑,阳光般灿烂。
车子缓缓在路旁靠边停下。伸出手他捧起她的脸颊,唇轻轻的碰触她的,他吻不够她,她黑黑的眼眸仿佛深潭带着致命的诱惑。
“耿茉给我一些时间。”他对她承诺,“等明天T市的会议结束,我就去找雅睫解释。”很明显的,怀里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却感觉到她的抗拒。
“交给我来解决。”他知道这事很难,可是总要面对。
“不要伤害她。”她的声音压抑在他的肩膀里。
柏尘叹息,不可能的。只要选择就注定了伤害。他选择了耿茉,那两大企业的面子和庞雅睫就注定是受伤的一方。他只能尽力弥补。经济上、物质上最大限度的去弥补。
轻轻吻了吻耿茉的额头,柏尘发现人最终还是自私的。
“我只能把伤害降低到最低的限度。”他承诺着。
伤害的最低限度?
耿茉在柏尘的怀里几乎要冷笑出声。伤害才只是开始,她怎么可能让一切那么容易就结束。眼前晃过庞雅睫脸上那灿烂如天使般圣洁的笑容,不自觉的收紧了放在柏尘胸膛上的手指,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那笑容在自己面前碎裂的样子。她的恨带着血的颜色,她要拿回的却不止是带血的痛。
耿于怀是仁慈的,如果交给他复仇,那一切将会在血液流干净的时候停止。可是他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伤害更能让人生不如死。这种伤害,伤在心底,伤痕处血肉模糊。不能碰触,也不会愈合。只能眼睁睁的看它疼,看它流血。
而这样的伤才是她满意的!第五十章
乘飞机到T市只要40分钟的时间,从没有一次出差让柏尘觉得旅程那么愉快。虽然心底还有一些浅浅的罪恶感。可是耿茉的依赖和温柔就像香甜的味道淡化了心底的歉疚。
就这样吧!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做正确的选择,虽然很难,虽然带着伤痛,可是时间总是能够修复各种伤害。
上天是公平的,他最少会给每个人一次幸福的机会,虽然这样的机会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把握住,可是每个人一定有那样的一次机会。他的幸福他把握了,雅睫的幸福不在自己身上,那她肯定还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可以去选择。
“想什么呢?”耿茉的手很自然的来挽柏尘的手臂。十指纠缠,柔情蜜意。
停下前进的脚步,柏尘转身面对他用一生选择的女子。看着她那含笑带羞的笑颜,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眉心。
“我希望给你幸福。”他说的郑重,给她一生的誓言。尽管他还没有和雅睫摊牌,可是那么迫切的,他想让她知道他已经认定了这份缘分。
耿茉笑的更深,心里却有隐隐的疼痛在蔓延。他不知道他的誓言在她耳中只是筹码敲定的声音。
她点头,很用力的,牙齿下意识的却咬在下嘴唇上,有些痛,却压不住心底疼痛蔓延出的罪恶感。对于庞家的人,再大的伤害耿茉都觉不够,可是对于柏尘来说,他将要承受的却只是无辜。而她对如此真心的他没有一丝不忍,那是骗人了。
柏尘的手指碰触着她的唇角,带着疼惜抹在那快见血的凹痕上。
“不要难为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雅睫,不是你!所以有什么罪我来背负,你不要去钻牛角尖。”好贴心的言语,耿茉的心却被这样的言语压的几近窒息。他那深情的眼神,那认真的表情,那坚定的握着自己的手掌只让她的心越来越沉重。
这是机场,可是柏尘却不想顾及,耿茉脸上那负罪的痛楚让他只能紧紧拥抱。
“我会保护你。”他说。
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那誓言般的心跳。耿茉却有想逃的冲动。
“尘…”他的信任和誓言几乎让她想放弃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舌尖艰难的在嘴里移动着,最终还是只吐出那沉重的一个字。
“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好不好,开完会我带你到T市著名的风景区转一转。”柏尘几乎有些讨好的提议。
“开完会很晚了吧!”
