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震惊,暗道这世界无奇不有的董尚舒皱眉道:“你怎么就确定这叫花子如此厉害?”
叶钧当然不会告诉董尚舒,他是重回到这个年代,拥有普通人所不知道的超前信息。面对董尚舒好奇的目光,叶钧耸耸肩,笑道:“当初见他蹲在路边,望着人来人往的华尔街,满是一股憧憬之色。当时感觉挺好玩,就打算做做善事,没想到却撞见宝了,发现他似乎能算准大盘走势,就好奇的跟着他压上几把。没想到,这神乎其技的精准预测也让我越买越大,最后就赢了这三百万。”
“狗屎运!”
董尚舒一拍大腿,朝叶钧竖起大拇指。尽管总觉得这里面听着很虚,但董尚舒没在这个话题继续瞎扯,只是若有所思跟叶钧讨论着其他话题。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在空姐的宣告中落下帷幕,当叶钧与董尚舒走出机场,便瞧见徐常平正卖弄的竖着牌匾,不断朝叶钧与董尚舒挥舞。
这里是南唐市,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叶钧也不会推却,只好上了徐常平的车子。
万福街是南唐市的闹区,这里每个铺面,都有着寸金之说。虽说铺面昂贵,但只要经营有善,自然日进斗金。
徐常平与陈胜斌所开的酒吧,就位于万福街最热闹的地段,自打进入这家酒吧,叶钧脑子里就开始计算着如何设计出吸引年轻人的装潢。毕竟许诺过,但依着叶钧上辈子对夜总会、KTV这些室内装潢的深刻印象,真要设计出一套贵气逼人的方案,倒是不难。
因为有贵客上门,陈胜斌忙从家里跑了过来,有求于人的陈胜斌刚到,就大吐苦水,说酒吧里这不好,那不好,让叶钧一阵捧腹。
挤在一间相对宽敞的包厢里,陈胜斌叫来三个打扮时尚的女学生,像这种场合,自然缺不了女人这种调色物。否则,几个大男人神秘兮兮窝在一间包厢内,端茶递水的服务生都可能猜忌这些男人的取向。
身材最火爆的女学生,叫方璇,大大咧咧的心性,穿着一套黑色休闲装,崭露在外的两条大腿套着过膝的黑色丝袜。作为这里面最具人气的女性,很清楚包厢内的男人在南唐市都是吃得开的大人物,矫情做作并不讨好,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徐常平跟方文轩中间,不断活络的气氛:“文轩哥,咱们都姓方,以后小妹被人欺负了,你可得罩着我。毕竟在这地方兼职,不少臭男人都喜欢毛手毛脚,上门是客,又不敢得罪。但被占了便宜,如果不制止,只会让对方更大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这种弱女子。”
“对呀,老板,你都不怎么过来,一有事,靠周经理做两面派,没用。”
另一个妩媚的女学生更是奔放,直接两条胳膊就缠上陈胜斌的脖子,撒娇道:“尽管我们在这兼职,但实际上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老板,你可不能让咱们吃亏。”
瞥了眼蜷在角落打鼾的董尚舒,陈胜斌苦笑道:“行,以后谁敢欺负你们,就告诉那位爷,保管那群就知道占便宜的王八蛋再也不敢进这店。”
“谢谢老板。”
这妩媚的女学生很大度的在陈胜斌脸上亲了口,然后顺势一倒,脑袋就枕在叶钧的大腿上,笑眯眯道:“这位小帅哥,怎么一直都不说话,要不,姐姐给你削果子吃?”
叶钧轻轻摆手,笑道:“不用了,谢谢。”
作为久经沙场的包厢公主,方璇在收到徐常平的眼神后,就朝着叶钧身旁的清秀女孩道:“林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直不说话,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这叫林可儿的女孩是被指派专门陪叶钧喝酒的包厢公主,可是,今天却一直忧心忡忡,倘若不是陈胜斌亲自开口,兴许早就退了班,离开这间酒吧。可尽管应了这茶局,自打进入包厢后,却显得很安静,成了最容易让人遗忘的边缘人。
穿着一套束身连衣裙的林可儿,给叶钧一种清水芙蓉的感觉,这文文静静的外表,进入这种群魔乱舞的酒吧,显得很另类。
或许是感觉到陈胜斌隐晦的不悦目光,林可儿忙捧起酒瓶,想要给叶钧的杯子倒上一些,可手一抖,直接浇在叶钧的裤子上。
原本枕在叶钧大腿上的妩媚女生,忙起身,擦拭着被酒水溅洒的妩媚脸庞。望向林可儿的目光,没有愤怒,仅仅是一种不知名的担忧。
林可儿慌乱着起身,想要伸手去扯纸巾,不过雪白的玉手却被陈胜斌紧紧抓住。
林可儿本能望向陈胜斌,发现这位印象中谈吐不俗,又不占她们便宜的老板正沉着脸,怒道:“不想干,就滚出去,别连累我也陪着丢脸!哼!”
