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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并不是行医济世,成学士虽然学富五车,但却不是郎中,抱着巨大的好奇之心,成寂落决定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爹,为什么姐姐懂得毒啊?”
“不是跟你说过么,今后你才是姐姐。”避重就轻,成学士如是回答着。
“可是姐姐有本奇怪的书,爹你怎么不教我呢?”
“你…发现了…那个…”
那原来是,成寂秋与生俱来的,谜。
停步在“染园”,成寂落的思绪却飘飞在往事,直到时候不早,玉卿上前来唤她。
“娘娘,时辰不早了,还要不要去龙皇后那里?”
玉卿的声音,多少让成寂落回过神来,女子眼光扫过自己的宫女,略带寒意的目光令玉卿后背阴凉,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上的。
“成寂秋,楚夙离,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人心的恶魔,是欲求不满的欲望,是明明得到的仅是一个微笑,却因此想要获得的更多。
成寂落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憎恨她的姐姐,这恐怕连她自己都言不清楚,她怨恨上天给予了成寂秋女人想要的一切,甚至因那本成寂秋知道但却没有给她看过的书,去怨恨成学士,但这一切最开始,本是女子心底嫉妒情绪的扭曲体现,直到出现了楚夙离。
姐妹两个人,关系的天平开始倾斜,打破这种平衡的,正是楚夙离的出现。
肃王爷楚夙离,别说是同为权贵的官家小姐,就是市井的平凡女子们,亦是对其争相艳慕。
大幽国第一的美男子,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他的垂青,除了看淡一切的成家小姐,成寂秋。
那时候的成寂落,偶尔和姐姐聊天,虽是说不上几句话,但最多的话题即是楚夙离。
偏偏造化弄人,有心栽花的不如无心插柳的,成寂秋自知妖颜,她对于自己容颜不老这一点,亦是疑惑,成寂秋无意去爱上任何人,正是不想被这容貌连累了命运。
谁会愿意被人当做怪物另眼相看,又有谁会喜欢被世人唤成“祸水妖精”,楚夙离不知道,或许说,谁也不会知道,遇见他的那一天,是成寂秋偷跑出来,欲要离家远走的同一天。
养在深闺,怕见世人的成家寂秋,怎么可能会突然外出,救下楚夙离!成寂秋本是想要逃出天下人的眼界,一去不回,未料,却因这机缘,将楚夙离救下了。
她会解毒,她更是知道“凋琉璃”,对于她来说,破掉“凋琉璃”,易如反掌,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无心插柳,引来了肃王爷的恋慕。楚夙离追,她却逃了,她胆怯自己的异于常人,她故意说着自己不爱桃花,可其实,她爱,若本无心,亦没有必要看花开落。
说什么“人却不能依旧”,扮演着看破红尘的“高人”,可,成寂秋,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
她在乎,甚至到了用生命去在乎的地步。
有心栽花,于是就在关口上代替姐姐,出现了。
再遇无期,不如不遇。
成寂秋没有选择去见楚夙离,她的奇异体质,扼杀了她的爱恨权利,若是她,成寂秋是个正常的美丽女人,会老会死,她一定不会放弃这一段相遇,可是,命运的剧本上,这一段没有。
成寂秋先一步离开,成寂落后一步到来。
这就是当年的全部真相!
这就是,为什么肃王妃与成霜妃,两个女人皆回答不出楚夙离那个“本王所中何毒”的问题的原因。
成寂秋死了,古沫沫不会知道,而实际冒名顶替的成寂落,同样亦不可能知道。
成寂落因早就爱慕楚夙离,于是代替姐姐出现,将这一段相遇偷梁换柱。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成为肃王妃,但她的美梦,竟是连续两次被自己的父亲,成大学士挡回。
肃王爷提亲成二小姐,成学士拒婚,肃王爷请圣旨赐婚,娶成二小姐,她说“寂秋,让给我好不好”,她说“若是你喜欢”,那一刻,成寂秋本已退让,成寂落眼看要嫁入肃王府时,成学士却公开的阻拦了。
成寂落最终把这一切,归罪给了自己的姐姐,那时候,她心底的恶魔,成长得毁天灭地,那时候,她恨透了成寂秋。
她扭曲地认为,是自己的姐姐抢夺了自己的一切,但却忘了,她所谓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男人楚夙离,而这个男人楚夙离,本来就应该是她姐姐的。
是她,在那相遇的最初,先顶替了自己的姐姐!
