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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她是训练有素的下人,不然,挑剔的胤禟也不会这么信任她,把她立为贴身大丫环,让她掌管畅绿轩的事。不过,想她毕竟还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面对欢爱留下的痕迹,似乎有些过于冷静了。
或者是见得太多了?
胤禟这个风流鬼!不禁暗暗恼恨,又开始怀疑起胤禟在我不在的这三年中,是否真那么干净。
55章 小米吃醋2010-02-02 07:16没让小翠插手,自己简简单单地梳了个发髻,与原来一样。一直喜欢清爽的发型,太繁复了我嫌累赘。
小绿问我想吃些什么,好吩咐厨房给我做。
“大米阿哥和小米格格吃什么?”我问。自打救了小米住进畅绿轩后,一直都是和他们一起吃午饭的。
小绿迟疑了一下,面色有些不自然。“大米阿哥还没回来,小米格格现在还不想吃饭。”
嗯?小米这孩子也有吃不下饭的时候?看小绿的神色,怕是另有原故。
我走出房间,直奔小米住的屋子。
出乎我的意料,小米的房间里已经摆上了饭菜。雪冬山鸡、红烧金甲、兰花鲍翅、天下一鲜、马蹄桂鱼、彩蝶飞舞、芙蓉夜色、笋丝八宝,精致的饭菜飘着诱人的香味。小米坐在桌边,显然正要开始吃饭,可见了我,却对伺候的下人说道:“把这些都撤下去,本格格现在不想吃!”
矣?小丫头在呕气?是对我?
心思一转,已明其意。我对下人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先下去。小丫头撅着嘴,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看我。
小孩子也会吃醋!我心中暗笑。走上前坐在她身边,给她讲了一个蜗牛的故事:
蜗牛阿玛的房子里住着阿玛和小蜗牛。有一天,蜗牛阿玛见到一个蜗牛妈妈,就邀请她一起住。
小蜗牛不高兴,它说:不要,不要,妈妈会来抢走阿玛。
蜗牛妈妈说:不会,不会,妈妈永远不跟小蜗牛抢阿玛,妈妈会和阿玛一样疼爱小蜗牛。
小蜗牛仍然不高兴,它说:不要,不要,阿玛会不爱小蜗牛了。
蜗牛阿玛说:不会,不会,阿玛永远都和以前一样爱小蜗牛。
于是,小蜗牛高兴了,它说:那好吧,妈妈住进来吧!
故事讲完,我看着小米不吱声。
小米平时再怎么聪明伶俐,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她受贯胤禟的宠爱,也被宫里的皇玛么和其他女眷捧在手心里,但从小没有额娘,骨子里还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本能地觉察到,自己的一切都仰仗阿玛,若是失去了阿玛的爱宠,自己就一无所有。所以,对可能分走阿玛爱宠的人或事就特别敏感。
单亲家庭的孩子没有安全感,古今皆然。想起自己在现代,从小只与妈妈相依为命,也是生活在单亲家庭。曾经十分害怕妈妈生病,只要她一生病,无论多小的病,都会惶惶不安。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和依仗。
小米,也是一样的吧?心里对她更加深了一份怜惜。
小米被我说中了心事,却有些讪讪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我问道:“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我点头。“是真的,妈妈和阿玛都会爱小蜗牛,他们会很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小米听了,眼睛亮了亮,转头对外面喊道:“本格格要吃饭,都端上来吧!”
回答她的不是下人的声音,而是大米的:“本阿哥也要吃饭,今天有什么?”
