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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没经过事地散财童子正是六神无主之时。听得树生地指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问问为什么。就抓着舍利子朝塔顶冲去。树生瞧着他把宝珠抱在了怀里。勾起嘴角一笑。一扫脸上地萎靡之气。悄悄朝前飞了数百米。落到地上钻进了土里。
树生回到地府第一件事就是去阎王处找素贞。却被告知素贞去了胡美丽地住所。他顺着黄泉往前飘去。发现胡美丽在地府地家居然就在奈何桥边。他哑然失笑:“真不愧是狐狸精。算盘打得可真精!”
正往碗里舀汤地孟婆接口说:“可不是。她每开解一个人。就积攒一份功德。不过我老婆子还得感谢她。她在地这些日子。我地汤可好送多了。哪像以前。十个里头有九个都不愿喝。”
树生看了一眼排着长队磨磨蹭蹭不肯往前走地新鬼们,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扭捏着不愿喝孟婆汤。这才叫出游的阎王捡了去。他笑着从众鬼的头顶越过奈何桥,落到胡美丽开满艳红花朵的庭院门口。他低头瞧了瞧,那花儿虽红却不是曼珠沙华,他愣了愣,举手欲敲门,却听到屋内传来胡美丽低低的声音:“素贞,虽然我是妖精,可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天经地义,没有这个那只能算私奔!真不知你为这个烦心个啥!”
树生在外听得频频点头,心想:“胡美丽这屋子还是太小了点,结界布的也不像样子,我站在墙根下都能听到屋里说些什么。”
他心里想着,脚下却没挪动半步,把耳朵朝墙边再凑了凑,就听见素贞抱怨地声音:“虽然你们都是这样,可,可,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什么?”清脆的瓷器声传来,似胡美丽在倒茶喝水。
“就凭他爹娘的一句话他就可以对我那样好?”
“那你还没爹娘的话呢,还不是对他一样好。”
“那怎么能比,我那是自由恋爱!”
“他哪里又不自由了?”
“你,你气死我了,不和你说了!”哐当一声响,像是素贞摔门的声音,树生忙飘回到院子门口,对着满园的花儿弯下了腰,然后在大门被撞开的一刹那直起身来,惊讶道:“素贞,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素贞目光闪烁着在门口停了下来,被身后追来的胡美丽一头撞上,一起滚到了花丛中。
树生笑着把素贞拉起来,问坐在地上的胡美丽:“近旁就是黄泉,怎么不种曼珠沙华?”
胡美丽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想我也像曼珠沙华一样?”
树生马上意识到自己真是开心过了头,居然问出这样不合时宜的问题来,他忙拉了拉素贞地手,转移话题道:“素贞,往后咱们可就闲下来了,想去哪里玩?”
“玩什么,修炼!”胡美丽一把拽过树生,说,“就算你想娶素贞,也得等她成了仙再说。”
树生故意叹了口气,说:“那可不成,若是我和她都变作普通人,在一起还有些希望,若是都成了仙,想在一起可就难了。”
此话一出,胡美丽和素贞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胡美丽拉着素贞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素贞,可别听他地,咱辛辛苦苦熬了这么些年为的是什么,要不能升仙,那这些努力可就白费了。”
素贞点了点头,说:“放心,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修炼,但我也知道女人得自立才行,不然早晚得被男人给踹了。”
树生在一旁听了个云里雾里,他走过去扯了扯素贞的头发,问:“什么自立,恩?”
素贞拍开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院门外列队飘过的大群鬼兵们惊住了,她指着那片黑压压离地半尺远的人形物体问树生:“那,那是什么?”
树生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拉过她地说:“别急,马上就有人来报了。”
胡美丽也来了兴致,扒着院门朝外张望着,突然她喊了声:“秦瓜瓜怎么来了?”
素贞趴到她肩头一看,果然是秦瓜瓜,后头还跟着提剑的小青。
秦瓜瓜几乎是滚到她俩面前,喘着气说:“不,不,不好了,天兵天将打下来了!”