说完,陈胜斌就狠狠甩开林可儿的玉手,指着包厢的大门,冷声道:“想继续坐下去,就拿出心思来!但如果还想着浑水摸鱼,闷声不吭让别人以为你生病了,就趁早滚,该干嘛干嘛去,没人会留你!”
“老板,对不起。”
两行清泪渐渐溢出,林可儿颤巍巍站起身,举着半杯酒,朝叶钧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老板,我敬你。”
上司怪罪下属,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尽管与自身有关,但叶钧不会管。毕竟对手底下的员工,一张一弛,才是御下之道,这点叶钧很清楚。尽管在叶钧看来,陈胜斌的口吻有些偏重,不过这次只是遇到他,倘若这叫林可儿的女孩子遇到其他客人,兴许早就给扇上几耳光。所以,偶尔被责骂,涨涨记性,也不全是坏事。
见林可儿敬酒,叶钧接过后一饮而尽,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林可儿坐了下来,捂着纸巾,正温柔的擦拭着被酒水沾湿的地方。可叶钧,却有些不自然起来,因为他能敏锐察觉到,玉手触碰的地方,正是他那仍处在沉寂的敏感部位。
第一百五十四章 禽兽
尽管光线偏暗,但林可儿这种动作,却让叶钧有些尴尬。倒不是经不起与女人产生肢体间的互动,而是这大庭广众下,多少有些不自然。尽管林可儿清秀的俏脸没有任何值得推敲的古怪,而且叶钧也相信林可儿在做着这些擦拭工作的同时,并没有任何职责之外的想法,但还是挪了挪,笑道:“我自己来吧,不碍事。”
林可儿扁着嘴,有些委屈,误以为叶钧是真生气了,耸着头,低声道:“对不起,老板,是我不好,请原谅我。”
反观陈胜斌似乎以为叶钧有些气恼,正打算继续责骂林可儿,却被叶钧伸手制止。
先是轻轻握着林可儿的玉手,然后在这个清秀女孩疑惑的目光下,笑道:“没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都会做错事,我真没放在心上。”
叶钧这话并没有起到本该有的效果,只见林可儿的神色不自觉又暗淡了几分,因为不熟,再者,叶钧也没打算跟一个包厢公主太过热套,就没放在心上。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对于林可儿毫无工作态度的言行举止,陈胜斌看在眼里,但嘴上不说,瞧着叶钧正跟苏涵这位妩媚女学生打情骂俏,也就不再继续搭理林可儿。
只不过,叶钧却偶尔将目光投向角落中的林可儿,心中生疑,似乎总觉得这个清秀女孩有着难言之隐的落寞。
中途,叶钧接到电话,因为身处国外,接收不到信号,所以那台大哥大一直处在关机状态。等到回国后,叶钧就第一时间打开。
“咦?怎么打了这么多天电话,都打不通?”
电话另一头,是韩匡清的声音,对于叶钧这次的出国之行,知道的人不多,韩家自然不清楚。
叶钧忙解释道:“韩叔叔,这些天我去了趟美利坚,考察一下国外的装潢设计,所以电话一直关机。”
“美利坚?哦,难怪。”
韩匡清笑了笑,道:“现在在哪?有没有时间来一趟?”
叶钧笑道:“现在还在南唐市,估计明天才回去,韩叔叔,是不是有急事?”
韩匡清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陈桥病危,据说是肺癌晚期,我一收到消息,就一直想打电话给你。”
陈桥?
叶钧一愣,对于这名字,只是有些印象。不过,陈桥染上肺癌,而且还是晚期,却让叶钧大喜过望!江陵市涉及河坝问题的五个大佬,除了落马被送入军事法庭的吴达央,余下的四个,依旧是叶钧的心病。而作为水利局监察室主任,这陈桥恰恰就是余下四员大佬中的一人,不过,却没想到陈桥会染上这放到十年后都是绝症的肺癌,叶钧一时间就差拍手庆贺!
只不过,上辈子似乎并没有听谁说过陈桥患过肺癌,而且还生龙活虎在监察室指点江山,难道,历史出现变故?
