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回头看看,也有些明白了,想想多尔衮,很贴心地对庄妃道:“姐姐,不如我先留下她,助你一臂之力。”
“那怎么行呢。”小玉儿会这样做,必与多尔衮脱不了干系。庄妃很有些不舒服。她恨多尔衮,恨到了骨子里,她的傲骄不允许她低头求援。
她曾经发过誓,可是当前的难关,除非这样渡过。
多尔衮为何这样做,是为了同情?
庄妃越想越心痛,那些前尘往事翻涌着飞到眼前来,不可抗拒。
她难受得绞着帕儿,坐立不安地忍耐着。
幸好小玉儿极是识时务地为她找台阶下:“姐姐,这是我的意思。跟爷没关系。”
“是么,那么多谢妹妹了,妹妹有何事需要姐姐帮忙,但说无妨。”庄妃纠结的心口顿时没有那么难受了,抬起帕儿抹抹眼角,强展笑颜。
“姐姐。此事若成,于姐姐有极大助益。”小玉儿谨慎地靠过来,在耳边一阵轻语。
庄妃听得眉尖紧锁,痛入心肺。
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多尔衮还是那样心有灵犀。
他们居然想到了一起。
送董佳氏上龙床并不容易。庄妃叹息着去瞧小玉儿:“这事发作起来可了不得,我需要替罪羊。”
“这个姐姐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小玉儿见她接应,亦即表示多尔衮良计得成,故而有些欢喜地笑了。
另一边的海兰珠也在为此事担心。幸而自和解后,皇太极对她的宠爱一如从前。她也就刻意地不再提及董佳氏。
越是在意潜在的对手,越是贬低自己。董佳氏不过罪妇而已,海兰珠想想也觉得有些可笑。
恢复了以往的恩爱。皇太极还拿这事来打趣她。
“怎么,我的海兰珠,你还在害怕吗。朕可要怪你不相信朕。呵呵,朕命令你尽快为朕生个公主,将功补过,如何?”连着几夜皇太极都宿在关睢宫彻夜缠绵,一心想着要让海兰珠有孕。
“皇上。您别太辛苦了。”皇太极虽然勇猛,毕竟已有些年纪,海兰珠想着他的身体,不愿他过于劳累。
见她如此体贴。皇太极心花怒放。他轻轻地将唇靠近面颊亲了一亲,才道:“海兰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你的话。就是治我最好的药。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大声对你说话,不会再气你,伤害你。”
“皇上,我只是太爱你。太舍不得失去你。我不是任性,我只是害怕。小八我已经令他去见过福临了,他郑重地赔了不是。皇上,我不是不讲理的,我听你的话。”海兰珠轻拥着他,感到无边甜蜜。
“我明白。那些女人挖空心思来讨好我,都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好处而已。我也只是把她们当成物件,海兰珠。她们什么都不是,只有你才是我倾心的女人。”
宫中的嫔妃搜罗稀奇的招数促使男人的雄风,以求得到皇太极的宠幸,却可怜地敌不过这几句甜言蜜语。
因为她们都不是海兰珠,海兰珠作出任何事都是对的。哪怕她任性至极,无法无天都可以。
海兰珠在他怀中娇媚地一笑。趁机进言道:“皇上那可要事事依着我哟。”
“呵呵,你说什么是什么吧。”皇太极欲火涌动,有点迫不及待了。
“皇上可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碰别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只可以宠幸我一个人。”海兰珠得意地宣称。
她自是有令全宫女人全部寂寞的能力,除此之外,她亦明白应该及早踢走董佳氏。只是这一次需要暗中动手,以免再触怒龙颜伤了和气。