素贞一惊,忙把他扶起来拉到身后,朝四周望了又望:“天庭天将?在哪里?哪里?”树生忍住笑,一手拎开秦瓜瓜,一手搂过素贞,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说:“慌什么,有我呢,再说你怎么就不想想可能是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素贞一脸茫然地看着树生,见树生的脸沉了沉,心知他又在怪自己不动脑筋,就忙歪着头想了想,试探着问:“难不成是霓姑娘大婚了,你没了后顾之忧?那天兵天将是下来报喜的?可那些个鬼兵…啊,一定是准备上天给霓姑娘道喜的!”
她刚胡诌完,连秦瓜瓜都朝她抛来个大白眼,她捂住脑袋偷偷看了眼树生的脸色,发现他面色沉郁,目光却不是在她身上。
他们一起顺着树生的目光朝外看去,只见那些鬼兵在地府门口摆开了阵型,使着长斧头拦住的,正是天兵天将!
也许是小鬼们没料到树生会在胡美丽家中,所以他们观望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小鬼前来报信,秦瓜瓜自告奋勇地说:“我去瞧瞧,打探打探消息!”
小青轻轻踢了他一脚,说:“还打探什么,他们先前到水帘洞时不就说是在寻树生地吗?”
“找树生?你怎么不早说?”素贞远远看了看那些天兵天将手中闪亮地武器,口气颇有些不满。
小青挽着秦瓜瓜的胳膊,把树生一指,理直气壮地回答:“不是他说是好事地么,我还说什么四双眼睛刷地盯住树生,他搂住素贞的手猛地紧了紧,神色如常地说:“你们都呆在这儿别出去,我且去瞧瞧。”
第一百零七章 横生枝节
树生起身往地府门口飘去,心中千回百转,把前前后后想了个透彻,“莫非是我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雷峰塔前?”他飘至鬼兵方阵后,心中有些忐忑。
天兵天将全是一身银白的盔甲,衬得这边的鬼兵仿佛隐入了黑暗之中。若是打起来,天庭的兵将必定讨不了好去。
阎王跟前贴身侍候的老鬼见树生飘了过来,马上迎了上去,附到他耳边说:“树生大人,这些天兵天将说是来迎接你回天庭的,这…”
树生微微有些惊讶,问道:“迎接?”
老鬼朝身后横着兵器的天庭队伍看了一眼,说:“看着阵势是来打架的,可他们口口声声的确说的是迎您回天庭。”
“迎我回天庭做什么,说了没?”树生又问。
老鬼摇了摇头,侧身把路给他让了出来。
树生飘过鬼兵方阵,来到双方持着兵器相持不下之处,拱了拱手,说:“各位可是来探望阎王爷的?那可真不巧,我们阎王爷才刚服了药睡下,要不各位改天再来?”
对面阵中一片银光乱闪,从里挤出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儿来,树生捏了捏手指,凝了法力,说:“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老王!”小伙儿正了正头上显然很不合适的铁帽子,点头哈腰地跟树生打着招呼。树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怎么一会儿功夫没见,性情都变了?”
老王拍了拍衣裳,端端正正地给他作了个揖,说:“我今天是来接新郎官的。当然不能造次了,上次的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往心里去,去了天上做了玉皇大帝的女婿,可要记得替老王美言几句哪。”
树生慢慢撤去指间地法力。摸了摸腰间放牛鞭地木柄。对老王说:“玉皇大帝地女婿?我不记得我曾去天庭提过亲吧。”
老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卷金箔递给树生。说:“天家地礼仪。自然与凡间有所不同。瞧。这是玉皇大帝亲自书写地婚书。你只需要在上头按个手印…”
树生却并不伸手。只朝他抬了抬下巴。那老王倒也会看人眼色。立马动手解开金箔上地绸带。
一片金光出现在树生面前。差点闪花了他地眼。他以手遮眼。迅速在金箔上扫了一眼。抱怨道:“你们天庭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钱怎地。不是银就是金。俗气。”
老王忙抖了抖绸带。金箔自动卷了起来。飞进了绸带里。
树生低着头看着自己白皙地手指。慢慢地说:“你怕是不知道吧。观音说过我和霓姑娘五行不合。不能成亲地。”
老王的嘴在他面前一张一合,大抵说的是,观音说了。那天她老人家掐指算地命,错了,你和霓姑娘,乃是天生的一对…
观音算错了?树生毫不掩饰嘴角的一丝冷笑,手缓缓拂过腰间,那里的放牛鞭突突地跳动着。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冲出来。
她也算能屈能伸了,居然低下身段去跟玉帝讲自己之前算错了命,怕不只为了保住散财童子,更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牵连吧。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霓姑娘。”树生在腰间不住的摩挲着,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吼,他回头一看,阎王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阵后。
阎王爷大步流星地走到天兵阵前,一把揪住老王地领子,骂道:“去他的天生一对。观音暗算本王的帐还没跟她算呢。居然把算盘又打到我们树生身上来了!回去告诉你们玉帝老儿,别听观音胡扯。小心害着了他女儿!”