这念头一出现,原本涌上脑门的喜悦第一时间骤降,叶钧很清楚当务之急是要确定这件事的真伪,暗道该不会是有心人故意散步的谣言?
目的为何?
其一,就是抹黑。其二,就是这四个大佬,打算试水,看能不能借这事,揪出一些在背地里不安分的家伙。
毕竟,新一年的河坝治理款目,即将到账!而面对土地局、城建局两个一把手的先后落马,张嵩这些躲在暗处的大佬,确实要提高警惕防范。
当然,也不排除陈桥确实染病,但这肺癌,很可能是误诊!
想到这里,叶钧严肃道:“韩叔叔,消息是否属实?您亲自问过医生,看过病单了?”
韩匡清愣了愣,道:“这倒没有,小钧,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你认为,陈桥在装病?其实,我也是前些天才从同事嘴中得知的,因为隶属不同部门,加上平日里没太多交集,所以,倒是没有去医院取证过。不过,陈桥目前住在医院,却是事实,已经有六天没来上班了。前两天,我还特意去水利局走了趟,顺道跟水利局的职工打听过,看样子,陈桥得病的事,确实不假。”
叶钧故作疑惑道:“我只是担心,陈桥在自导自演,目的,就是引出一些暗地里不安分的因素。”
韩匡清本打算说叶钧多心了,病这玩意晦气,谁沾谁倒霉,尤其还是肺癌这种绝症。不过转念一想,陈桥这人显然不忌讳这种事,前些年还曾指挥人从河里打捞出几具尸体,并勒索遇难家属,交利钱,才将尸体归还。这黑心到无所顾忌的陈桥,既然死人都不怕,还敢赚这既昧良心,又邪门的死人财,装病扮瘟,确实有着一些可能。
“小钧,这样吧,明天回来后,来我家一趟,我们分析一下。”
韩匡清理了理思绪,平静道:“当然,我会让人去医院跑一趟,以代表政府慰问的方式,暗中让人观察陈桥是不是真在演戏。”
叶钧平静道:“好,我明天一回江陵,就去拜访韩叔叔。”
挂断电话的叶钧正打算返回包厢,但眼前却出现一道怯怯的身影,正是原本包厢内坐在他身旁的林可儿。对于这个清秀的女孩,尽管胸脯不大,但也还没贫瘠到飞机场的程度,生得一对好臀,该翘的翘,该鼓的鼓。但最让人心旷神怡的,莫过于那双美腿。
林可儿忧心忡忡的神色让叶钧一阵起疑,先前就发现不太对劲,本以为这女学生是打算去卫生间舒缓一下人的三急,不过很快意识到林可儿行走的路线与卫生间背道而驰,不由跟了上去,同时嘀咕道:“还没下班,穿着工作服,为什么要朝后门走?奇怪,而且走得还这么急。”
“臭婊子!就这么点?信不信我把你卖到窑子里给男人操?”
当叶钧附在后门的门框边,便听见一声脆脆的巴掌声,同时还有着一阵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透过玻璃窗,只见林可儿捂着脸,倒在地上。这条阴暗的小道口,还站着一个邋遢的男人,起码四十岁以上。
反观林可儿嘴角有些污血,此刻慌乱的凝视着这个邋遢男人,眸子隐隐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面对林可儿的目光,邋遢男人不以为意,大大咧咧拾起地上一块石头,这让林可儿以为要继续遭到暴力对待,顿时掩着脸,浑身哆嗦,并本能的抬起另一只手,抱住头部。
“别紧张,只要你乖乖的替老子挣钱,老子怎么舍得打你?不过,今天这点钱,不够,你想想,当年你妈死的时候,要不是老子养着你们姐妹,你能有今天?你有钱上学?”
邋遢男人冷笑一声,拍拍手道:“这样,明天搞两千块来,我就回去,否则,你妹妹如果饿死了,可别怪我。”
林可儿咬着嘴,喊道:“你一直说让我给钱,我都将这个月所有积蓄给你了,哪还有那么多钱?”
“一千多块,还不够老子找小姐,随便赌几把,就全没了!”
“你拿我给妹妹的钱去赌?去找女人?”
林可儿瞪大眸子,不可思议盯着邋遢男人,见对方理所当然的模样,顿时冲了上去,一边撕扯着邋遢男人的衣领,一边哭丧道:“你还我钱!那是我给妹妹上学的钱!你怎么能这样?你这畜生!”
“臭婊子!如果明天老子收不到钱,甭说你妹妹没钱上学,说不准,我就把你妹妹卖给人贩子当拐女!”
