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先生,他带有名片。他的钱包里还有信件,以及各种这样的东西。”
“嗯,那我认为他不会是在医院里,”副主教说,“让我想想。离开旅馆之后,他坐出租车去了‘雅典娜神庙’。我接下来给他们打个电话。”
从那儿他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情况。在那里很有名气的卡农·彭尼神父十九号晚上七点半在那儿吃过饭。此时,副主教才注意到在那之前一直被他忽略了的东西。飞机票是十八号的,而卡农坐出租车离开伯特伦旅馆去“雅典娜神庙”,说要去卢塞恩参加会议却是在十九号。有眉目了。“愚蠢的老东西,”西蒙斯副主教心里想,但他小心地没有在麦克雷太太面前大声说出来,“把日期搞错了。会议是十九号召开的。我能肯定这一点。他肯定以为他是十八号动身的。弄错了一天。”
他仔细地分析着之后发生的事情。卡农去了“雅典娜神庙”,吃了饭,然后去了肯辛顿机场。在那里,肯定有人向他指出他的机票是前一天的,然后他就会意识到他要去参加的会议那时已经结束了。
“据此分析,”西蒙斯副主教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他把这些向麦克雷太太作一番解释,麦克雷太太说这很有可能。“然后他会怎么办呢?”
“回到旅馆。”麦克雷太太说。
“他不会直接回到这儿来吧——我是说直接到火车站。”
“如果他的行李还在旅馆就不会。不管怎么样,他可以给那儿打电话让他们把行李送去。”
“非常正确,”西蒙斯说,“好了,我们这样想吧。他带着小包离开机场,然后返回旅馆——或者说无论如何是动身要往旅馆去。他也许先吃晚饭——不,他已经在‘雅典娜神庙’吃过了。好吧,他返回旅馆。但是,他从没到达那里。”他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不大相信地说,“要么到了旅馆?好像那儿没人看到他。那他在路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可能遇见什么人。”麦克雷太太疑惑地说。
“对。当然那完全可能。某个他长期未谋面的朋友……他可能跟着一个朋友去了朋友的旅馆或者朋友的家里,但他不会在那儿住三天,对吗?他不可能整整三天都没想起来他的行李还在旅馆里。他应该打电话问问,他应该打电话索要行李,要么,即使是糊涂透顶,他也可能已经直接回家了。三天杳无音信,这些是怎么也解释不了的。”
“要是他出了事呢……”
“对,麦克雷太太,当然那是可能的。我们可以问问医院。你说他身上有很多的文件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嗯——我想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麦克雷太太恐惧地看着他。
“我想,要知道,”副主教温和地说,“我们不得不向警察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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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马普尔小姐轻松自如地享受着她呆在伦敦的时光。她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她以前也来过首都,但因为停留的时间太短,没时间做这些事情。必须很遗憾他说明,她没有参加那些广泛的文化活动——这些活动对她来说是可能的。她没参观美术馆也没参观博物馆。她甚至想都没想过去光顾一次任何形式的时装表演。她确实光临过的是大商场的玻璃瓷器部和家居布料部,还买了些减价的装饰织物。在这些家庭投资上花了一笔她认为不大多的钱之后,她便尽情享受着许多属于她自己的短途出行。她去了一些小时候就记得的地方和商店,有时候仅仅是出于好奇想看看它们是否还在那儿。她喜欢过去并不是一种嗜好,但她却乐此不疲。她通常吃过午饭好好地小憩一番,然后出门——尽可能地避开门卫,因为他坚信像她这把年纪又这么脆弱的老太太应该都是坐出租车出去的——向公共汽车站或地铁站走去。她买了本关于公共汽车及其路线的手册和一张地下交通图,这样她就能仔细安排自己的出行。一个下午你可能看见她幸福而怀旧地走在伊夫林花园或翁斯洛广场,轻轻地喃喃自语:“对,那是范迪伦夫人的房子。当然它现在看起来很不一样。他们好像把它改建了。天啊,我看到它有四个门铃。我想有四个单元。这曾是多好的老式广场啊。”
