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伴娘?
白冰傻了,她没想到王莉竟会说出这种话,急着想去分辩,却瞥见王莉阴晴不定的警示目光,只好作罢。
可韩芸,却小脸一白,她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邀请她做伴娘,而且新郎还是她暗恋的男人!
“阿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韩芸睁着眸子,眼眶中有着一层雾气,精致的俏脸,也泛起一股厚重的酸楚。
尽管王莉也于心不忍,毕竟伤害一个小姑娘,这只能让活了半辈子的她心怀内疚。可是,今日不快刀斩乱麻,迅速解决掉叶钧身边的花花草草,那么她一手养大的乖女儿,就很可能落到被抛弃的可悲地步。
为了女儿日后的幸福,尽管很可能从今日起,会背负一股难以释怀的愧疚,但王莉还是压下心中的于心不忍,平静道:“小钧没跟你提过吗?他很快就会跟我女儿结婚了,我都已经给亲戚朋友发了请柬,不过就愁着这伴娘的事,要不,你来帮帮忙,好不好?”
“不了,谢谢阿姨。”
几滴清泪滑下,韩芸忙捂着脸,同时起身,撂下一句话后,就不要命的跑出这间快餐厅。
“妈,您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韩芸悲怆而去,同为女人的白冰闪过一丝不忍,当下质问道:“人家跟您无冤无仇,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叶钧…”
白冰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瞧见王莉正将手指搭在嘴唇上,同时,耳边传来一句话:“咦?她去哪了?”
白冰回头,瞧见叶钧正捧着一个盘子,满脸疑惑,赶紧解释道:“你那位同学说身体不舒服,所以先回家了。”
叶钧面露微笑,将盛着薯条、汉堡、可乐的盘子放在桌上:“阿姨,请用。”
王莉倒是津津有味吃着这些被她抨击为垃圾食品的快餐,脸上没有任何反常之处。倒是白冰,见叶钧同样一副无事人的模样,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气氛倒是显得极为融洽,不过白冰总觉得这气氛假得匪夷所思,至少在她眼里,无论在谈吐,还是心思两方面,王莉都在掩饰。
至于叶钧,白冰看不出来,倒也没多想,反正就不怎么合作的坐在一旁,至始至终都不吐一言。
“小钧,记得,等忙完了,就到阿姨家吃饭。”
分手前,王莉不厌其烦邀请着叶钧到家中作客,不好一再拒绝的叶钧只能坦诚最近忙着公司上聘人的事情,一听叶钧小小年纪就开始创业,听起来似乎规模还不小,王莉是对这个准女婿越来越满意。
等送走王莉,叶钧才拾起那个放着礼服的购物袋,喃喃自语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身体抱恙,韩芸也不可能将衣服留在这里,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完,叶钧狐疑的瞥了眼王莉与白冰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才端着装礼服的购物袋,朝着停车场走去。
“睡得习惯吗?”
叶钧先是开车去了趟隆茂大厦,见八楼锁着门,似乎没人在。就上了九楼,大老远就瞥见侯晓杰津津有味敲打着键盘,不过这眯着眼,就跟盲人按摩一样的行为,让叶钧有些好笑:“我不是让你眯着眼打字,而是让你养成不盯键盘的习惯。”
“早说。”
睁开眼的侯晓杰撇撇嘴,既而笑道:“睡得还挺舒服,起码没有在家里面那么吵。”
“你家很吵吗?”
“当然,尽管我家属于贼不待见的小巷子,但这只是表象。”
侯晓杰脸上泛起一股愤慨,抱怨道:“但是,环境邋遢也就罢了,也不知是谁养着一条大半夜爱叫春的母猫。这还不算,屋子里不干净,这点我承认,毕竟人懒,不爱打扫整理,所以大半夜就经常有老鼠出没,对着那些腐朽的门框磨牙齿,叽叽喳喳吵得人睡不安宁。”
说完,侯晓杰拍了拍一旁那张软软的真皮沙发,笑眯眯道:“还是这玩意舒服,躺着也不腰疼,跟家里面那些木头搭的床板架,真没得可比性。”
瞧着侯晓杰绘声绘色的演说,叶钧笑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在这窝里常住了?”
“只要你允许。”
侯晓杰露出严肃的神色,凝视着叶钧,道:“其实我这人住哪都成,不过还是觉得这地方适合我。”
暗暗损了句“工作狂”,叶钧撇撇嘴,平静道:“行,你爱住,就住着,省得被人说我这当老板的心胸狭窄,虐待员工,连办公室都不让人睡。”
“嘿,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侯晓杰立即露出一股笑意,指了指一旁崭新的杂志,笑道:“这是我托物业帮忙订购的,挂你的账。”
“什么东西?”
