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姑娘。 ”石婉儿又笑了一下,“那姑娘的脖子上挂的桃木吊坠 ,最能挡这些蛊啊,对她没用 。”
什么?
卫玉竹不由的恨了石婉儿一眼, “你那其他的蛊呢。 ”
石婉儿拍了拍手,“这些年,我忙着种一生二这种蛊了,其他的蛊,我没有几个。”
“那你能帮我什么。 ”卫玉竹恼道。
石婉儿皱眉,“要不是我,你能干干净净的回到王府吗,再说了,我没说不帮你。”
卫玉竹看了她一眼,半响后,叫守在门口的丫鬟进来。
丫鬟忙道,“奴婢去点上熏香来。”
看着丫鬟走了,卫玉竹心里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想到昨天晚上,被两个恶臭的人压在身下,她就恨不得让苏桑寄死无葬身之地,那天晚上,她们一定知道了。
一定。
现如今,就算是与虎为皮,她也先让她们付出代价。
“石婉儿,现在我要去见我表哥了,你留在这儿。”卫玉竹对石婉儿道。
叫石婉儿的姑娘娇媚的打了个呵欠,“你去吧,正好看看你青梅竹马的表哥长什么样子。”
两个人这一番对话在是在心里说的 ,自从卫玉竹自愿被种了一种蛊,这种蛊的名字叫做一生二,顾名思义,两个人可以命共享,然后在双方愿意的情况下,也能在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
卫玉竹理了理头发,娉娉婷婷的走了出去。
卫玉竹很快就到了李照的院子,李照见了他,急急的迎了上来,“表妹,我正打算说去看看你。”
“表哥。”卫玉竹弱弱可怜道, “我没事。”言罢,她朝着两侧的下人看了过去。
李照闻风知意,“你们下去吧。”
“那天晚上的事情被李暄知道了。”卫玉竹琢磨了一下道,“表哥,他们一定会报复我的,昨天晚上估计就是李暄出的手,要不是有李大侠相救,恐怕。”
边说边窥视着李照的神情,卫玉竹见他脸上犹豫不定,问道,“表哥,怎么了。”
李照瞥了一眼卫玉竹,显得有些迟疑,“表妹,既你没事,我们干脆算了吧。”
“算了吧?”卫玉竹后退一步,满脸赫然, “表哥,你什么意思。”
“这几日我想了一想。”李照脸上难的展现温和之态,“曾经,是我生母对不起李暄,但是王妃待我不薄,甚至依旧愿意给我房产银两,玉竹,要不然我们搬出王府去过富贵闲人的生活吧。”
“什么?”卫玉竹不由得很震惊,“表哥,枉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懦弱。”
说完,卫玉竹也不看李照的反应,扭过头就离开了。
没用的东西,不过,她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连一件事情都办不好。
“哟哟,玉竹妹妹,可别生气啊。”刚走出去,卫玉竹听到石婉儿的心声,“不过是一个男人,姐姐出手,保证什么男人都能到手。”
“包括李暄?”卫玉竹在心底回她。
石婉儿舔了舔唇,“当然。”
“现在我正要去正堂用膳,你等会儿便可以看见他了。”
卫玉竹勾了勾唇,她才不稀罕什么男人,她只需要地位,高高在上的地位,想到这儿,卫玉竹又一哂,果然是花满夜里的出来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男人。
另外一边,李照朝着她追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慢慢的打开了酸梨木的方桌上的红色雕花匣子。
是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良田和房产,李照捂住了脸,又想起了下午陆柔的话。
“照儿,不管怎么样,这十八年的养育,我是拿你当亲儿的,以后你做了父亲便会明白我和王爷了,我心底虽然恨极了那个女人,但这些年的感情,不是风吹来的,以后我和王爷在,也不会不管你的,你和玉竹两情相悦,我们也是乐见其成,过几日,我给你们办了婚礼,你们夫妻便去过自己的日子,娘也不会薄待你,只是你也要为娘和父王想一想,我们欠了暄儿十八年。
他何尝不爱娘和父王,十八多年的感情,李暄……到底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是恨不得弄死李暄,可是如果李暄被自己弄没了,他们会很伤心,也会对自己失望吧。
长玉堂。
李娴揉了揉肚子,瞧门口看去,看到卫玉竹缓步进来了,对婢女吩咐道,“去叫膳吧。”
桑桑看着陆柔温柔的让卫玉竹坐下来,又体贴道,“让你在院子里休息的,怎么又过来了。”
“姨母,我又不是走不动。”卫玉竹笑着说,视线从李暄身上瞥过,从头到尾,她不是给自己看,而是给石婉儿看。