老王踢踏着双腿,把金箔勾到到了阎王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阎王,这里可有婚书为证,您看看…”
“滚!”阎王看都不看那金箔,猛地一挥袖子,金箔就碎成了粉末,铺了一地的金光闪闪。
树生捻起落到袖子上的一粒金粉,惋惜道:“可惜了,我家有尊佛像正好差个金身。”
阎王哈哈一笑,丢开老王,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急,等掰倒了那尊菩萨,把她的金身全扒下来送你。”
树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瞪了阎王一眼,阎王愈发笑得大声起来。
天兵天将在阎王面前可不敢造次,几双手在后头直扯老王的衣裳,老王本还想对树生讲句悄悄话,无奈身后的天兵天将揪住他就是不撒手,他只好幽怨地看了树生一眼,在天兵天将的簇拥下浩浩荡荡飞回天庭。
一踏进南天门,老王就甩掉了大号铁帽子,狠狠瞪了一眼扯他后腿地天兵天将,独自一人朝霓裳殿飞去。
他到达霓裳殿时,院子里头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戏,他路过舞台时偷偷瞧了一眼,嘀咕道:“那扮花旦的不是那天去地府说要抓素贞的使者么,怎么改行唱戏了?”
霓姑娘闭着眼睛躺在贵妃椅上,拿了把扇子敲着椅旁地小几和着拍子,老王的脚步声刚刚在椅子前响起,她就睁开了眼睛,见他两手空空,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婚书他收下了?”
老王苦着脸看了她一眼不敢说话,霓姑娘脸色突变,怒道:“婚书呢?”
“撕,撕了。”老王悄悄儿地往后挪了几步,答道。
霓姑娘一口银牙几被咬碎,紧紧攥着扇子,道:“他好大的胆子!看来本姑娘是对他太心软了,定要叫他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老王一听此话,心中直敲小鼓,这霓姑娘万一不要树生了,那树生还是得和素贞在一起,这样一来自己还是没机会。
想到素贞那柄灵光流转的长剑,让人眼花缭乱的口诀,老王当机立断地朝前迈了一步,劝霓姑娘道:“霓姑娘,虽然我现在听你地话,替你做事,可我还是要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劝你几句,你这样子做是不行的,只会让树生越来越疏远你,他一疏远你,就要亲近白素贞,这样你甘
老王此话恰似一柄尖头的小箭,轻轻巧巧就射中了霓姑娘的心,痛得她的脸不经意地扭曲了一下。
他马上乘胜追击,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跟前塞给她,小声说:“别人都只晓得我追求女子有一套,其实我对女子如何讨男人欢心也有一些心得。”他拍了拍小册子的封面,“全写在这里头了,你不妨看看再说,别那么早就做决定。再说,那婚书也不是树生撕的,是阎王爷撕的。”
“什么,阎王撕地?你怎么不早说?!”霓姑娘正为刚才地气话懊恼,一听老王这话,立马找到了发泄的洞口,她一手抓着小册子,一手抓起茶杯,直朝老王身上砸了过去。
老王被泼了满头地茶水,捂着脑袋跳出院门,看到那小册子还被霓姑娘紧紧攥在手里,他忍不住一笑,脸也不抹,哼着小调朝贫民窟走去。
“俞老头,快给我想个法子,如何才能叫树生中意霓姑娘。”老王轻车熟路地打开俞老头门上的小结界,一头钻了进去。
“你不是把册子都给她了吗,还愁什么?”俞老头亲热地替掌中的小耗子理着毛,头也不抬地说。
老王有些愣神,佩服道:“这才多大会儿,你连这个都知道了,耳目还真长啊。”
俞老头摸了摸小耗子的脑袋,抓了一把大米丢进笼子,把它放了进去,这才抬起头来,问道:“你什么时候看上姓白的那姑娘的,我怎么不知道?”