叶钧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本关于金融类的周刊,一旁还有着几张金融报纸,不由笑道:“行,即便你不说,我也打算订一些金融类的报刊杂志。”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请人?这么大的办公室,我可没那神乎其技的能力,同时使唤这么多台电脑。”
这问题可算问到点子上了,见叶钧愣在原地回答不上来,侯晓杰顿时跳了起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难道你还真打算让我一个人打理这家公司?坑人也不带这么坑吧?你难道还真是经常出现在报纸上那种黑心无良的老板?”
瞧着侯晓杰越说越委屈的模样,险些让叶钧以为真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时间肺都快炸了,气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请人的事,就交给你!反正这家公司以后就交给你管理,爱请谁,我这甩手掌柜管不着,也懒得去管,只管付钱就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部作品
管理公司不难,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侯晓杰自认有着足够的才能得以释放。尽管学历不高,在这只提倡尽职九年义务教育的年代,过于贫困的日子,注定侯晓杰不能跟小康家庭的孩子一样,拥有十六年的求学历程。
都说高中堕落,大学颓废,自认没有这些花上七年在导师眼嘴下蒙日子的学生不思进取,在解决温饱的同时,也尽可能完善自身的才学见闻,还有就是先天不足的谈吐涵养。对于管理学,曾在回收站当过一阵子搬运工的侯晓杰,也从一些自打进入社会后,就急着倒卖课本的应届生手中搜罗不少。茶余饭后也会挑灯夜读,在丰富这片陌生领域的同时,阅到兴致处,也会废寝忘食。
侯晓杰没有任何扭扭捏捏的气度,平静道:“那咱们说好,钱的事,你负责。公司的事,我负责。”
叶钧对这书呆子的心性颇为了解,好歹也是在上辈子白手起家的一号人物,通过后天比常人付出多倍的精力与时间,弥补先天的不足,更是在97金融风暴一鸣惊人,成功攀上华人财富榜前十,这份成果就算有着运气的成份,但显然占据的比重不多。
叶钧认为与其去限制侯晓杰的发展,倒不如彻底放手,天才与人才,本质上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拥有先天优势,一个拥有后天优势,但所走的路,实则一样。尽管起点不同,但像侯晓杰这种敢于放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金融界狂人,在傲世那一群从小就戴上天才光环的下属后,叶钧有着足够理由相信,侯晓杰,不会让他失望:“需要钱,尽管打电话给我,这都是些小问题。”
侯晓杰耸了耸眉梢,苦笑道:“这年头能将钱这么不当回事的人应该不少,但我却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亲耳听见。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弄好这家公司,就算不敢保证能赚大钱,但起码能承诺不亏。”
叶钧笑道:“我信你,现在还有些事处理,先走了,有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侯晓杰就是一个妙人,在一鸣惊人前,或许积攒下的沉淀不多,加上刀子嘴,豆腐心,得罪过很多人,尤其都是些让他看不过眼的暴发户。出生清寒,与姥姥相依为命多年,侯晓杰懂得饮水思源,自然很敌视那些有钱就忘本的无耻之徒。
在侯晓杰的人生字典里,有了钱,吃好的、穿好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赚钱赚到这份上,还讲究青菜萝卜的口感,就显得太过做作。就算花钱包养大学生,楼梯间跟秘书玩肢体暧昧,也能够理解,男人嘛,不好这口,也妄为用下半身思考这份传承。可人不能忘本,不能因为有了钱,就嫌弃父母寒碜,更不能将亲手带大自己的老父老母往猪圈里送!