“大米回来了!”小米叫着跑到了门口。
我也紧跟上去,门开处,站着的是穿着精致、小小年纪就有了贵公子气质的大米,但却不只他一人。小米呆愣地看着大米身后的那人,停了动作。
那人身材高大、金发碧眼,是个洋人。小米大概没见过洋人,所以看得愣愣的。
我却见过他。他就是多年前在皇家年夜宴上见过的白晋。那年我与四阿哥比品酒,当时有一种酒是法国红酒。我品出那酒的年份应该有四十年,康熙立刻传来白晋印证。还记得他当时对我的品酒术大加称赞,还恰到好处地拍了康熙的马屁。
他的到来,让我忆起了当年之事。不禁面含笑意。
他身穿法式白色长礼服,还像过去一样风度翩翩。
大米对我说道:“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数术师傅。他见你教的几何公式十分高明,一定要见见你。”
嗯?难道此时的法国还没有这种公式?突然想起我教大米的是以英文字母为基础的公式,而这个时期的欧洲以法语为通行语言,英语的地位远远不如法语,所以,也许还没有英语公式,但应该会有类似的法语公式。
和白晋交谈后,才知道,他对公式并不十分惊讶,而是因我教大米的一道题的解法比较巧妙,才对我发生了兴趣。
他是法国科学院的数学家,对数学的喜好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但在大清,却很少有人能与之讨论数学领域的问题,所以,一见有人和他一样懂得些数学,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面探讨。
可我只是在学校里学过些数学,并不十分擅长。好在我学的是现代数学,有些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数学理论,与他探讨时,也能给他点惊喜。
在这个时代的大清,我也找不到太多有共同语言的人,白晋的到来,可以让我和他聊一些欧洲文化,倒也有趣。
正是中午,我邀请他一起吃饭,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他欣然同意。
虽然多了个人,但饭菜本来就很丰盛,倒也不会不够吃。我们从数学聊到法国戏剧,从意大利歌剧,聊到德国音乐。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巴赫。想起巴赫一生都生活在贫困中,也许,在这个时代,巴赫的音乐还没有风靡欧洲。那么,比他更晚出现的莫扎特、贝多芬就更不要提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他哼唱一两首他们的精典音乐。白晋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我这么做是希望白晋以后可以演奏这些曲子给我听。
反正白晋这辈子也不大可能回到欧洲,更不大可能让这些音乐提前在欧洲出现,所以,不会影响那些音乐大师以后创作这些曲子。
两人的谈话很愉快。午餐结束,白晋临走前,邀请我方便的时候,到他的住地---落成不久的北堂大教堂去作客。
他鞠着躬对我说:“尊贵的女士,北堂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小米看得偷笑,大米却满脸惊讶。
白晋走后,大米对我说,白晋师傅除了对皇阿玛,很少对人这么恭敬。在宫里偶然遇到嫔妃,也从没对她们鞠过躬。
“妈妈,他对你很敬佩!”大米总结道。
他敬佩的不是我,是来自现代的数学成果和被我剽窃了的那些音乐。我心里暗想。不过,这话却不能对大米小米说。
从那以后,我经常与白晋见面,不是他来府里找我,就是我去北堂找他。
他每次来,都会带来小提琴,我便给他哼些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舒伯特的《小夜曲》之类短小却优雅好听的音乐,让他用小提琴演奏。
听我哼唱那些美妙的音乐,他每每都会惊讶地问我这音乐的来源。我便对他说,是进京的路上一个西洋传教士演奏过的,我听了,便把曲调记了下来。我还要他发誓,有人问起,不许说出我的名字,只说是在欧洲听来的。
他对我的要求很是诧异,但我告诉他,在大清,女人不可以太有才华,不然会被人说成是无德。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却痛快地答应了。
除了音乐,我还跟他探讨法国名菜的做法。在现代,我吃过很多法国名菜,有些是这个时代的法国还没有的。他让从法国带来的厨子照着我说的方法做了几道菜,效果很不错,便更愿意跟我一起研究菜式的做法。
以前就很想再吃到法国大餐,但在这个时代的大清却很难如愿。现在好了,到北堂去就能如愿以偿。我们常常一起在厨房中捣鼓,但大多数时候是我出点子,他去做,或让北堂的厨子做。
他从欧洲带来的红酒、可可粉、咖啡、黄油都是我喜欢的。
我去找他,大多会带着小米,如果他来府里,而大米也放学回来了的话,我会连大米一起叫上。没别的,我想让大米小米多接触些欧洲文化,开阔些眼界。
大概是最近出去得勤了点,胤禟的脸有些臭。那天我从外面回来,一进门见胤禟已经坐在屋里了,我高兴地问他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他却摆脸子给我看。
我只好蹭啊蹭上前,摇啊摇他的胳膊。
这脾气臭臭的家伙平时就吃这套。果然,他的脸色有了些好转。“平时有时间多在府里陪陪大米小米,没事少往外跑!”九爷大人吩咐。
好的,好的!我点头。
少跑就少跑,反正也没规定多少次算多,多少次算少。先答应了,把这家伙的毛先捋顺了再说。
“小米要学些《女诫》、《女德》、《女训》了,你这个做额娘的有时间多教教她。明天就开始吧!”