注意到卫玉竹的目光,李暄抬起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卫玉竹立刻收回了眼神,目光躲闪。
桑桑规规矩矩的坐着,视线偶尔落在卫玉竹的身上,李暄的指尖轻轻的桌子上轻扣着,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顿饭吃完以后,天色已经全都黑下来了,桑桑跟着李暄走出了常玉堂。
时不时桑桑回头看了一下刚刚的膳房,心里的那种不对劲又冒了出来。
她扯了扯李暄的手,“暄表哥,你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虽然卫玉竹真的有点怪怪的,可是桑桑她怎么看,也没有看出问题来。
叹了一口气,她只能寄希望给李暄了。
星星点点的的光,落在李暄的脸上,能看清他的轮廓,但是他的面色就像黑夜一样,深不可测。
牵着桑桑的手回走,他摇了摇头,但就是因为他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才倍感奇怪。
“没关系的。 ”桑桑握住他的手,扭过头说,“邪不压正。“
李暄闻言,低头摸了摸桑桑的发顶,见她满脸的关心,安慰道,“你放心,都有我。 ”
“我就知道我的暄表哥是最厉害的。”桑桑拉着他手往回走,双眼弯着。
李暄不由的笑了笑,月光撒在他的脸上,他用月光看着旁边的桑桑,一点一滴的描绘着。
以前的厉害是为了权,现在厉害为了你。
得到你,护着你,陪着你,直到死亡。


第67章 和尚
桑桑拎着裙裾, 跨过正房大门,又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属于一个嬷嬷的, “王妃, 我看表小姐是被吓到了, 要不我们请个和尚念念经文。”
陆柔闻言 ,看着卫玉竹, 她小脸煞白,看起来要消瘦许多, 又听见细细的脚步声。
桑桑抬脚走了进去,对陆柔行了行礼, 又道,“玉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卫玉竹抬起头来, 露出她那张不正常白的脸蛋来, “多谢妹妹关心, 只不过做了一场噩梦罢了,也是姐姐没用, 被吓唬成这个样子。”
按捺下心里的复杂, 桑桑宽慰了她几句,随后坐在了卫玉竹的旁边, 她打算多看看卫玉竹,可能也就能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陆柔握着卫玉竹的手, 被卫玉竹冰凉刺骨的手心一惊, “怎么都冷成这样了。”又呵斥卫玉竹伺候的丫鬟, “你们是怎么伺候姑娘的。”
几个丫鬟忙认错。
“姨母,不关他们的事。”卫玉竹替他们求情,“是我自己做了噩梦。”
犹豫了一瞬,陆柔看向旁边的说请高僧来看看嬷嬷,又看向卫玉竹,“玉竹,要不明日我们去大师来给你念念经文。”
“我听姨母的话,”卫玉竹垂头,从桑桑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她弯了弯唇角,不知为何,桑桑觉着自己的脖子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吹来,凉飕飕的。
“桑桑妹妹,你怎么了。”卫玉竹忽然转过头来问他,勾着的唇角让桑桑不寒而栗。
“可能是昨日降温了,今日有些冷。”桑桑回答道。
卫玉竹她到底要干什么呢。
桑桑这半天都想这件事去了,坐在美人榻上,从长玉堂回来后就开始发呆了。
就连外面狂风大作,把窗户枝叶吹的乒里乓啷哥的响,也只是换了一个姿势,接着去想卫玉竹去了。
想了一会儿卫玉竹,桑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说了句糟了。
都已经从花满夜回来两天了,她答应了登鹊要去赎她的,桑桑想了想,让忍冬拿出自己的钱匣子,桑桑这才发现,自己是挺有钱的。
五百两银子她本来是没有,不过来王府的时候她娘倒是给她拿了好几张银票,足有一千多两,既然赎登鹊的银子够了,盈盈就让来二过来帮跑一趟。
来二上次因为弄丢了桑桑,差点被李暄重罚,还是桑桑做保,让他将功赎罪,他对于桑桑的叮嘱,无比认真,不过一个小时后来二回来,告诉她登鹊昨天已经被人赎走了。
桑桑听闻,愣了一下,不过想到既然登鹊求自己赎身,说不准还求了别人,但是想到上辈子参透万物的登鹊,盈盈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不想她走上前世的路 ,上辈子的登鹊应该过得很不好。
桑桑又让来二派人打探,登鹊到底被谁给带走了。
等安排好了这些,桑桑又坐回美人榻,开始发呆。