当然,倘若为了讨好情人,就抛弃同甘共苦多年的糟糠之妻,这种人,侯晓杰不狠狠揍上几拳头,就可能整夜辗转难眠。
将车停好后,叶钧驾轻熟路按响了某处商品房的门铃。
开门的是韩家女主人钟晴,见是叶钧,忙敞开大门,笑道:“小钧,进来吧,阿姨刚煲好汤,这就给你盛上一碗。”
换好鞋的叶钧忙摆手道:“阿姨,不用了,我是来给韩芸送衣服的,听说她病了,走得急,衣服都忘了拿。”
钟晴接过那袋装着礼服的商品袋,狐疑道:“病了?难怪刚回来就瞧着起色不太对,一进门就立刻跑回卧房里,我得去看看,小钧,先坐会。”
钟晴风尘仆仆离开,留给叶钧一处相对冷僻的客厅,韩匡清忙于政务,韩谦生这位政协主席也有着一些工作上的问题需要处理。至于韩雅倩,因为家里面跟学校离得太远,这一来一回的颠簸也要掐分夺秒,根本没缓气的空档,既累人,又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所以晌午一般都会在学校分配的职工宿舍待上一两个小时。
像韩家这种五口之家,白天也就钟晴这位家庭主妇在家中忙碌,自从韩芸得到顾仁芳批下的假条,这屋子里才多了几分人气。
正坐在沙发上哼小曲的叶钧,忽然听到某间卧室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隐有扩延的态势。秉承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伟大宗旨,叶钧理智放弃凑近偷听的心思,尽管疑惑这好端端的母女俩为何就吵了起来,不过叶钧并不排除这里面有没有王莉跟白冰的缘故。
叶钧不傻,多少也猜到在买快餐的那段时间里,韩芸肯定与王莉、白冰这对母女花有过不深也不浅的交谈,只不过当事人不愿吐露,他也不好亲口过问。
“这孩子,唉…”
掩上门的钟晴摇着脑袋,笑道:“小钧,阿姨这就给你盛一碗汤。”
叶钧忙起身,摆手道:“阿姨,真不需要,我刚才就吃过了,现在胃里的五谷杂粮都没消化,真要是硬咽下去,对肚子不好。”
“行,阿姨也不为难你。”
钟晴笑了笑,朝那扇掩着的房门瞥了眼,就疑惑的望着叶钧:“之前你说跟小芸逛街,中途是不是闹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叶钧皱眉道:“绝对没有,起码韩芸离开前,我跟她都没遇到过闹心的事情。真要说起来,韩芸这病也来得挺突然,说走就走,也不知会一声。”
“她没病。”
钟晴脸上的深意对叶钧来说,有着一股捉摸不定:“以前阿姨也在医院待过,有没有病,能看出来。但即便真有病,也是心病。小钧,阿姨也不瞒你,自从小芸参加完那场全国文理竞赛,阿姨就觉得小芸许多行为举止都开始反常,在南唐市,小芸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作为母亲,当着一个外人,即便对象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叶钧,也不方便吐露亲女儿喜欢上一个男人。这试探的成份居多,总有着那么点想从叶钧嘴中套话的味道,只不过钟晴这种表面功夫根本没能从韩家父子俩身上得到继承,作为老成世故的叶钧,多少明白钟晴是打算从他嘴里打探消息。
不过,叶钧没打算点破,只是故作糊涂道:“具体不清楚,但似乎在南唐市里,韩芸倒没跟太多人交流,一般都在客房里温习功课。加上当时领队的徐校长一再警告,不允许学生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课余活动上,所以参加文理大赛的同学,一般都做着朝九晚五的课业。”
钟晴脸上闪过些微失望,这让叶钧有些没底,在肯定心中猜测的同时,开口道:“阿姨,我还有些急事处理,麻烦您叮嘱韩芸,记得参加明晚的宴会。”
钟晴将叶钧送到门外,挥手告别:“放心,阿姨会提醒小芸,多谢你特地给小芸送衣物来,有空记得到这里吃顿饭。”
叶钧满脸微笑与钟晴挥手道别,走下楼梯后,却整张脸沉了下来。
尽管钟晴的试探大多围绕着韩芸进行,但叶钧却被钟晴的试探引到另一个误区,之所以闭口不答,甚至还加以谎言哄骗,这多少是怀疑钟晴打听这些话的初衷。在南唐市的所作所为,即便已经被董家与军方压了下来,但倘若被人曝光,这翻旧帐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产生的轰动肯定不会减缓。
到底是生长在这种围观群众的社会里,一丁点小打小闹都可能引来舆论的波涛海啸,对于上辈子被老百姓以讹传讹给弄下马的官宦权贵,两双手数不过来的叶钧显然不希望也落得同样下场。尽管清楚钟晴这话并没有险恶用心,但这份警惕,依然不能松弛,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最亲密的枕边人,都有着在被褥里捅阴刀的可能。