“那我们就不去开会好了。”柏尘冲着她淘气的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孩童般灿烂的微笑。
耿茉心底莫名的又轻轻震动了一下,他居然为了她放弃工作的时间。
“没事!这次交流会‘柏氏’本来也只是先来看看而已,并没有马上投资的打算。”看出了耿茉的顾及,柏尘居然继续鼓励着。
“可是…”他把她揽进怀里,深深吻住她的可是。他不要她那么忧郁,他只想她在他的怀里欢乐、幸福。
气喘吁吁的停下这旁若无人的甜蜜,耿茉的脸终于泛起幸福的红晕:“好多人在看。”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她并不能适应在这样的环境下展示亲密。
“那让他们羡慕去吧。”他笑,牙齿很白,毫无顾忌。这就是爱情,让他疯狂的,不想理智的爱情。
“尘…”
“呵呵…”他还是笑。
耿茉叹息,如果她的幸福真的在他的身上,如果没有仇恨横在他们之间…
思绪在假设里空白、否定。
世上是没有如果的!世上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假设。心里的这份认知有些无奈,却是事实。
在酒店放下行李,柏尘果然带着耿茉“翘班“了。
“这样好吗?”坐在一日游的旅游大巴上,耿茉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他伸手捏她的鼻子,力道不重,只是戏谑。
“尘…”她撒娇,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里,有那么一秒钟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被他的宠溺感动,或者是为那重的窒息的负罪感找一个赎罪的理由。
T市的一日游有七大景点,而这样为了欢乐而玩乐的旅游对于耿茉来说是陌生的。自八岁父母的感情出现裂纹开始,耿茉就没有这样单纯的、快乐的享受过假日。而这样的假日里,耿茉被感动了,可是心里想着的却是耿于怀。他没有再联络她,而她想他。尽管在柏尘的身边,尽管他给她营造出满满的幸福,她还是只想着那个以戒指作诺言的男人。第五十一章
安排的满满的旅游行程,到晚上8点才结束。结束以后,柏尘特意带耿茉去了T市最著名的西餐厅就餐。
柔情夜烛,痴心红酒。这样暧昧的夜晚,这样交缠的眼神。柏尘的人醉了,看着耿茉的脸颊被酒染上了羞涩的玫色,他的心也醉了。带着炫目的浅笑,她给他的酒杯不断斟上如血般红的浓香,他为了贪看她倾城的一笑一口口饮进那浓烈的香醇。朦胧的夜烛里,他去抓她的手,滚烫的肌肤触碰仿佛带了诡异的电流。
身体有些热,脑子里的思绪有些许的混乱。
他听见自己喊她的名字,有些吃力,有些模糊,字句仿佛都含在舌尖,似吐未吐。而她的回答忽远忽近,似有似无。
终于她香馥的身子带着电流向他靠近,她扶起了他。他笑,身子摇晃的跟着她离开座位,在朦胧里移动着脚步,虽不忍把所有的体重都交给她,可是身体却不平衡的在移动间左摇右晃。然后他们上了车,她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上,很轻很轻的拍着他的背。他腻向她的肩窝,贪闻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
她的发丝在他的鼻翼处拂扫轻盈,有些微的麻痒。他低头,鼻端更使力的揉向她的香软凹陷。
“尘…”
他听见她的呼喊,努力睁开困乏的醉眼回应,也想仔细的看清她的脸。有些吃力,不过还是看到了她带着询问的眼神。
“我没事,喝多了一点。”他本能的安慰她,他不想她为他再担心。
她把他放倒在床上,然后匆匆离去。柏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思绪还是不太清楚,酒精在胸口里烧灼,有股浊气压在胸口很沉很闷。
床!身下一片柔软。
他们是回到酒店了?
柏尘努力的在思绪里寻找一些清晰的意识。
然后他看到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扶起他的头,她喂他喝下刚倒的温水。水的味道有些许的奇怪。仿佛酒精也醉了味蕾。
“耿茉…”喝过了水,干涩的嗓子终于吐出较清晰的字眼。
她的手抚在他的额上,一块用温水润湿的毛巾细心的擦拭着他的脸颊。他闭上眼有些迷恋、有些依赖的用唇轻轻碰触她的掌心。口中重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直到那名字完全填满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许久,她抽出了她的手。
有些懊恼的,他在空气里寻找那熟悉的温度。然后他听到关灯的声音,听到布料在肌肤上摩擦的声音。心脏莫名加快了跳动的节奏,有些期待、有些不确定,也带着几分犹豫,可是身体在这个时候却忠实的灼热起来。那囤积的燥热自小腹处窜起,随着血液流淌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压抑,它爆发。理智在混乱的思绪里慢慢迷失方向。
有些挣扎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一具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在此刻偎进他的胸怀。
“耿茉…”他叹息,有些惊喜,也有些犹豫。可是手臂却不听使唤的把那份细腻柔滑拥进怀中。
“我们…”后面的言语被迎上的的红唇吞咽如喉,柏尘本来想告诉她,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在这样的坏境下确定,他想给她最好的,她也值得最郑重的对待。可是当她的手指攀上他衣襟的纽扣,当她的细腻香软探进他的唇舌。一切自制都在激情中瓦解崩溃。
他也想要她,很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压抑自己的欲望使整个身体都异常疼痛。放弃了挣扎,他回应她带着羞涩的香吻。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她终将是他的妻。终于她的小手抚上了他的心口,手指稍稍停顿,她的吻也跟着滑落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她象蛇,蜿蜒纠缠,几近妖媚的诱惑他脆弱的理智,而他终于弃守沦陷。
当他进入她的时候,他听到她疼痛的低吟。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抓握着。他俯下身,用唇轻吻她的唇角。他想让她的青涩能慢慢适应他的灼热。可是他的身体在碰触到她的时候,仿佛中了魔咒般的无力控制。律动带着蛮横爆发,空气中只有他浓重的喘息和她细细压抑的呻吟。
理智是什么?