她有点羞怯地参观了图索夫人的房子——她清楚记得这个地方给她孩提时代带来许多乐趣。她在韦斯特伯恩——格罗夫寻找布雷德利的房子但没找到。海伦姨妈曾经常为她的海豹皮茄克去布雷德利家。
一般意义上的橱窗购物对马普尔小姐没有吸引力,但她收集编织样式、编织毛线的新品种等给人带来乐趣的事情,觉得很开心。她特别去拜访里土满看看那座曾归托马斯舅爷——一位退休的海军上将——所有的房子。那漂亮的阳台还在,但这里也是那样,每座房子好像都被分割成许多单元房间。更让人痛苦的是位于朗兹广场的房子,一个远房表亲梅里多夫人曾体面地生活在这里。这里出现了一幢设计非常现代化的巨大摩天大楼。马普尔小姐悲哀地摇摇头,肯定地自言自语:“我想,肯定得有发展。要是埃塞尔表姐知道,我相信她在坟墓里都会深感不安的。”
那是在一个格外温和悦人的下午,马普尔小姐登上一辆公共汽车,坐车穿过巴特西大桥。她打算把双重的喜悦结合到一起:伤感地看看她过去的一位女家庭教师曾住过的特雷斯王子大厦,井参观巴特西公园。她计划的第一部分失败了。莱德伯里小姐的;日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刺眼的混凝土。马普尔小姐转而走进巴特西公园。她走路曾一直不错,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她的步行能力已不如从前了。半英里的路程就足以让她觉得累。她想,她能够想办法穿过公园然后出去到彻西大桥,那儿也有一条便利的公共汽车线路。但她的步子变得越来越慢,所以当她突然发现湖边一个圈起来的小茶馆时,觉得非常高兴。
尽管秋天的凉气逼人,这里仍有茶水供应,今天人不多,一些推着婴儿车的妈妈和几对年轻的情侣。马普尔小姐买了一杯茶和两块松软蛋糕,用一个托盘装着。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来。这茶正是她所需要的,又烫又浓,而且非常提神。精神又上来之后,她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一张桌上,她在椅子上使劲挺直了上身。真的,非常奇怪的巧合,真的非常奇怪!先是在军人消费合作社,现在是在这儿。这两人选的地方可真的很不寻常!哦,不对!她错了。马普尔小姐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副度数更深的眼镜。对,她搞错了。当然有一定的相似之处。金黄色的头发长而直,但这不是贝斯·塞奇威克,而是个年轻许多的人。肯定,这是她女儿和塞利纳·哈茨夫人的朋友勒斯科姆上校一起住进伯特伦旅馆的小姑娘。但那男的和与塞奇威克夫人一起在军人消费合作社吃午餐的是同一个人。毫无疑问,同样英俊像老鹰般的长相,同样的瘦削,同样勾魂的刚强——没错,同样强烈的有阳刚之气的吸引力。
“不好!”马普尔小姐说,“自始至终都不好!残忍!缺德!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先是母亲,现在是女儿。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不妙。马普尔小姐能肯定这点。马普尔小姐几乎对任何东西都持怀疑态度,她总是向最坏的方面想。她坚持说,她这样做十有八九都是正确的。这两次见面,她能肯定,大概都是秘密进行的。此时她观察着这两人隔着桌子身子前倾、头几乎碰到一起的样子,以及他们交谈时郑重其事的态度。那姑娘的脸——马普尔小姐摘下眼镜,仔细地擦擦镜片,然后又戴上。是的,这姑娘正在恋爱,不顾一切地痴恋着,因为只有年轻人才会坠入爱河。但是她的监护人怎么会让她在伦敦乱跑并在巴特西公园进行这些秘密的约会呢?那么一个有教养,举止文雅的姑娘。教养得太好了,毫无疑问!她周围的人很可能以为她在另外一个安静的地方呢。她必须撒谎。