回家后,还没坐上多久,就接到来自顾仁芳的来电,大体是提醒叶钧,记得明晚的宴会事宜。
挂断电话后,苏文羽笑眯眯指着客厅中的画板,道:“就劳烦艺术家展现一下这份技惊四座的才华吧。”
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捏造出的装潢设计图,这话引来郭晓雨的一阵窃笑,尽管震惊于叶钧竟能构思出让人赏心悦目的作品,但眼不见为虚,始终怀着不安。这一点,恰巧也是苏文羽担心的事情,并非不信任叶钧是否还能复制出那种异于常人的惊艳创新,不过没瞧见真章实货,这份信任难免就掺杂着保留成份。
叶钧拾起郭晓雨早已准备好的画盘,脸上有些惬意,站在画板前,先是在苏文羽跟郭晓雨期待的目光下皱眉苦思,然后,才挥舞着手中的画笔。
瞧着被叶钧再次攥成废纸团的画纸,苏文羽一阵心疼,暗道多好的设计,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瑕疵,就算公诸于世,怕也会震惊参会的任何一个人。
反观郭晓雨,精致的俏脸上透着比苏文羽还紧张的慌乱,死死盯着地上被叶钧扔掉的十多个纸团,若不是苏文羽拦着,怕早就拾起这些这拽成团的惊天伟作。
为了避免让这位还在入神的画家尽可能将才华展露,苏文羽拉着不怎么想离开的郭晓雨,悄悄退回主房,留叶钧独处于僻静的客厅之中。当然,苏文羽故意拔掉电话线,还将叶钧那台大哥大一同带回屋子里,目的就是避免任何可能导致叶钧分心的潜在威胁。
过了好久,一直锁在房间里的苏文羽才听到客厅传来的一阵响动,忙拉着快睡着的郭晓雨走出主房,大老远就看见叶钧正捧着换洗的衣物进入卫生间,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水溅之声。
郭晓雨的惊呼很快勾起苏文羽的好奇,凑过头去,见桌子上正摆放着十叠画稿。
苏文羽拾起一叠画稿,妩媚的脸庞泛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这竟然是一叠完整的家居设计图,包括主厅、卧室、偏房、书房,就连娱乐室、厕所,都有着匠心独运的排布。”
郭晓雨手中的那叠画稿也同样如此,抛弃那仿佛实景拍摄的画工不谈,单说这美轮美奂的排布设计,就足以勾起屋子里两个女人的蠢蠢欲动。作为董素宁手底下的头号大将,苏文羽自认有着不浅的见识阅历,在国外待过几年,对于西方的格调布局同样有着较深的钻研,这一点,生长于地产家族的郭晓雨在装潢的阅历以及见解上,同样不输于人。
郭晓雨放下手中那叠画稿,惊讶道:“苏姐,这真是小钧画出来的?”
苏文羽苦笑道:“你说呢?至少在此之前,你有没有见过类似风格的装潢设计?”
郭晓雨老实巴交摇着脑袋瓜子,道:“没有。”
“看来,咱们公司的前景,一定会因为这十种针对不同人群的家居设计图,而一鸣惊人。”
瞥了眼依然传出水溅声的卫生间,郭晓雨对苏文羽这段有感而发深以为然,房市不同于楼市,顾客更在乎的无疑是一种能带来宁静致远的家居环境。无疑,当这十部完整的作品现世,怕足以掀起一股新的装潢风暴,而引流这股潮流的她们,势必会因为这些惊世骇俗的作品而风靡全国。
对于这一点,即便沉稳的苏文羽也不得不承认,叶钧确实拥有着难以捉摸的惊世才华,也同样为能成为这种男人的禁脔,有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宴会的发起人
“小芸,该走了。”
今天的韩雅倩经过一番精心的梳妆打扮,活脱脱的秀色可餐对男人的杀伤力不言而喻,与平日里摄人心魄的格调不同,换上一席素雅白裙的韩雅倩,平添多了一股出水芙蓉般的脱俗气质。
这一点,替韩雅倩梳理三千发丝的钟晴最为满意,能生出这么一对吸引眼球的姐妹花,尽管钟晴并不认为这基因遗传就有着韩匡清的功劳,不过都几十年老夫老妻,心里琢磨着就成,倒不必摆上台面说三道四,让韩匡清没台阶可下。
钟晴与韩匡清几十年夫妻生涯,却没爆发过一次稍有规模的争吵,倒不是韩匡清会做男人,会当丈夫,因为韩匡清为数不多的缺点里,恰恰就有着不顾家这一条最易爆发家庭争端的毛病。尽管韩谦生在这里面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和事佬,但若是钟晴不懂得作为贤妻的定位,韩谦生仅凭一张嘴两只眼,也会力有不逮。
韩芸闷闷不乐推开房门,这让原本面露急色的韩雅倩大吃一惊:“小芸,怎么还没换衣服?”