啊?《女诫》、《女德》、《女训》?我自己都不知道那里面讲的什么,怎么教小米?关键是被这事拴住就不能随意出去了!
“爷,小米不是有师傅教了么?”站在他身边,我躬着身子做小伏低地问。
“这种东西,该是由额娘教女儿的,《女诫》就是汉代班固之妹班昭为教自己的女儿们才写的。师傅教怎么及得上额娘教!”
矣?这无形浪子怎么想起正儿八经地教小米做个规矩的小媳妇来了?太早了点儿吧?
“爷,这《女诫》啥的,桃儿不懂,还是找别人来教吧!”我们三百年后的女子都不学这些封建糟粕。
“不懂?难怪你天天往外跑!”胤禟瞪了我一眼,接着道:“不懂不要紧,爷来教你!”
啊?他要教我?不要啊,我不想学!虽然以前为了提高我对文物的鉴定能力,狼人逼着我学了点,可对古文我一直不爱读,一读就头疼。
那时学古文是为了我伟大的偷儿事业,现在又是为什么呀?
胤禟从书架上拿了本《女诫》下来,开始读给我听,一边读,一边就一些难懂的句子随口解释。
一遍下来,他就要我读给他听。我撅嘴瞪着他不读,他便眯细了眼睛,笑得像只狐狸。“桃儿原来不认识这些字啊,那可连小米都不如啦,这怎么行呢?这样吧,明天我跟师傅说一声,让她教小米时,连带着也教教你,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你就每天跟师傅学学吧!”
啊?让我重新回学堂?还跟女儿一起上学,不要啊!丢人不说,也没办法出去玩了!
“爷,我会读了,不用学啦!”
我忙读给胤禟听,虽然读得有口无心,但也都读了出来。这下可以过关了吧?我满是期待地看着胤禟,眼睛眨呀眨地对着胤禟放星星。
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我信心满怀。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某人就是要得寸进尺呢?他竟然还要我把这么长的《女诫》都翻译成白话文,说是要看看我懂没懂!
他,他!我明白了,这九狐狸说要小米学是假,让我学才是真!他是嫌我总跑出去找白晋,就想让我学这些束缚女人的封建思想,好每天按照这里面说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哼,臭狐狸,我绝不上当!
第56章 《女诫》2010-02-03 06:38我眯着眼睛看着笑得像只狐狸似的胤禟,说道:“爷,请恕桃儿愚钝,翻译不出,爷若有耐心,便再给桃儿讲一遍。”不信你不嫌麻烦!
谁知,还真有人不嫌麻烦。胤禟一把把我揽到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身边,说道:“为夫就再给桃儿讲一遍,桃儿可要用心听。”胤禟开始再次读《女诫》并随口翻译。
坐在他的身边,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幽木香,我怎么听得下去?尤其还是这么枯燥乏味的古文!
往他怀里蹭了蹭,我听得神思飘飞。
…
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我才回了神。
“魂儿飞哪儿去了?好好听着!”胤禟酷着脸训道。
唔,听着,听着。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着关雎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
胤禟本来挺好听的声音,干嘛要念这种乏味的东西?你说你要是用这么磁性的声音唱一段贵妃醉酒,就像梅兰芳一样,该多好!唔,貌似这个时候,京剧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唱一段《牡丹亭》也行啊,就像以前给大米小米做胎教时唱的一样。
还记得那时的胤禟有多么的艳绝人寰!好怀念啊!