以“爱”为掩护,掩护自己灵魂的丑恶,掩护自己内心的腐坏,可究竟,成寂落懂的爱,不是爱。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五五话 蛇后
爱,不能被占有,只能被接受,成寂落去抢了,而成寂秋却选择去承受。
最终的局面,算上古沫沫,四个人,支离破碎。
但,有一种感情叫做“死不悔改”,即使挫骨扬灰。
清晨“染园”与楚夙离的这一段插曲,更是坚定了成寂落去见龙皇后的决心,一个邪恶的计划,此时在她心中,正酝酿萌发。
“华宁宫”一如以往的庄严平和,躺在清早的阳光下,雕梁画凤,透露着一国之后应有的柔美与典雅。这里的清晨,带着一种安宁,不似“栖月宫”中,那么的沉闷。
远远地,成寂落就望见了画鸢的身影,依旧是那件象征身份的红色宫衣,在晨光的投影下,映出浅浅地金红。
此刻,画鸢手中正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一只青瓷的茶壶,瓷胎细腻,做工别致,一看便知,其价格的名贵。
“画鸢姑娘。”成寂落率先开口,将其唤住。
画鸢本是走在成寂落的前面,并没有看见她,亦没想到她会过来,冷不防被这么一声唤,脚步一窒,忙是转身回眸看去。
却见到成寂落迎面而来的微笑。
画鸢颔首,忙着福身:“奴婢见过霜妃娘娘。”虽是福身行礼了,但是并无恭敬,明显地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成寂落对于此,佯装不见,并不在意。
“霜儿今日是特来向皇后姐姐请安的,还劳烦画鸢姑娘通报。”
“娘娘客气了,请随奴婢来。”画鸢礼貌地笑了笑,对着成寂落发出邀请。
成寂落当然不会推辞,莲步翩翩地跟上,在画鸢的引荐下,进了“华宁宫”暖阁。距离她上一次来此,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龙瑰蝶还是同初见那时一样,支着绣架,摆弄着她的绣布,飞针走线,听见有人进入的脚步声,亦不抬眸,并没有将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分散。
“皇后娘娘。”画鸢福身,“茶水好了。”
龙瑰蝶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放在桌上吧。”
一时间,成寂落有些尴尬,要说她一个大活人的,杵在那里,再加上身后还跟着个玉卿,这么大的目标,龙皇后没能看见,那未免有些荒唐。龙皇后又不傻不疯的,她不能没看见,只不过懒得去理而已。
成寂落有些不自在,只得福身:“霜儿给皇后娘娘请安。”边说着,边是装出温婉,身后的玉卿自然随着自己主子,同时请安。
龙皇后还是没有抬起眼皮来,她此刻正全神贯注在自己手中的绣花针,轻轻地指尖一挑,手腕一抬,红线划过长长的轨迹,拉出一道夺目色彩。
是夺了成寂落的目光。
“你说,若是红线用完了,应该用什么颜色呢?”未料龙瑰蝶倏然来了这么一问。
成寂落抬眸,将眼光从那红线上错开,移到了龙皇后的脸颊。
那一张不经风霜的面容,如美玉般,通透清雅,却高贵,不可亲近。
成寂落思忖着,龙瑰蝶这突然一问的意思,红线用完了,必然还是用红线啊,一国之后,要风得风的,怎么会纠结“线”的问题。
“娘娘,线没有了么?”成寂落不敢妄言,又不能不答,只得试探地问着。
谁料龙瑰蝶摇了摇头:“红线没有了,可以选择毁掉。”说着,伸出左手,拎起放于身旁的剪刀,对准着针尾端的红线,咔嚓一剪,线应声而断,如同标志了,整个穿针引线过程的结束。
龙瑰蝶将针轻轻地别在绣布上,人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脚步移开,向着成寂落走近。
红线没有了,可以选择毁掉,这么危险的一句话,一语双关,一针见血,又是一剑毙命。
成寂落不得不由心佩服,论说到聪慧,龙皇后非池中物。
“姐姐说笑了,霜儿觉得,线若是绣完了,自然完成了作用。”成寂落回答得小心翼翼。
龙瑰蝶眼光扫过去,落在成寂落的脸上:“本宫正是闷得发慌呢。”说话之间,人已经来到成寂落的面前,“听说你妹妹身体无碍了?”