这邋遢男人一巴掌扇向林可儿,然后狠狠将林可儿推倒在地,似乎发觉到对方因滑倒而暴露在外的洁白大腿,顿时起了歹意,贱笑道:“这世道,只要你肯卖,就有男人愿意出钱。要不,我们合伙做买卖,我去租下一个房间,然后到街上拉客,你每天接十几个客人,两三千块,也就几天的事情。当然,为了保证客人满意,我得先教你怎么迎合男人。”
说着,这邋遢男人就蹲在林可儿身旁,探出手,想要去抚摸林可儿展露在外的修长美腿。
这种举动让林可儿极为惊恐,哭喊道:“不要!放过我!放过我妹妹!求你了!”
见林可儿不断朝后缩着身子,邋遢男人收回手,一步一步走向被逼到墙角的林可儿,同时还扯着裤裆的拉链,笑眯眯道:“这可不行,你们姐妹俩都是能赚钱的好苗子,我怎么舍得放过你们?暂时别说其他的,让我先消消火,否则,我立刻就回去搞你妹妹!好像你还是个雏,正好,老子也要尝尝没开封的原装货,嘿嘿。”
“救命!”
眼看着邋遢男人已经取出半截凶物,林可儿赶紧呼喊,可是这冷冷清清的后街,白天都没人,更遑论这黑灯瞎火的夜晚。
“嘿嘿,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里面可是酒吧,很吵的!来,让老子好好爽爽,兴许舒坦了,就放过你们姐妹俩。”
说完,这邋遢男人就想扑到林可儿身上,可忽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股厚重的力道,同时整个身体不听使唤的朝后倒飞,既而重重砸在一面墙壁上。
“唉哟!”
邋遢男人哭爹喊娘,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双手插兜的年轻人正冰冷的打量他,顿时吼道:“哪里跑来的臭小子?竟敢坏老子的好事,信不信我叫上几票兄弟,把你全家…”
邋遢男人不敢说了,因为发现一柄透着寒光的匕首正架在他脖子上,怕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这匕首准得划破脖颈处的动脉。顿时咽了咽口水,贱笑道:“这位小兄弟,你想上我家闺女,就先让你来,怎么样?”
“你闺女?”
这半路杀出的自然是叶钧,之前听着这邋遢男人不要脸的话,早就想一刀子捅死这祸害人家姐妹的垃圾。可是,听说这邋遢男人竟是林可儿的父亲,叶钧一阵恶寒,同时惊疑不定望向满脸苦楚却不敢吱声的林可儿:“怎么回事?他是你爸?”
“他不是!他是禽兽!”
林可儿愤怒的盯着邋遢男人,锐利的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如刀刃般的寒凉,这让被刀架住脖子的邋遢男人产生一股难以抑制的颤抖:“这个禽兽,原本住在我们家隔壁,后来我爸死了,就借着醉酒的胆子上门,将我妈强暴了!因为村子里人言可畏,所以,妈不希望我们姐妹俩被人指指点点,就只能委身嫁给这禽兽。谁想这禽兽天天喝酒,一喝酒就爱打人,可怜我妈为了保护当时还小的我跟妹妹,被这恶毒的禽兽日日折磨,最后给活活打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值得同情的施暴者
英雄救美的三流俗套,在这世道时有发生,不过俗归俗,也并非没有英雄愿意救助受困的美人。可是,这到最后,真正关注的并不是能否成功掳获美人心,而是该怎样处理这施暴的歹徒。
叶钧就面对这种问题,站在他的立场,像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杀了便是。所以,亮在这邋遢男人脖子上的匕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松懈,相反,还使足了劲,颇有先斩后奏的心思。
这邋遢男人不傻,似乎也嗅到叶钧身上的凛然杀意,顿时打了个寒颤,朝林可儿惊呼道:“可儿,放过我,我绝不敢有下次,回头我就送你妹妹去学校,好不好?”
心有余悸瞥了眼叶钧,这邋遢男人愣是哭鼻子上脸,一把鼻涕一把泪,使出浑身解数,只盼着能留条狗命。
但这些话叶钧能信?
自然不能,可涉世未深的林可儿却有些犹豫不决,当下轻咬着嘴唇,目露哀求的望向叶钧,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儿!”
邋遢男人怕了,因为他敏锐察觉到匕首传来的力道越来越重,锋利的刀刃已经渗入他的皮肤,让他感觉到一股辛辣。
邋遢男人可是很清楚,像这种出入酒吧的社会青年,都是些敢打敢杀的二五仔。都说年轻人冲动,真杀了人,或许会后悔,也可能进笼子里关上几年,甚至直接被拉到菜市口枪毙。可是,邋遢男人不敢往深处去想,这没意义,因为这建立在他付出生命后,才能将想法付诸于现实。就算他恨不得眼前的叶钧死上百次千次,但如果真要跟他性命扯上关系,他宁可先保全自己!