看了看表,精致的俏脸也眨巴起一股厚重的急色,面对依然穿着睡袍的韩芸,韩雅倩有过抓狂,但清楚目前不是讨论这种时间观念的时候,急忙迎向韩芸,推搡道:“快,我帮你。”
韩芸不为所动,同时避开韩雅倩的推搡,平静道:“姐,我不去了。”
韩雅倩摇头道:“不行,这次邀请咱们的是顾校长,尽管爸不说,但听妈说也很赞同咱们这次参宴。顾校长一大把年纪,说不定再熬过一两年,就会从校长位置退下来,他这一辈子光明磊落,这点爸很清楚。妈还说,看在顾校长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咱们不能掉了人家面子,既然答应了,这顿饭,就得吃!”
“姐…”
韩芸明显有着撒娇扭捏之意,韩雅倩视而不见,坚定道:“一切免谈!若是今天你敢不去,我就跟顾校长要回那张假条!然后,从明天起,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到教室里待着!”
韩雅倩的威胁颇具成效,韩芸撇撇嘴,嘀咕道:“去就去!不就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吃死得了!”
目视韩芸愤愤然跑回房,韩雅倩面露无奈,这小自己几岁的亲妹妹,可不仅仅顶着韩家二小姐这层身份。在家里面,大小事情尽管都由钟晴做主,但谁都清楚,只要韩芸不乐意,天塌下来也得先顺了这韩家二小姐的心意。
一路上,韩芸就跟个小怨妇似的,坐在后车座撕着手中的花瓣,拥有一个爱撕玫瑰花瓣沐浴的亲妹妹,作为姐姐的韩雅倩有时间也能沾沾光。
本来,这不值得小题大做,可通过后视镜,发现韩芸每扯一朵花瓣,总会嘀咕一声,小脸蛋上还会皱起些微烦躁恼怒。想起钟晴或明或暗点出韩芸怕是有了心上人,原本不当回事的韩雅倩也开始没底,对于这个从小看着大的亲妹妹,有几分心思,韩雅倩很清楚,这或许是来自于血脉之间的心有灵犀,所以韩芸平日里并不多的心机城府,瞒不过做姐姐的韩雅倩。
“小芸,是不是有心事?这里没外人,告诉姐姐,好不好?”
开着车的韩雅倩瞥了眼后视镜,似乎觉得说出这话对韩芸而言完全是一阵可有可无的耳边风,皱了皱眉梢,笑道:“怎么?还生姐姐的气?”
韩芸放下手中撕扯的玫瑰花瓣,摇头道:“没有。”
韩雅倩奇道:“那怎么不说话?老闷着,容易染病,毕竟心病可不好医,你也不小了,姐姐也不会跟妈一样管着你,但有些事,还早,等进入社会,或者上了大学,再想也不迟。”
“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自己都没处到对象,还喜欢给别人乱点鸳鸯谱。”
韩芸翻了翻白眼,这话听着模棱两可,但这对时常枕在同一张被褥里的姐妹花,可没少开一些荤腥的玩笑。守了这么久,临近二十五岁都还没找到男朋友,已经足以定位为腐女的韩雅倩,钟晴没少着急,这既相亲又介绍的,折腾韩雅倩不算,就连韩芸也偶尔会遭到波及。
所以,每次吃了哑巴亏的韩芸,总会旧事从提,用这些话“刺激”一下在旁看笑话的韩雅倩。
韩雅倩哑口无言,满是苦笑的俏脸仅仅撇了撇嘴,就默不作声握紧方向盘,暗道继续说下去,天知道这刁钻的妹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递上请柬,进入清岩会所的韩雅倩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挤进稍稍宽松一些的位置。车停好后,就拉着不甘不愿的韩芸走下车,对于不少男人掺杂急色的目光,韩雅倩倒是见惯不怪,就她与韩芸的姿色,不管出入哪种场合,都会招来这些好色如命的狂蜂浪蝶。
好在,这里是清岩会所,即便这群男人居心叵测,但瞧见韩家姐妹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都很识趣的没敢飞蛾扑火。
跟巡哨的安保人员要了地址,韩雅倩才拉着韩芸朝着电梯口走去。
其实,叶钧下午就进了清岩会所,拥有着资深会员卡,也就代表着进清岩会所跟进自己家一样。不说与胡有财、杨婉的亲密私交,单说这进进出出也不会再有保安不识趣,加之梁涛一个劲鼓吹叶钧的身份,这也直接让叶钧就算蒙着脸进这门,也不会有人伸手阻拦。
对于这种私人性质的聚会,谈不上反感,但多少有些缺营养的排斥,不过顾仁芳既然开了口,叶钧也抱着跟韩家父子一样的心思,不会折了顾仁芳的脸面。这位在教育界能说上话的泰山北斗,即便偏安一隅,但江陵一中却在他手底下展现出难以遏制的光辉,凭借快挂满办公室的一面面锦旗,一座座奖杯,就足以证明就算退居二线,依然有着足够让教育部门吃味的谈资。
见韩家姐妹推开大门,叶钧忙迎上去,笑道:“韩老师,韩芸,你们来了呀?”