老王变出根棍儿逗弄了一会儿小耗子,说:“不都是你说的吗,说那白素贞好一柄长剑,满腹的口诀信手拈来,差不多的神仙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难道你是想找个护卫保护你?”俞老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小棍儿扔得远远的。
老王寻了把椅子往后一靠,眉目间颇有些失落:“老俞你是整天守着北门不晓得情况啊,且不说那些修仙的妖精,就是天上的神仙,有几个是识字的?你能了解那种给她写了情诗她却读不懂的感受吗?”
俞老头紧紧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喉咙处一抖一抖,咕咕咕咕刺耳的声音让老王直捂耳朵。
第一百零八章 月老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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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头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抖着下巴笑道:“我说老兄,你不会就是为了多寻几个红颜知己才修仙的吧?”
没想到老王居然扭捏起来,望望天花板,又望望床脚下,细声细气地哼哼:“当然不是,但是,也有这个原因…”
俞老头又大笑起来,站起身替他拉开大门,说:“那你还坐在我家做什么,赶紧寻月老去吧,央他把所有姑娘的红线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那岂不便宜?”
他本意是玩笑,没成想老王就当了真,跳起来弹向门外,回身抓住门框子,把脑袋探到俞老头跟前,认真地询问:“月老他老人家住在哪儿?”
俞老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道:“不烧啊。”
老王温柔地按住他的手,柔声再问了一遍,俞老头浑身乱抖了一阵,慌忙甩掉他的手,骂道:“作死的老王,对老朽使这种招数!”
老王有些懊恼地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说:“我怎地就忘了,只有这个在你这里好使。”
俞老头眉开眼笑地接起银子,朝西南边儿指了指,说:“往南走再往南走,再往西边拐个弯,门口有棵月桂树的就是他家。”
老王道了谢,拔腿就往南边儿赶。
他思素贞心切。竟来不及看道边地风景。一口气奔到了南边。刚往西边拐了个弯。一股浓郁地香气就扑面而来。
老王深深吸了一口气。顺着香气一路寻去。发现一处小院地院墙内。探出半支开满黄色小花地枝桠来。
这小院子和平常人家无异。奇地却是并无院门。周遭也感受不到任何结界地气息。院子四周全是天庭地标志性白雾。茫茫一片不见其他地邻居。
老王看了看那小屋子地屋顶。屋角两头隐隐约约现出个字来。他笑了笑:“想必就是这里了。”
因这院子没有门。他反而小心起来。翻了翻身上。寻了件护身地法宝捏在手中。这才走了进去。
此处果然是月老地居所。院中地月桂树上挂满了红线。顺着红线细细寻去。每根红线地两头都连着两片月桂树地叶子。
老王奇道:“这红线就这般无遮无拦地挂在这里,也不使个人看守,难道就不怕别人错搭红线,乱点鸳鸯谱?”
“谁要乱点鸳鸯谱啊?”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木门吱呀了一声。从里走出个白须垂地,满面红光的老头来。
老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赞道:“同样是老头。您可比俞老头精神多了。”
“俞老头?可是看守北门的俞先生?”月老摸了摸胡子,关切地问道。
老王看了看满树地红线,说:“怎么,您认识他?莫非他也到您这里求您改系过红线?”
