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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赔!"
"其实我现在裸着的,你要不抓紧时间过来,恩?"
宋子休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发短信,刚洗完澡浑身笼了一层热气,想到苏又清脸红的模样,笑意不自觉地蔓上嘴角。
R市的夜,星点闪耀,璀璨了一地温柔。
很久之后,陆炎终于明白,宋子休此时生命里多出的东西是--生动。

周一很倦怠,苏又清雷打不动的习惯,星期一都会去四街买烙饼做早餐,在某些事情上,她极其坚持,或者说固执。
其实生活中,对自己多一分强迫未必是坏事,更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宋子休不习惯早起,经常工作到凌晨,早上十点去公司。他低血糖,晨间的睡眠极深,最初苏又清不知道,每天早上七点便发短信问候早安。每次都没有回复,有次忍不住了打了电话过去,好久之后男人的声音才传来,尽显惺忪之意。
他说他命里难得糊涂,唯有晨间,是他最没攻击力的时候。
这话听在她耳里,就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变形金刚,还说什么攻击力,直接就说傻呗。
后来他很没正经地凑上来说:"你什么时候入主东宫,照顾夫君"
这种话不知廉耻的话,她最初听了会脸红,气势极弱地辩解,到了现在,已经习以为常,通常是一记鄙视的目光回应,然后一巴掌劈过去。
他好像很喜欢逗她,喜欢看她不知所措地样子,也喜欢看她发飙无可奈何的表情。
总之,她在,怎样都好。
袁仁知道她恋爱了,但不知道是谁。
"清清,你没把我当哥们"
她纠正:"是姐们"
"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好歹给个照片看看"
她顿时心虚,自己也确实不想把和宋子休交往的事坦白,好几次两人约会,瞥见同事熟人,都急急忙忙松开他的手,闪到一边。
为这事,两个人闹过几次,每次都不欢而散,宋子休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重话都没说,看着她垂头憋屈的模样,心里到底是舍不得了,上前握了她的手,说对不起,以后会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苏又清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话还是憋了回去。她知道,这话是提醒她,多少也要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
宋子休,这么出色的男人,即使是他主动,他先开口说爱,但她依然没有安全感,这种心理的落差,无关两人的相处,只是身份太过闪耀,他的光芒每个人都能看到,她怕到时候,又有几分能耀到她身上。
鸵鸟的心态,或许是勾出了内心底层的卑微,下意识地抗拒着一些事情,即使这些东西未来总会到来,总会面对。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她都没让他知道。
袁仁对苏又清愈加穷追不舍,内心的八卦因子熊熊燃烧,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在她的誓死抵抗,保守秘密的程度如碉堡般坚固。
"小清清你男朋友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她摇头,他是相当的见得人,但是估计袁仁不想见他,若是知道自己男朋友就是上次差点让他变成裸尸的人,她俩的姐妹情深必定受到艰巨的考验。
袁仁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双手合十说了一句"My God!",然后靠近她,在耳边低声说:"苏又清,这个"男朋友"其实是女的吧,你的性取向原来…"
她一拳打上他的额头,要他去死。

宋子休打来电话,他下午要开会,让她去公司等,一起吃晚饭。她当然不会去他公司等,一个人蹲点在附近的咖啡厅,暗自心疼,真是黄金地段啊,咖啡都卖得这么贵。
她悠哉地喝着咖啡,手机巨震,宋子休问了秘书,她没有来找他,一下子暴躁了,电话里她说在附近的咖啡厅等,火气突窜,他猛地挂断电话。
苏又清皱眉,这男人是真动气了。
一个晚上,宋子休都冷着脸,她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宋冰山…"
不理,冰爽无极限。
她挽上他的手,身子贴过去,头往肩窝蹭:"宋宋…"
不争气!明明应该甩开,但就是使不上力。
她咬牙,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晃到他前面,笑颜如花:"亲爱的…"
他叹气,哪还生得了气。手自觉地握住她的腰,眼底不解:"清清,为什么不愿意去公司等我?"