理智在情欲前只是袅袅尘烟。
月色妖娆,那静静流淌的月光在床地间更显妩媚。风动帘影,床上纠缠的人影终是不知要付出什么又或能得到几许的迷茫交错。第五十二章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形成闪烁的光带投影到地上,细小的尘埃在光带里飞舞盘旋。酒精在身体里慢慢消散,热度退去了,激情退去了。经过一夜的疯狂和沉淀,柏尘终于自昏睡中醒来。头还有一些微微的疼痛,身体的四肢还有些微的麻木,心里却异常的满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他伸手去寻找昨夜疯狂迷恋的温度。
凉的!
身旁的被褥早已失去了温度。
空的!
身侧的位置没有被填满,相反着手之处只有空荡。凌乱被单上只孤单的盛开着妖艳的青涩痕迹。
眼睁开了,原本放松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如弹簧一般从床上坐起,耳在空气中寻找他想听到的一丝丝震动。可是空气中除了欢爱后她留下的淡淡花香,再没有其他。
顾不得裸着身体,顾不得赤着双脚。柏尘跳下床直冲向洗漱间,在这一刻,他宁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洗漱间的门开了,里面依旧空荡荡的,他要的人儿芳踪未显。
“耿茉!”他喊,心第一次慌了、乱了、怕了。
不要,耿茉不要那么残忍,不要这样对我。心底隐隐的猜测着,越猜,心里的不安就更扩大一分,越猜,心底的信心就更减一寸。然后在洗漱间的大镜子上,他看到她口红的痕迹,象血一般在他的眼底弥漫。
“对不起!
我爱你!
不要找我!”
手脚在刹那冰凉,身体的血液在此刻也凝固。短短的十个字,仿佛十把利剑同时刺穿他的心脏。昨夜她在他的身下屈意承欢,娇吟婉转。他的手臂上甚至还有她克制疼痛的抓痕,可是现在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春梦。
心空了,她的离开把原本装在心底那满满的幸福全带走了。空的心,是无法承受任何风雨的。悲决的嘶吼伴随着奋力一击,面前的大镜子应声碎裂。血从指缝里流出,痛自心脏深处蔓延外溢。
“噼里啪啦…”镜子的碎片终于自墙面掉落,碎片落在地上,摔成更小的碎片,倒影出柏尘那苍白、绝望、悲戚、粉碎的脸庞。
滑坐到地板上,高大的身躯渐渐缩成一团。眼里有酸楚的感觉在泛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男人的眼泪能不能换回那逝去的幸福。
“耿茉…耿茉…”柏尘跪坐在地板上,尖锐的镜子碎片划伤了膝盖,他没有移动,也无力离开,只是一遍一遍低喃着这个名字,仿佛想从其中获得一点点希望,仿佛想从这名字中获得一点点力量。“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他痛呼,只对那一室的空茫。
是怎么回到N市的,柏尘有些麻木。他疲惫、急躁、生命里有样重要的东西失去了,虽深知无法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他象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耿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寻找,心里明明知道她刻意躲避,可是还是不愿意失去任何寻找的线索。仿佛一停下脚步,心里那勉强的撑起的希望也会随之破灭。
去了耿茉住过的单身公寓,早已人去楼空。这才惊觉除了她的名字,他其实对她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怎么办,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狂乱没方向的在市区里游荡探寻,可是一个诚心躲藏的人如何自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丝痕迹。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希望越来越渺茫,柏尘心里那微弱的火苗已经燃烧殆尽,相思成灰缘断份尽。她来过,可是走的轻盈,留下的惆怅和伤痛却只有他一人承受。
庞雅睫再见到柏尘的时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吗?