“小姐,”忍冬在桑桑面前挥了挥手, “你今天一直想什么呢。”
“什么?”桑桑茫然的抬起头来。
桑桑从窗户看去,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她拍了拍了胸口,立在门口上,呼啸的狂风大作,压扁了一地的蔷薇,桑桑的衣裳被吹的猎猎作响 ,她抬了头,“暄表哥应该要回来了吧,”
忍冬看了看时辰,“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桑桑往外走了一步,“我去接他。”
“小姐,你拿一把伞啊。”见桑桑就这样出去了,忍冬连忙在耳房里找了两把伞,小跑着跟上去。
风很大,桑桑能感受到发丝被吹到脸上的那种酥痒感,百褶裙裾在风里飘飘扬扬,似乎随时都能乘风而去,桑桑站在内院和外院相连的垂花门上,朝着前院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绯色衣服的俊美少年走进桑桑的眼底,桑桑冲着他挥了挥手,“暄表哥。”
李暄负着手,大步朝前,倏然听见又娇又软的声音,下意识的勾了勾唇,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等看见垂花门站着的粉色身影,今天因为发现抓的李偌是个假的忧愤也少了不少,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一点,“怎么到这儿来了。”
风声咧咧,又急又燥,送进耳朵的声音却软绵绵的,“我来这儿等你啊。”
桑桑仰着头,眼底装满了笑意。
朝堂上的事情暂时不去想,李暄沉了一天的面色好看许多,桑桑跟在他的旁边 ,慢慢的走着,风势疾,两人的头发被吹在一起,桑桑问李暄,“今天怎么样。”
李暄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又一炬, “她呢?”
桑桑知道李暄说的是卫玉竹,慢慢的跟着李暄朝着前面走,“明天会有高僧来念经。”
拢在大袖里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李暄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掀了掀眼皮子,“明天我也留在王府。”
然后李暄想了想,又拧了拧眉头,“王妃有说请哪儿的和尚吗?”
桑桑摇了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这是一旁伺候的的忍冬想到打听到的,“听说是空达大师。”
空达大师,桑桑知道这个人,是空明的师弟,也是相国寺的长老,听说京城里要是有高门大户诵经求平安的,一般都是他。
桑桑本来想和李暄商量是不是要在请来的和尚身上做手脚,可若是空达大师,却似乎又不太可能,卫玉竹一个小女子,就算要收买他,又有什么值得人家心动。
李暄的食指和中指相互摩挲着,这几天,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卫玉竹和外人有过任何往来,所以空达到底是个幌子还是一个引子,恐怕只有明天知道了。
李暄心里有点烦躁,他就就该一刀结束了她。
“暄表哥,你怎么了。”注意到李暄的表情,桑桑问道。
风渐渐的大了,李暄敛下眉下的晦暗,又拿过忍冬手里的伞,“无事,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与此同时,卫玉竹屏退了丫鬟,石婉儿见人都走完了,便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她身上穿的明明是普通的窄袖襦裙,却硬是被她弄出了妖冶魅惑的姿态。
卫玉竹看着也是气,“你这样坐,要是有丫鬟进来看到了怎么办。”
万一丫鬟看到她带进来的是这样一个人,会怎么想她。
“我听着呢。” 石婉儿换了一个姿势,头半枕着胳膊,一手捻樱桃,她也不像正经姑娘那样吃,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一舔,裹在嘴里,眼睛眯着,醉眼朦胧的享受,时不时她身体还要妖娆的滚动一下。
把卫玉竹气的不行,“你收敛一点,这不是青楼。”
石婉儿扯了扯胸前的衣襟,“哎呀,玉竹妹妹, ”
“你,你。”
“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呃。”石婉儿吮吸着樱桃,换了趴着的姿势。