她呵呵笑,往他心窝蹭,"在哪等都一样,只要等到你"
腰上力道加重,他抵着她的头发,轻声问:"不想让别人知道吗?可陆子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苏又清一怔,说中心事,五味杂陈,小声说了句"我不喜欢…"
他"恩"了声,不再逼问,只是无力感突然在心里骤升。
她倏然抱紧他,"不是不喜欢你,你别多想"
他默然,江边夜风拂面,乱了发,露出饱满的额,眼神犀利,破了夜的黑。
良久,他声音温柔响起:"清清,不要多想的人,是你"
"苏又清,你要相信我,你可以不自信,我给你时间,给你空间,但是你要相信我"
她耳边如烟花绽放,心底筑建的某些东西轰然倒塌,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江面传来轮渡鸣笛,划破寂静长空。
她听见自己颤抖地说,"好"

好人

苏又清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去宋宅,宋子休把她的手握得很紧,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门口她开始慢了脚步,并且试图把手抽回来。
他回头,一脸不悦,冷哼了声,一用力就把她拉到怀里,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有什么好跑的,又不是没来过"
她挠头,往他怀里靠了靠,撅着嘴闷不吭声。
"不准撅嘴"
她狠狠瞪他,人追到手了,这角色就转换了,苏又清没好气地把嘴撅得更高。
宋子休嘴角勾起一抹笑,就知道她的反应,于是毫不客气地偷袭,吻住了她的唇,这样的姿势,不接吻太浪费了。
他心满意足,她跟在背后脸色绯红,暗骂卑鄙,却发作不得。宋宅的老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打量这苏小姐小家碧玉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宋子休把她带上楼,卧室门一关,他就从背后抱住她,闻着她发间的馨香,声音低沉,轻轻地说:"女主人…"
闻声,便像醉了一般,内心漫开忐忑的欢喜。
两人都不作声,他这样抱着她,一室柔情。
"清清"
"恩?"
"我的床大不大"
"…"
"我的床很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我上次已经试过了"
"这次不一样的,附赠人肉抱枕,要不要感受一下"
"不要"
"恩,别担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一直处于沉醉羞涩状态的苏又清,脸色立刻变黑了。挣脱了他的怀抱,两手朝他的脖子掐去。他笑,轻轻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热热呵气。
她泄气,干脆赖在他怀里,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小声说:"总是欺负我,早知道就不那么快答应你了"
他叹气:"狠心的女人,再晚点,你男朋友就毁了"

厨子送来了糕点,她坐在他腿上,吃的很满足,宋子休翻着手里的相册,逮准机会,一口咬上即将被她送入嘴里的糕点,得逞的笑容甚是干净。
苏又清摇头,三十多岁的人了,智商跟个三岁小孩一样。
"这是你几岁?"
她指着一张照片,上面的人穿得像个小绅士,牵着一只跟他差不多高的狗,表情很酷。
"五岁"
"宋宋,你的表情,跟这只狗学的还挺像"
他合上相册,手在她腰上挠痒,"那是狼"
被刺激了,她丢下糕点,身子扑在他身上乱动,笑得直不起来。
"别动了,清清"
宋子休声音突然压低,苏又清抓着空闲,一口咬上他的的胸,其实根本就咬不到什么肉,舌头抵着,湿/热的感觉透过衬衫,攀上肌肤。
宋子休浑身一颤,呼吸开始不稳。手劲却愈发用力,苏又清松了口,看着他的表情,男人的眼神已经变深。她突然明白过来,尴尬得扭头,挣扎着就要从他腿上站起。
两人的距离拉开,她微红着脸,说自己去倒水喝。
还没走两步,身上一轻,宋子休的手用力地把她抱了起来,力道过猛,两人踉跄着直接扑倒在床上,他翻身压上她,四目对视,时间静止,空气渲染了暧昧。
他的头越靠越近,吻开了她的唇,舌头伸进去,她亦回应,宋子休起了坏心,故意躲着她的舌头,她勾不到,反而被闹得心痒。
她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柔柔弱弱的,引火线瞬间点燃宋子休的渴望,重重地吻上去,欲罢不能。
手一路往上,摩挲着她的锁骨,摸到衣服扣子,迅速地解开。手指蹭到她胸口的肌肤,冰凉如玉,他忍不住手掌覆上,细细摩挲。
苏又清推他,"诶,别!"
