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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小红想的。
她连连点头。
晓雪把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就站起来,对她说道:“我要去看看小姐醒来了没有,你先在茶房坐着,等到第二批用饭了,你再过去。”
小红也站起来,说道:“我待在这里也无聊,让我也去吧!”
晓雪的目光就落在她满是瘀青的手臂上,说道:“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小姐知道了,前头所做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听我话,乖乖坐着,要是小姐问起你来,我会帮你圆过去的。”
小红只好重新坐下来,目送晓雪离开。
晓雪从茶房出来之后,站在屋外,长舒了一口气。
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去了正室。
第二十五章决定
沈如意因为昨晚上没睡好,又用了一早上的大脑,身子特别的疲惫倦怠,一沾床就睡着了,还因此错过了中饭,直到傍晚时分才悠悠醒来。
一睁开眼睛看窗外的天还亮着,一时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抱着被子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撩开垂挂下来的纱帐,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晓雪端着脸盆进来,伺候沈如意起床。
沈如意接过晓雪递过来的湿巾子,盖在脸上,又轻轻了下眼睛,直到迷糊的神智慢慢清醒过来之后,才把擦过的湿巾子递还给晓雪,并问她道:“你回来了?你母亲可还好?没必要这么着急回来,既然回去了好生待上几日也不是不可以。”
晓雪笑着回道:“小姐这是嫌奴婢了吗?奴婢可是想着小姐您呢,在家过了一夜就急巴巴地赶回来了。没曾想,小姐一点都不想奴婢,还让奴婢在家多待几日,真真伤了奴婢的心!”
说着嗔怪的话还不算,晓雪还做出西施捧心的样儿来。
望着跟自己七八分像的晓雪,做出自己平时根本不会做的动作,沈如意只觉得晓雪身上散发出了强烈刺眼的光芒,忙抬手遮住了双眼,说道:“我真是怕了你了,快把手放下,最见不得你这样!”
晓雪没有放,还故意问道:“那小姐想奴婢了没?”
“想想想!非常的想!”沈如意敷衍的说道。
晓雪捂着嘴忍不住笑起来,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来,再加上她举手投足中透露着少女独有的迷人风情,沈如意竟一时看呆了,心中还涌现出丝丝的落寞和遗憾。
她好似从未如晓雪这般笑过,笑得这样有味道,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这大概就是性情不同的缘故。
晓雪是温柔的解语花,而她则是易爆炸的爆竹,一点就炸开了。
尤其是前世。
一想到前世自己犯下的种种蠢事,沈如意就忍不住抚额。
因为前世的她简直就是个不懂思考,也懒得思考的炮筒,从来不留心身边事,可脾气却不小,以至于最后落得了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的凄惨而又可笑的下场。
沈如意忍不住为自己长叹了一口气。
晓雪见了,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轻声问沈如意道:“小姐,您怎么了?是被什么烦难事给困住了?怎么愁眉苦脸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她凑近沈如意,小声问道:“您还在为近日的噩梦烦恼吗?”
沈如意又叹气。
如果那个梦真的只是噩梦就好了,过几日也就丢到脑后,不用理会。
可惜的是,那不是噩梦,是事实,带着血腥的事实!
晓雪见沈如意沉默不语,以为是真的为噩梦烦恼,不禁开口劝说道:“小姐,虽然奴婢不知道您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梦,但还请您别放在心上,这梦都是反的,做不得数的!”
沈如意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我知道。”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噩梦。
晓雪是知道退进的人,见沈如意无意深谈此事,也就收住嘴,不再言语,转身收拾床铺。
沈如意则是望着晓雪忙碌的身影发起呆来。
她可信吗?