如果现在可以磨牙,卫玉竹的牙齿早就咯吱作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要不是被那样对待,还是那样的地方,为了脱身,她何苦同意被青楼女子种蛊,把自己的生命分她一半。
“你什么时候去迷惑李暄。”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石婉儿的话,卫玉竹冷声道。
石婉儿咯咯咯的笑了几下,又打了呵欠,“李暄我迷惑不了。”
“什么?”卫玉竹不满道,“你不是说天下的男人没有几个能逃出你的勾引吗,怎么他就不行了。”
“妹妹,你别急嘛。”石婉儿端起盘子,又用舌头卷起一个鲜艳饱满的红樱桃,嘴里一张一合的含着樱桃,看着醉醺醺的,“不过,他对那小姑娘挺上心的,可惜呀,可惜啊。”
“什么意思。”卫玉竹不解道。
听她问了,石婉儿也不瞒着卫玉竹,“人都是有三魂,有胎光元神,爽灵神识,最后一魂,幽精主性趣,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恋,可这她恰恰少了这最后一魂。”
“你是说她根本不能喜欢李暄。”卫玉竹讶然,想到李暄对她一副呵护疼爱的模样,心里忽然一种看好戏的想法。
“不,不是不能喜欢。”石婉儿打断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 ”卫玉竹又问。
石婉儿勾了勾唇角,“我看到她那一魂就在她的身边,所以我要帮帮她。 ”
“你想干什么,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现在听石婉儿居然能看透人的魂,卫玉竹皱了眉头道。
石婉儿笑了一下,“我是侍月族人啊,我们族比起蛊术,更厉害的是诅咒。”
“李暄,已经中咒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卫玉竹怒道。
石婉儿看了她一眼,勾唇笑 。
***
翌日
桑桑早早的就起来了,穿好衣服,正在梳妆,就听见门口的婢女的请世子安,从模糊糊的铜镜里,桑桑看见李暄进来了。
桑桑的头发梳的差不多了,忍冬问她,使用粉蝶镶珍珠的银簪还是用珍珠翡翠步摇,桑桑还没有选呢,李暄就凑到了桑桑身后,背后是男子浅浅的呼吸。桑桑看见李暄让忍冬过去后,又低头,看桑桑的妆奁。
“用这个吧。”李暄选了选 ,挑了一个玉兰花素色簪子。
桑桑倒是无所谓,她今天穿的是鹅黄绣白玉罗衫搭一个素色留仙裙,日头渐渐热了,裙子也愈发单薄,配这个玉兰簪倒是相得映彰,她向李暄伸出手,想要把簪子插进去。
“别动。”李暄按住桑桑的脖子,不要她乱动。
桑桑头发像缎子一样,又密又滑,梳头发都不用假发包,李暄拿着女孩儿家用的簪子,在发髻里比划了好多下,抿着唇,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轻轻的插了进去,“好了。”
“我看看。”桑桑歪了歪头,想要看清楚镜子里的人,倒是笑了笑。
“用膳吧。”李暄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今天的桑桑是最好看,尤其是头上的玉兰簪更衬的她美丽动人。
摸了摸肚子,桑桑也饿了,两个人便一起用膳,吃完饭,看了眼时间,李暄估摸着空达也该来了。
正想着这一出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李暄起身,听到婢女的禀告,王妃让世子和苏姑娘一起过去。
是福不是祸,与其两个人躲在屋子里,倒不如一起去看着,桑桑和李暄都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李暄,转瞬之间,几个念头便到了心头,不过面上倒是不显,带着桑桑,很快便来到了王府的正堂。
桑桑去的时候,先听到一阵诵经文的声音,空达坐在蒲团之上,阖目念经,桑桑看着,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浓浓的禅意,光是这样随意的听着,桑桑刚刚还混沌杂乱的脑子里就忽然清晰了不少。
李暄也是同样的感觉,可就是因为是同样的感觉,他才握紧了手心,这个人不太对,不是因为他本身不对,就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高僧的模样,而不仅仅只是像,他是。


第68章 变故
空达大师微微愣了一下, 瞬间也就变回了正常模样,桑桑没有注意到,李暄眼神一眯,他侧头看了一眼桑桑,决定还是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自己才最放心。
“王妃,卫姑娘神魂有些散了, 不过。”