他压在她身上,虽是缓了力道,但也不轻,听到她的不愿意,手却舍不得离开,往胸口探下,传来软绵的触感。
"宋子休!"
她有点急,扭来扭去,想要挣脱,他住了手,趴在她身上,头埋在她肩窝,重重地呼气,"好了,你别动了,我就趴一会"
苏又清红着脸,把扣子扣上,宋子休起了身,压下欲/望,看着床上女人慌乱的模样,心里实在是舍不得。
沉默的气氛让她不习惯,宋子休站在她面前,不动也不吭声,苏又清玩着手指,冷汗直冒。偷偷瞥一眼,他也毫不躲闪地望着她。
她故意"哈哈"地大笑了两声,故作轻松地从床上站起来,大度地对他说:"我不会介意的啊,你别内疚啊"
他皱眉,正色道:"可是我介意"
"啊?"苏又清傻住了,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吃亏的又不是他。
宋子休压下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神情那个天真状噢,纯洁得跟古墓里的小龙女一样。
"清清,要不我躺着,你把刚才未遂的事做完,恩?"
尾音拖得长,声音低沉,摆明了要诱惑她。
苏又清听到这句话,脑袋里立刻蹦出"强x未遂"这四个字,内心愤懑,咬牙切齿的说:"你这只猪"
他不怒反笑,轻抱住她,有意在耳边吹着热气,"那你岂不是…"
苏又清痛心疾首,一咬牙,竟真的哭了出来。
于是,宋少手足无措了,忏悔了,沦丧了,一口一个"宝贝"的哄着。
苏又清可怜兮兮地钻进他怀里,逮住他帮她擦泪的手,狠狠咬上去,心里明媚了,虽然手段不耻,这一局好歹也取得完胜了。
晚饭后,苏又清窜到厨房,笑着跟厨子说她来切水果,去年宋子休生日,她来过,厨子也认得她,对她印象极好。
她挑起一块哈密瓜往宋子休嘴里送。他笑着说:"看这女主人当的…"
她嘀咕:"谁要当了"
宋子休蹭着她的头发,"那我们打赌,你肯定回我这儿来"
她侧头看他,笑着说:"要是你赌输了呢"
"输了,我就去当你家的男主人"
"…"
八点半的时候,宋子休送她回家,初夏的夜很舒服,风穿过枝叶暗香浮动,星空月光恣意渲染温柔。
苏又清内心浪漫心思被勾搭了出来,叫住了准备上车的宋子休:"别开车了,你陪我走回去"
他皱眉,这么远,怕她累,看到她一脸期待的表情,心还是软了,关上车门,满目笑意地向她伸出右手。
她跑过去,毫不犹豫地握住,两人相视一笑,气场道不明的柔和。
别墅区路上人很少,偶尔有车经过,风扫起了地上的树叶,路灯的样式也很精致,复古的花纹,散发幽幽暖光。
她两只手攀上他的右臂,身子贴着他,亲昵无比,鼻子痒,自然地往他身上蹭。
"宋子休,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没有"
"说谎话是小狗"
"在你之前,我有过很多女人,但是没有过女朋友"
宋子休坦白了他的过去,也表白了他的未来。他和自己并肩,五官挺立,其实不算特别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和谐。
越看越顺眼,苏又清一个激动,给了他一个熊抱,他稳稳接住,调侃:"哟,投怀送抱!"
她呵呵笑,眼底净是星光。
两人走走闹闹,竟也走了大半路程,苏又清后来一直拖着他,慢了下来,实在走不动了,索性蹲在地上,手托着下巴,可怜巴巴地望着宋子休。
他走近,很是自觉地蹲下,拍了拍肩膀,回头看她的眼神装满宠溺。苏又清突然有点恍惚,想到了似曾相识这个词。
她敛了心,爬上去,脚下一轻就被他背起,衬衫微皱,她的鞋子不时踢中他的裤子,手环上他的脖子,捏了捏他的脸问:"宋宋,你擦宝宝霜吗?"