“老板,放了他,好不好?”
林可儿是善良的女孩,经不住邋遢男人乞求的目光,只能暗暗叹息。尽管很清楚就这么放过眼前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是一件极不理智的事情,但林可儿始终愿意相信人性本善,兴许经过这个教训,能让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叶钧微眯着眼,很快就捕捉到邋遢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庆幸,还有着不知名的阴谋酝酿,就知道林可儿倘若今天放走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不仅不会感动对方,兴许,还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悔恨。
暗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在那个邋遢男人喜出望外的神色下,收回匕首。可还没松口气,就惊恐的发觉,眼前站起身的叶钧,忽然一脚狠狠扫了过来,紧接着,一股沉闷的力道,就瞬息间传遍脸庞,意识,也渐渐散去。
林可儿掩着嘴,慌乱的望着地上不断抽搐的邋遢男人,似乎想问叶钧为何出尔反尔,但却不敢吱声。
叶钧平静道:“这种人,交由公安机关处理,才是最正确,也是最理智的决定。既然杀了人,还涉及猥亵妇女,当初你就该报案。当然,或许你一直认为,这个男人会一朝顿悟,既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可是,我却敢保证,倘若今天放走他,你会后悔,你亲妹妹也会遭殃。尽管不清楚这禽兽不如的家伙会对你妹妹做些什么恶事,也不清楚这家伙会不会真跟你期盼的那样,改过自新。反正,路有两条,是放过他,还是打电话报警,你自己选。”
叶钧说完,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千万别做一些会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倘若这家伙真懂得忏悔,在你母亲死后,就不该继续为难你们两姐妹。对死人况且没有任何悔悟,你又能指望三言两语就能使他改过自新?”
林可儿含着泪,叶钧许多话,都让她浑身剧震,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令她有过无数噩梦的男人,最后,林可儿轻咬着嘴唇,艰难道:“交给警察。”
当警车在酒吧外鸣笛,酒吧内的客人都四下散开,毕竟警察跑到这地方,可不会有好事。为避免惹祸上身,许多顾客都从安全通道离开,尽管很奇怪这间酒吧会有警察到访,到这些顾客显然不敢多想。
陈胜斌满脸阴沉走下楼,当听到服务生告诉他,竟敢有警察扫他场子,还惊走一大群客人,陈胜斌就感觉到今天是颜面尽失。他好心好意请叶钧来酒吧,这手底下拿得出手的三个女孩子,竟有一个敢落他的脸,现在更夸张,连警察也掺合进来。陈胜斌已经决定,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跑他的地盘招摇过市!
陈胜斌拨开人群,死死盯着眼前的警察。
反观这群警察,显然也清楚这酒吧是某大人物孙子的店面,跟他们顶头上司也打过招呼,所以满脸苦涩,暗道今天是接了个吃力不讨好,兴许还得罪人的苦差事。
一个警察眼尖,似乎认识陈胜斌,忙点头哈腰跑来,低声道:“陈少,局里面接到报案,说是这里逮到一个罪犯,所以,就让咱们过来抓人。”
“罪犯?”
听到不是来查场子的,陈胜斌脸上倒是缓了缓,看着眼前十几辆鸣笛的警车,怒道:“抓人,要搞这么大排场?不知道这会吓走我店里的客人?”
这警察会意,赶紧朝从窗户露头的同志挥手,这些人也识趣,先后将引擎熄灭,然后,这警察才低声道:“是个杀人犯,在贵店想要亵渎妇女,被当场逮着。”
“有这事?好吧,你挑两个人,进里面抓人。倘若待会抓不到人,可别怪我去你们局里告状!”
见身后的经理摇着头,似乎根本没发生过这事,陈胜斌脸色再次不好看起来。反观这遭到“威胁”的警察,此刻肚子里早已将打电话报警的肇事者骂了个底朝天,暗道这次如果谎报,连累他倒霉,到时候,非得揪出这在背后搞是非的混账!
不过,当进入酒吧,陈胜斌就瞧到满脸惊慌的林可儿正等在那里,见警察来了,忙不迭指着通往后巷的小门口。
这领头的警察松了口气,见陈胜斌不再理会他,就忙不迭领着人,喊道:“走!过去拿人!”