马普尔小姐出去的时候从他们坐的桌子旁经过,在不显得太明显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放慢脚步。不幸的是,他们的声音太低。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那男的在说,那姑娘在听,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担心。“也许是计划一起私奔?”马普尔小姐想道,“她还不够年龄。”
马普尔小姐穿过篱笆上开的小门走上公园的人行道。人行道旁停了些汽车,不久她在一辆车旁停下来。马普尔小姐对汽车了解的并不多,但像这辆一样的汽车她并不经常看到,所以她就注意并记住它了。她从一个车迷外孙那儿知道了一点关于这种款式的汽车的知识。它是辆赛车。一种国外的牌子——她现在想不起名字。不仅如此,她还见过这辆车或者一辆跟这完全一样的车子,就是昨天晚上在伯特伦旅馆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见到的。她注意到这辆车不仅因为它的庞大身躯及其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寻常的外观,而且因为它的车牌号勾起她一种模糊的记忆,记忆里的一点有联系的东西。FAN2266,这使她想到她的表妹范妮·戈弗雷。可怜的范妮曾结结巴巴地说“我有两……两,辆……辆……”
她走过去看看这辆车的车号。对,她猜得非常正确。FAN2266。是同一辆车。马普尔小姐沉思着来到彻西大桥的另一边。她每迈一步都觉得比上一步更加痛苦。那时,她已经精疲力竭了,于是她坚决地叫了见到的第一辆出租车。她为一种感觉所困扰,她觉得她应该就一些事情做点什么?但那是什么样的事情?她该做点什么?答案都那么地模糊不定。她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路边的阅报栏。
“火车劫案的巨大进展。”一份报上说。“火车司机讲述的经过。”另一份报说。唉!马普尔小姐心想,好像每天都要发生抢银行、抢火车或者抢工资之类的案件。
看来罪犯是越来越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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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总警督戴维在犯罪侦查处里踱过来踱过去,自己跟自己哼哼着什么,这情形倒有点让人想起大黄蜂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他所特有的举动,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只是有人发表这样的看法:“‘老爹’又在潜行捕食了。”
他最后踱到坎贝尔警督的办公室,此时后者正带着厌烦的表情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坎贝尔警督是个有志气的年轻人,他发现他的工作大都极为沉闷。然而对于分配给他的工作他都能够应付,而且还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赏识他的上司们觉得他干得不错,总时不时他说些称赞的话来鼓励鼓励他。
“早上好,长官。”“老爹”走进他的领域时,坎贝尔警督恭恭敬敬地跟他打招呼。当然他在背后也和其他人一样称总警督戴维“老爹”,但他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能当面这样称呼他。
“我能帮您干点什么,长官?”他问。
“啦,啦,隆,隆。”总警督哼哼道,有点魂不守舍。“我的名字是吉布斯小姐,为什么他们非得叫我玛丽呢?”坎贝尔的问话意外地使他从对过去的一部音乐喜剧片的回忆中回到现实,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
“很忙吗?”他问道。
“不太忙。”
“有一件失踪案是吗,与什么旅馆有关吧。它是什么名字来着?伯特伦。对吗?”
“对的,长官。伯特伦旅馆。”
“违背了禁酒令?招妓?”