韩芸在看见叶钧的那一刹那,精致的脸蛋就开始显现出不自然的神色,兰心慧质的韩雅倩瞧得仔细,眸子也泛起一股想当然的思虑:“我们也是刚来不久,对了,知道是谁发起的这场邀请吗?”
叶钧摇摇头,道:“暂时不清楚,顾校长还没来,目前到场的都是些学生,还有家长。我来了有好一阵子,都没听谁提起这次宴会的发起人,似乎每个人都存着这个疑惑。”
韩雅倩漠然扫了眼在场的男男女女,冷笑道:“他们才不会疑惑,真正关心的也只是有资格来这地方参宴,这些人我大多见过,都是群仗着有些家底,就尾巴翘上天的暴发户。倘若这次不是顾校长亲自开口,我也不会跑来这种地方瞎混,说实话,我宁可蜷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兴趣参加这种没营养的宴会。”
叶钧深以为然,笑道:“我也很讨厌这种性质的聚会,这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听来听去都是吹嘘着家里面有一群阿猫阿狗,要不就是哪家酒店规格如何,够不够豪气。给人的感觉像极了只懂烧钱的暴发户,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韩老师也不必在意这些人的生活方式。”
韩雅倩有些意外,静静凝视着叶钧,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你说得很对。”
因为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叶钧与韩家姐妹花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端着半杯服务生递过来的红酒,聊着一些没营养的家常。但自始自终,韩芸都没介入两人间的谈话,看起来更多的是在扮演一名合格的听客。
尽管不少人惊艳于韩家姐妹的容貌身段,可上年纪的,不方便过来搭讪,年龄摆在那,加之这是学校发起的宴会,担心引来旁人的流言蜚语。这老牛吃嫩草,可不是谁扣下来就能戴得直的帽子。至于年纪轻的,就算心中早就想霸占这姐妹花,弄到床上肆意玩耍,可瞧着叶钧已然捷足先登,愣是不敢挪动半步。
因为来的人,大多都是一班学生,对于南唐市的传闻,多少也听上次参加文理大赛的学生提过。
能够参与这种性质的宴会,没家底、没背景,显然不足以引起顾仁芳的重视,更别说让他亲自将请柬递出手。这倒不是顾仁芳嫌贫爱富,而是妄图用成绩这东西上位,那么等个三五载再谈也不迟,起码进入社会后,闯出一番天地,相信就算嘴上不提,顾仁芳也会揣着老脸邀请。
“现在,让咱们欢迎江陵一中校长上台致辞。”
一段喇叭音传来,先是奏响不到十秒的旋律,然后随着一阵高昂的鼓掌声响起,只见包厢内的高台上,出现一道手握话筒的身影,正是顾仁芳。
一大把年纪的顾仁芳在身子骨上,跟韩谦生倒能拼上一拼,这老当益壮的身子板立在台上,不会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不稳定性。
这位江陵一中的校长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捧着话筒,笑道:“各位家长,各位同学,很高兴你们能参加这次宴会,尽管还有几位家长在赶来的途中,但咱们不能干等,否则失了兴致,饿了肚子,回头还是我这老人家得罪人。”
顾仁芳的开场白引来不少人一阵莞尔,这与在学校中截然相反的幽默形象,确实更具备亲和力。毕竟学校内,肯定要营造出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否则就很难管理正值叛逆期的学生。不过出了校门,需要的却是人与人那份难能可贵的尊重,这一点,叶钧认为顾仁芳做得很好,很到位。
先是环视一圈,顾仁芳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叶钧身上,不过很快就撇开视线,笑道:“在这间包厢里,没有校长,没有老师,也没有家长、学生,既然能聚在这算不上很宽敞的地方,咱们就是有缘的朋友。相信各位都很疑惑这次为何会选在清岩会所召开宴会,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故友,在教育部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的老朋友,现在,请大家鼓掌欢迎。”
伴随着巴掌声渐渐响起,只见包厢大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
对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叶钧没印象,至于那位搀扶着老人的女孩,叶钧也没兴趣。相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男孩身上,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似乎察觉到叶钧投来的目光,这男孩微眯着眼,当着在场人的聚焦视野下,迎面走向叶钧,伸出手,玩味道:“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见面了。”
那个被京城老一辈寄予厚望的接班人,再一次现身江陵!