通过了解,陈胜斌才知道先前发生在后巷子的事情,瞧着林可儿黯然泪下的模样,陈胜斌多少为之前的严厉有些后悔。毕竟这种事发生在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身上,料想所要承受的精神压力极大,能强撑着陪客,已经实属不易。
陈胜斌叹了口气,道:“可儿,以后有事情,不能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陈哥,知道吗?像这种事,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着了坏人的道,陈哥虽然是你老板,但陈哥一直将你当妹妹看待。你如果出了事,陈哥也会于心不安。”
林可儿擦着泪,点头道:“谢谢陈哥。”
“老王八羔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听见一声凄戾的嚎叫,陈胜斌本能撇过头去,只见一个警察正死死扯着一个邋遢男人的头发,同时另一只手不要命的朝这邋遢男人脸上扇巴掌。
瞧见跟在后方满脸无事人的叶钧,陈胜斌很清楚这事八成与叶钧有关,赶紧小跑过去,关心道:“小钧,没事吧?”
叶钧颇为无辜的指着正被警察左右开弓的邋遢男人,似乎在说,我没事,不过这家伙麻烦大了。
见陈胜斌露出莫名其妙的疑惑之色,领头的警察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这家伙亲口承认用暴力强暴妇女,后来跟受害人结了婚,却整日里发酒疯,还将受害人活活打死!更恶心的是,这畜生不知悔改,竟然还想侮辱受害人的遗孀,要不是这位见义勇为的青年,刚才就让这畜生得逞了!”
这警察说完,似乎憋着一股气,顿时一脚踹向这邋遢男人,在对方惨叫声中,这警察骂道:“人家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好歹也算得上父亲,尽管没人指望你能尽职尽责,但你这畜生竟连名义上的女儿都不放过,还扬言要将小的卖给人贩子做拐女。你这等人渣,法律不制裁你,你也会遭报应的!”
“带走!”
这警察说完,立刻让人押走这邋遢男人,但经过林可儿身旁时,邋遢男人毫不掩饰心底的愤怒,吼道:“你给老子小心点!等老子从局里出来后,你,你妹妹,还有那小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啊哟!”
这邋遢男人刚说完,叶钧等人就荒唐瞧见,一道双手各持啤酒瓶的身影冲了过来,一句话不说,两酒瓶就狠狠砸在这邋遢男人头上。
定睛一看,正是不知怎么就睡醒了的董尚舒!
似乎不少警察都认出董尚舒这位南唐市头号纨绔,本能放手,似乎担心这样继续架着这邋遢男人,很可能就得遭遇不必要的飞来横祸。
“老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没想到刚下楼梯,就瞧见一个傻逼在这招摇过市,真是不知所谓!你在老子面前称自个老子,那老子算什么?”
董尚舒骂骂咧咧后,在旁人心有余悸的目光下,顺手攥紧另外两个啤酒瓶,再次朝这邋遢男人头上狠狠砸过去,直把这邋遢男人砸得是天昏地暗。事后,董尚舒若无其事扔掉手中的半截啤酒瓶,骂骂咧咧道:“欠操!滚你丫的,带出去!”
赶紧抬着这不醒人事的邋遢男人离开这地方,被董尚舒整过的人,就算罪大恶极,都值得旁人同情。瞧着那邋遢男人因休克而浑身抽搐的模样,叶钧等人一阵无语,因为隐隐开始同情起这邋遢男人的遭遇。
而作为受害者的林可儿,显然还处在担惊受怕的心情当中,叶钧缓缓脱下外套,走到林可儿身边,披在那道瘦弱却有些饱满的娇躯上,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我保证,他绝对出不了牢房!还有,这地方凉,要不,我送你回家。”
林可儿顺从的披着叶钧的衣衫,似乎感觉到了人情冷漠中的一丝温暖,颇为感动,低声道:“谢谢。”
“走,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由分说,叶钧就拉着林可儿如玉般的小手,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滑溜,这让叶钧大呼意外,同时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阵。这种暧昧的动作让林可儿活泼乱跳的心脏如小鹿乱撞一般。
本打算拒绝叶钧的一番好意,可瞧着那比自己只小不大的稚嫩脸庞,林可儿暗叹一声,好歹眼前的男子救了她,也不好拒绝,小声道:“离这不算远,我在街口的小巷子租了间房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遇杨静
咚!