海兰珠想着这些,将皇太极抱紧了。紧紧地缠着他,调笑亲昵。
“好好好,朕也为你守身,如何。”皇太极笑着应她,心甜如蜜。
只是,每个女人都会有不可避免的日子,接下来月信那几天是最考验皇太极的时候。
后宫的女人如饿虎扑食又开始了紧张的争夺。
多可悲。冷眼旁观的哲哲觉得很可笑。她无心争宠,却为着家事一再忙碌。
下面的人已拟定佳辰,硕塞和多尔衮,豪格纳妾之期相隔不远。
当孟古青在哲哲身边聆听教诲时,想的却是董佳氏。
朝上有人决议修葺皇陵的几点事项,已经向皇太极上了折子,而海兰珠得知消息的第一天便很兴奋地来寻哲哲。
很显然,海兰珠想将董佳氏和乌云珠扔去那里,经过这几天,她们的伤已然见好,别离宫中,或许是更好的归宿。这是好主意,海兰珠却将难题扔给了哲哲。
过问朝政的罪名可大可小,哲哲很难过。
就在哲哲犹豫不决的时候,事故发生了。
就在海兰珠请求哲哲相助的当夜,答应海兰珠不再临幸后宫的皇太极却感到难堪不已。
淑妃假装身体不适引他前来见面,皇太极喝了茶见无异样便想走。
“皇上。”极少得到宠幸的淑妃大着胆子,悄悄地靠了过来,满脸堆笑。
“你无事催朕来做什么,朕先回去了。”皇太极毫不明白,只淡淡地道,有些不耐烦。
淑妃惊疑不定地瞪徐源,心想这些都是经过了贿赂的安排,因何会如此。
徐源却奸笑着跟在皇太极身后假装忠仆地随他出去,一边快步地走,一边唤道:“皇上,您等等奴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太极坐上龙辇,由奴才们抬着赶回乾清宫就寝,不知不觉有点躁热。
奴才们快步如风,他却只觉太慢。解了一颗扣子,还觉不出舒爽,又解了第二颗。
走着走着,前面居然冒出一个人来。
董佳氏抱着一盆衣服走过,轿夫近了的时候,她突然“哎哟”地叫起来。
“停下。”皇太极拍了拍手。
第七十六章 艳遇和勾引
哪有这般巧的。
徐源心中有数地低着头,待掩住了唇边的奸笑才假装诧异地附和:“咦,怎么了,怎么有人在喊。”
“去瞧瞧。”已入夜了,居然还有人抱着衣盆在这儿走来走去。皇太极微眯起眼睛,指了指。
夜幕下,董佳氏身躯单薄得像一片叶儿,已摔倒在他的前方。
若将此比作艳遇,此妇人倒极为可怜。
她身着深褐色的辛者库罪衣,幽深的眸子宛如星光般忽闪着,微抿的唇如同玉瓷般细腻,厚似云絮般的乌发只简单地别了一只木簪,几丝水滴慢慢地滑过眼角淡淡的一抹鞭痕,之后流落伤痛的面庞。
如同羸弱的花儿,被无情的风雪压折了茎枝,如同完美的画儿,在野蛮人的脚下肆意地践踏。
这是因着谁呢。
凌虐的气息流淌过心头,皇太极的心儿突得簇紧了,茫然中,他竟已有一丝后悔。
想当初在书房审讯时,董佳氏是那么倔强与坚持。倘若当初心软放过了,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吧。
至少,眼前的她不必如此悲伤与凄惨。
这一切都是为人抵罪,她们是无辜的。
皇太极已自悔残忍,董佳氏似是完全未曾感应到这份心思,她很怕,右手扶在脚踝上,有些羞耻地挪动着身体。
随她倒地的盆已泼翻,里面的衣服散了一地,她懊丧地皱皱眉,自言自语:“怎么办。又脏了”
“大胆!”徐源立刻指着她斥问道:“你说什么。”
“皇上?”董佳氏似是此时方知处境,飞快地望望,又惊慌地低头跪好:“奴才不知皇上在此,罪该万死。”
“你在这儿做什么。”离了淑妃的衍庆宫。赶往乾清宫。皇太极绝想不到会有此“艳遇”,此时此刻。他的心慢慢地被热烫的遐想覆盖。
“奴才该死。因是赶着将晾干的衣服送去给绣房里的人,没想到冲撞了皇上,求皇上恕罪。”
“那便糟了,它们都脏了,你想必还要再洗一遍。她们可会怨怪,嬷嬷可会罚你?”夜间走动,虽然天色未深始终不妥。皇太极摸摸颈口,有些严肃地问。