一句话,将话题直接扯向了肃王妃。
“娘娘…”成寂落的目光中倏然流露出哀怨之色,“妹妹…自从幼年来到成家,就与霜儿感情甚好,如今她能平安,霜儿心里的重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龙瑰蝶转眸,没有很快地回话,而是安稳地踱步回暖榻,坐了下来。
“画鸢,看茶。”轻轻地唤着自己的宫女。
“是,娘娘。”
画鸢忙是走开,倒了两杯茶端上,一杯恭敬地放于龙皇后手边,另一杯,给成寂落递了上来。
成寂落乖乖地接了过去,此时,龙皇后是坐着的,而成霜妃则是站着。
“妹妹可知,欺君是死罪,欺了本后,可是生不如死的罪。”龙瑰蝶不紧不慢地茗了一口茶水,缓缓地吐出这么句话来,声音轻柔,不曾夹带一丝的怒意,但这句话的力度可是一点也不减。
她龙瑰蝶不会令任何人死去,她能做到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龙皇后,毒蛇,但却毒的美丽温柔,她不似大幽国历代国母那般威严后宫,她笑意浅浅,她不爱好参与朝政,她只喜欢飞针走线,绣凤描龙。可无人知道,她的每一针,抬起,落下,她的所有心思,亦都随着这一针,抬起落下。
一国之后,无非两种,一种是楚楚动人的,能得皇上专宠,因得宠爱后宫地位无人撼动,这种皇后,多是性格温顺,无心争斗,而她们的下场,亦多是命止芳华,活不太久。后宫美人众多,谁能保证皇帝的心思长久地在一个女人身上,物是人非的时候,这种心思纯良的温柔皇后,必然会面对死亡,在凶险地后宫中,你不去伤害别人,就要等着别人来伤害你。而另一种,即是狠绝阴谋,醉心权势的,这类在漫长的历史中十分常见,随着宫杀,步步为营,动私刑,逼死其他嫔妃,常年心机,杀人无血。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五六话 要命的脱线妃
但这一种,虽说盛极一时,被人惧怕,同样亦是活不长久,早晚引来龙颜大怒,落得个获罪赐死的悲惨下场,比谁都不如。
很明显,龙瑰蝶,不属于这两类的任何一种。
龙瑰蝶,集合了这两种的大成。
但,成寂落之前的那句话,亦不是无心之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里,有一个细小的重点,自然说自己与成寂秋感情甚好,这不算什么,她那句话,重点之处在于“自从幼年来到成家”。
自从幼年来成家?这算什么话,难道成寂秋不是生在的成家,而是来到的成家么!
龙瑰蝶说“欺骗我,你会生不如死”,正是在提醒成霜妃,她这一句看似莫名的话,但,这就是成寂落的目的,成寂落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惹下任何麻烦,除非是她故意。
女子抬眸,再度露出无辜的表情:“皇后娘娘明鉴,霜儿哪敢对娘娘有所欺瞒!”
龙瑰蝶未发一言,却是不动声色地将手中茶杯放下,摆出一副“你说吧,本后恭听”的架势来。
等着她说下去,看着她到底欲耍什么把戏。
“娘娘可相信,这世上真有妖颜不老之说么?”