她眼中那充满了活力的阳光般男人怎么变成了如此憔悴,如此冷凝,如此疲惫。耿姐姐呢?她居然不在他的身边?办公室外端坐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岑秘书。
“尘…”她蹲下身子,轻轻唤他。而他斜靠在办公室的桌子侧面。头低垂着,双眼通红却没有焦距,衣服上全是酒渍。
她把他的头揽进了怀里,她想安慰他受伤的灵魂。
是的,柏尘的这幅样子就像受了重伤的野兽。他悲痛,他低声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唔咽呢语,几乎是在拒绝整个世界。第五十三章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的小心,甚至不确定这样的询问会不会对他也带来伤害。
“她走了。”
“谁?”庞雅睫在记忆中搜索,谁的离开会给柏尘带来这样巨大的打击。
“她让我不要再找她,可是她怎么可以把我推上高高的悬崖再狠心的把我自崖边推落。”
“他是谁?”庞雅睫模糊的猜测着,却不想轻易去接受答案。她也是个女人,她不是傻瓜。可是柏尘嘴巴里的他,却只让她想到那个酷似她大表姐的女子。不会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雅睫。”他的声音里全是脆弱的祈求,他的眼里全是她不曾见过的煎熬和歉然。
手指开始麻木,身体开始僵硬。庞雅睫只是被动的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对不起。”他说,她的心却在这刻有了裂纹。
“我不能和你结婚。”他终于鼓起了全身的力气,他知道他很残忍,可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的心已被另一个女人完全填满,再没有多余的分寸去容纳其他的女子,就是庞雅睫也一样不能占据。而他不准备为一个谎言再去编织更多的谎言。
她的手松开了,蹲下的身子整个滑坐在地板上。她看着他,痴痴的,呆呆的,好像有些不太能了解他话中的意思般。
“尘…”她想问他,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好吃力,她的言语全卡在了喉咙里。
“对不起,雅睫。”他的头再次垂下,她疑惑的眼神只是在加深他的罪恶感。
“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她问他,声音很轻,仿佛怕惊碎一室的伤悲,把自己也拉进悲剧里。
“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我爱上了耿茉。”他的语速很快,深怕一点点的迟疑就让自己后悔。耿茉为什么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找了回来,要留下她也是很难。所以只有解决他和雅睫的婚事,为耿茉的归来铺平道路才能真正守住幸福。不否认,他很自私,可是爱情面前他无法象耿茉一般伟大。
既然伤害是一定的,那么就让伤口一次到底,血也一次流干净。
“耿姐姐…”庞雅睫呢喃着,眼前那微笑的脸,那苍白的脸化作一柄利剑刺进了心窝。不应该是她的啊,怎么可能是她,据她知道,她们在一起不过才两个月而已啊。
“你骗我的吧。”庞雅睫拒绝这个答案。
而他仓皇而逃的视线却让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
这是一件什么事?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一件什么事?
她不是再过二十天就要结婚了吗?衣服订好了,酒席订好了,请帖都发完了。
而她的新郎说他爱上了别人,甚至因为第三者的离去颓废、憔悴。
她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犀利。
“没有婚礼了?”她问他。
“对不起。”他低着头,甚至不愿看着她给她答案,只是一味道歉。
“为什么道歉?”她笑,曾经若天使般美丽的微笑在此刻却若黄莲般苦涩。
柏尘沉默,他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可是尽管没有抬头,那破碎的眼神却已开始撕扯他的良知。
他终于还是辜负了她,曾经也有那么多的海誓山盟,曾经也有那么柔情蜜意的牵挂。可是他居然还是辜负了,在他和她结婚前的最后时刻。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退缩,一旦优柔寡断,让局面又退回以前的僵局,那悲剧将更深重。所以他暗自咬牙,他狠下心肠,誓要完全断了她所有的念想。作个负心的人,不留一丝的退路。
“雅睫,你是个好女孩。在没遇到耿茉以前,我真的以为自己是爱着你的。”
庞雅睫抬眼,眼底的伤痕被划的更深。
他的意思是,虽然她很好,可是现在他并不爱她了?
在没遇到耿茉以前?
这又是什么说词?
遇到了耿茉以后,让他发现爱情原来是他和耿茉的那个样子?
把头垂的更低,柏尘发现自己残忍起来连自己都深恶痛绝,他没勇气看她一眼,哪怕只是模糊的一瞥,她脸上的伤悲,都让他无力承受。雅睫永远是善良的,她安静的听着,没有询问,没有责备。而柏尘却只能放纵自己对她的伤害。他居然想她能多恨自己一点。
“我们不是小孩子,感情不是儿戏。我不想在婚后才发现这是个错误,而让人生在错过的时候悲伤。婚礼取消,我会补偿你的。‘爱之心’的案子我会全力办妥,结婚买的房子我会找律师过到你的名下…”柏尘一味的闭着眼睛,如倒水般把心里早想好的补偿如数家珍的一一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