“喂,想什么呢?又走神!”胤禟突然停止了念经一样的讲解,问我道。
“啊,想听爷唱《牡丹亭》!”我答得很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实话。
“你!”胤禟气得俊脸扭曲。“我已经讲完了,现在给我翻译出来,若是有一句翻译得不对,看我怎么罚你!”
呃哦!俺家男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想翻译啊,可是翻译不出来会被罚呀!在挑战俺家男人的权威和受《女诫》封建思想的涂毒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被封建思想涂毒。因为挑战俺家男人权威的难度实在太大。
可是,很不甘心呢!
在他“你有胆子?”的眼神下,我开始念一句,翻译一句: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
奴婢笨得像猪,性子比较傻冒,好在老公不嫌弃,婆婆没事又是一通暴捶。
“你!”我刚翻译了两句,胤禟便一声厉喝。俊脸气得发青,妖媚的唇角还一抽一抽的。哦,我迷人的胤禟!(灵魂小人儿双手相握作祈祷状,眼中冒出一串串的红心…)
心里暗爽,面上却要作尽无辜的样子,纯洁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俺家男人。“爷,还要不要桃儿继续翻译?”
胤禟的粗气喘呀喘,最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继续!”
呃哦,俺家男人的承受力好强大!佩服啊,佩服!
那咱就继续:
年十有四,执箕鮾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
十四岁上就进曹家干起了烧火的勾当,操劳至今也有个小四十来年,都熬成婆了哩!就算酱紫,婆娘俺可也不敢乱喷乱说,只敢老老实实来着。老实讲,就是怕婆家二楞子劲儿一上来,把婆娘俺给休了,弄得娘老子都没面子。
翻完这段,用“我很小心”的眼神瞅瞅胤禟,人家却酷着俊脸,面无表情。
这样子还挺得住,强!
再来一段: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黙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黙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
祖宗那时节,若是谁个不开眼地生了个女儿,那必须老老实实地赶紧偷偷下炕乖乖地去搬砖运瓦,三天后把身子整干净了再不沾荤腥地向祖宗如实禀报。啥叫“偷偷地下炕”啊?那就是叫你明白你丫的就是个贱婢,合该就是个下等贱民。啥叫“搬砖运瓦”啊?这就是好教她知道,作牛作马就是她的命,不拿自己当牲口地玩命地操持是不行的。啥叫“向祖宗如实禀报”啊?这是要教她明白以后家里所有的拜天拜地拜菩萨之类的活儿都得她操办了…
越翻译越生气,他娘的,这些古人真不把女人当人!最可气的是,班昭自己也是女人,还写出这些东西来祸害女性同胞。
这就是胤禟要我学的?他是要小米“明其卑弱”,还是要我“明其习劳”?我愤怒地看胤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胤禟的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不说不动,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一动不动。我瞪得眼睛发酸,决定结束这场眼神PK,身子一扭,就要起身。刚站起一半,却被他手臂一紧,我的身子又被他按回到坐位上。
“干什么去?”他问道。
“爷,奴婢刚想起来,生了小米,我还没‘弄之砖瓦’,奴婢现在就去!”我赌气说道。
“谁让你去了?”他黑着脸问道。
“爷要我学《女诫》,不就是为了让我照着做?”我不甘示弱,心里大感委曲。穿越到这里来,还要受这种封建糟粕的涂毒!
“你!爷现在只让你翻译,又没让你照着做!”胤禟的底气有些不足。
还要翻译?“好!”
接着来:
…奴婢们必须恭恭敬敬地让着人,有啥好物事先紧着别人,别跟抢猪食盆子似的。干了好事别嚷嚷得好象你不是坏人,干了错事别藏着掖着好象你好得跟圣人似的。受了侮辱得忍,常常要作出活该挨抽的样子…
“停,别译了!”胤禟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让我停,我就得停?那我多没面子!而且,我现在还真不想停了!就是要把这些都添油加醋地翻译出来,好好掰掰这东西有多不人道!