尽管叶钧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再次与这大智若愚近似妖的怪胎重逢,但还是不自然的伸出手,笑道:“我也没想到,咱们会这么有缘。”
“确实,这话刚才我也想说。”
与叶钧握了握,抽回手的张娴暮忽然话锋一转,冷冷盯着叶钧,平静道:“记得上次分手前,我曾说过,再次见面,最好能让我搞清楚你的身份,希望你的记忆力还保留着这句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执照批了!
有一种人,注定不会将出口的话当作儿戏,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道德观念。有鉴于此,叶钧不会将张娴暮这句话当作玩笑,也不会认为这是倔驴展现出来的执拗,更不会天真以为这是没话找话的唠叨,这个站在京城中,有着太多人在背后追逐的怪胎,实际上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操守,就是言出必行。
微眯着眼,张娴暮暴露在外的并非凶相,也不是暗藏锋针的警告,尽管这看似无害的外表下,不一定就能让人心生警惕,但谁若肤浅的认为这只是小孩子刚进社会时的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就大错特错。
叶钧笑道:“名字只是叫谁后,让谁知道的符号,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更没有任何值得保密的价值。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会藏着掖着,给,这是我的请柬,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是那句话,我认识你,不代表你便认识我。”
叶钧将藏着口袋里的请柬取出来,递给张娴暮。
接过请柬后,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若有所思盯了会叶钧,张娴暮才平静的展开请柬,入眼的“叶钧”二字,并没有引来张娴暮相对古怪的神色,只是匆匆一眼,就再次合上请柬,递还给叶钧:“诚如你说,这请柬确实没太大价值,尽管我这种追根究底的性子在你看来会很肤浅,但我只是想要自己尽可能安妥一点。”
张娴暮说完,忽然话锋一转,沉声道:“可惜,仅仅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名字,还不足以让我安心,依然是那句话,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上一次,就算我没说清楚,让你钻了一个空子,天真认为光凭一个名字,就能让我罢手。但现在不会了,我很严肃的警告你,下一次,倘若我这股浑然错愣依然得不到释放,那么,就别怪我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叶钧饶有兴趣打量着张娴暮,暗道还是年轻了,这份城府即便值得京城老一辈人称颂,但并不算长的人生阅历中,依旧沉淀不住那份四平八稳的圆滑。最关键的,就是张娴暮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可人始终是在逆境中才能获得成长,这也注定张娴暮还有着好长一段路需要踩踏,尽管不能断言张娴暮配不配得上京城老一辈人口中的接班人身份,但只要肯花三十年雕琢,也能彻底坐实这顶头衔。
“年轻人,你们认识?”
被那个女孩搀扶着的老人笑着走来,能将张娴暮带在身边,肯定对这位过早就染上光环的怪胎了解颇深。能让张娴暮主动上前交谈的人,在老人印象中不多,但也不少,可这不少的人群中,尽是些出类拔萃到引起他们老一辈重视的后起之秀,尽管老人并不认识叶钧,但这不代表老人就会漠视,笑道:“娴暮,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张娴暮玩味的瞥了眼叶钧,平静道:“叶钧。”
老人脸上有过一丝怪异,介绍朋友到惜字如金的地步,这足以说明眼前的年轻人跟张娴暮的交情不深,不过这怪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老人随口笑道:“年轻人,你是江陵一中的学生吧?”
叶钧微笑道:“是的,老爷爷。”
这时,顾仁芳走了过来,老人眨巴着眼睛,笑道:“仁芳,不介绍一下你的得意门生?”
早就看出不太对劲的顾仁芳匆匆赶来,尽管不清楚这里面是否有着孰是孰非的猫腻,但还是静下心,笑道:“叶钧是这学期转来学校的,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孩子。”
老人耸了耸眉梢,脸上的慈爱味更浓,笑道:“孩子,听说你文理兼优,这通科满分可不是寻常人能考出来的成绩,不错,比我孙女强。”
“爷爷。”
一旁的女孩子不依不饶的推了推老人,清秀的脸庞不能给人惊艳,但出生大族的书香门第,这股气质也足以弥补与生俱来的不足。
怯怯的瞄了眼叶钧,这女孩才壮着胆道:“你好,我叫沈玲,之前看过你答得考卷,你真的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将卷子全部做完了?”