他突发奇想地想试探她的反应,看它是否如同所想。
董佳氏不假思索地道:“奴才只盼皇上安好,奴才无碍的,是奴才自己失了手。绣房的姐姐们怨怪理所当然。伊罕嬷嬷纵有责罚,也是因着规矩,奴才甘心承受。”
竟是丝毫未提求助。皇太极的心荡漾起一丝愉悦来。欣赏地点头:“朕也无碍,这样吧,你始终是无心的,徐源,这件事你作个证。别让人难为她。”
这样说话的同时。他亦决定,日后要令董佳氏和乌云珠的日子好过一些,以补偿当日拿她们抵罪的过往。
“是,皇上,这便走么。”徐源瞧皇太极面上越发红了,拿捏着时间借故拖延。
“走吧。”想是那杯茶不该喝。怎的嗓子越来越干了。皇太极摸摸心口,很不舒服。
这颗心好似扭在一起的麻花儿,忽而发作起来。
“主子?”天地变色也不过如此。徐源见着皇太极身儿一滑便歪倒。吓得半死。
定是心绞痛发作了,惊慌的随从们顿时都围了上来。
徐源忙着掏袖子,掏了半天,懊恼地叫道:“糟了,没带药。快,快。来人,去叫徐太医,快点。”
几个小太监飞快地跑了,然而始终是远水与近火的关系。
皇太极闭着双眸仰在辇上,气色很难看。
董佳氏深深吸气,小心而急促地请求:“让我试试,也许可以帮皇上。”
“你?”徐源哭笑不得回头望望,突然想起了当日吴克善所做的“人工呼吸”。
吴克善在离宫前留下了方法,徐源却不敢照做动手,只怕适得其反。
既然有人不怕死,他便不由自主地站开了些,半信半疑地盯着。
只见董佳氏小心地就着皇太极仰身的姿势,胆大心细地拿手按压着他。略等了一会儿,侧耳靠在胸膛上听取声音,见没有动静,回头望望四周惊惶的人儿,露出为难又坚毅的神色。
仿佛视死如归。
下一刻,她极快地低下了头,身躯宛如清风般紧贴着皇太极倾倒下来。
董佳氏小心地亲吻着,和皇太极交换呼吸,如若无人。
四瓣唇相贴,紧密无间。
山河变色,也不及这一刻。
她肯定学过,谁教的,何时学的,已经不重要了。
徐源跟着所有人一起呆若木鸡,连叫喊和阻拦都已经忘却。他们被震住了,完全没有反应。
任由一个罪妇冒犯圣驾该当何罪。然而,迷蒙中的皇太极已被唤回一丝神智。
朦胧间,他感觉到了董佳氏的唇和她身上宛若幽兰的香气。
它软软的,随着呼吸传入心扉,使得急躁的心情也随之被安抚了。
皇太极欲扶对方的肩,微睁双眸去望她是谁。结果,挣动的指尖匆匆一掠,竟将董佳氏的发夹挑动了下来。
青丝如瀑,散开了无边美色。
皇太极一瞬呆了。
他看清了,也完全睁开了眼睛,可是身上的董佳氏已被扯离。
侍卫们严肃地拿着她的肩,把她扯离几丈远,然后按跪下来。泪水如泉,一瞬滑出了眼角,下一刻,董佳氏张开了嘴巴。
她要死,当众如此有违妇道,这是唯一的路了。
皇太极默契地发现了,来不及吩咐,居然马上站起来舞动着双手。贝齿合上,他的眸光簌得一痛,却是庆幸地道:“别死!朕不许你死!”
她咬住了他的手,而不是自己的舌头,咬舌自尽不成功。
董佳氏惊愕地盯着他,不知所措。
所有的奴才也都被吓死。
徐文魁终是赶来了。即刻近前诊脉禀报:“微臣护救不及,罪该万死。”
皇太极的手正因牙印露出血来。却有些高兴地在笑。
他闪动着泪光望着董佳氏。再次叮嘱她:“不许死,听见没有。”
董佳氏继续呆呆的,还不知回应。只是泪光已不受控制地跃动在眼中。
徐文魁趁机抓住着皇太极摸了一会儿脉,终是安心地回报:“皇上无碍了,大家放心吧。”
总是有些秘密不能说,皇上中了春药,应该去沾女人,但现在心梗,显然不能了,幸而他所中的这种药除了女人。尚有他法可解。
“那,救心丹还吃吗。”徐源拿着小太监刚刚取来的药瓶,进退两难地小声问。
没有贴身带着保命的药瓶。他有首当其冲的罪过。而今虽然过去了。也不表示一切平风浪静。
当春药竟变成使心绞痛发作的根源,谁可安然渡过?