他说:"不擦"
她问:"那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
"因为想让你记住"
她趴在他背上心情愉悦,两个人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从最初的忐忑迟疑到如今的习惯,他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好情人。
"宋宋,我觉得你长的比较像你爸爸,可是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
苏又清靠在他肩上,侧头看见夜空星星满布,只是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失了踪影,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宋子休心一紧,自己早知道她是单亲家庭,但还是心疼了。他侧头看着她落寞的表情,哑声说:"清清,以后你有我"
她"恩"了一声,扭过头突然说:"宋子休,你真老,比我大九岁,你是不是经常做这种拐卖儿童的勾当啊"
他笑:"这辈子拐你一个就够了,等你想好了,赏个脸来当我的宋夫人好不好?"
她不作声,只是把他搂得更紧,宋子休背着她走得很慢,倒不是因为她重,而是这样宁静美好的时光,任谁都不舍得到尽头。
放她下来,扯了扯她的衣服,遮住细白的肚皮,抱住她亲了又亲,看着她满脸绯红地跑进了楼。待到那扇窗户透出灯光,他才离开。
没有渴望,所以不会去奢望,在他的生命中,除了赚钱什么都不重要,直到遇到她,惊鸿一瞥,此生,便懂得什么是大悲和大喜,上帝在心间悄悄开了一扇门,塞满了思念。
心里念叨苏又清三个字。
上帝说,喏,这就是你的钥匙。
回到宋宅,宋子休在浴室对着镜子照了好久,左看右看,想到她说他老,心里纳闷了,根本就不老嘛。

苏又清最近很忙,忙着写季度总结,手上还有一个策划案也要加班,约会的时间少了,宋少爷很大意见,但好在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原则问题上,他还是很尊重她的。
苏又清最近有家事烦心,前不久妈妈打来电话,说陈康和陈叔叔吵架了,两父子像阶级敌人似的,苏楚夹在中间也不好说话,哪知道陈康竟然离家出走了。
苏又清倒吸一口气,心里顿时浮现了陈康扛着麻袋闯世界的光辉形象,暗想,这小子能耐了啊,太有志气了!
陈康虽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的革命友情从小时候就一直□到现在,官方说法是道同志合,俗称臭味相投。
两人小时候斗智斗勇斗嘴斗架,苏又清的淑女气质到了陈康这完全就是放屁,打架时,陈康揪她的小辫子,她狠起来就攻击他的小鸡鸡。
后来长大了,两人终于心心相惜,姐弟之情骤然升华,斗架之类的重体力活成了历史,两人经常溜去天台,勾肩搭背豪迈地干啤酒,累了就躺在地上瞭望天上星星,数着数着,苏又清呼呼大睡,也不担心被豺狼叼走,因为身旁有座碉堡,名叫陈康。
有的人,即使是半路出现,也是亲人。
今日发工资,手边的工作也完结的差不多了,苏又清心情大好的打电话骚扰宋子休。
"苏美女请吃饭,大少爷赏脸否"
"考虑一下",宋子休靠在沙发里,放下手中的文件,满脸□,"苏美女是谁啊"
"就是我啊"
"你是美女吗"
"…喂,机会只有一次啊,不吃我找别人"
"那我就做了他"
苏又清捂着电话呵呵笑,这个男人很神奇,都市精英的外表,外界传说睿智凶狠的内心,其实他的智商走的是一条乡土路线。
打了卡下班,心情无比愉悦,突然电话响,苏又清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背后冷汗直冒。
电话里说,陈康惹事了。
摸不透情况,只是电话里的男声凶狠无比,心一下子悬到半空,她拦了车寻了过去。
陈康被扣在保安室,被两个人反手压着,脸上淤青明显,嘴角泛了血丝,苏又清进来就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一下就疼了。
"你弟弟顶撞了林家大少爷,妈的,净给老子惹事,晦气!这事你看怎么办吧"
说话的男人凶神恶煞,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苏又清被唬了几句,心里也是害怕的。怎么办,无非是破财消灾或者以命抵债。
陈康大叫:"那个人先惹我的,我难道就不能还嘴了吗"
"妈的,你再说老子砍死你"
男人走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陈康英俊的脸此刻惨不忍睹,吃痛叫了一声"啊"。
这个"啊"字,顿时炸了苏又清的毛,如一条导火线轰然引爆她心里的小宇宙。她冲过去,拿着包死命地砸向男人的头。
"靠,老娘都舍不得打他!你这只疯狗敢打我弟弟!"