晓雪并非家生子,是在她搬进香善院另居的时候从人牙子那里采买进府的。
当时签的是死契。
之所以会进府,是因为晓雪的父亲病逝,欠债无数,留下的唯一薄田又被大伯家占去,而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娘家也不得力,任何她们娘俩自生自灭,走投无路才想到了卖身,为的就是能有口饭吃,好好活下去。
进了府之后,因为晓雪乖巧,拨到了她身边伺候。
这几年来,晓雪勤勤恳恳,做事脚踏实地,从不与人红脸,在下人当中还得了贤名。
父亲、母亲对她也甚是满意。
就连严厉的祖母也说晓雪稳重大方。
那晓雪可以相信了?
沈如意想把真相告诉晓雪,身边也好有个得力人帮衬。
可话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
不仅仅是发生了晓晴的事情,她对周边的人都产生了怀疑,还有的就是不想拖晓雪下水。
当年晓雪能被选中进府,最重要的是她长得跟自己相像。
因着她是沈家的独苗,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幼年的时候身体并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所以想找个替身挡挡灾病,本来打算找人做百来个木偶人放在房间里挡那些凶煞的,在看到与自己相像的晓雪之后,父亲、母亲改变了主意,由晓雪这个活人替她挡灾。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灵验。
自从晓雪来她身边之后,她的身子果然渐渐好了起来。
不过,身为挡灾的晓雪就惨了。
不是无端端的跌跤,就是被哪里伤到了,最严重的是有次她们一起从假山旁走过的时候,一块巨石因为连日的暴雨松动了,从假山上滚落下来,直砸向她们,是晓雪在关键时刻推开了她,她才得以躲了过去,但是晓雪却被巨石砸了个正着,当场左腿被砸了个血肉模糊。
即使经过及时的医治,晓雪保住了双腿,可她却落下了病根,每到下雨天左腿就发痛。
而这次可比巨石还可怕。
连背后的幕后指使人是谁都不知道,把晓雪拉进来,那到时…
沈如意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晓雪血肉模糊的身影。
前世晓雪的死说起来也是被她拖累了。
她自认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好主子,但对于跟自己相像的晓雪,她的内心就忍不住柔软起来,不想她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因此,思来想去,她最后歇了把真相告诉晓雪的打算。
无知是福。
这世就让她安生的过日子吧!
决定之后,沈如意长舒了一口气。
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沈如意对忙前忙后的晓雪说道:“有吃的没?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觉得好饿。”
晓雪正在整理梳妆台。
闻言,她微抬了下头,说道:“知道您会饿,奴婢早已吩咐厨房把饭菜放在灶上热着了。”
正说着,荷香提了食盒进来。
晓雪放下手头上的活计,帮着荷香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
四个消暑小菜,配了一碗绿豆粥。
沈如意看着食欲大开。
净了手之后,开始开动。
荷香站在旁边没有下去,一直望着晓雪欲言又止。
晓雪对着她摆摆手。
沈如意余光看到她们俩个的小动作,没有开口询问,慢悠悠地用着迟来的午饭。
第二十六章性情
吃饱喝足之后,沈如意放下手中的碗筷,捧起晓雪放在她手边的饭后茶,小小地抿了一口,如生嚼了黄莲般,那苦到发麻的味道立马充盈了整个口腔,并直冲脑门,一下子吹散了她原本懒怠的精神。
等适应了嘴中的苦涩之后,沈如意又皱着眉头,连续抿了三四口。
那味道…
即便才经过了一次苦味的洗礼,可仍旧苦到她差点吐出来。
但又不得不强忍着令人作呕的苦意给咽下去。
因为从晓雪和荷香的言行举止中可看出,她们肯定有事要禀告,所以她得有精神气应付。
不过在把这茶喝了半盏之后,沈如意就感觉不到苦意了,回味起来还带有丝丝的甘甜,有种说出来而特别舒服的香气在嘴中萦绕,特别的沁人心脾,又心旷神怡。
沈如意犹如挖掘到了宝贝般,眼睛都亮了起来,忍不住把剩下的半盏茶全数喝完。
然后,半眯着眼睛,等待着惊喜。
不负所望。
喝完之后,整个人好似得到了升华般。
沈如意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跟踩在软软的棉花上差不多,可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对此,沈如意是万万没有想到。