果然,皇太极不悦地瞪了一眼。
徐源马上跟着人们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不敢再看他。
而徐文魁拉着皇太极滴血的手小心地帮忙上药。
皇太极默默地经历着,出神得竟似置身事外。他一心瞧着董佳氏的方向。仍不肯放松。
徐文魁窥探着,有些误会地解释:“董佳氏予皇上的解救之法是微臣教授,因为亲王离宫之前,曾经教授过微臣。微臣,微臣有罪,私下救治过此妇人。一时机缘巧合。才会将心梗急救法教给她。
皇上此刻之症,臣可以有他法。”
吴克善不但留下了良方,更留下了一些了解医治杂症的科尔沁良医。可惜,他们此刻在太医院为着脉案忙碌,竟是无人可及一名罪妇。
再高明的医术,需要时不在眼前。又有何用。
一个女人,用自己的名节。当即立断地救了他,而后。毫不犹豫地去死。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能活下去,将是他作为天子的耻辱。
皇太极的心神幽幽地飞出去,根本没在听徐文魁的话,而是不知不觉地走向董佳氏的眼前。又一次肯定地告诉她:“你不用死,今夜的事,不会传出去。”
他说完,转身将掠动的目光投射向跪地的人们。
奴才们都弯着背,个个都寒入心里。
他们不敢以声作答,只是拼命地点头,表示以命作保一定相从。
望着这一切,董佳氏终于泪水如溪地滑落,紧接着,双眸微闪,恹恹欲厥。
“文魁过来!”皇太极急速伸手揽住。
“不要,奴才没事。皇上让奴才继续办差,这些衣物马上要洗的,它们都脏了。”董佳氏将指甲掐入肉里,拼命忍耐着,不敢再倒下。
“不用了,这些衣物与你不相干,你先好好休息。”对她,皇太极已震撼地换了心境。
“可是皇上,时辰尚且来得及,若是误了…”董佳氏突然暗示起来,仿佛又在意起伊罕嬷嬷如何处置,以及那些绣房中的女孩子们会如何议论。
真是恰到好处的计算。此刻沉浸在感动中的皇太极已尽数不去思量,只想着她的诚恳与敬业,忙道:“无碍的,这件事朕来抵挡。文魁。”
皇太极扭身过去,又盯住了徐文魁。
徐文魁当然随机应变:“微臣明白,马上为她诊疗。先让宫女扶她下去,微臣立刻动手。皇上之症,臣可以有他法。”
纵是罪妇,皇上青睐便是了不得的人。此情此景,如同敲山震虎,徐源等人发抖着思量以后。
徐文魁跑回御药房拿药,董佳氏软弱无力地被扶走了。皇太极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心如江中孤舟逐流摇晃,已有些不能自持。
良久,跪地的人们还是不敢起身,这时,却有脚步声笃笃地传来。
端庄而高贵的哲哲摇着帕儿,被人抬过来。
人们尚未传报皇太极出事的消息,所以,这只是一场偶遇。当怔怔出神的皇太极终于发现是她到来的时候,居然一言不发。
“皇上。”哲哲见他额头密汗潸潸,又见满地跪人,很是紧张。
“皇后,有何要事。”皇太极摸摸心口,刚刚的甜蜜与震动在隐藏那儿,他感到窃喜。
“皇上,您怎么在这儿。”哲哲听说淑妃身体不适,于是来探探。
这也是徐源安排好的,于是一切该发作了。
春药本是淑妃下的,“替罪羊”很该为庄妃发挥作用。
可是现在却变得不可以,徐源紧张地趴着,忐忑无比地抬头偷看。
哲哲盯着皇太极深红的脸,摸着他布满汗水的手,终是发现更多不妥,于是凤目微瞪地指着众人:“你们说,皇上发生何事了?”
第七十七章 螳螂与黄雀
脚下的人们战战兢兢地趴着,没有谁敢回答,只有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攒动。
陪同哲哲而来的苏布达心有灵犀地与主子对视了一眼,轻轻地靠近了她,耳语道:“主子,这些人有问题。”
即使是为着皇太极突然发病惶恐而跪,亦不至于连句回话都不敢。
一定是为了别的。哲哲以利光扫视着奴才们,仍不得答案。
最为难过的皇太极跃动着心火难以自持。他转过眼睛,尴尬地抿着唇角。当众露出丑态绝不仅仅是以可耻能够作为终结。他辛苦地忍耐着,脚步微晃,意欲躲开她的在意。
可惜哲哲不明所以地更加靠近,还很急切地搀扶:“皇上,您怎么了。”
皇太极难于直言,他想碰女人。
越发聚集的情欲在体内耸动,使他的目光如同薄雾般迷糊不清,他只能想逃地说:“朕无碍,先回去休息了。”
哲哲看懂了,十分羞惭地扭头,对着满地的人发起脾气来:“徐文魁呢?”