月老变出一套桌椅来,招呼老王坐下,又望天叹了口气。说:“他要是愿意这样就好罗,也算少了我老儿一桩心病。”
老王听出些门道,心想,看来这月老儿欠俞老头什么人情,要是我哄一哄他,叫他把这人情还在我身上,那可就妙了。
他心中打起小算盘,脸上却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加上他长了副年轻天真的皮相。又是俞老头的朋友。那月老儿还真个儿就把他当作优秀听众起来。
“当年我初进天庭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无功勋二无钱财。哪里有人把我看在眼里,那些长了一对势利眼的看门天将,根本就不给我开南天门,是北门的俞先生见我可怜,悄悄放我进来的。后来我做了替人牵红线这事儿,天上地下总有人来求我,日子渐渐就好过了,我动过无数念头要给俞先生牵门好亲事,他却总说不着急不着急,唉,我这想报恩都报不了哇!”
月桂树仿佛感应到月老的心情,摇晃着树枝沙沙直响。老王心想,原来俞老头还有不收人钱财就帮忙的时候,倒真真是难得。
他掏出前些日俞老头赌钱输给他地一块玉佩,双手递给月老,说:“其实这次就是老俞叫我来的,您看,这是他与我的贴身玉佩,叫我带来给您瞧瞧,做个信物。”
月老真个儿接过去看了看,喜道:“果真是俞先生地贴身之物,以前我在他腰间见到过!不知你这次前来,可是俞先生有什么话托付?”
老王指了指那株月桂树,说:“不瞒您说,就是为了这红线而来。”
月老摸着胡子踱到月桂树下,看着满树的红线,颔首道:“我也真是老糊涂了,来寻我月老儿,不都是那么几件事?不过你既然是俞先生的朋友,又有他贴身的玉佩,只要我能帮,一定尽力。只不知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老王也走到树下,拉起一根红线轻轻弹了弹,将心中地疑惑讲了出来:“月老,我有一事不明,您这一树的红线可关系重大,却又没有院门,又没有看守的人,甚至连个结界都没有,您就不怕出事情?对了,您不是有那红线童子么,怎么也不见他出来看树?”
月老哈哈大笑,说:“看红线可不是红线童子的职责,他那娃娃精得很,哪里会做份外的事,又没有多余的工钱给他。”他小心地拉起一片叶子,示意老王仔细瞧瞧,说:“你看这叶子,可瞧出什么来?”
老王上前仔细看了看,又伸出手去摸了摸,道:“月老,这叶子上为何没写名字?”
“这就对罗!”月老小心地把叶子放回原处,说:“你也是来求姻缘的人,我这树就在你面前,你敢不敢自己去牵一牵红线?”
老王恍然大悟,连拍了两下巴掌,赞道:“难为您怎么想得出来,这不写名字,谁敢去牵,万一牵错了,娶了个不想娶的娘子,那这辈子可就毁了,哈哈哈哈!”
月老也捋着白胡子笑了起来,亲自抓了把糖塞给老王,说:“来尝尝,这都是喜结良缘的小两口送与我地。”
老王丢了一颗在嘴里,口中马上甜丝丝地,他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满怀希翼地看着月桂树对月老说:“月老,不知白素贞地名字在哪片叶子上?”
月老从袖子里取出一本红色镶金边的硬皮大册子翻了翻,又合上册子到树上找了一番,指着其中的一片对老王说:“就是这片了。不过,这叶子上本有红线,若是贸然改牵给你,怕是不妥。”
老王心中冒上一股酸意,撑着上前一瞧,却发现那叶子上居然系着两根红线,他奇怪地问月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根?”
月老看了一眼,说:“这很正常,很多人的叶子上都不止一根红线,不过她这两根还是有些意思的。”
老王一想,的确有道理,恐怕自己的叶子上红线比她这还多,他释然问道:“有何不同?”
月老伸出一根指头顺着其中一根红线往下滑去,说:“你看这根红线,竟是叫另一根生生截断的,这截断它的红线,真是了得,看来是使了什么手段,将这白素贞抢了去的。”
老王心中又惊又喜,暗想:难道那根长的红线就是我,被截断的那根是树生?他竟忘了自己还未曾动过手,就做起白日梦来,没料到月老忽然说了一句:“这许仙也是命苦,千年前修下的姻缘姻缘竟就这样被人截断了,可叹,可叹。”
老王猛地一抬头,问:“什么许仙?”
那根断了一截的红线软绵绵地搭在树枝上,月老指着它另一头的叶子说:“你看这不是许仙?”