这茶原本是沈家独有的饭后茶,由沈家的老祖宗亲自拟的配方,至今也有百年的历史了。
她从小就喝。
祖母、母亲也是同样如此。
不过因着这茶着实太苦,实在难以下咽,可又不好废弃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每次饮这此茶不过是沾沾唇,意思意思,而她们祖孙三人也就因此错过了这茶的奇妙之处,不知道这茶别有洞天。
唉,真是可惜了。
幸好她发现的及时,也不算晚。
重生至今,终于有件好事。
沈如意的心情愉悦非常,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
一旁的晓雪看着奇怪。
她知道沈如意是最畏苦的,饭后饮这此茶也不过形式而已,今个儿竟然全喝光了…
更让她困惑不解的是,喝完之后还诡异地笑起来。
晓雪心里毛毛的,也替沈如意觉得苦,继而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又让荷香端来漱盂,对沈如意说道:“小姐,您漱漱口吧。”
此时沈如意的嘴里满是甘甜,毫无苦味,根本用不着漱口。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地接了晓雪递过来的茶盏。
因为祖母曾经说过,要想当个出色的家主,那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宠辱不惊于身。”
在此之前,她觉得做这样的人太累,太深沉,也太虚伪,一直未把祖母的话给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这话太有道理。
把所有心事都摆在脸上,旁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内心所想。
其他人也就罢了。
落在有心人眼里,跟站在刀锋下无异,什么时候头上悬挂的刀就落下来了,还不知道这把刀的主人是谁,死了也是冤屈鬼。
前世她就是那可笑又可叹的冤屈鬼。
今世她要明明白白的活下来!
生死不从于人!
想清楚了之后,沈如意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不少,一张小脸紧紧地绷着。
在晓雪的服侍下漱完口后,如往常一样,沈如意站起来,在屋子里慢悠悠地转圈消食。
一圈又一圈。
荷香看着头都昏了。
又因心里藏着心事,脸上不免浮现出些许的烦躁来,频频朝晓雪使眼色,示意她跟沈如意提她调换差事的事情。
晓雪朝她摆了摆手,让她稍安毋躁。
本来她想在沈如意用完饭之后提荷香的事,可这会儿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觉得此时的小姐有些不一样,变得深沉了些。
因此,一时她也没把握要不要在此刻说那事。
在转圈的时候,沈如意一直有注意着晓雪和荷香,耐心等待着她们回话。
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心里不免有些困惑。
当目光落在晓雪脸上,看到她时不时地偷看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闪烁着迷惑和不解,脸上也布满了忐忑不安的时候,沈如意垂下眼眸,仔细地一琢磨,又摸了摸自个儿毫无表情的脸,她顿时就明白了。
跟平日里对比起来,此时的她就有些反常了。
因为在以往这个时候,她会边走边跟晓雪天南地北的聊天,而不是沉默不言,紧绷个脸。
沈如意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棒槌。
祖母的话虽对,可往常她向来是喜怒哀乐都明晃晃地摆在脸上,这会儿子装起深沉来,也莫怪晓雪会不安,何况早上才大动干戈的整顿了香善院,虽然那事经过精密的部署,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她平日里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可毕竟这般大的动静还是头一次。
这偶尔来这么一回也就罢了。
接下来都这样,是个人都能看得出她性情大变,而她的性情变了,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也会针对她的性情而改变计划,变得越发难以捉摸,这对她就不利了。
沈如意不禁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幸亏她及时发现。
不然就酿成大错了!