林可儿躬身将一杯清茶放在桌台上,看着眼前的叶钧,尽管很清楚这三更半夜邀请一个男人进门,致使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种行为并不理智。不过,林可儿也不好让送她回家,先前还替她解围的恩人拒之门外,出身贫苦不代表就没有涵养,这是为人最基本的礼貌。
捧着茶杯的叶钧笑了笑,饶有兴趣打量着这不到四十平方的格调布局,对于女孩子的房间,相信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有着莫名的吸引与神秘。当然,叶钧对此也不例外。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是换了身干净衣服的林可儿,这才发现依着平日里的习惯,不知不觉就穿了那套睡衣。尽管不露,但多少有些单薄,甚至还容易走光。
当下只能死死夹着腿,坐在椅子上,见叶钧投来目光,林可儿的俏脸本能红了红,笑道:“地方挺简陋的,因为图便宜,所以就租了这房子。”
叶钧笑道:“听说你是大学生,怎么不住在宿舍里?”
林可儿轻咬着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很快就换上一副笑脸,解释道:“因为在酒吧里兼职,经常要工作到凌晨一两点,如果这时候返回宿舍,容易影响到舍友的休息。所以,还是决定租一间房子,离酒吧不远,下了班就能很快睡觉,不影响第二天的学习。”
叶钧很清楚,林可儿有一句话没说。毕竟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目的自然是希望吸引住顾客的眼球,但倘若每天凌晨一两点回宿舍,怕是那些学生很容易就会将林可儿的私生活往歪处想。这世道,人言可畏,作为一个女孩子,自然不希望背负不知廉耻的罪名,整天活在旁人有色的目光下。
“你有一个妹妹,怎么不接到这里?这样,你就可以自己照顾着。”
叶钧只是随口问问,但林可儿却显得很激动:“都是那个男人,他想用妹妹要挟我,让我成为他赚钱的工具!只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知廉耻,竟然连我,都想要欺负…”
说着,林可儿再次黯然泪下,叶钧赶紧安慰道:“放心,这个男人再也不能要挟你,只要你愿意,我跟陈哥说一声,你就不需要再在酒吧里兼职。以后,就能过正常的生活,到时候将你妹妹接到这里来,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起初,林可儿有些心动,但很快,似乎意识到这世道的现实残酷,自嘲道:“哪有这么简单?这世道,说白了,没钱,就寸步难行。以前还天真认为能找份好工作,就算兼职几份,也不打紧。可是,一听说我只是个还在念书的学生,那些用人单位都没了兴趣,说大学生不靠谱,做一两个月就会离开,以前就遇到不少,像大学生,他们不招,毕竟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学了东西,还没正是上手,就想着走人,这纯粹是浪费精力。”
林可儿这话倒是符合实情,兼职,或者实习,对于一些正规企业来说,确实是首先需要排除的。尤其是,那些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为什么?
因为大学生课程相对紧密,就算空下来,学校那方面也可能有许多事,要让学校里的学生处理。例如大扫除、开会等等。
这样,一个月下来,真正能在办公上用到的时间,显然不多。加上大学生心性还不够坚韧,很可能做一阵子,就没了热情,就想着辞职走人。这俗称三分钟火候的热度,叶钧很清楚,因为上辈子,同间宿舍的哥们,就干过这种屡见不鲜的事情,而且犯案累累,还不止一桩。
对于林可儿这种弱女子,叶钧同情,也愿意伸手保护,但这不代表就愿意失去原则。或许在酒吧兼职,确实是目前最适合林可儿的工作,陈胜斌的为人,叶钧清楚,依着这份本性,也不会做一些不干净的买卖。而且以陈胜斌的家世背景,也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暴利,让长辈蒙羞。所以,林可儿在陈胜斌酒吧里工作,起码不会吃亏,至于会不会走错路,只能看林可儿的心性。
紧闭的门,忽然开了,叶钧本能望去,一时间愣住了。
反观开门的身影,同样傻了,似乎无法相信会在这种场合撞见叶钧。
“是你?”
“是你!”
尽管内容一致,但语气却截然相反,叶钧自然是有着浓厚的疑惑,而对方,却饱含着一股咬牙切齿。
来者,正是多日不见的杨静!
“你们认识?”
林可儿忙站起身,当下小跑到门口,眸子充满着好奇。
反观杨静换好鞋,先是丢给林可儿一个白眼,这才嘀咕道:“这小子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大色狼,可儿,你怎么会认识这种瘪三?老实交代,有没有被这小瘪三占便宜?”
见林可儿张着嘴,回答不上来,杨静思维高速跳跃,惊呼道:“天啊!可儿,你不会跟这小瘪三上床了吧?”