随着空达的话音一落,李暄微微勾了勾唇。
“不过多熬上一些宁神补气的东西也就够了。”空达合手道 。
陆柔疑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空达摇了摇头,“贫僧能力有限, 便只得如今这些建议。”
桑桑和李暄对视一眼, 又听空达说他要接着诵经,无需大家在这儿守候,念经这件事, 他一人足矣。
紧跟着, 桑桑听见陆柔让卫玉竹回去歇息,她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卫玉竹闻言, 也没有要求留下来,反而带着丫鬟离开了。
陆柔问李暄既然府中无事, 可还要去吏部当值, 桑桑咬着唇看着李暄。
“不用了, 反正最近也不太忙。”李暄回答,其实很忙,李偌这些年的人脉,布局,总需要他一样样的挖出来,太子把大半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处理,但是今天,他不忙,再忙碌的事情也有一个轻重缓急,今天,桑桑最重要。
“我去武场练武。"李暄道。
陆柔闻言,吩咐伺候的人好好照顾空达大师,空达大师闻言一笑,他虽然不需要什么人伺候,毕竟是一番好意,领着便行了。
陆柔牵过桑桑的手,一脸笑看着赵暄,“桑桑和娘两娘母一起去看看你练武可好。”
桑桑和陆柔的关系,带着一种疏离的亲近,这牵住她的手,倒还是头一遭。
陆柔的手心都冒起汗来,把桑桑的手心弄的黏黏的。
桑桑懂陆柔意图,她在讨好李暄,这个儿子是他十月怀胎,寄予了无限的爱和期望,可惜,小的时候,却从未呵护过他一分,如今,他想要修复这端母子关系,所以愿意他的儿子娶一个员外郎的女儿为妻,甚至还悉心的教导她。
桑桑明白,李暄也更加明白,陆柔脸上的笑容他并不陌生,他曾经在她身边的姑娘脸上看到过很多次,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想要对他好又不知道怎么对他好,甚至还带点点卑微的渴求。
李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陆柔便笑意盈盈的牵着桑桑的手,跟在李暄的后面。
往常后面的一个女人便够李暄心浮气躁的了,如今跟了两个,他于是说出了一句很不符合他形象的话,“日头很大。”
说完他走的速度更快了一点。
“王妃,暄表哥也是怕我们禁不住晒呢。”桑桑笑眯眯的对陆柔说道。
陆柔拍了拍桑桑的手,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满足,“可不是吗,和他爹一个样子,都是外冷内热的性子。“
桑桑闻言,朝着前面看去,不知真的是日头渐渐高了,李暄的耳尖泛起了一阵浅浅的红,像是冬日的腊梅。
燕王是武将出生,喜欢练武,王府的练武场很大,以前李照不喜欢习武,主要是燕王用。李暄回来后,经常和燕王切磋,在燕王的指导下,武艺进展迅速。
但如果让李暄选择,比起读书,他更喜欢练武,那种能够让人全身都沸腾的力量,可以尽情的宣泄,不过他更知道,做一个动脑子远比一个着动手的人更容易站在万人之巅,无人可指。
陆柔看着李暄和护卫切磋武艺,眼眶渐渐的红了,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哪怕他是咽着苦吞着泪长大的,也改不了这么他这么让人骄傲的现实,满京城的勋贵子弟就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桑桑本来是看着李暄的,眼尾的余光忽然瞥到了眼泛红的陆柔,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以后她应该也会当一个娘亲,嗯,她应该是慈母,不会对她的娃娃凶,唱黑脸的肯定就是李暄了,不过李暄看着就很凶,肯定能管教好他们的娃娃的。
如果是个男孩,就让李暄叫他文治武功,如果是个女孩,就,就再说呗。
“桑桑,想什么呢?”苏陈氏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发现桑桑愣愣的站在一侧,发呆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陆柔一提醒,桑桑发现自己想的有点多了,都还没有嫁给李暄呢,又想着以后养娃娃的事情了,“我想要不要给暄表哥熬点酸梅汤,天太热了。”
陆柔闻言,忙点头吩咐丫鬟去熬酸梅汤,去去火气,又柔声道,“今天的夏天,雨多太阳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