也不由得,沈如意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的很。
这算计、筹谋,果然比研究医书,拟写方子还头疼,稍不留神就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境地。
今后她要更小心才行。
思及至此,沈如意不再装深沉,忙伸手轻轻拍了拍紧绷的小脸,又鼓了几下腮帮子,帮助放松脸上的面部表情,想借此把刚才装得深沉劲给消除干净。
晓雪见了沈如意的小动作,却觉得越发看不懂她了,也越发不敢随意说话。
不过,在下一瞬间,耳边响起沈如意娇蛮的说话声时,她在心里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沈如意在鼓着腮帮子的时候,觉得光把脸上的消沉给消除了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得解释清楚刚才她异乎寻常的举止,彻底消除晓雪的疑虑,并且解释起来还得自然,不能生硬。
左思右想。
最后沈如意想到了。
她继续鼓着腮帮子,发作着小脾气,一屁股坐在临床大炕上,向晓雪抱怨说道:“为什么我就学不来祖母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才把脸给板起来就觉得难受得要死!”还伸手揉了下脸颊,指着被她揉得有些发红的脸,再道:“你看!才没学多久,我就觉得脸都僵硬了!”
未完,还用脚尖踢倒了放在旁边的镂花绣墩,又把放在她身后的弹墨大迎枕给扔在地上,把她以往娇蛮的小性子发挥到极致。
第二十七章解惑
这样的小姐才是小姐!
在沈如意故意使得小性子下,才刚在晓雪心头升起的那股怪异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带着温柔的笑意,先把被沈如意踢倒的镂花绣墩扶起来,放在一边,又把仍在地上的弹墨大迎枕捡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靠在沈如意身后。
做完这些之后,晓雪又去重新倒了杯温水,递到沈如意的手中,笑着说道:“您不说,奴婢还觉得奇怪呢,怎么好端端的,您就摆起脸子来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把奴婢给吓得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惹了您不快。”
又催促着沈如意道:“您快喝点水解解苦。”
“适才见您喝下满满一杯的饭后茶竟然也不觉得苦,奴婢心里还犯嘀咕呢,以为您什么时候就不怕苦了,现在听您这么说呀,奴婢明白了,您是不是在那时候就已经在学老夫人了?老夫人喝这茶的时候也是如您刚才那般,嘴里再苦也不会露出苦意来。”
沈如意没有回应,只顾着低头喝水。
喝完一杯之后,又让晓雪再倒了一杯,连续喝了三四杯才把手中的茶盏放下。
见此,晓雪忙递了绢帕给沈如意。
沈如意接过,用这绢帕擦了擦嘴角,然后大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对晓雪说道:“那茶是真的苦!微微沾上那么一丁点就苦得我舌头都麻了,喝完之后这胃就不住地翻江倒海,可为了学祖母遇事不外露的样子,我也不得不忍下来…”
晓雪就问道:“您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老夫人了?”
沈如意嘴才刚张开,看到还在内室的荷香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重新组织了语言,对荷香说道:“屋里没你事了,出去守着门,别让人靠近!”
“是!”荷香不敢违抗沈如意的话,乖乖地应下。
在退出去之前,眼神不住地朝晓雪那里瞟,双脚也是跟灌了铅似的,好久也没抬起来。
晓雪就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荷香这才安心地离开。
等荷香走后,沈如意边把玩着放在炕桌上的茶盏,边悠悠地叹着气,问晓雪道:“今早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晓雪点点头,回道:“是,奴婢听说了。”
沈如意再问:“她们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晓雪面露迟疑。
早上的事情,荷香是第一个跟她说的,不过那时候荷香为了向她解释为何打小红,其他的事情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重点是在小红为何会调到正房当差。
可即便如此,荷香的寥寥几句话语也够让她吃惊不已。
小姐处罚偷吃的秋菊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晓晴给打了?