众人惊讶的望着这个女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男人挨了几下,包上的金属刮到他的脸,渐渐泛起一道血痕。
"臭婆娘!活腻了你!"
男人一把抓起苏又清的头发,她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见手掌就要打向她的脸,陈康猛然挣脱钳制撞向男人,两人倒在地上。
苏又清顾不上疼痛,上前拽起陈康就往外跑。另外一个人抓住陈康的手,苏又清一咬牙,抓起旁边的椅子就往男人身上砸去,只听到一声惨叫,两个人狂奔出门。
苏又清气喘吁吁,终于停下,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跑得急,疼的要死,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头发也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陈康!"
他坐在地上,也是气息不稳,脸上都是伤痕,头垂得极低,满面郁闷之色。
苏又清走上前不解气地踢了他一脚,怒吼:"我们两个差点就死在那了,我知道你是猪,没想到你是死猪!"
陈康不作声,好久才抬起头,眼睛肿得跟包子似的,"喂,小小酥你没事吧"
苏又清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蹲下去轻轻抚上他的伤,"疼不疼啊"
陈康又把头低了下去,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说:"疼…"
她扶起他,准备拦车带他去医院,转身一下子呆住。
宋子休一脸戾气的站在不远处,眼神流离在她身上,是难过。
转移到旁边的陈康身上,是阴狠。
他一步一步走近,一字一句的说:"苏又清,好,好,你做的真好,我等了你一个小时"

宋子休很生气,他的脸色很差劲,满心欢喜的去到约定的地点,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钟头,打她电话也关机,跑到她公司早已关门,后来还是燕违卿告诉他苏又清的踪迹。
陈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气场和气势这东西,是掩盖不了的,回头看着苏又清,她一脸紧张的表情似乎很在意。
她说:"对不起"
他握紧拳头,看着她扶着陈康的手,心里一团火直冒,以宋Boss的个性,最擅长做的事便是雪上加霜。
苏又清再了解不过,掐准他发飙的时间,在火山爆发前轻轻说:"他是我弟弟"

陈康在医院鬼喊鬼叫,"诶,医生,美女,你下手轻点,我脸皮薄"
苏又清想到刚才的情景,心里后怕,看到陈康的脸,越看越像猪头,冲上前揪住他头上的几根毛,"现在知道疼了啊,陈康你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找刺激找抽啊!"
"哎呦喂!谋杀亲弟!姐,疼疼疼"
"谋杀?"苏又清冷哼,"你要是一尸体,我也会将你鞭尸"
想到还在门口等着的宋子休,苏又清没再骂他,瞪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宋子休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紧绷的侧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走过去慢慢蹲下,握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宋宋"
他看着她的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苏又清已经摸准了这个男人的脾气,吃软不吃硬,最心疼的就是她喊疼。
她揉着自己的头,被揪的真的很疼,"我也英勇负伤了…"
果然,宋子休的酷男形象立马崩溃,恨恨地看向她的头,一圈头皮真是青紫了,还有点肿。心房立即失了火,心疼的拉她起来抱在怀里,嘴温柔地吻着红肿的地方。
"为什么不找我"
她郁闷的"恩"了声,老实的说:"我忘了"
他的手倏然收紧,微乎其微的叹气。
陈康走出来就看到这么温馨的画面,与自己的现状形成鲜明的对比,悲从中来,仰天长啸。
苏又清挣开怀抱,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包扎的跟半个木乃伊似的,一巴掌劈向他的头,"还好,没死,晚上去我家,抗拒从严,坦白也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