“哦?”龙瑰蝶有些玩味地看着成寂落。
实际上,古沫沫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醒来了,一来,明月楼那环境,她想要好好睡觉,貌似不太现实,二来则是,她肚子很饿,她是确实饿了。
一觉醒来,“脂厢”中空荡荡的,只有她古沫沫一个人。明月楼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在下面招揽生意了。
古沫沫揉了揉眼睛,自袖口中摸出那蓝色的面纱来,罩上自己的容貌,这才打开屋门,向着楼下走去。
“肃…”尚在二楼时,即碰到了明媚,“啊,那个恋月…你醒了啊。”
明媚本是要喊出肃王妃来的,却在瞬间反应,明月楼人多嘴杂,古沫沫已经有备带着面纱出现,她又怎会看不明白。
称呼就立刻变成了“恋月”。
古沫沫对她微微颔首,声音轻轻地说着:“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
先别管发生了什么,就是天塌下来了,人也是铁饭还是钢啊。
明媚一怔:“啊,恋月…我去拿给你,你先回屋。”话边说着,眸光边扫向楼下“花厅”,“这边人多嘴杂的,交给我就好。”
若说是在傍晚,肃王妃偶尔的出现尚好打点,可现在是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明月楼内乱晃,搞不好遇到无聊的客人,惹出事端来,那可就麻烦了。
若是再给传到肃王爷的耳朵里,那大家就该有死的觉悟了。
古沫沫自然亦明白,转眸,轻声说了句“谢谢”,人即刻回“脂厢”去了。明媚看着她将屋门轻掩好,才迈步离去,并没有先去厨房,而是先下楼去找老鸨妈妈商议。
古沫沫回到房间后,见桌上有茶壶,就先倒了些水喝下去,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跟灌了糨糊一般,想要思考些什么,却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想不了。
持续地回放着昨夜的楚夙离。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还有…古沫沫踱步到窗边,猛地伸出双手,推着木质的窗框,将两扇窗户同时打开,夹带凉意的微风瞬间就拍打在女子的脸颊上,很惬意很舒服的感觉。古沫沫随着合上双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仿佛风一吹,脑子亦能清醒些。
“嫣花骨,昨晚你怎么不出来救我?”古沫沫自言自语着,说着很傻的话。
窗外,楼下,街市上车水马龙的,古沫沫向下望着,明月楼位于长平城内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上,街边店铺酒家的,生意兴旺,临近亦有一些摊位店铺,因此刻时间尚早,开着买卖的多是一些早点摊位。
也有吆喝声,烧饼豆汁的,还有水豆腐,看上去和古沫沫生活的年代,差别并不大。
只是古沫沫,越看越饿了。
“要不出去买碗水豆腐吧?会不会就是豆腐脑啊?”古沫沫瞎想着,干脆身体前倾,双肘支撑在了窗格上,正在她保持着这么个令人“误解”的姿势时,屋门被推开,老鸨妈妈进来了。
“哎呀!王妃,您这是做什么!”一进门就看到“贴着”窗户的古沫沫,“妈妈”差点就惊出汗来了,“快下来!可别想不开啊!”
是误以为古沫沫要跳楼了。
古沫沫回身,一脸诧异:“我没什么想不开啊?”
开玩笑,她古沫沫是谁啊?早就说过让她死那是不可能的事,她那神经大条的,都能进世界纪录了,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虽说被楚夙离霸王弓了,她是精神混乱难过麻木受伤害,各种的悲愤加悲伤,但是寻死觅活的,倒还不至于。
她要是想死,早就死在肃王府,死在楚夙离眼前了,秉承“我死了,你也别想好好过”的人生信条去了。
可是老鸨妈妈不知内情,看她那样子,当真吓到了,“妈妈”从头到尾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早上古沫沫那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她皆看在眼里,偏偏又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此刻她不吓出冷汗来,那才奇迹了。
一时无话可说,“妈妈”愣了一秒,但是她只是愣了一秒而已,因为下一秒,古沫沫的身影已是“扑”了上来。
“你…手里…”古沫沫伸出手指,指着“妈妈”手中端着的盘子,话虽是对这“妈妈”说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
古沫沫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老鸨妈妈手中的盘子。都说她很饿了,她的心思现在不在昨晚,而在食物。
“啊,对。”“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桂花糕呢,王妃尝尝看。”
边说着,边是将盘子双手递上。
精致的青花瓷盘,上面均匀码放着正方形状的糕点,细白的样子,十分诱人。古沫沫接过盘子,手指将糕点捏起,即开始了大吃特吃。