“哦,不是的,长官,”坎贝尔警督说道,听到把伯特伦旅馆与这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有些震惊,“非常不错的安静而老式的地方。”
“它现在是吗?”“老爹”说,“对,它现在是吗?嗯,那可真有趣,真的。”
坎贝尔警督不知道这为什么有趣。他也不想问,因为谁都知道自从发生邮车抢劫案之后,上层的脾气十分暴躁。而对那些罪犯而言,这次抢劫是个了不起的成功之作。他看着“老爹”庞大、肥胖而迟钝笨拙的脸庞,不知道——他以前也几次这样怀疑过——总警督戴维是如何爬到现在的位置的,他在这个部门里又是为什么受到这么高的评价。“我想,在他那个时代可能算不错的,”坎贝尔警督想道,“一旦这根枯枝被清理,还有许多要求上进的家伙需要提升呢。”可是这根枯枝又开始了另一首歌,有一半是哼哼着的,这儿一句那儿一句。
“告诉我,善良的陌生人,家里还有像你一样的人吗?”“老爹”吟诵道,接着突然又用假声,“一些,你从不认识的,善良的先生,以及更可爱的姑娘。哦,不对,我把性别搞错了。《弗罗拉多拉》。那也是个不错的节目。”
“我想我听说过它,长官。”坎贝尔警督说。
“你躺在摇篮里的时候,你妈妈唱着它使你入睡,我想是这样的。”总警督戴维说道,“那么说,伯特伦旅馆出什么事了?谁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又是为什么不见的?”
“一个叫做卡农·彭尼的神父,长官。上了年纪的牧师。”
“挺没劲的案件,呃?”
坎贝尔警督笑了笑。
“是的,长官,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相当没劲。”
“他长得什么样?”
“卡农·彭尼神父?”
“对。我想你有关于他的描述,是吗?”
“当然。”坎贝尔翻翻文件念道,“身高五英尺八英寸。乱糟糟的白发——驼背……”
“他从伯特伦旅馆消失了——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星期前——十一月十九日。”
“他们现在才刚刚报案。故意拖延时间,对吗?”
“嗯,我想大家普遍认为他会出现的。”
“对此有什么想法吗?”“老爹”问,“这个体面虔诚的人是不是与一个教会执事的老婆私奔了?要么他偷偷地喝点酒,或者侵吞了教会的基金?要么他是那种神不守舍的老东西,喜欢干这样的事情?”
“嗯,从我所了解的情况,长官,我想是后者。他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什么?从一个体面的西郊旅馆消失?”
“不,不是那样,但他并不经常像人所预料地回到家里。有时候,他某一天去和朋友呆在一起而那天他们并没有邀请他,或者在他们的确请了他的那一天他又没去。诸如此类的事情。”
“对,”“老爹”说,“对。那听上去很不错,很自然,而且按照计划行事的,不是吗?你刚才说他确切地是哪一天消失的?”
“星期四,十一月十九日。他本来应该参加一个会议,是在——”他弯下腰研究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哦,对了,在卢塞恩召开的,圣经历史学会。那是英语译法。我想实际上是个德国的学会。”
“在卢塞恩召开的?这老伙计——我猜他是个老伙计?”
“我得知,是六十三岁,长官。”
“这老伙计没有出席,是这样的吗?”
坎贝尔警督把文件向面前拉了拉,然后告诉“老爹”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确定的可确定事实。
“听起来他好像不会是跟一个唱诗班的男童出走了。”总警督戴维评论说。
“我想他肯定会出现的,”坎贝尔说,“但是我们当然得进行调查。您——呃——对这桩案子特别地感兴趣吗,长官?”他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对这点的好奇。
“不,”戴维若有所思他说,“不,我对这案子不感兴趣。我看不出这案子里头有任何值得感兴趣的东西。”
接下来是一段时间的停顿,停顿里包含着坎贝尔警督说的几个字“那,又怎么样?”他对此精于训练所以能听得出其中的询问语气。
“我真正感兴趣的,”“老爹”说,“是那日期。当然,还有伯特伦旅馆。”
“它一直管理得非常不错,长官。那儿没问题。”
“非常好,我敢肯定,”“老爹”说。他又若有所思地加上一句:“我倒想看一眼这个地方。”
“当然可以,长官。”坎贝尔警督说,“您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刚才还想着亲自去那儿一趟呢。”