当叶钧平静的点着头,沈玲才暗暗叹了口气。
当将信将疑的事情得到第一方的亲口验证,一直将成绩视为荣耀的沈玲只能放下那成份不多的傲气。当那天老人捧着一叠卷宗,放到沈玲面前时,她清楚记得花了整整一夜,才勉强考了个七百三十分。这算得上正常发挥的自信很快遭到残酷的现世报,只因老人取出一叠试卷,并扬言这份卷子的考生每科只花了十多分钟。
除了语文被扣掉十分,其他均是刺眼的满分,沈玲不傻,她所考的七百三十分,实际上作文却是给了满分。但摆在眼前的,却是一篇被扣掉十分的作文,不去看那些满分的卷宗,沈玲只是细细拜读着那篇不逊色陈琳《讨曹檄文》的论文,恢宏的气势给她一种激情澎湃的省思,放下卷宗,暗道倘若这种作品都要被扣掉十分,那么她先前执笔的作文,即便被扣掉三十分,也毫无怨言。
有鉴于此,好奇心起的沈玲才会跟着前来巡视的老人一同现身江陵,尽管很讨厌看起来病怏怏的张娴暮,似乎不习惯对方透着的那股阴气,不过沈玲也清楚就是这么一位看似瘦弱的男子,实际上在京城圈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最关键的,还是亲爷爷的得意门生。
沈三思!
这位身子骨健朗的老人,竟是那位教育界的泰山北斗,无论在名声,还是影响,都要高出顾仁芳不止一筹!
但叶钧却清楚,若非顾仁芳有着淡薄朝野的心性,怕与沈三思也会不遑多让。
通过一阵颇具深意的开场白,沈三思倒是没有官宦人家的长篇大论,也没有让人瞌睡眯眼的致辞,仅仅是表达了一些客套话,便笑道:“在场的各位朋友,请自行用餐,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叶钧坐在韩雅倩身旁,而韩芸却自顾自捧着盘子四处夹着瓜果餐点,尽管不少人都视这韩家姐妹花为必争之物,可瞧着同一屋檐下的叶钧,都只能无奈怯步。
韩雅倩饶有兴趣瞥了眼站在角落欣赏窗外风景的张娴暮,笑道:“你认识他?”
叶钧点头道:“认识,但交情不深。”
韩雅倩嘴角卷起一抹深意,笑道:“他很特别,自从进入这屋子里,我就感觉到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味。当然,这绝不是做作,而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看得出来,他似乎很不屑出入这种场合的宾客,这股傲气很惹人嫌,我也不例外。不过,他能主动找上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按理说这么高傲的男人,是不应该主动找人攀谈的。”
叶钧惊讶道:“这都能看出来?”
韩雅倩笑着点点头:“难道小芸没告诉你,我已经攻克了心理学的博士学位?”
叶钧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跟韩芸也没有太多时间交流,更别说扯到韩老师身上,也就是说,我跟韩芸的关系,没韩老师想得那么复杂。”
韩雅倩有着心理学博士的身份,但叶钧观人识人的本事,就算无师自通,也要比韩雅倩那些理论上的知识靠谱一些。这些话,以及说这话的语气,叶钧很清楚韩雅倩想表露的真实意图。
对于叶钧的辩解,韩雅倩理所当然认为这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狡辩,从韩芸的神态,以及较为古怪的反常行为,仿佛心有灵犀的韩雅倩自然能猜到一些亲妹妹的心意。这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发现,韩雅倩决定回家后就跟钟晴唠叨唠叨,尽管不赞成韩芸在这种年纪就找情人,但叶钧的出类拔萃有目共睹,倘若韩芸真喜欢叶钧,而这所谓的爱情又不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那么韩雅倩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相信韩家人也会很乐意将韩芸托付给叶钧。
韩雅倩笑道:“行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暗道一声糟糕,怕是这水也彻底给搅浑了,但叶钧不敢辩解,倘若一意孤行,怕就真要被韩雅倩认定是心里有鬼,毕竟过多的辩解,就是心虚,就是掩饰。
宴会自始自终,叶钧与张娴暮就没再进行过第二次交谈,分别前也仅仅是点到即止的颔首示意,这让沈三思有些好奇,似乎觉得这两个年轻人都有着一种类似的共同点。起初,沈三思还没琢磨透,可分别在即,却豁然醒悟,就是那股子不甘于人后的傲气!
“小钧,营业执照已经批下来了。”
回家后还没多久,胡有财就打来电话,语气很激动,但却让叶钧迷糊了:“财哥,政府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胡有财笑道:“还不是听说一大群公子哥光顾这家公司,连带着副市长都赶来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你的身份,这群往日里自在惯了的家伙,可不希望你爸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烧到他们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