原本心情不错的叶钧顿时气得够呛,先不管这三更半夜杨静跑这小庙打算干什么,单说这一连串的口吻,就仿佛撞见不共戴天的阶级敌人一般。叶钧自认对这杨静是一忍再忍,可没想到当日还觉得这丫头挺乖,起码不至于跟条疯狗一般乱吠,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大色狼,叶钧忍了,毕竟那段日子没少占杨静便宜,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连衣服都脱过!至于这瘪三,叶钧也认,反正狗嘴吐不出象牙,只要杨静还愿意把他当人看,就行!做瘪三好过做禽兽,做禽兽好过被人戳脊梁骨,骂禽兽不如,这是叶钧最直观的想法。
但是,上床的说法,这不成心抹黑?他倒是没什么,可人家林可儿会怎么想?再说了,这种话是能够随便说出口的?
林可儿忙摆手,急道:“没有,你别误会,这位老板是我请回家的客人,他之前还替我解决了那件烦心事。”
“他会有这么好心?难不成另有企图?”
杨静嘀嘀咕咕朝叶钧投了个白眼,但很快意识到什么,惊讶道:“可儿,你是说,那王八蛋又来找你麻烦了?”
见林可儿委屈的点头,杨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告诉你多少次了?那王八蛋如果还敢来找你,就告诉我,你治不了他,我能治!”
林可儿撅着嘴,耸着头,低声道:“我不想给你惹麻烦,毕竟这是我的家事,我也不希望闹大。不过,这一次,他确实过分了,不仅想把我妹妹卖给人贩子做拐女,还想…还想趁没人的地方,欺负我…”
林可儿越说声音越小,反观杨静却瞪大眸子,里面透着一股让叶钧毛骨悚然的愤世嫉俗,还恶狠狠道:“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叶钧听着有些吃味,敢情这杨静是骂那个邋遢男人,还是指桑骂槐说着这屋子里唯一一个带把的爷们?
不过瞧着杨静气头上的模样,叶钧没敢继续火上加油,干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不急!”
“我送你。”
叶钧一句话,似乎再次刺激到杨静的敏锐神经,这让准备送客的林可儿第一时间闭嘴。面对杨静虎视眈眈的目光,头皮发麻的叶钧本能朝后挪了挪,似乎担心这颇有威势的母狮子一言不合,就干出一些让人进宫当公公的荒唐事。
叶钧警惕道:“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难不成你还想找男人暖被子?”
“臭美!”
杨静冷冷扫了眼叶钧,这张出现在她无数个夜晚,且难以释怀的稚嫩脸庞,让杨静有着一股发自内心的矛盾。说恨,却恨不出来,说爱,这对杨静而言就是最荒唐的事情。但这股矛盾却真实存在,险些就让杨静误以为这叶钧是她生命中的欢喜冤家。
当下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既而指着窗户,杨静笑眯眯道:“不怕淋成落汤鸡,就欢迎你随时离开。”
叶钧狐疑的走到窗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有着如线条般的雨水不断滴落。因为屋子里紧锁着窗户,加上这房子位置不好,距离大街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听不到下雨声。
林可儿笑道:“不怕,我有伞。”
瞧着林可儿热情的模样,杨静古灵精怪的眸子打了个转转,笑眯眯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儿,我可告诉你,这瘪三家里面养着两只金丝雀,你可别脑子发热也钻进那笼子里面去。”
“杨静!你到底想怎么样?”
实际上,叶钧没打算跟林可儿发生超友谊的关系,但也容不得杨静一而再再而三诋毁,尽管这话说得确实是实情,但今日不加以阻止,天知道这杨静会不会见人就说?
尽管叶钧自认问心无愧,可是也要替家里面两个女人想想,毕竟女儿家名节为大,多少家庭养大的闺女,都因为名节问题闹到跳楼割腕的程度,叶钧自然清楚兹事体大。
似乎觉得叶钧动了火气,杨静一时间兴起,正打算跟叶钧据理力争。而林可儿却制止了这场闹剧,当下不由分说,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伞,然后就拉着叶钧朝门外走去。
送叶钧走到楼下,林可儿笑道:“老板,杨静人就这样,我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可能有时候说话确实难听了点,但出发点不坏,或许是表达的方式有些特别,请别在意。”
叶钧抬头瞥了眼在窗台偷看的杨静,这婆娘被叶钧逮着,忙缩回去,并愤愤然拉上窗帘。
收回目光的叶钧笑道:“没事,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毕竟她也在我家里面住过。”
“哦?这倒没听她说过,待会我去问问她。”
林可儿将伞打开,然后递给叶钧:“这次多谢你,要不是你,怕是今晚我就要遭殃了。”
叶钧接过伞,笑道:“这把伞我会留在酒吧里,明天你去取就行了,没其他事,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或者陈哥,都行,别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