“我最好跟你一起去,”“老爹”说,“我不能冒昧前去,绝对不能那样干。但我只想看看那个地方,而你这个失踪的副主教——不管他是什么——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在那儿你用不着叫我‘长官’——你摆出自己的架子,我只是你的随从。”
坎贝尔警督产生了兴趣。
“您是不是认为什么事情可能与那儿有关系,长官?与其它事情可能有联系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理由这样认为,”“老爹”说,“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人们总有一种——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奇怪的念头,你这样认为吗,伯特伦旅馆,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几乎太好了而像是真实的。”
他又开始模仿大黄蜂,哼哼着“让我们一起去海边”。
两位侦探一起动身了。坎贝尔穿着西服便装显得很精神(他的身材极好),而总警督戴维穿着花呢外衣,让人感觉是从乡下来的。他们俩相辅相成。只有戈林奇小姐那精明的眼睛——她从登记簿上抬起头来——认出来了并为他们这身打扮而感激。因为她亲自报告了卡农·彭尼神父的失踪而且已经和一个职位较低的警察谈过了,她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事情。
她向身边不显眼处的一个看起来很热心的女助手低声他说了些什么,后者便走上前来处理一般性的询问和服务,而戈林奇小姐则轻轻地沿柜台向旁边挪了一点抬头看着这两个人。坎贝尔警督把他的名片放在她面前,她点了点头。看着他身后那身材硕大穿着花呢外衣的人,她注意到他已稍稍地向旁边侧着身子,正在观察着休息大厅和里面坐着的人。看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有教养的上层世界,他的脸上明显表露出一种天真的愉悦。
“请到办公室好吗?”戈林奇小姐说,“我们在那儿谈会更方便些。”
“好的,我想那再好不过了。”
“你们这地方真不错,”那硕大肥胖长相笨拙的人扭回头来跟她说,“舒适,”他赞赏地看着大火堆加上一句:“不错的旧式舒适。”
戈林奇小姐高兴地笑了笑。
“是的,的确是这样。我们为能使我们的顾客感到舒适而感到自豪,”她说。她又向助手说:“你继续下去好吗,艾丽斯?登记漳在那儿。乔斯林夫人很快就要到了。她一看到她的房间肯定想换一间,但你必须向她解释我们真的是住得太满了。若有必要,你可以让她看看三楼的340房间,把那问给她。那房间太糟糕了,我肯定她一看到那样就会对现在的房间感到满足。”
“是的,戈林奇小姐。我会那样做的,戈林奇小姐。”
“另外,提醒莫蒂默上校,他的单筒望远镜在这儿。他今天早上让我替他保管的。一定得让他带上出门。”
“好的,戈林奇小姐。”
这些工作完成之后,戈林奇小姐看看这两个人,从柜台后出来,然后向一扇红木房门走去,这扇门看起来很普通,上面什么字也没有。戈林奇小姐把门打开,然后他们走进一间狭小的看上去颇为寒酸的办公室。三个人都坐了下来。
“我听说,失踪的人是卡农·彭尼神父,”坎贝尔警督说。他看看记录。“我这儿有沃德尔警佐的报告。也许你能用自己的话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认为卡农·彭尼神父的失踪并不是人们使用那个词所表达的通常意义上的含义,”戈林奇小姐说,“我觉得,要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碰到了什么人,某个老朋友或什么的,然后也许跟着他到大陆去参加某种学术会议、团聚或者这一类的活动——他的行踪是那样地飘忽不定。”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
“哦,是的。我想,他到这儿来住已经——让我想想——哦,至少五六年了。”
“你自己在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夫人。”总警督戴维突然插话。
“我在这儿已经,我想想,十四年了。”戈林奇小姐说。
“是个不错的地方,”戴维重复道,“卡农·彭尼神父在伦敦时通常住在这儿?是这样的吗?”
“是的。他经常来我们这儿。他早早地就写信预订房间。他在纸上比在实际生活中要清楚得多。他订了十七日到二十二日的房间。在那期间他要出去一两个晚上,但他解释说他希望他不在的时候继续保留他的房间,他经常那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