徐文魁去取药了,在奉旨将董佳氏照料好之前,他必须先料理此处的是非。
皇太极所中的春药,幸而除了女人,还可以药物解除。
只是,当徐文魁拼命赶回的时候,突然很可耻地想要溜走。
讽刺的命运安排这一切,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向哲哲请安。
药瓶被发现了,并不是从前所见过的装载救心丹的瓶子。哲哲心里确定了答案,双眼宛如刺痛般闪躲,她侧过了身去,假装一无所知。
徐文魁急忙转步,借机将药瓶送向皇太极手中,低低地道:“皇上。快。”
皇太极打开,里面的丸子呈米白色,直径约拇指般大小。
他吞下了它,心绪也变得平静。
哲哲默默地忍耐着,她还在忍。忍到听见身侧的呼吸变匀才转过身来。轻挽他的手臂,淡淡地道:“皇上。”
“皇后这是去哪里?”感谢哲哲的容忍和默契,皇太极羞愧地抚了抚她的手,轻轻地推开。
哲哲顿时有些结巴。
淑妃假装心痛,引得皇太极中了招,徐源又派人暗暗引诱皇后前来一探。
原本为了火上浇油。令淑妃自食其果,只是没想到,皇太极和哲哲居然在此时。此地相聚。
皇太极听明了哲哲的来意,一挑眉尖,冷笑道:“不必探她了,淑妃死不了,她是心有病。”
这是何意?哲哲惊讶地揣测着。联想着当前,也很心痛。
她也明白了,因而感到羞耻更多了十倍。
在她管辖的后宫中,居然还有人不识好歹敢对皇上做出这种淫邪的诱惑,这难道不是失职。
于是,她很快地说:“臣妾会好好处理此事。”
被愚弄到差点丧命。愤恨的皇太极玩味地捻动着手指:“皇后知道怎么做吗。”
“臣妾明白的,皇上先去歇着吧,别气着身子。”淑妃的下场已经明了。哲哲又望望苏布达急忙点头。
所谓嫔妃,除了海兰珠,其他人,在皇太极心中也不过物件而已。要发落一个物件何其容易。
今夜,除了胡思乱想的淑妃。尚有其他人也在辗转反侧。
永福宫的烛火早早地熄了,庄妃的心火却越烧越盛。她睡不着。
为她上夜的陶格斯蹲在墙角,凝望着越来越向命运深渊走去的庄妃,忍不住道:“您别等了,睡吧。即便真的成了事,消息也要到明天才能传出来。”
按照计划,此刻发作起来的皇太极应当正在和董佳氏颠鸾倒凤。
庄妃闭眼,被想象中的艳色场面弄得很兴奋。犹如看见一只弱小的白兔在被老虎拉扯撕咬,她想象得停不下来。
陶格斯扭着头望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再道:“主子,睡吧。”
明天将是庄妃奋斗的日子,她将为了董佳氏的“结果”而奋斗,竭尽所能令董佳氏拼得一个名份。
早年皇太极白白宠幸的女人不是没有过,被他糟蹋又抛之脑后的可怜人两只手数不过来。只是登基后随着后宫的名位越来越正规,潜移默化的规矩便是,得幸即得位。
一直以来,还从来没有违反过。
亦即是说,倘若董佳氏真的上了龙床,她应当会被封为答应。
庄妃报复地幻想着,有些迫不及待。这一夜太长了,她真想见到太阳马上升起。
“陶格斯,你去开窗。”她伸手指。
“主子,不要这样。”陶格斯极力劝着,可是没有苏茉儿的份量,最终也只能答应。
窗儿开了,庄妃舒畅地呼吸着,微眯双眼,像一只狡黠的猫。
此时此刻,她又代入海兰珠和哲哲的心情,讽刺地一笑。
她知道,明早的后宫会有很多人难堪与心痛,因为她们都输给了一个罪妇。
庄妃思量着凝望窗外群星闪烁的天幕,陷入了更深的渴盼。
另一边,哲哲正为回清宁宫还是衍庆宫而犹豫。
一时不得解,她只得先送走皇太极,当满地跪着的人都跟着他离开之后,苏布达望望众位身影,向哲哲提议:“虽是淑妃娘娘有罪,可是依奴才之见,此事不如先压一压。”
“压一压?”皇太极如此重怒,怎么能压呢。哲哲不明白。
“皇后,奴才知道您担心龙体安危。可是跪了满地的人,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连句回话都不敢。”
况且,此事非同小可,皇太极又是中了“那样的”暗算。哲哲明白苏布达的意思了,抬手一挥,招动着身后跟行的宫女:“对,先不要透露,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