老鸨妈妈必须问出肃王妃此时的想法,以及今后的打算,故而她是亲自上来,代替了明媚。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五七话 四只木箱
当然,她并不着急于一时,转眸,迈步到窗户边上,不动声色地将窗户关好,也不去催促什么,只等着古沫沫吃完。
很快,盘子即空了。
“我好像真的是饿了。”古沫沫露出笑容,她刚才的那副样子,还真是没什么形象。
“肃王妃,究竟出了什么事?”同样的问题,“妈妈”都搞不清楚这是她第几遍开口发问了。
“我…我和肃王爷…吵架了。”古沫沫并没有实话实说。
“那王妃您…”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过,他不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倒是,楚夙离现在正派“暮枫堂”众人,将眼线遍布了全长平城,寻找着古沫沫的下落,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的王妃现在人在青楼。
都说青楼之地,鱼龙混杂,人多眼多,但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最安全了,毕竟古代,谁能想到会有女子自己主动往青楼里面跑。
“那王妃要留下来?”此时,见惯风月的老鸨妈妈亦是想不通古沫沫的想法了,就算她是老鸨,也不曾见自己跑来做姑娘的女子啊。明月楼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生活所迫,被逼梁山的,似古沫沫这般,身份高贵衣食无忧的,自投风月,也真够惊世骇俗了。
自然她在这里,吃不了亏,可是名声总也不好听,老鸨妈妈有些搞不清楚,当初肃王爷弃妃明月楼,成家小姐明明是万念成灰,自杀寻死了,只是跳水被她的人救上来罢了,可是自从脱离危险,这成家小姐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脾气性格大变,真是教人琢磨不透。
世人并不知,成寂秋早已香消玉殒,她的来世古沫沫,又怎么可能和她相同。
古沫沫颔首:“我现在就是恋月了。”
如今无处可去,古沫沫自然选择留下来,再说,她很清楚,江湖之中,有人想杀成寂秋,她现在出去,就算没被楚夙离找回去,被那些毒蛇找到了,还不是自寻死路,倒是明月楼,对她来说,无疑是安全的庇护了。
只是对于老鸨妈妈,这未必是好事,肃王妃留在这里多一天,她就要提心吊胆一天。
“妈妈,只是有一事。”古沫沫垂眸,“我跑出来的匆忙,衣物就…”
老鸨妈妈笑了笑:“奴家明白,王妃不用担心,随奴家来。”
古沫沫是想询问成寂秋的嫁妆的,她思忖着,女子的嫁妆总会有些金钗细软,只是上一次明明说了不再要回,此时的古沫沫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她本来就是不想要回了,她毕竟不是成寂秋,成家东西她没什么留恋之情,只是世事难料,谁曾想会有今日。
老鸨妈妈是聪明人,无须点透,她已是明白了。
果然正如这“妈妈”所言,成寂秋昔日嫁妆,管保在她这里,原封未动,古沫沫随她进了另一间厢房,先入眼帘正是四只大红色的木箱子,描着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就很贵重。
成学士对于她这个妖颜的女儿,一定很是疼爱,虽然上次在“染园”,并没有看出成学士对成寂秋父爱多深,古沫沫甚至还一度误会所有人都宝贝成寂落来的,不过现在想想,并非如此。
应该是当时关着皇上的面子,成学士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了。
四只箱子安静地躺在屋内,古沫沫眼光望过去,倏然间心中升起熟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记忆要涌出头脑,却又模模糊糊的,想不出来。
这些是成寂秋的记忆片段么?可成寂秋明明已经死了。
古沫沫不禁迈出脚步,冲着这些箱子走过去。
木箱的红漆泛着淡淡的光,铜制的锁扣亦是很有沉重感,古沫沫伸手摸上去,冰冷的触感,纤细的手指轻轻扣着,锁就被她扣开了。
“咔”的沉闷声响起,古沫沫手扶上箱盖,向上一抬,距离她最近的一只木箱,即被打开来。
随着箱子的开启,一股奇怪的香味窜入古沫沫的鼻尖,说不出来是什么香,不似花香,香冷刺骨。古沫沫向里面看去,箱内皆是女子的衣物,有一些是崭新的,看上去尚还未曾上过身,但亦有不少普通寻常的,一眼便知是成寂秋闺阁常穿的衣裙。
颜色倒是单一,多为浅粉色,古沫沫撇了撇嘴角,不禁自言自语:“知道你喜欢桃花什么的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
现如今,古沫沫看到有关桃花的颜色,听到相关桃花的话语,都会不自觉地头脑发胀,一想到自己是桃花仙的转世,她都是四肢发冷。
矫情啊!这真是太矫情的剧本了!古沫沫自问自己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一想到这种“三生三世看穿,十里桃花开遍”的文学场面,她就会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