我瞪着胤禟,不停口地翻译:
家务活儿甭嫌轻重,你那胚子累不垮的。做就得做漂亮了。针线女红必须不离手,这叫耐劳勤勉。平时别油头粉面地没个正形,没事你打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干嘛?!伺候老公就得尽心尽职,嘻嘻哈哈地你挑逗谁哩?!锅碗瓢盆酒器祭品必须拾掇利落了,别叫祖宗神仙老儿发火…
也许在古人来说,这是女人的本份,是天经地义的,但对我这个现代人来说,这是对女人极大的不公。
为什么女人就该是“主下之人”,天生的贱命?没有女人能有男人吗?
我的气恼不只是针对胤禟逼我读《女诫》,更是对这个时代观念的怨愤。来到这个惯于轻视女人的时代,就得时时小心,以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观念来约束自己。不然就会被视为异类,不为主流社会所容。
上次穿越的结局就是个明显的教训。这次来到大清,我更加小心谨慎,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想要在表面上尽量迎合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不能如现代一般恣意挥洒自己的个性。
我一个现代自由惯了的偷儿,处于这样的环境下,心里感到憋闷是在所难免的。今天胤禟逼我读《女诫》,便把长期存在心里的情绪全都勾了出来。
可是气恼的仅有我一人而已,门外突然传来的笑声,让我明白我与这个时代观念的代沟有多深。
老十和十四相携走了进来,奇怪的是,他们都弯着腰,十四还夸张地用手捂着肚子。他边笑边喘着说道:“哎哟九哥,你府里的这个西席太好笑了,竟然把《女诫》解释得这么逗趣!人才呀!九哥,你府里怎么净出不一般的女人?”
老十接话道:“那是,要不说是九哥呢,向来桃花运就特旺!上次有个小九嫂,这次又来个漂亮的女西席。你小子怎么比得了?”
这俩小子一进门,我就立刻站了起来,转身立到胤禟的身后。
虽然痛恨《女诫》,痛恨这个时代的观念,可身处此地,却不能不入乡随俗。
想尽量低调,不引人注目,可老十和十四却不打算放过我。他们一个嘻嘻哈哈地盯着我看,一个笑眯眯地围着我转圈。
这两个人怎么还像以前一样,见到他们九哥的女人一点也不避讳地表示兴趣?我被他们转得发晕,看得发毛,正要小小地发作一下,却被胤禟一伸手,把我捞回他的怀里。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他酷着脸对两个兄弟说道。
“呵呵,九弟,不要在意,我们也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听了到后面的几句而已!”说着话进来的是八阿哥。
胤禟给兄弟几个让了坐,却并没放开我。我只好仍旧窝在他的怀里。在那么多人面前,有些不自在,可又不敢挣脱,总不能在他兄弟面前不给他面子。
十四笑意吟吟地看着我说道:“受了侮辱得忍,常常要作出活该挨抽的样子。哈哈,《女诫》竟让你解释成这样,若是让宫里的精奇嬷嬷们听到了,怕是要目瞪口呆,然后撞墙自杀。”
我承认我借着以前从网上看来的思路,翻译得是有点过份,往里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醋,但《女诫》里所隐含封建思想的深层意思不就是如此残酷吗?只不过古人表达得比较隐讳而已。
我现在只是撕下了它虚伪的面具,直白地说了出来。这样一来,的确显得有些血淋淋了。难怪连装酷的胤禟也有些吃不住劲了。
不过,这些古代男人的注意力并不在此。老十接着十四的话,说道:“要说还是九哥有眼力,选的西席就是有学问,这《女诫》解释得,嘿嘿。”
“谁说不是?九哥看人的本事一向让兄弟佩服!”十四再接话。
他们两个一唱一呵地拿他们的九哥打着趣,八阿哥却以探究的目光默默地看着我。末了,他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真是好学问!”他转身对那两只说道:“你们两个还别在这事上拿你们九哥打趣,要说他十拿九稳的选人本事,连我也及不上。”
他们这是在干嘛?就算胤禟没有把我的本来面目介绍给他们,显得神秘了点,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