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她立马瞅着空档去看了晓晴。
当看到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晓晴,她的心里就如那汹涌的海浪般,不住地上下翻涌。
小姐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虽说没有伤到晓晴的筋骨,可也被打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那地方原本是多么的白皙滑嫩,而且人也至今迷迷糊糊的,痛得直,看得让人着实心疼,也令人很是不解。
在小姐身边伺候多年,她是了解小姐脾性的。
火气是有点大,也容易被撩起来,可对身边人却极为的护短,即便她们再有什么不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会给她们颜面,不会如这次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杖打晓晴,还下如此重的手。
为了了解真相,她刻意在香善院各处转了转。
大家看到她已经回府,不用她费神去打听,早上的事情就跟雪花似的,铺天盖地的朝她飞过来,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掌握了事情的详情后,她就在私底下细细地琢磨小姐的用意。
花了小半天的功夫去梳理,总算弄明白了。
小姐搞出如此大的动静,目的是为了整顿香善院,更知道了杖打晓晴、责罚陈妈妈,只不过是为了给香善院众人的一个示警,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小姐好端端的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去整顿香善院,以至于不惜拿晓晴开刀?
关于这些疑问,晓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可她也深知沈如意的性子,除非她自己主动说出来,不然旁人是不好过问的,她也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如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现下小姐主动说起了早上的事,并且听她的口气似乎另有隐情,晓雪的心里就跟被猫挠了似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但小姐的问话…因为那些人跟她说起早上之事的时候,即使再压抑,言语中还是夹杂着对小姐的各种不满,这让她该怎么回答?
实说也不好,隐瞒也不对。
晓雪是左右为难,支支吾吾的,老半响也没有回话。
沈如意见了,撇嘴讽笑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左不过是她们在你的面前说了我不好的话,所以你忧心说了实话,我会因此责罚她们,但又不想为她们在我跟前扯谎,我说得对不对?”
小心思被沈如意拆穿,晓雪红了脸,嘴角翕翕地望着沈如意。
沈如意摆摆手,说道:“你向来心软,我不怪你,你也不用替她们遮遮掩掩的,我心里头太明白这些人了。因着平日里多担待了她们,有些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曾想却惯得她们越发得意猖狂起来了,整日里偷奸耍滑的,长久下去说不准哪天能干出背叛主子的事!”
“这…”晓雪脸上的红晕瞬间退了下来,说道:“小姐,您多虑了吧!”
“多虑?”
沈如意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可知道今个儿一大早,父亲、母亲偷偷来咱们香善院了?”
“咦?老爷、夫人来了?”晓雪惊愕的问道。
沈如意点点头,又再问:“你猜猜,他们因何来这儿?”
晓雪想了下,随后迷茫地摇摇头,说道:“奴婢猜不出,不过府里有规矩,我们香善院是禁止其他院里的人随意进出,即便是老夫人他们也是如此,而老爷、夫人却一大早的来,还是偷偷的,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
沈如意似笑非笑起来。
晓雪看得心里毛毛的,不敢直视沈如意。
好半响之后,沈如意才帮晓雪解了惑。
她道:“父亲、母亲是为了我连日梦魇而来的!”
第二十八章后怕
“咦?”
晓雪讶异出声,问沈如意道:“老爷、夫人怎么会知道的?”
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般,惊愕地捂住了嘴,说道:“是…晓晴?您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杖打晓晴是因为这事?奴婢还以为您打晓晴不过是杀鸡儆猴给那些人看的,打晓晴的理由也不过是编出来的,没想到是真的…”
说着,晓雪唏嘘地长叹了一口气。
好半响之后,又劝说沈如意道:“您也别生气,晓晴这般做也是因为看您连日来为噩梦所扰,不得已才把这事向老爷、夫人告知的,也正因为心里有您,才做下这等错事来,不是有心违背您的话,甚至背叛您的。”
晓雪的话就跟尖锐的芒刺般,句句扎进她的心窝里。
晓晴不是为她好,才违背她的!
更可恶的是,还敢做不敢当!
一想到这个,沈如意这心里头的火就迅速地燃烧了起来,一个没忍住把手边炕桌上的茶盏、茶盘等悉数扫到了地上,“叮叮当当”的发出一阵刺耳的瓷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荷香正为自己的差事忧心着,因而全神贯注地支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见屋里传来瓷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沈如意“呼哧呼哧”盛怒之中的粗喘声,吓得荷香立马把竖起来的耳朵收了回来,缩着脖子,紧紧地贴着墙根,恨不得与墙面形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